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以前的她一向最討厭考試的,可是這一次她卻感謝起了期末考。
因為有期末考,因為要溫書,所以她之前早早就跟麥秉修請了溫書假。
而請了一個星期的溫書假,使得她正好可以「在那之後」,暫時不用去面對麥秉修--在那個嚇死人的熱吻之後。
沒想到她森茗芝的初吻,居然會在那種毫無預警的情況下送了出去,那天她真的是吃驚多於感覺……
悄悄又撫了下唇辦,明知道初吻其實不算什麼,她的心還是不受控制的起了波動。她本來以為兩個人嘴對著嘴交換口水應該是一件極為噁心的事,但是當他的舌伸進她的嘴裡,她居然只覺得整個人昏眩無力……這使得她幾乎要懷疑,他的口水是不是含有麻醉藥!
現在回頭想想,如果那天不是醒來的小澈走到了飯廳,不知道他們到何時才會結束那個吻。天呀!她從來沒有想過那一個麥秉修居然會有吻她的一天。
他……照這麼看起來,他必然也是對她有意思的吧?
小臉不自主的泛起了一股潮紅,森茗芝用力的用雙手掌心抹了抹小臉,要自己清醒點。
她轉頭四處梭巡,四周一片寂靜無聲。
唉……她都忘記自己是來圖書館看書的了。
阿德那傢伙從不看書,在家裡只會猛看電視和講電話,在小小的木板隔間房子里什麼都聽得到,為了要有個安安靜靜的讀書環境,她每次到了考試時都會到圖書館來看書。
「乾脆回家好了。」看了看窗外漸黑的天色,森茗芝決定收拾一下桌上的東西回家去。雖然她本來是打算看到閉館才走人的,不過反正她在這邊也看不下書,因為腦海里總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麥秉修來,那倒不如早點回家去,窩在暖暖的被窩裡。
天黑黑,天冷冷,還是回家睡覺比較好。
這是怎麼回事?
手裡還拿著家裡的鑰匙,森茗芝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一推開家裡的大門,居然會看見這種景象。
男性的衣物凌亂的丟在地上,她的腳邊甚至還出現了可疑的衛生紙以及男性內褲,而在那個她最愛窩著看電視的客廳沙發上,兩個赤裸的身軀交纏著--
是兩個赤裸的男人。
或許是因為他們太忘我的在做「運動」,致使就算有人開門已經踏入了客廳,沙發上那對愛情鳥依然完全無所覺,還在那邊順應著原始慾望繼續「運動」。
她發誓!她並不是歧視同性戀才會有這等反應,今天就算是她看見一男一女橫陳在她家沙發做那檔事,她也會有一樣的憤怒情緒--
「陳明德!你在給我搞什麼!」森茗芝氣極的大喊出聲。
沙發上的兩人聽到聲音總算警覺到有人進來了,只見他們慌亂的分開交纏的身子,開始四處尋找東西掩蔽重要的部位。
「嗨……茗芝,你怎麼現在就回來了,你不是說晚上還要在圖書館念書嗎?」好不容易終於找到一件衣服遮住下體,阿德紅著一張臉,有點尷尬的問道。
「天氣冷我念不下書,難道我就不能先回來嗎?」她睨了他一眼,聲音因憤怒而有些發抖。
真的是氣死她了,如果不是因為正好念不下書而提早回來,那她不知道還要多久才會發現阿德偷偷把情人帶回來的事?
見鬼的!他們當床用的那張沙發還是乎常她最愛躺的,她總喜歡把自己揉進那軟軟的棉質布料里,使勁的磨蹭,而他們居然在那裡做那檔事!
「阿德也是這屋子的主人之一,憑什麼他不能帶人來?」看到情人這樣被人家狠罵,覺得看不過去的阿力口氣不是很好的說。
「阿力……」聽到他這麼說,阿德有點擔心的扯了扯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茗芝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再說下去她鐵定會更火。
「我又沒說錯什麼,事情本來就是這樣,房租你也有出一份,為什麼不能帶人來?」阿力不顧阿德的攔阻繼續說道。
「那是我們當初一開始說要合租時就說好的。」森茗芝沉著一張臉反駁。「既然約定好就該遵守,更何況你們還在我『專用的』沙發上做愛做的事,我當然生氣。」客廳的沙發共有兩組,她和阿德一人各一個,而他們居然選擇她的!
