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葉琉羽沒想到,要離開邢浚人居然是這麼的簡單。
歡愛過後的清晨時刻,她趁著邢浚人熟睡之際,把辭職信放在床頭前,深怕自已多有留戀,不敢再多看他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他的房間。
然後到另一間房間,幫總是愛踢被子的邢若若蓋好棉被后、難捨的拎著簡單的行李,沒有理會多加詢問的警衛,搭著計程車離開邢家,坐上回台東的班車。
也因為要坐好幾個小時的火車,她還特地在車站前買了份報紙和早餐,準備在火車上邊吃邊看,打發時間。
可愈假裝不在乎、不以為然,她就愈慌亂不定。
從來不知道三明治配上奶茶一點都不好吃,嚼了又嚼,還是形同嚼蠟。
也從來都不知道,一份報紙一字字逐字專心念著,都快翻完了,卻連一個報道的印象都沒有,活似自己的記憶只記得住一個人,好慘……
「小姐,你這麼早就搭火車,我也是呢,我女兒中午要結婚了,所以我得坐這班車才來得及趕上婚禮。」
坐在葉琉羽身旁的中年婦人無聊的打緊,見葉琉羽長得清清秀秀的,挺討人喜歡的,主動攀談。
「恭喜你。」葉琉羽好不容易扯起一抹祝福的微笑。
結婚啊,好幸福,令人瑕想。
黯下了眸,她的心浮躁不安,一見著剪翼的列車長經過,意破天荒就是脫口而出,一教人目瞪口呆的話……
「請問,我可以下車嗎?」
怎麼辦,光是結婚兩個字,就突然讓她好想下車,趕快回到他身邊……
「小姐,你在開玩笑嗎?火車已經開很久了,這班車也是直達台東的。」列車長感到匪夷所思的道。
「對不起……」
葉琉羽微低臉蛋,覺得自己好傻,難怪會被當成怪胎。
「小姐,你是不是有重要的東西忘了帶啊?」婦人好心的問。
「重要的東西……」響響著,待葉琉羽有知覺時,豆大的淚水已一顆顆占濕了報紙。
「小姐,別嚇我,你怎麼說哭就哭啊?」
「怎麼辦,我真的忘了帶一個東西……」葉琉羽乾脆掩面,無聲的泣道。
那是個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她的心。
她忘了把她的心帶走,遺留在邢浚人身上了。
「別擔心,到了台東,再請個台北的朋友幫你快遞就好了。」
「也對,謝謝你……」忙不迭地拭去了淚,葉琉羽止住了淚,不想再讓他人看笑話,但是,卻止不住自己的一顆心揪痛。
琉羽,留下來,我需要你,我真的需要你。
想念起邢浚人對她說的這句話。
不過,要是等他醒來了,他大概很快就會忘記曾對她說過這句話吧,連她的離開,他也不會受到任何打擊、影響……
那麼,她更不能哭,不能懦弱只會哭,這不是一向樂觀上進的她。
其實,她只是失戀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真的。
拚命的說服自己放輕鬆,葉琉羽吸了口氣,冷靜的打了手機回台東去。「媽,我要回台東了,大概早上七點十分左右會到火車站。」
「我有沒有聽錯,勸了你好久,你不是死都不回來嗎?」
「媽,我要繼承旅館,我不會再讓你們擔心後繼無人了。」
「你回來是很好,但是,你不是想當女主管嗎?」
「我改變主意,想好好的孝順你們不好嗎?」
「等等,那你不就已經辭職了,你的上司……」
「媽,再見。」葉琉羽的心顫了下,不想自母親口中聽到邢浚人三個字,匆匆的掛掉電話,然後關機。
她不想再哭了,真的。
「小姐,你們家是在開旅館的啊。」
「嗯,這是名片,供吃供住還有附溫泉,如果你女兒和女婿打算在國內蜜月旅行的話,可以考慮來我們這兒,我可以給他們打八折。」葉琉羽微笑的遞給婦人一張旅館名片,她的聲音從容的一點都不像是自己。
反而虛偽的像極了另一個人……
「真的啊,謝謝你啊小姐,我到了之後,會跟我女兒、女婿們說說看的。」婦人把名片收好,喜出望外的道。
葉琉羽仍是微笑,稍後轉向靠窗的那一面,靜靜的閉上眼。她沒有心增再和這位熱心的婦人閑聊下去。
也沒有力氣可以說話了。
好累,昨晚被邢浚人佔有的疼痛感覺還存在。
