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第七十六章

第四部樓塔第七十六章 斯佳麗風姿綽約地騎馬去參加約翰·莫蘭從男爵主辦的打獵活動。

她騎著一匹鞍馬後頭跟隨兩個馬童牽著半月和她的另一匹獵馬替星。

她的新騎馬裝裙裾高雅地在新側鞍上飄舞她甚感得意。她曾經像頭母老虎似的與西姆斯太太爭辯結果她贏了。不穿緊身胸衣。夏洛特膛目結舌她說沒人敢跟黛茜·西姆斯爭辯而且還辯贏。在我之前大概是沒人斯佳麗心想。我也辯贏了夏洛特。

參加已特·莫蘭的打獵活動是無法幫助斯佳麗打進愛爾蘭社交圈的夏洛特如此說。他本身除了沒錢倒也沒什麼可挑剔的他還是附近最合意的單身漢呢!可是他養不起一大家子人連服侍他吃早餐的男僕都是找馬廄的馬童穿上男僕的號衣充當的。夏洛特已為斯佳麗爭取到了一份重要得多的請柬它將為她初入社交界的準備工作提供一切必要的幫助。斯佳麗不可以捨棄夏洛特為她挑選的活動先去莫蘭府。

「我可以而且我要去」斯佳麗堅定地說。「巴特是我的朋友。」她一再重複這句話直到夏洛特認輸。其實斯佳麗沒說出另一個理由。

她需要去一個至少讓自己覺得自在一點的地方。隨著日子一天天逼近進入上流社會的前景令她產生了恐懼甚至過了以前對她的誘惑。她不斷回想起黑媽媽數落過她的譬喻:「不過是一匹套著馬挽具的騾子。」當西姆斯太太趕製出一柜子的法國流行時裝搬進斯佳麗的房間時她就更加頻繁地想到這個譬喻。斯佳麗可以想象到當她踏進第一個重要的聚會時數百名貴族紳士、小姐、伯爵、伯爵夫人女伯爵交頭接耳批評她的情形。

「巴特真高興見到你。」

「我也很高興見到你斯佳麗。半月看起來已準備撒蹄飛奔了過來跟我的特別來賓喝杯上馬酒。我正在巴結權貴我覺得非常驕傲。」

斯佳麗沖著一個米斯郡年輕的國會議員高雅地微笑。他很英俊她想雖然她通常對蓄鬍子的男人沒什麼好感甚至像這位把胡干修剪得整整齊齊的帕內爾先生也不例外。她以前似乎聽到過這個姓——哦!對了!是在巴特家的早餐桌上聽到的。現在她想起來了。科拉姆非常憎恨這個帕內爾先生。她得多留點意好把他的情況告訴科拉姆。

等打完獵再說吧。此刻半月已急著出她也躍躍欲試。

「我一輩子都搞不懂你為何如此固執科拉姆。」斯佳麗從興沖沖的解釋轉為憤怒。「你甚至不肯去聽人家是怎麼說的可是我聽到他說了什麼他很迷人每個人都很熱切地聽著他說的每一句活。他所追求的跟你常常掛在嘴邊的話一模一樣——愛爾蘭還給愛爾蘭人不要驅逐愛爾蘭人甚至沒有地主沒有地租。你還能要求什麼呢?」

科拉姆失去了耐性。「我要求你不要做一個這麼輕信別人的傻瓜!

你知不知道你的帕內爾先生本身也是個地主?而且是個新教徒。他是英國牛津大學畢業的。他要的是選票不是正義。這個人是個十足的政客他的地方自治高論說破了也只是一根用來威脅英國人的大棒一根引誘可憐、無知的愛爾蘭蠢驢的胡蘿蔔。可是他的慷慨陳詞和英俊臉蛋像一張糖衣裹住了這種論調你就把它吞了下去。」