「我就是討厭女人這點,小鼻子、小眼睛的,不過是組沙發而已,借做一下會死啊?」阿力不以為意的嗤之以鼻。
「你!」聽到他這麼說,森茗芝幾乎快要氣炸了。「什麼叫不過是一組沙發?你知道買這組沙發的錢是我辛苦打了多久的工才賺到的嗎?!」這組沙發可是她的最愛呢!憑什麼就必須要讓他們在上面做這種事。
「世界上只要是可以用錢解決的,就都不是問題。說來說去,你還不就是在乎那些錢而已。」阿力早就有聽聞阿德說她超級愛錢的事,加上她一直長期嚴禁他來阿德的公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對於森茗芝,他其實頗有怨懟。
「我是在乎錢又怎樣?至少我不是整日只知道花費父母的錢,自己卻不事生產的敗家子!」要比罵人,她森茗芝絕對不會輸人的,對於阿力的事她也是頗有了解。
「茗芝,你怎麼可以這樣說阿力?」聽到有人這樣罵自己的情人,阿德不由得跳出來為阿力辯駁。「再說……我跟阿力也沒做太多過分的事,如果不是你今天提早回來,我保證你回來時阿力早就回去了,而你心愛的沙發我也會清理乾淨。我已經很盡量遵守我們的約定了,可是……你要求不準帶情人進來這點,實在是有點嚴苛。」
「照你這麼說今天根本全部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提早回家?」真的是氣死她了!虧她之前還一直把阿德當成好友,沒想到他居然自己有錯還這麼說。
「阿德,你別理她這麼多,這女人八成是自己沒情人才在那邊看不得人家恩愛,不准你帶我回來。」阿力親密的摟庄阿德的腰,挑釁的說道。
哼,氣死她最好,他老早就看這女人不順眼了。
「什麼叫我沒情人?!」森茗芝氣得大吼,「你這傢伙又跟我不熟,哪裡會知道我有沒有情人?」
「阿德說過。」阿力驕傲的抬起了下巴,他的消息來源肯定正確無誤。
「以前沒有又不代表現在就沒有。再說我森茗芝雖然長得不算天姿絕色,但好歹也是陸陸續續都有人追。媽的……我幹麼跟你這傢伙講這麼多?你現在就給我出去!我家不歡迎你!」
仗著是屋主,森茗芝打算趕人。
「茗芝,你怎麼可以這樣趕人?」眼見心愛的情人要被趕出門,阿德連忙發出不平之鳴。
「對啊對啊,房子可不是你一個人的,阿德也有一份。」阿力在一旁繼續鼓噪。「所以你根本沒這權力趕我。」他冷哼。
「你……」這個人存心想氣死她!森茗芝眼裡幾乎快要噴出火來,「阿德,你說你到底要不要趕他出去?這裡是我們一起租的房子,當初我們說好,不準帶情人來的!」她把殺人目光栘向室友,既然那個厚臉皮的傢伙不肯走人,那她只好叫阿德自己來趕。
「這……」
阿德的眼底閃過一絲為難,他遲疑的看看阿力,再觀望著森茗芝冷硬的表情。
一邊是自己的室友,一邊是最親愛的情人,這樣叫他要怎麼選?
