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ddy Happy Birthday
某一日,閻王殿。死人哭,惡鬼叫,判官去哪兒了不知道,無常下班了就跑掉,剩下一群鬼差瞎胡鬧,還有一個閻王在苦笑。偏偏牛頭馬面來報告:冥界有人在發小廣告。
閻王氣呼呼的從文件堆里騰出一隻手,接過那張粉紅色的廣告紙,迅速掃過上頭的內容:
&為您締造來生的浪漫情緣&
人一生的情感旅程,隨著您一腳跨到這裡而告一段落。回首往昔,您的今生是不是留下了很多的遺憾?還是產生了諸多的不滿?或者想與您的愛人約定三生,再戀一曲?
OK,不管您在來生的情感路上有什麼樣的希望,我們冥界丘比特姻緣公司將幫助您一一實現,而您只需要一點點的付出。價格公道,物有所值!而且時間有限,想要來生的浪漫,就快快行動吧!
活動時間:本月1日—15日
有意者請到冥河上游三生亭與本公司負責人洽談!
讀罷,閻王盛怒攻心,拍案而起,「這是什麼狗屁廣告?!誰發的?!」吼聲震的殿內紙片亂飛,鬼差們紛紛搖頭說不知道。
老牛一邊撿著文件紙一邊回道:「這是我從冥河裡撈起來烘乾的。大人,您說這發小廣告的人是不是也忒大膽了一點?居然在冥界的地盤上干這種烏七八糟的事情!怎麼說,想做這種營業性生意,得先通知我們,我們也好收點稅、收點場地費什麼的……」
老馬眉飛色舞地分析道:「這一定是冥界內部的人搞的鬼,要不咱來個暗訪,把幕後主謀揪出來!然後要他分成給我們,要不然,嘿嘿……嚓、嚓、嚓!」配合自己的象聲詞,老馬賣力地演示著磨刀的動作。
瞧瞧這些屬下的德性!哎……千百年來,斂財無數,還越來越貪。不過再貪也想不出「締造來生情緣」這種騙錢的好點子。這個發小廣告的人也太膽大妄為了些。
「哼……三生亭是吧?」閻王丟下滿桌子的文件親自挂帥出征,換了套休息裝,決定微服私訪,揭開事件的真相。牛頭套上福爾摩斯的外套,馬面則裝扮成了華生,很狗腿地跟在閻老大後面。
「老大,戴上這個!」老牛從懷裡摸出一副瞎子戴的圓墨鏡,讓閻王戴上。又摸出兩副很時尚的給自己和老馬帶上,然後,帶上一幫砸場子用的跟班,氣勢洶洶的出發了……
閻王帶著牛頭馬面風風火火地沿著冥河往上走,一路上就看到河面上漂滿了那張粉紅色的小廣告。更過分的是,有好多鬼魂手裡拿著這張小廣告一路小跑,直奔上游,比投胎還急。
居然還真有鬼去!
