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玉姣容終於可以不用到醫院報到了。
自從那天飛大哥和族裡各位堂主來找她后，那秋俊傑在醫院裡又磨了兩、三天，終於決定要出院了。
就在她正想歡呼可以離他遠遠地，醫生居然還說他必須在家休養個幾天才能出門。
頓時，她整個人僵住了，就像種在地上的一棵樹，她忍不住要懷疑，那個醫生一定是拿了秋俊傑的好處，才會處處站在他的立場說話。
看著秋俊傑那副笑得像偷吃魚的貓一樣的得意，她就忍不住想伸手打掉他那副像極好臣的笑容。
她究竟還要被困在他身邊多久？唉……
一回到家中休養，秋俊傑便坐在電腦前不肯乖乖休息。
他得加快腳步了，連未婚夫都出現了，他一定要加快腳步把玉姣容拐到手才行！
在微亮的房間里，秋俊傑手不停歇的在鍵盤上飛快敲打著，過了一段時間，他終於侵人龍族的機密資料庫，電腦螢幕切換到一個有著龍形浮水印的密碼視窗。
「『防火牆？密碼？哼！小意思。」
秋俊傑不屑的輕哼了一聲，花了些時間敲打了一陣子，視窗便出現「密碼辨識通過」的字樣。
「龍族各堂堂主資料……」秋俊傑進入網頁，接著調閱出想看的資料。
前天在醫院看到的那些人和玉姣容的關係肯定不尋常，尤其是那個讓他看不順眼的小白臉，和那個活像黑社會大哥的帶頭老大，什麼飛大哥嘛！
就在他搜尋資料時，查到堂主資料這一欄，正要打開時，又冒出一個請輸人密碼的訊息窗。
「哇哩咧！還要密碼，龍族以為他們是美國的中情局嗎？」秋俊傑忍不住咕噥著，手也沒停的又輸人一串數字。
接著螢幕又跳入另一個全藍的畫面，浮現一個九龍盤踞的圖騰。
飛龍堂，堂主是代號飛龍的上官飛……不就是那天的飛大哥嗎？他是那鼎鼎大名的飛龍？
秋俊傑訝異的看著螢幕上的照片，噴噴稱奇的想著，手一點，又跳到另一處。
黑龍堂，堂主是代號黑龍的黑墨魂……這個死人臉不就是那天跑到玉姣容家裡的那個色狼？原來他是龍族暗部黑龍堂的人啊！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就是看那張死人臉不順眼。
接著幾個堂主他又—一點開——
海龍堂，堂王是代號海龍的東方靜……哇哩咧！這個小白臉也是堂主喔！
看來龍族的未來堪虞。
秋俊傑又批評了好一陣子，接著準備點開最後一個玉龍堂堂王的資料時，突然跳出一個詢問視窗。
「你是誰？闖人龍族有何目的？」
糟了！被抓包了。
秋俊傑趕緊在對方發出追蹤訊息時，先丟出幾個病毒讓對方去手忙腳亂，再乘機離開龍族的資料庫。
吁！還好、還好……功力沒退步，跑得也很快……幸好沒有讓對方抓到，如果讓大哥知道他偷偷潛人人家的機密資料庫，他一定會被大哥打斷腿，腿傷好了以後再被押去公司上班。
就在他關上電腦，鬆了好大一口氣時，突然房內燈光大亮。
「俊傑，你在做什麼？」夏宇站在門旁，奇怪他一個人待在房裡不開燈是在幹嘛。難不成是在做什麼偷雞摸狗的勾當，所以才這麼鬼鬼祟祟？
「沒……沒有……沒什麼……」秋俊傑裝傻的笑著，不想告訴夏字自己剛才偷偷潛進龍族的資料庫，還差點被人抓包。
「沒什麼？」夏字眯眼看著他，滿臉懷疑的神色。認識俊傑那麼多年，他還不了解他是什麼樣的人嗎？壓根兒不相信他的鬼話。
沒什麼就是有什麼，有什麼就是事情大條了。這可是當他朋友那麼多年的陘驗談耶！
「呃……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摸摸鼻子，秋俊傑連忙陪笑轉移話題，「難不成是來探望我這個病入膏盲的病人嗎？」他做作的咳了幾聲，不過仍坐在電腦前面。
「我是先上來告訴你，我剛才在你家大門前遇見玉教授……」
聽見王姣容來了，秋俊傑連滾帶跑的街上床，瞬間變得一副病得奄奄一息的衰弱模樣，他的變身功夫讓更宇嘆為觀止。
「你也未免假得太過火了吧！」夏宇有些受不了的看著他。
「別吵，如果我追不到玉姣容的話，就拿你來抵。」秋俊傑警告的眼神狠瞪了他一眼，隨即躺下等玉姣容進來。
你就繼續裝病人吧！真是大笨蛋。夏宇白了他一眼，對他的白痴行徑不予置評。
