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看著他們一起消失的背影,曼曼心頭的苦澀及妒火,真是難以用筆墨來形容。
深深吸幾口氣,她要求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地思考目前的情勢。
討厭!怎麼就在她認為她的追求有了進展,他對她有感覺的時候,冒出這個什麼三八夢來呢?腦海中浮現出半年多前,在機場的那一幕……
不、不會吧?不可能,他們只是上司跟下屬的關係而已……可是那個時候,她不是也認為他們的關係,非比尋常嗎?
心情有些怪怪的,生平沒嘗過吃醋的滋味,心中好像梗著什麼東西似的,煩悶無比。
曼曼就這樣悶著一張臉沉思,達程恩達完客,回房站在床前好一會了,她都不知道。
程恩拒絕接受這種漠視,蹲在她身前,出其不意地吻住她。
「唔——」
她瞪大眼,驚呼的聲音被他吞入了口,直覺地要反抗這種突來的侵犯,但他卻早已牢牢地鉗制住她。
曼曼遲疑了一會後,閉上眼,雙手大膽地攀上他的頸項,接著撫弄他頸后的發梢,生澀的回吻他。
「老天,你在誘惑我,你知道嗎?」
坐到她身邊,攬她坐在膝上,程恩眼神熾熱地瞧著懷中的玩火女孩。
而曼曼則在補足肺部的氧氣后,羞答答地低頭不敢迎上他想吃人似的眸光。
沒錯,程恩的確是很想吃了她,但該死的,他就是不捨得今天才出車禍的她,做那種很需要體力的運動,所以,他只好忍呀忍呀、壓啊壓啊……
須臾,終於抑下了情慾,他攏起眉看向她,她那複雜的神情,究竟所為何事?
「剛剛在想什麼?」
沒有回答,曼曼佯裝打量著整個房間。
不說?沒關係!反正他有的是時間跟她耗。
「這是我的房間,滿意嗎?」他戲謔地說。
「很好啊!你不滿意嗎?我蠻喜歡的啊。」她好奇的環視四周,絲毫不覺他的話有什麼問題。
他翻翻白眼、哭笑不得,一男一女單獨待在房裡,如此一觸即發的情況,她季大小姐竟迷糊到會不了意?!
搖搖頭,他失了逗她的興緻,於是決定再轉回原來的話題。
「你還沒說,在想什麼?」
「我覺得這房間的格局很棒。」曼曼咕噥地稱讚,臉上還真的出現欣賞的神情。
盯著硬是不肯回話、兀自張望著四周的她,程恩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你研究到這房間的建築材質沒?」
眨眨眼,曼曼對於這個滑稽問語,回答的更絕,「沒有,事實上,我才研究到傢具的材質跟年代而已。」
不過,她也只能堅持到此而已,雖然她真的已經極力剋制了,但與其如此胡思亂想下去,不如直接問他,因為她實在不想讓自己有張妒婦的丑顏。
程恩輕笑,他算是服了她了,「你不想回答我的問題,所以想迂迴地暗示我,是這樣嗎?」他答著。
搖搖頭否定他的猜測,曼曼這才開口說:「不是,如果你再追問下去,投降的就會是我。」
「哦!那你準備說了嗎?」
她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嚴肅且正經地問:「你跟那個梁夢夢是什麼關係?別跟我說只是上司與下屬,她喜歡你,你知道嗎?還是你也喜歡她?」
隨著她一連串的問話,程恩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不讓笑聲逸出唇間,但強烈的笑意仍聚集在他的胸口,形成一陣悶悶的笑聲。
