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放棄了逃脫的努力,芮瞳絕望的閉起眼睛,拒絕去看俯在自己身上那張充滿著淫蕩慾念的噁心臉孔。
她只能祈禱一切迅速結束,等他鬆懈戒備的時候,她會先殺了他,然後再自殺,反正她已成了不潔之人,再也沒臉去見心愛的人了,既然如此,還不如死了算了,說不定自己的魂魄還可以親近他,守護著他呵……
芮瞳屏著呼吸,在黑暗中等待那份屈辱的降臨,時刻悄悄的溜走了,可她卻始終沒有感受到賈善噁心的溫度貼近,一抹狐疑的感覺霎時升起,讓她忍不住偷偷地張開眼睛……
「嗚——」芮瞳的眼睛才張開一條縫,便看見賈善整個人往自己的身上壓下,忍不住驚呼了聲。
完了……她的臉因為屈辱而扭曲,身子僵硬得彷彿石塊似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著身上那副削瘦的身軀。
本以為他會猴急的上下其手,褪去她所有的衣物,可沒想到他在她的身上壓了半晌卻依然毫無動靜,直愣愣的動也不動,好像睡著了似的,連捉住她的手也鬆了開,這該不會是另一個陷阱吧?
紛雜的思緒在芮瞳的腦海中轉著,她或許該再試試看,說不定他是真的睡著了,那她就有機會逃脫!
她才在心中下了決定,打算用空出來的手腳狠狠地推開他之際,賈善卻已經「自動」滾離她的身上,癱躺在一旁。
「你、你沒事吧?」一陣低柔的嗓音響起,讓芮瞳驚訝的跳坐起來,連忙用絲被遮住自己裸露的胸脯。
「是你救了我?」難怪賈善會莫名其妙的昏倒,原來是眼前這位女子相救。
女子含笑點點頭,善意地道:「我早聽說你被軟禁在這裡,不過一直苦無機會接近,沒想到今天好不容易擺脫監視前來看你,就發現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想要欺負你,真是太可惡了。」女子氣憤的瞪了眼昏迷中的賈善,好像想要再補幾拳。
「謝謝你,要不是你的話,我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芮瞳感激地道謝,眼前這位女子不但容貌出眾,心地更是善良可親。
「不,不要謝我,說起來,你會遭遇這種事,跟我也脫不了關係。」女子突然黯然的苦笑,彷彿心事重重的模樣。
「呃,我不太懂你的意思耶。」芮瞳納悶的蹙眉,怎麼想也想不到她們之間會有什麼關連呀,怎麼會說她脫不了干係呢?
「沒關係,你不用懂,這一切太複雜,連我都希望可以不要懂呢。」女子抿唇笑笑,轉過身道:「你快將衣物整理好,我帶你離開這裡。」
芮瞳怔了怔,旋即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肚兜,可是那被撕裂的衣衫卻無法再穿,沒多想,她就拿了賈善的衣服套上,幸好他的身材瘦弱矮小,衣服勉強合適。
「好了,我們快走吧。」芮瞳跳下炕床,反而走在女子跟前。
女子訝異的挑挑眉,隨即露出淡淡地笑容,「你恢復得很快。」她還以為她會為了剛才的事沮喪很久呢。
芮瞳怔愣了下,苦笑的咬咬唇道:「沒辦法,因為我必須趕去救一個人。」事關重大,她現在沒時間自憐自艾。
「救赫連沆嗎?」女子走上前領著她往外走。
「你怎麼知道?你到底是誰?」難道他們的關係密切?芮瞳突然覺得胸口悶悶的,有點兒嫉妒。
「放心,我不認識他,不過……有個人跟他是知心好友。」女子的臉倏地發亮,又倏地黯沉下來。
「那個人是你的愛人嗎?」這個猜測應該沒錯吧。
女子抿緊了唇,只是搖著頭,不再作聲,徑自埋頭往前走著。
芮瞳自覺說錯了話,也不敢再打擾她,默默的跟著她左彎右拐的,不過心裡的疑惑始終沒有少過。
