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鳳舞有氣無力的趴在櫃檯上。

可惡，她的腰怎麼還存酸啊!她還年輕不是嗎?現在居然像個老人一樣閃到腰，過了二三天也還沒好，害她什麼事都不能做，只能趴在這裡呻吟。

不過說真的她也沒有什麼事好做，店裡的生意每況愈下，她在櫃檯前都快一個時辰了，不要說客人，連只蒼蠅都沒有飛過她的面前．真的是太凄慘了！

「鳳舞，你的腰還沒好啊?」黃小虎問她。

「還不都是你!」鳳舞沒好氣的數落黃小虎。要不是你臨陣脫逃，我怎麼會碰上龍飛那個掃把星呢?都是你啦，膽小鬼!」

「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啦!」黃小虎拚命向她道歉一「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看到她就會變得好緊張，無法開口跟她說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真是糟糕!」

「我看你是中她的毒了，而且還中毒很深，沒藥救了!」鳳舞真的是很同情黃小虎，精明潑辣的龍仙兒對忠厚老實的黃小虎，不用想也知道誰佔上風了。

「沒藥救了?那我該怎麼辦才好?你說我會死嗎?」黃小虎苦著臉說。

「沒空理你!」風舞把視線轉到對面客棧，今大他們又是門庭若市。「唉!什麼時候我們的生意才能像對面那麼好呢?」

就在此時，鳳舞的爹娘從裡面走出來了。

「娘子，你過來看。」鳳雛牽著鳳夫人的手來到窗口，他指著窗外的風景對她說：「今日風和日麗、百花盛開，門雲飄飄、柳色青青，真是個適合外出踏青的好口子啊!」

「是啊!相公。」鳳夫人深情款款的看著丈夫，露出幸福的笑容。

「這樣的美景讓我想起了一首詩。」鳳雛的手比著窗外，朗聲的念道：「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相公真是好學問，形容得真是太貼切了!」鳳夫人萬分仰慕的看著丈夫。

這一對完全活在自己世界里的神仙眷侶，沒有看到已經跌倒在地的鳳舞和黃小虎。

這太誇張了吧!

鳳舞欲哭無淚的看著自己的爹娘．窗外哪來的山和河啊?她在這裡住了十七年怎麼不知道這裡有條黃河呢?還白日依山盡咧，現在還是早上啊!

這就是自己的爹娘嗎?一個老以為自己就是三國時代的名人鳳雛的化身，一個則是以鳳雛夫人自居，有這麼一對不食人間煙火的爹娘，鳳舞有時會想自己是不是上輩子做了太多的壞事，老天爺要懲罰她才罰她這輩子成為這對寶貝夫婦的孩子。

「小舞、小虎，你們怎麼坐在地上呢?」鳳夫人感到奇怪的問道。

「我們……我們在找蟑螂啦!」風舞有氣無力的說。

「找蟑螂啊?那你們繼續找，我們要到外面去走一走。」鳳雛說。

「爹，等一下，我有事要找你商量。」鳳舞急忙叫住他們。

「是客棧的事嗎?我不是說過了，客棧大大小小的事都讓你做主，你愛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用問我的意見。」

「可是這件事一定要讓爹和娘知道才行。」鳳舞嚴肅的說．「爹、娘．我仔細想過了，我們客棧再這樣下去的話一定會完蛋的，所以一定要做些改變才行。」

「你的意思是要改變什麼呢?」風雛問。

「要改變的地方當然有很多，不過當務之急就是把客棧徹底的整修一番。客棧真的是太破舊了，就算我們住宿的價錢比別人便官，人家也不願意住到我們這間又破又小的客棧來。你們想想看，會來住宿的客人以商人居多，他們不怕花錢，只怕住到讓他們感到不愉快的客棧，這是最基本的，如果我們連這個都做不到的話，西鳳客棧要關門是遲早的事。」

