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季節正逢春暖花開的時分。
窗外朝陽東升,早起鳥兒咕咕啼叫,花朵綻放為大地平添蓬勃朝氣的景象。
楊皓揉揉惺忪睡眼,緩緩張開眼瞼……慕地,一張俊俏非凡的大特寫臉龐映入眼中,直教愕然的她,下意識地用力眨了眨眼——
不!不是幻象,真的是他!他與她正共枕在同一張床上——他那充滿陽剛的黑色大床上!驚訝未斷,腦海已飛過一幕幕教她心碎斷腸的畫面來。眼紅同時,毫不猶豫地兩手一伸,將他推下床去。
「砰——」地一聲,緊接大快她心的哀號也隨之回蕩在空氣中。
「為什麼推我下床?」
為什麼?瞧他還一臉無辜的問她為什麼!這麼不要臉的話就只有他才吐得出口!一想到自己這幾天為他奔波忙碌,在得知有不利於他的消息后便直奔高雄,想不到——虧得她還一路上直為他擔心,人家美人在懷、正玩得不亦樂乎呢?
登時,一陣酸楚燒痛眼眸,眼見淚珠兒已快抑止不住,便急忙緊咬下唇,直至唇齒間滲出血球來替代淚珠。
痛,不及皮肉上的痛,而是深至內心的痛,一種愛到無以復加的疼痛。
「你這是在做什麼!」刺目的緋紅教狄飛鷹想也不想便伸出手予以制止。「別咬,別再咬了!」見她仍不見鬆口,又道:「若真想咬就咬我好了。」他寧願傷的是自己,也不願見她有絲毫損傷啊!
盈滿淚光的雙瞳,恨恨地睇視著他。「你以為我不敢嗎?」口一張,旋即更加用力咬上自動送上的修長手指。霎時,一股熱流也順勢溢入口中,是略帶腥味的血水,一種對她而言已不算陌生的味道。混合著自己唇上的一部分滴滑入口內,灼痛喉管、燒疼心。漸漸,牙關已松,釋放手指后一個撇過頭,不再看他。
「這表示你氣已消了嗎?」狄飛鷹將印有牙痕的傷口擱入口中一吮。
「早知該將自己定位在何種身份上,又何來怒氣。相信未來半年內你能恪守承諾,不再有逾矩行徑,那同今日一般的皮肉傷痛定也不會再發生了。」楊皓不帶絲毫情感,冷冷道。
什麼定位、什麼承諾、什麼逾矩行徑……狄飛鷹無法忍受那一點點累積的感覺就這樣毀滅,而且親手毀滅它竟是一件可笑的誤會,語氣堅定道:
「不、不準,我不准你與我就這樣劃清界線!」
「哈!好個不準。狄先生,你何不趁此機會幹脆一一將你的不準列出,省得讓我在未來半內過得戰戰兢兢。」
狄飛鷹再也受不了與冰冷的背影對話。「看著我,我要你看著我。」她怎能連解釋的機會也不給,便定下他的罪狀呢?
看他?面對面?做得到嗎?眼見日積月累的情感已成泡影,她——她已經什麼也無法去面對,尤其是知這份感情已失去了依靠!
「出去,你出去!」驅逐聲中帶著濃濃的哽咽。「不,或許該出去的是我,不是你。」這不是她的房間,這……一切的一切都不屬於她呀!
「不,我不出去,你也不能!」猛然的一扳,映入眼中的竟是一張梨花帶淚的臉龐。
「高興了嗎?看夠了吧!」為什麼不讓她靜靜的療傷,再也抑止不住的淚珠如同斷了線般簌簌而落。淚眼朦朧中,隱約可見他面帶吃驚的表情。
狄飛鷹俯近她,輕輕吻干她頰上淚珠。「為什麼連解釋的機會也不給我。」
楊皓躲開他充滿魅惑的舉動。「解釋?為了要掩飾所做過的事嗎?沒必要的。」
「就因為是你才更要說明、解釋,而非掩飾或粉飾一切。」狄飛鷹不讓她有躲避機會,以充滿愛意的聲調蠱惑道:「為什麼一句話也不留就走?就算要判我死刑,也得有上訴的機會啊!」
「我親眼看見難道還不夠代表一切,難不成還得像結婚當天一樣,再一次的受辱才夠!我真傻,明明知道一切只是樁遊戲,還……還……」在這種情形下,坦誠內心只會傷得更重啊!楊皓猛然停口。
「什麼結婚時的屈辱,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既然你有心將我倆所有的一切全盤供出給你……情婦聽,為何這時還佯裝成什麼都不知的樣子!」
「方喬?又是方喬?」他昨日不該一時心軟見她的。一把緊緊攫住楊皓雙肩,道:「而你寧願相信她,也不願向我求證?難……難道我在你心目中當真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做錯事的人明明是他,為何還能以被害者的姿態質問她呢?
