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午後的城東大街,儘是人潮。
「糖葫蘆,好吃的糖葫蘆,快來買喲……」
「快快快,這兒全是上等的貨色,夫人小姐別客氣呀!」
「別擠嘛!讓個路過好嗎?」
榕榕離開晴雨湖畔后,一個人便來到這兒。但小販的叫嚷聲及擁擠的人潮喧囂聲卻響遍整條大街。
今兒個怎麼這麼熱鬧?大街上全是人潮不說,兩旁的攤販多到數不清,叫賣聲更是響徹雲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這位小哥,請問今天是什麼日子啊,怎麼這麼熱鬧?」她找了個夥計,趕緊問道。
「小姑娘不知道嗎?今兒個是咱們富州城一年一度的慶天廟會。除了本地百姓外,許多外地人還特地趕來看熱鬧呢。」
「原來如此。」
她繼續在大街上隨意走著,雖不時被來來往往的人群碰撞,不過她的心裡卻沒什麼情緒,不想生氣,也不因熱鬧的街頭而有什麼興奮之情。
走著,走著,她突然很想到廟裡去看看。
廟前仍然被一些小販佔去了大半位置,她擠進人群中,好不容易才進到廟裡。
廟裡的香火鼎盛,她點了三炷香,站在佛像前誠心膜拜。
要說些什麼好呢?
方才師兄雖對她惡言相向,但不知為什麼,她的一顆心仍然懸在他身上,腦子裡想的還是他的安危。
她猶豫了下,接著默禱:請保佑三師兄一切平安。
在廟裡沒多做停留,她便走了出來,經過廟前的廣場忽被人拉住衣袖——
「姑娘行行好,賞點錢給老乞丐吧?」
榕榕側頭看了對方一眼,是一名老叫花子,一身破衣裳,滿頭白髮,滿臉鬍鬚,全身骯髒不堪。她隨手從腰際間取出一些銅錢放入他手中。「拿去吧!」
「謝謝姑娘!謝謝姑娘!」老乞丐高興得猛叩頭道謝,但卻又及時抓住她衣袖。
給了錢,才走了兩步卻又被拉住,她有點不太高興。這老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姑娘,我覺得你很面熟……」老乞丐眯著眼仔細瞧著,深怕看不清楚一樣。
「別在那兒亂攀交情!」榕榕甩開老乞丐的手,不客氣地說。
「可是……」
「你見鬼了是不是?本姑娘今天心情不好,你最好少惹我,要不然小心你這把老骨頭!」榕榕咒罵了幾句,便要走出人群。
「等等,等等……」老乞丐再度抓住她。
「我警告你哦,你再糾纏不休,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今天真是假霉,在晴雨湖畔和三師兄不歡而散,現在又遇上個老乞丐死纏不放,看來她今天的運氣不太好。
老乞丐沒再說話,而榕榕也徑自走開。
「瞧見那小妞沒?」見楚榕榕已走開,老乞丐原是可憐兮兮狀的老臉一變,陰冷地朝一旁的男子命令道:「給她一點教訓!」
男子接獲命令,躬身答道:「是。」隨即追了過去。
老乞丐眯眼瞧了一眼走遠的榕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她能走多遠,這礙事的丫頭!他想要除掉的人。一個也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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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丫頭,快開門呀,你親愛的武叔來嘍!」
這富州城的巷弄可真多啊!他在這城裡來來去去繞了好幾回,總算找到了這地方,可……叫了好半晌,怎麼沒人來開門呢?
「榕丫頭、如風小子,再不快出來開門,你武叔可要掉頭回去嘍!」
叫嚷完后,又是一陣靜默。
咦?該不會是沒人在家吧?站在門外的武海生暗自猜測。
這下可真不好玩,想他大老遠且日夜不休地趕到這地方來,本想今中好好休息一下了,沒想到連一個人影也沒見著。唉!這兩個小鬼到底跑哪兒去了?
