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黃金鋪地
陰風振寒郊,猛虎正咆哮。說閱讀盡在徐行山燒地,連吼入黃芋。
壯士走馬去,鍾前彎玉稍。叱之使人立,一加鈹交。
悍睛忽星墜,飛血濺林梢。彪炳為代席,腹腥充我庖。
黑中欣害除,賀酒紛號呶。明日長橋上,傾城餚斬蛟。
稍:弓的兩端。
鈹:長矛,古代南方稱之為鈹。
一座新墓聳立在綠草茵茵的丘陵地;九柱清香裊裊飄向天際,好像化成白雲往西方極樂世界流逸。
墓碑上刻著:
愛妾羅映紅之墓
夫張心寶泣題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張心寶虎目落淚,默然哀傷墜入往昔那份恩愛的沉思,一旁的張咰與白靈絕都眼眶哭紅,並非因為一個奴婢的死,而是被張心寶的那份夫妻真摯感情所感動;這種亂世哪天不死人?居然為了奴婢羅映紅之死,哭得像一個孩童般悲切。
「三寸精靈」曉仙霓蹲在墓碑上頭,雙手蹙著臉頰痴痴望著張心寶悲凄的表情,一籌莫展,也真不曉得如何去安慰。
白靈絕終於按捺不住,咒罵道:「早知道是魔靈姦殺了羅映紅,幾天前的一場決鬥便群起攻之,跟那個貂嬋賤人講什麼信諾?最後還不是讓他們給跑了!」
張咰順水推舟氣憤道:「這肯定是貂嬋賤人唆使魔靈所乾的好事,連那無數的孕婦被殘忍的生剖其腹強取胎盤的一屍兩命案件,也必然是貂嬋賤人在幕後操控!」
曉仙霓振翼飛至張心寶的耳垂邊摩娑撒嬌道:「大相公!咱們就聯手趕去董卓的封邑『郿縣』(陝西省眉縣)揪出貂嬋,順便將他們的三族殺個精光,不就出了一口怨氣!」
張心寶見她們一個比一個還要狠,暫按心頭悲傷,劍眉一挑道:「我雖然不想當一個大俠,但是濫殺無辜總是不對,明知作惡多端的兇手站在眼前,若無真憑實據叫其俯認罪,光憑武力逼人就範,不也同兇手一樣?但是證據確鑿之時,我就是以暴制暴,以殺止殺,也不會去殘害其三族的。」
白靈絕不以為然,雙手插腰哼聲道:「相公啊,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您可知道貂嬋賤人就是利用董卓的寵愛,把『魔門』的勢力擴展得如火如荼快要淹蓋天下武林了,再不除之,過些時日讓其坐大,恐怕就無可奈何了。」
張咰頷同意道:「相公有所不知,董姓家族跟親戚大量湧進朝廷當官,董卓小老婆懷抱中的嬰兒,都封侯爵,把侯爵的金印及紫色綉帶當作玩具,又大修城寨屯糧,就如同絕妹子所言,不趕盡殺絕可是後患無窮,講仁慈也得看對象啊!」
「三寸精靈」曉仙霓一蹙眉頭道:「董肥豬自從上次咱們謀刺不成以後,便門禁森嚴,在封邑足不出戶,並有重鎧軍隊防守,可見他已嚇破了膽;朝廷每有重要公事,都是快馬加鞭將公文送去批閱,咱們哪會有機會殺死他?」
白靈絕及張咰聞言臉色一變,轉而忿懣不逞,真是無可奈何。
張咰嘆聲道:「長安大小事務部由宰相王允辦理,這個人好像是董卓的一條忠狗,況且又是貂嬋的養父,咱們若欲刺殺董卓得另想辦法,妾就不信他像一隻縮頭烏龜,永遠不離開封邑!」
張心寶聞言再度陷入沉思,片晌間,靈光乍現擊掌脫口道:「我有辦法了!」
