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回,金娘相助破神火(上)
豬剛鬣祈禱了多時,也沒有人來救他。他終於憤怒了,「媽的,看來指望誰都是假的,還是先指望自己吧。我就不信我出不去這個火坑!」
他把腳慢慢探出撼帝鍾一點,那三昧神火的熱浪和火苗一下就把豬剛鬣的戰靴給燒著了。豬剛鬣趕快收回腳來,把靴子上的火撲滅。「靠,要是現在出去,死得更快些!」他急得不停地在撼帝鍾里轉圈子,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可是,卻毫無辦法。
那撼帝鍾里的溫度越來越高了,熱浪把豬剛鬣身上的汗幾乎都要烤乾了,他昏昏沉沉的,幾乎駕不住雲了,他和撼帝鐘不斷地搖搖晃晃,彷彿喝醉了的人。他呻吟著,嘆息著,狂喊著,叫罵著,最後,他幾乎不願說話了。因為他的嗓子幹得冒煙,一張嘴,那熱氣就往他的肚子里鑽。
這時候,他懷裡的鏡子金娘忽然說話了,「哇,**呀,乾兒子,把我取出來,讓我看看怎麼回事?」
豬剛鬣聽了金娘的話,趕快把鏡子從懷裡取出來問道:「乾娘,您能不能救我?」
鏡子飛離了豬剛鬣的手掌,四下里打量。「呵,這不是一般的火,還是三昧神火呢。我正好用它提高我的法力。你說什麼?能救你不,當然能救!」
豬剛鬣生氣地道:「既然能救,那你為什麼不早些出來救我?」
鏡子金娘笑道:「你沒有見過那些英雄人物,總是在危難的時候,千鈞一,然後挺身而出,救人於水火之中。我出現得太早,就沒有辦法顯現我的重要性。」
豬剛鬣道:「我知道,我知道乾娘的重要性。請乾娘趕快救我吧!」
那鏡子懸於空中,放射出金光。然後,它背面鐫刻的四靈,青龍朱雀玄武白虎都飛了出來,佔據了四個方位,張口大口大口地吞吸著三昧神火的熱能。馬上豬剛鬣就感到涼快多了,他道:「謝天謝地,我這條小命總算撿回來了。」
那懸在空中的鏡子,也自上方吞吸著三昧神火的熱能。那鏡子本來是青幽幽的,圓圓如月,泛著古奇。這時開始變換著色彩,它一會兒赤紅,一會兒金黃,一會兒皎白,一會兒蔚藍。隨著七彩變換不停,那金娘還吟詩道:
「東岩採薇人,岩際朝見月。怪墮幽蘿間,非時更澄徹。
綠蘿就玉兔,再與高鳥歇。清光照掌中,始悟鏡上。
誰傳陰陽火,鑄此天地物。深影藏半山,虛輪帶凝雪。
早回王母賞,今遇樵夫說。白日乘彩霞,翩翩對容。
我圖辨鬼魅,信美留煙闕。形神乍相逢,竟夕難取別。
如其終身照,可化黃金骨。」
豬剛鬣道:「乾娘,這前後左右和上面都涼快了,只是,這腳底下熱。」
鏡子金娘道:「心靜自然涼。你可以盤腿,默念此詩:
百鍊鏡,鎔范非常規,日辰處所靈且祇。江心波上舟中鑄,
五月五日日午時。瓊粉金膏磨瑩已,化為一片秋潭水。
鏡成將獻蓬萊宮,揚州長吏手自封。人間臣妾不合照,
背有九五飛天龍。人人呼為天子鏡,我有一言聞太宗。
太宗常以人為鏡,鑒古鑒今不鑒容。四海安危居掌內,
百王治亂懸心中。乃知天子別有鏡,不是揚州百鍊銅。」
豬剛鬣盤腿,默念鏡子金娘教的那詩,果然,腳下也涼快了。
鏡子金娘道:「你還可以更進一步,按《入葯鏡》修鍊:
先天炁,後天氣,得之者,常似醉。日有合,月有合,
窮戊己,定庚甲。上鵲橋,下鵲橋,天應星,地應潮。
起巽風,運坤火,入黃房,成至寶。水怕干,火怕寒,
差毫,不成丹。鉛龍升,汞虎降,驅二物,勿縱放。
產在坤,種在乾,但至誠,法自然。盜天地,奪造化,
攢五行,會八卦。水真水,火真火,水火交,永不老。
水能流,火能焰,在身中,自可驗。是性命,非神炁,
水鄉鉛,只一味。歸根竅,復命關,貫尾閭,通泥丸。
真橐龠,真鼎爐,無中有,有中無。托黃婆,媒奼女,
輕輕地,默默舉。一日內,十二時,意所到,皆可為。
飲刀圭,窺天巧,辨朔望,知昏曉。識浮沉,明主客,
要聚會,莫間隔。採藥時,調火功,受炁吉,防成凶。
火候足,莫傷丹,天地靈,造化慳。初結胎命,
終脫胎,看四正。密密行,句句應。」
豬剛鬣聽了,於是依此法修鍊,以自身為鼎爐,從泥丸宮吸取三味真火的熱能,熔煉自己性海中的那顆寶珠。練了多時,赫然霹靂一聲,兩耳生風,鵲橋貫通,那顆寶珠生出金光,自下丹田中,移入到中丹田中。豬剛鬣知道,自己的道術又進了一步了。
這時候,外面2負與鼓依然爭鬥不停,四龍王對於肥遺的三昧神火束手無策,他們又不願幫助2負對付鼓。表面看來,似乎還是一片僵局。
可這時肥遺卻在心中暗暗叫苦,他的三昧神火噴了這麼長時間,本以為可以把豬剛鬣煉為灰燼,哪知道那搖搖晃晃的撼帝鍾本來讓他歡喜不已,感覺豬剛鬣就要支持不住了。可過了一會,那撼帝鍾竟然穩定了下來,剛才火紅的鐘面,這時也變成了原來的青色。
肥遺不知怎麼回事,他於是又加大力氣,吐出三昧神火。可那撼帝鐘上,依然波瀾不驚。終於,肥遺頹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的力氣已經幾乎用盡。
豬剛鬣這時感覺到外面已經沒有了熱度,鏡子金娘也已經收工,又飛到了他的手中道:「黔驢技窮了。你可以出去了。對了,你上次得到的那把化血飛刀呢。我感覺挺厲害的,你可以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