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古月華漫步在台南市的街頭。回來已經一個多月了，但還是沒有找到工作，古月華不由感到一陣沮喪。說來氣人，想她堂堂哈佛的高才生，竟給不少公司在面試是問都不問一句，看見她的人就直接拒絕了！還有剛才的面試，那個五六十歲的色老頭開口第一句竟是要她做他的情婦，活該他現在要滿地找牙。

「有人偷東西啊，抓小偷啊！」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尖叫，接著看到周圍的人紛紛散開，一名可疑男子竄逃過來，後面則有一名巡警兩名大漢及一個小女孩緊追不捨。若在往日，古月華會上前將這個小偷擒住，但今天她心情不好，對周圍之事睬也不睬，繼續她的漫步。

古月華本無意牽涉其中，誰知小偷硬是將她拖入其中。由於周圍的人紛紛散開，所以古月華顯得很突兀。有道是狗急跳牆，人逼急了什麼事都做的出來。那小偷給後面的四個人追的有氣無力，正好見面前有一女子孤單的在那行走，於是從身上取出一把彈簧刀，上前一步挾持住該女子，轉身面對追來的四人：「站住，不要再過來。」四人見其人質在手，頓時停住了腳步不敢亂動。

古月華莫名其妙的成為人質，有點懊惱，淡淡地道：「放手。」小偷豈肯聽她的，若放手豈不沒有安全保障了？於是將刀更靠近古月華的脖子幾分：「別吵！」

古月華聞得頓時沉下了臉，冷冷地道：「再說一次，放手！」在她背後的小偷還無所覺，但與他面對面的追賊四人組明顯的感到人質氣勢與剛才不同了，都不由的打了個冷戰。可憐的小偷還在訓斥人質：「三八，再吵我就劃破你的臉。」為了增加可信度，那刀也從脖子朝臉移去。

但那刀移到一半就不動了。只見古月華左手急伸，扣住小偷持刀的右腕，同時右手腕一抬，只聽「喀」的一聲，小偷的手腕脫臼了。小偷還沒來的及呼痛，只見古月華右手肘朝後撞去，又聽得輕微的「喀嚓」聲，看來小偷的肋骨也有幾根斷了。可憐的小偷，在遭受如此巨傷后又給古月華以一個漂亮的過肩摔摔在追賊四人組的面前。

所有的人都傻了，誰都不敢相信剛才囂張的小偷竟被他的人質在轉眼間給輕鬆解決了！還是那個小女孩最先回過神來，衝到那已痛昏過去的小偷前，從他身上搜出一個錢包，隨後邊用腳踢邊罵道：「死王八蛋，竟敢偷我媽咪的錢包！看我不痛扁你一頓。」古月華詫異的看著小女孩，因為她的落腳點幾乎都是人體的疼痛點。當那小偷痛醒又再次暈過去之後，古月華不由上前阻止道：「小妹妹，別踢了。再踢下去的話你可要變成殺人犯了。那位警察先生，麻煩你去叫一輛救護車。」

小女孩聞言停腳，蹦到古月華面前：「漂亮姐姐，你剛才耍的兩手好厲害哦！你可不可以教我？」

古月華微笑著搖了搖頭：「小妹妹，你已經不是有名師在教了，何必找我呢？」

「你怎麼知道我有師父？」小女孩詫異道。

「你剛才踢的那幾腳露餡了。普通人可沒那麼準的眼光和腳法。」

「哦。哎呀，漂亮姐姐，你教我好不好嘛？我那個師父常常一個月都難得見他一面，更不要說學功夫了。你就教教我吧。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小女孩邊說邊抓著古月華的手拚命的搖晃。

此時從人群中出來一個氣喘吁吁地貴婦：「小瑩，你又在調皮了是不是？你一直纏著這位小姐幹什麼啊？」

小女孩跑到貴婦面前：「媽咪，這位漂亮姐姐的功夫好厲害哦。剛才就是她隨手兩招將小偷打成重傷的。媽咪，你讓她來教我功夫好不好？」

「你不是有二叔在教你了？再說，你這位漂亮姐姐應該還是個學生，她有自己的學業要忙，我們可不能麻煩人家。」說著貴婦來到古月華面前，「這位小姐，真不好意思，剛才小女給你添麻煩了。」