放下行囊,武海生在大門外來回走著、踱著,想消磨一些時間,但這一等都等到日頭下山了,卻還不見他們其中一人回來。莫非知道他要來,想存心氣死他這個孤單老人嗎?
不,他不能站在這兒等,他得想個辦法……有了!反正是自己人,他乾脆一腳把門踹開,先進去再說。嘻!這個主意不錯,說做就做。
他走至大門前,使力提腳一踹——
只聽見「碰」地一聲,兩扇門板便被踹開來。
「好極了!」
他非常滿意自己的聰明,拿起行囊就往裡頭走去。
走進屋裡,武海生朝四周環視一番,皺起眉頭喃喃念道:「嘖嘖,真是委屈他們兩個年輕人了,這個地方真是簡單得可以,甚至連個吃的都沒有,看來我是估計錯誤了。」
武海生不服氣地繼續在屋裡翻找,他可是餓得頭髮昏了,總該讓他找到一兩樣吃的吧?
就在他翻找的同時,身後突然飛來一拳。「是誰好大的膽子,竟敢闖入我唐如風的——」
話還來不及說完,唐如風那一拳硬是被武海生的擒拿法給扣住了。「怎麼?武叔我的膽子夠不夠大啊?」
「啊!是武叔!」唐如風驚喜地叫著:「您什麼時候到的?」
放開他,武海生不悅地說:「你們到底跑哪兒去了?我在門口等了一個下午,最後才想到破門而入。想不到你這個地方連個吃的都沒有,一見面還送我一拳當見面禮,真是枉費我千里迢迢來這兒看你們!」
「別生氣,喏!」唐如風遞上一包東西,笑道:「打開來看看。」
「什麼東西?故作神秘。」武海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接過東西往桌上一放,隨即打開來看。「哇!燒鵝!」他瞪大了雙眼,高興地驚呼。
「怎樣?不生氣了吧?」唐如風靠上他的肩,言談間像是兄弟一般。
在關外,唐如風一向和武海生走得近,兩個個性其實很接近,都沒什麼脾氣、個性也直來直往,因此兩人之間說起話來便沒什麼長幼之分。
「還是你這小子了解我,沒忘記我喜歡吃燒鵝,算我沒白疼你了。」他徑自吃起來。
「武叔這麼疼我,我怎會忘了呢?」唐如風也坐下來,調皮地說。算算日子,他也猜到武叔應該會在今天到達。
「你就會耍嘴皮子。」武海生邊吃邊回話,突地忽問:「怎麼不見榕丫頭?」
「她……她不是先回來了嗎?」這下糟糕了,看樣子榕榕沒回來,他可得想好說辭。
「先回來?」放下手中的燒鵝,武海生倏地站起來,急忙問道:「你沒和她一道?」
「一開始是有,但後來就……沒有。」這可怎麼辦,她會跑那兒去?
「一下子有,一下子沒有,那到底是有沒有?她到底到哪兒去了?」
「我……我也不知道。」他咽了咽口水。不是怕武叔責罵,是開始擔心起師妹的安危了。
「不知道?」武海生怒斥:「她上哪兒去,你竟然不知道!」
「腿長在她身上,她愛上哪兒就上哪兒,我怎麼管得著呢?」唐如風顯得很無辜。要不是她上睛雨湖鬧事,也不會弄得不歡而散。
「你這個混帳小子!要是榕丫頭出了事,看你怎麼跟你師父交代!」
「這就是我修書要你來的目的。」唐如風自知在師父及武叔心中,師妹的分量確實要比他重了些,因此師妹若是出了事,第一個要倒霉的一定是他。
聽了這話,武海生頓時不怒反笑。「聽你的口氣,好像這一路上對榕丫頭忍了很久了?」
「沒錯。」唐如風撇嘴說道:「首先師妹不聽師令私自下山,就是一個問題:再來,我有任務在身,她卻死跟不放,我這個當師兄的要顧及她安危又要執行任務,您說,我哪有時間照顧她呢?」
「你好像很委屈?」
「是很委屈。」想他這一路上對她的呵護及照料,本來就有點委屈。
「所以就這麼不管那丫頭了?」武海生雙眉微挑,試探地問。
「這……也不是這麼說,她尚未回來,我也是非常擔心。」
武海生瞭然似的說道:「那就對了,這表示你還是很關心她的。」道完,忽地臉一變,隨即喝令:「還不快去把她找回來!」
「是。」武叔一聲令下,唐如風只好迅速地往大門奔去。
大門才一開,卻看到師妹回來了。但……師妹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她的臉……
「你——你——」他憋住笑,指著她的臉說不出話來。
武海生聞聲靠過來一瞧——
「榕丫頭,你——」他也想笑,臉脹得紅紅的,卻不敢笑出聲來,因為這丫頭的脾氣他清楚得很,惹了她,誰都沒好日子過。
「武叔,你什麼時候來的?」一邊驚喜武叔的到來,卻又看見他們那副想笑的模樣,莫非她臉上長了什麼瘡、什麼疤,要不怎會有那種反應?