等閻王趕到三生亭,就看到那塊地方已是鬼山鬼海,吵吵嚷嚷,里三層外三層,把亭子包得水泄不通,兩張熟悉的老面孔——黑白無常拿著喇叭在現場維持秩序。「大家排隊,排隊啊!不要急,不要急,人人有份!機會平等!」
呵呵,小黑小白果然喜歡湊熱鬧……欸?等一下!小黑小白?!怎麼會是他們倆?難道說,幕後的主謀是……
閻王的答案尚未想明白,也不敢想明白,腳邊就有個小傢伙跑過來發小廣告。
「叔叔,要不要預定來生的浪漫情緣?不貴哦,才一千塊。」
閻王一低頭,居然是雪球!他穿著可愛的花童裝,頭頂花環,身背白色羽翼,如天使般微笑。
這……這太過分了!連雪球都拉過來做幫工!「球球,誰讓你發的?」
「嗯?」雪球一愣,沒認出這叔叔是誰突然旁邊竄出一個同樣花童打扮的阿洛,拉著雪球急急忙忙離開了熱鬧的人群。手裡還晃著一疊廣告紙喊:「球球,我們摺紙工去吧。」
「可是……」
「來,我們去河邊放小船!」阿洛高興得像個弱智兒童,等到他們兩個小小的身影淹沒在人群中之後,捂著雪球的嘴巴第一個逃離了現場。
難道被他認出來了?跑路了?!——等閻王醒悟過來,阿洛已經帶著雪球逃得無影無蹤。不過,主謀還在就沒關係!閻王掰開層層人群朝裡頭擠去……
小黑在維持秩序的時候,看到有個人高馬大,身材不錯,亂插隊的傢伙一路往裡頭擠,那個背影有點眼熟。便拍了拍小白的肩,問:「喂,小白,你看那個人像不像閻老大?」
「怎麼可能?他現在忙著公務呢!據說明天一早就要上交,哈哈哈哈……」小白幸災樂禍,毫不擔心。
「別這樣,伶伶,你看他身後那兩個跟班,很像牛頭馬面啊……」
「噢?是嗎?」小白終於定下神來仔細觀察,猛地看到其中一位的帽子底下露出了一隻牛耳朵!「天哪……真的是他們耶!」
「我說吧!」
「怎麼辦?」
「不知道。」
「逃吧!」
「那判判怎麼辦?」
「顧不了這麼多了!閻老大又不能宰了他!咱們快走!」小白丟掉喇叭,和小黑手牽手落荒而逃……
「來來來,大家一個一個來,不要擠啊。」判判高興的數著錢,數完一疊就交給孔孔,「孔寶,記好了嗎?」
「嗯!記好了!庄先生來生要和自己的初戀情人再次相戀。」孔孔把錢塞進腰包,準備在電腦里輸入下一位的資料。
一個胖子笑呵呵摸出一大疊鈔票,報上自己的基本資料,隨後翹起兩個手指頭說:「下輩子我要左擁右抱,一個情人,一個老婆,還要搞得定她們倆。」
判判笑呵呵的應道:「是,是,一定給你搞定。你這輩子不就是因為情婦老婆吵翻了,一不小心一刀把你給捅死了嗎?」
「對,對,沒錯!真他媽倒霉!下輩子給我弄兩個溫柔點的啊!」
「沒問題,沒問題!」判判拍胸脯確保,收下錢趕緊招呼下一個。
「敢問這位兄台下輩子有什麼希望啊?」判判一抬頭,笑容瞬間僵滯。雖然這傢伙帶著一副難看的黑墨鏡,可是一眼就知道他是誰……
閻王慢吞吞的問:「這輩子我的愛人老是喜歡做一些過分的事情,最後常常弄得我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你說我下輩子應該怎麼做?」
一聽他這麼說,周遭的鬼魂開始紛紛猜測這位可憐仁兄的遭遇……
「你老婆給你戴綠帽子了?」
「一定是你老婆在外面養小白臉!」
「不!是同人女!逼你去做GAY!」
閻王沒再說話,判判也沒再說話……一群鬼差突然衝過來哄散了鬼群,閻王一聲令下,沒收了現場的桌椅和錢款,決定對犯罪嫌疑人實施暫時扣押。雪球和阿洛不見了,小黑小白更是沒影兒了,判判趕快撥煢煢的手機求救,卻發現這裡是冥界,沒信號!真衰!
***
蒼煢家。
四個剛從冥界逃回來的壞傢伙正聚在昏暗的客廳里商量對策,正巧,蒼煢開門回來了,於是,對策也在霎那間跑了出來,蒼煢這小子可是對付大鬼頭的靈丹妙藥啊……
蒼煢放下書包,倒了杯果汁,回到客廳開了燈。這群傢伙,現在是傍晚六點,拉了窗帘不開燈,營造如此陰暗的氣氛,鬼鬼祟祟的想幹嘛?掃視了一下,缺了幾個。
「許點和常慕呢?」
「參加學校的親子活動,要後天才回家。」小黑回答。
「那你們兩個呢?」蒼煢指了指雪球和阿洛,他們三位「小朋友」不是一個班的嗎?