張咰與白靈絕雙雙興奮道:「相公,什麼妙計快說來聽聽!」
張心寶若成竹在胸微笑道:「這次行動可沒有你們的份!」
「為什麼?」張咰與白靈絕及曉仙霓雙雙一呆!不約而同脫口問道。
張心寶雙眼精精靈靈閃爍,習慣性地搓*揉臉頰,高興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就潛進皇宮,與太監包羅及萬象去找王允擬定暗殺計劃;這個人野心勃勃,不會久屈董卓之下,且曾經與我約定剷除董卓。更何況目前朝廷文武百官皆擁護他,董卓一倒,『魔門』就沒有了靠山,如此比殺死貂嬋更絕,然後再逐步收拾這幫人!」
張咰與白靈絕展開如花樣的笑容!嫣然道:「咱們姊妹就陪相公走一趟嘍!從沒見過皇帝是長個什麼模樣?聽說皇宮大內的御花園牡丹種類全國之冠,可以順便游賞一番。」
張心寶眉頭一蹙,苦笑回答道:「當年先帝為絕妹所殺,皇帝阿協心中總有掛礙,況且還有任務分派你們去做,你們也就別跟了。長安不比洛陽,別以為閑逛御花園有牡丹花可以觀賞,更何況時節也不對。」
張咰及白靈絕本是噘嘴不滿,卻一聽另有指派而莞爾嫣然;但是「三寸精靈」曉仙霓拍打張心寶耳垂表示不快道:「嘿!大相公偏心!竟沒有分派工作給妾身,她們陪您入宮會穿幫壞事,但人家才三寸丁點兒大,在您身邊穿梭傳送情報,可是有大大的用處!」
張心寶用指尖愛憐的輕撫其小臉蛋,點頭表示同意,讓她呵啥呵啥樂上老半天,飛到他的鼻尖親昵獻上熱吻,直嚷嚷大相公最愛人家,十分窩心。
有曉仙霓陪同,讓張咰及白靈絕甚感放心,異口同聲問道:「相公,有事請吩咐嘍!」
張心寶心情轉為開朗,在她們的耳邊輕聲交待,左擁右抱踩著細步緩緩離開新墓而去。
「三寸精靈」曉仙霓在侍妾羅映紅的墓前,雙手合掌,虔誠禱告道:「小紅,你就安心的去吧!大相公精密的計劃,必然會為你報仇,可得保佑他嘍!」
語音旋落。
「宰相府」書齋內,燭火通明。
王允高坐案桌,手捧一盅香氣四溢的茗茶,掀蓋撩開浮起的茶葉緩慢品茶,臉色陰晴不定,雙眼卻炯炯有神,透出喜悅光采,傾聽著呂布前來訴苦最近失寵於董卓的情況。
右側坐的是位儒將李肅!為王允所提拔的「騎都尉」(騎兵總監),與呂「五原郡」(內蒙古包頭市)同鄉好友。
左側坐的是死士秦誼及陳衛兩人,各自太陽**隆高,顯出極深的內力,長得魁梧氣概,武功定也不凡。
呂布抱怨連連,希望王允能為其說項,替他們義父子關係打個圓場,恢復如初;況且父子關係惡化乃肇因其義女貂嬋的讒言蠱惑。
王允慢條斯理放下瓷杯,很突兀的脫口道:「呂將軍,乾脆就殺了董卓吧!」
呂布聞言愣傻住了!回顧在座的三個人,眼光皆露詭異!好像有恃無恐並不怕自己不答應的樣子。
他思緒起伏,暗忖這不是造反嗎?如果將這種消息透露給義父董卓,豈不是將功贖罪?
假如不答應,光憑這三個人的能耐,若想動手滅口,也絕非自己的敵手。
呂布故作面露難色,遲疑說道:「王大人,但是我們有父子之情!」
王允雙眼陰森,撫髯冷然道:「你自姓呂,跟董卓並非親骨肉,而今憂慮死亡都來不及,還談什麼父子之情?當初他擲出方天畫戟的時候,其心裡頭豈有父子之情?」
這番話如一柄寒森銳利的尖刀,一下子戳進了呂布的心坎里,叫其臉色驟變,呆然當場!
