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就這樣,曇花公主和邢風在雲兒這裡住了下來。
對雲兒來說,有兩個人陪她作伴是件很愉快的事,從小到大她的世界中只有養育她的師父,如今無緣無故多了個姐姐,讓她享受到應該與她無緣的姐妹之情,她巴不得曇花公主和邢風就這樣住在這裡永遠不要離開。
可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公主是公主,她是她,能和公主長得相像已經是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了,她不該得寸進尺的想和公主變成真正的姐妹才對。
十幾天相處下來,雲兒已深深地喜歡上這兩個人了。
曇花公主溫柔沒有架子,還真的把她當成自己的姐妹,她把從宮中帶出來的首飾都送給她了,還教她怎麼梳頭髮讓自己變得更美,所以她真的好喜歡這位公主姐姐。
至於曇花公主的貼身護衛邢風,她也一樣喜歡他。即使他不愛說話,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對她始終冷冷淡淡的,可是她就是喜歡和他在一起,即使他不愛跟她說話,但她認為能看到他,她就覺得很高興了。
人際關係極度貧乏的她並不知道自己對邢風的感情就是男女之情,或許對她來說,朋友和情人的分野並不是那麼的明顯。在無法比較的情況下,她只知道自己喜歡公主也喜歡邢風,也因此並沒有發現自己對邢風的感情就是世間所謂的愛情。
天色尚未全亮,雲兒就起床了。
她這麼早起床的目的並不是要做早飯,做早飯是稍後的事,因為得等她看完邢風練劍再說。
她小心地開門出去,在沒有驚動公主的情況下來到水潭邊。
自從她五天前發現邢風都在這個時間出來練劍,她就會早起半個時辰偷溜到附近的草叢裡觀賞他的練習。
這幾天待下來,她看得是如痴如醉,現在她才知道自己跟師父學的只是皮毛而已,邢風才是真正的高手。
看他拿劍的姿勢,揮舞著劍時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真不愧為保護公主的護衛,難怪曇花公主只帶邢風一個人就出遠門了,因為一個邢風就足夠保護她了。
她聽公主說邢風二十歲時就進宮做她的貼身護衛了,五年前的公主才十二歲,所以說邢風算是看著公主長大的。
雲兒聽公主這麼說才知道為什麼他們的感情會這麼好了,五年的時間不算短,這樣朝夕相處下來感情不好才怪。
天色隨著出現的朝陽逐漸明亮起來,在一旁蹲得很累的雲兒這時聽到邢風的聲音傳來:「雲兒,出來吧,我早就發現你了!」
雲兒站起身來,皺著眉步履蹣跚的走向停止練劍的邢風。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說,害人家蹲得好酸哦!」
邢風把劍收進劍鞘。「其實我第一天就發現你在偷看了,我是想知道你到底要看多久,沒想到你一看就是五天,我劍當真這麼好看嗎?」
「好看啊,看得我眼花撩亂,邢大哥,你真的好厲害哦!」雲兒真心讚美他。
邢風的嘴角微動了一下,沒有露出雲兒期待笑容。
看他舉步要走,雲兒連忙叫住他:「邢大哥,等一下,我……我有話要跟你說。」
邢風停下來,轉身面對她。「什麼事?」
「是有關公主的事。」雲兒面帶憂愁的說道。「我雖然不是什麼名醫,不過我多少懂一些醫術,你們來的第一天我不是幫公主把過脈嗎?其實我沒有說實話,我診斷的結果很不妙,公主的身體真的是很虛弱。從小師父幫人家看病時,我也會在一旁跟著看,我從來沒有聽過這麼淺這麼弱的脈搏,我想問題是出在公主的心,她的心有病是不是?」
邢風不得不對眼前這位看似天真浪漫,心思卻如此縝密的小姑娘另眼相看。「你說的很對,公主和生下她的母親吟妃一樣,身體就是比一般人虛弱,據看過公主的太醫說公主的心臟並不健全,只能活到二……」邢風的胸口突地一陣刺痛,他說不下去了!
