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怡織起了個大早,替魏斐娜準備早餐,兩個女人開始過起同居的生活。

魏斐娜是個行動派的人,在她決定要搬家之後,一個星期內,她便找到一層新公寓,然後將一切打點好,完成搬家這煩人的工作。

恰織或許是個愚笨的女人,畢竟丈夫被搶了也就算了,她竟然還幫他照顧這個女人。

「去買現成的不就好了嗎?」魏斐娜臉色蒼白坐在餐桌旁,看著在瓦斯爐前忙碌的怡織。

「你可別忘了,你現在懷孕了,」恰織轉頭看了她一眼,「你該多吃點營養的東西。」

魏斐娜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怎麼?今天不舒服?」怡織將炒蛋放在魏斐娜的面前。

魏斐娜露出一個苦笑,「還好!或許害喜就是這麼一回事,晚一點就會沒事了。」

「或許你可以吃點餅乾或吐司,」怡織聳了聳肩,「我聽說這可以緩和害喜的癥狀。」

「算了,沒什麼必要。」

她低下頭,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炒蛋,她的食慾並不好,吃沒幾口,便將手中的刀叉給放下。

「你該多吃點!」怡織覺得自己像個老母雞。

「我吃飽了。」她站起身,「我得去換衣服了,今天要拍平面廣告,遲到了不好。你呢?要出去找工作嗎?」

怡織點點頭,「當然要出去找工作,不然都快餓死了。」

現在時機不好,工作也不好找,找了兩個多禮拜,她的信心都快要被這個現實社會磨掉了。「慢慢來吧!」魏斐娜安慰道,「這種事急不來的。」

「我知道。」怡織聳了聳肩,看著魏斐娜的眼神有著羨慕,縱使她因害喜而面有菜色,但依然亮眼。

或許她該找個機會撥通電話給銘訪,畢竟斐娜現在懷著他的孩子,而他有義務要去照顧斐娜。但想了好幾天,她還是沒有勇氣撥電話給他,她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堅強。

今天魏斐娜提早結束工作,七點多便已經進門,怡織弄了份簡單的晚餐給她吃,吃完之後,她到怡織的房間。

「我想把孩子拿掉。」

魏斐娜的話令怡織驚訝的雙眼大睜,原本打算洗個澡便要上床睡覺的她,放下手中的衣服,拉著魏斐娜坐到床上。

「我的工作已經排到明年,這個孩子是個意外。」魏斐娜的口氣有著深思熟慮之後的平靜。「你可以找你孩子的父親照顧你。」恰織困難的給了這個建議,「我相信他會很樂意。」

魏斐娜搖頭,「他不會樂意,他根本不愛我。」

「愛不愛是另外一回事,」怡織黯然的表示。

高敬文說愛她,但卻可以背著她跟另一個女人上床,而銘訪也說愛她,最後卻讓另一個女人懷孕,對男人而言,性與愛是兩碼子事,接連被傷害之後,她認清了這一點。

「他讓你懷孕了,他就該負責!」

「這對他而言根本就不重要。」提到孩子的父親,魏斐娜的口氣不自覺的激動了起來。

怡織拉著她的手,連忙出聲安撫她的情緒,「事情可能沒那麼糟,你可以去找他談談!」

「沒有用的,」她從椅子上猛然站起來,「我自認我已經將所能做的事都做盡了。」

怡織的眼神一黯,「我不贊成你墮胎,我希望你考慮清楚。」

魏斐娜嘆了口氣,「我根本不能思考,再過一陣子,我的身材就會改變,我得快點作決定。事實上,我已經跟婦產科醫生約好了,就是你上次送我去的那一家婦產科。」魏斐娜看著她的目光似乎希望得到她的支持。

怡織直視著她的美目,她該舉雙手贊成這個提議,但是……怡織緩緩的開口,「我把你當朋友,而站在朋友的立場,我反對。拿掉孩子不是唯一的解決辦法,其實,你現在只要把工作緩一緩,然後將孩子生下來,我可以幫你照顧、我對照顧小孩很有經驗的。」