「好了,這裡是親王府通往外面的秘密通道,除了親王跟少數幾個人知道之外,沒有任何人會到這裡來,你儘快離開這裡,免得等會賈善醒來就麻煩了。」女子指了指假山後的一個洞口,示意她順著洞口走出王府。
「謝謝你。」芮瞳真的很感謝她,「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大名,此恩此德來日再報。」
女子嫣然一笑,徐緩道:「我叫秦契絮。」
「我叫芮瞳,後會有期!」契絮?好聽的名字,她一定會牢牢的記在心中,以後再好好的報答她救命之恩。
秦契絮輕輕的點了點頭,不過她的神情卻充滿哀傷,讓芮瞳困惑不已。
忽的,陣陣吵雜的腳步聲隨著賈善的斥罵聲越來越近,打斷了芮瞳本欲開口的疑問。
「你快走,這裡交給我就好了。」秦契絮連忙將她推進洞中,朝她揮了揮手。
芮瞳無奈的吞回疑問,朝她揮手道別之後,便迅速的轉身跑開,不過一路上她都想著這個神秘的女子,還有她臉上那抹濃郁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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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我總是覺得怪怪的,我認為咱們還是應該返航,不要繼續航行下去。」白羌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不知怎麼的,一抹不祥的預感始終盤旋不去,讓他不安極了。
赫連沆杵立在船頭,迎著海風,冷峻的未發一語。
唉,自從芮瞳跟那個男的下船之後,主子就一直是這種陰氣沉沉的模樣,讓船上的每個人個個提心弔膽,生怕不小心觸怒了主子,成為主子發泄怒火的對象啊。
賽軻跟白羌互望了一眼,同時搖頭嘆氣。
「主子,那個男地說的話,可靠性不高,咱們難道真的要照著這個航線繼續下去嗎?」賽軻還是忍不住開口,這下去到處都是暗礁漩渦的,根本沒有船隻敢往那裡去嘛。
他十分確定這個寶藏的地點一定是胡謅的,偏偏主子卻深信不疑,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才會讓主子的腦袋遲鈍、拒絕思考。
「或許吧。」久久,赫連沆才緩緩的開口,「這是現在我們惟一的線索,就因為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才更有探查的必要。」
「這麼說,主子一開始就沒有相信他說的話嘍?」白羌驚訝地挑起眉。
「那為什麼您會放了他們呢?」這一點賽軻又不懂了。
赫連沆的臉迅速的抽動了下,不過馬上又恢復淡漠,「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就算再留她多久,也無法知道寶藏的地點。」
「為什麼?」白羌與賽軻異口同聲發出疑問。
「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地點。」赫連沆輕扯扯唇,對於這個自己連回來才想出的笞案感到可笑,沒想到在她離開之後,他才能夠冷靜的將所有事情想透,也才領悟到自己犯了個什麼樣的錯誤。
他的確是誤會她了,難怪她怎麼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帶著他們繞圈子,一切都因為她真的不知道呵。
「這……既然如此,主子,咱們就更不應該繼續航行下去呀!」白羌的腦袋都快打結了,他真不懂這麼做的用意為何?