雲兒也不好受,她多希望自己的診斷是錯誤的,可是她是對的,公主的病真的如她所想的那樣。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太醫說的是公主活不過二十歲是不是?」她低聲的說。
「唉!」邢風重重地嘆一口氣,這是雲兒第一次瞧見
他在嘆氣。
雲兒又說:「所以這次你們出宮,最主要的目的是要把公主的病治好,我猜的可對?」
邢風搖搖頭,「只對了一半。我知道你是真心關心
公主的,我就老實的告訴你,經過這麼多年,看過無數
的大夫,我和公主早已經不對公主的病抱任何希望了。
我當然希望可以借這次的出遊找到高明的大夫把公主
治好,但是對公主來說.她只是希望在自己剩下不多的
歲月里過幾天自己想過的生活,她會和你這麼投緣,還
在這裡住下來,我想她已經找到了她想要找的了。」
「我不明白耶!」雲兒的小臉充滿廠疑惑。「在宮裡
的生活會比在我這裡好嗎?我這裡什麼都沒有,宮裡卻什麼都有,而且還有很多人可以供公主使喚不是嗎?為什麼公主不喜歡那種人人都嚮往的生活呢?」
「這世上有許多事是因人而異的,也許公主的生活是一般平民百姓所羨慕的,但對公主來說,富麗堂皇的皇宮不是可以讓她自在的活著的地方。」
邢風深深的看著雲兒,感慨的說:「其實公主也和你一樣,在宮中沒有親人,她也是一個人孤苦伶仃的……」
「怎麼會呢?公主不是有個皇上哥哥,還有其他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嗎?」
「唉!」邢風又嘆氣了。「有個皇上哥哥又怎麼樣?公主和皇上從小就不親,太后和吟妃在先皇在位時爭寵爭得厲害,先皇死了之後,太后更是不把吟妃和公主放在眼裡,現在連吟妃都不在公主身邊了,你說公主在宮中的日子會好過嗎?」
雲兒聽得目瞪口呆。師父在世時曾告訴她侯門深似海,即使在後宮也都是勾心鬥角、爭權奪利的,現在她總算可以明白師父說的話了。
「可憐的公主。」她同情的說。「我還以為她是天之驕女呢,沒想到……還好公主還有你,要不然她身邊就真的沒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邢風別開臉,雲兒說的話讓他覺得難堪。「我要進屋裡去了!」
「等一下嘛,我話還沒說完耶!」雲兒一把拉住邢風的衣袖,他面露驚訝,可是雲兒卻沒有放開手的意思。
「這個主意藏在我心中好幾天了!」雲兒說:「是這樣的,我師父教過我,如果遇到體質虛弱的人,可以到山上去采一種藥草,那藥草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不過我兒過幾次它的樣子,不會認錯的。據說吃了這種藥草會讓體質改善,我想或許對公主有幫助,如果你願意讓我試試的話,我明天就上山去采來給公主吃。」
邢風眼睛發亮,似在黑暗中看見一絲曙光般,他反過來抓住雲兒的肩膀,激動無比的說:「雲兒,你是說真的嗎?公主的病是可以醫好的?你沒有騙我吧?」
「我……我沒有騙你呀!可是……」邢風把她的肩膀搖得好痛哦!