鳳雛聽完之後點點頭，這表示他是同意女兒的說法的。

「爹，你同意啦?」風舞沒想到爹爹這麼簡單就同意了，她好高興。

「我是同意啦，可是……」鳳雛面有難色的說道：「這要花一大筆錢不是嗎？我們家拿不出這筆錢啊!」

「這個我知道，可是這是勢在必行的，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想出辦法來才是。」風舞急切的說。

「你說得容易，你倒是說說看還有什麼辦法可想。」鳳夫人皺眉看著女兒。

「我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鳳舞看著父親，支支吾吾的說：「爹，你就委屈一次，去借錢吧!」

「借錢?」

鳳雛和風夫人都叫了出來。

「小舞，你不是在跟爹開玩笑吧?」鳳雛困惑的看著女兒。

「我怎麼會拿這種事跟爹開玩笑呢?」風舞用哀求的眼光看著父親，「爹，現在是危急的時候，為了西鳳客棧你就委屈一下吧!」

「這可不行!我人雖然窮，可是我的志氣高，怎麼可以做這種丟臉的事呢?」鳳雛生氣的說。

「是啊、是啊!」鳳夫人永遠是站在自己丈夫這一邊的，「你這孩子真是的，怎麼可以要你爹去丟這個臉呢?小舞，這個辦法根本就是行不通的，我看你還是放棄吧!」

「可是……」

「不要說了!」鳳雛滿臉的怒容。

他不是在生女兒的氣，他是在生自己的氣。他氣自己沒用，居然會讓女兒想出這種窩囊至極的辦法，他這個做爹的真是太對不起她了。

「你娘說得對，這個辦法萬萬不可行。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你爹我會想其他的辦法的。」鳳雛說完就走出去了。

「相公走慢一點，等我啊!」鳳夫人很快追了上去。

鳳舞如喪考妣的坐進椅子里。「唉，我該怎麼辦?」

「鳳舞，你爹不是說他要想辦法嗎?」黃小虎說。

「他要是能想出辦法來，西鳳客棧就不會弄成現在這樣了。」鳳舞對自己的爹還不了解嗎?她實在是不相信他說的話。

「那……」

「我看還是只能靠我自己了。」鳳舞看向黃小虎，徵求他的意見：「小虎，你說說看我還能怎麼做?」

「怎麼做啊!」黃小虎用力地想，想了老半天才說：「我是想到一個應該可以讓生意好起來的方法，不過……」

「不過什麼?」

黃小虎怕怕的說：「我怕你不會接受耶!」

「只要能讓生意好起來，我什麼都願意做。」鳳舞豪氣干雲的說。

「真的嗎?」黃小虎懷疑的看著她。

「當然是真的。」鳳舞拍著自己的胸脯。「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說吧!」

「你不是大丈夫，你是小女子。」黃小虎笑著說。

「我是大女子，你這個大丈夫不要吞吞吐吐的，快給我說!」

「好，那我就說嘍!」黃小虎把嘴巴附在鳳舞的耳朵上。

風舞聽完之後就呆住了。「不會吧?」

她呆若木雞的看著黃小虎。

黃小虎對她點點頭「你不是說什麼都願意做嗎?」

鳳舞又是一呆，張得大大的嘴巴久久無法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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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是誰?

一名西鳳客棧的常客站在門口，一臉受到驚嚇的表情，他懷疑自已是不是走錯客棧了。

沒有錯，這裡的確是西鳳客棧啊!可是眼前這號人物是誰?他怎麼不記得西鳳客棧的掌柜換人了?

「請問……小虎掌柜在哪兒啊?」客人不安的問著此刻站存櫃檯前的人。

「胡大叔，你找小虎啊?」

胡大叔一聽這熟悉的口音大吃一驚，「耶，你不是鳳舞嗎?」

「是我啊!怎麼，胡大叔不認得我啦?」風舞有些不高興的說。

「不……怎麼會呢?你這丫頭我看了十幾年啦，怎麼會不認得呢?」胡大叔眉開眼笑的看著鳳舞，「看你變了個模樣，真是漂亮多了。」

是嗎?鳳舞聳聳肩，她自己可不覺得。

包括胡大叔在內，到目前為止她已經嚇到五個人了。

每個人都說她變漂亮了。

她只不過是把頭髮梳整齊點，平常不用髮釵的她特地從娘那裡借來漂亮的金釵插上，還輕掃蛾眉，臉上塗了點胴脂，穿了一件她十六歲生日時親戚送給她、不過她從來沒有機會穿的漂亮衣服。