「白爺,這你就不懂了。」賽軻終於搞懂赫連沆的用意,得意揚揚的朝白羌解釋道:「既然主子認定了那丫頭不知道,而賈善卻又說知道,看來,這個賈善一定不是個善類,肯定是故意引我們到這裡的。」
「沒錯,我就是要看看他是誰派來的,我想這個答案等會兒就會一清二楚了。」他在等待待會兒即將出現的「接待」
「喔……原本下——」白羌的話才說到一半,便被急急忙忙的稟報聲給打斷。
「啟稟主子,前方有數艘船正朝我們接近中。」
「來了。」赫連沆非但不驚訝,反而露出一抹噬血的笑容。
「好耶,終於又可以活動活動筋骨,否則我這身骨頭都要生鏽了呢。」賽軻興奮的摩拳擦掌,蓄勢待發。
「主子,就等您下令了。」船上的弟兄們早已各就各位,等候赫連沆一聲令下,準備開戰。
赫連沆眯起了獵鷹般犀利的眸子,俊邪的臉上掛上冷冷地笑容,風霎時吹起,揚起了他的長發,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緩緩自他口中飄出,「我海魅在此下令——擊潰敵人!」
「海魅!海魅!海魅!」
一陣陣興奮的呼喊聲響起,帶著激昂的戰意在海風中回蕩著,彷彿來自地獄的口號傳到迎向他們的船上,帶著寒冷的詭譎氣氛,開始了一場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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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什麼?這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行,我可以假扮成男孩,反正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這麼做了,不會有人發現的。」
「不行不行,快走開,不要妨礙我做事。」
「我不走,除非你答應我,讓我上船。」
爭吵聲傳遍了碼頭,引來不少人的注目禮,紛紛議論著這場爭吵的原由,更有人乾脆停下腳步,等著看結果是誰爭贏了。
「這位大叔,我會給你銀兩的,算是我僱用你總可以了吧?」芮瞳心急如焚的苦苦哀求著。
「不行就是不行,就算你給我再多的銀兩,我也不會讓一個女娃兒上我的船,這可是我賴以維生的工具,要是染上了你的晦氣,那我以後不就要喝西北風了?」啐!這女孩真是煩人吶。
「難道你真的要見死不救?」可惡的迂腐觀念,她真恨不得殺了那個造謠的人,什麼女子不能上船嘛!根本就是嚴重的不公平。
男子板著臉猛搖頭,說什麼就是不答應,最後還不耐煩的揮起拳頭,打算嚇跑這個煩人的小姑娘。
而芮瞳則是乾脆坐下來,雙手環抱在胸前,表明自己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瞳瞳?!這不是瞳瞳嗎?」霍的,圍觀的人群中爆出一個女子的聲音,訝異中帶著驚喜。
誰在喊她?芮瞳好奇的望向那個出聲的女子,「咦……你是……」
「我是麗婆婆啊,你該不會忘記我了吧?」麗婆婆硬是擠開好幾個人,走到芮瞳跟前。
「麗婆婆……對了,你就是那時在赫連府中照顧過我的麗婆婆!」乍見到熟悉的人,芮瞳的眼眶微微發熱,有點兒想哭。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聽說主子已經把你放了呀!」麗婆婆蹲下身,困惑地問道。
「我……我……」芮瞳垂下了臉,羞愧得說不出話來。她怎麼說得自,說自己害了那一船的人遭受危難呢?
「不管怎樣,一個姑娘家怎麼可以當街坐在地上,這成何體統?今天算你運氣好遇到我麗婆婆,來,快跟麗婆婆走,麗婆婆帶你去見一個人。」麗婆婆不等芮瞳說話,就迫不及待的將她拉起來,要她跟自己一起走。
「不行啦,我有急事,一定要求這位大叔帶我上船呀。」芮瞳心急地道,可是卻無法讓麗婆婆停下腳步。
「不管你有什麼急事,總要見過這個人才行呀,難道你不想見你爺爺啦?」麗婆婆瞥了她一眼,神秘兮兮地道。