「怎麼樣?」森茗芝急著要趕那個礙眼的人出門,口氣極兇狠。
「茗芝,我之前幫你煮過那麼多次晚餐,讓你去麥教授那邊魚目混珠,請你看在那件事的份上,這件事就……」阿德動之以情。
森茗芝的臉色一沉。「你不用說了,他不走,我走總可以了吧?陳明德,從今天起我們各走各的,我再也不想跟你這種人住了!」
語畢,背起自己的包包,森茗芝踏著憤怒的步伐迅速離開屋子。
如果認真的說起森茗芝的人際關係,老實說雖然不至於頂尖超好,但勉強可以算得上中上等級。
手機電話簿里的名單數目直逼一百五十,在這個氣溫只有十度的冬夜,要她從那堆名單里挑出一個人的家來窩窩,應該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
天氣好冷喔……
忍不住再次縮了縮身子,森茗芝一臉委屈的半蹲在地上,第N次懊悔自己匆忙跑出門時,為什麼不多帶一件外套。
現在的她,身上穿著件溫暖但卻仍不夠禦寒的毛衣,可憐兮兮的蹲在麥秉修家門口蜷縮著。
她知道,她有很多地方可以去的,可是在行動時,腳卻不由自主的往他家的方向走來。樓下的警衛認得她,所以不疑有他的開門放她進來,只是人來到了他家門口,她卻沒有那個勇氣去按門鈴請他收留她。
麥秉修和她算是什麼關係?他們有好到可以叫他收留她在他家住嗎?
主雇關係?不不,哪個保母會厚臉皮的要求僱主收留她一晚,尤其她還狠狠的坑了人家一筆,月薪近四萬塊。
朋友?他們什麼時候算是朋友了?
情人……
羞紅了臉,森茗芝用力的搖了搖頭。除了那個吻之外,他們之間什麼也沒有。更何況她從來沒有覺得他有在追她,沒有追求就直接跳到交往,感覺有點不太對。
那……到底是怎麼樣?
想到這裡,她黯然的半斂著眼,輕輕的嘆了口氣。
老實說,她真的不知道。
唉唉,算了算了,不要想這麼多了。現在的她,就安分的想想晚一點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天氣真的好冷喔,她可以感覺到自己全身都冷冰冰的,好冷好冷的天。
「哈啾!」鼻頭一陣搔癢,接著她便控制不住的打了一個大噴嚏。「嗚嗚,真是糟糕,鼻子已經開始有一點塞住的感覺了……」而且她也開始覺得頭有點昏昏的。
森茗芝用力的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能清醒一點。沒想到這麼一搖,她反倒覺得頭更加的昏沉了。
身體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著,她好可憐的用凍僵的手打開隨身包包,開始尋找衛生紙來擤鼻涕。
「該死的!北台灣明明就是副熱帶季風氣候區,加上這兩年的溫室效應,哪來這麼冷的冬天?呼……真的好冷喔。」她以著已經開始沙啞並且帶著濃濃鼻音的嗓音喃喃抱怨道。
在包包里搜索了一會兒,沒有發現衛生紙的蹤影,森茗芝只好再次的嘆了一口氣,認命的繼續縮成小小的肉球狀保溫。
好冷喔。
好冷。
冷到她都已經有點凍昏頭了。她到底已經在這裡窩幾個小時了呢?三個小時?四個小時?五個小時?不管過了多久,她的感覺都好像過了半世紀一般……
「哈啾!哈啾哈啾!」將小臉縮在膝蓋之中,森茗芝忍不住又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當麥秉修打開大門時,所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他本來只是想出門買個泡麵,半夜肚子餓,卻發現家裡一樣能吃的東西也沒有,於是他穿好保暖的衣物打算出門,沒想到一開門,居然就看到一團「人球」蜷縮在他家門前。
他幾乎以為自己看到的是一隻被人遺棄的小狗了。
「你怎麼在這裡?」自「那件事」后,她便迅速消失蹤影,又正好請溫書假,加上最近他也很忙,所以他打算給她段時間適應,順便等自己忙完,再來好好處理他們倆之間的事。