「簡直沒法跟你講話!他還公開宣稱他支持芬尼亞運動。」

科拉姆抓住斯佳麗的手臂。「你有沒有說什麼?」

她掙開他的手。「當然沒有。你把我當成笨驢一樣教訓但我不是笨驢。這件事我知道得很多。但如果不流一滴血也能得到你想要的就沒有理由非走私槍械、動戰爭不可。我就經歷過一次戰爭是由一群頭腦熱的人因為某些不切實際的主義而起的。那場戰爭所做的一切就是殺死了我幾乎所有的朋友也毀壞了一切。到頭來誰都沒贏。你給我聽清楚科拉姆·奧哈拉有一個辦法不用殺戮、焚燒就能把愛爾蘭奪回來交回給愛爾蘭人我就是在為這件事作準備。不要再匯錢給斯蒂芬買槍了聽到沒有?不要再把槍藏在我的鎮上。把它們搬出那座教堂。我不管你怎麼處理它們.丟人沼澤也好反正我不要再跟它們扯上關係。馬上就去辦。」

「也不要跟我扯上關係你是不是這個意思?」

「如果你堅持的話那就——佳麗熱淚盈眶。」我在說什麼呀?

你又在說什麼呢?哦!科拉姆不要讓這種事情生。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等於是我的親哥哥求求你科拉姆求求你不要這麼固執。我不想再爭吵。」淚水撲蔌籟滾了下來。

科拉姆緊緊握住她的手。「噢!斯佳麗親愛的爭吵的是我們兩個的愛爾蘭脾氣不是科拉姆和斯佳麗。我們兩個竟然怒目相向大吼大叫實在太遺憾了。原諒我aroon。」

「『aroon』是什麼意思?」她哽咽著問。

「就是『親愛的』就像英文中的『斯佳麗親愛的』一樣。用愛爾蘭語來說你是我的斯佳麗aroon。」

「真美。」

「把它當作你的名字就更好了。」

「科拉姆你又在哄我了不過我可不會讓你哄得忘記正經事。答應我丟掉那些槍。我不是求你投查爾斯·帕內爾一票只是求你不要起戰爭。」

「我答應你斯佳麗aroon。」

「謝謝。我覺得這個世界變得更美好了。現在我得走了。雖然現在是晚上你要不要去我的晨間起居室吃主餐?」「很抱歉斯佳麗aroon我約了一個朋友。」

「帶他一塊來嘛!就算我突然一下子請來九百萬個工人我的廚子也應付得過來所以怎麼說也餓不著你和你的朋友。」

「今晚不行改天吧!」

斯佳麗不再強迫他反正她的目的已達到。回家之前她繞道去了小禮拜堂向弗林神父懺悔。對科拉姆脾氣是懺悔的一部分內容但不是主要內容。她要清除掉那種使她變成冷血動物的邪惡。當約翰·莫蘭告訴她六個月前瑞特的太太流產時她竟然感謝起天主來。

斯佳麗離開小禮拜堂不久科拉姆·奧哈拉也進去了。他向她撒了謊那是不可原諒的重罪。他答應斯佳麗后卻立刻背信跑到英國教堂檢查槍械彈藥是否隱藏妥當以防日後被她查出。

星期天結束早彌撒后夏洛特·蒙塔古和斯佳麗前去參加家庭聚會聚會將持續一個星期這是斯佳麗正式踏入社交界的第一個活動。

斯佳麗捨不得離開貓咪那麼久不過貓咪的生日聚會才剛結束——費茨太太還在為小孩子踏壞舞廳的拼花地板一事生氣——她確信貓咪不會想念她。因為有許多新的傢具要查看、新來的下人要審查貓咪著實是個忙碌的小姑娘。

斯佳麗、夏洛特和夏洛特的女傭埃文斯坐著斯佳麗的高貴馬車前往特里姆火車站。家庭聚會的地點在莫納根郡距離太遠不適合坐馬車去。

斯佳麗的興奮之情多於緊張。她慶幸自己先去了約翰·莫蘭府。

夏洛特正為她們兩人緊張不已雖然她沒表現出來。斯佳麗在上流社會的未來前途全由這個星期里她給人們留下的印象來決定。夏洛特的未來也靠這次的成敗。她瞥了斯佳麗一眼才安下心來。是啊!她穿著綠色的美利奴羊毛旅行裝看起來迷人極了!那雙獨特而令人難忘的綠眼睛真是天賜未穿胸衣的身材玲瓏有致一定會引起人們爭相評說讓男人脈搏加。她看起來與夏洛特曾巧妙地向她精心挑選的朋友們許諾過的一模一樣:一個美麗、不大年輕的美國寡婦有新殖民地的神彩和魅力;雖然不太擅於交際卻令人耳目一新;一個外籍人才會有的浪漫的愛爾蘭性格;家境富裕也許甚至稱得上巨富所以能讓她過得起逍遙自在的生活;教養好有法國貴族血統也具有美國環境培養出來的旺盛活力與蓬勃朝氣;善變而又守舊天真而又世故;從各方面看來在彼此過分熟悉、渴望找個新面孔談論的社交圈裡斯佳麗必定會成為魅力四射的人物。