「我親眼所見,你怎麼還說得出要我信任的話?」楊皓用力打掉肩上有力的大掌。
「你所謂的親眼所見是見了什麼呢?她摟抱住我!」狄飛鷹一付咄咄的語氣道。
「這還不夠嗎?」簡直欺人太甚了,難不成還得捉姦在床啊!
「當然不夠!每件事的發生都有始末。我承認是我一時失擦才讓她有機可趁,但你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便定下罪狀,對我公平嗎?我相信你要肯弄楚她行為失控的主要原因,定不會這麼生氣了。」
「她行為失控?哼!現在她人不在這,你想怎麼講都行嘍!」雖很想相信,卻仍不住嘴硬反駁。
「曾經,我認為對人解釋只會誤導他們以為有權利知道我的一切,所以,我從不對人解釋。而今,我寧願放棄將到手的合約,只為向你解釋那一幕,你還不願相信我嗎?在我們相處的這段日子裡,還不夠讓你信任我嗎?」狄飛鷹兩眼直凝視著她。
他怎能用這種台詞與眼神來……無賴、無賴!她不想聽,不想聽啊!緊緊閉上雙眼,深怕再繼續對望下去她肯定會軟化,而她不想這麼快……妥協。
然而,她的逃避卻換來了一個迅雷不及掩耳的響吻。愕然驚訝之際,倏然睜眼,使勁將那登徒子給狠狠推開。
「你憑什麼這麼做。」
「憑我愛你。」狄飛鷹身子微傾向她,深情款款地重複道:「我、愛、你。」
卑鄙、卑鄙,他怎能用這三個字來摧毀掉她滿腹的怨懟與不滿呢?不中用的淚水已再次盈滿眼眶,淚眼婆娑道:
「你無賴、卑鄙,憑什麼在對我做出那種事後,還能開口對我說出這三個字呢?不、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我不要你的愛,我不要自己也愛你,我不……」
她歇斯底里的情緒尚未發泄完,便被狄飛鷹充滿佔有性的唇給牢牢封住。瞬時,她感到腦子一片空白,天地開始繞著她旋轉,轉得她分不清東西南北。
瞧他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笑意,大手在她頸后施壓,毫不保留地在她紅灧灧的檀口上,給了個唇舌並用的法式一級親吻。舌頭像是有自主能力的與她玩起捉迷藏,不斷進退挑動、糾纏嬉戲。
她的心矛盾不已,一方面想迎合上他一波接一波的熱情,一方面卻又不甘就此臣服。至少也得再撒潑一下,似乎昨日心碎的疼痛。
她努力的想拒絕他,卻在充滿技巧的輾轉吸吮中失去了神,火熱的慾望讓她整個身子宛如少了支架一般,癱軟在他懷中……
此時,善用時機的狄飛鷹也順勢將她往後一推,利落地卸下兩人的衣衫。大手沿著嬌軀兩側一路滑向她渾圓的俏臀,不安分的輕挑揉捻,而這快速凝起的慾望風暴,也讓她放棄了所有反抗的念頭。
「舒不舒服?!」
狄飛鷹低下頭在她胸前忙碌地啃嚙輕咬。
「舒……不……呃……」
一波波熱辣的快感教楊皓銷魂蝕骨,只能無助地嬌嚀。雙腿張也不是、合也不妥的擺動收放著。
她的情慾反應讓狄飛鷹嘴角噙著笑意,托住她的圓臀。
「想要嗎?皓。」
空虛的感覺教楊皓下半身傳來不知名的疼痛,手臂緊緊圈住他,身子挨著他不斷磨蹭,不知所以地呻吟道:
「要……哦……不……」
「究竟是要,還是不?」
楊皓強忍著快感,顫聲道:
「快……快……」
她的催促換來狄飛鷹的低吼,隨即將自己的硬實完全埋入她。咬牙捉住她纖細的腰肢,更猛烈地朝她撞擊,一下又一下……
雲雨過後,狄飛鷹傾身在她唇上用力地一吻。坐起身,順勢將假寐的她拉起,不准她逃避的眯著眼看她。而楊皓也拉緊被單,抬起下頷迎視著他探索的眼眸。
「嗯,現在事情可有趣了,不知你是否還記得自己曾說過的話呢?」要不是那句話的推動,又怎會讓他再次失控呢?