「我……」聽到聲音,已經有點昏沉沉的森茗芝抬起頭,赫然發現一直在自己腦海中擾亂思緒的面孔居然出現在眼前。「嚇?!你怎麼會在這裡?」她是不是想他想瘋了,所以才會一抬頭就看到他在面前?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的才對吧?」聽到她這麼問,麥秉修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不過眼尖的他沒遺漏掉她臉上異常的潮紅,以及眼中的渙散與迷濛。
「我……」一想到自己會窩在這裡的原因,森茗芝整個小臉黯淡了下來。「我……我沒事。我只是想來這邊窩一下而已,現在我正好要走了。」到了最後,她還是不知道要怎麼對他說出口,於是試圖站起身想要逃走。
麥秉修眼明手快的扶住她有些搖搖欲墜、根本站不起來的身子。
「你小心!」好燙喔!雙手一碰觸到她的身體,驚人的熱度立即自指尖傳來。他不禁皺起眉頭,「你到底在這邊窩多久了?為什麼不按門鈴?」這麼冷的天、這麼燙的身體,他簡直不敢想像她在這邊多久了。
森茗芝勉強扯開嘴角露出一笑。「老實說,我也記不清楚了,我大概七點多就來了。」
那已經四個多小時了。聽到她這麼說,麥秉修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當下他立即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往屋內走去。
「等等……等……」在他的懷裡,森茗芝無力的掙扎著。他的懷抱真的好溫暖喔,可是……可是她沒有打算要這樣打擾他的。他……他們……
「閉嘴!我可不想聽那種破鑼聲音來摧殘我的耳朵。」他低吼了一聲,難看的臉色以及兇狠的態度完全不似他平常給人圓滑儒雅的印象。
如果不是顧忌到某人現在正發著高燒,他一點也不介意好好的「關照」一下她的小屁股,讓她嘗嘗他最新拿手菜--三明治夾竹筍炒肉絲。
天色蒙蒙的……
杏眼微張,看到窗外一片灰色調,是黃昏了,還是清晨呢?
她睡得好沉喔。
「嗯……」感覺到自己被一片溫暖包圍,她發出一聲幸福的喟嘆。猶記得自己昏睡前明明像是掉進冰庫般的寒冷,沒想到現在一睜開眼,居然感覺到全身無比溫暖。
頭還有點昏,可能是因為自己睡得太多了。呼,全身的筋骨似乎有點沉重酸痛,她幾乎以為自己已經睡了一百年,但是……管他的,能像睡美人那樣睡一百年也挺幸福的。
嗯,喉嚨也有點干。不過她覺得身體很重懶得爬起來,那還是再睡一下好了。
想要伸一個懶腰來舒展就要睡到硬掉的筋骨,打算換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不料才伸展到一半便遇到了阻礙。右手邊有一個溫熱的東西……哪來的東西在她的右手邊?!
她驚跳起來,以著破鑼嗓音輕叫出聲,「是誰?!」
床面突然的震動以及傳來的驚叫,擾醒了另一個還在熟睡的人--
「早。」麥秉修張著惺忪睡眼淡淡的招呼了聲。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他他他居然睡在自己的身旁?!
「這是我的床,我不睡這裡要睡哪?」麥秉修伸手撥開垂在額前的發,但是沒上髮膠定型的發仍是由他指縫問滑落下來,感覺多了幾分年輕與稚氣,少了平常那種老成世故的感覺。
他大手一伸,出其不意的把她整個身子拉過來,額頭輕輕抵著她的額。
這麼近距離和他接觸,叫她當場血液沖竄腦門。
「不錯,果然是退燒了。嗯,能尖叫得這麼大聲、這麼有力氣,我想也應該是沒事了。」他剛睡醒的聲音低沉得直震入人內心深處。「只是都退燒了,怎麼臉還這麼紅?」大掌接著襲上她紅通通的小臉。
「那都是因為你荷爾蒙過度旺盛的原因。」她紅著小臉拍開那隻毛手,再這麼刺激下去,她的心臟一定會爆炸。
「荷爾蒙旺盛?」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被她不知所措的慌張反應給逗樂了。「要不要來個早安吻?」他火上加油的問道。
「麥……麥秉修……你你你……」
「我怎麼樣?」
「為什麼我要--啊!」她的反駁聲突然轉為尖叫,然後又被迅速消音。因為他直接低下頭吻住她。
這個該死的採花賊!她什麼時候說要給他吻了?