「可是什麼?」
「可是我沒說可以治好公主啊!」雲兒怕邢風生氣,說的很小聲:「所以我才說試試看的嘛,我和你一樣都希望治好公主病,可是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不是嗎?」
邢風放開雲兒的肩膀,英氣勃勃的眉毛垂了下來,他看起來是又失望又喪氣。
「邢大哥,你生氣啦?」雲兒小聲的問:
「不。」邢風破天荒的對雲兒展現微笑,「你這樣替公主著想,我怎麼會生氣呢?你說得對,我們不能決定公主的命運,事到如今也只有放手去做,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雲兒看呆了,她情不自禁的說:「邢大哥,其實你笑起來很好看耶,如果你常笑的話,看起來就不會這麼嚴肅了!」
邢風睜大眼睛看著說得一臉陶醉的雲兒,「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我們現在說的是公主,怎麼扯到我身上了?」
「有什麼不可以嘛!」雲兒的黑眼珠轉呀轉,她悶聲不響的出手往邢風的腋下搔癢。
「我就是要讓你笑,很癢吧,嘻嘻……」
「我……哈哈……」邢風沒想到她會偷襲自己,還真的讓她搔到了癢處,連笑了好幾聲。
「雲兒,別鬧了!」邢風向後退了幾步,伸出右手阻止雲兒上前。
「哈哈,你笑了吧!」雲兒好不得意。哼,她就不信他笑不出來,笑是人類的本能啊!
看雲兒又有要上前的意思,邢風不得不板起臉對她說:「別鬧了,你不是還要做飯嗎,不快一點準備的話公主就要起床了!」
「晚一點吃又不會餓死,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哪!」雲兒左看右看,跑到樹下去撿回來一根又長又粗的枯樹枝。
她執起樹枝對著邢風說:「我早就想向你討教了,來,我們來比劃個幾招吧!」
這是哪門子重要的事啊?邢風啼笑皆非的看著雲兒。「你真的想向我討教?刀劍無眼,你不怕我傷了你?」
邢風的警告無效,雲兒一點也不害怕。「我就是知道你的武功高強,一定不會傷到我的,快跟我比試吧,要不然你的公主要餓肚子了哦!」說完,她舉起樹枝刺了過去。
邢風身形一閃,雲兒又使出一招刺向他,逼得他不得不和她對招。
「嘩,你的功夫真的是好好哦!喝,吃我一腿吧!」雲兒好高興啊,除了師父,邢風是第二個和她切磋武功的人耶!
這個小妮子!邢風一臉拿雲兒莫可奈何的樣子,好吧,就當是玩遊戲好了!
這兩人一來一往,打得難分難解,和一般的比試不同,兩人臉上沒有嚴肅和緊張,一個臉上滿是崇拜之情,另一個則流露出寵愛的神情。
在不遠處,曇花公主面帶微笑的看著打得忘我的兩人。
她似乎在喃喃自語著:「他們真的好配呀!」
***
這天吃晚飯的時候,雲兒告訴公主自己要到深山去為她採藥草的事。
「深山,哪裡的深山啊?」
「就是我們在潭水那裡看到的那座山,不會很遠的啦,來回大概只要七、八天的時間吧!」
是那座不管什麼時候看都籠罩在雲霧的山啊!曇花公主不放心的說:「那座山很高吧?你怎麼爬得上去呢?」
「公主可不要小看我哦,師父還在的時候,我就跟師父上去採過好幾次的藥草了,雖然現在師父不在了,不過我還記得上去的路,公主就放心在家等我回來好了!」
「這教我怎麼能放心呢?」曇花公主搖搖頭。「算了,我不用吃什麼藥草了,我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多了,你們也說了我的氣色看起來很好的不是嗎?」
公主說的這番話倒是真的,打從她來到這之後,每天呼吸的是新鮮的空氣,吃的是健康的野菜。所以現在她的氣色不再像剛來的時候那樣的蒼白,粉頰上也添上難得的紅暈,心痛的毛病也很少犯了,整個人宛如得到重生似的。
「可是,我還是覺得吃了藥草對公主的身體會有幫助的……」雲兒瞄邢風一眼,要他幫她說話。
