第八章
但是聞人湛也終究來不及跟提澄和好,就被迫出國去了。
其實也不能算是被迫,只是陰錯陽差,造成他今天早上不甘不願地上了飛機。
「你確定聞人不在嗎?」湜澄踏進歡喜樓時,還在問曼妮。
今天早上曼妮約她過來喝茶,她本來不想答應的。但是一來她也想知道聞人怎麼了,沒有聯絡的這兩天她的心情也很不好;二來,她知道曼妮和盡情都是聞人的好朋友,想要更進一步了解他,進入他的生活,多跟這些朋友接觸是有必要的。雖然聞人沒說,但她感覺得出來,這些朋友對他都很重要。
「他真的出國去了,早上還是我跟盡情開車送他去機場的,可惜你沒看到他那個臉……」曼妮哈哈笑了起來。
湜澄卻笑不出來,她一聽到聞人出國竟然沒有告知她,讓她整顆心狠狠一沈,到現在都還隱隱作痛。
「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哦?」曼妮倒了杯茶給她。
湜澄只是悶著,勉強扯開一點笑容。
「我真受不了你們兩個,今天剛送走一個豬頭,眼前又有一個。明明都很在乎對方,偏偏一人一處,各自心情不好。」曼妮說著還真是火大。
湜澄有些意外曼妮的大剌剌,不過她很快能理解,這是因為曼妮早把她當自己人了。
「心情不好?他也會哦?他不是到美國快活去了,哈佛的傑出校友,多麼臭屁啊!」
剛剛曼妮有說,因為哈佛打算在校慶的時候頒給聞人傑出校友之類的榮銜,所以竭力邀請聞人過去參加校慶。聞人是夠傑出啦,雖然每天看他無所事事,但原嵩集團的名聲確實愈來愈響亮。
「快活?」曼妮失笑道。「敢情你不知道他多不想去,去之前還因為聯絡不到你,心情壞到最高點了。」
「聯絡不到我?我沒接到他電話啊!我還想,不聲不響跑出國去,說也不說一聲,我才要問他到底心裡有沒有我勒!」想起那天他氣憤的臉,她不禁有些火大。
「你們兩個是在耍寶啊?他昨天因為心情不好,人家從美國發mail來邀請他,他就答應要去啦!結果昨天被我罵了一頓,終於清醒了。他卻一直找不到你,最後只好不甘不願地上飛機,因為對方無論如何都不讓他推掉這個行程。」
是這樣哦?那他不是不把她放在心上嘍?
想起他不甘不願上飛機的模樣,她光想像都覺得好笑,心裡也有一番甜孜孜的味道在蔓延。
「你別光是笑,等他回來你們好好談談,不要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我相信這麼多年來你心裡應該都有他,否則你不會願意回到他身邊。」曼妮說。
「對啊!」說到這個湜澄就有氣。「你也看出來啦!偏偏那個大頭就是想不通,還一直懷疑我不愛他。」
「唉喲,你也真傻,女人嘛!好處就是可以撒撒嬌耍賴了事,你就不能柔軟一點,讓他以為他佔了便宜嗎?」
「讓他佔便宜?」湜澄不敢相信這種話會出自曼妮的嘴。「我也是有自尊的好嗎?!」
「聽清楚,我是說讓他以為,沒說你真要捨棄自尊,任他糟蹋。」說到這裡,曼妮嘆了口氣。「我一直覺得好的戀情是一種救贖,你已經讓他從對感情的膽怯中出來,總不能自己又縮回去吧!」
「我……」湜澄囁嚅了兩聲,從曼妮的眼中看到了鼓勵。「你……聞人有沒有說過,你真是一個蕙質蘭心的好朋友?」
湜澄眼中充滿真切的感動。曼妮很清楚地看到她的膽怯,或者該說是看到她因為曾經受過傷,站在愛情門檻邊猶豫,前進無膽後退無路的複雜感覺了。
「哈,他還沒那等智慧看到我的好。」
兩個女人相視而笑,感覺就像已認識很久的朋友一樣──可以透視你的迷惘的那種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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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只有幾天沒見面,相思的痛苦也能蔓延得如此驚人。
湜澄特地穿了她昨天下午蹺班去買的洋裝,嬌艷的花一朵朵浮在群擺間,彷佛她翻騰的心情。
她站在出境大廳里,此刻望眼欲穿的心情,宛若當年那個十七、八歲的她,站在系館門口等約定的他出現一樣。只不過這回不是約定好的,而是個驚喜。
今天放颱風假,孩子不用上學。但是一早起床聞人媽媽就跑來。她聽孩子說才知道聞人媽媽已經見過兩個孩子了。基於聞人媽媽對孩子超級熱烈的態度,她又急著出門到機場,所以就同意讓她帶兩個孩子到聞人家玩了。
「怎麼還沒出來?班機還沒抵達嗎?」
她看了看錶,時間已經到了,為何不見湧現的人潮?