心也好累,空虛的只像是一具軀殼,靈魂不知已經遊走到哪了。
像是在找尋著什麼,一遍遍找啊找,就是找不到她最想見到的那個人,直到熟睡了,也依然睡的不安穩,總是夢見了他……
好苦、好澀,卻又好甜蜜……
「小姐,台東到了,我們一起下車吧。」婦人見葉琉羽睡熟了,好心喚醒她。
葉琉羽迷迷糊糊的睜開惺松的眸,想揉揉眼,卻陡地發現手心都是淚水,下意識的連忙取張面紙擦凈,同婦人下了火車,走出月台。
別哭了,別再想了,她已經快回到家了,什麼都無法挽回了……
「小姐,我另一個小女兒來接我了,我先走一步了,有緣再見了。」婦人朝葉琉羽揮揮手,很快地離開葉琉羽的視線。
葉琉羽迷惘、失神的連一句再見都說不出。
遙望著台東和煦的陽光,她該覺得溫暖的,但誰一的感覺卻只有冷。
連台東的空氣都好新鮮、舒服,一點都沒有大台北的烏煙瘴氣,可她卻感受不到任何懷念的氣氛,彷彿在台北的點點滴滴,已佔領她的血液和神經。
她只想起一個人,就只能又愛又恨的想著他而已……
「琉羽,你說七點十分到火車站,我和你爸七點就來這兒等你了。」
「琉羽,你怎麼突然說回來就回來,是那渾小子欺負你了嗎?」
沒有發現爸媽是何時出現在她面前的,葉琉羽只知當他倆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際時,她只能故作堅強的笑了,笑的好開心、好燦爛。
「還是台東比較好,我再也不想當什麼女強人了,一點都不好玩……」別說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一點都不適合她,她對女強人的憧憬,早在她當了保姆兼助理,每天忙碌得幾乎快要了她半條命之後,徹底幻滅了!
「我還是喜歡台東,最喜歡台東了,再也不去那個見鬼的台北了,也再也不想看到邢浚人那個混帳了……」
說著,葉琉羽不管爸媽會有多驚訝,當著他倆的面,收起了笑意,隨著兩手無力的松下行李,她整個身子虛弱的蹲下,把臉埋在膝蓋間大哭。
這是最後一次,為邢浚人哭泣。
***
葉琉羽開始學習管理旅館,先從最基層的服務生、收銀小姐做起。
大概是因為家裡所經營的溫泉旅館,是屬於傳統式的,常來的也多是以老顧客為主,招待駕輕就熟,就算偶爾遇上澳洲來的客人多加刁難,她也自有一套應對措施,所以才半個月,她就能得心應手了。
但其實只有她自己最清楚,表現出對工作的熱忱,也只是不想讓爸媽擔心失戀的她罷了。
縱然她已經重新適應了台東單純的生活,她仍是無法自拔的存在著不切實際的奢望,等待著邢浚人追回她。
不過都已經半個月了,邢浚人若是有心,早調查出她老家的所在處追來,而不是到這個時候還不見蹤影,她實在不該再對他有任何的期盼。
葉琉羽苦笑,搖了搖頭,想甩掉邢浚人的名字,然後忙著把盤子洗凈,讓忙碌來佔有她的思緒,不過,她的毅力僅維持到,當她洗好盤子,走出廚房,遙望著空無一人的旅館的那一刻。
「討厭,為什麼要把我一個人丟下嘛!」躺上了大廳附設的大沙發,葉琉羽百般無奈的埋怨著。
昨晚爸媽突然宣布要到南部,來個二十二年來,第二次的蜜月旅行,怕旅館臨時有什麼狀況,
她不會應付,索性宣布休業幾天,讓所有員工放了幾天假,也因為旅館不能沒人看顧,所以整個旅館上上下下就由她負責看守。今天,才第一天而己,她就無聊極了。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那麼討厭悠閑、安靜的生活,因為只要一寂寞,她就無法守住心,想起那張令人又愛又恨的俊臉……
叩--叩--
倏地,門外傳來響亮的敲門聲,教葉琉羽從迷思中醒來,抬頭望了眼掛在牆上的時鐘,微蹙秀眉。
現在都晚上十一點多了,門外也掛著休業的牌子,不可能還會有客人上門。
等等,該不會是搶匪吧,以住旅館為由,見整間旅館只有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看顧,想乘機搜活錢財兼強暴……
光是這麼想象,就教葉琉羽毛骨悚然環抱起身子。
怎麼辦?