「很高興我的問題可以如此的取悅你。」
她問得如此認真,而他竟然想笑?曼曼不高興地爬下他膝蓋,準備走人。
她的動作驀地讓他明白,她真的很在意。
迅速地伸手將她拉回原位,他嘆口氣,「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的。」
雖然很想繼續鬧彆扭,但她更想知道他的回答,遂她安分地順著他的手勁,乖乖地坐回他的膝上。
「沒錯,梁夢夢是喜歡我,但我對她沒有那個意思,所以我們真的只是很單純的同事關係而已。」頓了頓,他還是忍不住想逗她,「還有問題嗎?好奇寶寶。」
看他說得沒有一絲遲疑,曼曼真的相信他,可是……「那她找你做什麼?」
「她父親的公司最近在經營上出現了一些問題,我想她應該是來找我調資金的。」
「應該?」
點點頭,程恩嘴角微揚地接著解釋:「對呀,因為她來不到五分鐘,有人就摔下床了,所以她根本沒有機會說。」
聞言,曼曼紅了臉,「我都說我不是故意的了,你怎麼那麼愛提呀?」
雙手環住她的纖腰,他將臉埋入她的頸肩,深深吸一口來自她身上的淡淡體香,「好了,不提就不提,那問題寶寶你還有什麼問題?」
曼曼仔細地想了想,露出漂亮的笑容,「嗯!沒有了。」
「既然沒有,那換我問了。」程恩眸子閃著算計。
「好,給你問。」她大方的答應。
「我要問的是,我剛剛是不是不應該叫你好奇寶寶或問題寶寶,而應該叫你吃醋寶寶?」
「呃……」在他緊迫盯人的目光下,曼曼覺得自己無所遁形,臉上的紅暈加深了。
程恩心悸地看著她動人的模樣,其實不用她承認,他心裡亦看得明白,會問,只是想看她雙頰紅透的模樣而已。
張嘴準備再逗逗她,但客廳的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
「啊,電話響了,我去幫你接。」她飛快起身,跑到客廳去接電話,避開這個令她緊張的話題。
程恩微笑地看著她走出去的身影,再將視線轉回床旁小桌上的電話分機,他決定就暫時放過她吧!否則再問下去,她的臉頰可能會紅到燒起來。
他心情愉快的跟在她後面上客廳去也。
將自己多此一舉代接的電話交給程恩后,曼曼即坐在一旁,深深吸一口氣,降降自己頰上的溫度,接著她閉上眼,聆聽著他那渾厚低沉的聲音。
片刻后,在程恩掛上電話的同時,曼曼將眼睜開看向他,「公司有事啊?」
「有些事情要立刻處理。」程恩蹙著眉,有些不高興在這個時候麻煩上門。
「那你回公司,我回家。」曼曼體貼地說。
「不用,我在書房處理就可以了。」程恩不想這麼快就放她走,再說他也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雖然現在才下午近四點而已。
他腦筋迅速轉動,替她找到娛樂了——
「如果我沒記錯,廚房冰箱里還有幾樣東西,你就趁我在辦公的時候,煮一頓豐盛的晚餐吧。」
「什麼?」瞪大眼,曼曼此刻只覺天要亡她。
心想留住她的程恩,壓根沒瞧見曼曼的神色是大大的不對勁,他牽起她的手來到廚房,一一介紹所有可能會用到的鍋碗瓢盆及調味料的擺放處后,他傾身在她的額上留下一吻,就閃入書房處理公事去了。
曼曼自從程恩把她丟下后,足足花了十分鐘的時間,站在冰箱面前懺悔著,心中暗暗祈禱,希望不遠處的男人會改變主意,不要她現丑了,或冰箱之中根本沒有他所說的材料。
接著她又再花十分鐘的時間,坐在餐廳里絞盡腦汁想辦法,看可不可能上演狸貓換太子的戲碼?
