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晚時分,耿火炎停好車,正要往SpringPUB走去,漆黑的停車場突然閃出幾道人影。
耿火炎挑眉,看著眼前的陣仗。
怎麼,他們換目標了嗎?這不是花薊特有的排場嗎?
「嘿嘿,怕了吧?」為首的男子站在人牆后,很有「膽量」的叫囂。
怕?一群嘍啰,根本不夠看!
「最好是很怕啦!」耿火炎瞪著他,很難配合他的話「怕」一下。
「呸!我就不信你一個人能打二十個!」他們可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帶齊了兄弟才來的。
「上!」
一聲令下,大家開始往中間圍。
耿火炎看著他們,沒有絲毫的懼意。
打就打,怕他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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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不好啦!」
花番紅像柴油特快車一樣一路跑進SpringPUB,然後直接奔向辦公室,門也沒敲就衝進去。
花薊皺眉。
怎麼了?最近是流行不敲門嗎?
「番紅!」花薊喝道。「妳懂不懂規矩?和妳說過多少次了,進來前要先敲門!還有,不是要妳在家看書的嗎?」
「哎唷,現在不是看書的時候啦!」花番紅一臉焦急。
花薊瞇起眼,覺得自己有一天會被這個妹妹氣死。
一點規矩都沒有就算了,還散漫得讓人看了就火大。
「現在不看書的話,妳打算什麼時候看?」
花薊起身,踩著堅定的步伐往她走去,握起的拳頭已有出手的準備。
「妳越來越不象話了,跟妳說的事沒一件給我聽進去的!」花薊對這個妹妹真是有諸多抱怨。
「二姐!」
看到她的表情,花番紅直覺的退了一步又是一步;據以往的經驗,她必須和二姐保持安全距離,否則等會兒會來不及逃命。
「我看妳是欠打!」花薊沒放棄的打算。
「我沒有。」花番紅喊冤,「是三姐叫我來的啦!」
「妳當我就這奸騙嗎?要來石竹不會自己來?她又不是沒腳!」
「真的啦!三姐說她要先趕去,所以叫我趕快來通知妳。」花番紅抱著頭,有如過街老鼠的想找洞鑽。
「趕去哪兒?」
「三姐說,先前妳店裡那個駐唱小妹氣沒消,不甘心的找了一群人要圍毆妳那個敢死隊,叫我快來跟妳說。」
「什麼敢死隊?」花薊沒好氣的瞪著妹妹。「妳都幾歲了,講話一定要這樣顛三倒四的嗎?」
「哎唷,三姐又沒和我說名字,反正就是在追妳的那個男人嘛!」花番紅覺得自己真倒霉,像是專程來討罵的。
花薊一愣。
「二姐快點啦!妳再不過去,那男人大概會被打成豬頭,三姐說對方有二十幾個人耶!」花番紅真是無奈。
怎麼二姐還站在原地無動於衷?害她覺得自己奸像做了什麼蠢事。
說不定等等又要挨罵,二姐會沒好氣說根本不關她的事。
都是三姐啦!沒事派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差事給她。
不過,花番紅料錯了。
花薊這次沒有冷冷的回答,而是大驚失色的一把抓住她,臉色之蒼白是花番紅前所未見的。
「現在呢?他人在哪兒?」二十幾個人?花薊不敢往下想。
那個野蠻人是很壯沒錯,可是二十幾個人打他一個……
「三姐說,就在這附近的那個停車場,所以她叫我直接跑……過來……」看著一瞬間便在十數步之外的二姐,花番紅睜大了眼。
哇,二姐跑得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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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停車場里,花薊焦急的尋找著熟悉的身影。
「二姐,這邊!」花石竹眼尖的看到花薊,出聲喚道。
「他人呢?」花薊看到了一大群人,卻怎麼也找不到耿火炎。
「在這兒。」低悶的男聲傳出,而後是「噫」的一聲。
聽到花薊著急的聲音,讓耿火炎很高興,可是一咧嘴的下場,就是扯痛了他挂彩的嘴角。
花薊這才看到渾身是傷的耿火炎。打成豬頭……方才花番紅形容得真貼切!
當然,耿火炎是沒變成真正的豬頭,可是臉上的血跡和瘀青,卻教花薊看了忍不住的怒氣衝天。
「是誰?」現在的她,只想殺了那二十幾個人!
「在那邊。」耿火炎比了比方向。
果然在制刃盟的人圍起的一角,二十幾個人趴在地上。
花薊氣得很想過去補踹一番。「你沒事吧?」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自己就站在他面前,而且想對他不利的人全趴在一旁了,還問這種笨問題!
