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從海邊回來，歐芷瑄一直心緒不寧，整個人恍恍惚惚。

她刻意避開阿徹，然而，這也無法制止她混亂的腦子，一再回想起他炙人的擁抱……

「唉……好煩喔!」

這種事跟誰傾訴好呢?

她可是連最要好的朋友曼君和小諾，都覺得難以啟齒!她們一定會認為是她不對吧?

唉，是她不對!

由始至終，全是她的錯!

她早該考慮到阿徹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她不應該跟他太親近的，現在可好了，那傻小子喜歡上她，豈不是害了他!?

曾經拒絕過無數的追求者，她知道被拒絕的滋味不好受，而這一次，她自己更不好過!

害阿徹那傻小子也嘗到這苦果，她無法不自責……

「唉!」

長吁短瑄，這個夜晚好漫長……

歐芷逾身上裹了件睡袍，趴在床上，雙手托腮，盯著放在桌上的筆記型電腦。

「Nighteye……」

唉，他不在線上!

她垮下小臉，心裡無限失落。

自從那天晚上他失約沒跟她相見，之後在線上聲稱他手上握有她不見的絲巾后，她便認定他是個壞胚子，不再上網跟他聯繫。

只是，後來她冷靜下來，前思後想，覺得Nighteyes說的也不無道理，這一切是她先起的頭，窮極無聊地搞了一個公主之夜來戲弄他，他會有反彈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仔細想想，如果Nighteyes真是個壞東西，他應該不會就只取走她手提袋上一條不值錢的絲巾……

「這美麗的絲巾，我會替你妥善保管，以作為來日我們相認的憑據。」

「有了這信物，你要認出我並不是一件難事。」

停!

歐芷瑄甩甩頭，她現在沒有多餘的心緒去想絲巾的事，阿徹那傻小子才是她此刻最大的煩惱。

她想找Nighteyes，只是單純的希望，像以前一樣，跟他聊聊自己的心事、自己的煩惱。

在她最需要找人談談的時候，她就是會想起他——

可是，現在連他都不在了!

她覺得自己好可憐喔，連個拌嘴的對象都沒有，全天下一定屬她最孤獨、最寂寞……

自艾自怨的她，一時情緒低落，便劈里啪啦地打了一封Mail，把自己紊亂的心緒宣洩出來。

在她來不及多想之前，她已把信發送出去。

但是，下一秒她就開始後悔了，NighteYes看了這封信，絕對會狠狠的取笑她一番!

哈哈哈……一個口口聲聲說要當王后的女人，居然去喜歡上一個傻頭傻腦的窮小子?

笑吧!儘管笑個夠吧!最奸笑到嘴角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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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陛下，我們已經查到皇儲的下落了。」情報人員雙手奉上這幾日辛勞的成果。

「喔?」皇甫宭大喜，查到侄兒的行蹤，他至少可以放下一半的心頭大石。

接過圖文並茂的報告書，他迅速地瀏覽一遍，每翻過一頁，他緊繃的表情便舒緩一分。

「好，太好了!」他撫顎大笑。

阿徹那小子果然是追女人追到這裡來了!

「眼光不錯嘛!」看著報告書上的照片，以及女方的身世，他贊同地點點頭，一臉深思。

PinkSummer歐芷瑄，各方面的條件都很優秀。

「看來，阿徹是真的很愛她，竟不惜當她的私人司機!」皇甫宭欣慰地自語，「這小子年紀也不小了，也該給自己找個伴侶了!」

下一秒，他又板起臉，語氣一肅：

「不行!臭小子給我添太多麻煩了，我不趁這個機會好好教訓他一頓，我這個皇叔豈不是當假的!?」

見龍顏不悅，眾臣們惶恐，「陛下的意思是?」

皇甫窘嘿嘿一笑，「幸好我有先見之明，早有準備，這次，我非要那小子乖乖回去掌政不可!」

「陛下英明!」

話是這樣說啦，但其實眾臣都是一頭霧水。

誰來告訴他們，國王打的是什麼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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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覲見哲甘國王的這一天，歐芷瑄作了一番精心打扮，一身名家設計的服裝，突顯出她高貴的氣質。

「女兒啊，見到國王，你可別緊張喔，要鎮定喔!」歐凌玲送女兒出門時，反覆叮嚀道。

「媽咪，我知道了。」歐芷瑄覺得好笑，媽媽比她還緊張哩!