「你不明白嗎?」魏斐娜的臉色一黯,「我們現在談論的是一個孩子,活生生的一個生命,他不是一件物品,生下他之後,接踵而來的問題……」

「你最大的問題只是孩子沒有父親。」怡織打斷她的話,「他知道你懷孕的事嗎?」

魏斐娜沉默。

「看樣子,他並不知道。」怡織將自己冰冷的雙手緊握,「你該告訴他,或許情況會簡單許多。」

「會嗎?」魏斐娜的嘴角揚起一個諷刺的笑容,「他是個浪子,我可不認為我有那麼大的魅力可以讓他停留。」

「不試怎麼知道呢?」怡織低下頭,輕聲的說道。「跟他談過之後,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我都支持你。」

「你人真好!」她的手緊握著怡織的,「要不是你,這一陣子我真不知道怎麼過。謝謝你!」

魏斐娜感激的話令她的心一下子亂了,茫茫然不知所措,最後她只是笑了笑,「該說謝謝的是我,畢竟你收留了我。」

「我會收留你,是因為我自己需要你。」

她們應該可以成為非常好的朋友,怡織看著魏斐娜心想,但當事情有個結果之後,她們應該就永遠都不可能見面了。

她無法忍受看到銘訪跟另外一個女人在一起,縱使這個女人是個好女人也一樣。

???

一大早,激烈的敲門聲將怡織從睡夢中驚醒,她皺起眉頭,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來。

魏斐娜也從房間緩慢的走了出來。

「現在幾點?」魏斐娜睡眼惺忪的問。

怡織看了眼時間,「六點半。」

魏斐娜聽了幾乎要呻吟出聲,「門外的人最好有個合理的解釋,一大早就來擾人清夢。」

「誰啊?」魏斐娜越過怡織對著大門問道。

「開門。」對方的聲音傳來。

「是誰?」魏斐娜認不出來人的聲音。

站在她身後的怡織聞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銘訪!她死都不會認錯他的聲音,她看了眼一臉迷惑的魏斐娜。

她後退了幾步,現在碰面,對他們三個人而言,似乎不是好主意,她下意識的縮回自己的房間里。

魏斐娜不解怡織怎麼會如此,只好將門給拉開。

熟悉的身影一下就映入她的眼底,站在房門口偷看的怡織飛快的將房門關上,希望他沒有看到她,這個時候碰面只會使彼此都尷尬。

「你有朋友?」銘訪眼尖的看到一閃而過的人影。

魏斐娜看了眼聲音的來源,最後聳聳肩,「你管不著!」她轉身走回屋內,而他也跟在她走進屋裡。

「你搬家了。」

「似乎是如此!」她點點頭,「我需要換個新環境,而最近我還打算再搬一次家。」

銘訪聞言,皺起眉頭,「你想證明些什麼?」

「不想證明什麼?」她猛然轉身面對他,「在我被一個男人玩弄之後,你指望我有什麼反應。」

「他沒有玩弄你。」銘訪的聲音有著無奈,他自己的事就已經夠多了,現在卻還得為了好友而四處奔波。

最近,他透過一切管道找怡織,但是都一無所獲,他的情緒已經綳到了極點,而他不認為自己還能承受更多。

女人果然是個煩人的東西,他很後悔在對怡織奉上自己的心前沒有考慮清楚,害自己現在弄成這副鬼樣子。。

「是嗎?」魏斐娜嘲弄的看著他,「他這麼對待我,還不叫玩弄?」

「我以為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遇到這麼一個不講理的女人,他當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我所需要的不是你的解釋。」魏斐娜有些埋怨的看著他,「而現在我也已經決定,我不需要任何人的解釋。」

「何必說這種違心之論,」他諷刺的看著她,黑白分明的雙眼早就看穿了她,「你想要他來找你,但今天來的是我,你感到失望。」

「你胡說,我才沒有。」她的臉色丕變,「他給了我一張名片,等我去找他的時候,才發現,這張名片的主人根本不是他,他也不叫范銘訪,我連他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這只是個玩笑。」

「玩笑?!」魏斐娜的心中升起一股不平之氣,「很好!現在玩笑結束了,你可以走了。」

「我知道你懷孕了。」銘訪突然嘆道。

魏斐娜驚訝的看著他,「誰告訴你的?」

「你的婦產科醫生。」他直言不諱,「或許你不知道,尹國是我與李鈞的好朋友。」

她的臉色變白,手腳發冷,「他知道了?」

銘訪搖搖頭,「他現在人在美國,他的父親病危。如果他知道了,今天來這裡的人不會是我。」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你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我知道你打算墮胎。」