「也許我該再說一遍有哪些人可能會參加聚會。」夏洛特說。

「千萬不要夏洛特我還是會忘記的。況且重點部分我已都知道了。公爵的地位比侯爵高侯爵下面是伯爵然後是子爵、男爵、從男爵。我可以像在南方一樣稱呼他們為『閣下』不用擔心該用『大人』或『老爺』稱呼但絕不能像在美國一樣稱呼女士為『夫人』因為那是專為維多利亞女王保留的尊號而女王是絕對不會在場的。所以除非對方要求我直接稱呼她的教名否則一律以微笑帶過避免誤用稱呼。一般的老『先生』或『小姐』根本用不著招呼除非他們是『尊敬的』。我覺得很有趣。為什麼不用『受尊重的』或其他類似的尊稱?」

夏洛特的內心不寒而慄。斯佳麗大自信、太樂觀了。「你沒有注意聽斯佳麗有些名字完全沒有尊銜就連『尊敬的』都沒有但是他們的地位和非皇家的公爵一樣高像赫伯特、柏克、克拉克、勒弗羅伊、布倫納哈西特——」斯佳麗格格笑了起來。夏洛特只好住口。一切順其自然吧!

那是一棟極大的哥特式建築有角樓、樓塔彩色玻璃窗像教堂的一樣高走廊過一百碼。斯佳麗一看到這種恢宏的氣派信心就喪失了大半。「你是奧哈拉族長。」她提醒自己大步踏上入口處的石階抬起下巴勇敢迎接挑戰。

待到當晚的主餐結束她開始對每一個人微笑包括站在她的高背椅後面的男僕。食物精緻、豐盛不過斯佳麗嘗得不多。她陶醉在眾人的讚美聲中。家庭聚會總共有四十六名賓客人人都想認識她。

「……在新年那一天我得敲遍鎮上每戶人家的門進去出來再進去喝一杯茶。我很納悶我喝的一半是中國茶為什麼沒變成中國人那樣的黃皮膚。」她快活地對她左邊的男士說他對奧哈拉族長的職責聽得相當入迷。

當女主人想扭轉局面時斯佳麗又向她右邊的退休將軍詳詳細細他講起亞特蘭大圍城的故事把他也給迷住了。她的南方口音根本不像人們意料中美國人的說話口音那樣他們後來向任何一個聽他們轉述的人說她是個絕頂聰明的女人。

她也是個「絕對有吸引力的女人」。微裸的酥胸上瑞特送給她的大得驚人的翡翠鑽石訂婚戒指閃閃亮令人難忘。夏洛特叫人把它重新製成墜於用白金項鏈吊著那根白金項鏈的工藝十分精緻幾乎看不見。

吃完飯後斯佳麗以一貫高的技法玩惠斯特紙牌。她的搭檔所贏的錢足以彌補在前三次家庭聚會上輸的錢於是她成了男女賓客中最受歡迎的搭檔。

隔天早上及後來的連續五個早上都安排了打獵活動。斯佳麗就連騎主人馬廄里的馬也照樣駕輕就熟一點也不怕。她的成功已在預料之中。住在愛爾蘭的英國貴族最敬佩的就是優秀的騎士。

夏洛特。蒙塔古不得不處處留神只怕她那像一隻剛舔完一碗濃乳酪的貓兒似的得意勁兒讓人察覺。

「玩得愉快嗎?」回巴利哈拉的路上夏洛特·蒙塔古問斯佳麗。

「每一分鐘都愉快夏洛特!謝謝你讓我受到邀請。一切都完美極了!在卧室里放三明治的考慮尤其周到我到半夜都會餓醒過來我想其他人也是如此。」

夏洛特笑得眼淚都滾了下來斯佳麗可不高興了。「我不覺得胃口好有這麼好笑每次牌局都要打上好幾個鐘頭等上床時離主餐時間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等夏洛特收住了笑能夠說話后她向斯佳麗解釋說在那些較有舉辦經驗的家庭聚會中主人在女賓的卧室里擺上一盤三明治女賓們可以用它來向仰慕者信號。把它放在女賓卧室外面的走廊上則表示邀請一位男士入內。