只是一點點的改變大家都說她變得好漂亮，好像她以前長得多醜似的，讓她聽了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感到悲哀。

其實她並不習慣這樣的打扮，一來花的時間太長她沒這個耐性，二來她實在受不了別人對她投注和平常不一樣的眼光，她好後悔為什麼自己要聽黃小虎的話。

「小虎，都是你害的啦!幹嘛一定要我打扮成這樣，好彆扭哦!」她難耐的扭著身子。

她真的的習慣穿這種輕飄飄的衣裳，有穿好像沒穿一樣，今天又比平常冷一些，她覺得自己要凍死了。

「這樣打扮很好、很美呀!你看今天的客人是不是比平常多了一倍，大家都是為了看漂亮的鳳老闆才來的呢!」黃小虎真的覺得今天的鳳舞美極了。

其實風舞本來就長得不錯，是她平日不注重打扮人家才會忽略了她的美。俗話說佛要金裝、人要衣裝，看吧!只是穿得漂亮點、頭梳得整齊些就換了個人似的，所以就算是美女也要打扮，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啊!

「是嗎?」風舞看看店裡的客人，真的耶!以前這個時間有小貓兩三隻就不錯了，今天居然來了七隻小貓……哦，不對!是七隻色狼才對。

「也許你是對的吧!」

昨天黃小虎建議風舞打扮得漂亮一點好吸引客人進門，本來鳳舞是抵死不從的，不過在沒有其他更好、更快的辦法下，她只好勉為其難試試看。

沒想到馬上就有效果了，這讓她不得不承認黃小虎這個主意不算餿。

「奇怪，我還是我啊!為什麼大家都要用色迷迷的眼光看我呢?」鳳舞是很高興生意好啦，不過她還是不習慣大家看她的眼光。

「才不是色迷迷的眼光，是欣賞的眼光才對。」黃小虎拉她走出櫃檯。「美女就是要讓人欣賞的，站出來讓大家看看你有多美，躲在裡面誰知道啊?」

「可是……」鳳舞雙手抱在胸前，小聲的對黃小虎說：「我的胸口開得太低，還是去換一件衣服好了!」

「不能換、不能換，要是換了客人就不上門了。」黃小虎很肯定的說。

鳳舞臉色一變，「你的意思是這些人是為了看我胸前的兩團肉才到西鳳客棧來的?」

「對……哦，不對不對。」黃小虎知道她要生氣了，連忙說道：「我的意思是這件衣服比較適合你，比較可以……讓你的身材看起來比較好，反正已經穿上了，就穿久一點吧!說不定客人會進來更多呢!」

「唉!」風舞頓時覺得好泄氣，她這麼做又和對面的龍仙兒有什麼不同呢?

「現在可不是嘆氣的時候，是咱們西鳳客棧是否能東山再起的關鍵時刻，你想不想客棧的生意更好?」

「想。」風舞點點頭。

「你想不想把東龍客棧的客人都搶過來?」

「想。」鳳舞又點點頭。

「那你還等什麼?」黃小虎用力地把她推出去，「去吧，去把對面的客人都搶過來吧!」

「我行嗎?」她不安的看著黃小虎。

「你當然行，我對你有信心，你對自己更要有信心才對呀!」

在黃小虎的鼓勵下，鳳舞真的覺得有信心了。「好，我這就去搶走他們的客人，你等著看吧!」風舞信心滿滿的對黃小虎說。

「風舞上啊!」黃小虎在鳳舞的身後為她搖旗吶喊。

「看我的!」風舞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向東龍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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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原本熱鬧吵嚷的東龍客棧變得鴉雀無聲，大家的目光都往同一個方向看去。

同一個時間，坐在最裡面一桌的龍飛和龍仙兒也和大家一樣盯著站在門口的風舞看。

「她是腦袋有問題嗎?」龍仙兒揉揉眼睛，她沒有看錯吧?眼前這個做艷麗打扮的人真的會是對面那個老像小孩子般幼稚的風舞?

