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二天上班,白以薇精神飽滿、容光煥發,引得陳小倩一雙眼好奇的直在她身上打轉。
終於午休時間到了,陳小倩拉著白以薇到外面的餐館用餐,準備進行她一早上所訂划好的盤問。
「老實招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兩人一坐下來點了午餐,陳小情馬上開始盤詰的工作。
「什麼都沒發生呀!只不過睡了一頓飽覺罷了。」白以心虛的喝著服務生送上的飲料。
「真的沒有?」陳小倩不信的睨著她。.
「真的沒有。」
「你騙人!」
「我沒有騙你。」只不過沒有說出實情。白以薇在心底默默加上一句話。
昨夜夢到沈嚴的事,是她一個人的秘密,她不想和任何人分享。
「我不信!」陳小倩總覺得白以薇有事瞞著她。
「那要不要我發誓?」白以薇舉起手做發誓狀。
「不必了!」拉下她的手,陳小情沒好氣的說:「你不想說,我也不可能拿刀子逼著你說。」虧她們從一進公司就是好朋友,還一起被公司派到上海來,如今她有一種被好朋友排斥在外的感覺。
看到陳小倩難看的臉色,白以薇心裡也有些薇微的過意不去。
「真的沒有什麼。」她再強調了一次,「只不過是做了一個夢罷了。」就說出一點點吧!
「你夢見些什麼?」陳小倩又興緻勃勃的湊上前,剛才的不快已經讓她丟到腦後。
「不記得了。」她搖搖頭,故作一臉茫然樣。
「嘖!真沒用。」陳小倩用力拍一下桌子,一臉惋惜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還以為你買張有問題的骨董床回來,會發生什麼奇怪好玩的事情呢!」
啊?!看著陳小倩因為沒有熱鬧可看而一臉惋惜的神色,白以薇覺得自己的頭頂彷彿有好幾隻烏鴉低空掠過。
這是什麼情形呀?難道小倩昨天的建議不是出於對她的關心?而是想看看熱鬧?
想通這個道理,白以薇氣得齜牙咧嘴。「陳小倩!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發現自己的小伎倆被看穿了,陳小倩馬上賠著笑臉,「小薇,別生氣嘛!我只是愛玩愛鬧而已,你也知道我們這些台灣人在上海沒有很多娛樂,只好自己找些有趣的事消遣、消遣噦!」
「所以你就找上你的好友兼死黨?」她的氣可還沒消,太過分了!
「那這一頓算我請的,當我向你賠罪總可以了吧?」她討饒的道。
「你確定要請客?」白以薇不懷好意笑著。
陳小倩猛點頭,就怕她真的氣得不理她,她的日子就更無聊了。
「好!就給你請。」白以薇伸手招來服務生。
「你幹嗎?」陳小倩不解白以薇心裡的打算。
「既然你要請客,我當然要多點一些好吃的。」
「什麼?!白以薇,你好狠喔!居然想吃垮我。」顫抖的指頭指著白以薇,陳小倩心痛的哇哇大叫。
「你活該!」對陳小倩扮了一個鬼臉,白以薇的心情是越來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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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時已經很晚了,為了把前幾天堆積的公文趕完,白以薇不得不留在公司加班,連晚餐都沒有吃。
肚子好餓喔!撫著大唱空城計的肚子,白以薇決定隨便吃碗泡麵就此打發一餐。
身在異鄉為異客,故鄉的泡麵吃起來可是比山珍海味還好吃。
解決一碗熱乎乎的泡麵后,白以薇臉上漾著滿足的笑靨。
祭拜了五臟廟,現在該洗個暖烘烘的熱水澡,再上床睡個飽覺,明天才有精力應付漫長的開會過程,也許今晚她還會夢到沈嚴呢!
