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宰相府的總管,是個四十多歲,看起來相當精明幹練的男人。
蘇睿婧將衣向憐帶回宰相府之後,沒有立刻帶著她去見宰相,反而將她交給這個總管,然後丟下一句她有要事先去稟告宰相,要總管先好好安頓她,就逕自轉身離開了。
正當衣向憐有點不知所措之際,總管將她帶到了一個華麗寬敞的房間。
「你先待在這裡。」
「這裡是……」衣向憐疑惑地問。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多心了,剛才蘇睿婧和這位總管在說話的時候,怎麼好像眉來眼去的在使什麼眼色?
「這裡是宰相的房間。」
「啊?宰相的房間?」衣向憐詫異地低呼了聲。
難怪這裡這麼的富麗堂皇,一點兒也不像是身為丫鬟應該待著的地方。
但是……這個總管為什麼要帶她到宰相的房裡來呢?難道又要當宰相的貼身丫鬟嗎?
不不!她才不要呢!
回想起身為東方掣雷的貼身丫鬟所發生的種種,衣向憐直覺地認為當宰相的貼身丫鬟絕對不是個好主意。
更何況,她可沒忘記在那天的筵席上,宰相太過熱絡的態度,那讓她相信自己還是儘可能地跟宰相保持距離比較好。
既然她是要到這裡來當個丫鬟的,那麼不如當個普通的丫鬟就好,這樣應該會比較自在吧!
「我可不可以別當宰相的貼身丫鬟,只當一般的丫鬟就好?」衣向憐語氣誠懇地和總管打商量。
「這我可無權決定,你自己去跟宰相說吧!總之你先在這裡等著吧!」總管說完之後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你要上哪兒去?」
「宰相應該很快就會過來了,等等我若是在場……不太方便,所以還是先離開比較好。」
「咦?不方便?為什麼你在場的話會不方便?你真的有需要迴避嗎?」衣向憐不解地問。
「相信我,絕對有需要。」
總管笑笑地扔下這兩句話之後,便不再多說地轉身離開。
望著他的背影,衣向憐不禁蹙起了眉心。
不知道為什麼,剛才總管的笑容讓她有種詭異的感覺,她該不會不小心落入了什麼陷阱吧?
「應該……不會吧……」堂堂的宰相,怎麼可能會做出不光明磊落的事情呢?一定是她太多心了。
衣向憐要自己別想太多,但是心裡那種詭譎的感覺卻是揮之不去,彷彿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似的。
「我看……我乾脆還是先回東方家,之後再從長計議好了。」
衣向憐愈想愈覺得自己這次的行動太過匆促了,就算她真的要到宰相府來當丫鬟,好歹也該親自跟主子說一聲才是。更何況……她的心裡其實根本放不下主子,她還渴望能夠再見到他……
「好吧!就這麼決定了,不管怎麼樣,先回去再說!」
衣向憐下定決心,轉身想要離開,房門卻在這時候被推開。
宰相走了進來,一看見她,眼中立刻進射出灼熱的光芒。
「怎麼了?才來就要走?」
「啟稟宰相,我想……我還是先回東方家一趟,當面跟主子說清楚比較好,要不然主子還以為我失蹤了。」
「別擔心,我已經讓睿婧回到東方掣雷身邊了,她自然會告訴他的。」宰相望著衣向憐,眼底的光芒愈來愈強烈了。
用蘇睿婧換來更年輕貌美的衣向憐,真是再划算不過了。更何況,蘇睿婧早已經被他玩過了,就算還給東方掣雷也無所謂。
「既然你人都已經來了,又何必再回去那個地方呢?難道我宰相府比不上東方家富麗堂皇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宰相府當然比東方家要華麗許多,但是……」
「既然這樣,那你就乖乖留下來,我會好好待你的。」
「呃?我……我想,也不用特別禮遇我,比照一般丫鬟的待遇就行了,要不然其他的人看了吃味,影響到工作情緒,那就不好了。」
宰相盯著她美麗的容顏,說道:「讓你當丫鬟,豈不是太暴殄天物了嗎?我看你還是當我的小妾吧!」
「不!」衣向憐驚愕地低呼一聲。
「不?」宰相哼了聲,說道:「別不識好歹了!你是什麼出身?我願意讓你當妾,你應該感到受寵若驚才對。」
衣向憐搖了搖頭,說道:「或許其他人真的會感到受寵若驚,但是我卻只想當一名丫鬟。」
「給你臉你不要臉!算了,既然你這麼堅持的話,那你就當丫鬟吧!反正對我來說,沒有差別。」
「沒……沒有差別?」衣向憐疑惑地問,不懂為什麼當他的妾和當一名丫鬟會沒有差別?
