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打量著四周，桌上的設計圖吸引了她的注意，於是江紫雲緩緩的走到桌前。她知道看未經發表的設計圖是不道德的，但她就是忍不住好奇。
看得出來，他現在正忙著設計冬、裝，這一陣子，他們之間的進展快得令她感到有點不真實。
華傑是個完美情人，體貼而幽默，她只能無條件的將自己的熱情獻給他，才覺得足以匹配！
她伸出手，輕輕的翻動著設計圖——
「你在看什麼？」華傑站在門邊，雙手插在褲袋，看著她問。
江紫雲嚇了一跳，猛然的旋身，「對不起！」她立刻道歉，「我不是故意要看的，只是——」
他舉起手，打斷了她的話，「你別那麼緊張！我並沒有說我的設計圖你不能看。」
華傑的話使她鬆了口氣，「不好意思，」她十分誠摯的說；「就算你這麼講，我還是知道我不該看！」
她知道絕大部份的設計師很古怪，在作品還未上市之前，都把設計列為最高機密，但顯然華傑不是這種人。
他拉著她坐在沙發上，語氣輕快的表示，「那不過就是一些草圖，並沒那麼重要。」
其實他並沒有老實告訴她，他從來不允許任何人在設計圖完成前，審視他的作品，若有人犯了他的大忌，他通常不會有好臉色，方才有一瞬間，他的心中閃過不悅，但一看到她一臉的內疚，他的怒氣很快就被丟到一旁。
華傑用力的吻著她，想用一吻旋她很快的忘了設計誓的事．
但他彷彿吻不夠她似的一再吻她。就在這個時候，大門被砰的一聲推開。
衝進來的華幼凌看到眼前這一幕，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這般的火熱實在不屬於她所認識的那個冷靜的華傑吶……
江紫雲被開門的聲音嚇得差點從華傑的大腿上跳起來。
他的大手在她後背上下安撫著，雙眼則帶著指責的看著華幼凌。
「不好意思，總監。」穆仁慧才探了個頭，就知道情況不妙，連忙說道：「華小姐說，她有急事找你！」
「我知道了。」華傑摟著親親女友，一點都沒有讓她離開懷抱的意思，「你先出去。」
穆仁慧沒有遲疑，連忙帶上門出去。
「別這麼高興的看著我，」華幼凌很快的就從震驚之中回復正常，風情萬種的走過去，「我實在受寵若驚！」
「你眼睛不是好了嗎？」他諷刺的盯著自己的姐姐。
前一陣子她到瑞士滑雪，因為不小心而導致暫時性的失明。
「是好了啊！」她刻意的眨了眨迷人的大眼睛，「怎樣？」
「很簡單，因為如果你不是個瞎子的話，那就代表你現在很白目，這是我的辦公室，你竟然連門都不敲就闖進來！」
華傑嚴厲的口吻令江紫雲聽得心驚膽跳。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麼嚴肅的對待旁人，而偏偏這個人……她忍不住打量著身穿鮮黃細肩帶洋裝的女人。裙擺在她膝上搖曳，看起來甜美又性感，美麗的衣服強調了她的一切優美曲線，但是華傑……他卻對她毫無憐香惜玉之心！
「真是笑話，你還知道這是辦公室！」華幼凌一點都沒被他的怒氣給嚇倒。反正對於這個虛張聲勢的傢伙，她從來都沒看在眼裡！她用著嬌柔的口氣說：「那你在這裡上演活春宮是什麼意思？」
這話使得江紫雲的雙頰如同火在燒，面頰潮紅的想要從華傑的腿上掙扎離開。
她無法責怪這個美女的直截了當，畢竟辦公室確實不是個可以肆無忌憚、隨心所欲的地方，但偏偏她想站起來，華傑的大手卻堅定的壓著她的大腿，讓她無法如質。
「華傑！」她有些怨懟的看了他一眼。
他不以為然的對她一挑眉，然後不悅的對華幼凌努努嘴，「別在意她的話。」
「可是——」
「她是我姐姐，」華傑打斷了江紫雲的話，進一步說道：「華幼凌。」
「姐……姐姐？！」