「罵人的話句句不忘,你想聽嗎?」楊皓當然知道他所指為何。
「那除了罵人的話呢?你說你不要自己也愛我,是表示你也愛我!」他想聽她說出那三個字。
「那……禮尚往來嘛!既然你都說出我愛你了,我自然也得多少回禮一下嘍!」在那一瞬間,他看起來是否有些失望?
「就只是這樣?」
很明顯,他不願放過這話題。「有關係嗎?」楊皓反問。
「有,對我很有關係。我曾發過誓除非你也愛我,不然絕不碰你,而今……我不希望只是我單方面的自作多情,你愛我嗎?」狄飛鷹一臉慎重的問。
你當然不是自作多情,因為她也……只不過有點膽怯不敢承認罷了!膽怯?登時,惱中浮現與姐姐的一番對話,原來她在面對情感時是這麼膽怯的。看看目前她所愛的男人,只是注視著他心中就充滿愛意。這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啊!
「如果你一定得知道的話,那……就是吧!」她垂下頭半扭捏的答道。
「是什麼?」狄飛鷹抬起她的下巴,雙眼溫柔的睇凝著她。
「你真壞!」緋紅雙頰的楊皓將臉埋入他胸膛,小拳頭不依的輕捶著他,悄聲說道:「是的,我愛你,我愛你狄飛鷹。」
聞言,狄飛鷹簡直樂上九霄,洶湧而至的熱情使他情不自禁的將一個接一個的吻印烙在她裸露的肌膚上,在每個吻中他還不忘夾帶著字字愛語。
「我也愛你,永遠、永遠。」
霎時,旖旎風光再現,楊皓近乎痴迷的一一收下他所釋放出的一切,當然,她也不吝於付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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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狄飛鷹一臉得意洋洋的宣布。
「你作弊!」楊皓朝他大聲指控道。
「不、不、不。」狄飛鷹豎起食指擺了擺。「這叫兵不厭詐。你輸了。」
「我沒輸!」楊皓不服氣的叫著,聲音又尖又高。「是你太賊了。」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而寇乃盜匪、賊也。」換句話說,她才是賊。
「我不用你來教我國文。」楊皓氣呼呼地嘟起嘴,她不是死不認輸,實因他贏的手段令她——不屑,這種輸法她不服氣。哼!要耍賊她也會,邪邪一笑,便飛快的伸出手擄走他的將軍。「將軍被劫,你方這還有贏面嗎?」
「你劫我將領,我也捉你主帥,我……」
「謝謝提醒。」楊皓快了一步先將自己的帥給拿走,好不得意的說道:「我方主帥從現在起要退居幕後運籌帷幄,而你方無主軍隊,敗跡已現,可憐哦!」
「你這種做法有違運動家精神,快快釋放我方將軍,我等便既往不究。要不然……呵呵呵!」狄飛鷹賊賊笑出聲,摩拳擦掌已有做出某些行動的徵兆。
「我非運動員又何須遵守運動家精神呢?不放。」楊皓將一將一帥給死握在胸前,大有抵死不從的英勇氣概。
「你——當真不放?」
「不放。」
「沒條件可講?」
「沒有。」
「當真?」
「當……」
「然」字未出口,楊皓便已遭人偷襲。轉瞬間,被狄飛鷹牽制在身下,腰間笑穴也讓他給鎖定攻擊目標,頻頻遭襲。
「放不放?」狄飛鷹施展魔爪的同時還不忘問道。
「呵呵呵……不……不放,快,呵呵……住手!」楊皓已笑到快岔氣,放鬆的淚腺更造成水滿為患的災事來。縮著身子仍難逃命運,最後,終於顧不了手中棋子,放手的同時已決心與他來個一較長短。「呵呵呵,你……可惡……」
這時,楊皓已放棄只守不攻,連連出手朝他腋下攻去。登時,你來我往,兩人已像孩童似的玩成一堆。笑作一團!