想到這裡,白以薇已經有點迫不及待想爬上床睡覺了。
匆匆洗好澡,穿上她最愛的白色鏤花絲質睡衣,她一邊擦拭著濕漉漉的長發,一邊走向最鍾愛的骨董床。
正要爬上床時,她發現床上居然睡著一個半裸的男人,她急急掩住差點衝出口的尖叫聲。
不行!她不能把這個不速之客吵醒,否則她的安全堪虞。
從未見過如此膽大包天的賊子,居然就在受害者的床上睡大覺,她非狠狠地教訓、教訓他不可。
連忙抓來房裡的掃帚作為武器,她毫不猶豫的下手欲痛打闖入她香閨的登徒子。
「可惡!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來偷別人家裡偷東西!」她正要打下去,一隻手就已經抓住了殺氣騰騰的兇器。
床上的男人用一雙精銳犀利的眸光射向白以薇。是誰這麼大膽?居然敢行刺他,簡直是活得不耐煩!
「是你?!」
「是你!」
兩人對上眼,看清楚了對方,驚喜的叫聲同時響起。
他們又見面了!
「你怎麼會在我房裡廠她很確定,她還沒有睡覺,也沒有做夢,那為何會看見沈嚴睡在她的床上?
難道只是幻覺?揉揉眼睛,她再看一次,沈嚴的確坐在她床上。
天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等等,那昨天晚上……
「難道昨晚我不是在做夢?」
「很高興你終於弄清楚了,還有,這是我的房間才對吧?」沈嚴好笑的困著她。他們好像老是為了房間的事而爭執不下。
「這明明是我的房間,不信你自己看清楚點!」
她雙手一揮,沈嚴卻因為看清楚身處的空間,自己的房間變為女子的閨房而瞠目結舌。
「怎麼會這樣子?!」犀利的劍眸馬上掃向白以薇,「是你在搞鬼?」這是惟一可能的解釋。
「我?!」白以薇用手指指向自己,嘲笑她的指控,「喂!沈大爺,你也未免太看得起的小女子了,我一個弱質纖纖、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居然可以把你一個大男人搬到我的香閨中,而且還可以不驚動你,我看我比神力女超人還要厲害呢!」他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沈嚴仔細想想她的話,發現她說得沒錯。可是,這一切又該如何解釋呢?還有神力女超人是什麼東西?
「那這一切又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怎麼會莫名其妙出現在她的香閨之中?
「我怎麼知道。」白以薇聳聳肩,一臉「莫宰羊」。「想喝些什麼嗎?」來者是容,她可待好好招待人家。
「隨便吧!」
白以薇臉揚起不懷好意的笑靨。既然是隨便,那就讓他多吃點苦頭,誰教他昨晚將她的手腕拉得又腫又痛。
泡了兩杯又濃又香又沒有加糖和奶精的黑咖啡,她將其中一杯端給坐在床上的沈嚴。
「這是我們這裡的人最喜歡的飲料,叫做咖啡,你嘗嘗看。」她笑得燦爛,讓人無法發現隱藏在笑靨之下的壞心腸。
咖啡?!他低頭望著黑色冒煙的水,看起來就像是剛熬好的苦藥,嗅一嗅……嗯!他眉頭微皺。還滿香的,那就喝一口嘗嘗看吧!
「噗」的一聲!沈嚴馬上將口中的怪東西吐回杯中,他一嘴的苦味上張臉則是被苦得皺成一團。
「這是什麼鬼東西?怎麼這麼苦?」
「咖啡噦!」白以薇壓下心中的笑意,一臉正經的解釋,「咖啡本來就是苦的,我們這裡的人所享受的就是喝過苦澀咖啡后的那一股香醇滋味。」輕啜一口熱呼呼的咖啡,她一臉滿足的贊道:「嗯I又香又醇,真好喝!」
這女人是有病呀!這麼苦的東西,居然當成瓊漿玉液在喝?!
「喂!來到主人家裡又拒絕主人的好意,可是很沒禮貌的一件事喔!」她不懷好意的斜睨著他。
可惡!她分明是故意整他。沈嚴看穿她的把
戲,卻又拿她無可奈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只好咬牙認了,誰教現在他是在她的地盤上。
迫於無奈,沈嚴還是一口把像是苦藥的黑水給灌完,喝玩后還忍不住渾身直打哆嗦。嗯!這東西還真是難喝死了!
