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9章:查人家
第9章:查人家
亮嫂子的晚餐雖然不及許家酒宴豐盛,風味倒也不差,許褚三兄弟連連叫好,一頓晚餐吃得人人開心,傍晚的時候,許褚三兄弟、李時四公子才依依不捨地告辭。
出門的時候,永久突然看到亮嫂子家門旁邊放著一根類似扁擔的物件,只是比扁擔要長的多,而且兩頭都是尖的,還包著鐵皮,那鐵皮尖尖的,磨得瓦亮。他好奇的拿起來,左看右看,愛不釋手。
「亮哥,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千擔。我們這裡挑柴草用的,尖一點好**柴草捆。」
好傢夥﹗這千擔不僅能輕易柴草,恐怕也能輕鬆人體,在必要的時候,他更是個很好的長兵器。
「許大公子,李大公子,這覺得這千擔是個好物件。我們出門的時候,如果明晃晃地帶著刀槍,恐怕招來官府的盤問,不如每人帶根千擔,把刀槍弓箭都捆包好,用千擔挑著,這樣就不大引人注目。你怎麼樣?」
這千擔許褚、李時當然熟悉,只不過象他們這樣的少爺用得少罷了。許褚拿來千擔,端祥了一會,點了點頭。
「確實是個好辦法,有根千擔,帶點東西也方便,就這麼定了。」
男主人李亮幫幾個公子牽過馬來,許褚幾兄弟翻身就跳了上去,而李時幾兄弟卻很費了一番勁,才爬了上去。永久突然感到他們差了兩樣東西:馬鐓和馬鞍。剛想話,許褚忽然開了口。
「永大哥,這一路走過去,路上要是有點急事怎麼辦?我看還是帶十幾匹馬為好。我給你也準備十幾匹馬,怎麼樣?」
李時一聽,覺得是個好主意。要是讓他在路上走,還不得累死,連忙同意許褚的提議。
「許公子,要不這樣吧,我們兩人每人準備三十匹馬,每人送十匹馬給永先生,這樣一人就有二十匹馬,我想應該夠了。」
「那行,就這麼定了。」
永久也不客氣,有幾匹馬確實方便,自己也正好借這個機會練習練習騎馬。送走許褚三兄弟、李家四公子,天已經黑下來了,剛剛到家,還沒有落座,亮嫂子就過來了。
李虎爹、李虎娘連忙把亮嫂子迎進屋裡,客氣的把亮嫂子讓到了上座。按風俗她可是今天的貴客,因為永久今天相親,成不成還得聽她一句話呢。儘管永久沒把相親當回事,可是李虎爹、娘卻相當慎重。
「大兄弟,今天真是謝謝你了。我那兩個兄弟真是不會來事,頭一次跟你見面就找你借了這麼多錢,我們也是小戶人家,這四十萬錢,他們什麼時候還得清喲?這要是回去,還不得被爹娘罵死﹗」
誰知道亮嫂子一開口竟然沒相親,這麼晚過來就為這事?永久相信亮嫂子還有別的事,也就不動聲色地聽著,等她完了,才輕輕地笑了起來。
「亮嫂子,四十萬錢確實不是個小數目,恐怕他們一輩子也難得還清。鄉里鄉親的,我也不為難他們,只好他們給我找幾個得力的好幫手,幫助我把這一趟馬平安的販下來,這筆帳就勾銷了。」
「那真是謝謝大兄弟了,我就知道大兄弟不是個俗人,我們山裡人有句話,叫著從賭品看人品,象大兄弟這種豪爽的人,一看就是個當世英雄。」
「呵呵,亮嫂子笑了,借幾十萬錢就成了英雄?這英雄也太不值錢了吧。」
「大兄弟,正事吧。今天你也看到了我妹子,不是我吹牛,我妹子相貌這十里八鄉也難挑第二個,脾氣也好,溫順賢良,手工也巧,那繡的小鳥跟活的一樣,而且還識字,從小跟我爹學的。就是從小跟著我兩個弟弟,喜歡舞刀弄槍的,一般人家也不敢來提親。你覺得我妹子怎麼樣?」
這可讓永久有點為難,作為一個現代人,他還不適應這種相親,總不能見一面就決定終生大事吧。後世的人相親后還可以慢慢談戀愛,但這裡不行,答應了你就得娶她。再他可是何儀、何曼的妹子,搞不好與黃巾軍扯上關係,那可就麻煩了。
亮嫂子這麼晚來,那姑娘肯定是同意了,如果粗暴的拒絕,那多傷人家的心啊,與人家無冤無仇的,何必傷害個小姑娘,找個什麼借口呢?