「請問一下,PQ989的班機還沒有到嗎?」湜澄問著旁邊看來也是來接機的先生。
「我也不知道,今天的天氣壞成這樣,希望不會關閉機場。」對方回答說。
「關閉機場?」湜澄看了看四周,出境大廳確實滿亂的,接機的人似乎多得有些不尋常。
剛剛她來之前下過一場大雨,巴士在高速公路上一度還幾乎看不到前方,不過一抵達機場,雨就停了。現在除了風大一點,幾乎沒什麼雨了啊!
「你沒看氣象嗎?颱風來了啊!」
「颱風?都幾月了,還有颱風啊?」有這回事嗎?她怎麼都沒聽說?
「小姐,你是住在深山裡啊!颱風來了啦!香港那邊機場都關閉了。台灣已經進入暴風半徑,要不是我歹命要來接客戶,誰想要到機場啊!」
「香港機場關閉了……」她喃喃地說。
就不知道聞人搭的班機是直飛,還是從香港轉,如果還經過香港轉機,那今天可能回不了台灣。
湜澄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算繼續等,至少也得等到機場宣布個結果,如果接不到機再回去。
沒想到這一等兩個小時過去了,飛機仍沒有抵達的消息,也問不到是否滯留在香港,湜澄開始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空氣中浮動著不安定的分子,每個人情緒都非常浮動。大廳內在剛剛兩小時內,忽然出現了不少媒體記者,讓原本就擁擠的大廳更為擁擠。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有這麼多記者?」
湜澄開始覺得事情很不對勁,所以快步跑向航空公司的櫃檯,打算問個清楚。
航空公司櫃檯已經擠了不少人,她用力地擠進去,想要確定聞人是否搭乘這班飛機。
「小姐,你們經理呢?怎麼都沒人出來說明啊?」群眾中有人高聲喊著。
櫃檯的地勤小姐一臉快哭出來的表情。
「對啊!飛機是不是出事了,你倒是給個交代啊!難道要我們從電視上知道消息嗎?」
飛機出事?出什麼事?
湜澄的心整個一沈,整個人開始顫抖起來。
她用力擠到前面,對著地勤小姐說:「小姐,可不可以幫我查一下旅客名單!我想要確定一下,我……男友是不是搭乘這班飛機。」
湜澄說到男友時幾乎哽咽出聲,雖然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看情形狀況不會太好,現在她只能祈禱聞人沒有搭這班飛機。
「我們現在的名單是紐約那邊傳過來的原始名單,你男友叫什麼名字?」地勤小姐問。
「他叫聞人湛也,聞是……」
湜澄報出聞人的姓名,櫃檯小姐低頭查閱冗長的旅客名單,這段時間讓人感覺異常的久,彷佛從地球的這端繞到那端那樣的漫長。
終於,小姐抬起頭來,宣布答案──
「是的,聞人先生就在名單上,是頭等艙的客人。」
轟地一聲,炸彈在她腦中炸開。
剎那間彷佛進入一個無聲的世界,她聽不到任何聲音,只見櫃檯小姐的嘴一張一合,兩片唇分開又合起來、分開又合起來,但是湜澄仍然聽不到任何聲音。
黑暗在痛苦中襲來,此刻宛若救贖一般,讓她暫時逃離刺心蝕骨的疼痛。
「啊!有人昏倒了!」
人群中有人尖叫起來,原本已經紊亂的櫃檯,更是亂得不像話了。
聞人湛也一踏出海關,就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機開了機。
當然,這個時間湜澄應該在工作室,但是他想要確定一下,因為他一刻都等不及了。
原來分離可以如此的蝕人心骨,雖然只有短短數天,簡直教他嘗盡了相思的苦楚。他發誓,這回湜澄要是還不答應嫁給他,他就要綁架她,直接到拉斯維加斯去結婚。
沒想到手機一開鈴聲就響了起來。他接了起來,是盡情打來的。
「聞人,你到了啊?有沒有看到湜澄?我剛剛才聽曼妮說她會去接機。」
「接機?」他愣了一下。「可是她知道我改班機了嗎?我沒看到她人耶!」他環顧著出境大廳,確實沒有湜澄的身影。