「對。」他有些不太想承認的點頭，「雖然外觀看起來不像，但我們確實有血源關係，而且還是對雙胞胎。」
江紫雲迅速的在心頭消化這個消息，然後連忙向她打招呼，「你好，華小姐！」
「你好。」華幼凌坐到兩人面前，仔細的打量著江紫雲，「別叫我華小姐，就跟華傑一樣叫我姐姐就好。」
華傑不以為然的瞄了她一眼。他叫她姐姐的次數，應該屈指可數吧！在他心目中，根本沒把她這傢伙當成自己的姐姐看待。
「是。」江紫雲怯生生一笑，「姐姐。」
「真乖！」第一眼的印象還不賴，她瞥向弟弟，「她看起來很年輕，一點都不像是你喜歡的那種型。」
華傑不以為然的瞄著她，懷疑她又知道他喜歡什麼型了。
「什麼時候回台灣的？」他問。
「今天早上。」華幼凌淡淡的露出一個淺笑回答，「這次回來是要參加穎蓁的婚禮。」
穎蓁？！江紫雲的身軀因為聽到這個名字而一僵。她可沒忘了這個女人是華傑的前未婚妻！
注意到她身體的細微變化，他的手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大腿。
華幼凌呼了一大口氣，將腳上的鞋子給脫掉，「不介意吧？」提著高跟鞋，她的目光詢問的看向在場的兩人。
「你已經脫了！」華傑沒好氣的表示。
在外人眼中，華幼凌是個氣質出眾的大家閨秀，但他本人對她評價並不高，畢竟是親姐弟，她什麼醜樣他沒見過？
她無辜的看著他，「對我包容點！我可是剛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雙腿腫得不像話，穿著鞋子很不舒服嘛。」
「不用解釋，」他臉上滿是嘲諷和了解的表情，「你這一陣子到底是跑到哪裡去了？」
華幼凌聳了聳肩，「四處跑。」她並不算說謊，自己跟著紅十字會到落後國家去服務，確實可以算是四處跑。
她選擇隱瞞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她很清楚，自己的弟弟絕對會對她的舉動不以為然。
在他們這些自以為是的男人心目中，女人是弱者，成天在家只能等著人來幫助，若想要幫助他人只有闖禍、幫倒忙的份，所以她才不想要費心去跟該死的沙文豬解釋自己的行為。
「有個消息或許該告訴你，」華傑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瑞奇在找你。」
華幼凌的臉色有一瞬間的黯然，但也只是一瞬間，在經過這幾個月的沉澱之後，她已經學會隱藏自己的情感。
瑞奇·華德是在她失明時，唯一給她安定力量的人，在她復明之後，也代表著兩人從此分道揚鑣，不再有交集。
「找我做什麼？」
「關於這個問題，」華傑的聲音有諷刺，「應該我問你吧！當初為了他，你不借跟爸爸斷絕父女關係，現在呢？分開了？！你的感情未免來得太突然，結束得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華幼凌聳肩，「你顧好自己的感情就好，別管到我頭上。」
他眉頭微聳，隱約間，察覺了她雲淡風清的口氣背後，有著濃濃的苦澀。
「到底出了什麼事？」
「就是不適合的兩個人選擇分開而已。」她的口氣有著不在乎，「感情最難能可貴的地方，不是在於愛與不愛，而是在於一開始的時候，就能看出彼此適合與否！最愛的人，未必是代表最適合走一輩子的人。單單有愛……」她嘴角揚起一個弧度，「不夠！」
「但是如果沒有愛的話，什麼都不用談了。」江紫雲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華幼凌有些驚訝，清澈的眼眸看著她，「華傑，你不打算好好跟我介紹一下這個小女生嗎？」
「江紫雲，」他介紹道：「我的女朋友。」
