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回，失白狄仇由遁逃（下）

這時，豬剛鬣想到了自己原先的計劃，於是他對仇由道：「仇將軍，這樣殺來殺去的，有煞風景。我聽說你喜歡和人玩腦筋急轉彎，咱兩個不如就玩一下腦筋急轉彎，如何？」

仇由見豬剛鬣中了他的化血飛刀，卻若無其事地和自己說笑，不覺大驚。他其實只有一把化血飛刀，這時生恐豬剛鬣會讓犬戎眾將群毆，那樣自己肯定是在劫難逃。現在聽豬剛鬣如此講，真如旱田逢甘霖，雪中來送炭。他問道：「怎麼個玩法？」

豬剛鬣道：「你出三道題，我來答；然後我出三道題，你來答。」

仇由道：「那賭注呢？」

豬剛鬣道：「如果你輸了呢，就獻城投降。我要輸了呢，就撤軍回國。對了，還有那匹我拜黃帝陵時，這匹天降的吉光木馬，可以保佑人們幸福安康，也送給你。」

仇由想了想道：「如果我輸了，我是不會獻城投降的，不過我會離開此地，不再管此處的閑事。你的賭注就那樣吧！」

豬剛鬣道：「仇將軍也夠爽快的，好吧，我答應你。你先出題吧！」

仇由道：「第一個問題：先有雞？先有蛋？」

豬剛鬣假作思考了一會，道：「要說先有雞呢，那雞從哪兒孵出的呢。若是說先有蛋，那蛋從哪兒生出的呢。難答！難答！」

仇由笑道：「就知道你答不出，答案是，當然是先有你這個傻蛋啦！」

豬剛鬣無奈地道：「這一場算你贏，你接著說。」

仇由又道：「樹上有十隻鳥，被我用箭射死一隻，樹上還有幾隻鳥。」

豬剛鬣又假裝想了想道：「可不敢亂相殺害小動物呀，尤其是那些受法律保護的動物，它們可是我們人類的好朋友。」

仇由笑道：「別假惺惺了，也別顧左右而言他，你就回答我這個問題吧。」

豬剛鬣心道：「我還不知道！要是我說樹上還有九隻鳥，你一定會說那九隻鳥，都被嚇跑了。我要是說樹上沒有鳥了，你一定會說還有九隻鳥，怎麼都是你贏。不過，還是回答他一下吧！」

豬剛鬣道：「樹上一隻也沒有了，因為它們都被嚇跑了。」

仇由笑道：「不，九隻都沒有跑。」

豬剛鬣道：「為什麼？」

仇由道：「因為它們是呆鳥呀！」

豬剛鬣假作喪氣地道：「唉，我真傻。這一次，又讓你贏了。」

仇由道：「你聽好了，第三道題：一個美女忽然對你說：我愛你。你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豬剛鬣聽了，這次他真的開動了腦筋去想，想了很久，然後道：「我也不知道。」

仇由得意地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懂愛情，你會說：真的假的？」

豬剛鬣心道：「怎麼會千篇一律呢！」但他表面上依然很苦惱的樣子道：「唉，又讓你給贏了！」

仇由道：「現在該你出題了。」

豬剛鬣摸了摸腦袋，「我出題！真難想出什麼好的題目來。有了，第一個問題，這個世界上，誰是最聰明的人。」

仇由道：「當然是我了！」

豬剛鬣道：「恭喜你，答對了。」

然後豬剛鬣又道：「第二道題，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個人，那就是你和我。誰是最傻的、、、人。」

豬剛鬣還沒有說完，仇由就搶先道：「當然你是最傻的人了。」

豬剛鬣道：「天哪，你都會搶答了！恭喜你，你又答對了！第三題：怎麼樣才能在不動手術的情況下，看到人的心臟！」

仇由趾高氣揚地道：「日久見人心唄！真是小兒科！」

豬剛鬣嘆息道：「想不到犬封國竟有這樣才華出眾，才華橫溢，才高九斗，才氣逼人，才貌雙全的人物，我天蓬元帥甘拜下風，馬上就下令讓軍隊撤回犬戎國。犬封國只要有你坐鎮，我犬戎軍隊再不敢來犯。那隻可以賜福的木馬也輸給你了。唉，我還以為是上天送給我們的呢，原來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說完，悻悻然回歸本陣，然後揮令旗命大軍後撤。

仇由見犬戎大軍急撤走，只留下了那匹木馬在空蕩蕩的陣前，真是恍若夢寐。他走到那木馬跟前觀看，見木馬的雕工非常精緻逼真。又仔細地上下觀看檢查一番，也沒有看出什麼破綻。於是便命令士兵回城，順便也把木馬帶回城去。

可那木馬到了城門口，城門太矮，木馬太高，沒辦法過去。有人出主意把木馬的頭砍掉，仇由卻不同意，他想讓城裡的百姓看到完整的木馬。後來又有人出主意把城門這段牆拆掉，仇由二話沒說，就同意了。有人反對，說萬一犬戎軍打進來，這個缺口會很容易讓犬戎軍進城的。仇由卻道：「不會的，犬戎軍剛剛打敗撤退，怎麼會好意思捲土重來呢。再說等木馬過去以後，再把城牆修起來不就得了。

於是，城門上的那段城牆被拆除了，巨大的木馬進城了。城裡的老百姓們都圍觀者那匹木馬，有些人還誇獎仇由的英勇，仇由這時別提就多高興了。

那隻木馬在白狄城裡轉了一圈，被展覽夠了，就暫時放在了總兵府的門口。前來觀看的人可真不少，到了深夜，還有一些好奇的小孩子不時地在馬身底下捉迷藏。有一個小孩仰望著馬腹還道：「這馬肚子要是空的，我們躲在裡面捉迷藏，別人一定找不到！」

夜半已過，人靜星密。總兵府門口兩串燈球明亮地照著，總兵府門口的士兵也打起了瞌睡。就在這時，那匹木馬的馬背微微地高了一些，又高了一些。終於，從馬腹中爬出來一個人影，他輕捷地跳下地來，又一個，又有一個，從馬腹中一連跳出了二十來個人來。

原來這些都是豬剛鬣白天讓他選出的將領安排好的，有2負，渾沌，檮杌，十二直符將，三寸

丁，草上飛等人。

這些人從馬腹中出來后，於是分頭行事，十二直符將與2負到處放火，吶喊，說「犬戎軍打進來啦！」之類的話，渾沌，檮杌等人則殺奔南門，趕散守門士兵，放下弔橋。這時豬剛鬣率領的鐵騎正好趕到，於是裡應外合，輕取了白狄城。

等仇由聽到消息，犬戎軍已經入城了。到處是吶喊聲，廝殺聲與慘叫聲。仇由知道大勢已去，只好保著家眷，拚死往北門跑去，然後出了城，投奔周國去了。

後來仇由被周國封為晉地的一個小諸侯國。晉國的掌權實力派四卿之一的智伯想滅掉臨近的仇由國，可晉國往仇由國的路艱險難行。於是，他就鑄了口大鐘，說這口大鐘是特意贈與仇由國君的，但不好運送，讓仇由國君想想辦法。

仇由國君聽說此事，非常高興，就命令大批人力修建通往晉國的道路。他的大夫赤章曼枝勸諫國君，以防有詐。可仇由國君根本不聽赤章曼枝的良言。結果路修好了，晉國的軍隊馬上就順著這條路進來，把仇由國給滅掉了。這才真是後人而復哀後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