「玲，你就別一直念了，瑄瑄自有分寸的!」歐巨洋拍拍老婆的肩，他對自己的寶貝女兒有信心多了，「平常心就好。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強求不來。」

「Yessir!」歐芷瑄俏皮地行了個軍禮，「爹地、媽咪，我走了!」

「要記得禮節喔，別緊張喔……」

背後傳來歐凌玲一千零一遍的叮嚀，不禁令她莞爾一笑。

然而，當她步出大門，看到等候在賓士轎車旁的修長身影時，她臉上的笑容立刻被一抹苦澀取代了。

「阿徹……」讓他載她這趟，心情格外複雜。

「芷瑄小姐，你今天好漂亮!」西裝筆挺的皇甫徹優雅地揚唇一笑，衷心地逸出讚歎。

歐芷瑄呼吸頓時一窒。

這一瞬，他尊貴不凡得恍如一名來迎接她的王子!

而且，在他眼中，她看見溫柔的愛意，以及對她狂烈的渴望……那專註熱情的眼神令她顫悸。

「芷瑄小姐?」見她恍神，他湊近她，眸底銳芒一閃，惡作劇地咧嘴傻笑說道：「你不上車嗎?」

「厚!」她拍著胸口，「阿徹!你嚇了我一大跳耶!」

皇甫徹故作無辜狀，「芷瑄小姐，你說什麼?」

她搖頭笑嘆，伸手將他脖子上微歪了一邊的領結扶正，「我說啊，你穿西裝的樣子好帥喔!」

「是……是嗎?」他搔搔頭，露出一臉憨笑。

「唉，真是的!」她又好氣又好笑，親昵地拍拍他的臉，「如果你可以停止傻笑，你絕對會迷死人喔!」

「喔，這樣可以嗎?」皇甫徹很搞笑地垮下俊臉。

歐芷瑄一看，差點笑岔了氣，「算……算了，阿徹，你……自然的樣子最好看!」

皇甫徹拉開車門，俊眉一挑，「我也是這麼想。」

坐進車裡的歐芷瑄，不由得怔住了。每次當她覺得他傻氣時，他卻又會突然淡定從容得叫她不能置信!

「如果阿徹不傻了，芷瑄小姐願意喜歡我嗎?」皇甫徹發動車子，在專屬於兩人的空間里，問出令她震撼的一句。

歐芷瑄錯愕，這……叫她如何回答!?

「阿徹，那天，在海邊的事……」她深吸一口氣，語氣酸楚，「我們都把它忘掉好嗎?」

「我忘不掉，也不想把美好的事情忘掉。」

「阿徹?」她眨眨眼，不是幻覺!她敢打賭，她看到一個跟平時不一樣的阿徹!

「芷瑄小姐，要怎樣，才允許我繼續喜歡你?」他從後照鏡望了她一眼，俊臉上卻隱約帶著一絲篤定。

在海邊，她的拒絕令他掉入痛苦的深淵，令他鮑受煎熬。

然而，昨晚他意外收到的一封Mail。卻改變了他灰暗苦澀的心情，也拯救了他垂死的希望。

得知她心中有他，這樣就夠了!

