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果然不出她所料,才一踏出蛇王宮的主殿,火荷娜就忙不迭的向她宣揚自己跟賽洛斯是對多麼要好的情侶,兩人形影不離的生活了將近一百年,要不是突然「有人」介入,他們一定能夠共同廝守到天荒地老。

而那個「有人」不用想都知道是誰了。

甄蕾不是個狠心的人,更不想擔著一個「第三者」的罵名,所以她很慷慨的想退讓。

只是……為什麼心裡沉甸甸的,有種悶悶的惆悵感呢?

「不行,我不能這樣就氣餒。」她不想再被欺騙,再被陷在這裡了,所以她提起勇氣握住火荷娜的手,告知以祝福的話后,就在火荷娜的協助下,找到蛇宮的大門離去。

但是……

火荷娜才剛走,她才逃出幾步而已,前面就倏然出現人影擋住了她的去路。

「蛇后,蛇君要我們來請您回去。」一抬頭就看到憂心的桑歷斯站在面前。

沒辦法,第一次逃亡失敗,還有第二次。

她在被送回大殿的途中,借口說尿急,很爛的學了一招電視上常演的尿遁法,結果剛從通風的窗口爬出來,就見海青咧開嘴笑著站在那裡。

「蛇后,您的腿太細了,有點營養不良,這樣恐怕會引不起蛇君的情趣喔!」

哇咧!他們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是不是?

「您還是學不乖,難道忘了蛇君能夠讀到您的心思嗎?」他同情的走上前,幫忙扶下她。

「對,我忘了。」她小臉垮了下來,所有的希望瞬間毀滅。「哇,那我該怎麼辦嘛!」她孩子似的蹲下來,抱住膝蓋,彷徨無助的哭泣,覺得幸運之神拋棄她了。

她即將要落入魔掌中了啦!

「對不起,奉蛇君之命,恐怕不能讓您繼續待在這兒了,請您趕快回寢宮去吧!」海青嘆息的說。蛇君已經給了她兩次機會,算是最大的寬容了。

「不,我不要回去見他。」

「恐怕由不得您。」說話的同時,一束銀光罩下,將她和海青、桑歷斯同時收起,剎那間就來到了宮殿門前。

「蛇后,蛇君已經在裡面等您了。」桑歷斯恭敬的走過來傳話。

「見他?」不,她才不要去見他哩!「請你跟他說我有事,急著出去好嗎?」匆匆的轉身,就想逃到外面。

「喂,蛇后……蛇后……」

不顧身後桑歷斯的呼喚,甄蕾幾乎是卯足了勁的往外沖……

「妳到哪裡去?」但頭一撞,就撞入突然出現的一堵肉牆裡,把她撞得彈坐到地上。

俊美冷颯的蛇君就昂然的站在她的面前,目光森嚴的看著她。

捂著撞疼的鼻子,甄蕾抬起頭來,不但紅了鼻子,也紅了眼眶。「嗚……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桑歷斯明明不是說他在裡面嗎?什麼時候跑到外面來了?

蛇君蹙了蹙眉,銳利的眼光直盯著她撞紅了的臉蛋。「我不也命令妳進去了嗎?為什麼又往外跑?」

責備的語氣聽得甄蕾害怕的低下頭去。

「對……對不起。」

寄人籬下的悲哀就是無法在施恩者面前說一個「不」字。甄蕾可憐兮兮的低垂著腦袋,用頭頂看他。

這種懦弱的樣子最令蛇君氣結。

他理想中的蛇后應該是充滿勇氣與美貌才對,不應該是這個發育不良、胸部平坦又怯懦的樣子。

他是要她愛上,而不是怕他。

可偏偏他就是對這膽小又頑固的小東西沒轍,還為她失落了一顆蛇心。

「夠了,跟我進來。」輕哼一聲,跨足走了進去。

甄蕾低著頭,默默跟在他的身後。

那樣子活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在霸權者面前抬不起頭來。

看得屋子裡的桑歷斯和海青都投以同情的眼神,一致搖頭。

這幕景象看在蛇君的眼裡,更加生氣。

「請問你找我什麼事?」她幾乎快哭出來了。

她不過是逃跑、不想嫁給他、不想當破壞人家感情的第三者而已,也值得他這般生氣嗎?