「剛到,剛到……哈……」武海生邊說,笑聲卻忍不住地跑出來。
「你們……你們笑什麼?」她……她是哪兒不對勁嗎?趕緊瞧瞧身上有什麼異樣。
「沒——沒什麼。」唐如風趕緊搖手,表示沒事。
「還說沒有!」她生氣了,嬌聲怒道:「說!武叔,你說!」
「我——」武海生盡量憋住笑,忍著說:「丫頭……你的眼睛……怎麼兩圈黑眼窩?呵,呵……活像咱們關外待在山上的那些熊貓——」不行了,他終於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
「什麼?」她趕緊伸手摸摸眼睛。「哎唷,好痛!」
這一痛,讓她想起了方才在路上有人從背後突襲她,並且與對方過了幾招的事。難不成那時……對了!一定是那時不小心造成的。
「喂!你們別笑了!」她嘟著嘴,不悅地說:「人家剛才遭人襲擊,不慎被打中兩拳才會這樣,你們還笑我!」
「有人襲擊你?」唐如風收起笑意,急問:「是誰?」
「還有沒有哪裡傷著了?」武海生的笑意也全無,忙著看看她身上有沒有受傷。
「那個人哪是我的對手。」她雙手交疊在胸前,得意地說:「我和他過不到幾招,他就逃之夭夭了。」
「人家逃之夭夭?」唐如風不忘潑她冷水:「師妹,別忘了人家送你兩拳你都不知道了,還敢說別人不是你的對手。」
「確實不是我的對手啊!要不然我又怎能全身而退?」
「說得有道理,可是……」有一些疑點,武海生自方才起便思忖著。「以目前的情況看來,此人的功夫應在你之上,要生擒你抑或取你性命都輕而易舉,但那人並沒有這麼做,可見是另有意圖!」
「武叔分析得是。」唐如風亦覺其中有異。轉而問道:「你身上的財物可有少了?」
「應該沒有。」兩人交手,她很小心地躲過那個人好幾招,沒讓他有近身的機會。
「還是檢查看看。」唐如風又說。依他看,那個人若不是想劫色便是想劫財,雖說師妹有些任性也有些傻氣,但以她可人的外表,難免會引起不屑之徒的覬覦,而遇上像師妹這般潑辣又有武功的姑娘,對方可能劫色不成,怒而劫財也說不定。
「我說過不可能嘛!」她應該沒那麼倒霉吧?
「看看也好。」武海生的想法和唐如風一樣。
「看就看嘛!」她取下腰間的荷包欲看時,忽地從腰際間掉下一張紙。
唐如風動作極快地從地上拾起,另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探頭一瞧……
唐如風:
送給令師妹的見面禮還喜歡嗎?
江湖上的閑事,非你一人可以管得了,勸你還是儘速離開富州城,否則除了你命不保外,屆時要你師妹一併陪葬!