斯佳麗羞得面紅耳赤。「天哪!夏洛特!我把每一片都吃到肚子裡面去了。女傭們會怎麼想呢?」

「不僅女傭斯佳麗。參加聚會的每一個人都會猜誰是那個幸運的男士或男士們。當然沒有一位紳士會冒認否則他就沒資格當紳士。」

「我以後再也沒臉見人了!這是我所聽過的最可恥的事。太噁心了!我還覺得他們全是好人呢!」

「可是親愛的孩子正是這些好人設計出這些自由做法。每個人都知道規則誰都不會說出來。每個人的樂趣都是他們自己的秘密除非他們願意說出來。」

斯佳麗本打算說在她出生的地方那裡的人都誠實、正直。但她想起了查爾斯頓的莎莉·布魯頓。莎莉·布魯頓也常常把「自由」、樂趣」這類話掛在嘴邊好像私通、亂交是正常的、可以接受的事情。

夏洛特·蒙塔古露出自滿的微笑。如果需要某件事情來替斯佳麗·奧哈拉製造一個傳奇的話誤吃三明治一事是當仁不讓了。現在大家都知道她是個令人耳目一新的殖民地來客但她的世故老練也頗讓人滿意。

夏洛特開始在腦中草擬她的退休計劃。再過幾個月她就可以永遠脫離上流社會無聊聚會的苦海了。

「我會幫你訂《愛爾蘭時報》」她對斯佳麗說「你必須熟讀每個字。

你將在都柏林遇到的每一個人都會希望你熟悉報上的消息。」

「都柏林?你沒說我們要去都柏林。」

「我沒說嗎?我還以為已經把所有的計劃全告訴你了。請原諒我的疏忽斯佳麗。都柏林是一切事物的中心你會喜歡的。它是一座真正的城市不是像德羅赫達或高爾韋這麼畸形展的鄉鎮。城堡之行將是你畢生經歷過的最刺激的事情。」

·「城堡?不是廢墟吧?沒想到會有這種事。女工住那裡嗎?」

「沒有感謝上蒼。女王是個優秀的統治者卻也是個極端乏味的女人。目前管轄都柏林城堡的是總督他是女王的代表。你將在覲見室覲見總督和總督夫人……」蒙塔古太太用語言描繪出一幅斯佳麗聞所未聞的富麗堂皇的畫面。它讓查爾斯頓的聖西西利亞舞會都黯然失色。它使斯佳麗一心一意要在都柏林的上流社會裡獲得成功。屆時瑞特。巴特勒就會完全從她的腦海里消失不再佔有絲毫分量。

現在告訴她已萬無一失夏洛特心想。有了這星期的成功表現請柬自然會來的。去年得到斯佳麗的通知后我就為這個社交季節替斯佳麗在謝爾本旅館訂了套房看來我預付的訂金是不會泡湯的了。

「我的寶貝貓咪呢?」斯佳麗跑進屋裡叫道。「媽媽回來了寶貝兒。」尋覓了半個鐘頭她最後才在馬廄里半月背上找到貓咪。貓咪騎在高大的馬背上看上去小得嚇人。斯佳麗壓低聲音以免驚著半月。

「到媽媽這裡來小乖乖讓我抱抱。」當她看到女兒從馬背上跳到有力的金屬包頭的馬蹄旁的乾草堆上時一顆心怦怦亂跳。一時間貓咪的身影在斯佳麗眼前消失了俄頃她那張黝黑的小臉蛋從馬房的半截門上探出來。她不開門而是往上爬再跳下來。斯佳麗蹲下身子將她抱個滿懷。「哦!看到你我真開心小天使。我想死你了你想不想我?」

「想。」貓咪扭動身體掙脫她的懷抱。唉!至少她還想我以前她從來不曾這麼說過。她站了起來母愛的熱浪退卻而為她慣常的情感——一對女兒的絕對慈愛。

「我不知道你喜歡馬小貓咪。」

「我喜歡馬我喜歡動物。」

斯佳麗強裝出愉悅的口吻。「你想要一匹屬於你自己的小馬嗎?