「怎麼了？」玉姣容端著一盤削好的水果進來，感覺到兩人間的氣氛下太對勁。
照顧秋俊傑那麼多天，她只有削水果的技術有些進步，其他什麼事都沒有做到。或許回到族裡時，還可以削些水果給大家吃。
「沒什麼，只是剛才看了一出精採的變臉秀，所以講給俊傑聽，替他解解悶。」夏字微笑的對玉姣容說道。
「哦！」玉姣容點點頭，將削好的水果放在床邊的小桌上。「吃水果吧！真搞不懂你家的人，買了好幾箱水果在醫院吃不夠，家裡的冰箱也是裝了滿滿的水果，難不成醫生規定你只能吃水果嗎？」
那也太可憐了！
「這……我也不清楚……」秋俊傑僵笑的說話，氣惱的瞪著在一旁偷笑的夏宇。
「對了，玉教授，你真不打算再回學校嗎？繫上那些同學都相當喜歡你教授的科目，一直想再請你回去上課。」夏宇今天來就是打算提這件事。
「真的嗎？」玉姣容眼睛一亮，高興地笑著，隨後一愣又略微黯下眼。「不行了……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嗯？」秋俊傑和夏宇奇怪的看著她。「什麼時間不多了？」
「沒什麼。」搖著頭，她不想多談她去留的問題。「我去幫你們泡茶吧！」為了避開他們探索的眼神，她找了個借口離開房間。
夏宇看了一下，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聳聳肩；秋俊傑卻是眯起了眼，撐著下巴一臉深思。
她的話很有問題，好像透露著什麼訊息。
看來他得找個時間去和那奸詐的學弟總會長談談了。
「我會回去的！真的！」
「你不必過來陪我，你還有很多事要處理不是嗎？」
「你放心，我一個人很安全的。」
「別派人來，我不想被打擾……不！我沒有那個意思，不要用你的想法來猜測我話里的意思。」
「好，我知道，我會每天和族裡的人聯絡。」
「我知道……我沒忘……」她黯然的垂下眼。
「嗯，再見……」
隨後是電話的嘟嘟聲，以及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
族裡已經開始在準備她和靜的婚禮……可是她越來越不想嫁給靜……她該如何是好？
她好累！真的好累！累到想就這麼睡下去，永遠都不要醒過來。
煩躁的走到窗前，窗外是一片黑暗的夜色……就像她的人生一般……
就要做新嫁娘了，她心中卻沒有半點的喜悅，想到要嫁給一個不忠實的男人，她就對這樁由長老們指定的婚姻沒信心。
古書上記載，龍是天上之族，悠遊於天，時潛於水，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可是現在，龍卻是綁著她的無形枷鎖，無法掙脫的使命——龍的傳人。
刺耳的電鈴聲打破暗夜的寧靜，玉姣容一臉疑惑的前去開門。
是誰這麼晚了還來打擾她？
門一打開，來人令她錯愕地張大眼。
門前站著一名弱質纖纖的清麗女子，令人一見就心生愛憐之心。男人都喜歡這樣子的女人吧！玉姣容抿嘴苦笑。
她見過她！那一天……就是她在公園裡和她的未婚夫抱在一起，也導致她作不決定離開龍族。
「我叫陳香君，我可以和你談一談嗎？」她客氣一笑。
人家都找上門了，而她也不能將情敵拒於門外。
「請進。」側過身子，玉姣容讓搶了她未婚夫的女子進人。
陳香君一走進玉姣容的公寓，就四處打量這間布置溫暖小巧的公寓。
「很漂亮的房子。」她客氣的評論。
「陳小姐，你特地跑來找我，不會只是想要對我說我住的地方很漂亮這種愚蠢而且沒意義的話吧？」玉姣容不客氣地吐槽。「我很清楚你為什麼而來，也知道你為誰而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她不想和一個搶了她未婚夫的女人說話，可是……對方找上門的挑釁動作讓她無法閃避，也不能裝作不知道。
既然不能閃避……那就正面迎戰吧！
對於玉姣容態度上的直接，陳香君微微一愣，眼神羞愧的迴避她指責的直視。看來玉小姐已經知道她和靜在一起的事情了……