王允趁熱打鐵又道:「將軍當年獨力三戰劉、關、張,武威赫赫,揚名立萬,是全天下最勇猛的武將,如果行刺成功,不但名垂千古,更是我大漢朝的民族英雄!」
這番話確實打動呂布的心眼,渾身燙,熱血奔騰起來。
但他心眼靈活,想踩兩條船,見風揚帆道:「前些日子,有一位武功蓋世的蒙面高手,在城門外差一點就擊殺了董卓,卻為藏身鑾車內的另一名高手使出劍仙之流的『驅刀之術』營救,可見要暗殺董卓並不容易呀!」
王允朝他神秘兮兮的笑了一笑,對著李肅道:「有請張爵爺,及兩位公公!」
呂布又是一呆!欲將暗殺董卓的計劃多一人知道,便會多露一絲風聲,實在是不智之舉。
李肅奉命作揖轉入屏風而去。
門帘掀處。
「黃門令」太監大總管包羅與二總管萬象兩個人如錘似秤哈腰躬身,恭敬在前引導;從他們臉上的表情看來,不但畢恭畢敬,還流露出一份打從心底的真摯親昵感情。
連服伺皇帝都沒有如此態度,究竟是誰能讓這兩個級的老奸巨滑之輩,服服貼貼若兩條忠誠的狗奴才?
當呂布瞧見他們身後出來了一位蒙面人,就是前些日子光天化日之下,行刺董卓刺客時的一身行頭打扮,整個人驚嚇得大叫一聲!連人帶椅往後挪移,「碰!」的一響,翻倒了茶凳又壓碎了座椅,十分狼狽。
呂布額頭冒汗臉色慘白,驚顫顫地遙指蒙面人道:「你……刺客!又是哪個張爵爺?」
掀開罩頭蒙面巾的張心寶故作十分惋惜的臉色,抱英雄拳搖頭嘖嘖嘆道:「奉先老弟別來無恙?自從洛陽『司徒府』匆匆一別,沒料到你一日不如一日,竟會在洛陽『邙山』與孫堅一戰敗北;真不知哪天會被除去兵權,為另外的將領取代,說不定最後還落個無頭之鬼的下場。」
一針見血,正搔到痛處!
呂布後腦生有叛骨,即刻聯想到這位張爵爺便是民間傳聞的先皇遺腹子,難怪會由當今皇上最親信的兩位大太監陪同,這可是彰彰明甚,好像有迎新途舊的味道。
時勢比人強,西瓜偎大邊的道理,呂布怎會不懂?
他立刻翻身而起,抱拳回禮,充滿尊敬的口氣道:「張爵爺真乃天下第一人也!於千軍萬馬之中,騰空搏擊董卓雖然不成,卻能來去自如全身而退;有您出面策劃剷除漢奸逆臣的大計,奉先願效大馬之勞。」
一拍即定,室內充滿歡聲,皆贊他識時務者為俊傑也!
王允雙眼一抹得意道:「殺漢奸逆臣董卓,本是皇上的旨意,請兩位公公奉上討逆詔書,讓呂將軍過目,表示大家一片忠誠,不謀私利。」
包羅從貼身革囊取出密詔由大家輪流傳閱后,隨即交給了張心寶收藏,更加安定眾人除大逆奸臣的信心。
張心寶從袖中取出一份長安城詳細的地圖,大家全部靠攏過來,他指點圖上,簡單明了道:「假藉皇上禪讓帝位為餌,誘出董卓赴皇宮傳承接印!從『北掖門』而入,設重兵埋伏在『未央殿』,由『騎都尉』李肅大人率領秦誼及陳衛扮成衛士身份,見董卓下車就與呂奉先前後包抄,一舉撲殺之!」
呂布頷稱諾,卻面露難色道:「那位武功高絕保護董卓之人……是否就由張爵爺來對付?您可以大大方方在迎接時,咱們三方面殺他個措手不及!豈不稱妙?」
張心寶笑得十分神秘道:「不行!那個藏身董卓鑾車內的絕頂高手,是我的舊識;若見我現身迎接行列中,便打草驚蛇,功敗垂成了。」
王允慌然搶說道:「張爵如果不參加行動……恐怕更不容易成功。」