就把那敲門聲當成左耳進、右耳出嗎?
但是,大廳門外的敲門聲仍是持續著,別說會讓她聯想到搶匪,就連鬼魅魍魎這個名詞,也會一塊兒嚇壞她小小的膽子。
不行,不搞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她今晚就無法安心的入眠,不如就偷偷看一眼吧。
打定主意,葉琉羽持著自衛的棒球棍走到大門前,不過她還是沒有勇氣開門,就只敢自門上的小圓洞,偷瞄了一下。
「咦……居然沒人?難不成是……」
葉琉羽鬆了口氣,卻又在下一秒屏住呼吸,面色慘白的鼓起勇氣推開門,想印證她剛剛聽到的只是風聲而已,絕對不是鬼怎魁間那種不幹凈的東西,沒想到大門才一推開,一個令人來不及防備的力道,硬生生拉開了整扇門,葉琉羽嚇得措手不及,握緊棒球棍就往前方一陣亂砍,亂喊。
「管你是搶匪還是好兄弟,我都要砍了你!」
「小姐,這是對待客人的態度嗎?」
自己再懷念不過的聲音,頓時讓葉琉羽整個人駭住不動,就只能瞠著晶亮的美眸,望著早站的遠遠地、躲過她亂棍攻擊的邢浚人,朝著她逸開從容不迫的笑意,然後越過她,大方的走進旅館內。
怎麼回事……
怎麼會是他?
葉琉羽備受衝擊的自問著,在整整怔了幾秒之後,才記得跟著進入旅館,丟下棒球棍,攔下他,毫不客氣的道:
「旅館正在休業中,不招待你住宿!」
其實,在乍看到邢浚人的那一刻,她明明是喜悅的想哭,卻在他似無視於她的存在,大搖大擺的走進大廳時,氣不過的想同他賭氣。
「嗯哼,是嗎?我說過我會來拜訪的,伯父伯母也歡迎我隨時光臨。」邢浚人放下簡單的行李,端看著室內簡單、古色古香的裝璜,滿意的輕笑出聲。
看來在這裡留宿幾天的主意真不錯。
加上還有個害他遠自台北趕來,想狠狠打她一頓屁股的「女服務生」伺候他,相信日子一定會過得更寫意。
「難道我辭職后,你和我爸媽有聯絡?」邢浚人字面上的話,像是和爸媽臨時下南部的行程銜接而起,葉琉羽驚慌失措的脫口而出。
「對了,小姐,請幫我把行李提到房間去。」邢浚人沒有正面回答,僅是指著地面上的行李吩咐后,又往其他地方測覽。
他居然要她提行李?
罷了,她不跟計較,她該在意的是……
「邢浚人,你真的要住宿?」葉琉羽小心翼翼的問道。
天曉得她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敢發問,因為只要他一住下,她就擁有多和他相處的機會了……
很沒有志氣,卻是她最強烈的盼望。
「繼承旅館會比當女強人有挑戰嗎?」又是顧左右而言他,邢浚人意味深長的道。
其實他想問的是,繼承旅館,會比陪在他身邊更有吸引力嗎?
「繼承旅館也能獨當一面。」對上了邢浚人那仍舊看不清情緒的運眸,葉琉羽吸了口氣,認真的回答。
「我想先洗溫泉,再吃個消夜,可以嗎?」邢浚人挑眉,徑自又改變話題。
他都這麼理直氣壯兼厚臉皮了,她能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痛恨邢浚人總是懷有深意的質問她,卻不讓她看穿他在打什麼主意,葉琉羽備感泄氣的無奈道。
在領著他到男性溫泉區后,到廚房準備起簡單的宵夜,她嘆出長長的一口氣。
唉,邢浚人和爸媽達成了什麼協定,她是不清楚,不過可想而之,爸媽會突然決定休館,到南部遊玩,一定和邢浚人脫不了關係。
也罷。就讓他吃定她吧。
她真的好想好想知道,他再度出現在她面前的理由……
「鏘、鏘、鏘!」
冷不防地,一陣金屬撞地聲自男性溫泉區傳來,轟炸著葉琉羽的聽覺,嚇的她差點心臟麻痹,也差點被手上的萊刀砍到手指。
沒多想的,她立刻放下手上的工作,往大廳後方的男性溫泉區奔去,用力推開田間的門把,一衝而進--
只見引起撞擊聲的鋼鐵面盆,和換下的衣物滿了磁磚地,邢浚人則安詳自在的,暢躺在前方的溫泉中……
葉琉羽整個人震住,終於能想象情緒在剎那間緊繃,又迅速放鬆的滋味了。
她簡直想殺了邢浚人!