宰相揚起一抹詭譎的笑容,說道:「宰相府里所有的人通通都是屬於我的,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了丫鬟,只要我想要,誰都必須要乖乖就範!」事實上,宰相府里的丫鬟們,只要是稍具姿色的,都已經被他給享用過了。
聽見宰相的話,衣向憐的臉色倏地刷白。想不到自己竟被蘇睿婧給騙了!
她有些不安地咬了咬唇,知道自己正處於危險之中。
「你若是當我的妾,不僅能享有榮華富貴,還會有丫鬟來服侍你。怎麼樣?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我的確是後悔了。」
「對嘛!聰明的人就會知道要乖乖當我的妾。」
「不,宰相大人誤會了。」衣向憐鼓起勇氣說:「我說反悔了,是指我不要到這兒來當丫鬟了。」
「你說什麼?」宰相詫異地挑起眉楷。
「對不起,我決定要回東方家去。」
「哼!開什麼玩笑!你都已經來了,我又豈會這麼輕易就放你走?就算你要回去,也得先讓我『嘗』過了再說!」
衣向憐震驚地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宰相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你是堂堂的宰相……」
「哼!宰相又如何?宰相也是男人啊!像你這麼美麗的女人,任何男人看了都只會想要狠狠地佔有!」
「不!」
衣向憐抽氣,臉色瞬間蒼白如紙。她怎麼也想不到,宰相竟會是如此卑劣好色的男人!
望著宰相那充滿侵略性的眼神,衣向憐的心不禁打了個寒顫,她知道自己最好是立刻離開。
眼看宰相一步步地朝她走過來,衣向憐忽然從桌子的另一邊繞過去,拔腿朝房門奔去。
就在她的手幾乎要碰到房門的時候,卻被宰相硬是扯了回去,整個人還重心不穩地摔倒在地。
「想跑?哼!別痴心妄想了!就算你能跑出這扇房門,也跑不出宰相府,你還是死了心,乖乖地服侍我吧!」
「不!我不要!」
「這可由不得你!」
宰相雖然已經有點年紀,但畢竟是男人,力氣遠大過衣向憐,即使她極力掙扎,還是被他粗魯地扔上了床。
眼看宰相涎著猥笑靠近自己,衣向憐簡直快嚇暈了。
驚慌失措間,她使勁一推、一踢,想不到恰恰踢中了宰相,痛得他當場滾倒在地上哀號。
這出乎意料的意外讓衣向憐愣了愣,隨即跳下床,倉皇地推門跑了出去,而身後則傳來宰相氣急敗壞的叫嚷——
「站住!站住!來人哪!快把這女人給我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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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向憐才從宰相的房裡跑出來沒幾步,就立刻被侍衛們給團團圍住了。看著眼前這群人高馬大的男人,她的心不禁往下沉。
難道她真的跑不掉?真的逃不過宰相的魔爪?
眼看侍衛們一步步地朝她靠近,衣向憐的臉色也愈來愈蒼白。
天哪!她到底該怎麼辦才好?照這情形看來,她一定會被抓起來,而宰相肯定不會輕易饒過她的,這下子完蛋了!