「你來說服我打消念頭。」

他搖搖頭,「我是來告訴你,你不能這麼做。」

「有趣!」她幾乎對他的話嗤之以鼻,「你根本就沒有權利,就連那個人也沒有權利。」

「或許!」他聳了聳肩,「但是身為他的好友,我會照顧你直到他決定怎麼安排你,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一點,就是他是個負責任的男人。」

「我不可能會為了孩子而嫁給他。」

「這是你的問題。」他的口氣很強硬,「現在,請你收拾好東西,跟我一塊走。」

她看著他好一會兒,欲言又止,最後轉過身,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緩和自己的情緒。

「你要我幫你收拾嗎?」看她似乎不打算動作,他往房間的方向移動。

「你等等!」她拉住他,「你到底想怎麼樣?就算有人要對我負責,也不會是你。」

「我知道。」他將她的手給撥開,「我今天的所做所為不是要對你負責,而是為了李鈞,我的好友,等他父親的情況穩定一點,他會飛也似的回來找你。」

「這輩子,我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她憤怒的說道,「他把我的生活弄得一團亂。」

「我不管你們誰把誰的生活弄得一團亂,」銘訪嚴厲的看著她,「重要的是,你現在給我製造了麻煩,我真搞不懂你們女人是哪根筋不對勁,你現在一切得聽我的。」

「你以為你是誰?」她氣憤的雙手擦腰。

「若你再不動作,我會打電話到報社去,你認為你懷孕的消息若公諸於世,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他的話令她一愣,這件事的嚴重性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去收拾行李。」他指著房間的方向,「我有一堆事要忙,沒有什麼美國時間等你。」

她怒不可抑的將腳跟一轉,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拾行李。

幾次短暫的交談,使她明白這個男人是說到做到的,而她不能拿前途冒險。

「收拾好了!」一看到她的身影出現,銘訪立刻從沙發上站起身迎向她。

她悶悶不樂的點點頭。

「你的朋友呢?」他提醒她。

聞言,魏斐娜如夢初醒,這才想起這一陣子照顧她起居的好友,於是走到怡織的房門前輕敲了敲。

「有什麼事嗎?」透過房門,怡織傳出的聲音有點悶悶的。

「開門一下好嗎?我有點事要告訴你。」魏斐娜對著門說。

「他走了嗎?」

魏斐娜瞄了站在身旁的銘訪,猜測怡織說的是他,「還沒!」

「我現在有點不舒服,我們可以晚點再談嗎?」怡織的聲音再次傳來。

「快點,」銘訪不耐煩的在一旁等。

魏斐娜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似乎不能!你開個門好不好?你身體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去看醫生。」

「不用了。」怡織似乎還是沒有開門的打算。

「怡織——」

「怡織?!」原本打算先到樓下等待的銘訪聽到她的聲音,臉色鐵青的折回來。

他去而復返的巨大身影使魏斐娜一時呆住。

「房內的人是誰?」

「我的一個朋友。」

「名字?」

「怡織——韓怡織。」在他嚴厲的目光底下,她開口說道。

「叫她出來。」他大聲的說。

魏斐娜聽到他命令似的口吻,不由對天一翻白眼,「你沒長眼睛嗎?我現在正在叫她出來,可是她不要。」

銘訪聞言,將她給推到一旁,掄起拳頭,突然用力的捶打房門。

「你在幹麼?」他的舉動讓魏斐娜嚇得手足無措。

「不關你的事。」他看也不看她一眼,繼續捶打著門。

「范銘訪——」

「你最好給我開門。」銘訪吼道。

他的反應令一旁的魏斐娜看得目瞪口呆。「你到底在做什麼?」她拉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動作。