「邢浚人,該死的你居然敢騙我……」葉琉羽才朝前跨上幾步,準備痛批他一頓,卻沒想到邢浚人會突然從溫泉池中站起,嚇得她連忙轉頭,捂住雙眼的大聲尖叫:
「啊!邢浚人,你不要臉,居然沒穿衣服!」
「你洗溫泉時都是穿著衣服洗嗎?」
邢浚人曬笑的踏出溫泉浴缸,一步步如黑豹般,迅速的迫近她。
「我不管你了啦!」答不出話,葉琉羽惱羞成怒的丟下話,急急想奪門而出,省得自己又說出不合邏輯的話,被他調侃!
然而,她卻躲不過邢浚人的突襲,被他自背後扛起,往溫泉處拖去。
「啊--放手,你想做什麼--」葉琉羽再次恐慌的尖叫,等到邢浚人的目的達成后,她已經全身濕淋淋了。
可惡,邢浚人居然把她扔到溫泉內!
「你看了我的裸體,就得對我負責。」邢浚人鉗制住她那纖細的小蠻腰,戲謔的在她耳畔上吹著性感的氣息,一雙炯亮的精眸在掃了眼她因水氣浸濕,而顯露窈窕曲線的衣料,轉為亢奮的熾熱。
「你神經病!」
葉琉羽面紅耳赤的,想掙開邢浚人的擁抱,深怕他那熨炙人的溫熱體溫,會教自己收不回那傾慕的芳心。
「我就是神經有問題,才會愛上你這個笨女人!」邢浚人撇了撇嘴,略顯諷刺的道。
他都在她面前拜託她別走,坦誠他有多麼需要她了,這個笨女人居然在騙走他的心之後,瀟洒的離開!該死的,不從她身上連本帶利討回「賠償」,他絕對不善罷甘休!
像是聽進了外星語般,葉琉羽無法理解的怔住,連表情也是獃滯的,久久沒有反應。好想喜極而泣,卻又擔心她所聽到的只是錯覺?
「笨女人,你以為那一夜我只是玩玩的嗎?」邢浚人毫不憐香惜玉的朝她低吼著。
還是她直接把他當成牛郎,盡情的使用了?
「難道不是嗎?」葉琉羽激動的吶喊。
他要她別走,他說她需要他,卻只是拐她上床而已,她實在是想不出,那一晚到底對他有何意義!
「你以為我趕來這裡,就只是想來洗溫泉嗎?」
不讓葉琉羽說著令人氣死人的話,邢浚人早她一步威嚇道:「你敢再說一遍「難道不是嗎」?我就吻昏你!」
什麼嘛,那麼凶,還敢威脅她,這個看似溫文儒雅的男人,根本是只野獸!
葉琉羽氣不過,把粉拳砸在他精壯的胸前,把所有怨氣發泄而出。「邢浚人,過分的人是你,你現在口口聲聲的說愛我,可是在我對你告白的那一刻,你居然無動於衷的要我別說了!」
「你什麼時候向我告白的?」捉住了她如他攻擊的粉拳,邢浚人的俊顏上有著訝然。難不成,這才是她離開他的原因?
「你還敢問,就是我幫王芎琳找回若若,我們一起離開醫院的那時侯……」提及那時,葉琉羽的心情複雜的備感難堪。
邢浚人火了,真想用力掐死眼前這個少一根筋的女人。「我那時候醫院、公司兩邊跑,忙的頭都要累死了,哪聽得清楚你在說什麼話!」
「那我不就白哭了?」葉琉羽傻住,失神的喃喃。
邢浚人簡直快敗給她了,在商場上他可是老奸巨猾的笑面虎,怎麼愛上的女人卻傻愣愣的,讓他直想劈開她的頭部檢查檢查。
「笨女人,如果我不愛你,我就不會多管閑事,驅走那個想邀你共舞的男人;也不會為了你想把我讓給其他女人而忿忿不已;更不會說我編要你那種沒有男子氣概的話,現在又遠來台東來找你!」
「可是如果你有誠意的話,就不會拖到現在……」縱然邢浚人說得很動聽,足以教她感動到落淚,但葉琉羽仍是有所怨言。
他可知她每一天都在等他追來!