看他一臉苦瓜樣,白以薇掩住紅菱櫻唇開心笑著,銀鈴般的笑聲令沈嚴忘了嘴中的苦意。
「怎樣?味道很不錯吧?」她很明白第一次喝咖啡的人,絕對難以接受那種剛人口的苦澀滋味,
那種苦澀滋味一定會令他終生難忘。
「是很不錯。」他皮笑肉不笑的睇著她。他才不會讓她看扁了呢!
接過他手上的馬克杯,她笑道:「那還要不要來點別的呀?」她就不信他還有那個膽子。
「不!不用了!」沈嚴一口回絕。「姑娘的好
意,沈某多謝了。」她這裡的人喝的東西苦得要死,吃的東西只怕是更難入喉,他可不想被苦死在異鄉。「尚未請教姑娘芳名?」他還是轉移話題比較安全。
「我叫白以薇,白色的白,以為的以,薔薇的薇。」話一說完,她拿著兩隻杯子走出房。
白以薇……沈嚴在心中細細咀嚼這個名字。很特別、也很少見的名字。
趁主人不在,他仔細打量這間充滿女性味道的閨房,發現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是他從未見過的。
他好奇的想上前看個清楚,卻發現他無法接近……
不!正確的說法是,他根本下不了床!
這是怎麼一回事?
為何昨夜發生在白姑娘身上的事,今夜卻發生在他身上?
他再一次伸出手確認,確實有一道看不見的牆擋在床的四周,阻止他的腳下床。
何解呢?昨夜是白姑娘,今天換成自己,兩者之間一定有互相牽連的因素。
沈嚴幾乎想破了腦袋,卻還是想不出原因何在。
唉!一人計短,兩人計長。看來只好等白姑娘回來,再把他的疑問提出來一塊兒商量了。
白以薇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進房來。「哪!剛剛請你喝了一杯苦苦的咖啡,現在補償你一盤新鮮的水果拼盤,就當是賠禮了。」
盤中凈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水果,別說是吃了,沈嚴就連看也沒有看過。
他指著被切成一片片的綠色果肉,問道:「這是什麼水果?」第一次看到果肉是綠色的水果。
「這是奇異果。」
果然很奇異!他又指向一塊白色上面還有一點點黑子的水果,「這又是什麼水果?」這種水果能吃嗎?他很懷疑。
「這是火龍果。」
火龍果?!好古怪的名字。
看了半天,他終於看見一種他認得出來水果,「我知道這是哈密瓜。」他拿了一塊放入口中咀嚼。嗯!真甜。
沈嚴一邊咀嚼甜蜜多汁的哈密瓜,一邊以狐疑的眼神打量白以薇。
哈密瓜來自新疆吐魯番,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是根本吃不起這種昂貴的水果。
看來這位白姑娘出身來歷皆不平凡。
犀利的寒眸掃向她的玲瓏嬌軀,他這才注意到她穿著一件撩人又暴露的白色紗衣,大半個玉乳展露在他眼前,雙乳間的乳溝明顯,白色紗衣上還有個暗色小凸點。沈嚴貪婪如餓狼的眼神直盯著飽滿的渾圓。
察覺他的眼神變得饑渴而熾熱,她順著他的眼神來到自己的胸前……
「你下流!」她氣紅了臉,忍不住罵他,伸手遮掩在自己的胸前。
可是,在房裡明亮的光線照射下,睡衣根本遮不住她姣好的曲線,沈嚴一雙盈滿慾火的眼眸好似能看穿她的睡衣,直接看到她亦裸的胴體。
「你還看!」她氣極了,連忙抓過睡袍穿上,免得被他看光光。
「是你自己給我看的。」見她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風,沈嚴眼中湧起一股失望。想不到她的身段那麼完美,該凸的凸、該細的細、該圓的圓,可惜現在看不到了。
「這是我的房間,我當然可以穿隨便一點廠她還沒怪他擅闖她的香閨,他倒是大膽的先用眼睛吃她的冰淇淋。
「是,我錯了!」沈嚴拉過她的手,想把剛才的發現說給她聽,「來,你看。」他的手往前伸去,又被一道看不見的牆壁給擋下。
「你在幹嗎?」她不解的望著他怪異的舉動。「為什麼要把手舉到半空中?」好奇怪喔!