「她不知道啊!是你說先不要跟她講的,問題是你原先要搭的那班飛機摔下來了,她一定擔心死了。」盡情有點焦急。
「摔下來?」難怪機場擠滿了記者!「我去找一下,說不定她還在這裡。」
聞人掛掉電話,拖著行李打算去櫃檯詢問,沒想到櫃檯前也一片混亂。
「怎麼了?這裡怎麼這麼亂?」聞人問旁邊的人。
「飛機掉下來了,當然亂!剛剛還有人昏過去,正要送醫院呢!」
「昏倒?」聞人擔心極了,趕緊擠過去,千辛萬苦地擠到人群聚集處去。
「大家不要擠,給病人一點空間呼吸新鮮空氣。」醫護人員正在處理。
但是人長得高確實有好處,聞人已經看見躺在人群中那個穿著花裙子的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湜澄。
「湜澄!」他吶喊著。
他奮力的撥開人群,撲到她身邊去。抱起她的身子,他大叫著:「她怎麼了?」
「先生,她只是昏倒!你不要太激動,萬一你也昏倒,我們只有一副擔架。」醫護人員還開玩笑地說。
聞人終於放下心來,抱起湜澄到醫護室去休息。
二十分鐘后,湜澄哭著醒過來。
「飛機……飛機……聞人……嗚……」
「澄澄,你醒醒。沒事了,我沒事。」
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她耳畔,湜澄緩緩轉醒,看到聞人時,她「哇」地一聲大哭出來。
「你沒死、你沒死!是真的嗎?真的嗎?」她抱著他的頸項,哭得涕淚縱橫。
「真的。不要怕,我在這裡!」他安撫著她。
湜澄哭了好久,抬起頭來凝視著他的臉,還伸手去摸他剛毅的臉龐,新的眼淚再次涌了出來,「我再也不要離開你了,再也不要!」
這場分離實在太遙遠,感覺上兩個人都好像走了很久才找到彼此。
「我也是,我也是!」他低聲回應,溫柔地吻上她。
湜澄熱情地回應他的吻,兩個人的熱情有一觸即發的危險,他趕緊鬆開她來。
「我們回家吧,我好想好好地抱你、吻你!如果我們繼續下去,我怕會讓醫護人員長針眼。」他附在她耳邊低聲說。
她看一看四周,才發現這裡是醫護中心,他們剛剛在半公開場所就這樣親熱起來,她的臉驀地紅了起來。
「我們快走啦!」她感覺熱氣燒灼著臉蛋。
「也不用這麼急啦,寶貝。」聞人暗示地眨了眨眼。
湜澄瞪了他一眼,抓起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啊──」
一個大男人在醫護室叫得跟動物一樣,若不是今天空難的新聞鬧得這麼大,說不定也會登上新聞花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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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燒灼般的熱情蔓延在周身,彷佛不把自己投身其中,就會被痛苦吞滅。
從機場回到湜澄家的路上!兩個人手握著手,緊緊倚偎在一起,這段路誰都恨不得能短一點。
終於熬到了家,一進屋子裡,聞人就迫不及待地吻住她,另一手則賣力地剝著她的衣服。
「哦,澄澄……我好想你!」他貼靠著她的唇瓣,低聲呢噥著。
低啞的嗓音帶著渴望摩娑過她戰慄的雙唇,激起她身體一陣陣的漣漪。她回吻著他,一雙手也毫不猶豫地拉開他襯衫下擺,從褲腰處竄了進去。
「我也是……」她的吻變得輕柔,蝶吻掠過他眼廉。「我好害怕,害怕再也無法這樣看你、這樣碰觸你、這樣吻你……」
不知怎地,這話語、這吻還帶著純真的氣息,竟惹得他身體重新竄過一陣又快又急的慾望。
純真與誘惑……也只有湜澄,他的湜澄有這樣的能力,給他如此深刻的感受,教他如何能放開她的手呢?
在感情世界里遊盪了十年,原來所有的需求與渴望根本就在他遺失的愛戀中,如今……再難放開她的手!