邢浚人嘆息的把她拉人懷裡,略無奈的同她解釋。「我總要等我大哥回到公司坐陣,若若托我大嫂照顧后,才能自行離開吧。畢竟公司不止是我一個人的,我再怎麼想把你追回來,也只能暫時把兒女私情放一邊。不過,這不代表我不在乎你,其實早在你離開的那幾天,我就利用管道聯絡到你爸媽了,有他們照顧你,我才會那麼放心的先留在公司。」
至少,有了未來的岳父岳母撐腰,沒人膽敢追走他的小琉羽。
「那麼你現在來了,只是想對我說我愛你嗎?」葉琉羽微顫著聲音道。欣慰他們彼此是兩情相悅的,卻又不由得深怕,邢浚人對她只是一時的迷愛。
「把你帶走。當我邢浚人的老婆,若若的母親。」邢浚人的一字字濃烈的沒有一絲虛假。
此話一出,葉琉羽撼動的想哭。
他都放棄了整座森林,只選擇她這一小小株不起眼的花朵,她還能不相信他的一片情意嗎?
但是……
「你那麼英俊滯灑,我沒有安全感。」
「你這麼的清純可人,我也怕你被其他男人追走啊,傻瓜。」
「你的心我總是看不透。」
「當你當著我的面,說我冷血的那一刻,你早就看穿了,傻瓜。」
「那我現在看到的,又是你的哪一面?」
一句句問句與答案交錯相掛著,邢浚人乾脆以行動來解說,對她來個熱情十足的法國式深吻,與她的小舌語戲、纏綿,久久才鬆開她。
「你說呢?」
「你這個大色狼……」葉琉羽被吻的連呼吸、聲音都格外的虛弱無力。
對,卸下俊秀優雅表相的邢浚人,是只兇猛的野獸、隨意侵犯她的大色狼、吃人不吐骨頭的老狐狸,似乎沒有任何一處優點……
不過,這樣最好,就沒有其他女人敢跟她搶他了……
「還有更色的,要不要試試……」大手探進地濕透的農杉內,邢浚人愛撫、搓揉著她每一寸細緻的肌膚。
「等等,不能在這裡……」遊走在她私密肌膚上的熾熱,教葉琉羽迷亂的差點喘不過氣。在水裡太刺激了吧……
「嗯哼……」邢浚人依然我行我素,著迷著她那酡紅的娟秀臉蛋。
「等等,那我跟你上台北,我怎麼繼承旅館……」掙扎已久,葉琉羽的理智終究勝過邢浚人的挑逗,氣虛若浮的道。
「放心,這點我早就和你爸媽商討過了,他們要我儘管把你帶走。至於旅館,我會在日後協助擴大經營,再增加專業的旅館人員,屆時,你爸媽只要當個掌權的幕後老闆就好了,不必親自會客。」
他盤算的真多,和爸媽都達成一氣了,好奸詐呵……
葉琉羽不滿地在心底響咕著,忽然感覺到她的頭部有些暈眩……是溫泉泡太久的關係嗎?
「夠了,我不准你再讓我分心……」
結束所有話題,邢浚人再度握住她的后,和她的芳香小舌糾纏好久好久,愈吻愈是不對勁……
怪了,他自認吻功一流,怎麼她連個反應都沒有?
邢浚人先是離開她的唇,微鬆開懷裡緊擁的人兒,卻見葉琉羽緊閉著雙眸,出其不意的滑下他的胸前。
還弄不惜楚這是怎麼回事,邢浚人幾乎是冒著冷汗的,捉住葉琉羽往水底沉去的身子。
然後在與她那白皙如嬰兒般純真的臉蛋,對看了幾眼后,他的臉色瞬間忽白忽青,字字憎恨的話低吼而出。
「葉、琉、羽。」
長夜漫漫,這個女人居然膽敢這個緊要時刻昏倒了!
她真是他的剋星!
一全書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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