龍飛所受到的驚嚇不亞於龍仙兒，「是她，她怎麼會……這到底是怎麼一同事啊?」

這時的鳳舞不是不知道自己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但她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在一張空桌坐了下來。

「看樣子她是有備而來。好吧，我就去會會她!」龍仙兒站起來走向鳳舞。

既然對方都出招了，她沒有理由不接招，不是嗎?

「真是稀客啊，鳳姑娘。」龍仙兒不懷好意的笑道，「今天吹的是什麼風，鳳姑娘怎麼有空到小店來?」

「我來喝茶，不行嗎?」風舞一面同答龍仙兒、一面觀察四周的反應。

嗯，很好!大家都在竊竊私語，想必都已經記起她和西鳳客棧了，說不定明天這些人就會轉移陣地……也許不用到明天，等一下她回去的時候就會有人跟在她屁股後面，讓她給拐到西鳳客棧去了。

這個美人計真的是太成功了，呵呵!她忍不住得意起來，嘴角露出笑容。

這丫頭居然在傻笑，看樣子她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

龍仙兒認定鳳舞到東龍客棧來一定有陰謀，她想她如果不先下手為強的話，吃虧的一定是自己。

「鳳姑娘肯賞光，是小店的榮幸。」龍仙兒去端來一壺茶，倒了一杯后把茶拿到鳳舞眼前，笑意盈盈的說：「風姑娘，請用。」

龍仙兒一反常態的客氣讓鳳舞覺得奇怪，不過沒時間想太多的她還是把手伸出去了。

就在鳳舞的手即將碰到茶杯時，龍仙兒突然手一歪，一整杯的茶水就這幺灑在鳳舞的胸前。

「啊!」風舞想要跳開已經來不及了，大部分的茶水已經浸濕了她胸前的衣服，白衣瞬間變得貼身，幾乎叮以看到裡面的抹胸。

「啊!對不起，我的手突然滑了一下……」龍仙兒捂著小嘴故作驚訝的叫道。

「你……」鳳舞雙手護著胸口。

此刻的她沒有空找龍仙兒算帳，她得儘快離開這裡才行。

因為她再不走的話，那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會把她給生吞活剝的。

她推開擋路的龍仙兒，沒命的衝出東龍客棧。

她急著回到自己的客棧，在她身後響起的聲音阻止了她——

「鳳老闆，請你等一卜」追上她的龍飛抓住她的手。

她被迫轉過來與他面對面，」你幹什麼?快放開我!」她現在只剩下一隻手可以遮住胸前了。

「剛才的事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仙兒會這麼過分，對不起!」龍飛誠懇的道著歉。

鳳舞怒瞪著他，「你以為一句道歉就可以讓我忘了剛才所受的屈辱?告訴你，你別做夢了，還有少在這裡假惺惺的，快放手啊!」

氣得快瘋掉的風舞要拉開龍飛的手，龍飛見她滿臉漲得通紅，心裡更是過意不去。

「鳳老闆，你聽我說……」

「不聽小聽!」鳳舞快急哭了，「快放手啊!」

龍飛連忙鬆手，「好，我放手!」他可不想看到她哭。

重獲自由的鳳舞迅速轉身就走，好多人在看他們，她不能再在這裡丟一次臉了。

她愈急著回到西鳳客棧，老天爺就愈要和她作對。

她不小心踩到自己過長的裙擺，於是就在許多人的圍觀下，狠狠的跌了個狗吃屎。

嘻嘻……哈哈……

一陣陣的笑聲傳進她的耳里，她捂著臉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天啊，難道她丟的臉還不夠嗎？誰來救救她呀!