古月華對著貴婦笑了笑：「沒關係。」轉身便欲離開。這時那巡警跑過來：「小姐，請等一下。請問你可否跟我回警局做一下筆錄？」

古月華聞言不由皺起了眉：「不去，行嗎？」

「這個……」巡警一時拿不定主意。他還從沒碰到過與警方不合作的良民。

那貴婦插嘴道：「警察先生，我們這裡有那麼多的目擊證人，我想並不一定要這位小姐去做筆錄吧？雷、電，你們就陪這位警察先生去趟警局做筆錄吧。」

「是，夫人。」追賊四人組中的兩名大漢應了一聲，隨巡警去了。

「謝謝。」古月華想貴婦道謝。

「不必了。」貴婦淺淺一笑，「你幫我追回錢包，我替你解決麻煩，大家扯平了，不是嗎？我還要去買點東西，小姐，再見了。」說著便拉著了女孩轉身離去。

「再見。」古月華轉身也想離去，誰知剛一轉身就看見從人群中蹦出三名男子，每人都拔出一把西瓜刀，將古月華圍在中間，把人行道上剛恢復的人流驚的四處飛散。

古月華看著來人，輕蔑到地道：「幹什麼？」

面前的男子道：「小妞，你竟敢打傷我們的兄弟，看來是活的不耐煩了？兄弟們上！」說罷三人持刀朝中間的古月華砍去。古月華豈會將幾個地痞放在眼裡，輕輕一閃就脫離包圍：「既然你們兄弟情深，那你們就去醫院陪他吧。」語必就抬拳劈腿，三拳兩腳就將三人打得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小女孩跑到古月華面前，埋怨道：「漂亮姐姐，你幹嘛這麼快就將他們擺平了？害得我想好好表現一下都不行。」

古月華微笑著摸了摸這個十來歲的小女孩的頭：「小妹妹，這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你若是一個不小心傷到了，你媽咪可要傷心死的。」

小女孩噘著嘴：「他們那麼爛，怎麼可能會受傷？」

「若他們中有高手呢？再說，他們幾個雖爛，剛才姐姐還是不小心讓他們劃破了衣服。」原來今日古月華出來面試，穿的是套裝，此類衣服不利於打鬥，所以剛才古月華脫出包圍圈時較她估算的慢了點，被其中一人劃破了衣角。

「啊？劃破了衣服？」小女孩驚呼一聲，「姐姐，你有沒有受傷？」邊說邊在古月華身上查看。

古月華看到她關切的眼神，笑了笑：「姐姐沒事。若有事的話也不會在這跟你閑聊了。你看，」古月華將衣角劃破處給小女孩看，「只是劃破衣角而已。」

「還好只劃破衣角，若是姐姐你受傷的話我會過意不去的。畢竟事情是由我們引起的。」突然間小女孩的眼神越瞪越大，連連呼喊：「媽咪，媽咪，你快來！」

那貴婦來到小女孩面前：「小瑩，怎麼了？大呼小叫的？」

「媽咪，你看！」貴婦順著小女孩的手指看到了古月華破損的衣角處露出來的一塊墨綠玉佩，也不由呆了一下。隨即上前跟古月華道：「這位小姐，我看巡警也快到了。為了避免麻煩，不如我們到那邊的咖啡廳去喝一杯，怎麼樣？」

「好吧。」古月華反正也無所事事，陪她們喝咖啡就當是消磨時間。而且也想搞明白這兩母女剛才驚訝的表情是為了什麼。

在咖啡廳的一個僻靜處坐定后，貴婦便開口相問：「小姐，真不好意思，到現在還沒請教貴姓。」

「別什麼貴不貴的，我可貴不起來。我叫古月華，你就叫我月華好了。那你們呢？」

「我是傅李宛馨，你就叫我馨姐好了，這是小女玉瑩。剛才她給你添了不少麻煩，真不好意思。」

「沒什麼，這位玉瑩妹妹很可愛啊。」

李宛馨苦笑著搖頭：「就是太調皮了。小瑩，來，叫古阿姨。」

傅玉瑩本來正在跟她最喜歡的草莓冰淇淋奮鬥，聞言抬頭，詫異地問道：「媽咪，為什麼我要叫漂亮姐姐為阿姨？我看漂亮姐姐也大不了我幾歲，叫他阿姨會把她叫老的。」

李宛馨兩指一曲，「啪」的一聲敲在傅玉瑩的頭上。

「媽咪，好痛哦！你想謀殺女兒啊？」

「不痛我幹嘛敲你？」說著白了女兒一眼一副難以教化的模樣，接著在她耳邊輕聲道：「笨蛋女兒，你這位古阿姨身上有青龍令，你若叫她姐姐，到時候遭殃就別來找媽咪，讓媽咪替你去求情。」