蛇君沉默不語,瞪著她低垂的頭頂,等她自動抬起頭來,但等了很久,始終等不到她主動抬頭。

沒耐心的,他倏地走過去,用力抬起她的下巴,逼著她看向自己,「我現在命令妳,從今以後不許妳再用那顆長滿長毛的頭頂對著我,聽到沒有?」

咬牙切齒的樣子讓她害怕的直點頭,「知……知道了。」

天啊!他凶得就像地獄來的魔君一樣,殘酷又可怕。

這次她肯定真的惹惱他了。

「現在給我乖乖的坐到對面的椅子上去。」指著一旁的后椅命令道。

「是。」甄蕾快速的掙脫他的手,把下巴抽離他的手掌,拔腿奔到他指定的椅子坐下,那種亟欲逃離的表情,又引起蛇君一陣不快。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巴不得離開他的身邊,這深深刺傷了他高傲的自尊心。

「妳給我過來。」蛇君沉聲命令。

又怎麼了?甄蕾一臉茫然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的情緒為何反覆無常?

「我叫妳過來,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噘噘嘴,不敢有任何異議的緩緩走過去,但還是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站定。「偉大的蛇君,請問什麼事?」

「告訴我,妳為什麼又想逃走?」

「因為我不想嫁給你了。」她小小聲的說。

「什麼?!」賽洛斯大大聲的吼,吼得她耳膜都快震破了。

賽洛斯生氣了,他這次好象真的放棄了她,不但不再來纏她、罵她,還當著她的面跟來作客的火荷娜打情罵俏,大剌剌的在眾人面前調情,一點也不在意她的感受。

平常她是有點怕他,恨不得遠遠的逃離他,可是一旦真的疏遠了,心裡還是有些難受,尤其是見到兩個人在花園裡卿卿我我的樣子,就教她怒火中燒,一把無名火直竄上腦頂。

「不要臉的豬哥!他這是什麼意思?既然那麼喜歡另一個女人,就乾脆放了我嘛!」反正她又不是沒人要,柳思明還等著她哩!

愈想愈氣,愈想愈不甘心,望著窗外的月亮,不住的在房間里生氣跺步。

「蛇后,您就寢吧!奴婢們退下了。」伺候她的宮女已經鋪好床,為她卸了妝、換好睡衣了,所以就恭敬的退下。

空蕩蕩的大寢宮內,留下她孤獨的一個人。

晚風襲來,有股寒顫的愁傷感。「哼!海青說那道門是與賽洛斯的房間相通的,他現在八成擁著另一個女人睡在裡面吧!」

盯著那扇相通的門,愈想愈好奇,禁不住就悄悄的移了過去,拉開一道門縫偷看。

但是……但是什麼也看不到,只見到一張好大、好大的床上高高的鼓起一樣東西。

是有幾個人站在床上嗎?

更添加好奇的走了進去,偷偷的接近那張床,然後用力的朝床單一拉。「啊--啊--」

怎麼會是這樣?大床上睡的不是賽洛斯,而是一條金紫色的蛇,而且牠聽到她的聲音,正緩緩的抬起頭來睨向她。

那湛藍色的眸子發出銳利的寒光。

「哇!蛇啊!」「咚」一聲,甄蕾昏倒在隨後跟過來的海青腳下。

「蛇君,你這次的玩笑開大了。」

「蛇……蛇……我再也不發誓了……下發誓了……」躺在床上發著高燒的甄蕾不斷的囈語著。

她竟然看見賽洛斯變成了一條金紫色的怪蛇,而且還跟他一樣,有一雙湛藍色的眼睛。

「我不發誓了……不要看到蛇了……」

在她床邊坐著的蛇君拿起一條濕毛巾,輕輕為她拭去額上的汗水,莫測高深的俊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

但由他細心為甄蕾擦汗的舉止看來,跟隨在他身邊一千多年的桑歷斯跟海青知道,他在關心她。

「我看蛇后要不要去給人作法收收驚?」立在一旁的海青故意朝桑歷斯說道。

他就是要讓蛇君內疚,誰教他惡意把人嚇成這樣。

「聽說在人類的社會裡,被嚇到收驚很有用的。」偏偏桑歷斯這個木頭人好象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似的,腔也不答一下。

「比作法,誰的法力能高過蛇君?」桑歷斯瞟了他一眼,不知道這個白痴在說什麼?

氣得海青咬牙切齒,直想狠K他一頓。

「吵死了!都出去!」賽洛斯冷淡的聲音一揚,立刻讓這吵嘴的兩人噤了聲,乖乖低著頭、夾著尾巴出去。

桑歷斯細心的把門關上后,偌大的寢宮內就只剩下昏睡的甄蕾和蛇君了。

他美麗的藍眸微黯了下,在沒有人打擾下,第一次顯露自己的情緒。

修長的手輕輕撫刷著她的臉,柔細的觸感由指尖傳來,似乎能感覺得到她在夢中依然戰慄。

「或許我太高估妳了,妳終究是一個脆弱的人類。」

因為她的脾氣總是與他相抗衡,讓他太高估了她的勇氣,才拿捏錯了分寸。

一見她未經同意的打開那扇門,即現出原形來嚇人。

沒想到就令她驚嚇過度的昏厥過去。

但也因為這樣,讓他潛藏在心裡的憂慮浮出了檯面。

如果她連自己真正的蛇身都無法接受,又如何能與他共度接下來的無限歲月呢?