她有些意外，「女朋友？！我還以為你的女朋友是桑——」
看到華傑的目光轉為嚴厲，華幼凌立刻閉上了嘴，對她露出一個歡迎的笑容，「很高興認識你！」
江紫雲好奇著她未出口的話。華傑的身邊似乎還有別的異性，這一點並不令她感到意外，畢竟誰沒有過去，只不過如果跟別的女人是過去式的話，為什麼要費心的瞞她？
「老實說，我習慣了你的瘋癲，」華傑不留情的評論，「你現在這樣的長篇大論令我不自在，你最好快點搞定跟瑞奇的事。明白嗎？」
「你的口氣聽起來像個老頭子！」華幼凌嗤之以鼻，「我跟瑞奇已經沒什麼好談的了。」
他一點都不認為事情能如她所說的那麼簡單。
「你要在台北待多久？」華傑轉移話題。
「我明天就要回山上了！」她表示，「我有個朋友跟我一起回來，在參加穎蓁的婚禮前，我想先帶他去逛逛。」
「男的？！」他挑眉問。
華幼凌也大方的點頭。
他忍不住揚起嘴角。自己姐姐的條件很好，所以身邊一向不乏異性相伴，只不過他真的以為當初她失明時，那個陪伴在她身邊的瑞奇會是最後與她走一輩子的人，但現在她身旁有了另一個男伴，這是否代表他們的緣份真的不夠深？
「哇！糟了！」江紫雲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一看到時間，她立刻驚呼，「我快遲到了！」
華傑拍了拍她，「慢慢來。」
「我會的。」她對他匆匆一笑，「只不過我這個星期已經遲到太多次了，攝影師有點不高興。」
「你大可以炒他的魷魚！」他給了她一個建議。
江紫雲搖搖頭，「他不炒我就偷笑了，我哪有那個膽敢動他？」
好不容易跟在徐振民的身旁學了一年，她想，只要再撐個一、兩年，她應該可以有更大的發展空間。
「今晚還是會很晚嗎？」華傑站起身，手自然而然的摟著她的腰。
「應該。」她的笑容也有點無奈。「不要送我了，你陪你姐姐！」她對華幼凌微點了下頭，「姐姐，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
「拜拜！別在意我，你去忙你的。」對她揮了揮手，然後看著弟弟細心的送她離開。
華傑去而復返，華幼凌以彷彿發現新大陸的神情看著他。
「這該算是動真情吧？」
「我的事，不要你管！」
「我也不是要管，只是好奇而已。」她打量他，「她看起來很年輕，是做什麼的？」
「她今年才要滿二十歲，是個攝影助理。」
「好年輕！」華幼凌嘆道，「她是因為跟你合作才認識的嗎？」
「應該算是吧。」他瞄了自己的姐姐一眼，「她是替我和穎蓁拍婚紗照的攝影助理。」
她一愣，然後忍不住的笑了出來，「真的？」
華傑不以為然的瞄了她一眼，他沒必要騙她，反正紫雲是他和穎蓁拍婚紗照的攝影助理這件事，在她跟穎蓁碰面的那一刻一定會被提起，不如他自己先講。
「哇！這麼聽起來真是有趣……」華幼凌起身走向他，「這隻能說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吧！」
「隨你怎麼說，但是你給我站在那裡。」瞄了她一眼，他不准她再往前半步。
「圖給我看一下會怎樣？」她不以為然的一撇嘴。這個弟弟天生的怪癖，就是不讓別人看到還未發表的設計圖。
「回去坐著，不然你就給我出去！」華傑警告。
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華幼凌只好悻悻然的回到那張鮮紅色的沙發上坐下。
「你要在台灣待多久？」
「等月底的發表會結束。」他站在桌前，審視著桌上的設計圖。
「小女孩也要跟你回去嗎？」
華傑簡單的回答，「當然。」他並不想跟紫雲分隔兩地。
「可是她的工作怎麼辦？」
「辭職就好。」他理所當然道。