傅玉瑩也輕聲在李宛馨耳邊嘀咕：「媽咪，你說她會打我？」

「不會。但送她令牌的人會。」

古月華看著這兩個在一旁嘀咕個起勁地母女，假咳一聲引起她們注意后問道：「馨姐，你把我拉來這想必有話跟我說吧？我沒心情猜謎，你有話就直說吧。」

「月華，你剛才也注意到了，我跟小瑩對你身上的那塊玉佩很感興趣，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看一下？」

「好啊。」古月華解下玉佩交給李宛馨。李宛馨接過後仔細翻看了一會，立即交還給古月華：「真的好像。月華，你這塊玉佩哪來的啊？」

「是一個朋友當生日禮物送給我的。他說這是塊護身玉，所以我就一直戴著它。馨姐，這塊玉佩有什麼不妥嗎？」

「沒有。只是它很像我以前見過的一塊玉。」

「會不會是相同的款式啊？」

「可能吧。也許出自同一地方吧。」

古月華將玉佩繫上，有點狐疑的看著李宛馨，她總覺得李宛馨有點言不由衷。李宛馨知古月華已經起疑，連忙叉開話題：「月華，這次因我的事害你衣服被劃破，等會你就跟我們一起去商場，我給你挑件新的。」

古月華笑了一下：「馨姐，只不過是件衣服罷了，你何必破費呢？我今天心情不好，本來根本不打算介入此事，誰知那小偷硬是將我拖了進來。算是你我有緣吧。」

「阿姨，你的功夫那麼厲害，怎麼也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啊？」

「小瑩，就算你古阿姨功夫再強，她也是個普通人啊。凡是人都會有七情六慾，心情不好有什麼奇怪的？對了，月華，你是為了什麼事不開心啊？」

古月華嘆了口氣：「唉，還不是為了找工作。今天我去面試，那家公司的老闆竟要我做他的情婦，氣的我立即給了他兩個耳光，打掉了他七八顆牙齒。」

「打得好。」李宛馨很氣憤的樣子，「月華，這種人渣就應該這樣。總以為自己有錢就了不起，不教訓他們，他們還真不知廉恥。」

「阿姨，什麼叫情婦啊？」傅玉瑩一臉的虛心好學。

「啊？！……」古月華語塞。

「小瑩，一個男人如果除了妻子之外還有另外的女人，那麼那個女人就是情婦。」

「哦。」傅玉瑩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媽咪，那爹地有沒有情婦啊？」

「啪！」傅玉瑩的頭再次受創：「胡說八道！吃你的冰淇淋。月華，真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古月華看著這對寶貝母女，也不由好笑的搖了搖頭。