須臾,兩人笑聲嘎然停止,四目相視,皆沉溺在互視凝望的柔情之中。此情此景,彷彿天地間只有兩人一般,外界與他們無關;漸漸地,他們之間距離在慢慢的縮短中,再縮短,繼續的縮短……
「喂!夠了吧!一大早就卿卿我我,當我隱形啊!」就在他們快因異性相吸而緊緊吸在一塊時,一旁的於翎霓出聲,當頭淋下一盆冰水來撲火。
「飛鷹啊!」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楊皓頓時清醒,意識到現場還有第三者的存在。老天!她居然這般忘情的差點演出一幕火辣場面來,羞得她急忙一把將狄飛鷹推開,自己也在最快的時間內由地爬起。
這廂,狄飛鷹被她這麼突來一推,也只有乖乖滾到一旁的份了。他抬起眼角瞥向坐在沙發上的人。心想,天底下居然還有這般不識相的人存在,該滾時不滾已是罪大惡極,居然還故意鬼哭神號,生怕人家會遺忘此地有她這個大明星似的。早知如此,就應將她列入不受歡迎的名單中,現在後悔也太遲了。抱怨道:
「你於大明星還不到電影公司去報到,喳呼個什麼勁啊!」
「你該不是貴人多忘,忘了我剛從電影公司過來吧!人家都來了快半小時,居然連杯白開水也沒喝到,難道這是你狄家的待客之道嗎?」
聞言,楊皓連忙開口,畢竟她身為女主人家,不能做出怠慢客人的舉動來,道:
「不好意思。翎霓,你要喝什麼?茶、果汁或咖啡?」
「你於小姐還真把自己當成客人啊!要喝什麼自己去倒,順帶一提,喝完就識相點快快走人,別在這兒當飛利浦惹人厭。」狄飛鷹邊說邊將臉湊向楊皓耳際,汲取著陣陣香氣。
「飛鷹啊!」楊皓用手肘輕撞他的肋骨。就算他真想攆人也得有點技巧吧!哪像他這樣,生怕人家不知道他狄大少的目的似的,真是羞死人了。連忙向於翎霓解釋道:「他這陣子忙到腦子有點不清楚,秀逗了,你別理他。」
「飽暖思淫慾。他腦子還能想些什麼呢?」
「知道還不快滾。」狄飛鷹一點也不客氣的下著逐客令。
「同為女性同胞,又怎能坐視她讓你『欺壓』呢?」她一語雙關道。正所謂獨「不樂」不如眾「不樂」。怎能讓他獨自逍遙快活呢?