就在衣向憐幾乎要感到絕望的時候,忽然傳來一陣騷動聲。她分心地轉頭一看,立刻驚愕得瞪大眼。
「主子!」
她驚喜交加地大喊,立刻拔腿奔了過去。
東方掣雷怒氣騰騰地直闖宰相府,看到衣向憐似乎仍安然無恙之後,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嗚嗚~~主子,我好怕……我再也不想離開你身邊了!」衣向憐激動地嚷著,無意中泄漏了自己的心事。
「你沒事吧?」
「我差點就有事了!嗚嗚~~這裡好可怕,主子快救我回去吧!」
「我當然會救你,不然我來幹麼?小傻瓜!」
就在衣向憐因為東方掣雷的這番話而滿心感動的時候,宰相咬牙切齒的聲音驀然響起——
「別太自以為是了,東方掣雷!」宰相忍痛走了出來,臉還因為剛才的創傷而顯得有些扭曲。
東方掣雷挑眉望著宰相,有些訝異於他的異樣。
「你對他做了什麼?」他轉頭問著衣向憐。
「我……我也不知道,我剛才就用力推他,還踢了他一腳,他就立刻一邊哀號、一邊滾倒在地上了。」
聽完了衣向憐的話,東方掣雷幾乎能想像剛才的情景。他似笑非笑地挑起嘴角:心裡開始有那麼一點兒同情起宰相了。
「幹得好!看來,你是踢到了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嗄?最脆弱的地方?」衣向憐傻愣愣地眨了眨眼,腦中充滿了問號,實在不懂他說的到底是什麼。
東方掣雷笑道:「反正你只要記得,以後千萬別用同一招來對付我,你那一擊恐怕沒有任何男人承受得了。」難怪宰相走路的姿勢看來相當怪異,原來是被她在混亂中踢中了「要害」。
「喔……」衣向憐嘴裡雖應了聲,心裡卻還是充滿了疑惑。
「你們兩個竟然無視於我的存在?」宰相忿忿地眯起了眼。「哼!你們以為逃得掉嗎?」
「逃?我不懂為什麼我們要逃?」東方掣雷不卑不亢地反問:「向憐是我的女人,我為什麼不能帶她走?」
「她已經是我宰相府里的丫鬟了!」
「是嗎?」東方掣雷轉頭問著身邊的人兒。「你是嗎?」
「才不是!」衣向憐立刻否認。「我是被蘇睿婧騙來的!她說你要跟她在一起,說我若是繼續留在東方家會令你和她感到礙眼,所以她要幫我償還債務,要我來當宰相的丫鬟,想不到宰相他卻……他卻想要非禮我!」
聽見她的話,東方掣雷的黑眸幾乎快噴出火來了,但現在還不到翻臉的時候,他很努力地暫時按捺住。
「宰相怎麼會做出這麼不光明磊落的事情呢?我想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不過此刻似乎不是冷靜下來談論的時機,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再說吧!」
「站住!你們今天誰也別想走!」宰相叱喝道:「我是要定了這個女人!識相的話就乖乖把她交出來!」
東方掣雷眯起眼,勉強壓抑住的怒火再也無法控制地爆發開來。
「就算你貴為宰相,也休想染指我的女人!」
「哼!是嗎?那蘇睿婧怎麼說?她可是被我玩了好一陣子了!」宰相故意要刺激他。
「她是她,向憐是向憐,她們兩個人對我的意義是不一樣的。」
雖然他不曾仔細去比較這兩個女人在他心中的重要性,但是直覺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當初蘇睿婧回絕了他的提親並投入宰相的懷抱時,他的確是怒氣衝天、火大不已,但那只是因為他覺得自己被耍了,而且顏面盡失。
可現在的情況卻大不相同,早在他看出宰相覬覦著衣向憐的時候,他的心裡就已燃起了熊熊怒焰,而當他得知衣向憐被騙到宰相府時,一股噬血的衝動更是瞬間湧上了心頭。
幸好他及時趕到,衣向憐還沒真的被宰相給玷辱了,否則他可能會不顧對方貴為宰相,也要將這個該死的老色鬼給大卸八塊!
這懸殊的差異,讓他明白衣向憐對他的重要性,倘若不是將她視為自己珍愛的女人,他又怎麼會這麼輕易就為了她而失去理智?
