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這時的書店裡,以文跟慕呈匆匆趕到。
「還沒意羽的消息嗎?」以文急忙的問。
「沒有,連通電話都沒有。」
「怎麼會,我媽說薰羽在三點就出門了。」
「會不會她今天有事去了別的地方?」
「不可能的,我媽說薰羽出門前是說要趕到店裡的。」
「是呀,要是薰羽真的有事也會打電話通知一聲,她不會就這麼沒消沒息的。」孝堤覺得事情太不對勁,她所擔心的事情真的發生了。
「糟了,一定是出事了。」以文開始懊悔為什麼他出門時沒叫起薰羽一塊走,這樣她也就不會有事了。
「我們要不要報警?」慕呈擔心又是李家所搞的鬼。
「不行,報失蹤得滿四十八小時,現在報警的話他們不會受理。」
「可是她不是失蹤,她一定是給李家人綁架的。」以文激動的道。
「這只是我們的猜測,我們又沒在據.怎麼跟警方說得清呢?」孝堤還是覺得不安。
「難道就這麼等下去?」以文是絲毫都等不下去,每多一分鐘他就多一分胡思亂想。
這時,屈裕瑞跟黃玉妹也趕到店裡。
「怎麼了,薰羽不見了是不是?」葉黃玉妹急得在店裡四處張望,想說會不會只是虛驚一場。
「不知道,都沒她的消息。」
「怎麼會呢?她出門前是告訴我她要趕到店裡的。」
眾人面面相覷也都不知道怎麼說,他們都已經很煩了,沒人有心思再安撫兩位長輩。
這時,電話鈴聲及時響起,眾人都把焦點轉向電話上。
「喂。」
「薰羽!你在哪裡?」孝堤總算聽到薰羽的聲音,得知薰羽的位置,她安撫道:「好,你待在那別走,我們馬上過去。」
◎◎◎◎◎
薰羽掛上電話,回到餐廳二樓角落邊的位置吃著牛排,她瞥見窗子外頭那個第三派的不知名人物、又回到這裡東張西望的像在找什麼,看來,他大概擋到吉普車那個阿標了。
奇怪?這個人又是受誰的主使?她方薰羽真的這麼炙手可熱嗎?一堆人都搶著要她,莫名其妙的她竟惹上這無妄之災。
嗯……想不通,算了,餓了一天。先餵飽自己再說,待會要跑要跳也才有力氣。
她安穩的吃完一頓牛排,以文等人也適時的趕到。
原本焦急不已的眾人因為擔心,所以胡思亂想的各樣想像都出籠了;結果一到餐廳看到薰羽正優閑的喝著果汁,黃玉妹是一把火立刻上來,一見面就開罵。
「你到底是在搞什麼鬼?莫名其妙的失蹤一下午,我們大家為你擔心死了,你竟然在這裡吃香的喝辣的,你到底是在幹麼?」黃玉妹的怒罵惹來餐廳所有人的目光。
「媽,你誤……」
「你不是小孩子了,你知不知道?搞什麼東西,急的我們一群人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黃玉妹截斷薰羽的解釋,她現在氣得想給薰羽一巴掌,天知道她剛才有多麼的擔心。
「媽我……」
「好了,先離開這再說。」以文知道母親的怒火不可能立即消,所以拿著桌上的帳本,拉著薰羽去櫃檯結帳。
慕呈跟屈裕瑞則負責在後頭忙著安撫黃玉妹。
一群人就在餐廳眾目驟股的目送下離開。
一直到上了車,以文才問:「怎麼回事?」
「就是他!」這時的薰羽又看到剛才那個第三派跟蹤者,還在到處探著。
眾人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到一個溫文儒雅游體面的男人在街上。
「你別以為隨便指一個人,我就會給你唬弄過去。」黃玉妹用尖酸的口氣說著薰羽。
「媽,你的嘴巴可不可以停一停?」以文一直聽到母親當眾給薰羽難堪,他也不高興的截斷母親的活,當他再回頭看薰羽指的那個人時,那個人已經不見了,「薰羽,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今天我一出門就遇到……」薰羽的話突然停住,她心想要實話實說嗎?如果實話實說的話,他們只會有兩個反應,那就是生氣跟擔心,生氣的是氣她居然惹上這麼多伙人,擔心的也是她以後的安全,這樣一家子就會給她搞得雞飛狗跳,怎麼辦?這兩種結果那是不太理想,要照實說嗎?她猶豫了。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是不是,開玩笑開得不知道怎麼善後。」黃玉妹見薰羽支支吾吾的,心裡更是氣。
「屈媽媽,不會的,雨羽不是這種人。」慕呈相信薰羽反常的行為一定是有難言之隱。
以文見狀也不勉強,「算了,回店裡再說吧。」
回程的路上,車上沉默得可怕,薰羽也不知道是不是下午跑了太多路,車子上路沒多久,她就覺得昏昏欲睡.一下就睡得不省人事。
黃玉妹看到薰羽搞得一群人為她焦急半天,她居然就這麼交代不清的又吃牛排又睡大覺,簡直氣得不知道該怎麼說。「以文,送我回家,我耍回去,真給她氣死了。」
以文無奈的看了父親一眼。見父親輕輕的點頭,他便彎了方向,決定先送母親這炸藥回家再說。
◎◎◎◎◎
「什麼?你說人跟丟了!」李淵辰在接到傭人阿珠的通風報信后,就聯絡上學生陸家遙及溫世奇,叫他們小心的保護薰羽,直到他忙完事情趕到現場,怎麼知道,急忙的趕來,他們卻告訴他說人跟丟了。
「怎麼會跟丟呢?」