「亮嫂子,實不相瞞,我現在過年就二十四歲了,而你妹子才十七歲,是不是相差大了點?我怕委曲了你妹子。」
「大兄弟,你看我你是個好心人吧,果不其然。我妹子是十七歲不假,可是虛歲也是十八了。俗話男大女享福,大男人才會心疼小媳婦。大叔、大嬸,大兄弟既然答應了,就著我妹子也在這兒,大兄弟馬上又要出門,我們明天就來查人家吧。」
啊,我沒什麼呀,這就算同意了?永久差點沒暈過去,正想找借口,可李虎娘卻一口答應了。
「那好啊,我明白早上就準備,反正大過年的,也有些現存的酒菜,就這麼定了。」
「那我走了啊,你們就不送了,明兒見。」
鬱悶,非常的鬱悶,我這當事人都沒話,你們都包辦了?
所謂查人家,就是在雙方相親后,如果互相滿意,女方就來男方看看男方的家庭情況,最主要的是看男方的經濟情況,也是一個定親儀式。在女方告辭的時候,如果男方贈送的禮品被女方接受,這門親事就定下了,如果女方拒絕了男方的禮品,那這門親事就告吹了。
李虎娘可把這當成了大事,李虎幾次就是因為女方上門查人家不滿意而告吹的,她可是格外的小心,一大早就請來了二叔、二嬸,讓他們進城去幫忙買禮品,主要是給女方買衣料和飾,他們畢竟在大戶人家當差,眼光不錯的。
看到大家都幫著忙乎,永久也不好意思潑冷水,再那姑娘確實不錯,也就認命了。反正現在這世道,一人可以找好多個,也就不計較了。
「二叔,買禮品得多少錢?」
「一般的人家要一、二千錢,大戶人家三、五千錢。象我們這樣的人家,有個二、三千錢就行了。」
「二叔,這是一萬錢,你拿去辦吧。」
「啊,大侄子,這也太貴重了吧,最多五千錢。你要是拿出這麼多,以後你幾個表弟都得按這個標準,你讓我大哥、大嫂還活不活了?」
「就這麼多,以後李虎、李豹、李文、李武幾個表弟娶媳婦,禮品錢我出了。」
「呵呵,呵呵,呵呵,那多不好意思,好吧,我和你二嬸去辦了。」
二叔一聽,立即眉開眼笑,連話都不利落了,二嬸的臉樂開了花。
「我大侄子不同凡響吧,一看就是個大富大貴之人,李亮媳婦還真是有眼光,那丫頭也真是有福氣,十里八鄉的哪有這檔次,村裡人這還不羨慕死了?」
有什麼值得羨慕的呢?反正是贏的她兩個哥哥的錢,呵呵,還剩九萬錢呢,就是把她娶進門,連養活她的錢,她哥哥都已經付了。
二叔、二嬸還沒出村子,二嬸的快嘴把消息帶到了每家每戶,整個村子都沸騰了,好多人跑到李虎家來看熱鬧。山裡人見的世外少,那裡有熱鬧往那裡跑。
村子里的小夥子可不高興了,李順約著好幾個沒結婚的年青人來到李虎家,一個個怒氣沖沖的。
「永大哥,你這樣做可是不地道啊。我們村裡的人媳婦,查人家的禮品錢從來不過三千錢,你一給就是一萬錢﹗好傢夥,你把價碼抬得這麼高,你還讓不讓我們娶媳婦了?」
「呵呵,眼紅了?別著急,你們以為我販一次馬就不幹了?我以後還會做得更大,只有你們跟著我好好乾,還怕找不到媳婦?」
「永大哥,有你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我們以後跟著你干,我們的媳婦可就指望你了。」
「別、別、別,千萬別。你們的媳婦都指望我,還不把我累死?」
「啊……哈哈哈,你們讀書人心眼真多。我們的媳婦還是指望我們自己吧,你別把我們的媳婦拐跑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亮嫂子帶著何儀、何曼和何玉來了。她已經聽到了村民們的議論,一路走,一邊與鄉親們熱情地打著招呼,等到進門的時候,已經是大隊人馬了。
李虎爹、娘也經歷過幾次查人家了,還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慌忙地跑前跑后,又是乾果,又是熱水,忙得個不亦樂乎,生怕得罪了那位鄉親,讓別人閑話。
那些大媽、大嬸們更多的是對姑娘品頭論足,不過何玉的相貌確實讓她們不出什麼來,就變成了不住的恭維,嘰嘰喳喳地個不停。
何玉坐在那裡埋頭喝水,好象這裡鬧哄哄的一切與她無關,只是在永久偶而進屋來的時候,偷偷地瞄上一眼。
永久也是鬱悶,兩天來的接觸,他還沒和她上一句話,僅僅只是偷偷幾眼,還得連忙躲開,這叫什麼事嗎?可是看到村民們這般熱心,你總不能把人家趕出去吧?