「爺爺!你知道我爺爺在哪裡嗎?」她這陣子只管擔心赫連沆,連爺爺都給忘了,要是讓爺爺知道的話,肯定要槌胸頓足地說她不孝。
麗婆婆臉上倏地飛上一抹嫣紅,羞赧地笑笑,「他一直跟我在一起,我當然知道他在哪裡了。」
咦?芮瞳掩飾住自己驚訝的神色,她沒想到爺爺還真是老當益壯,竟然還可以讓女人為他臉紅!呵,真有趣。
「別再說這麼多了,你爺爺要是見到你的話一定高興極了,我們快走吧。」麗婆婆雖然年紀不小了,但身子骨還硬朗的很,硬是拉著芮瞳走,沒有讓她有拒絕的機會。
一旁圍觀的群眾見沒戲唱,也紛紛散開,留下大吁口氣地男子,終於可以擺脫那個難纏的女人,回去做他的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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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婆婆帶著芮瞳來到一間矮房子前,雖然有點兒簡陋,不過還有個小院子,院子中有幾隻雞悠閑的散步著,不時傳來咯咯的雞鳴聲。
「這裡是……」芮瞳看了看眼前的房舍,轉向麗婆婆問著。
「這裡是我向主子討來的,當作我以後養老用的。」麗婆婆眉開眼笑地道,推開了木門,朝屋內呼喝道:「老罕,你瞧瞧我給你帶了誰來?」
「誰呀?」芮罕似乎是剛睡醒,搔著頭往外走出來,臉上還帶著起床氣。
「爺爺。」芮瞳見到久未謀面的爺爺,哽咽的衝上前一把摟住他。
「是瞳瞳?我的乖孫女,真的是你?」聽到熟悉的聲音,芮罕的睡意霎時全消,連忙審視懷中的女娃兒,「你沒事吧?真是把爺爺擔心死了。」
芮瞳搖搖頭,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咧開唇道:「瞳瞳沒事,您瞧,我不是好好的嗎?連根寒毛都沒少呢。」當然,跟赫連沆那段親密的關係,還是隱瞞為妙。
「來,過來這裡坐著,好好告訴爺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要向貝勒爺承認你知道藏寶圖,還有,貝勒爺又是怎麼會放你走的?他不是押著你上船,要你帶他去找寶藏?」芮罕拉著芮瞳坐下來,劈哩啪啦地問了一大串。
一回想起過去那段時日所遭受的委屈與誤解芮瞳的淚忍不住聚滿眼眶,隨著她娓娓的解釋而滑落。
「天吶,這麼說,主子不就有危險了嗎?」一旁跟著聽的麗婆婆,緊張得心都要自喉頭蹦了出來。
「爺爺,我一定要去通知他,否則他們一定會很危險的。」芮瞳說著說著站了起來,打算繼續找人帶她出海。
「傻丫頭,你就算現在出海也來不及了,你想想看,他們已經走了這麼久,要遇到什麼早就遇到了,還等你去通知他們嗎?」芮罕一語道破她一直不願意承認的事實。
她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性,可是,就是無法這樣放棄希望,她幻想著說不定他們的船半路擱淺,說不定他們沒有聽賈善的話走那條路線,說不定……不行,她一定要去看看不可。
「唉,你這倔強的性子,真是怎麼也改不了,爺爺越是要你不要做什麼,你就越是要這麼做。」看著孫女一臉堅決的模樣,芮罕早猜出她的心意了,「好吧,就讓爺爺來幫你吧。」
「真的嗎?謝謝爺爺。」太好了,有爺爺幫忙的話,上船就不會這麼困難了。
「等等,你們別忘了還有我耶。」麗婆婆湊上前,扯了扯芮罕的衣袖。
「呃,你、你就別礙手礙腳的啦。」芮罕困窘的燒紅了臉,故意用斥喝掩飾自己的不好意思。
「什麼?你竟然嫌我礙手礙腳,既然如此,那我以後不再妨礙你總可以了吧!」麗婆婆委屈的扁扁唇,作勢要走。
芮瞳連忙拉住她,故意拉長聲音道:「『奶奶』,爺爺是在害羞啦,他怎麼可能捨得讓你走呢?」
這一聲奶奶倒是叫得麗婆婆心花怒放,怒氣霎時消退,含羞帶笑的望向芮罕,低聲問道:「是這樣嗎?」
芮罕尷尬的搔搔頭,不好意思的撇過頭,佯裝自然地道:「要不然還會有別的意思嗎?」唉,真沒想到臨老還要討女人歡心,真是命苦喔。
