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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一時心動就是這樣。並不是值得快樂的感情,而是屈辱。
或者這樣的感情就是如此吧,即使是認真,得到的也只能是這樣的下場。
誰叫我,偏偏求了,自己要不來的。
楊亦身上一疼,腦子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少年到底怎麼了,身上已經挨了好幾拳。少年出手很重,幾拳下來楊亦就已經有些難挨。他想著不能這麼挨打下去,正要向後躲閃,少年從旁邊拾起一疊書,重重對著他砸下來。
啪"的一聲,書四散飛開,楊亦只覺眼前陣陣發黑,站立不穩。寧放隨即從桌上抄起飯盆,照著他頭頂就揮了下去。楊亦一聲未吭地倒了下去,跌在凹凸不平的地上。
寧放仍然不肯罷手,順手拿起周圍的東西,拚命打楊亦。心中恨意瀰漫到無止盡,恨不得殺死這人才算罷休。直到手中一個筆筒砸得碎開,寧放才回過些神來,怔怔看著被他打得凄慘的楊亦。
楊亦緊閉雙眼倒在地上,被撕開的領口處可以看到裡面皮膚都是被打得通紅,甚至有些地方滲出血跡。額頭不知道撞到什麼,額角流下血來,本來有些陽光的小麥色皮膚變得一片蒼白,襯出血的顏色格外鮮紅。唇角輕顫著,似是在忍受極大痛苦。
哼,這麼幾下就不成了?"寧放冷哼,站直身用腳踢了楊亦兩下,見他沒有反應,微有些為難,皺起眉頭。
現在這樣,倒是怎麼對付這傢伙呢?真想殺了他,可是殺人犯法,沒必要為這種人賠上自己一條命吧。事實上現在這傢伙出去之後就可以控告自己傷害罪,可又不能非法監禁他,他來這裡想必是問了酒吧老闆地址的,一旦他消失,老闆肯定馬上就能想到嫌疑人。
看著地上昏迷著的人,寧放為了難。
那該怎麼辦呢?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抓住這人痛腳,讓他不敢告自己,甚至以後還可以拿他報復?要是自己有錢有勢就好了……不過,就是因為眼前這傢伙,自己才落到現在這地步的不是么?
眼神變暗,寧放咬牙,無論如何也不甘心放走這人,但也不想為他搭上自己。
想不出到底該怎麼辦的他乾脆翻起楊亦的衣服兜,想從其中找到一些可以利用的東西。
手機是新款,錢包是Apple的男式,打開之後可見好幾張信用卡,可以掛失,沒用處。看到他名片,竟然是一家外企的高級技術人員,看起來惡有惡報的時辰還未到,否則這傢伙憑什麼能過這樣的生活?
明明是兇手不對么?為什麼他能活著而且活得這麼富足?繼續翻,亂七八糟的卡片和現金寧放根本不感興趣,腦中只在想著這樣的男人會有什麼把柄呢?
外企、有錢、還是單身……等等,這是什麼!
錢包里有公司的識別卡,卡後面有一張照片,照片的角度有些古怪,看起來應該是在對方不注意的情況下偷拍的。照片里的人笑得很燦爛,從那樣的笑容中似乎能看到活力和生命一般。
然而照片裡面的人,寧放認識。
是酒吧的老闆!
雖然是學生樣貌的老闆,看起來比現在的他年輕至少五六歲,但他樣子並沒有變得太多。尤其是那個笑容,從寧放認識老闆那天開始,他就總是這麼笑著。
可……楊亦為什麼把一張男人的照片放到錢包里,而且是加了護貝的珍而重之。難道說……寧放眼不由亮起來,湧出的想法讓他興奮,感覺或許真的抓住了這男人的把柄。
同性戀,暗戀老闆。這兩條如果宣揚出去會是什麼效果?外企再寬鬆也不會覺得同性戀是什麼好事吧,畢竟這裡是國內。而老闆……老闆應該是有戀人的,聽說酒吧名字就是表示他在等一個人。那麼老闆也會覺得噁心吧,如果知道這傢伙對他抱的是這樣的心思的話……一定會的,這傢伙把照片藏得這麼隱蔽,肯定就是顧慮到老闆。哼,有這把柄在手,總可以控制住這傢伙了吧?