現在，他不但有足夠的籌碼掀她的底牌，而且還要一舉把她贏過來，這一刻他已等了好久。

「你……」她愕然瞠圓了水眸，「傻瓜!我不是說了嗎?你不可以喜歡我!我們是絕對不可能的!」

「為什麼?嗯?」這聲音聽起來既從容又歡快，根本不像發自一個被拒愛的可憐男人嘴裡。

「這、這還用說嗎!我有我的夢想，我要當王后耶!」

「如果是這樣，那我只好去當國王了。」皇甫徹一臉的哀怨。

唉，沒想到，他最後還是要回去!

「耶?」歐芷瓊哭笑不得。

難不成，這傻小子以為世上有「國王」這個空缺可供人申請的?

「阿徹，別傻了，我……我不是不喜歡你，只是……」她張著嘴想說些什麼，最後卻又頹然地閉上。

唉，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她有她要走的路，他們根本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兩條平行的線，不可能會有交叉點!

「我知道。」皇甫徹勾唇一笑。

「耶?」歐芷瑄皺著小臉，眼裡寫滿問號。

他說他知道，他到底知道些什麼!?

「阿徹，我們現在就別談這個好嗎?你專心開車，我要趕去赴約，我們以後再談……」她焦慮地瞄一下腕錶，覲見國王可不能遲到。

「這我不同意。」

「阿徹!」

厚，這小子是不是想造反了!?

「芷瑄小姐，我很抱歉，今天我是不會載你去跟皇甫宭見面的。」他才不想讓他皇叔看上他喜歡的女人!

「你!?你說什麼!?」歐芷瑄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有問題，這傻小子怎麼可能真的造反?

可是，看車窗外的景緻，這根本不是通往市區的路。

「停車!」她生氣地板起小臉，「我叫你停車!」

「芷瑄小姐，對不起，我不能停車，我不會讓你攔計程車去赴約的，我現在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阿徹，夠了，別鬧了!」她氣得發抖，又生氣又難過，「我現在想去的，是哲甘國王皇甫宭下榻的聖楓大飯店!」

「不是，你心裡不是這麼想的，你給我的信也不是這麼寫的。」

皇甫徹不為所動，穩穩地操控著方向盤，把車子開上高速公路。

「你……你胡扯什麼呀!?」她愕然不解，

「我以為你不會再寫Mail給我了，幸好昨晚我心血來潮，到網吧去收電子郵件，才看到你給我的信。」

網吧?電子郵件?她聽得一頭霧水，心裡愈來愈惶惑。

「我從來不曾寫信給你，阿徹，你不要嚇我，你是怎麼了?你是怎麼一回事啊?」

歐芷瑄難過不已，這小子本來就傻，現在更是滿口胡言亂語……

天哪，他是不是瘋掉了!?

「別哭，PinkSummer是從來不掉淚的快樂天使。」皇甫徹溫柔地說。

「耶?」她又吃了一驚，水眸大睜，「你……你怎麼知道我的ID是PinkSummer?誰告訴你的?」

「你忘了，是你自己告訴我的。」

「阿徹，嗚嗚……」她悲從中來，淚水奪眶而出。「你……你真的傻掉了，怎麼辦?你這個傻瓜，你是受了什麼刺激?嗚嗚……我都叫你不要喜歡我的，你又不聽，現在你變成這樣，我……我良心怎麼過得去……」

「我有個好主意……」他不由得抿唇一笑。

傻的人是她!而且傻得這麼可愛!

「芷瑄小姐，你若照顧我一輩子，良心就不會不安了。」

「唔，說得也是。」她傻傻地點頭，眼淚還掉個不停，「嗚……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好，那我們達成協議了喔!」皇甫徹綻開迷人的笑容。

還在開車的他，騰出一手，將一條絲巾遞給她。

「我不曉得會把你惹哭了，沒有手帕，用這個將就一下，擦擦鼻涕和眼淚，你覺得可以嗎?」

歐芷瑄接過那條絲巾，正想用它來擤擤鼻涕，突然，她整個人愣住了……

熟悉的蘋果綠!

一模一樣的碎花圖案!