既然無法相依相守,那他勉強她又有何用?

是該放棄,還是該勉強呢?

「嗯……」耳畔傳來她即將清醒的聲音。

觸撫她的手想縮回去。

「賽洛斯……」從睡夢中悠悠轉醒的甄蕾卻緊緊拉住他的手,將他用力拉了回去,整個人投入他的懷抱中。「賽洛斯,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我夢到蛇,一隻非常……非常奇怪的大蛇要吃我,你要救救我……」無助的哭泣,請求他的保護。

幾千年來,從來沒有人敢抱住他,也沒有人敢離他那麼近。這一剎那,他彷佛覺得生命里多了一份責任。

這份責任暖暖的、柔柔的,令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攬住,想細心呵護。

「好了,我向妳保證,再也不嚇妳了。」

他說出的話向來就是一種承諾。

「真的?你能保護我嗎?永永遠遠的保護我嗎?」她嚇死了,怕死了,再也不要看到那條可怕的蛇了。

「只要妳能乖乖的聽話。」他輕撫著她的秀髮說。

「好,我以後一定乖乖的聽話。」驚魂甫定的她只想抓住一塊可以依靠的浮板,任何條件她都可以接受。

只求有人能將她帶離那條大怪蛇的夢魘。

「而且答應我,不再說謊。」

「我以後不說謊了,不發誓了,再也不騙你了。」她用力的點頭,非常努力的點頭,就怕賽洛斯不相信,又收回他的承諾。

「這樣就好,來,躺下來,乖乖的休息吧!」為受驚過度的她放好枕頭,扶她躺下。

但是甄蕾卻怎麼也放不開他的頸項,離不開他的懷抱,像是無尾熊不肯離開尤伽利樹般的緊緊抱住他。

「不,我不要睡覺,一睡覺又會夢到那條大蛇,夢到牠就睡在你的床上,會吃了你,也會吃了我。」她耍孩子氣的將頭埋在他的胸前,以為這樣他就不會放開自己。

天真的模樣讓他又氣又想笑。

他的原形有這麼可怕嗎?

「不會的,有我在,任何蛇都吃不了妳。」

這小小的東西可是他未來的蛇后、眾蛇的女主啊!

卻這麼怕蛇,怎麼辦呢?

「不,我不放心,除非你跟我一起睡覺。」

緊緊賴在他身邊,不放他走。

看來這次是真的把她嚇得很慘,賽洛斯懊悔的輕輕一嘆。

「好吧!但只能躺一下下。」他誘哄的說道,彎身將她抱起,挪到最裡面的位置,自己則側身躺在她的身邊。

「賽洛斯,」她如嬰兒似的移近他的懷裡,再度將他緊緊抱住。「你絕對不可以走喔!」

「嗯,我絕對不走。」他安撫的拍著她的背。

令她繃緊的神經稍稍紆緩。

「你一定要在這裡好好保護我喔!」她輕打著呵欠要求道。

「好,我會好好保護妳。」他柔聲應道。

「謝謝你,賽……洛……斯……」甄蕾嘴角噙著安心的笑,慢慢的沉入夢鄉中。

窩在他懷裡的小臉緩緩傳來均勻的呼吸,悄悄沁入他的鼻息,填滿了他數千年來空洞的心。

這樣的悸動是從沒有過的。

她柔軟的嬌軀完全貼服在他強而有力的健體上,就像兩條親密的蛇互相纏繞住。

此刻的她對他是完全的信任,但醒來后的她呢?

是否還會如此,就不得而知了。

有那麼一刻,一個念頭倏然閃過--

他希望她永遠不要醒來,永遠像現在這樣的依偎在自己身邊。

寂靜的房內,兩個相擁的人靜靜躺卧著。

蛇君閉上眼睛,聽著懷裡傳來的鼾聲,進入假寐狀態。

倏地,緊閉的眼睛一亮,詭異的藍眸睜了開來,瞥向門口緊接而來的一道光束。

「你們來幹什麼?」

「恭喜蛇君、賀喜蛇君,終於擄獲蛇后的芳心了。」紅白長老笑得闔不攏嘴地走過來。

蛇君俊眉一蹙,「你們每天監視還看不清楚嗎?要不要配副人類的老花眼鏡給你們戴戴?」

沒瞧清楚她是驚嚇過度、神智不清才會那麼說的嗎?