「阿姨，你不用擔心工作的啦。另外再找公司去面試好了，肯定會有公司錄用你的。」這傅玉瑩的嘴還真閑不住。

「是啊，月華。雖說高中畢業就出來找工作是難了點，但肯定能找到的。對了，你是哪所高中畢業的啊？」

「台南五中。不過那已經是四年前的事了。」

李宛馨暗暗點了下頭：「四年前？那你是大學畢業？我還以為你才高中畢業呢。」

「我看起來真的只是個高中生嗎？」古月華不由對自己的外貌產生了懷疑。

「是啊。你那麼嬌小，臉蛋又長的漂亮可愛。只要你不散發出那令人膽顫的寒意，怎麼看都覺得你只有十七八歲，誰都不會想到你已二十齣頭了。」

「怪不得有些公司面試時一見我就告吹，敢情他們是怕雇傭我這個童工啊？」

「哦，那你是什麼大學畢業的啊，念的又是什麼啊？」

「哈佛，企管。」

「哈佛？」李宛馨一愣，「既然你是哈佛畢業，為什麼不留在美國啊？」

「那裡沒有任何事物可以讓我留下。而在這裡，我還欠著很多債，我必須回來還。」

「欠債？為什麼一定要回來還啊？不可以郵寄電匯嗎？」傅玉瑩插嘴。

「有些債不是用錢就可以還的。」

「哦！」

李宛馨想了一會：「你是哈佛畢業的。月華，你有沒興趣到我老公的公司去工作？」

「你老公的公司？」

「是啊。讓我想想，對了，聽說他們財務部的經理還缺個副手，你就去財務部做副經理吧。」

古月華聽得一頭霧水：「馨姐，我想請問一聲，你老公的公司是哪間啊？」

「啊？我沒跟你說嗎？」李宛馨看看古月華，又看看正在跟冰淇淋奮鬥的女兒，尷尬地笑了一下，「是青龍集團。」

「青龍集團？馨姐，你說的不會是那個青龍吧？」

「難道還有別的青龍集團不成？」

「可是這樣的大企業，怎麼能說進就進呢？再說我也不見得能勝任這份工作。」

「哎呀，只不過是一個副經理嘛，有什麼大不了的。再說你又沒試過，怎麼知道你不行？好了，就這麼說定了，明天九點前你到公司報到上班。」

「呃？！」於是古月華就有點莫名其妙地進了青龍集團。

第二天早上，古月華準時來到了位於青龍大廈三十一樓的財務部。她來到經理辦公室前輕輕敲了兩下后靜待迴音。

「進來。」聲音是那樣的清脆與熟悉，但古月華又一時想不出是何人。古月華也懶得去想，直接推門進去。她進去后便覺得眼前這個財務部經理有點眼熟，此時正好那經理抬起頭來，兩人眼神一對，不由都愣了一下。

「哇，古月華！真沒想到是你，太好了！」那經理興奮地要命，「這下好了，有了你這個天才，我就不用再拚命了。」

「朱麗？！」古月華獃獃地看著如瘋似狂的經理，有點不敢相信。由於受性格影響，古月華在高中時的知交很少，而朱麗卻是其中一個。相別四年重逢，古月華自然也有點興奮，但看到朱麗那狂喊狂跳的模樣，不由搖了搖頭：「真沒想到我這麼不受歡迎，朱大經理竟跳驅鬼舞來趕我，那我還是識相點，自己走好了。」說完裝出一臉沮喪樣，欲轉身離去。

「啊？」朱麗沒想到古月華會來這麼一招，連忙跑到古月華面前，「真沒想到你不再是副冷冰冰地模樣了。走，我來給你介紹同事。」說著拉著古月華到外面的員工辦公室。

「啪啪！」朱麗拍了兩下手，正在埋頭工作的員工們都紛紛抬起頭來：「經理，有什麼事？」

朱麗清了清嗓子：「姐妹們，今天我們部門又來了位新姐妹，她將擔任我們的副經理，大家認識認識。」

眾員工紛紛站起來向古月華點頭問好。古月華也點頭予以回應。此時古月華髮現，這個財務部的員工竟是清一色的女性。

見了古月華清純的笑臉后，其中有一名員工開口問道：「經理，這位小姐好像才高中畢業，怎麼能讓她擔任副經理？」

嗚嗚……，古月華難道看起來真的那麼嫩嗎？朱麗聞言不由大笑：「哈哈……，月華，沒想到她們說你才高中畢業。」

「有什麼好笑的？」古月華的臉冷了下來，「而且她也不是第一個。」

「好了好了，不笑了。」朱麗見古月華又變得冰冷了哪敢再笑，連忙打哈哈，「哎呀月華，這不是很好嗎？我們女人最介意的就是歲月在自己的臉上留下記號，你四年來幾乎一點都沒變，真叫人羨慕啊。你用的是什麼牌子的護膚品啊？」

「我從不用那些。」

「這也太不公平了吧？我用了都沒你不用的好，真是氣死我了。」

「經理！」有員工不高興了，「你還沒告訴我們這位新副經理的姓名呢？還有看你們的樣子應該很熟，你們是什麼關係啊？」

「啊？我沒說嗎？」看著朱麗少根筋的舉動，古月華不由搖了搖頭，真不知道她這經理是怎麼當的，「她姓古，叫月華，是我在高中時的死黨。月華她可比我厲害多了，所以從現在開始，對那些大企畫或者一些難以搞定的企畫案，全部都交給她好了，不必再丟給我了。對了，不是現在，是從今天下午開始。現在我還得跟她敘敘舊。月華，我們去十五樓。」說著就拉著古月華走了。