但是……寧放又皺起眉,覺得自己想得未免太簡單了。畢竟簡單一張照片根本證明不了什麼,楊亦只要說沒這回事,自己總沒有辦法證明這照片確實是從他錢包里翻出來的。如果要咬定這點,必須要更多的證據才行……可是怎麼找證據……寧放想著,視線落在一旁的手機上。
現在天已經熱了,楊亦過來時也只是穿著襯衫,外衣用手拿著。藍色襯衫上的扣子一撕就掉,露出胸膛來。也是蜜色的肌膚,有鍛鍊出來並不糾結但是結實的胸肌,和紅色扁平的兩點。
男人的身體真是難看,寧放想著,卻用手機的拍照功能細細照著,伸手按開楊亦皮帶,脫下他褲子,內褲居然是牌子,真他××的。
脫下內褲,別的男人的器官看著真是礙眼,還要照下來。但是這樣也不夠,畢竟對男人來說裸照算什麼,一定要更加震撼的照片才可以。寧放遲疑著,四下張望。
若不是還要拿來拍照,其實這手機倒是適用。家裡有什麼東西呢?樂器自己要用,呃……太硬了是不是會死?那麼……真正造成效果的折辱,應該是被男人上吧?
這麼想著,寧放拉下牛仔褲拉鏈,心裡是有點排斥,但想到眼前這男人的身份,又覺得這樣也算是報仇的方法之一吧。身為男人竟然被自己壓在身底下侵犯,就算他是個同性戀也未必覺得舒服吧?更不要提自己肯定沒有溫柔可言,男人沒有強暴這說法不是么?
這麼一想就興奮起來,慾望竟然發硬挺起。寧放居高臨下看著軟軟躺在地上的楊亦,對方全裸的樣子給人一種可以隨便處置的感覺,儘管楊亦其實要比寧放高大和強壯。
為防楊亦忽然醒來,寧放把楊亦挪到床上,用楊亦的皮帶緊緊綁住他雙手,又用他襯衫把他身體固定住。
於是楊亦便是赤著身攤開在寧放身前,整一副"任君享用"的樣子。寧放倒是有些迷茫,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拿起手機,想到拍這種照片當然要突出臉部,於是將胯下慾望送到楊亦唇邊,一隻手伸到前去捂住楊亦鼻子。楊亦呼吸不暢,自然張開嘴來。寧放便把分身塞進楊亦口中。
很暖,而且濕潤。寧放並不是沒有經驗,但被口交的經驗可謂全無,何況是讓一男人為自己口交,當即頭頂就是一麻。
楊亦意識還是模糊的,但也覺得難受,忍不住張開口用舌頭去頂那異物,反而讓寧放更加舒服。因為呼吸艱難,英俊的面容漲得通紅,看起來竟然有些嬌媚。
寧放心中一熱,手裡拿著手機將這一幕照下。
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滿足讓他很快射了出來,昏迷中的人喉嚨突然進了黏稠液體,意識雖然還是清醒不了,也停不住咳嗽。白濁的黏液從楊亦唇角溢出,在他潮紅的臉上形成一種奇特的淫靡。
年紀比自己大出很多的男人竟會有這樣的一面,寧放只覺得滿足,剛剛饜足的慾望雖然還無力抬頭,但已是又有些發硬。寧放自然不會對身下的男人有什麼憐香惜玉,分開他雙腿坐在他身體間,拿著手機將手的動作清楚照下。手指蘸了他唇邊自己的體液,沿著他前胸,按在他緋色的凸起上,惡意玩弄著直到凸起有些發硬。從下至上拍了一張,接著繼續向下,明明都是男人的部位,這時候卻不覺得噁心,反而饒有興緻地撫弄著那玫瑰色澤的生命體,並且來了幾張特寫。
居然也會硬啊,即使是被男人玩弄也會有感覺呢。"寧放惡意地笑著,手伸向下面,"呃……應該就是這裡吧?真的可以放下么?會不會很臟?
將楊亦身上的鋼筆一端塞進去,寧放看到楊亦身體猛然震動了下,潮紅的臉一下子變白,眼忽地睜開。
原來那裡的感覺這麼強烈啊。"寧放笑著說,"剛才那麼打都沒事,現在這麼一下就醒了?
楊亦睜開眼,但神智沒有馬上恢復,微有些琥珀色的眸子里還是迷惑不解。
身體像是被軋過一般,無處不痛,尤其是某個部位……試著動了動手,是極重的感覺,完全動彈不得。
到底怎麼了?他在意識深處找尋著,對了,剛才寧放忽然撲上來打自己,然後……然後……瞳孔的焦距終於集中,看清楚眼前人那張比女生更漂亮的臉孔之後,身下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簡直是活生生把人撕成兩半,甚至能聽到碎裂的聲音。
楊亦被這樣的劇痛吞沒,眼睛還睜著,卻看不見任何東西。身體被迫搖晃,在狹窄破爛的單人床上。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那衝破天的火光。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
身體像是一片碎布,被殘酷對待。與楊亦的痛苦相對的,是寧放得到快感的表情。
原來比女人緊得多,而且不用哄。"把手機開了錄影放到一旁,寧放已經顧不上其它,瘋狂在身下人身上索取。實在是太舒服了,而且無論怎麼做對方都不會反抗,最多是在喉間發出幾聲低吟,聽著就像呻吟一般,根本不用管他。
漸漸入了夜,而房內人不靜。
再睜開眼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寧放這小屋採光不好,一天之中也只有中午有極烈的日光,正好照在楊亦身上。楊亦實在難受,勉強睜開眼睛。
不是自己的房間……這是哪裡?