努力控制著自己節奏的聞人,在她不耐地解開他襯衫的鈕扣,熱烈地從他胸口貼吻而下時,宣告努力失敗。他一把抱起她,將衣衫早已不整的她輕柔地放到床上去。
躺在床上的湜澄長發散亂,在她細緻的臉蛋旁宛若幾朵浮雲,讓她看來既脆弱又美麗。
他小心翼翼地撐起身體不壓著她,近乎虔誠地吻住她,那感覺竟像求了十年才求得這個吻。>地吻住她,那感覺竟像求了十年才求得這個吻。
湜澄哭了,一滴淚珠滾落眼角,沒入如雲秀髮中……
「噓……不哭,我說過不再傷害你的,你這樣會教我心疼……」他吻著她濕潤的眼角。
「聞人!」她哽咽地喊!像個孩子似地伸出雙手。「抱我!」
他嘆息一聲,深深地擁緊她,熾熱的吻再也不客氣地往下蔓延……
烈火燒灼著彼此,沒有人聽到任何多餘的聲音,就算恍惚間有奇怪的鈴聲響,就算手機叫翻了天,沒人聽得到!兩個人只顧著吞噬彼此……
「天哪,這傢伙……我們找他找得要死,他竟然在這裡快活!」
客廳傳來模糊的說話聲,聞人終於聽見了,但他頓了一頓,又繼續剛剛的動作,而被他拖入慾望漩渦的湜澄,根本陷在一團迷霧中,不知道有人已經來到客廳。
「我們要不要乾脆改天再來?」
嗯!這個話聽起來順耳多了。
「你瘋啦!你當我們是來觀光的哦!」
哼!這個聲音實在太尖銳了。
兩個聲音由遠而近,雖然聞人根本不把它放在「耳」里,但是懷中的人已經聽到了。
「有人……」她掙扎著要爬起來。
「別管他,他們找不到人就會走了。」他低聲哄誘著,低下頭繼續吻她。
但是湜澄可不依。「不行啦──」
話還沒說完,門就被打開來了。
「我就說嘛,聞人大少爺,你嘛卡差不多一點,全世界看到新聞的人,都打電話來問你是不是死了,結果你窩在這裡,電話也不接!」
來人正是曼妮跟盡情,先說話的是曼妮,她岔開雙腳,兩手環胸,看來倒有兩分江湖氣。
湜澄驚叫一聲,整個人躲到被窩裡去。從她鴕鳥似的行為中判斷,她應該整個人都紅透了。
「盡情,你就不會管管你老婆嗎?」眼看好事被打斷,聞人只好嘆口氣靠坐在床頭,儘力平息自己因慾望挫折而導致的痛苦。
看著好友一臉不爽,盡情也只有陪上一個苦笑。
「我急著要找湜澄啊!因為她要去接機嘛,誰知道她手機也沒開……」曼妮說到這裡,看到她口中的人兒正包在被單中,試圖匍匐到浴室去。「不要躲得這麼辛苦啦,湜澄,要不要我幫你撿衣服?」
「啊!」動作偷偷摸摸的湜澄,回頭看一眼散得到處都是的衣物,又是另一聲「啊!」隨即消失在浴室。
反觀那個始作俑者,卻好整以暇地靠坐在床頭,也不管自己赤裸著上半身,牛仔褲的鈕扣還開了一半。
「喂,你是不是又用那一招了?我沒想到你這麼狠!連對待湜澄也用這一招。」曼妮小聲地對著聞人擠眉弄眼。
「哪一招?」他確實是不解。
「少來了!當時你就是這樣對付我的,明知道盡情沒怎樣,卻發訃聞給我,害我哭死了。你不是有那套理論,說什麼這樣才能讓我們了解自己的感情?」
當時的曼妮根本不肯接受盡情的感情,搞得兩人分離兩地痛苦度日,那時聞人少爺就發了封假訃聞給曼妮,謊稱盡情掛了,害她一路哭回來。為了這事,聞人被曼妮記恨很久,前一陣子聞人之所以在雜誌曝光,就是曼妮的報復之一。
「那又怎樣?你該不會現在還要跟我翻舊帳吧?」他挑挑眉,對於他們的不請自來,他還是余怒未消。
「嘿嘿!難怪你從美國回來時,在電話里會要盡情不要跟曼澄說,你是不是想讓她擔心,這樣她才會知道自己有多愛你,如此一來,你只要現身,曼澄就很容易答應你的求婚?」
曼妮本來懶得把話說得如此清楚,但她不知聞人是裝蒜還是怎麼的,今天好像變笨了!,
「你神經病發作啊?」他翻翻白眼,睨了她一眼。
「你敢說沒有?我問你,你要上飛機前是不是打了電話給盡情,說你要換班機?」
「是啊!那是因為我沒趕上……」
「那盡情是不是有問你要不要打電話跟湜澄說一下?你不是說『先不要讓她知道』?」還敢說沒有,難不成她還冤枉他不成?