適合小姑娘騎的馬?」我不能想美藍我不能。我誓過不會因為美藍在意外中摔死就拴住貓咪的腳或者把她裹在棉花胎里。貓咪一出生我就答應過她我要讓她自由展給她一個自由的人所該有的全部自由。萬萬沒想到做起來竟這麼難我每時每刻都想著要保護她。可是我必須信守諾言。我知道我的諾言是對的。她喜歡馬就給她我會教她跳馬我會緊緊盯著她死也不放鬆。我太愛貓咪了實在不忍心約束她。

斯佳麗無法知道她不在時貓咪曾一個人到巴利哈拉鎮上去過。

三歲的她開始對其他小孩和種種遊戲感興趣。她去找上次來參加她生日聚會的孩子做玩伴。一群四、五個男孩子在寬闊的街面上玩耍。她向他們走去時他們拔腿就跑。其中兩個人在隔著一段距離的地方撿石頭仍她。「cai11eachtcai11eacu!他們驚駭地尖叫那個字是從他們的母親口中聽來的在蓋爾語里是女巫的意思。

貓咪抬頭看她母親。「是的我想要一匹小馬。」她說。馬不會拿東西扔她。她考慮過把小男孩的事情告訴她母親問問她那個字是什麼意思。貓咪喜歡學生字。可是她不喜歡那個字所以就沒問。「我今天就要小馬。」

「今天可買不到寶貝。明天媽媽去找我保證。咱們現在回家喝茶去。」

「有蛋糕嗎?」

「肯定有蛋糕。」

回房后斯佳麗忙不迭地脫下漂亮的旅行裝。她感到某種模模糊糊的需要:穿上她的襯衫、裙子和鮮艷的農婦長襪。

時至十二月中旬斯佳麗變得惶惶不安像只籠中困獸不停地在大公館的長廊上踱步。她忘了自己多麼憎恨冬天短暫、陰沉、潮濕的白天。她好幾次想去肯尼迫小酒館卻猶豫不決自從上次邀請全鎮的人來家裡聚會而最後大家敗興而歸后她與他們的關係已不如從前那麼自然、親近。她騎了「會兒馬。雖然馬童平日都讓所有的馬保持一定的運動量不需再出去遛馬但她需要出去即便下著冰涼的雨也阻止不了她。當太陽好不容易露出幾小時的臉斯佳麗就注視著貓咪騎設得蘭種小馬興高采烈地在冰凍的草坪上兜圈子。斯佳麗知道如此踐踏草地會影響明年夏天草的生長可是貓咪和她一樣閑不住。斯佳麗只好儘力勸說貓咪待在屋裡哪怕到廚房或馬廄去玩也只好隨她了。

在聖誕節前夜貓咪先點燃幼年基督蠟燭然後把聖誕樹上她夠得著的蠟燭全部點燃科拉姆高高抱起她讓她點較高處的蠟燭。「粗野的英國習俗」他說「小心把整棟房子燒成平地。」

斯佳麗欣賞一番聖誕樹上明亮的裝飾品和點燃的蠟燭。「哪怕這種風俗源於英國女王我也覺得這實在很漂亮。」她說。「不過科拉姆我也在窗門四周插滿冬青所以除了這個房間巴利哈拉四處都是愛爾蘭風味的。別像個壞脾氣的老太婆嘮叨個不停。」

科拉姆哈哈一笑。「貓咪·奧哈拉你的教父像個壞脾氣的老太婆你知道嗎?」

「知道但只有今天。」貓咪答道。

這回科拉姆的笑可不是勉強的了。「『童言無忌』算我問錯人了。」

待貓咪睡著后科拉姆幫斯佳麗取出貓咪的禮物。那是一個跟真馬一樣大小的填塞搖動玩具馬。

聖誕節早晨貓咪不屑地看它一眼。「它不是真的。」

「它只是個玩具小乖乖像今天這樣的鬼天氣就可以在屋裡玩。」

貓咪爬上去搖。她承認它雖不是真的馬但還算是不錯的玩具。

斯佳麗這才鬆口氣現在她去都柏林就不會感到內疚了。她和夏洛特約好在新年扔酵麵包、喝茶的儀式結束后第二天就去格雷沙姆旅館和夏洛特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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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佳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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