想到東方靜……心中湧上凄楚的痛苦……從他們兩人在一起開始，她就知道東方靜人在她身邊，心卻在未婚妻的身上，如今他為了要維持住兩人的婚約居然說要跟她分手，那她算什麼？只是一個陪他打發時間的玩物嗎？
她不甘心！就算是厚顏無恥的強求不屬於她的感情，她也不讓靜離開她的身邊，絕不！
各種表情在陳香君的臉上交錯，玉姣容逕自坐在沙發上冷淡的等著她攤牌，才不在乎她想做什麼。
反正對她而言，最差的情況就是嫁給東方靜，一樁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也只是耗著，於她根本沒差。
「陳小姐有話就請快說，我沒有很多的時間陪你乾耗在這。」玉姣容提醒她。
陳香君馬上收斂自己的心情，表現出一副落落大方的樣子，讓人摸不清她心中的想法。
深吸一口氣，她厚顏開口，「既然玉小姐這麼直接，那我也直話直說。請你和東方靜解除婚約，他根本不愛你，你嫁給他是不會幸福的。」為了得到東方靜，她昧著良心撒謊。
對於陳香君所說的話，玉姣容僅是不屑地抿嘴。「陳小姐，我看你是搞錯說話對象了，這些話你該去對龍族的長老說才對。」搞不清楚狀況。這樁婚事，她和靜都只是背動的接受。
叫她去跟龍族長老說，這根本是天方夜譚嘛！她根本不可能見到龍族長老，要不是玉小姐離開龍族，她也不可能見到龍族的族長。
「靜他不愛你！」她堅持這一點。
「無妨！」玉姣容毫不在乎的笑著。「反正我也不愛他，阿靜娶我是責任，我嫁給他是義務，這是身為龍族人的使命，我們都不能逃避。」這是他們的命數！「陳小姐若想改變這狀況，就請你去找可以解決這件事的人，不要來煩我。」
嫁給誰對她來說都沒差，反正為龍族生下一個血統純正的族長繼承人是她的義務。
「你請吧！」玉姣容拉開門，做了一個請她出去的手勢。
「玉小姐，我真的很愛他，請你放了他吧！」走過王姣容的身邊，陳香君又忍不住開口求她。
「陳小姐，如果阿靜真的很愛你，這件事該由他來做，而不是我……」她也想解除婚約，但是才不會傻到去自找麻煩。
「我……」陳香君低頭不知該如何說。就是因為靜不愛她，她才想轉而從玉姣容的身上下手，哪知她竟是這般的聰慧狡詐，怎麼都不肯上鉤……
「陳小姐，後會無期了！」把陳香君推出門，玉姣容不客氣地把門關上，不想再跟她多說廢話。
靠在門板上嘆氣，只覺得心裡有一股深沉的疲累感，快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其實她早就想要解除婚約了，沒有說出來，只是不想讓他們太好過，就當作她的小小報復吧！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她不是傻子，是想讓她和靜兩人都好過，畢竟龍的使命已經束縛他們太久了。有時她也想順著自己的心去走，若是靜不敢違抗龍族的使命，就讓她這個族長來開先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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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好大一聲，二年級學生會辦公室的門被端開又合上。
在桌案后忙得天翻地覆的學生會長上官霖和副會長晁天晴同時抬頭，訝異的望著那端門而人的人。
「歡迎秋學長大駕光臨。」上官霖眉微揚，心中很明白秋俊傑前來的目的，跟身邊的晁天晴耳語幾句，請他先離開一會兒。
晁天晴點點頭，對秋俊傑點個頭、問聲好之後便離去，留下上官霖和秋俊傑在辦公室里。
兩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說話，室內突地一陣窒礙沉默。
「秋學長是來和我比賽瞪眼的嗎？」上官霖眨了眨、揉了揉有點酸澀的眼晴，舒適的坐在椅子上，掛著一抹訕笑看著表情勢在必得的秋俊傑。
真有趣！一向冷靜沉著的秋學長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而做出失禮的舉動。