張心寶習慣性地撫腮微笑道:「誰說我不參加?那個胖肥豬董卓行動不便,當然不可能徒步入宮;我得打扮成駕駛帝王鑾車的馬夫前去迎接,身份才不會暴露!」
這麼一說,大家恍然大悟,撫掌稱讚他足智多謀!再聚詳觀地圖,細心策劃這次暗殺行動,直至傍晚才散。
張心寶同太監包羅及萬象從「宰相府」後門,悄悄地搭蓬車離開,放馬直驅「六村堡」
自己的大宅落腳處。
大宅刻意經過一番修飾,仿江南景緻假山巍岩,小橋流水,樓閣重疊,榭樹倒影,花團錦簇,修得美輪美奐。
包羅及萬象觀賞一番讚不絕口,遠遠從主卧房開門走出了驚為仙女下凡的張咰及白靈絕,雙雙連袂蓮步輕移,婀娜多姿,讓他們瞧直了眼。
聰明精靈的包羅拉著萬象的袖袍,遠遠地就拜倒地面,磕頭高呼道:「奴才包羅與萬象叩見兩位主母!」
兩股勁風吹來,便將他們整個人拱起身體,真教人打從心裡更加佩服功力深厚如斯,兩位百聞不如一見的南「至尊」與北「陰陽」,稱霸江湖的絕代天驕教主。
包羅不愧迎逢拍馬的高手,連忙作揖袂地恭聲道:「啟稟兩位主母,主公在長安城外痛擊董卓一事,已然戶知人曉,轟動街頭巷尾,人人誇讚不已,但卻有神龍見不見尾的遺憾!」
萬象豈能落於他后,乾脆跪在地面!大麻臉仰天而望,用手指天誓,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大聲說道:「啟稟兩位主母,奴才萬象與主公的命運休戚相關,現在雖然仰人鼻息卻與巨奸董卓判若……並不沆瀣一氣……奴才雖長得丑,卻有一顆丹心照汗青的爽朗朗胸襟,請二位主母千萬莫以貌取人而失之子羽……更甚……」
「啪!」
包羅豈會讓他搶功於前,一巴掌打在後腦勺,陪著笑臉道:「更甚你的頭!這篇用句措詞叫人代筆,已然背了整個晚上,還是斷斷續續差點脫節,大字不懂幾個,咬文嚼字起來,酸得叫人起雞皮疙瘩!」
張咰及白靈絕開心得抿嘴吃笑,終於見了這對寶,好個看人說話,看事打卦!真是大哥莫說二哥,兩個哥哥差不多;苦瓜雖苦共一藤,兄弟雖呆共一心!
這種趨炎附勢小人,本最令人不恥,但從小呵護著張郎長大,確有一顆對他忠心不二的可貴情操,實在叫人衷心敬佩,光是這一點就值得讓人一拜,也難怪張郎念念不忘,早已為他們將來打算。
張咰相偕白靈絕趨前一拜,卻嚇得包羅及萬象驚慌失措連忙問避,迂迴地扶起她們,反正太監是不避諱男女之嫌的。
「我的媽呀……會折壽的,萬萬使不得!」萬象驚叫道。
包羅猛然搖手慌顫顫脫口道:「你的媽也是我的娘……『主母』也就是母親一樣偉大嘍……雷公閃電會從咱們兄弟的**倒轟透頂……再拜下去可會山搖地動……天崩地裂……
奴才怎承受得起?」
這才是錘不離秤,太監寶貝兄弟的詼諧本色。
張咰及白靈絕皆忍不住掩嘴呵哈呵哈笑上老半天;張心寶趨前拍拍他們的肩膀笑說道:
「別在這裡耍寶了!進到樓閣再說。」
包羅與萬象臉色一紅,趕忙朝她們作個揖,緊隨張心寶進入室內。
當他們走進寢室時,雙雙傻直了眼!
室內裝潢不但極盡豪華,而且滿室的精緻古董陳列,叫人看得眼花撩亂,一群身著錦衣的俊俏家僕及美麗丫鬟,見了包羅及萬象一進門來,皆跪成一片,喊著「包老爺!萬老爺!