怎那麼巧!?這條絲巾，跟她遺失的那一條是同款式的耶!

慢著!不是同款式!這根本就是同一條!

因為沈曼君和言小諾把絲巾送給她的時候，還貼心地在上面綉上她的名字!

歐芷埴用顫抖的手，摸著絲巾上繡得醜醜的字母。

「你……你是……」她聲線不穩，呼吸急促，一句話全是抖音，「你是Nighteyes!?」

「我說過，絲巾我一定會還給你。」

車子在紅燈前停下，趁著這個空檔，皇甫徹飛快的向她眨了一下眼，「現在物歸原主了!」

歐芷瑄久久未從震撼中恢復過來。

在網上詞鋒銳利、才氣逼人、狂傲不羈的Nighteyes，怎麼會跟傻頭傻腦的阿徹小子是同一人!?

噢!她想起來了……

「第一次的遊戲是你起的頭，為求公平起見，第二次的見面，該由我來主導了。」

「這美麗的絲巾，我會替你妥善保管，以作為來日我們相認的憑據。」

「有了這信物，你要認出我並不是一件難事……」

天哪!真的是他!

歐芷瑄一時又驚又怒，該死的Nighteyes，他怎麼可以這樣子戲耍她?真是太過分了!

「停車!我叫你停車!!」她氣急攻心，渾身發抖。

「芷瑄，你冷靜一點……有話好好說嘛。」皇甫徹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麼激烈。

「混蛋，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她快氣炸了，「你馬上停車!我以後再也不要見到你這個大混蛋!」

皇甫徹深感無奈，「我做錯了什麼!?」

「厚!?」聽了他這句，真是火上添油，歐芷瑄氣憤不已，要不是他在開車，真想給他一拳!

「你這卑鄙的大騙子!大混蛋!扮成傻頭傻腦的樣子來欺騙我!厚，你還敢問自己做錯了什麼?你……你是不是良心被狗吃了，一點罪惡感都沒有!?」她恨恨地痛罵。

「款，我沒有存心要欺騙你什麼。」

她聽了更氣，火冒三丈，「哈!你沒有存心要騙我?好，是我自己太笨、太蠢!看到你傻裡傻氣的樣子，就笨笨的全相信你了，笨笨的對你掏心掏肺，是我太笨了啦!」

「芷瑄……」他深深嘆息，「我不是這個意思!」

「芷瑄不是你叫的!」車門被中控系統鎮住了，她打不開車門，「混蛋，你再不停車，我告你防礙人身自由!告你挾持、擄人、綁架!」

「好，只要你冷靜下來，你要怎樣都隨你，你要我去坐牢我就去坐牢，OK?」他柔聲安撫她，

「我很冷靜，你現在馬上可以去坐牢了!」她負氣地吼他，「現在就去啊，大騙子!」

皇甫徹苦笑不已，「你說我是騙子，我騙了你什麼?」

「你……」她泛紅了眼眶。

可惡!明明欺騙了她的感情，他居然還不當一回事!?

「怎麼不說了?嗯?」他語氣里全是寵溺，但正在氣頭上的她卻把他的問話視為挑釁。

「我懶得跟你說!我討厭你!討厭你!」像只被激怒的小野貓，她大力拍打他駕駛座的椅背。

「芷瑄，別這樣!」這樣子他根本無法好好開車，皇甫徹只好把車子停靠在路邊。

車子終於停下，她有救了……

歐芷瑄來不及高興，更來不及奪門而出，只見那討厭的傢伙居然擠過前面的座椅，爬到後座來!