結果、結果、結果——
所有奇迹都離她遠去,所有辦法也都狠心地拋下她,她就連逃回家的勇氣都沒有。
就在曼曼沮喪了十幾分鐘后,她發狠了,下定決心要自己來,反正每次陳嫂幫她準備時,她都有在一旁加油打氣,雖沒有碰過,可她相信應該不外乎就是那些沙拉油、鹽巴、味精及醬油等調味料才對。
於是,她捲起了袖子,毅然地走進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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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點,在裝潢的很溫馨又很現代的飯廳里——
「這是什麼?」男人客套地問。
「青菜吧?」女人將臉湊到盤子上方看了看后,不是很肯定的回答。
「那這又是什麼?」男人又指著另一盤好奇的問。
「應該是豬排吧!」
這次女人倒沒有湊上前去看,原因不是她一眼就看出它是啥東西,而是餐桌一總共也才三盤菜而已,扣掉一旁剛剛猜測是青菜的那盤,剩下兩盤的其中一盤,女人在家時偶爾會看見它出現在餐桌上,所以男人問的那一盤她當然能猜得出。
「那最後這盤呢?」男人的神色迅速閃過怪異的光芒。
「荷包蛋。」這次女人斬釘截鐵的回答,甚至還笑的很開心,因為這可是她惟一確定的食物呢!男人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女人,然後漸漸地,在女人被盯的產生莫名心虛后,男人很刻意地又開口問:「為什麼它們跟你帶去辦公室的差別那麼大?」
「因為我用不慣你家的廚具。」女人早就將答案備在那,等男人問了。
一直像犯人被盤問的女人,決定自救了,「你不吃嗎?」
男人沉默了。
「那可是我花了近兩個小時做出來的耶,我連一口都沒嘗耶!」女人有些覺得委屈。
男人還是沉默。
女人也不說話了,不過小小的臉蛋上卻是盛不住的滿心失望。
須臾,女人拿起筷子往狀似青菜的那一盤伸了過去,而男人在下一秒則抓住了女人的手。
「你做什麼?」他皺眉問道。
「吃菜啊。」她嘟著嘴說。
他睇了她一眼,接著垂下眼睫,狀似思考。
一會,他深深的嘆息后,強打起精神又吸了一口氣,才勉強讓自己發出溫柔的聲音,「這是你煮給我吃的,所以你不能吃。」
「我不能吃?」她眨了眨眼,有些被他弄糊塗了。
「嗯,因為我要全部吃光光,所以你不能跟我搶。」
不想她失望,也不想她親身試菜,他只好壯烈地犧牲自己,在連連深呼吸個幾次、壯足膽后,他來起了一口菜塞進口中。
「怎麼樣?」她挨到他的身邊,雙眼急切地看著他。
他面帶柔和地強迫自己,將入口即令他反胃的菜給吞下肚子之後,才勉強地露出好吃的模樣說:「還不錯。」
「真的!那我試試。」說著,她就拿起筷子。
他急忙拉住她,「不行,你不要吃你煮的東西。」
注意到自己口氣過急,恐會引起她的懷疑,他馬上接著再夾一口吃下去。
「我的意思是說,這些菜那麼少,我一個人吃就不夠了,你還想分著吃,那不就兩人都沒吃飽了嗎?這樣吧!等我吃完,再帶你去外面吃。」
聞言,她熱切的點點頭。
她真想不到,自己第一次下廚,就這麼成功地抓住了心上人的胃,這真是太讓她感動了!
女人——曼曼決定以後要多多下廚,不再靠陳嫂幫忙了。
至於男人——程恩,看著曼曼臉上那抹始終帶著幸福的甜美笑容,不自覺地一口接著一口,吃著那三盤難以下咽的「菜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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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曼曼幸福笑臉下,那三盤菜終於被吃個精光。
接著程恩趁她到浴室洗掉身上油煙味的這一段時間,一個人悄悄跑到廚房,一邊哀悼陣亡的鍋碗瓢盆上邊連灌好幾杯水,以沖淡口中的怪味。
然後在他稍稍可以接受口中的異味后,他回到卧室換套休閑服,走到床邊想坐下來休息,順便等還在浴室的曼曼,一陣絞痛就突然從他的胃爆了開來……
噢!該死的!