「我再說一次,這不關你的事。」他伸出手臂,將她給扳開,「這是我跟她之間的私人恩怨。」

「你跟她的私人恩怨?」她感到莫名其妙。「你認識怡織?」

他沒有回答她,只是捶打房門的力道更大,幾乎要把房門給拆了。

「該死的!韓怡織,如果你再不開門的話,難保待會兒我不會做出什麼傷害你的舉動。」

這算什麼!在房內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怡織聽到他的話,更是怒火中燒。

是他對她不忠,但顯然他並不認為自己的所做所為何錯之有?而她現在得要為他的震怒負責,這是哪門子的鬼道理。

她一鼓作氣的將房門給拉開。

「你想對我怎麼樣?」趁著勇氣尚未消失,她先聲奪人。

「我想對你怎麼樣?」他瞪著她,「一個男人面對他離家出走一個多月的太太,他該做什麼?」

「或許你可以說聲謝謝。」

他一愣,「謝謝?!你拋夫棄女一個多月,竟然還敢要我跟你說聲謝謝?」

「沒錯!」看了站在他身後的魏斐娜,她就如同泄了氣的皮球,「這一個多月來,我替你照顧她。」

「替我照顧她?」她的話令他覺得莫名其妙。

魏斐娜在心中消化著兩人的對話,銘訪說怡織是他的太太……她輕聲的開口,「你們為什麼不坐下來?你們可能需要平靜的談一談。」

「沒有必要。」怡織搖搖頭,注意到魏斐娜已經換上外出服,而銘訪手中拿著行李,「看來你們已經打算在一起了,希望你們能幸福,我馬上收拾行李走人。」說著,她垂頭喪氣的走回房裡。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他真懷疑她有沒有大腦,她的模樣就如同個棄婦似的,他的身軀擋在她的面前。

「我沒有胡說八道,我現在非常的理智。」她不甘示弱的把下頷揚起。「事實上,再理智不過。」

「我很懷疑。」他拉著她的手,手勁不自覺的加大,「你最好解釋清楚。」

「有什麼好解釋的,」她的聲音不由哽咽,「你讓她懷孕了,你就得要對她負責,更何況她是個好女孩。」

魏斐娜因為她的話而驚訝的雙唇大張。

銘訪不發一言的看著怡織,現在,他大致可以猜出個方向。

「你以為我讓她懷孕,所以你就決定丟下宜初和我就此消失無蹤。」他決定要問個清楚。

「不是這樣!」她搖搖頭。

「不是這樣?!」他皺眉看著她。

「我是因為發現你對我不忠,至於知道斐娜懷孕——」她聳了下肩,「只是意外,因為我不小心撞到她,至於丟下你……一個對我不忠的男人,我當然不要了。」

「拜託,」魏斐娜真覺得不可思議,「我想這件事有點誤會,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的,我……」

「請你讓我自己解決,」銘訪打斷魏斐娜的話,「你認為我對不起你,所以你自編自導自演這出棄婦記。」

「你為什麼要把我說得很無理取鬧似的?」她將頭一撇,似乎不能再忍受看到他,她的淚水懦弱的奪眶而出。「本來就是,你弄大了別的女人的肚子,我若再留下來,我算什麼?」

「收拾行李。」他抿緊雙唇。

「不用那麼急著趕我,」她的眼淚此刻落得更急,「我會儘快的離開,我很識時務的,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難堪的場面,上次我還看到我的未婚夫跟我的好朋友在同一張床上。」「不要拿我跟別的男人比較。」他的聲音加入少許的嚴厲,「尤其是像你前任未婚夫那樣不負責任的男人。」

「反正你們都是天下烏鴉一般黑。」她抽噎的說道。

「你——」看到一旁的魏斐娜,銘訪硬生生的將自己要說的話給吞回去,只說,「我不想在這裡跟你爭吵,反正你現在哪裡都不能去,你只能跟我回家。」

「回家?」透過淚眼,她瞪著他,「你想享齊人之福?!你真以為我可以那麼大方嗎?」

「我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把你自己硬往死胡同推,想象我對你不忠,對你有什麼好處,」他強迫自己冷靜,維持一般的語調跟她說話,「你沒去當編劇真是埋沒了你的才華。」

「你可以盡量侮辱我沒關係,反正你只是為了宜初娶我,」她要自己的口氣洒脫些,「現在你已經達到目的,宜初已經是你的了,所以你可以把我一腳踢開了,不過,我自己會離開,如此也可以替你省下一大筆錢。」