「是啊,我是這麼說,但那是因為我……」
話聲未竟,浴室門「砰」地一聲被打開,湜澄衣著整齊地跳出來。
「聞人湛也,你這個混蛋!」她站在浴室門口!一臉的傷心與氣憤。「虧我為你流了那麼多的眼淚,你竟然騙我、故意瞞我,害我以為……以為你墜機了,害我那麼難過,你有沒有良心啊?」
「你真的以為他墜機了哦?我就是怕你擔心,所以一知道他換了班機,馬上要打電話給你,沒想到打都打不通。我們兩個看到墜機新聞,才到處找,想說先來你家試試,還好找到人了。」曼妮說明著。
「你閉嘴啦!」聞人頭痛地阻止曼妮繼續說下去。
「你才閉嘴勒!」湜澄跳到聞人與曼妮之間。「如果不是被我耳尖聽到,你打算瞞我多久?改了班機不跟我說,讓我擔心害怕,讓我為你哭,這樣你得意了?說什麼不再傷害我,說什麼愛我──屁!聞人湛也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我跟你一刀兩斷!」
盡情一看事情已經失了控,不禁責怪地瞪了老婆一眼。「湜澄,你先不要激動,好好談,你聽聽聞人怎麼說。」
「我聽夠了!」湜澄火爆的一面又出來了,她氣憤地抹去眼角傷心的淚水。「你這個大騙子,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恨恨地看他一眼,湜澄奔了出去。
聞人從床上站起來,原本要去追湜澄,但突然想到什麼似地,轉過頭來問曼妮:「請問你是哪根筋想到我設計湜澄的?」
看著眼前俯瞰她的聞人一臉凶神惡煞,曼妮不禁有些害怕,她從沒發現這傢伙長得這麼高大。
「本來就是,你就是這樣的人。這也不是你第一次做,以前陶然、迎歡和我,都被你這樣惡整過啊!我哪有冤枉你?」曼妮悄悄退後一步,貼近自己的老公尋求庇護。
「哦!」他涼涼地開口,「那我問你,我人在紐約,怎麼知道湜澄會去接機?」
「你應該不知道吧?因為那是我跟湜澄的秘密啊!連盡情都不知道。」曼妮直覺地回答。
「那就對了!」他翻翻白眼。「既然如此,我怎麼設計湜澄?再說我坐上另一班飛機回來,我怎麼知道原來的那班會失事?」
對哦!他飛回來的時候!原來那班飛機才降落失敗!他應該也是下飛機才知道這個新聞的。
「嘿嘿!」曼妮乾笑兩聲。「那……那你幹麼要盡情先不要跟湜澄講?」
聞人忍耐地深吸一口氣,才能忍住在她老公面前把人掐死的衝動。「那是因為我不想要她擔任何心,反正我一下飛機就會去找她。」
「哦,是這樣哦!」曼妮又乾笑兩聲。「那你還不去追湜澄嗎?現在雖然雨停了,但是風還滿大的。」
今天還是颱風天呢!屋裡剛剛也刮過一陣颱風!
聞人終於被提醒了,他氣憤地看了惹禍的曼妮一眼,快速地奔了出去。
「喂,你沒穿上衣……」曼妮想阻止他已來不及,人早就消失了蹤影,連鞋子搞不好都忘了穿。
「算了啦!」盡情抓住老婆的手,以免她挺著肚子也要追過去。「你懷孕了不要衝動。」
曼妮轉身看了看盡情,抱住他。「還是你對我最好,不會對我鬼吼鬼叫。」
盡情嘆口氣抱住嬌妻,他自己的追妻過程也頗不平順,看著曼妮的個性就知道,他此刻是真心同情聞人的。
「你該不會是還在報復聞人吧?」
「報復?我哪有?你怎麼這樣想,我真的以為聞人在騙她!再說我說得很小聲,才不是要說給湜澄聽到的。」曼妮強力辯解著。
「是嗎?不管如何,聞人這回一定很慘。」再度吐出同情的一個嘆息。
「對啊!」或許幸災樂禍的性格是會傳染的,曼妮偷偷地笑了。「所以我們先不要跟聞人說,他的家人都在我們家等他的事哦!」
「你哦!」一肚子鬼!
曼妮嘻笑地接受盡情在她鼻頭一捏,突然感覺自己是很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