將自己拋坐在床上,程恩的臉有一絲僵硬,握緊拳頭,他努力壓下那陣陣銳利的抽痛。
沒幾秒,他疼得連額頭都沁出了冷汗。
曼曼洗完香噴噴的澡后,心情愉快的走出來,可還沒踏出浴室門口,她就瞧見坐在床上的程恩身子僵硬、神情古怪,似乎在隱忍什麼。
「你怎麼了?」曼曼快步到他身邊坐下,然後伸出手扶住他的手臂。
他的臉色好蒼白喔,兩道濃眉幾乎緊揪在一起了。
「我……沒事。」程恩不想她擔心,努力地吐出這句話。
「可是你的臉色都發白了耶!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她緊張又擔心,抑下想奪眶的淚,拚命要自己別慌了手腳。
「只不過肚子有一點點不舒服。」不想她胡思亂想,程恩強迫自己將五官鬆弛下來,甚至掛上虛弱的笑容,然後開玩笑道:「它大概在抗議我這個主人,一見到好吃的東西,就一直猛塞,虐待它了。」
「一點也不好笑。」曼曼的擔憂並沒有因他的話而緩下,相反地還瞬間高漲了好幾倍。
看著她就快盛不住在眼眶的水分,他想再開口跟她保證,卻讓劇痛猛烈的侵襲,給打住了。
連連深呼吸了幾次,胃裡的戰爭似乎暫時休兵了,他清清喉,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會很糟,「曼曼,我已經好多了。」
「真的?」她努力地睜大眼睛,仔細地觀察他臉上的神情。
點點頭,暗地裡將已經緊握的拳頭再緊握,「不過,為了確保它三更半夜不會再發作,你到樓上去把亞司叫下來,讓他載我去掛急診。」
「喔。」快速擦掉已經溢出的淚,曼曼衝出房門,趕緊去搬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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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死他了!」曼曼坐在急診室外,眼睛腫得跟金魚沒兩樣。
桐安坐在她身邊,不停的遞面紙給她擦眼淚,同時安慰個幾句。
「他不會有事的,不過是意外嘛。」
曼曼擤擤鼻涕,抬頭淚汪汪地道:「不是意外,真的是我害他的,明知道自己跟姑姑一樣都是廚藝白痴,還逞強。」
「那你真的是殺人兇手了。」龍亞司一點也不同情眼前這個沒有自知之明的女人。
「哇——」
「亞司。」桐安瞪了一眼在一旁火上加油的丈夫。
看在老婆及程恩的面子上,他配合的閉上嘴,反正那女人已經自責地哭了一個多小時了。
曼曼又用力擤了擤鼻涕,抽抽噎噎地道:「我就說我也要吃,他偏偏不肯,還小氣地連一口都不分給我吃……現在他食物中毒,我都不能陪他共苦,嗚嗚……」
亞司聽了,整個眉都快皺成一直線了。她該不會到現在都還沒有自覺吧?