「不管她們對你而言的意義一不一樣,今天你們誰都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這女人我是要定了!至於你……哼!等我把你抓起來之後,再隨便編派個罪名給你,你這輩子就永遠也別想翻身了!這就是咱們之間權力與地位的差別!哈哈哈~~」宰相狂妄地大笑。
東方掣雷冷哼了聲,一點兒也不將宰相的恫嚇放在眼裡。
「那也要看你的人有沒有能耐可以抓住我。」
「笑話!你不過是一個人而已,我這裡可是有數十名侍衛,要對付你已是綽綽有餘!」
「是嗎?那就試試看吧!」
就在東方掣雷打算迅速解決掉眼前這些侍衛的時候,衣向憐忽然一個閃身站在他的面前。
「你幹什麼?」東方掣雷訝異地問。
「主子,現在應該還來得及,你快走吧!」衣向憐催促道。
「嗄?你說什麼?」要他走?有沒有搞錯?
「這裡太危險了,主子你先走,我來保護你。」衣向憐的語氣雖然有著明顯的顫抖,但神情卻是如此的義無反顧。
「保護我?你?」東方掣雷訝異地挑起眉楷。
倘若不是此刻的她一臉認真,一點兒也不像是在開玩笑,他肯定會以為她只是為了緩和氣氛而故意這麼說的。
「你是不是搞錯了?再怎麼樣也該是我來保護你才對呀!」
「我沒有搞錯!主子,我很高興也很感動你不顧危險地前來救我,但是只有你一個人實在是太危險了,我可不希望你出什麼意外。」
「出意外?我?」東方掣雷的眉梢愈挑愈高。
他一時弄不明白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為什麼她會是這樣的反應?好像覺得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似的。
「是呀!當初你不是被土匪砍成重傷,在床上躺了好久才復原嗎?我可不想看見慘劇重演,你還是別理我了,自己快逃吧!」
聽了她的話,東方掣雷這才恍然明白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同時不禁感到有點哭笑不得。
敢情她到現在為止,還一直認為他的武功十分蹩腳?呋!真是的!
東方掣雷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該生氣還是該無奈地笑笑?不過她那試圖保護他的舉動,倒是讓他的心霎時被一股暖流給填滿。
「放心吧—這裡交給我,不會有事的。」東方掣雷保證道。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相信我,我一定會帶著你平安地離開這裡。」
「真的嗎?」衣向憐仍舊不放心。
「當然是真的,你只管相信我就行了。」
「東方掣雷,你也未免太有自信了吧?」宰相不以為然地哼道。「你不過是一介商人,想要敵過我府中訓練有素的侍衛?真是笑話!」
「是不是笑話還不一定,倘若我真能擊退他們呢?」
「倘若你能的話,我就讓你們走!」宰相不以為意地說,完全不相信東方掣雷真有這麼高強的本事。
「很好,你最好牢牢記住自己所說的這番話。」東方掣雷將衣向憐安置在一旁,低聲囑咐道:「你乖乖地在旁邊等一下,很快就結束了。」
他的話才剛說完,接到宰相指示的侍衛們就已殺氣騰騰地圍了上來。面對這樣的陣仗,東方掣雷的臉色不變,毫不畏懼地迎戰。
相對於東方掣雷的從容應戰,衣向憐的臉色卻在瞬間刷白,她根本沒有勇氣觀戰,只能害怕地搗住眼睛,聽著耳邊傳來的激烈打鬥聲。
過了一會兒,打鬥的聲音逐漸被一陣陣疼痛的哀號所取代,她提心弔膽地睜開雙眼,不斷地在心裡祈禱別讓她瞧見東方掣雷受傷倒地的畫面,然而她都還來不及看清楚眼前的戰況,就突然被乘隙溜過來的宰相給抓了起來。
「東方掣雷,你給我住手!」宰相咬牙叱喝。
「主子……」
衣向憐求救地望向東方掣雷,訝異地發現那些侍衛們一個個都倒地哀號著。
「哇!主子你好厲害!原來你的武功這麼高強啊!」