看著他英俊的外表，她心中生起不以為然的泡泡，「這是你的意思，還是那位紫雲小姐的意思？」
「我的意思等於她的意思。」
多麼不可一世的回答！華幼凌忍不住暗自冷哼。
這世上大部份的人都認為華傑溫和有禮，但是她很清楚，這個少年得志的傢伙自視甚高，一向隨心所欲慣了！他還真的以為只要他一句話，人家就一定會照辦似的。
「那不過就是份攝影助理的工作，」他拿起筆，做起修改，「根本就不需要我們費心」
她嘟起了嘴，立刻反駁，「如果她真的很喜歡攝影助理這份工作的話，聽到你這麼說，她一定會很難過！」
對此，他不予置評。
「華傑，自大要有限度，小心別把她給趕跑了！」
「她愛我！」簡單的幾個字，華傑解釋了一切。
華幼凌皺起了眉頭，「我也愛瑞奇，」破天荒的，她承認了自己的真心，「但是我離開了他。」
落筆的速度明顯一頓，他緩緩的從高腳椅中旋身，專註的看著她。
「為什麼？」
「什麼意思？」她有些不解的回視，「是為什麼愛他，還是為什麼離開他？」
「都有！」華傑的手一揮，「你若愛他的話，不是會想盡一切辦法留在他身邊嗎？」
華幼凌的個性就是這樣——為了自己所要的人事物，她打死不退。
「他不認同我的人生觀，所以我離開他。」她很簡短的解釋，「我的人生掌握在我的手中，縱使愛他，也不代表我的人生要照著他的期望走。我是如此，我相信，紫雲也該是如此！」
華傑皺起眉頭，「我不太確定是否該讓你跟紫雲太過接近。」
聽到他的話，華幼凌哈哈大笑。第一次看到華傑臉上閃過遲疑，這種感覺還挺不錯的。
「這可不是你能控制的。」她迷人的黑眸對他眨了眨。
華傑將手中的畫筆一丟，「我希望你別跟紫雲灌輸什麼奇怪的論調。」
「放心吧，我只是關心你！」華幼凌輕嘆了口氣，「這次你的發表會，桑雅會來吧？」
「當然！」桑雅是Lassie的首席模特兒，跟他私交頗好，所以沒道理不來替他走主秀。
「這麼說，她會跟紫雲碰面嘍。」
他抬頭注視她，「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她迷人的一笑，「只是瞎子都看得出來桑雅還挺喜歡你的，你們的外型和背景都很相配，我一直以為你們終會是一對。只是沒料到，她最後竟然敗在紫雲手上，等她見到紫雲之後，應該一輩子都想不通，為什麼自己會敗在這麼一個相貌平凡的女人手上吧？」
「你想太多了，我跟桑雅只是朋友。」他並不想讓情況複雜化。
「我知道——」她的美目滿是無辜，「上床的朋友嘛！」
「華幼凌！」華傑瞪著她。真不知道她到底是來幹麼的？說關心他，不如說是來惹火他還比較貼切。
聽到他口氣透著火氣，她立刻舉起雙手，「我沒惡意！只是我們都很清楚你跟桑雅的關係，就算曾經親密，現在也已經結束了，對不對？」
華傑還是瞪著她。
「拜託！真是小氣鬼。」她對天一翻白眼，「今天晚上一起吃飯，當我跟你賠罪，可以嗎？」
「沒空！」他毫不留情的拒絕。
「真是個沒血沒淚的冷血動物！」華幼凌哼了聲，不以為然的穿好鞋子，「你知道這世上有多少人想要跟我吃頓飯，都被我拒絕嗎？」
「我知道，但是別把我跟那些豬頭相提並論。」
她錯愕的看著自己的弟弟。
他則得意的回視她。
「人家說，」她憤怒的站起身，不悅的表示，「絕對不要跟豬打架，不然自己會弄得一身泥，而豬會很高興！」
華傑先是一愣，最後忍不住哈哈大笑。看來自己的姐姐也不是他所想象的，只有臉蛋沒有智商。
瞧他一點都沒被自己激怒的樣子，華幼凌不悅的腳跟一轉，火大的轉身離開。
「你怎麼又回來了？」才憤憤的打開門，卻意外發現江紫雲就在門外。
「因為我忘記這個了。」她拿了瓶優酪乳出來。
華幼凌不解的看著優酪乳，但是她還來不及問什麼問題，就被華傑從後面給推開。