「告訴我她的身分？」秋俊傑直截了當的問。
「誰的身分讓秋學長如此在意？」上官霖故意裝作不知道他問的是誰，決定裝傻到底。
「再裝就不好玩了，學弟總會長。」秋俊傑雙手抱胸：心情相當的不爽。
「唉！秋學長，請不要為難我。」上官霖嘆了口氣，顯得相當的無奈。
「為了玉教授的事，我已經受到龍族內部的關懷了，要是告訴你玉教授的身分，你是想害我被驅逐出龍族嗎？」要想害也不用害得那麼徹底吧！
「沒有關係，龍族不要你，東亞集團會收容你。」他就不信龍族會笨得把上宮霖這麼難得的智慧型天才丟到外面去。
「那真是謝謝你喲！」上宮霖兩手一攤，翻個白眼，對他的話很不以為然。「秋學長是想知道玉教授在龍族裡的身分吧？」
「若是有三圍我也是可以接受的啦！」秋俊傑不耐煩的催促他。
「還下快點說出來。」
「秋學長，你真是愛說笑了，要是我真的把玉教授的三圍告訴你，那麼我死上三次都不夠，起碼要死個六次。」五個堂主加上族長，當然還沒有算上那些長老。
「上官霖，我的耐性有限，你別再拖拖拉拉，快點說出來！」秋俊傑腳打拍子，整個人已經很火大了。
「她是族長。」上官霖很乾脆的說出真相。「龍族的旅長，也就是龍首玉龍。」
「她是玉龍？」秋俊傑倒沒顯出驚訝的表情，反而很平心靜氣的接受她是玉龍的事實，或許在他內心深處早已經預料到這個答案。
「是的，相信在醫院時，你已經見過幾位龍族堂主了。」結果那天叔叔一回家，就把他叫到武訓堂好好的愛的教育一番，差點讓他的骨頭全散開來。
「那個海龍東方靜真的是她的未婚夫？」他現在最想確定的是這件事。
「沒錯！族裡已經開始在準備他們的婚事了，婚期好像是下個月中旬。」上官霖偷偷睨著秋俊傑瞬間變得死灰的臉色。喲！臉色還真難看，看來秋學長是真的很在乎族長。
「她愛他嗎？」秋俊傑冷著臉問。
「愛？這我就不曉得了，也許……你該自己去問族長這個問題吧！」上官霖對這件事不予評論。「不過……聽說這樁婚事是長老們定下的，族長和海龍堂主都沒有反對。」也沒有反對的理由。
「哼！沒反對不代表沒意見。」秋俊傑轉身，氣沖沖的想走人。
他絕對不會讓玉姣容嫁給那個叫東方靜的臭海龍！
「對了，我還聽說海龍堂主有個親密的女朋友，好像叫做陳香君……也不知道這事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上官霖像是不經意的想到才提起，很滿意的看見秋俊傑腳步一頓，渾身散發出凌厲的殺氣。
「也許族長離開龍族就是因為這件事吧？你覺得是不是呢？
秋學長……」
回應他的是一聲關門的巨響。
「哎呀呀！真是凶！就像一隻被惹火的霸王龍，一點都不像平常冷靜的秋學長。」上官霖支著頭淺笑。
叔叔明明知道秋俊傑出現在族長身邊是不應該的事，卻沒有強制帶回族長將兩人分開，可見得叔叔是默許他們兩人在一起的。
或許叔叔也不希望族長做個不快樂的新娘子吧！
呵呵！可這事要是讓龍族那些閑閑沒事、老是喜歡玩亂點鴛鴦譜的長老們知道，他的項上人頭可能要不保了。
為了秋學長和族長，他幾乎連小命都賠進去了，只望上天保佑喔！
「唉…」
隨手撿起落地的紅葉，玉姣容忍不住嘆口氣。
「秋風秋雨愁煞人……笑嘆一身的秋意……」她不自覺輕嘲自己的笑笑。
從什麼時候起，她竟也變得如古時的詩人一般臨景感懷、悲春傷秋了？一點都不像龍族裡冷若寒冰，心如止水的玉龍。
思及自己離開龍族這一段日子以來，她幾乎沒做什麼事，也沒達到自己的目的。唉！難道真正的她是個沒有用的人嗎？一旦離開龍族，她什麼也不是，什麼事也做不好嗎？
罷了！至少讓她認識了一些很有趣的人，像是那個痞子男秋俊傑……
想起第一次和他碰面的情景，還有這幾日相處的情況，她忍不住掩嘴輕笑了起來。
這也算是收穫吧！竟然會遇上這麼有趣的人，好像……只要能達成他想要的目的，他一點都不在乎醜化自己的形象，而她就沒辦法像他活得那般瀟洒自在……
雖然他常常惹得她氣呼呼的跳腳，卻也為她的生活製造了不少樂趣……在她二十多年的生命里，只有和他相處的這幾天，她才覺得自己是真正的活著。