鄉親們可不這麼認為,很久以來他們就是這麼過來的,所謂的相親、查人家就是一種集體活動,大家一起摻和摻和,這樣才能得到大家的認可。不過這種風俗也有好處,總比那些僅憑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盲婚要好的多吧。
也是永久該有機會,就在永久煩悶的時候,突然聽到鑼鼓的聲音,鄉親們開始往外跑,因為來了更熱鬧的。
原來村子里來了一班唱戲的,借著過年的機會,走鄉串村的掙幾個零花錢,一年也就這麼一回。呼啦一下子,鄉親們都跑了。
鄉親們一走,當著永久的面,亮嫂子就開始不住地埋怨何儀、何曼,訓斥他們兄弟倆借了永久那麼多錢。不是好了嗎,怎麼還提這事?永久不解地看了看亮嫂子,只見亮嫂子直朝永久打眼色,心中明白了,敢情這兩個傢伙不想跟永久出去販馬。
「兩位兄弟,咱們親是親,帳是帳,叫著親兄弟,明算帳。我過兩天就出去販馬,需要幾個武功高強的好幫手。如果你們能幫我找幾個武功高手,我能平安的回來,咱們的帳就一筆勾銷。如果你們不去,就立即還我錢,我就不相四十萬錢還請不到幾個幫手。」
何儀、何曼兄弟倆雖然愛顯擺,卻也愛面子,被人家催著要帳豈不是丟人,何況還是自己的妹夫,連自己的妹妹都瞧不起自己,還有什麼活頭?
「不瞞永久兄弟,我們在三月份還有事,能不能趕回來?」
呵呵,我當然知道你們三月份有事,你們要是三月份沒事,我哪裡會這麼多事地跑去販馬?
「三月份肯定回來,誤了不你們的事。不過只有你們二人可不行喲,你們不是有很多好兄弟嗎?你們還得給我找幾個幫手。」
被逼無奈的何儀苦笑著看了看何曼,不得不對永久點了點頭。
「好的,我們給你找幾個武功高強的幫手,但是你一定要想辦法在三月份之前回來喲。」
「好的,就這麼定了。」
亮嫂子一看何儀、何曼答應了,大概也覺得該給永久和她妹子一個單獨的機會,就連忙站起來把他們倆拉了出去。
「我們也去看看熱鬧吧。大兄弟,你就陪我妹子去吧。」
大家都走了,永久反倒一下子尷尬起來。雖然他前世結過婚,連孩子都有了,可那是從小就認識的同學,熟得不能再熟了。面對一個陌生的女子,卻沒有類似的經驗,還真不知道該些什麼。
「我們也看戲去吧。」
想了半天,?穌餉匆瘓洌殘碓諑飛希蛘嚦聰返氖焙潁苷頁鍪裁垂餐鎇岳礎?br/>
何玉默默地站起身,慢慢地跟著他往外走,只是一句話也沒。
兩個人靜靜地走著,永久也找不到話題。突然想起小時候鬧的一個笑話,大概在十二、三歲的時候,看到隔壁大哥談戀愛,他好奇的問道:「你們第一句話是怎麼的?」而隔壁大哥回答的更妙:「今晚的月亮好圓啊。」
現在這裡只有雪,正在融化的雪,難不成來詠一雪詩?想想都牙酸。
「這雪都快化完了啊。」
憋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好主意來,?穌餉匆瘓洌約憾疾宦狻?br/>
可是何玉就當沒聽見一樣,繼續朝前走著,根本沒有答話的意思。
怎麼才能讓姑娘開口,這可是個學問。永久有點著急了,突然想到乾脆搞個惡作劇。
「來了個啞巴。」
這下何玉有了反應,她肯定也是很少看到啞巴,回頭看看,沒有一個人,立即明白了。
「你才是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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