「老罕……」麗婆婆開心的扯了扯他的衣袖,一臉的幸福。
兩老恩愛的一幕看在芮瞳的眼裡,真是既感慨又羨慕,如果她跟赫連沆也可以這樣親密的打情罵俏就好了。
可惜……唉,還是不要做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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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靠芮罕出面雇了艘船,芮瞳跟著麗婆婆一起打扮成男子,混上了船,焦急的逡巡海面,期盼可以追趕上赫連沆。
可是一連數日,海面上除了幾艘出海捕魚的船之外,根本就不見赫連沆他們一船人的蹤影,眼看著氣候越來越惡劣,似乎有大風暴來襲,搜索行動勢必被迫中止,這讓芮瞳終日愁眉不展,心情簡直是沉到了谷底。
本來駛船的人見天色陰暗,早就表明打道回府的決心,可還是抵不過芮瞳的苦苦哀求,與芮罕應允的大筆金銀,只好應諾再多停留一天,隔日即刻返航,以免暴風侵襲!身陷危難。
由於大伙兒堅持收工,迫於無奈的,芮瞳也只有點頭答應了。
唉,今天是最後一天了,難道真的無法找到任何的跡象嗎?她遠眺著海面,目光不時的梭巡著每一個角落,生怕遺漏了任何可能。
「瞳瞳,不用再看了,我相信主子不會有事的。」麗婆婆來到她身後,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
「我也這樣希望呵,不過,沒有親眼瞧見他安然無恙,我是不會放心的。」如果他們真的沒事的話,為什麼一直不見蹤跡呢?這是她深藏在心底的恐懼。
「你難道忘記了,當初是誰把你們從暴風雨之中救起的?」麗婆婆倒是樂觀許多,「從來沒有任何事可以難倒主子的,就連老天都不能呵。」
是啊,或許麗婆婆說得對,沒有任何人事物可以打倒他,肉瞳的心因為麗婆婆的安慰而稍稍輕鬆了些,可是旋即卻又因為海面上漂流過來的東西而緊縮起來。
天,那是……隨著海浪漂浮著大片的船隻殘骸,而散在殘骸四周的,則是衣物與一些瑣碎東西。
這裡一定曾經發生過什麼事,芮瞳的心霎時慌了起來,她無法抹去心頭湧起的強烈恐懼,只能焦急地尋找殘骸的周遭。
?
「撈起一樣東西了,瞳瞳,你快過來瞧瞧。」忽的,芮罕的呼喊聲傳了過來,讓芮瞳的心霎時漏跳了好幾拍。
「老罕,你們是撈起了什麼東西呀?」麗婆婆走在芮瞳的前面,迫不及待的觀看著他拿在手中的東西。
「這是他的,是赫連沆的!」芮瞳乍見爺爺手上拿著的衣衫,簡直快要昏了過去,她永遠不會忘記這件衣衫的,因為他們第一次溫存的時候,他身上穿的便是這件衣衫。
芮罕怔了怔,趕緊又將衣衫丟回海中,乾笑地道:「哎呀,不過是件衣服嘛,到處都瞧得到,哪分得清是誰的?瞳瞳,爺爺說你一定是太勞累,眼睛花了,才會看錯的啦。」糟糕,怎麼好死不死別的不撈,偏偏撈到這件衣服啊?
「是啊是啊,我也覺得不會是主子的,你不要嚇自己了。」麗婆婆雖然心中也有個底了,不過還是不願意承認那真是屬於主子的東西。
「不、不,我不會看錯的,那真的是他的,真的。」芮瞳激動的探出身去,想要拿回被丟回海面的衣衫,「爺爺,快幫幫我,我要再看仔細一點。」
「不行,我們該回航了,改天再來吧。」芮罕拉住孫女,免得她一個衝動跳下海。
「不,不,爺爺,我不要回去,我要去找他。」赫連沆的容貌浮現在芮瞳的腦海,她怎麼能就這樣放棄尋找她心愛的人呢?
「不可以,聽爺爺的話,暴風雨快要來了,咱們回去吧。」芮罕堅決地道,朝船主人使了個眼色,掉頭返航。
「爺爺……」見芮罕一臉的堅定,她又轉向麗婆婆尋求支持,可卻得到無奈的搖頭。
天吶,為什麼要對她這麼殘忍?她還沒告訴他,她一點都不恨他,她愛他呵……
沒有了他,她也不想活了。
霍的,芮瞳心力交瘁的彎腰狂吐起來,在她嘔出那顆破碎的心之前,黑暗解救了她,讓她沉沉的昏睡,忘記所有椎心刺骨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