「去十五樓幹嘛？」古月華不解。

「這棟大樓的餐飲部設在十五樓，我到那去點杯飲料慢慢談。」

「哦。」

青龍集團最講究的就是實力。歷來都是有能力者上，若沒能力，那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得滾到基層去。因此在青龍集團中的員工幾乎都是分秒必爭的在工作，誰都不敢偷懶。可是，可是平常早上鮮有人跡的十五樓竟有兩個人在正大光明的摸魚。是誰那麼閑，竟不怕飯碗不保？面對來人，餐飲部的員工可不敢上前相勸。來人可是集團中女兒國的頭頭，有名的惡魔二人組之一，惹到她只有壞處沒好處，另外一人雖沒見過，但從氣勢上看好像也不是個普通角色，為了自己的前途，還是不要干涉的為好。

「就這吧。」朱麗挑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小鋒，來兩杯鮮橙汁。」只見一名員工以平常兩倍的速度送上，隨後又以四倍的速度匆忙離開。

看著好似逃難般離開的小鋒，古月華詫異地看著朱麗：「朱麗，他們看起來好像很怕你啊，怎麼回事？」

「呵呵。」朱麗乾笑道，「因為我常耍他們。」

「你耍人？」古月華有點不敢想象，「當年全班可說最乖巧的你竟會耍人？真看不出來。」

「怎麼？不信？」

「不是不信，而是有點不敢想象。哦對了，剛才我看到整個財務部好象都是女的，是不是真的沒男的啊？」

「怎麼，思春了？想找個男人嫁出去了？」朱麗笑著調侃。

「去你的。」古月華瞪了朱麗一眼，「講正經的。」

朱麗被古月華一瞪，不由打了個冷顫，哪裡還敢調侃：「我是受你影響的緣故啊。在我做經理之前，部門中大致上是男女各半，但我接任后就陸續把那些男的趕到別的部門去了。久而久之，三十一樓就成了女兒國，男士們的禁地。昨天晚上表姐打電話過來說，她昨天任命了一個副經理，是我的一個老同學，今天會到我這裡來上班。但她又死活不肯說出那人是誰，害得我昨夜頭痛了一夜，怕來的是個男的。」

「表姐？你表姐是誰？她又怎麼會知道我會來這上班？」

「你昨天見過的。她叫李宛馨。」

「是馨姐？怪不得。」古月華突然發現一個疑點，「朱麗，馨姐她到底是什麼人啊，隨隨便便的就能把一個陌生人任命為集團的副經理？」

「你不知道？」朱麗大叫一聲，「那真虧你今天還敢來。雖然我表姐在集團里一點職務都沒有，但我那表姐夫非常不巧的正好是我的頂頭上司，青龍集團的總裁。不過也就因為如此，我才能當這個財務部的經理。」

「外界不是一直傳聞青龍集團里最講究的實力，沒實力你就算來頭再大也爬不上去。聽你剛才所說，好像不是這麼回事啊？」

「外界傳聞沒錯。而我也確實靠親戚關係才當上經理的。」

「為什麼？」古月華糊塗了。

「確實，在青龍集團內都是靠實力說話的，但財務部的經理一職卻是個例外。前八年是由我爸在當，近兩年他身體差了，所以去年我畢業后就由我接任了。」

「啊？真沒想到連一個經理之位都採取世襲制啊。對了，你還沒說原因呢。」

「為了一個秘密。」

「秘密？什麼秘密？」

「這個……現在我還不能說。當這個秘密曝光的時候，我這個經理也就當到頭了。」

「這個秘密不會是公司的致命點吧？」

「看你說的。反正你也不會亂說，幾透露給你一點好了。這個秘密是一個人，一個掌控了集團一半運作的人。」

「掌控了集團一半的運作？有這樣的人嗎？」

「所以才說是秘密啊。至於他是誰，那你就別問我了，我是不會說的。而且一年後他也該現身了。對了，這四年內一直聯絡不到你，你跑到哪去了？」

「哈佛。」

「原來你跑到美國去了，怪不得。」

「對了朱麗，」古月華說話突然變得吞吞吐吐，「那個……那個他怎麼樣了？」

「什麼那個他？」朱麗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就是他啊。」古月華白了朱麗一眼，紅著臉垂下了頭，「他過得好嗎？」

「哦，你說他啊！」朱麗反應過來，「不好。」

「不好？他怎麼了？」

「我也有很久沒見過他了。自從三年前他差一點被退學，後來又不知怎麼改為留級后，他整個人消沉了很多，整天渾渾噩噩，好似沒了生氣一般。也不知這兩年好點了沒有。」

「啊？」古月華整個人都呆住了，「他怎麼會退學？」

「這我就不知道了。出來這麼久了，也該回去了。」朱麗拉起發獃的古月華，「為了你早點適應，你還有不少東西要掌握，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