她驚喜的呼喊讓宰相的表情有些扭曲,他陰狠地說道:「哼!算你有點本事,不過你的女人現在落在我的手裡,想要她活命就乖乖束手就擒!」
「喂喂!你是宰相耶!」衣向憐忿忿不平地嚷道:「你明明說只要主子打贏了,就會讓我們走的,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
「你少羅嗉!我是宰相,我高興怎麼樣就怎麼樣!東方掣雷,你到底要不要乖乖地束手就擒?」
「不行呀!主子!」衣向憐焦急地嚷道:「這個老頭子實在是太狡猾了,他一定會使詐的!就算你真的束手就擒,他也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你千萬不要上他的當呀!」
「哼!就算我真的狡猾使詐那又如何?想要她活命,你就得乖乖地照著我的話去做!」
東方掣雷的眉心深鎖,他雖然知道宰相十分狡猾,絕對不會在抓了他之後就輕易罷休的,但是此刻衣向憐落在宰相的手中,他也不能輕舉妄動,要是一個閃失……那後果可不是他承擔得起的。
「你到底想怎麼樣?」東方掣雷冷靜地問。
「我要你乖乖讓我的侍衛將你捆綁起來。」
「不,不要呀!」衣向憐驚喊阻止。
「你給我閉嘴!」宰相掐住了她的喉嚨,不讓她繼續開口。「快點!要不然我現在立刻就殺了她!」
眼看幾名還沒倒地的侍衛逐步朝東方掣雷逼近,而東方掣雷似乎沒有要反抗的跡象,衣向憐的臉色不禁愈來愈蒼白。
完了完了,要是主子真的被捆綁起來,那他們的下場肯定會很慘的!
怎麼辦才好?現在的她能做什麼呢?
心亂如麻之際,衣向憐忽然想到了剛才東方掣雷的話,她不及細想便使盡全身力氣地抬腿一踹——
「哇啊!該死!你……你……哇啊啊!」
宰相的命根子再度受到重創,疼得他在地上拚命地打滾哀號,宰相的威嚴早已蕩然無存。
東方掣雷逮到這個空隙,立刻將剩下的幾名侍衛擊倒,隨即衝上前來將衣向憐摟進懷中。
「幹得好,我的寶貝!不過記得,以後千萬別用同一招對付我。」東方掣雷在讚賞她的舉動之餘不忘提醒。
「呃……真的很痛嗎?」雖然那一腳她的確踹得很用力,但……這樣的反應會不會太誇張啦?
「相信我,他此刻一定痛不欲生。」
痛不欲生?真的嗎?
衣向憐狐疑地瞥了宰相一眼,就見他仍在地上打滾,臉部表情扭曲,眼中甚至還泛起了淚光。
看他這麼痛的樣子,衣向憐不禁要想,自己是不是下「腳」太重啦?
「咱們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嗯。」
東方掣雷拉著衣向憐跨過數十名倒地不起的侍衛,從容地揚長而去。
望著被他握在掌中的手,衣向憐的心兒無法控制地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一種甜蜜與喜悅的感覺霎時漲滿了她的心口。
「怎麼了?」東方掣雷回頭瞥了她一眼。
「沒……沒什麼。」
東方掣雷深深凝望了她一眼,說道:「我們先離開這裡吧!有什麼話,等回去之後再說。」
「嗯。」
東方掣雷抱著衣向憐躍上馬背,兩人親密地共乘一騎,在他的叱喝聲中,馬兒立刻揚蹄賓士,帶著他們踏上回家之路。
衣向憐倚偎在東方掣雷的懷中,靜靜地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感受著他溫暖的體熱,霎時覺得自己真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小女人。
她是她,向憐是向憐,她們兩個人對我的意義是不一樣的……
剛才他所說的話不斷地在腦中回蕩。
一想到自己在他的心中有著不一樣的地位,甚至讓他不顧一切地來救她,一抹嬌羞喜悅的笑容就無法控制地浮上嘴角。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這段路永無止盡,這樣她就可以一輩子像現在一樣地倚偎在他的懷抱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