不用在人前戴上一副假面具，可以把自己的喜怒哀樂完全表達出來……這是她身為一族之長從來沒有過的經驗。
若是回到龍族的話，以後怕是再也見不到他的面了……想到這，心裡竟覺一股濃濃的失落感襲來。她不想和他分開。
回去以後，還要面對她和東方靜的婚事。
想起那隱藏在心底角落的記憶，心一凜，卻是苦笑的搖頭。人家都找上門了……她又何必在一樁沒有愛的婚姻里攪和呢？難道她的一生就這樣任人擺布下去嗎？
突然身後傳來大步踏著落葉的聲音，她回頭一望，見到秋俊傑寒著一張臉，臉色不是很好看的向她走來。
「耶？真難得你竟然會下床？」她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目。
她原本就知道秋俊傑是故意裝病將她留在身邊，不點破是因為她想知道他的目的何在？幹嘛這麼大費周章的要留住她：而且被發現行蹤的她也沒什麼好躲的，留在秋俊傑的身邊照顧他也好。
不過……她倒是驚訝他不再裝病騙她了，是準備和她攤牌了嗎？
「你、你、你……你……」
秋俊傑沒有停下腳步，反而仗著自己過人的氣勢將她逼退，直到她退靠著一棵楓樹，背抵著樹榦，再也無路可退。
「你做什麼？」玉姣容氣鼓著雙頰。
她發現只要自己遇上這個秋俊傑，什麼心如止水、冷若冰霜全部變成煙灰，散得不留痕迹。
「我不准你嫁給我以外的男人！」秋俊傑霸道的宣示，手抵著她身後的樹榦，將她困在他雙手間的狹小空間，整個人幾乎貼上她。
「你在胡說些什麼？」面對這個有些曖昧的動作，還有他散發出來強烈的壓迫感，玉姣容的臉有些羞赧，她不知所措的叫嚷著。
「告訴你身後那些龍族的阿貓、阿狗堂主，你是我看中的女人，尤其是那個在海里游的龍，想也別想碰你一下，更別說是要娶你！」
他強勢的宣告。
「你是出門被車撞了，腦袋嚴重腦震蕩了嗎？」所以才會亂說話。玉姣容錯愕地望著他。
秋俊傑有種瞬間被打敗的感覺，氣急敗壞的吼著，「誰腦震蕩了？我現在可是在做愛的告自耶！女人你聽清楚了沒！」
他生平第一次對女人做愛的告白，居然被說是腦子壞了，真是太過分了！
「那我怎麼沒聽見你說『我愛你』那三個字？」看他氣得大吼，居然還說對她告白。玉姣容一時愕然，隨即笑得花枝亂顫。
可是……她突然驚覺自己對他的告白一點都不反感，反而有些心喜……
「我愛你，這樣子總行了吧！」秋俊傑很火大的吼著。
「好凶喔！這叫做愛的告白嗎？這根本是在罵人。」她不甚滿意的嘟著嘴，小女人的嬌憨神情、姿態不自覺流露。
她雖然第一次被人告白，可是……沒看過豬走路，她至少吃過豬肉，別人在做愛的告白時都是很溫柔、很羅曼蒂克的，哪有人像他一樣用吼的，真是沒誠意！
「要不然你想怎麼樣？」秋俊傑的口氣已經很火了，頭髮也有點像是要怒髮衝冠的樣子「再多說幾聲來聽聽吧！口氣至少要溫柔一點嘛！」玉姣容微笑的提議。這樣才像是愛的告白！
「那你先示範一次，我才知道要怎麼做啊！」秋俊傑淺笑的看著他，嘴角微微抽搐，眼中有算計的光芒。
「不要就算了！」想拐她呀！門兒都沒有。
推開他的手臂，她決定走人了，反正她還有其他的選擇。
「喂！我愛你啦！」秋俊傑拉著她的手臂，不讓她走人。
「沒誠意！」她才不希罕呢！
「我愛你啊……」他可憐兮兮地追在她身邊。
「沒真心。」不過……她的嘴角倒是揚起一個弧度來了。
「我愛你，就只愛你一個人，一生一世只愛你，永永遠遠只愛你，讓我愛啦……」到最後秋俊傑簡直變成了像是在地上求著要糖吃的小孩子。
「那麼……」停下腳步，玉姣容轉過身對著他燦爛一笑，「勉強給你愛不好了。」
「真的？」秋俊傑雙眼一亮，開心的看著她，忍不住一把抱起她在原地轉圓圈，歡呼的大叫，「耶——」太好了！他總算把她追到手了。
玉姣容看見他開心成這個樣子，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幸福甜蜜感。
原來她也是可以做一個普通女人，享受一個普通女人該有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