「這次親子活動是自願規則,要付兩百元活動費,我和阿洛可沒有多餘的錢揮霍,就讓孩子呆在家裡吧。」雪球摸了摸小白的頭,自我陶醉在做爹的感覺里。
閑人堆里沒有孔孔,想到孔孔,蒼煢可有點氣。這個星期孔孔居然沒有跟著他去學校,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害得他足足悶了一周。回到家也沒見他出來迎接,到底幹嗎去了?!「那我的孔寶呢?」
「下面!」四人異口同聲地說出了一致的答案。
「呃,好,我下去找他。」蒼煢一口氣喝完果汁。
「等一下!」這四人又是同時出口,在加上齊刷刷的討好微笑,蒼煢終於從這四張臉上看清了四個字:有事相求。
***
「說,幹嗎做這種事情?」閻王一邊批公文,一邊審問「犯人」。
「沒錢。」
「你的錢呢?」
判判耷著腦袋看著地板說:「現在養孩子很費錢,學費,保險費,伙食費,服裝費,雜費……家裡有著么多孩子,真不夠花的。」
「那你幹嗎不向我要?」
「不想這麼做。」
都什麼關係了,居然還不願意向自己拿錢,閻王的心裡,很不是滋味。「難道你就這麼不介意嗎?」
「不,不是的。」孔孔突然插嘴進來,急於解釋,「乾爹是沒錢,可是也沒到那種地步,他只是想要……唔唔……」判判捂住了他的嘴。
閻王立刻露出了不悅的神色。
見到親親不開心了,判判也沉默了……總是騙他瞞他,會不會造成彼此間的不信任?會不會出現感情的危機?那這一次,就坦白吧。「其實……我是想在短時間內籌點錢,為你準備一份特殊的生日禮物,並舉辦一個盛大的生日派對。
孔孔滿以為閻王一定會感動得痛哭流涕,沒想到那個傻瓜呆了幾秒鐘,繼續板著臉說:」想騙我啊?我才不會上當咧!跟你認識這麼久,你什麼時候送過生日禮物?」
「啊?」判判和孔孔驚呆了,這個人今天的腦筋居然多轉了個彎?!該轉彎的時候說什麼也不轉,不該轉彎的時候多轉一個,這什麼腦子?!
「啊什麼啊?被我看穿了吧?說,你做這種缺德事的真正目的是什麼?」閻王心底暗暗得意,自以為很聰明。
就在這時候,蒼煢來了。閻王見到他的反應,就只有兩個字:兒子!
丟下文件,整了整衣領,揚一揚嘴角,盡量讓自己和善起來。至少看上去像是一位父親。
「呃……閻老大,孔孔犯什麼事了?」蒼煢手插口袋,踮了踮腳,調皮一笑。
「沒什麼,就是調皮了一點。」閻王表現得很大方。
「那我帶他走了。」
「好。沒問題,你們走吧。」
蒼煢摟住孔孔的肩,轉身正要離去……
「煢煢……」有個人拉住了他的衣角,那副可憐樣就像被人拋棄在路邊的小狗。
好吧,這個也帶走。蒼煢轉會來又問閻王:「乾爹犯什麼事兒了?」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都解決了。」閻王維持著一個慈父的微笑。
「晚飯快好了。我有些話想對乾爹說,那就先上去了,你弄完了也早點上來。」
「好,你們走吧。」閻王恢恢手,示意堂下三人可以離去。反正也不急,日後有的是和判判「詳談」的機會。兒子的面子一定要給足。
***
晚飯之後。
「乾爹,我警告你,以後幹壞事不要把我的孔寶拉下水。做長輩的,別老是做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蒼煢非常嚴厲的指責這個不負責任的乾爹,完了又轉過身,罵他的孔寶。「孔孔,你別跟著乾爹學壞了!下個星期你還是乖乖跟我回學校!不準用任何借口和他們鬼混!」
孔孔和判判都低著頭,坐在沙發上不語。
小黑和小白像個局外人一樣,看著蒼煢發威。呵呵,這小子還真像個一家之主。剛想著,蒼煢突然一個跨步,站在他們面前。「你們兩個,好歹是冥界的黑白無常,不幹活就算了。但請別再給閻王添亂子。小白,你別老是像搗蛋鬼一樣,偶爾也正經一點好不好?!祖爺爺,你再不是原先的那個傻小黑了,別老是小白做什麼你就跟在後面瞎起鬨,有點主見行不行?」
小黑小白被蒼煢說的干眨眼,「噔」的站起來,回房去了。
雪球和阿洛笑得正歡,蒼煢冷不丁的問一句:「作業寫完了嗎?」
接著,兩隻立刻低著頭乖乖的上樓了……
孔孔和判判見大家都跑了,假裝打了個哈欠。緊跟著阿洛雪球,像一串倉鼠一樣排隊跑上了樓,等他們都跑了,氣呼呼的蒼煢用力拉開冥界大門,閻王就「咕嚕咚」掉了下來。「還有你呀!只會躲在門板後面偷聽,出世都不圓滑一點,一個字,笨!晚飯在桌上,還熱著呢,吃完記得收拾。」
終於罵完,蒼煢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頭也不回的上樓了。
客廳里,只有閻王一個人愣愣地回味著剛才的責罵。慢慢爬起來,坐到餐桌旁,端起飯碗,細細嚼著還有點餘溫的白米飯……兒子責罵小黑小白,明擺著是幫我;兒子叫我吃飯,明顯是關心我;兒子說我笨么……嗯!他說得很有道理!