她沒好氣的看著見色忘「姐」的弟弟。
「謝謝。」華傑接過了手，「其實忘了就算了，反正家裡你買的家庭號還有很多。」
「沒關係啦！」江紫雲微笑，「那我走了。」
「一起。」沒有放棄這個太好機會，華幼凌立刻黏住了她。
「華幼凌！」華傑的美目警告的微眯。
她揶揄的瞪回去。
江紫雲不解的目光穿梭在兩人之間，但是因為華幼凌推著她離開，所以她也只能微笑的跟華傑揮了揮手。
奇怪，一向冷靜的他，怎麼臉上有點氣急敗壞？！她覺得困惑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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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你是因為同情，才跟華傑在一起的嘍？」華幼凌坐在江紫雲身旁，好奇的碰碰東又摸摸西。
她硬是纏著江紫雲回到她的婚紗攝影城，這個只允許工作人員進入的空間對她來說，可是個全新的體驗。
在很快的時間內，她就搞清楚華傑和紫雲之間相識、相戀的經過，尤其是在聽到紫雲說，因為穎蓁毀婚，而她心疼的跑去找華傑之後——
「也不能這麼說啦，」江紫雲一笑，進一步解釋，「我愛他！從第一眼看到他時，就不知為什麼的被他吸引。」
「一見鍾情！」真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是走什麼好狗運？雖然在外人眼中看來，紫雲並不特別漂亮，但是她有一顆體貼又善解人意的心，這比出色的外表更難能可電貝。
臉上一紅，她沒有回答，好半晌后——
「姐姐！」她遲疑的喚了聲。
「什麼？」翻著一旁的相片，她分心的問。
「你知道……為什麼胡小姐要跟華傑解除婚約嗎？」
聽到她的問話，華幼凌一愣，抬頭看著她，「你不知道嗎？」
江紫雲遲疑的搖頭，「我不敢問，怕華傑會難過。」
華傑？！難過？她幾乎要忍不住大笑出來！華傑驕傲得根本不知道什麼是難過，對他來說，讓別人難過很簡單，但要他痛苦——那可能挺難的！
「我們姐弟兩個人跟穎蓁，就是你所說的那位胡小姐，是從小長大的好友。」
「青梅竹馬？！」
「對。」華幼凌也沒有隱瞞，「可是別太往死胡同鑽，因為華傑不愛她，他對她有的情感頂多是兄妹之情。」
「兄妹之情？！」
「沒錯。」她很肯定。
「可是他們打算要結婚，而且……胡小姐很漂亮！」直到現在，華傑完全都沒有對她或對他們的未來許下承諾，對此，她也不敢想太多，只是，不可否認，胡穎蓁確實是令華傑許下承諾的人！
「是這樣沒錯，但漂亮不代表一切，事實的情況也不是如你所想象的！」華幼凌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反正穎蓁愛的是另外一個男人，他們相愛很多年，但是因為一些誤會使他們無法在一起，而穎蓁決定與華傑結婚的事，終於逼得那個男人不得不做些什麼與她溝通……
「之後就如同你所知道的，他們誤會解開了，決定把過去的不愉快給丟開，攜手走一生！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華傑當然就不需娶穎蓁了。」
「聽起來怎麼像鬧劇？！」江紫雲沒有心機的脫口而出。
「不是聽起來，」她咬著手中的蘋果說。這是方才紫雲幫她買的，所以單就這顆金星蘋果，她就給她一百分！「而是本來就是一場鬧劇。」
心中的疑惑終於因為華幼凌的回答稍稍的解開。
這麼說來，華傑的心中自始至終都沒有胡穎蓁的影子……這個認知令她不自覺的鬆了口氣。
「其實你搞錯對象了，你知道嗎？」