他試探地問:「你認為程恩為什麼會食物中毒?」
「因為他貪吃嘛!如果他肯分我一口,搞不好就不會發生了。」她吸吸鼻子,可憐兮兮地看著桐安抱怨。
桐安被她瞅看的勉強點頭同意她的話。
「那毒來自哪裡?」亞司犀利的雙眸盯著她。
可是一向迷糊的她哪會有感覺,所以只見她毫無內疚地說:「食物不新鮮嘛,我煮豬肉的時候就聞到它並不像青菜一樣無味,當時我沒有在意,現在想想,八成是程恩太懶了,連食物已經過期,該丟掉了都不知道。」
至此,亞司夫婦對看一眼,無言地相互宣告——真是被她徹底地打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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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恩從昏迷中醒來,不但沒有糾正曼曼的謬論,還在亞司那不以為然的眼神中,一徑同意她的說法。
他溫柔的跟她道歉著,怪自己不應該太懶、沒有注意到食物過期,然後感謝她願意與他共甘苦。
短短的幾句話輕易地將曼曼推上了雲端,愁顏不再。
程恩遂安心地在她的幫助下,吃完護士拿過來的葯,然後沉沉地睡了……
接著,亞司夫婦在向醫生確定他無事,跟曼曼表示晚一點會再來探望后,即回家補眠去了。
而曼曼則等所有人都走了,護士也來換過點滴之後,她撥通電話回家,佯稱自己昨天在桐安家聊天到通霄,忘了打電話回家,並且還要在那補眠后,即不顧姑姑的叨念,掛掉電話。
將手機關掉,曼曼坐在床旁的椅子上,痴痴地凝視著他沉睡的臉龐。
沉睡的他,沒有了一貫的銳利和精明,眉眼間比平常更為親切了,而一小撮黑髮遮住他寬闊額頭,則憑添了一抹教人心動的稚氣。
看著看著,曼曼彎身伏在床沿,伸手握住程恩修長寬大的手,然後彷彿怕吵醒他,卻又渴望得到他回答似的,她聲音輕柔的說了一句——「我愛你。」
她才吐完愛語,程恩的病房裡就突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她的出現不禁令曼曼眉頭深鎖。
「梁小姐,程恩才剛睡著,你……」還沒婉轉地說出送客的話語,客人就已經不客氣地喧賓奪主了。
梁夢夢看一眼躺在床上的程恩,抬高下巴,趾高氣昂地說:「無所謂,我是來找你的,我們出去談吧。」
曼曼雖然覺得她非常無禮,但還是點點頭,帶領她到病房外不遠的窗戶旁。
「有什麼話你說吧!」不知道為什麼,曼曼就是感覺得出,她即將要開口講的事情,她不會喜歡聽的。
「我要你立刻離開程恩。」
「憑什麼?」她皺著眉問。
「就憑你是第三者,難道你不知道嗎?我跟程恩在龍騰集團里,早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一對情侶了。」
梁夢夢得意地看著她慘白的臉色,哼!這丫頭想跟她斗,還早哩!
面色一整,她扮演起捍衛自己愛情的女人。
「要不是你出現,我們早就結婚了,所以算我求求你,別再來破壞我的幸福了。」說完這段漂亮的話后,梁夢夢沒等曼曼反應,即踩著勝利的腳步走進了程恩的病房。
曼曼盯著梁夢夢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病房的門后,她才回過神地苦笑了幾聲。
她都說了嘛!她一定不會喜歡聽的!
盯著闔上的門扉,曼曼決定不進去,現在的她需要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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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曼曼提了一個盛滿白粥的保溫盒,再次回到醫院。
她在家裡想了很久,終於下定決心,不管梁夢夢說的是不是真的,她都要與她公平競爭,畢竟程恩曾告訴她,他跟梁夢夢之間沒什麼,她應該要相信他。
到病房前,她先去找程恩的主治醫生,在確定程恩可以吃一些清淡的食物后,她高高興興地帶著餐盒來到病房門前,沒有敲門便握住門把旋了開來……
一開門,她還沒踏進病房,眼前的畫面,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看見程恩跟梁夢夢正吻的火熱,梁夢夢的上半身甚至還趴躺在程恩身上,兩人的上半身親密地貼著。
手一松,門無聲無息的闔上,血液直衝她的腦門,一時無法反應的她,像個沒有知覺的植物人呆愣在原地。
直到腦門阻塞的血液突然沖開,一股椎心撕肺的疼痛同時傳來,她難受地轉身想要逃離時,門縫卻隱隱約約傳來梁夢夢噓寒問暖的聲音。
曼曼沒再遲疑,她低著頭衝進了電梯。
一走出醫院,曼曼鎖在眼眶中的淚珠便串串滑落,一個人站在路旁哭的不能自己。
她不明白,程恩不是說他們沒有任何曖昧關係的嗎?她還有機會的,不是嗎?
可是,她真的還有機會嗎?
她開始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