***
眼看著離閻王的生日越來越近,判判心中的煩惱越來越重。攢錢計劃泡湯,開不了熱鬧的派對,那該用何種方式為他慶生呢?他會喜歡什麼樣的禮物呢?
判判在校門口,等待雪球和阿洛放學的時間,校門口的家長們都興高采烈的談論著自己的孩子,聽起來孩子就是他們的一切……
學校放學的鈴聲驟然響起,校門口打開,孩子們蜂擁而出,背著可愛的書包撲向自己父母的懷裡。
「爸爸!我餓啦!」
「嘸~!寶貝!爸爸帶你去吃點心!」
「媽媽!今天老師表揚我啦!」
「喲!真棒啊!」
真是些可愛的孩子啊……每天可以聽到自己的孩子在跟前叫「爸爸媽媽」就是最大的幸福。如果煢煢也可以叫「爸爸」的話,那該有多好……
孩子……煢煢……對了!有辦法了!這個禮物一定他一定會喜歡!嘿嘿嘿……
雪球和阿洛仰著頭,望著傻笑不停的判判——為什麼他盯著人家的孩子可以笑得那麼開心?根本就看不見他要接的兩個孩子已經出了校門口。
「阿洛,我們自己回家算了啦。」
「不可以,再等等。免得有車過來把他給撞了。」
***
閻王的生日終於到了。
「為什麼一定要我這麼做?給我一個理由。」蒼煢雙手抱胸,被眾人圍攻他還能保持鎮定,不慌不忙的坐在沙發上。
「煢煢,拜託你了嘛……就一次好不好?」孔孔一遍又一遍的搖晃著他的DARLING,可惜,煢煢似乎無動於衷。
煢煢斜眼看著茶几上的那個半成品蛋糕,為什麼乾爹要他在上面裱上「祝爸爸生日快樂」的字樣?為什麼還要拿著蛋糕對閻王說「爸爸,生日快樂」?對著那個蠢人做這種蠢事,他絕對不幹!
判判還是不相信自己養大的孩子會如此絕情,擋在他面前發出最後一次請求:「煢煢,拜託你,就一次好不好?乾爹很認真的求你啊……」
「我也很認真地回答:我不幹。」
判判泄氣了,頹廢的走開了……
小白坐過來,勾著蒼煢的肩膀勸解道:「煢啊,其實我也不喜歡你叫那個大鬼頭『爸爸』,你畢竟是我們蒼家的人嘛!可是,有時候稍稍變通一下,就會給其他人帶來很大的快樂。瞧那小子……」小白指了指雪球,「雖然我一半的靈魂來自他的靈魂,雖然他怎麼看也不像是我的父親,雖然我很不情願叫人家『爹爹』,但我還是叫了,他覺得我是他的孩子,我願意叫他,他就會覺得很快樂。」
蒼煢轉過頭,正視小白,嚴肅地說:「小白,我發現你是那麼得偉大,而我,是那麼的渺小。」
「你也可以偉大啊。」
「謝謝,可惜我是天生的小人。」蒼煢甩開小白的爪子回房看書去,都是一群無聊的人,專門做一些無聊的事。有誰為他的作業考慮過?有誰為他的論文考慮過?