「喂!你……你想幹嘛!?」

愣瞠著一雙水眸，愕然發覺他已挨到她身邊，歐芷管心跳不聽話地加快了，呼吸也變得急促。

「芷瑄，聽我說，我無意欺騙你。」皇甫徹高舉雙手，一臉誠懇，「一開始，我只是想接近你，真的，相信我，我沒有一絲惡意，純然是想更認識你，更貼近你的生活……」

「你是怎麼混進我家當司機的!?」歐芷瑄用力瞪著他，帶著戒慎的口吻咄咄逼問。

「呃，這真是機緣巧合，我一從國外抵台，我表叔就生病住院了嘛，所以我就暫時頂替他的職務……」略一沉吟，皇甫徹如斯回答。

他沒有披露自己的真實身分，並非存心繼續欺瞞，而是考慮到她正在氣頭上，現在不宜攤牌。

「有那麼巧的事!?」她才不相信哩!

「是啊，我也覺得太巧了，只能說是一種緣分吧，芷瑄，你想想，我們真的很有緣。」皇甫徹感性地說。

當務之急，是先哄她接受他，其他一切等以後再說。

「呋，誰跟你有緣!?」歐芷瑄臉紅地啐道。

「Nighteyes跟PinkSummer，阿徹和歐芷瑄小姐，我們真的很有緣不是嗎?」他唇角微揚，睨著她的黑眸里凈是溫柔。

他不提還好，一聽到Nighteyes這個名字，歐芷瑄霍然想起，她最近寄給他的那一封Mail……

噢天哪!讓她死了吧!

她在那封信中，淋漓盡致地宣洩了自己心中紊亂的感覺，她對阿徹那份不可言喻的牽挂……

沒想到收到這封信的人，竟然就是阿徹!

嗅，她怎麼有臉面對他!?

「你、你好可惡!」在他面前，她的內心再無掩飾，就這樣赤裸裸地攤開，她覺得自己快羞死了。

她不顧一切想打開車門，然而，她顫抖的手被他溫熱有力的大手握住，有股穩定人心的力量，從他的手傳給了她。

「芷瑄，看著我，我是Nighteyes，跟你神交半年、無所不談的Nighteyes；我也是阿徹，你打從內心疼惜、想要呵護的阿徹……」他不明白，為什麼她不能接受現在的他呢?

「你才不是阿徹!」歐芷瑄癟嘴，委屈地指控，「阿徹不會騙我，不會戲弄我，不會令我難堪，看我笑話……」

「我沒有。」他深深嘆息，「芷瑄，我真的沒有!你可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多重視你!?」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有收到你的Mail!」她嘟嘴反駁，粉腮鼓起的可愛模樣令他好想咬她一口。

「好，那我現在告訴你，這半年來，PinkSummer是Nighteyes唯一可以談心的知交，NighteYes第一眼看到PinkSummer的時候，就喜歡上她……」

「騙人!我不要聽!」歐芷瑄漲紅了臉。

他低沉的聲線盈滿感情，令她本來就動情的心更加速融化。

天哪，如果她一直呆在這裡，聽他情話綿綿，她真的不曉得自己會怎樣……

她慌惶地想逃離這個狀況，但是他不允許。

皇甫徹欺近她，一手扣住她尖俏的下顎，迫使她微仰起小臉，承受他熾烈深情的注視。

「這還不只。」他直勾勾地盯著她酡紅的小臉，「阿徹也喜歡上他的歐芷瑄小姐了，我……喜歡你!」

這並不意外，她是知道阿徹喜歡她。

但，聽到這麼露骨的表白從他口中吐出，那震撼感卻是驚人的強烈。

歐芷埴連耳根都燒紅了，心跳不受控制地亂了節拍。

「我……呃……」

她唇乾舌燥，下意識地舔了舔自己的唇。

看到她純真又勾人心魂的舉動，皇甫徹黑瞳變得幽暗，在他的腦袋還來不及深思之前，他已俯下頭，深深吻上她。

熾烈的愛意，在這一吻中傾泄而出，傳送給她。

歐芷瑄睜大了美眸，短暫的震愕過後，她感受到他熾熱的唇，正在向她訴說綿綿不絕的情意……

她緩緩閉上眼，小手也羞怯地搭上他強壯寬闊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