想起身才發現手是被綁在床頭的,閉了眼再睜開,記憶如潮水般回到腦中。
試著晃動身體,果然是都麻木了的疼痛,身體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樣,感覺都遲鈍了。
轉動脖子擴大視野,房間里沒有人,四處凌亂得像是經過了一場戰爭。拚命起身,下體痛得無法移動,那難以啟齒的部位內里流出些液體來,讓他猛然怔住。
竟然……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可是為什麼?他到底做了什麼竟然要被這樣對待,他來這裡並沒有惡意,如果寧放不接受他的勸說完全可以不理會他,為什麼竟然這麼做?
難道他……看出自己的動心了?覺得噁心所以乾脆……不過一般人覺得噁心的話就不會碰吧,還是他……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要從現在這種窘況中脫身吧。楊亦盡自己最大能力挪動著身體,晃著麻木了的手臂,手腕彎曲到不能再彎,把皮帶弄開。
被綁將近二十個小時,手臂都已經不過血,楊亦儘力才能移動。乾涸的血跡將床單都黏起來,楊亦乾脆拿起床單披在身上,支撐著下地。
雙腿雙腳已經不是自己的,下半身都使不出力氣,起身就要跌倒。身體不適的情況下,連腦袋反應都慢了很多。楊亦想著應該伸手撐住的時候,人已經重重倒在地上。
地上還是亂七八糟的樣子,這一跌實在不輕,楊亦幾乎無法再站起來。喘了半天氣之後,他才嘗試著用膝蓋支撐起身體,幾乎是跪在地上一點點移動,移到門邊。
手拖著身體起來,打開房門,靠在牆上喘氣。然後打開旁邊那扇門。只有兩三平方的廁所內好歹還有洗手池,在鏡子里能看清楚他的凄慘樣子:額上腫起一塊,流出的血已經凝固,和慘白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裸露的半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有的是被打的,有的是寧放啃咬的結果。
拿起手巾,在水池裡洇濕,去擦額上凝血。冰冷的自來水碰到發燙的皮膚,幹了的血塊在水的浸潤下散開,破開的皮膚下的嫩肉接觸到生水,那種疼痛簡直難以言喻。楊亦咬著嘴唇,表情不變地擦著血跡,然後向下,把臉上唇邊那些不明濁白黏液擦掉。
將毛巾洗了下,開始擦身上。終於移到下身後面,楊亦一咬牙,把冰涼的毛巾貼上去,一張俊臉馬上全變了顏色。
但是不清理是不行的,身體已經發熱,軟軟得沒有力氣。如果不快些清理然後上藥的話,至少也要大病一場。楊亦雖然沒做過承受的一方,至少也懂得這些。
只是原來不經過準備的話竟會痛成這樣,讓人恨不得就此睡去再不醒來。後面一定裂開了,冷水一進去,就是全身戰慄的痛楚。幾乎支撐不住,楊亦只能靠在牆上,滿頭冷汗地緩慢移動。
忽然聽到腳步聲,停到兩扇門外的地方,然後是鑰匙碰撞的金屬聲音,外面的房門開了。
是寧放回來了?楊亦摒住呼吸,心中竟然起了懼意。若不是只有床單,他肯定會馬上衝出去,趁寧放開門時候逃跑。不過……現在這情形,根本容不得他逃跑,何況他哪裡還有力氣?
門開了,寧放進來,打開另一端的房門。楊亦聽到他罵了一句:"×的,我只是出去一小時,不會這麼快就跑了吧!
然後對方大概是反應過來,快步走到衛生間門前,推開門。
楊亦閉上眼,有著難堪的絕望。
衛生間的燈光很暗,是為了省電,昏黃燈光打在男人身上,連皮膚上的青紫看起來都是柔和而吸引人的。
寧放微微怔住了,他清楚這和自己糾纏了一夜的身體有多令人著迷,那絕不柔軟的肌膚摸起來有多舒服。他今年十九,正是血氣方剛難以控制的年紀,之前雖然有性經驗但絕對談不上很多,慾望一旦放縱,就難抑制。
上前一步抓住楊亦,楊亦已經全身無力,哪裡還能掙得開他,被拖著回卧室。
你為什麼……"楊亦開口要問,已出聲才發現自己嗓子干啞,聲音破碎難聽,幾乎連他都聽不到自己在說什麼。
寧放將他扔到床上,冷笑著壓在他身上:"你不是同性戀么?我上你你還有意見不成?