蒼煢翻開書,卻無法靜下心來,閉上眼靠在椅背上,腦子裡蹦出來的不是孔孔判判,就是小黑小白大鬼頭,溫暖舒適的家,如今成了一個片刻不寧的鬼地方!哎……
說是片刻不寧,一點也不過分,幾分鐘后,雪球跑過來抱住蒼煢的腿說:「你最親最親的乾爹哭了……」
這句話有足夠的殺傷力。
蒼煢用力合上書,一丟,抿了抿嘴巴,望天花板兩秒——不管是計謀還是事實,要他們太平只有一條路,按照他們說得去做。
轉身去客廳,把那個半成品抱到廚房,從花紋開始慢慢的裱……
小白飄進廚房,笑嘻嘻的問:「你決定偉大了?」
「偶爾犧牲一次,偉大一次,但不是為了生日的那個人,而是為了乾爹……從小給我換尿布是乾爹,送我去醫院看病的人也是乾爹;下雨天校門口第一個出現的送傘家長,一定就是乾爹;父母責罵我,袒護我的人也是乾爹。他在我心裡,就是一位父親,雖然有時候他有點過分,但我不想看到他傷心難過,如果以後,有人敢讓他傷心難過。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蒼煢推了推眼鏡,面無表情。
呵呵,這孩子有點戀父情結……小白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冰箱里偷了點吃的。又飄了出去。
過了不多久。孔孔拉著判判,悄悄地走到廚房門口。
「看,我說煢煢是最心軟的。」
「嗯。」判判眨了眨沾著小淚珠的睫毛,笑了。一步,兩步,三步……輕輕的走到煢煢的身後,看到他寫下「DADDY,HAPPYBIRTHDAY!」。心中充滿了驕傲的幸福。拉拉他的后衣擺,溫柔的說:「煢煢,謝謝你。」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噢。」
「嗯。」
***
閻王老早就聽說今晚有生日蛋糕吃,便急匆匆結束手頭的工作。推開門準備接受大家衷心的生日祝福。不料,門那邊亦是一片黑暗。
人呢?
不曉得是誰嚷了一句:「孝心蛋糕呢?快點出來啦!」
於是,黑暗中,蒼煢捧著一個插滿蠟燭的蛋糕,緩緩地走來。
燭光映襯著他的笑臉:「DADDYHAPPYBIRTHDAY!」
「謝謝!謝謝!」原來是要吹蠟燭!
「許個願,吹滅蠟燭吧!」判判從蒼煢身後冒出來,柔柔的提醒閻王。
閻王閉上眼,許了一個美好的願望。然後吹滅了蠟燭。大家都開心的鼓起掌來,電閘推上,客廳恢復一片光明,每一位都喊著:「老大,生日快樂!」
「切蛋糕吧!」孔孔歡呼著。
蛋糕被端上桌,閻王拿起刀,望著這個精美的蛋糕,正要下手切下去之時。突然想起一件事,抬起頭對蒼煢說:「噢,卿卿以前告訴過我,我的英文名字叫哈迪,不叫答迪。」
「……」
一陣風吹過,全場肅靜。
判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永遠都不會領會自己有多麼的用心。
雪球很不屑地說:「天哪,雖然我的英文很差,可是這個連我都知道。DADDY是爸爸的意思。」
「噓——!」阿洛欲阻止,可惜來不及了。某人已經聽見了……
DADDY是爸爸的意思?!爸爸?爹?父親?!「煢煢,真的嗎?你叫我『爸爸』?!可不可以再叫一次?」閻王丟下刀,激動地抓住蒼煢的雙臂。
「錯過就算了,我只說一次。」不懂浪漫就算了,糟蹋愛人心的人不能原諒!看到乾爹傻掉的臉龐就覺得他好可憐。
「不行,不行,不算,不算!」
「那是你的問題,我說過我只說一次!」
「拜託!再一次!乖!」