「還好。」耿火炎一笑,不慎再度扯痛了傷口。
看著他扭曲的臉,花薊難掩不忍。「很痛嗎?我帶你去看醫生。」
「二姐,對不起,我們慢了一步。」花石竹抱歉的朝兩人微笑。「我得到消息就趕緊聯絡制刃盟的人,還是沒趕上。」
「沒關係,我先帶他去看醫生。」花薊現在全副心思都放在耿火炎的傷上,其它的事一點也不重要。
「等等!」花石竹喚住匆忙欲離去的花薊。
「還有事?」花薊皺眉。
「你們慢慢研究,我不急。」只是點皮肉傷,耿火炎也沒看醫生的打算,藥水擦一擦就好了,他皮粗肉厚的,沒啥大礙。
「什麼事?」花薊一急,完全忘記她自己每個月還不是都要打個一、兩場架,常常也是受了傷不理會的。
「她,妳打算怎麼處理?」花石竹讓人帶出娜娜,表情很無奈。
「娜娜!」想到花番紅說是她唆使人安排這一場報仇戲碼,花薊就不禁怒火中燒。「開除妳的人是我,妳有不滿就沖著我來,何必拖不相干的人下水?」
「不相干?」娜娜狂笑,「他怎麼會是不相干的人?都是他害的,妳現在會這討厭我,全都是他害的!我要他去死,我不甘心,他以為他是誰啊?老是纏著妳不放,完全不尊重妳!」她瘋狂的大吼。
「那關妳什麼事?」花薊氣得發抖。
就算耿火炎再不對,那也是他們之間的事,她插什麼手?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娜娜豁出去了,她要一次說個夠:「我是這麼愛妳,他哪一點比我好?為什麼妳的心老是向著他、老是幫他說話?妳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花薊臉都綠了。她在說什麼啊?
「都是他、都是他害的!我要報仇、我要他死,我要把妳搶回來……」嘶吼到最後,娜娜泣不成聲。
「二姐真受歡迎!」隨後跟來的花番紅聽了娜娜的勇敢告白,忍不住驚嘆。
「番紅,要命的話就閉上嘴。」花石竹扔去警告的一眼。
笨蛋,看不出來二姐快發飆了嗎?
「就算他死,我也不會是妳的。」花薊平靜的說。
「重點是,要我死恐怕還要好久。」耿火炎插上話。
「二姐,妳打算怎麼做?」花石竹看著二姐,眼神複雜。
這個女孩太死心眼了,很容易出亂子。
花薊看著淚眼汪汪的娜娜,心軟了。「讓她走。」
花石竹懂了。的確,換作是她也狠不下心。
「我帶他去看醫生,後頭的事交給妳處理。」花薊現在只想著耿火炎的傷。
「嗯!」花石竹微嘆,情字果然傷人。
「哇!好精採的臉。」花番紅這才看到「敢死隊」的臉。「很痛吧?」
「還好,沒什麼感覺。」因為已經痛麻了。
「你好,我叫花番紅,排行老六。」
「妳好,我叫耿火炎,排行老大兼老幺。」
「番紅……」花石竹無力的喚道。她真是不知輕重耶!沒看到二姐臉色有多難看嗎?還在那裡寒喧。
「花番紅,妳現在是怎樣?自我介紹也要看場合吧!」花薊已經發飆了。
「二姐……我是在培養良好人際關係耶……」花番紅虛弱的回答。
「不用!」
花番紅忍不住困惑的問著眼前的男人:「我二姐真的很兇,脾氣又差,你怎麼敢喜歡她啊?」要是她的話,只求有多遠、閃多遠。
「我沒喜歡她。」耿火炎笑睇著花薊瞬間變得鐵青的臉色,補上一句:「我是被她迷住了。」
「信你才怪!」花薊斥道。
「不信的話,妳剛剛那麼緊張做什麼?」耿火炎可沒打算讓她否認。「妳這個女人,心裡有我就大方點承認啊,幹嘛嘴硬?」
「我沒有!」花薊這時候就想在他身上再加幾道傷了。
「喊這麼大聲,心虛嗎?」耿火炎忍不住笑了,然後三度扯裂了嘴上的傷,痛得他齜牙咧嘴。
「活該!」花薊瞪他一眼,說是這麼說,但看到他痛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心疼。「還好吧?獃子,有傷還愛笑!」
「有妳就好嘍!」耿火炎絲毫不在意,一把拉過她就是一記火熱的吻,完全當旁邊那一大票人不存在。
閃光燈在此時一閃,兩個人都注意到了,可是都沒有去理會。
兇手自然是隨身攜帶相機的花番紅。
花番紅看著眼前的兩人,心裡同情起這位大哥哥。
二姐……真的很可怕的,三姐說得好,這男人是敢死隊!
悄悄的向他致上最敬禮,花番紅轉身,偷偷摸摸的離開了停車場。
至於剛剛拍到的照片,等到他們的婚禮上她再拿出來好好的「宣傳」一番。
定情時刻呢!而且,男主角還是被打成豬頭的模樣喔!
嗯……她想起來就覺得一定很棒。
走遠了幾步,她看向已然分開的兩人,只見自家二姐忍不住揮拳相向……
敢死隊大哥,祝你幸運!
<少東的女兒>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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