楊亦心一沉,用破爛嗓子低低地說:"我是……但不代表我可以和所有男人上床……"即使是異性戀,也不代表會和所有異性上床吧。
寧放哪裡管他說什麼,壓上去就是一頓啃咬,楊亦身上剛擦乾淨,又添了黏膩。體內的東西還沒清理乾淨,裂開的傷口仍是撕心裂肺的痛,又被碩大的部位生生捅入。楊亦再也承受不住,意識陷入半昏迷,魂靈像是逸出身體,在高處冷冷地看著他自己。
難道只是因為喜歡同性就會得到這樣下場?應該不止……他知道自己是同性戀,是因為察覺到了自己心情吧。這份剛剛生出的心動和憧憬,帶來的結果就是這般。
所以說,活該。
活該他動了心。
終於到寧放停下來,楊亦已經沒有感覺了。寧放覺得這床實在太亂,同時也想折騰這傢伙一天多,也實在有些過分。而且這傢伙這麼半死不活的看著也礙眼,報仇不在一時。於是燒了水為楊亦簡單清理了下,把床單換了,讓楊亦躺在上面。
單人床實在不大,睡兩個男人有點勉強,但這房間也沒有其它地方可睡人。
寧放便抱著楊亦躺了會兒。畢竟是中午開始,楊亦到晚上就醒了,正好寧放在泡麵。
四肢都斷了似的,根本不能動彈。寧放端著面到他面前:"要吃嗎?
速食麵怎樣都談不上太美味,不過對於一天多沒進食沒喝水的楊亦而言,這泛著熱氣香氣的食物是難以抗拒的。他看著泡麵,口中雖然不說,眼裡露出些渴望。
寧放卻將手縮回來,自己挑起幾根吃:"記住,以後你想要什麼,都要開口求我。"俊美的臉上滿是憎惡,寧放開口,"一天多沒吃飯,是不是餓了?
楊亦看了他一眼,少年的容顏其實還不夠成熟,但臉上的表情讓人心驚。一個二十歲不到的男孩而已,為什麼會有那樣惡意而仇恨的眼神?
而且……是針對著他來的?
儘管被弄成這樣凄慘的樣子,仍然不想把事情鬧大,何況這種事情也不足為外人道。楊亦不理會寧放的無理取鬧,用嘶啞的聲音開口說:"我該回家了。
確實。"寧放故意四下看了下,"我這裡實在是太小了,睡都睡不開。現在天還不算太晚,你家在翠微小區吧?是一個人住?
他怎麼會知道?楊亦剛湧起疑問,馬上想到自己身上有鑰匙和小區的鑒別卡。
他皺眉,心想恐怕家是回不去了,倒要找個朋友收留自己。
別想逃走,你現在這樣還有力氣自己動嗎?"寧放挑眉,伸手到小桌上拿起一疊紙片給楊亦,"而且……你真的確定要逃?
楊亦接過紙片,是一堆列印出來的圖。他看了一眼,臉色比70g的複印紙更白。
雖然是黑白的顏色,而且圖的解析度並不是特別高,人依然很清楚。一張張都是他,赤身裸體,嘴含著男人的器物,眼半睜半閉,根本看不出是昏迷還是享受。從下方照的則清楚照出下體、胸膛和面孔,還有被侵犯的部位。
怎麼樣?如果把這些東西拿到你公司去,你說會怎麼樣?"男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還有老闆,他不知道你是同性戀吧,更不知道你對他有興趣……如果把這些照片給他看,連同你錢包裡面那張,你說他會怎麼看你呢?
楊亦忽然睜大眼看他。
原來他是看到照片才知道自己性向的么?那他最開始為什麼會那樣對自己?
他的恨意若不是看出自己情動,又是因為什麼?
楊亦……我以前還真不知道,你竟然就是那傢伙……"寧放坐在床邊,一隻手抓住楊亦下頜,冷冷笑著說,"你欠了我一條命,因此不要指望我能放過你……我會好好'照顧'你,到我覺得夠了為止……你……原來你叫寧放……"楊亦身體到了極限,心也因為忽然的體悟而疲累無比,"你姓……駱?
駱寧放,真高興你還記得這個姓。"寧放俯下身,在楊亦耳邊重重咬了一口,本是調情的動作,卻因為太過用力而成為折磨,"楊亦,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誰叫你有把柄落在我手上呢?
他拖起楊亦,也不管對方身上狼藉,扔了件T恤和牛仔褲:"穿上,我們去你家。"他說,眉梢眼角,全是恨意。
楊亦低下頭,怔怔地拿起T恤,穿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