「是一封恐嚇信!」榕榕驚訝地說著。
「依我看,這個人警告的意味很濃。如風小子,看來你待在富州城的意圖已被人看穿了。」以武海生在江湖上的歷練,他大概已經明了個八九分。
「看樣子,我們已經被人盯上了。」武海生實在不明白,這一路上他絕口不提《如意秘笈》,甚至連師妹也不知道這件事,為何會行跡敗露?教人納悶。
「怎麼會這樣呢?」榕榕開始有些好奇,拉著唐如風問道:「你到富州城到底有什麼任務,告訴我好不好?」
「恕難奉告。」他絕不能對她說。這一說,搞不好事情更複雜了。
「哼!不說就不說。」就知道師兄不會告訴她,於是轉向一旁又問:「武叔,你最疼榕榕了,你告訴我,師兄這一趟的任務是什麼好不好?」
「恕難奉告。」道理很簡單,事關重大,絕不能讓她知道。雖說只是取回秘笈,但這樣東西對楚家來說,意義卻是非常重大,而榕丫頭一旦知道真相,事情反而會難以進行。
「你們兩人是怎麼了嘛!同一個鼻孔出氣是不是?」天地顛倒了嗎?在山上大夥對她是好得不得了,她要什麼有什麼,怎麼一入中原后,師兄和武叔就全變了樣?師兄對她不理不睬也就算了,連武叔也這樣,這才教人生氣!
「明白就好,咱們男人家的事,女人家最好少管。」唐如風給了她一個微笑。
「別逗她了。」這對小冤家真是的。武海生上前解說:「丫頭,這件事不太單純,待日後有機會武叔再慢慢告訴你,好不好?」
「隨便!你們高興說就說,不高興就別說!反正時間長得很,這件事我自己會查清楚。」榕榕將臉撇向一旁。
「武叔!你來這趟,不是要將師妹帶回去的嗎?」一聽師妹要留下來,唐如風趕緊問道。
「沒錯。過幾日榕丫頭得跟我回山上去。」
「我不回去!」她反對。
「你待在這兒會有危險的。你瞧,剛才那件事,人家都已經盯上你了,再不走恐怕會連累你三師兄無法完成任務。」
「不會啦,武叔放心,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她真的不想回山上去,無論他們再怎麼說,她都要留下來。
「這……要不等我和你三師兄商量過再說吧。」見此刻不宜和她明說,武海生只好先安撫她。
「武叔!你千萬不能答應她。」乍聽那番話,唐如風隨即說道:「這件事沒得商量!」
「小子,給武叔一個面子,先看看丫頭往後的表現再說吧,嗯?」
「這……」不好讓武叔太為難,唐如風最後也只好勉強答應了。「好吧!」
有了他們的允諾,榕榕這時才笑了下。但還是有很多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也好,趁此機會,她要好好調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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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時分,萬籟俱寂,躺在床上卻無法入眠,是很難過的一件事。
實在是睡意全無,榕榕試著又翻個身,看看是否有助於入睡,但……
結果仍是一樣!一雙眼珠子亮得很,捨不得合上,她只好又盯著屋頂的樑柱瞧……這樣翻來覆去的情況大約有兩個時辰了。
今日是怎麼著?她從來沒像今天這樣失眠過呀,再這樣下去,她的一雙明眸不用被人打,也會自動化成黑眼圈的。
她終於受不了了。倏地掀起被子下了床,隨手拿了件外袍披上,點了盞燭火便走出房間。
這個時候不曉得師兄睡著了沒,去看看他,要是還沒,還可以找他聊聊天打發時間。這真是個好主意,她覺得。
走沒幾步,就發現師兄房裡的燈還亮著。那表示他應該和她一樣也是睡不著嘍?這下兩個人有伴了,如果能來個月下談心,或著秉燭夜談……那就更棒了。
她將燭火吹熄,輕手輕腳地來到房門口。
嘻!先嚇嚇他好了——才這麼想著,卻聽見房裡有談話聲。