「我是在摸看不見的牆壁。」沈嚴一臉被打敗神色。真受不了這個蠢女人!
「我床鋪的四周才沒有牆壁呢!」為了證明她所言不假,白以薇特地把她的手伸出去,「你看,毫無阻礙。」
「那是對你,不是對我。」
「是這樣嗎?」老實說,她有點不太相信這種奇怪的事。
為了證明他的話,她爬到他的背後,用力推著他高大壯碩的身軀。
毫無防備白以薇的突擊行動,沈嚴一個重心不穩,就往前栽,卻沒有跌下床。
白以薇用驚奇的又好笑的眼神看著跟前男人滑稽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看他趴在半空中……不!該說他貼在她看不見、也摸不著的透明牆壁上,英俊五官全被壓得扁扁的,就像個大豬頭。
現在,她可相信他的話了,真的有一堵看不見的牆壁擋在他的面前,阻止他下床。
「我現在相信了。」
「你早該信了。」揉著被撞疼的臉龐,沈嚴心裡直怪她沒給他準備的時間。
該死!這女人可真夠粗魯,把他英俊的臉蛋都撞疼了。
「為什麼會如此呢?」白以薇問出心裡的疑問。
「我怎麼會知道。」看來,合他們兩人之力也沒辦法參透這玄奇之事。「昨晚你出現在我房裡時也是一樣的情形。」
「有嗎?」她狐疑的瞠大水眸,眸中凈是一片茫然之色。她不太記得耶!
「看來你已經忘得快光了。」想到她把他拋諸腦後,他的心情就不痛快。
白以薇不好意思的傻笑著。昨夜除了沈嚴以外,其他的事她都沒啥放在心上,因為見到夢中情人的快樂已經沖昏她的腦袋了。
「好像……有點印象。」她羞赧囁嚅著。
「是嗎?」他懷疑。
轉過頭不看她繼續研究那道看不見的牆壁,他怕再看下去他會失控,第一次看到她臉紅,沒想到比平時更加嬌艷三分。
白以薇慵懶的打個呵欠,「時間不早了,我要先睡了,你自己慢慢研究吧!」關了房裡的大燈,她扭開床邊的檯燈,「床很大,你不用客氣。」昨晚他收留了她,今晚換她收留他。
沈嚴用驚奇的眼神注視著被她扭開的檯燈。
好奇特的燈!不用放油,也不用點蠟燭,就可以亮,這是用什麼做成的?
他學著她的動作,扭著檯燈的開關,檯燈隨著他旋轉的動作一開一關的,房間里也一亮一暗的。
「喂!沈大爺,你夠了沒?」白以薇被子擾到無法人眠,受不了的掀被坐起,「你這樣弄會讓我沒法睡覺的。」
不理會她的叫嚷,沈嚴繼續扭轉檯燈的開關。
「喂廠扳著他的肩膀,她大力的將他給翻過來面對她,「你到底想怎麼樣?」她好心收留他,他居然不把她放在眼裡,太可惡了!
沈嚴一雙眼睜得好大,「告訴我這是什麼燈?為什麼它不用油?也不用點臘燭就會亮?」若把這種燈引回大明,必定可以大賺一筆。
眼裡有求知若渴的狂熱,白以薇被他的眼神駭住,整個人被嚇得身子往後仰。
他拉住她的手,將人拖到面前來。「快說!」
「是……是用電啊!」
「什麼是電?」沈嚴蹙眉。電?!從沒聽過這種東西。
「說了你也不懂。」用力扯回自己的手,白以薇委屈的噘嘴,揉著手腕上的紅腫。
可惡!又把她的手弄痛了,什麼溫柔多情的男人,根本就是騙人的!
「你說說看!」
電在她的時代是民生必需品,每個人都知道,但在他的時代根本連聽都聽過,她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解釋。
見他祈求的眼神,她實不忍拒絕他,只好簡單的訴說電的產生。
「我們利用風力、火力、水力或是核能來發電,再經由電線傳送到家家戶戶使用,就這樣子了。」
「為什麼你們會有這麼先進的東西?」他究竟到了什麼地方?