「你沒事吧?」

她抬起泫然欲泣的臉，眼前這個願意理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她最討厭的龍飛。

「你可以自己站起來嗎?」龍飛蹲在她身旁問道。

「你走開，不要你管!」風舞推開他好心伸過來的手，自己爬了起來。

不會吧?她一站起來就發現到自己的胸口還是若隱若現的，該死!現在這麼多人在看她，難道她一定要用抱著胸口的奇怪姿勢跑回西鳳客棧嗎?她還能耳丟一次臉嗎?

龍飛看到她臉色發白，護著胸口的手又在發抖，他立刻察覺到她的不安。

「我帶你回家。」他立刻將她橫抱起來。

「你……」鳳舞嚇了一大跳．「我不用你抱，你快放我下來啊!」她怎麼能汁仇人抱她呢?

龍飛平靜的看著她，「你是要讓我抱，還是要一個人走回去?覺得哪一個方法比較快，比較好？」

「我……這個……」鳳舞眨著淚眼看著龍飛。

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讓龍飛的心一緊，他用安慰的口吻對她說：「不用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

他在說什麼鬼話啊?不知該如何面對龍飛的風舞只能把發燙的臉埋進他的胸前。

今天她走的是什麼狗屎運?怎麼什麼倒霉事都發生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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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舞不知道龍飛是怎麼把自己抱到房間的，這段過程她的腦中是一片空白。

「好了，到你的房間了。」龍飛放她下來，並幫她把房門打開。

「謝謝。」鳳舞小聲的跟他道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龍飛看著她垂得低低的頭，「去把衣服換下來吧!這件衣服並不適合你。」

鳳舞聞言迅速的抬起頭來，「我穿什麼衣服不用你管，你不覺得自己很多事嗎?」

「我是真的覺得這樣的打扮與你不配適台仙兒的衣服不一定適合你，你犯不著為了吸引客人而學她，因為你們兩個是完全不同的類型，這點你自己也應該知道吧?」龍飛知道她聽了會生氣，但他不能不說。

鳳舞羞得臉都紅了。可惡!為什麼她想什麼他會知道呢?他們不是敵對的嗎?那他為什麼……

「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這些話啊?你以為幫我解了一點圍，就可以對我說教嗎?你給我馬上離開我家，這裡不歡迎你!」她惱羞成怒的對他吼道。

「你為什麼對我說話總是這麼兇巴巴的?」龍飛這下也生氣了，他對她長久的忍耐似乎已到了極點，「我是可以體諒你對我的不諒解，可是都一年了，難道你到現在還不能摒除對我的成見嗎?」

「成見?」鳳舞叫了出來：「你是說我冤枉你嗎?笑話，我哪裡冤枉你了?你也不想想，自從你們一家子搬到我家對面之後搶了我們多少生意，我家的店被你們害得多慘，如果沒有你們……」

「如果沒有我們又怎樣?」龍飛怒聲的打斷她的話，「你太天真了!你真的以為是我害慘你和你的客人的嗎?你以為沒有東龍客棧的話，西鳳客棧的生意就會好起來嗎?在一味的指責別人之前，為什麼不想想你自己呢?」

「我?我又怎麼樣了?」

「你不知道嗎?好，那我就說給你聽。」龍飛在激動之下沒有多加思考就把話一古腦兒說出口了，也不管話是應不應該說的。「你身為西鳳客棧的繼承人，自己不振作起來想辦法改善現況，只會怨天、怨地、怨別人讓你的生意不好，容我說一句不客氣的活，今天的西鳳客棧會變成這樣完全是你們咎由自取，與別人無關。好好檢討自己的所作所為吧!」

「你……」鳳舞氣得雙頰發熱，身子也在發抖「你給我滾，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彼此彼此、」龍飛抬起下巴傲然的說：「我也不想見到你，你儘管討厭我吧!我無所謂，因為我對你也是同樣的憎恨。」

龍飛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風舞的身子還在發抖，她被他氣得想哭，不對!不是想哭，而是她根本就已經哭了。

「哇!」她跑向床鋪，跪存床邊抱頭痛哭。

他太可惡了!居然說出這種傷人的話

她不會原諒他的，她一輩子都不要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