「當初把這麼重要的任務指派給你,其實是有原因的。你知道嗎?」
這不是武叔的聲音嗎?他怎麼會在三師兄的房裡?榕榕躲在門外頭偷聽。
「我武功過人、反應快、又聰明,這個任務當然是非我莫屬了。」
三師兄自誇的個性還是一樣。她聽了不免暗自竊笑。
「哈哈哈!說得好!」武海生大笑數聲,接著又說:「你師父曾說過,你大師兄雖然功夫不錯,但個性太過溫和,不適合行走江湖;而你二師兄的功夫雖然也在你之上,但他卻是沉鬱孤傲,這樣的個性在江湖上太容易引人注意,也不適合;因此我和你師父便決定由你這個反應快又聰明的小子上陣。」
「謝謝武叔誇獎。」唐如風樂不可支,接著又說:「不過這本《如意秘笈》對師父真的那麼重要嗎?」
「的確重要。」武海生在心中不免感嘆起當年楚傲天的不幸。「你務必要完成這項任務。」
「是。」看樣子這東西對師父是真的非常重要,無論如何他也要將它取回。
「現下秘笈落在霍卓手上,看樣子你要從陰沉多謀的霍卓手中奪回秘笈,可能需要有個更周延的計劃才行,否則……
「武叔別擔心,我自有辦法。」唐如風拍著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還是小心為妙。」看這小子年紀尚輕,不免替他擔心。
嗄?《如意秘笈》?她怎麼從來沒聽爹爹提過?方才從武叔的話中聽來,很明顯地,這東西對爹很重要……但為何她會不知道呢?
沒關係,現在知道也不遲,既然對爹那麼重要,她這個當女兒的怎能不聞不問呢?總也要盡份心力才行嘛。
好吧!就這麼決定,明日就展開行動,搞不好還能比師兄早一步拿回《如意秘笈》呢。
嘻!到時候爹爹和師兄們可要對她刮目相看了。
「誰?」房裡的兩人,一聽到房外有動靜,倏地破窗而出,才一下子,兩把劍已抵在榕榕的脖子。
「你躲在這兒做什麼?」一發現是師妹,唐如風趕緊收回劍。
方才可能是太得意自己的想法,沒想到一不小心被發現。「我……我只是睡不著,想來找你聊聊天而已。」
「聊天?」唐如風無法置信地問:「三更半夜來找我聊天,你有沒有搞錯?」
「沒錯啊!我是睡不著才來找你的嘛!」
「我不信,你是不是偷聽了什麼?」他狐疑地看著她。師妹準是偷聽了他和武叔的談話。
「我什麼也沒聽到,就被你們拿劍抵著脖子了。」偷聽的事,她當然不會說,更何況她是不巧聽到的,才不是偷聽呢。
「你別想騙我!」
「好了,好了,你別逼她了。」武海生趕緊站出來說話:「依我看榕丫頭應該沒聽見什麼才是。」
「還是武叔了解我。」依在武叔身旁,她嬌聲地說,並且向師兄扮了個鬼臉。
「武叔,師妹可是個鬼靈精,你別被她騙了!」他太清楚師妹的個性了,有些事她可以是很糊塗,但是有些事她卻是精明得很。
「我哪會騙人?」榕榕不悅地嘟著小嘴。「師兄,你可別亂說話。」
「好好好,你們別吵了,你們的話我都相信。」武海生安撫道:「這些小事,不值得這樣吵吵鬧鬧的,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各自回房去睡吧!」
「可是她——」
武海生按著唐如風的肩,搖著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了。他明白榕丫頭的個性,有些事硬要她說,她則偏不說;哪天忘了,可能會吐出一缸子的話也說不定。
「我回房睡了。」見大家不追問了,榕榕丟下一句話便溜之大吉。
見師妹走遠,唐如風說道:「武叔,要留意師妹她——」
「我知道。」武海生瞭然地點頭。「這幾天你我多加留意她的行蹤。」
唐如風明白,除了完成師父交付的任務之外,保護師妹亦是他的責任,一旦師妹知道此次的任務,以她的個性絕對會莽撞行事的,因此這幾天定要格外留意她。
唉!麻煩的鬼靈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