「這點用不著你多費心,我向來就不排斥女權『至上』的論調,你可以請了。」狄飛鷹毫不避諱在她面前表演一幕令人耳熱臉紅的戲碼來,一心想藉此趕走不識相的閑雜人等。
他們這般一說一答,聽得楊皓耳根發熱,加上狄飛鷹不安分的行為舉止,更讓紅雲紅楊皓兩腮,所幸適時電話聲響起,令她免去了當場挖地洞的尷尬來。
「喂!電話響了。」於翎霓好心的提醒道。
狄飛鷹將正要掙紮起身的楊皓給抱得更緊,道:
「你近你接。」
「誰理你啊!」
於翎霓丟下話,原以為這樣便能讓他稍微移一下尊臀,想不到色字當頭的他只是聳了聳肩,一臉就讓它響的無賴表情。這於翎霓原打算來個你不接我也不接的,但當她一接收到表嫂一臉求救的神情,她也只好豎白旗投降了。
真衰!想她堂堂於翎霓,影視雙棲紅星,竟成了狄家的接線生,不悅的拿起話筒,大聲喝道:「喂!」一會,便又將視線移向她親愛的表哥。「是振,說有重要事,聽不聽?不聽正好讓我情話綿——」
不容她說完,狄飛鷹那快如捷豹般的身子已掠到她身旁,一把將話筒接了過來。
「我是飛鷹……嗯嗯……好,我等你。」
待他掛上話筒,楊皓也來到他身旁,關心的問道。
「事情有結果了嗎?」
狄飛鷹點了點頭。
「詳細情形等振來才知道。」轉望身旁的於翎霓。「你想不想留下來聽聽呢?」
「不了。」想聽早黏著男友不放了,何必在此當燈泡呢?「你與狄軍的問題我不想淌渾水,省得到時落得裡外不是人。」站起來平了平裙子上的皺痕。「該怎麼做你自己去拿捏,我先走了。叫振辦完事撥個電話給我,謝啦!」
狄飛鷹也不留她,畢竟讓她夾在中間的確不公平。這事純粹是他與狄軍的恩怨,就讓他們自個處理吧!
「現在我們手上所握有的資料已足以控告狄軍,你認為呢?」宋振問。
控告他?狄飛鷹從來就沒這個念頭,不論他與狄軍有多麼不合,發生過多少磨擦,他都沒想要去斷絕他的生路。眉頭雙鎖,下意識將視線投向楊皓。
「不論你怎麼決定,我會支持你的。」楊皓回視著他,眼中傳遞儘是夫妻間獨有的親膩與信任。
聞言,狄飛鷹沉思了一會兒,他知道自己一定做不出報警的事來。
「目前我們與唐氏合作的計劃是否受到影響?」
「幸虧發現得早,依目前狄軍所竊取的那一小部分企劃案,還不足以影響到整個計劃的進行。」
「既然如此,我也不打算把這件事鬧大。就由你出面去解決,我想依他的聰明還不至不懂收手。」
「那將計劃賣給他的張育民呢?」
「讓他自動辭職吧!」狄飛鷹不禁有些痛心,每個員工都像他的左右手一般,被人出賣的滋味著實難受。「當然前提還得預防他再犯,我不想因自己所下的決定而危害到別人的利益。這種事你宋大律師應該有制止的方法吧!」
「對於你所決定的,我一定照辦。只是,希望狄軍他能懂得你的好意而就此收手。」宋振有點擔心會換來反效果,畢竟狄軍對狄飛鷹的嫉妒已非一朝一夕了。
狄飛鷹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
「這問題我也想過。但有些決定你若不做又怎知結果如何呢?我不希望做出使雙方決裂的事,所以這是項賭注,可能好也可能更壞。」
「既然你已執意如此,那我也只能儘力去把它辦妥了。」宋振將一卷宗給收進公事包中。「希望狄軍除了嫉妒心外還存有理智,那樣對誰都好。」
「這件事就拜託你了。」
「不然你付我這麼多錢做什麼?」宋振半開玩笑的將他曾說過的話給巧妙丟還他,又道:「我得將這些精彩的資料送去給狄軍做紀念了。回頭見。」
狄飛鷹頷首,待宋振一離開,便轉向楊皓,輕聲道:「你認為這決定如何?」
楊皓淺淺一笑,將腳縮至胸前,隨即往後一靠,依附在狄飛鷹身上。
「我不是說過,不論你做下任何決定我都會支持的嗎?為啥還問呢?」
「你知道嗎?你讓我目不暇給。」狄飛鷹環著她輕輕搖晃著。
「目不暇給?何解?」他健碩的胸膛給予她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教她想永遠這麼靠著。
「初見你時,你野蠻不講理;再認識,又覺得你刁鑽可愛。現在呢?更感到你貼心及善解人意。」
「就這樣!我以為你花花公子舌燦蓮花的功力,定能說出更多教人開心的諂媚話呢?真失望。」楊皓調侃道。
「想聽還怕沒機會?我們還有一生一世的時間,來讓我慢慢發掘你的優點。」
一生一世。
她喜歡這四個字,尤其由他口中說出,更令她感動莫名,抱緊他,兩人心有靈犀的不再開口,靜靜享受這溫馨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