「不用……不用,當然不用,我們知道蛇君跟蛇后還沒有行周公之禮,生米還沒有煮成熟飯,但是蛇后願意讓您上她的床,就表示感情已經進步一大段了。」

不過蛇君的動作也真慢,那麼多天了,還沒有把人弄上手。

害得他們一班大臣急得半死。

「我們這次來,是想再幫蛇君一點點的忙。」紅長老右拇指跟食指比出一個小小的距離,左手肘順勢一推,把身旁的白長老推了出去。

「是呀……是呀,這是我們族人的一點心意。」白長老笑得很痛苦,一面撫著被撞疼的腰干,一面伸出手來,將一個水晶瓶變在手中,恭恭敬敬的雙手遞到蛇君面前。

淡淡的睨了一眼他手中的水晶瓶,賽洛斯並沒有打算接下。「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當然是幫他早日搞定蛇后啰!白長老笑得曖昧,朝一臉冷漠的蛇君眨眨眼,「依您的法力,任何事情還瞞得過您嗎?這是『虹橋』館近日才研製出來的強烈春藥,只要小小的一滴,滴在使用者的飲水裡,立刻可以令他春情蕩漾、歷久不懈。所以……所以……嘿嘿嘿……」

他們夠忠心了吧!

為了他們偉大的蛇君,為了他們蛇族早日誕下繼承人著想,他們可是發揮了所有的心力,同心一致的要促成兩人。

紅、白兩派歷經數千年的爭鬥,首次攜手合作,夠感人了吧!

但是……蛇君似乎不領他們的情,因為他看著他們的眼瞳倏地變得冷郁起來。

「我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我是問你們拿這給我是什麼意思?」

「這……這……」意思還不明顯嗎?

當然是要他跟蛇後生米煮成熟飯,早點生下繼承人啊!

「你們是質疑我的能力嗎?」妖異的藍眸危險的瞇起。

嚇得兩個長老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不是……不是……當然不是,我們怎麼敢質疑蛇君的能力呢?」

他們只是嫌他動作太慢了點,怕他臨時反悔,所以才會心急的獻葯而已,他沒必要感動成這樣,想殺人吧?!

「不是?你們還拿這些春藥給我?」冷冷瞥著白長老手中的葯逼問道。

慌得白長老趕快縮回手,放到身後去。

「不是的,蛇君別誤會。」該死的紅長老,沒事想出這鬼主意幹嘛?

埋怨的眼神瞟向紅長老。

偏偏紅長老就是不怕死,自以為聰明的從他身後拿走葯,又遞到蛇君的面前。「蛇君大帝當然不需要這種葯了,您強壯無比、威力無限,一般女人怎麼可能滿足得了您呢?我們獻上這葯,是特地為蛇后準備的。」嘿嘿邪笑,諂媚至極。

但那笑臉看在蛇君的眼瞳里,是特別的礙眼、特別的好險。

「那這麼說,你們是覺得我魅力不夠,激不起蛇后的情慾啰?」慵懶地一笑,倏地寒下臉來喝道。

啥?嚇得兩個長老直打哆嗦,雙腿一軟的跪下。

「蛇君息怒,蛇君原諒,我們沒有這個意思。」頓時嚇出一身冷汗。

他們今天可說是出師不利,怎麼說、怎麼講都不對,還惹得蛇君大發雷霆,真是衰到了極點。

「夠了,我不想聽解釋,都回去吧!」嚴厲的下令。

別以為他不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什麼,最近這幾日蛇殿的大廳幾乎被這群老傢伙吵翻了,他們絞盡腦汁,為的還不就是把火荷娜趕出去,怕她的出現引起蕾兒誤會,毀了即將舉行的婚禮。

「蛇后的事我自有主張,你們別費心了。」

還特地帶春藥過來,這事要是傳揚出去,他蛇君的面子要往哪擺?

「還不快走?!」猛然一吼。

把那兩個還在猶豫的多事者吼出了寢宮。

憤然的俊顏轉向身邊輕輕蠕動了一下的小可人兒,她甜蜜的彎著嘴角,更加貼近了他,那像天使般的可愛睡顏、純真的自然姿勢,不可諱言的,確實牽動了他的心,也激起了他自豪的情慾。

但他應該動手嗎?

破壞她好不容易給予的信任,將兩人難得改善的關係推回到原點?抑或是不顧她的感受,強要了她呢?

逼她成為他的新娘?

就在他猶豫著是不是應該接受長老的建議,先造成既定的事實時,懷裡的人兒又滿足的蠕動了一下,更靠近他。

「思明……嗯,思……明……」

一股怒火倏然升起,延燒了他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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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君戲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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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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