奴才請安!」
又嚇了他們一大跳!不傻眼也真難。
包羅舔了一下嘴唇,慌然囁嚅道:「主公……這怎麼一回事?」
「是呀,咱們怎恁地變成了老爺?」萬象摳著額頭百思不解道。
張心寶揮一揮手叫這群奴婢魚貫而出,然後親切的緊握他們手掌,高興道:「這批人都是從『鬼門』弟子中,精挑百選的人才,專供你們使喚的;而且這棟豪宅也是送給你們的,這些年來辛苦你們了。」
包羅與萬象激動得眼眶紅紅,講不出半句話來,只用被張心寶緊握的手掌,去反握得更緊,勝過任何的千言萬語。
張咰與白靈絕走在前頭,帶領包羅及萬象走進了寢室,擺著二張鋪絲綢的亮麗大床,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供他們睡覺用的。
白靈絕卻在兩張大床頭的那片牆壁,用碎玉雕琢精緻的龍翔鳳舞圖案上,輕輕一按突出的紅寶石龍眼;整座牆壁圖案嘎嘎往右隱在夾壁裡面,現出一道漆黑暗門往地下的通道。
張心寶嘴角噘起一絲神秘笑容,作個請的手勢,然後親昵地握著他們手掌,三個人連袂進去。
當他們一踩到第三節的階梯時,暗門機關嘎嘎關上;張咰與白靈絕微笑的目送,而不跟進,待在寢室等他們出來。
包羅及萬象真是一頭霧水?不知主公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膏藥,卻不敢明問,小心翼翼的一步一腳印踩著階梯而下。
約有一丈摸黑之距離,忽見地道中迸出金光照照光線透出,照得暗道明亮閃閃,實在令人驚訝!
到了地頭。
包羅與萬象瞧見眼前一片金輝燦爛,閃亮的光芒耀眼;由暗忽明,差點睜不開雙眼。
待視覺恢復,又叫他們驚愣翻愕!嚇得大叫出聲了!
原來竟是滿地的黃金鋪地,四面牆壁也是金磚砌成,連所有的傢俱設備,都是純金打造,三十來顆的龍眼大夜明珠鑲壁間熾,照得滿室金光,閃閃映人,真教他們瞧得目瞪口呆。
包羅及萬象刻下,就如雀躍般的頑童一樣,直奔黃金屋玩耍樂不可支;還真捨不得木屐靴踩到黃金地面,脫下來赤腳跳躍高舉雙臂呼叫過癮!
他們一會兒躺在黃金床上打滾,一會兒坐上黃金椅,高翹雙腳放在黃金桌凳上面搖晃,見了黃金打造的圓形大桶,不知是何用途?掀開蓋來,卻見裡頭有水,掬來一嘗!還滿甘甜美味的。
張心寶瞧見他們高興的那副模樣,甚感欣慰;這間黃金屋就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東西;現在終於夢想成真,豈有不快樂的道理?
但是,當他們掬取圓形桶子的清水飲用時,卻叫張心寶「噗哧!」一笑,尷尬地連忙趕去制止。
「主公!這個桶子幹什麼用?清水裡頭好像有管狀的束西通到不知的深處?而清水居然不流逝,還起了波動。」
「這是『未來世界』的馬桶,一拉上頭的把手,即刻有水衝去屎尿往外排放,這是我特別叫人打進的。」
「這有人用過嗎……」
「當然沒有……全部新的,是留給你們用的。」
「咦,還真玄妙……怎麼捨得使用……就當成飲用水嘍……可別糟蹋了好黃金……」
著,包羅與萬象卻一時尷尬臉紅,剛才還說清水甘甜……一想起來就噁心欲吐。
包羅伸吐一下舌頭,正色問道:「主公,您哪來的這麼多黃金?」
張心寶笑說道:「室內共約三萬斤黃金!是當年親阿爹收刮的一部份,算是這些年來對你們的一份報答;千萬彆扭捏推辭,這是你們曾經夢寐以求的希望!」
包羅偕萬象一起匍匐地面,喜極而泣,哽咽說道:「奴才……奴才們是一時的玩笑……
主公您怎能當真呀……這般鏤骨銘心的愛護……奴才們無以回報啊……」
張心寶前輕拍他們肩膀,順勢扶起道:「咱們雖是主僕關係,但你們從小陪我長大,如兄如弟的感情,豈是這些黃金可以比擬的?何況皇帝阿協這些日子,若無你們機靈的保護,恐怕早已遭不測,快別跟我客套了!」
包羅及萬象兩人,聞其說法,感動莫名而涕泗縱橫,打算保持這批黃金傢俱,永遠緬懷張心寶的這番情義。
長安城「未央宮」重新油漆粉刷,煥然一新;滿朝文武百官,都知曉為了禪讓帝位給大師董卓而準備;大多數人忭然歡喜,卻也有少數人暗自捶胸!鬱郁然唏噓哀嘆:大漢亡矣!