「這……我追著他們繞過兩條街一個巷子后,就沒看到方小姐了,我看到追著她的歹徒也跟丟了,所以,我猜她應該是安全脫險了。」溫世奇有辱使命,表情態度儘是抱歉,他只能祈禱方薰羽是真的福星高照,安全到家。
「你們說今天有兩邊的人都搶著抓她?」
「是呀。」
「一邊看來像是幫派道上的,一邊看來家是街頭混混。」
奇怪?難道母親真的大手筆在人只為除掉她?可是要真是這樣的話,不就拿石頭砸自已的用嗎?怎麼會拿錢叫自己人打成一團呢?李淵辰想不通。
「車牌我都有記下來,要不要查查?」溫世奇問。
「好,你上查到底這兩派人是混哪邊的,如果我沒猜錯,可能是崔氏幫派,我們家一向跟他們有往來,這個可能性是滿大的。」
「那現在呢」
「我現在要回家一趟,你們先到書店看她有沒有平安回去,有消息馬上通知我,記住,世奇也許已經讓黛羽發現了,所以為免不必要的誤會,你小心別再曝光。」李淵辰最後不忘提醒道。
「好,知道了。」
「麻煩你們了,那我們現在兵分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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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貴典雅的別墅里,特意裝演布置的精巧房間,卻傳出與裝璜氣質不搭軋的刺耳尖叫。
「飯桶飯桶,一群大飯桶!叫你們辦點小事也辦不好,你們到底是混什麼吃的!一堆蠢材!」李彤宣氣得摔掉電話,連帶的將化妝桌前的一堆瓶瓶罐罐都給打翻。
原本她還得意將好好的修理方薰羽一頓,再向媽媽邀功,怎麼知道,委託的幾個朋友竟然全都淤青帶彩的敗陣回來,真是氣瘋她了,混帳白痴加三級。怎麼有這麼敗事的人,真受不了!
氣呼呼的她除了愈想愈不甘心外,她還覺得薰羽的邪門,奇怪,這女人到底有什麼本事,怎麼可能每回都把她的人整得七葷八素的?太邪門了!這女人會妖法不成?嗯,一定是的,不然哥怎麼會給方薰羽迷得神魂顛倒連家都不要了?
「叩叩。」
「誰呀?」李彤宣在心情不好時,誰來惹到她都是倒榻。
「我。」
「哥!」奇怪,他怎麼會回來?李彤宣趕緊打開門,「哥,你怎麼會回來?」
「問你呀。」
李淵辰不苟言笑的表情讓李彤宣覺得不妙。
「怎麼了?」在李家,李彤宣造次的範圍通常只限於李陳嬌嬌及傭人以下。
「你今天做了什麼?」
「我沒有呀。」
「我再問一次,你今天做了什麼?」李淵辰神色肅穆的又重複一遍。
「我……沒有呀,我今天都在家裡。」李彤宣還是覺得哥哥不可能那麼神通的,她打算裝傻到底。
「別怪我沒給你機會。」李淵辰起身,就要出去。
「喂……哥!」李彤宜急得拉著他,「哥,我……我是急了嘛,我看媽她氣得不知道怎麼辦,所以我就……我沒意思傷害她,我只是想和她談談而已。」李彤宣心虛的承認著。
果然給他猜中了,他就知道這一定是跟她有關,不然媽不可能拿錢砸自己的腳。
「明天你自己到訓練營報到。」李淵辰交代完后便離開。
「哥,不要啦,我下次不會再犯了。」
訓練營是李家的犯過家規,舉凡只要誰犯了錯,就得轉到那地方十天半個月,天天都是魔鬼訓煉。
李彤宣自從十六歲暑假被關過一次后、她連續作了三個禮拜的惡夢。待一離開那不是人待的地方后,她發誓打死不再進去那地方。
「上次你開車撞古孝堤,你已經保證過不會再犯了。」李淵辰回過頭來道。
「我……」
「你不會想要讓爸爸知道吧。」
「不要呀,你別跟他說。」
李家的大家長,由於出身於嚴格的武學世家,所以處事為人也都是一板一眼。不管哪個孩子犯了錯,都一律平等待之不分男女,李彤宜從小到大不知道給揍過幾回。她是怕死父親了、什麼事若扯到父親,她只有乖乖的份。
「那就自己到訓練營報到。」李淵辰沒有商量餘地的道。
「哥,不能……」
「不然你去找爸爸。」
李彤宣只好認栽。「好啦好啦,不找他啦,那我要在那待多久?」
「三個月。」
李彤宣大叫道:「啊!三個月。」
「不高興的話,我讓媽也去陪你。」
「什麼!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媽又沒做什麼,是你自己不對在先。」
「我哪裡不對,我有天天到店裡找人家的碴,還摑了人家一巴掌嗎?我有拿錢叫黑道弟兄去綁架人家嗎?我有拿人命開玩笑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媽暗地裡都在做什麼。」
哼!一定是那方薰羽告的密,李彤宣恨得牙痒痒的。
「我搬出去是因為我自己大了,想要有自己的生活,這也是爸允許贊同的,我認真的工作努力教學,我自己所有的花費都是我自己賺來的,這我哪裡錯了?」
「你愛上有夫之婦這就是不對。」
「難得你還有這點道德觀念,不過在我喜歡上她之前她是沒結婚。」
李彤宣義正辭嚴的反駁。「現在結啦!」
「現在她離了。」
「可是……」
「可是什麼?不高興就去我爸爸,到時候誰對誰錯就分曉了。」李淵辰覺得沒必要再跟她解釋什麼,反正在訓練營里,她多得是時間去思考。
※※※※※※
「薰羽,到底是怎麼了,你還好吧?」已在店裡等得心急如焚的孝堤,一見他們回來便衝出去。
「我……惡……」薰羽暗忖。又來了,怎麼又覺得想吐?