「什麼意思?」他忍著怒氣問。

「我沒跟你拿三千萬也沒跟你拿房子。那些本是我應該得到的,但是我真的很愛你,我不想我的感情受到金錢的污染。」

金錢的污染——這個形容詞虧她想得出來。

打出娘胎以來,他第一次有股衝動想扭斷一個人的脖子,但是,最後他什麼都沒做,只是在她的面前站得直挺挺的。

怡織看著他,越哭越大聲,越想越覺得委屈。

「你夠了吧!」聽她越哭越起勁,銘訪火大的說。

「不夠!」怡織頭也不抬的回答,「我哭死了,都不關你的事。」

「韓怡織,我現在再說一次,去收拾行李!在我還能忍受你的無理取鬧之前,你最好立刻動作。」

她倔強的抬起下巴,抹去臉上的淚珠,「你有了別的女人,跟你回去,只會使我難堪。」

「我……」魏斐娜忍不住想開口,但被銘訪嚴厲的眼神一掃,話硬生生的吞回去。

「韓怡織,收拾行李。」

「我……」以前,她很怕他,現在還是怕他,所以看他瞪著她,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怡織,我很抱歉!」魏斐娜看著她的模樣,不由嘆道,對於自己的出現造成兩個人的誤會感到難過。

「這根本就不關你的事,」怡織看了魏斐娜一眼,「雖然你介入我與銘訪的婚姻很不聰明,但最可惡的是這個男人。」

「韓怡織,你給我聽清楚,」銘訪聞言,終於失控,他指著她的鼻尖,口氣激動了起來,「我不是什麼可惡的男人,至於她肚子里的孩子,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難道你想不負責任!」她對他搖搖頭,眼神有著深刻的失望,「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好男人,雖然你對我不忠,但因為我的婚姻不比平常,所以我無法怪你,說穿了,我們的婚姻根本不具任何的效力,我可以跟你離婚,成全你跟斐娜,但是你怎麼可以不承認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因為事實就是如此。」他話里火藥味十足,「我今天來這裡,只不過是來幫李鈞善後的。」

「李鈞?!」對於突然冒出來的人名,怡織一愣,「這關李鈞什麼事?」

「關他什麼事?」他瞪著她,「用你那所剩無幾的智商想想。」

「什麼所剩無幾的智商,」她差點跳腳,「在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之後,你竟然侮辱我?」

「我不是侮辱你,我是抬舉你。」他火大的說,「我甚至還懷疑你有沒有一丁點的智商。」「你——」她抿緊雙唇瞪著他,她第一次對他這麼的生氣。

「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是李鈞的。」他索性挑明了說。

「什麼李鈞的,你亂講。」

「我……我亂講?!」他皺眉看她,「這種事我為什麼要亂講,不信你問她!」

怡織看向魏斐娜,「他亂講,對不對?」

魏斐娜對她搖搖頭。

怡織看到她的表情,精神恍惚了許久才道:「你的孩子……李鈞?!」

「沒錯!」魏斐娜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我孩子的父親似乎就叫這個名字。」

「我……」她愣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反應,她的目光無助的穿梭在兩人之間。

天啊!她在心中哀嚎,誰來解救她脫離眼前這個情況,她情願一頭撞死也不要面對這個。

「你現在會不會覺得自己很丟人現眼?!」他嘲弄的看著她。「一個多月……你竟然演了一個多月的鬧劇,只為了一件莫須有的事情,我真不知道我怎麼會娶你。」

「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娶我?」她有點懦弱的瞄了他一眼。「或許是因為你對我一見鍾情。」

「一見鍾情?」他對天一翻白眼,「別提醒我,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看上一個笨蛋。」

她對著他僵硬的五官勉強的笑了笑,「好險!你只說我是笨蛋,我還以為你會罵我白痴。」「白痴跟笨蛋有什麼分別?」銘訪直視著她,一點都不把她眼中的祈求看在眼裡。

她悶悶不樂的低下頭,「沒有分別!反正都是低智商。」

這下,她可死定了,回去之後,他肯定不會讓她好過的,他似乎真的氣炸了。

「其實——」她緊張的吞了口口水,「像我這種低智商、低等的單細胞生物,你跟我生氣,只會氣壞自己,所以——」

瞪著她,銘訪不悅的說:「閉上你的嘴巴,因為現在不管你說什麼都沒有用!」

她嘴巴張了又閉,無法順利的說完一句話,這個訊息實在來得太過突然。

這一個月來,她的所作所為真的有些丟人現眼,但誰會猜到斐娜的男人是李鈞,怡織不由得開始怨起遠在美國的李鈞。

「去收拾行李!」指著房間,銘訪沒表情的道。

帶著未乾的淚眼,她飛也似的鑽回房間,以最快的方式將簡單的衣物收進袋子里。

然後跟著一臉鐵青的銘訪,和一臉疑惑的魏斐娜坐車回到久違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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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獵逃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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