邢風會意的對雲兒點點頭,他轉向公主,「公主,請你讓雲兒試試看吧!也許公主現在的情況是比以前好多了,但那是不夠的,如果有辦法可以讓公主的身體變得更好,那我們為什麼不去做呢?」
「邢大哥說的對極了!」雲兒懇求的看著曇花公主,「公主真的可以放心的,爬山對我來說和爬樹沒什麼兩樣,我不會有事的啦!」
曇花公主在兩人的勸說下終於軟化,她嘆口氣說道:「看來我是說不過你們了,好吧,你就去吧,不過不是你一個人去,邢風也得跟著去才行。」
「什麼?」雲兒驚訝的看向邢風,而邢風的表情也和她一樣驚訝。
「公主?」
「邢風,別說了!」公主深深的看著邢風。,「雲兒要為我去冒險,你教我怎麼能放心讓她一個人去?你代我去跟在雲兒身邊照顧她吧!」
「公主,這怎麼可以呢?」雲兒急切的說。「這一去少說也要花上七天的時間,留你一個人在這裡,我怎麼可能放得下心呢?」
曇花公主溫柔的笑道:「我都說了自己不是病人,我可以照顧自己的,你不用替我擔心,儘管去吧!」
「可是……」雲兒還想再說什麼,可這個時候邢風卻開口了:
「雲兒,公主說的對,就讓我陪你去吧,我們儘快趕回來就是了!」
邢風沒有一絲的勉強,公主的顧慮是對的,雲兒是為公主去冒險,萬一雲兒出了什麼事,那會成公主的遺憾的。
雖然他並不放心留公主一個人留在此地,不過這裡相當隱密,他們來到這裡之後還沒有見過雲兒以外的人,公主一個人在這裡應該是很安全的。所以他認為最重要的是把雲兒保護好,這樣公主才會真正的安心。
看邢風也這麼說了,雲兒不好再說出反對的話。「既然這樣,那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公主,你自己要小心哦!萬一有陌生人出現,你就趕快躲進倉庫,這樣就不會人發現了廠
倉庫裡面有個能容納兩個人的大坑洞,就藏在倉庫里放稻草的地方,是以前雲兒的師父做的,用來作為緊急避難的地方。
「我知道了,雲兒。」曇花公主握住雲兒的手柔聲的說:「你也要小心知道嗎?不要太勉強自己,嗯?」
「嗯,我會的!」雲兒用力地點頭。
公主看向邢風,叫了一聲:「邢風。」
「屬下在。」
她一字一字清楚的說:「我命令你把雲兒當成我,全心全意的保護她。」
邢風表情複雜的看著公主,沒有應答。
曇花公主的口氣變得嚴厲:「邢風,怎麼不說話,你的答覆呢?」
邢風深深地看公主一眼,然後才慢慢的說:「屬下遵命!」
***
為了能儘快回到曇花公主身邊,雲兒和邢風馬不停蹄的趕著路。
這樣日以繼夜的趕路,他們只花了兩天的時間就抵達雲兒的那座山的山腳。
這時天色已暗,他們打算在山下過一夜,明天一早再上山。
在火堆前面,雲兒和邢風邊吃著他們帶在身上的乾糧,邊說著話。
「明天我們早一點上山,如果順利的話天黑前應該就可以下山了,要不然就要在山上過一夜了!」雲兒說。
「那今晚就早點睡,明天我們天一亮就上路。」邢風說:「今晚我來守夜,你先去睡吧!」
雲兒吞下最後一口乾糧,口齒不清的說:「這怎麼可以呢?昨天也是你守夜的耶,連著兩天沒睡,你的身體怎麼吃得消嘛!」
邢風輕輕一笑,「我怎麼會吃不消呢?我是男人,不像你是小姑娘,女孩子的體力本來就比較差,你還是乖乖去睡吧,我還撐得住!」
「那可不一定,像我這個小姑娘的能耐就不輸男人,你別小看我哦!」雲兒嘴裡說著氣話,其心裏面挺高興的,因為她發現邢風對她不再冷冰冰的,而且偶爾還會對她笑呢。
其實她也知道邢風對自己的溫柔是因為公主的緣故,如果她不是要去採藥草幫公主治病,邢風也不會對她另眼相看的。
即使這樣,她還是覺得很開心,就算她是沾了公主的光,她也很開心能這樣和邢風相處在一起。
「我說你也太好強了吧!」邢風自然不知道她的小腦袋瓜在想些什麼,他看看她,說:「這兩天我們瘋狂的趕路,我看得出來你已經相當疲倦了,也真難為你了,一個姑娘家能做到這種地步真的是很不容易。」
他這麼說是在誇獎我嗎?