但是她沒有辦法對此發出任何抗議的嘶吼,他的唇牢牢的覆住她的,讓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腦袋更是在一聲轟然巨響后,瞬間炸成一片空白。
她全身散發著熱氣,呼吸里也全部都是他的氣息,張開眼看到的亦是他溫柔又狂野的眼神……
一吻結束后--
森茗芝軟綿綿的癱在麥秉修懷裡,不敢相信他們居然又接吻了。
「你為什麼吻我?」她腦袋有些亂烘烘的問道。緊接著她突然推開他溫暖的懷抱,試圖想要遠離有他氣息的空氣,省得自己的腦袋一直受他影響而短路無法思考。
「我以為我已經表現得夠明顯了。」他揚眉,完全沒有讓她逃避的打算,再次把她抓回自己的懷中。
聽到他的話,森茗芝的身體一僵,可是對於他的擁抱,她並沒有掙扎。
從她紅成一片的臉頰及頸項,以及她不再掙扎看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一早起來吃三明治其實也挺不錯的。」三明治,其實比他所以為的好吃太多太多了。
他低下頭又在她的頸項烙下幾個吻,眷戀地再輕啄她的紅唇一下。
「舅--」不期然的房門突然被人打開,服部澈睡眼惺忪的站在門口,冷不防撞見這幅春色無邊的景象。
森茗芝嚇得連忙將麥秉修推開。
「姊姊,你為什麼可以跟舅舅睡在同一張床上還親嘴嘴?」
這下好了,居然全部都被小澈看到。她垂著頭無聲的呻吟,她以後在小澈面前已經無名譽可言了。
「舅?」從她那裡得不到答案,很有求知精神的服部澈把目光轉向麥秉修。
「這個你下次去問你媽。」他四兩撥千斤的把問題丟了回去。「去,你快去刷牙洗臉。姊姊感冒生病,今天要好好休息,你可不要過來吵她。乖一點,早餐舅舅幫你泡你最愛的巧克力奶昔。」
「好!」一提到食物,服部澈什麼都說好。只見他揚著高興的笑容,一蹦一跳快樂的出去了。
輸人不輸陣,雖然面子已經掛不住,還是得撐一下。
「你吻得不錯,有進步。」她清了清喉嚨,淡漠的提出批評。
「謝謝。」麥秉修彎腰行了半個紳士禮。「把感冒傳染給別人是最好的治療方法,我可是犧牲自己來幫助你快速痊癒呢。」
這傢伙真的只學會「禮義廉」三維而已。
「自命不凡的老不修。」她忍不住咕噥。
「我只是迷上了三明治而已,當初不是你一直積極『鼓勵』我每天記得要吃早餐的嗎?」他露齒微笑的表情帶著男性的滿足。
這個傢伙!居然連她的綽號都取笑進去了。
她瞪他,粉頰鼓鼓的推開他的懷抱。
「你曉不曉得自己氣呼呼的模樣有點像河豚?」他一臉新鮮的環抱著手臂欣賞她。
豬頭!
他以為他剛剛親吻一隻「河豚」是很光榮的事嗎?十分鐘前兩人還纏綿悱惻呢!現在又毫不留情的取笑她。森茗芝嘀嘀咕咕的扁著嘴又睨了他一眼,決定不再搭理他的胡鬧,還是談點正事比較重要。
「耶,你都不問我昨天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你家門口喔?」
他揚眉,看到她凶神惡煞的表情覺得更加可愛了。
「好。如小姐所要求,請問三明治小姐,你昨天為什麼突然出現在我家門口?」
這個男人!她再睨了他一眼,決定不受他的影響,繼續談她的正事。哼哼,既然這個傢伙只知道「禮義廉」,那麼她也不用太知恥的顧忌那麼多。
「昨天,我跟我的室友鬧翻了。」她開門見山的說。
「所以?」他合作的點點頭,像是個聽話的觀眾。
「所以在我找到新的房子之前,我決定來你家借住。從今天起你的房間就給我睡,而你--去小澈的房間和小澈睡!」
她承認,麥秉修那一瞬間呆楞的表情,再次讓她暗爽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