「怎麼了,你不舒服?」
「我……」薰羽趕緊沖向店裡的洗手間。
「怎麼了,到底是發生什麼事?」孝堤轉頭問慕呈跟以文。
「我們也不知道,她什麼也沒說。」慕呈挽著孝堤進去店裡。
以文臉色鐵青尾回在後。
「我去看看她,店裡你看一下。「孝堤擋著要去洗手間找薰羽的以文。
「薰羽,你沒事吧?」她看到意羽正在洗臉。
「沒事,可能今天看了太多噁心的畫面才會這樣。」薰羽心疼那六百塊的牛排大餐都給浪費了,全都吐出來。
「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你不肯跟他們說。」
「我怕以文不是氣得不理我,就是把我關在家裡。」
孝堤繼續追問:「怎麼回事?」
「我自已也覺得莫名其妙,我不知道我除了李家那大小巫婆外,竟然還有這麼多的仇人。」
「怎麼,今天有人找你麻煩?」
「豈止有人,簡單是一大群人,今天共有三組人馬要抓我我,但我只知道一個是李彤宣那小巫婆叫人乾的,但另外兩組人馬我就不知道了,我趁著他們狗咬狗之際跑了,最後我躲到餐廳打電話給你,順便喂喂肚子。」薰羽大概的敘述了一遍。
「那你沒事吧,不是早警告你要小心點嗎?有沒有傷到?」孝堤緊張的上上下下檢查薰羽。
「沒事,我武器那麼多,怕什麼,你瞧,我不是好端端的回來了嗎?」
「這只是僥倖,要是以後再有這種事怎麼辦,你可不見得每回都這麼幸運。」
「放心啦,幸運之神一直都眷顧我的,我有哪回受過傷?」
「還說,你的手、你的腳不是都才剛好的嗎?」
「那不算呀,那是我自己在家裡弄的。」薰羽否認道,自己的不小心不能算的。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們呢9」
「怎麼講,剛剛我婆婆氣很快炸了,我要是照實說出來,那我會有什麼下場,我連對方是誰都摘不清楚,到時他們只會說是我私生活太亂,才會勾搭上一堆不三不四的流氓,那我不是冤大了。」
「可是,這關切到你的生命安全呀,你不能也不用白己承擔的,就算你不想讓他們老人家知道,那以文你也一定要跟他說呀,他是你丈夫,他有這這權利跟義務知道。」
「我跟他離婚了,你忘了。」多了一份離婚協議書,薰羽對很多事情都不大有把握。
「他對你的愛你也忘了嗎?你就不知道今天下午他有多著急,他恨自己為什麼沒叫你起床,跟好一起出門,原本他是出於體貼希望你多休息,可是他的體貼竟害得你出事,你就不知道他有多內疚。我不管他是為了什麼原因,或基於何種情緒下跟你提出離婚,但是我可以確定的是他愛你的心從來沒變,如果你今天出了這麼大的事都不跟他說的話,對他來說很不公平。」
「可是如果他真的還是愛我、關心我的話,那把今天的事跟他說,不是更加添他的擔憂嗎?這對事情不但沒幫助,反而更困擾他。」薰羽有所顧慮的道。
「薰羽,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姑且不論你跟他之間的夫妻關係如何,單就朋友而言,我們都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是嗎?我們雖然不能幫助你,但是我們多多少少可以替你分擔啊,不論是精神上的或實質的幫助,這都是我們願意的。你試想,如果今天換成是我發生這種事,可是我都不跟你講,那你會如何?」
「我會恨你一輩子。」
「那就對了呀,你有這種反應是因為你當我是朋友,對不對?換言之,我們也是這樣想的,朋友都如此了,那就更在論以文比朋友還更親密啊,怎樣?」孝堤拉拉她的袖子。
「好啦,不過他要是……」
「不管發生什麼,我絕對站你這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