四月,己未朔。
董卓也學歷代典故,三推三讓,然後躊躇滿志,穿上正式朝服,乘坐半副鑾駕車輛入朝,欲接受皇帝劉協的禪讓,好不風光。
從長安城郊外直到皇宮「未央殿」,沿途警戒,羽林軍夾道布崗,左側步兵,右側騎兵,刀槍森嚴如臨大敵,保護甚為嚴密;而呂布則全副武裝,來回巡邏。
鑾車內。
貂嬋依偎於董卓身旁,捋其虯胡戲弄道:「恭喜太師……不!是皇上!您正式登上九五之尊后,可別忘了對妾身的海誓山盟嘍!」
董卓逆眉一展,得意哈哈梟笑道:「我……不,是朕!朕今天得了帝位,定然冊封愛妻為皇后,深宮內院晨昏相伴,永不分離,並誥封王允為『太傅太保』之職,絕不食言!」
貂嬋撒嬌扭捏嚶嚀道:「謝主隆恩!妾身盼皇上長命百歲,江山萬代,咱們永浴愛河。」
董卓摟著她親吻一聲,樂不攏嘴道:「皇后!前些日子救朕一命的那位俠士,可有隨駕保護著朕?雖然干軍萬馬列隊夾道,守備森嚴,朕還真怕有刺客再度行刺。」
貂嬋當然不願露出身份,編個理由騙董卓救命行動是部屬所為,自己則保持著弱女子的溫柔姿態,教人愛憐。
她輕拍董卓肥胖肚子,撒嬌道:「當然有,他暗中保護皇上您嘍!況且皇上身穿這件金蠶絲甲刀槍不入,刺客再有通天的本領,也莫可奈何。」
董卓拍著朝服裡面的寶甲,更為得意道:「是啊!還是皇后最關心朕了!」
貂嬋拋個媚眼,雙眼異采道:「皇上是妾身的靠山,如果沒有皇上愛護妾身,光被那批不三不四的小妾,就欺負死了。」
董卓尷尬地嘿嘿一笑道:「朕可是三千寵愛集你一身啊!那些女人只是找來玩一玩罷了,皇后竟為朕吃醋,令朕無限開懷。」
貂嬋故作嬌羞模樣,輕輕擂捶其胸,樂得董卓心花怒放,又親又吻,開心至極。
車輪轆轆聲,響徹長安大街,直放皇宮。
沿途中,貂嬋默運心氣,擴散十丈方圓,去捕捉張心寶的氣息,並無結果;只測得一般庸碌之輩,也就安心了。
皇宮「北掖門」
董卓的鑾車停在五丈開外。
車內的董卓好似捨不得離開道:「皇后!禪讓大典,女人家是禁忌的!否則就可讓你見識一下,滿朝文武對朕的三跪九叩威風。」
貂嬋黛眉一蹙!知道不能勉強,嫣然道:「這等大事,妾身就不便相陪,但是以後金鑾殿上,可得讓妾身終日相隨,瞧一瞧皇上處理朝政的赫赫皇威。」
正搔到董卓的癢處,呵呵一笑道:「當然!當然!皇后的智慧及才思敏捷,正可以替朕分憂國事,讓朕好好享受美麗人生,何樂而不為呀?」
貂嬋笑得更甜回報道:「是呀!人生半百已然不易,皇上趕緊接受漢帝禪讓,妾身在此等候吧!」
董卓意氣風,哈哈一笑說道:「你可以先去後宮看看環境,等一會兒咱們大擺宴席慶賀一番。」
笑聲中,董卓離開鑾車長揚而去。
貂嬋雙眸詭異,卻不離開,迸出「魑眩**」的全靈全力,如影隨形去搜尋任何欲暗殺董卓的殺氣,不希望他登帝位的臨門一腳,有什麼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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