江紫雲看著華幼凌的眼神有著遲疑，「什麼意思？」
「穎蓁根本就不會是你的威脅，」就算華傑知道後會想要把她掐死，但是她還是說了，因為她希望紫雲對將要來台灣的桑雅有所防備。「你的威脅是桑雅。」
「桑雅？！」她喃喃重複這個名字，感覺好像在哪裡聽過？
「對啊，桑雅是Lassie的簽約模特兒，而且還是最頂尖的！你應該看過有關她的報導。」華幼凌咬著蘋果又說：「她的名氣可一點都不輸給華傑。」
「模特兒？！」江紫雲覺得荒謬，奇怪她的心怎麼才放下，卻在一瞬間又被高高的舉起，；坦么說來，她跟華傑很相配。」
「外型相配，」她強調，「只有外型！」
江紫雲不解的看著她，「我不懂。」
「不懂也無所謂啦！反正這種女人，為了爬上更高一層樓總是無所不用其極，華傑就算之前喜歡她，現在遇上了你，也會把她拋到腦後的。」
她不知道華姐姐為何如此肯定？勉強來說，她們今天不過才第一次見面，但是她對她的評價卻很高。
「這幾天，桑雅便會來台灣，目的是要替華傑的發表會走秀。」華幼凌堅定的看著她，「你早晚會跟她碰頭，到時你就會知道她是個怎麼樣的女人，而我希望你不要被她影響。你要知道自己很好，比她好百倍！」
聽華姐姐這麼說，她真是受寵若驚。
江紫雲的電話鈴聲響超。是華傑！他只簡短的表示，他五分鐘之後就到，要她下樓跟他一起回家。
「我的工作還沒做完！」如同以往，華傑沒有給她說完的機會就掛上了電話，她有無奈。
「他常這樣嗎？」華幼凌好奇的問。
江紫雲點頭。
「你可以不聽他的！」姐姐給建議了。
「但他會進來抓人。」她無奈的開始動手收拾東西，「我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我跟他的關係。」
「為什麼？跟華傑扯上關係很丟臉嗎？」
「當然不是！」她的說法嚇壞了她，跟華傑在一起怎麼會丟臉，「你也知道華傑的身份，人家只忙著巴結他，我不想讓他為難。」
「真是體貼人的小甜心！」華幼凌拍了拍她的臉頰。
她突如其來的讚美令她有點不好意思。
「你們住在一起了，對嗎？」今天回家放行李時，她注意到房子里的細微變化，和絕對不會跟華傑劃上等號的絨毛玩具。而她想，那些東西該是屬於紫雲的。
江紫雲感覺血液直湧上她的雙頰。
華幼凌忍不住笑，「你真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容易臉紅的人，我知道華傑為什麼會喜歡你了。」
她不解的看著她。
華幼凌伸出食指碰了碰她的臉頰，「紅得跟蘋果一樣！我們從小最愛吃的東西就是蘋果。」
這是什麼回答？！江紫雲一臉困惑。
「我現在跟華傑也是同樣的想法，你嬌小得並不適合這份工作！其實你只要開口，我想華傑可以替你引薦更好的攝影師。」華幼凌打量著四周，「在這裡，我懷疑你可以學到什麼？」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靠他！」她很有骨氣的說。「雖然這裡的工作很雜，但是可以一點一點從基礎做起，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何必這麼堅持呢？」華幼凌對此抱著不一樣的觀點，「像桑雅啊，就很會利用自己本身的優勢，她也曾把華傑當跳板。你看，她現在不是很成功的佔有一席之地嗎？」
江紫雲微笑，沒有回答她。
她當然不能說華姐姐的說法不對，只是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堅持，而她不想變成華姐姐口中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