雲兒痴痴的看著在火光襯托下更顯得英挺的邢風,輕聲的說:「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我不怕辛苦,只怕找來的藥草對公主的身體沒有幫助。」
「你真善良!」邢風注視雲兒眼光是疼惜的。「你和公主雖然長得如此相像,可是你們的際遇卻完全不同。公主人如其名,就像曇花一樣美得夢幻,讓人無法捉摸,甚至擔心她的美麗隨時會消逝;而你卻完全不同,你是活生生的,充滿活力的,像天上的雲般可以隨遇而安,堅強得不用人擔心。」
雲兒漆黑的眼眸閃閃發光,她的聲音聽起來好遙遠:「我想,你比較喜歡可以讓你保護的曇花吧!」
邢風沒有說話,只是用他銳利的眼睛注視著雲兒。「你想告訴我什麼?」
這樣的邢風並沒有讓雲兒退縮,她想把自己藏在心中的話全部說出來:「邢大哥,你不要生氣,我並不是有意要冒犯你的,我知道自己年紀還小,有很多事都不知道,可是我有眼睛,我有心,我能看能去感覺的,我知道你對公主的感情不只是主僕之情那麼簡單,其實你很愛公主的,在你的心中,沒有人比公主還重要了是不是?」邢風靜靜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說:「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你對公主無微不至的照顧,還有你看公主時的眼神。」雲兒微笑的說:「你的眼神好溫柔、好溫柔,好像在看一件最珍貴的寶物一樣,這不像是僕人看自己主人的眼神啊!」
邢風搖了搖頭,無奈的輕笑:「沒想到我居然露出這麼大的破綻卻不自知,讓一個小女孩這麼輕易的就看透了我。」
雲兒輕聲的再問:「邢大哥,公主她知道嗎?」
邢風把手邊的樹枝丟進火中,火光在他眼前燒得熾烈。「我想公主應該知道吧!」
「那……」
「這並不會影響公主和我的關係。」邢風淡然的說。「在公主眼中,我是她的護衛,她是我的主人,我們的關係就是這麼簡單。」
可是雲兒不相信,「但你們相處這麼久了,應該會有……有那個才對啊!」
「你說的『那個』指的是感情嗎?」邢風落寞的一笑。「當然,日久生情是一定有的,可是我相信公主會把我當成兄長、朋友,或許她還當我是她的親人,我想應該就是這樣了!」
「你是說公主永遠不會把你當成是她的情人嗎?」雲兒悲傷的問。
「沒錯。我也是一樣。」
「怎麼會一樣呢?你不是喜歡公主嗎?公主不是你最重要的人嗎?」雲兒生氣的說。
邢風奇怪的看著雲兒,不太明白她生氣的原因。「我是喜歡公主沒錯,但我和公主是不可能的,我對公主也從來沒有奢想過,我只求能在她身邊,這樣就夠了!」
「真的這樣就夠了嗎?」雲兒為邢風打抱不平。「你為什麼要默默的愛著一個人呢?難道你不願意公主對你她喜歡你嗎?你只想對公主付出,卻不要她的任何回報?」
邢風看了說得激動不已的雲兒一眼,慢慢的說:「愛有很多形式,我只能說我對公主的愛就是你說的那樣,對我來說這樣真的就夠了!」
雲兒的眼眶迅速的紅了,她生氣的罵邢風:「你這個大笨蛋!我不管你了!」然後便躺下來背對著邢風,不和他說話了。
邢風也不吵她,只是把自己的斗篷蓋在她身上。「這樣睡會著涼的,蓋著睡吧!」
雲兒睜開眼睛,本想把斗篷拿開,可是她抓住斗篷的一角后,想了一下終於鬆開了手。
就這樣被邢風的氣息所包圍,她帶著笑容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