「因為我們之間差了四五百年的時間,科技水平自然差上一大截。」白以薇佑躺了下來,蓋好被子。
什麼差了四五百年的時間?沈嚴聽不懂。
「呀,我懂了。」她腦子靈光一閃,復又由床上坐起來。她終於想通為何會有牆擋著不讓他們下床了。
「你弄懂什麼了?」
「我弄懂了你在我房裡為何不能下床的原因了!」
白以薇對著沈嚴笑得好燦爛。這下子他不服她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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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快說。」沈嚴直催促她。
「因為你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所以無法接觸這個時代的事物。」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她真的瘋了,他早該明白的。
什麼叫「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簡直是狗屁不通,他根本不該聽一個瘋女人的鬼話。
「你知道現在是幾年嗎?」白以薇問道。
「洪武四年!」
「錯了!是西元2002年,距離你的年現可是相差了四五百年。」
沈嚴嗤之以鼻,壓根兒不相信她的話。
「你不信?」她能了解,一般人可是很難接受這種事的。「我拿證據給你看。」
白以薇跳下床,奔出她的香閨,很快的拿來一本書。
「哪!你看。」她把書塞進他手裡,又跳上床,趴在他身邊,「這是歷史書,你看了可別嚇一跳。」她特地幫他翻到明朝的部分。
沈嚴冷汗淋漓的看完由明朝一直到近代的歷史,一張臉又青又白,好似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回到我的年代?」
「放心!沒事的。」白以薇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忘了嗎?昨晚我也到了你那裡,還不是安全回到自己的年代。」
「為什麼這種事會發生在我們身上?」說巧合也太離譜了。
「可能跟我們的床有關係吧!」這是她惟一想得到的關聯。
「我們的床?」他看不出一張床能有什麼通天的本事。
「難道你沒發現我的床有什麼特別嗎?」他的眼睛是於什麼用的?她真懷疑。
「有嗎?」他這才多掃了兩眼,隨即憤恨的指控她,「你偷了我的床!」
「喂!沈大爺,你搞清楚點,」她的玉指不客氣的戳著他的裸胸,「在明朝才是你的床,在我的年代,就是『我的』床。」她特彆強調「我的」兩個字。
想到自己的指控實在很過分,沈嚴帶著歉意的眼神投向她。
白以薇毫不領情的撇過頭,不理會他。
看來若是不認錯,她是不會跟他說話丁。大丈夫能屈能伸,低頭認錯又何妨?更何況真的是他錯了。
「對不起。」他誠心道歉。
「這還差不多。」白以薇抿唇淺笑。他既然道歉,她也不會跟他計較。
噓!還好她不是個脾氣大的人。見她又露出笑靨,沈嚴才放下心中的大石,就怕她一氣之下再也不肯理他了。.
「那現在該怎麼辦?」
「睡覺鑼!」
白以薇關了檯燈,房裡立刻一片漆黑,兩人各據大床一邊,彼此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喂!」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你在我房裡醒來這麼久,都沒有發現你其實是在自己的床上醒過來的嗎?」他看起來很精明,不像是個觀察力差的人。
黑暗中,沈嚴的俊臉早已是一片通紅,總不能說:因為他一直注意著她,而忽略了周遭的一切吧?這話要是說出口,他一定會被當成登徒子。
「喂!你說話呀廠她又催他。
「白姑娘,我現在只想睡覺,請你不要吵我;還有,我的名字叫做沈嚴,請不要老是喊我喂。」黑暗中,傳出沈嚴低沉的聲音。
他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是生氣了呢!「對不起……」她低聲道歉,便不再說話。
黑暗中一片寂靜,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直到白以薇熟睡的呼吸聲傳來,沈嚴才翻過身來,偷偷將她擁進懷裡。
他喜歡她在他懷裡感覺,就像他們本來就是一體的。
奇妙的緣分讓他們相遇,他知道自己不該輕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