「你放開啦!」蒼煢甩開這個激動過度的白痴逃回了自己的房間。
閻王追到他房門口,完全不顧形象,用力的敲門。「煢煢,拜託,再叫一次!我剛才沒聽清!煢~!」
可惜,無論閻王怎麼哀求,蒼煢就是不肯出門,判判氣到無力,坐倒在沙發上。雪球和阿洛立刻跑上去為他按摩推拿。
小白和小黑上去勸老大。
「老大,別這樣,會嚇壞小孩子的。」
「算啦,怎麼說還有那個蛋糕啊,這可是煢煢親自寫上去的哦!」
「噢?是嗎?」閻王突然獲得了安慰,霸道的說,「那這個蛋糕誰都不準吃!」
「好,好,你下去把它收起來。我們煮麵吃好不好?」
正當樓上的閻王準備下樓之時,常慕帶著許點回來了。學校有教學會議,所以才拖到這麼晚才回家。真是又累又餓。
「咦?有蛋糕?」常慕看到桌上的蛋糕,捲起袖子,數了數人頭,「嚓嚓嚓」切成了十塊,然後挑出一塊咬了一口。
「啊——!我的蛋糕——!」閻王猛撲過來,搶過常慕手裡的蛋糕,「DADDY」正好被他咬掉一半……竟然把我兒子送我的蛋糕咬成這樣!不,可,饒,恕!
「怎、怎麼了?」常慕舔掉了嘴邊的奶油,很不解的問。
「他死定了!」小黑驚呼!
「木耳,你還不逃?等死啊?!」小白提醒他。
閻王看著支離破碎的蛋糕,「轟」的一下火山爆發,雙眼迸出殺人的凶光,額頭抵著常慕的額頭,把他逼到牆角!「誰讓你動那個蛋糕的?!」
「蛋,蛋糕不是拿來吃的嗎?」
「誰說這個蛋糕是給你吃的?嗯?」閻王的怒氣再一次升級,周圍的氣流開始涌動!連判判都沒見過這個樣子的閻王!好像黑山老妖怪啊~>-<~
「救……救命……」常慕抵擋不住如此強烈的陰氣,向大家求救。可惜,所有人縮成一團,躲得遠遠的。「我到底做錯什麼啦?!」
常慕用力推開閻老大,到處逃竄!
「小媽救我!」
「我沒有那個能力。」許點很遺憾。
「判判救我!」
判判沒回答。小白躲在桌子底下朝前輩吶喊:」蒼煢可以救你!」
於是,常慕奮不顧身往蒼煢的房間逃竄。「煢煢救命!開門啊!你老子發瘋啦!」
門裡面傳來了篤悠悠的聲音:「關我什麼事。」
「你怎麼可以見死不救啊?!開——門——啊——!」
「乒——!砰——!」
「哇啊——」
外面好吵。
蒼煢戴上耳機,聽音樂。
***
之後——
學校里。
「聽說老師請了一個星期的病假,好可憐哦……」
「許點,你說我們要去看望老師嗎?」
面對這些憂心忡忡的女生,許點淡淡回道:「沒有這個必要。」
「不太好吧!他可是我們的老師哦。」
這時候,阿洛探過腦袋故作神秘地說:「聽說常老師得的是傳染病,小孩子是不可以去看望的噢。」
「啊?真的嗎?」
「好可怕噢!」小女生們花容失色,嘰嘰喳喳的談論開來……
許點看了看阿洛,無語。阿洛則若無其事的參與到女生們的談論中去了,越說越可怕。他真貪玩。
***
冥界
「老大,您向老君定製的『時空永恆玻璃櫃』來了。」
「放這兒。」
「您要這玻璃櫃做什麼?」
「別問那麼多。出去。」
「是。」老牛退了出去,不過他的好奇心讓他在門縫裡偷看。
只見閻王端起一個被切開的蛋糕,把它移置玻璃櫃里,小心翼翼的一塊一塊拼接好,一副好心疼的樣子。
這是什麼蛋糕呢?老牛不得而知。
這個裝在時空永恆玻璃櫃里的蛋糕,從此就安放在了閻王的收藏櫃里。
兔言兔語: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一定要學好外語。
籽兔2006年3月28日星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