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啊！蘊如火大地捏著報紙出氣，她不知道找個工作竟然如此困難，害她折騰了好幾天。她揉揉酸澀的眼睛，抬頭看了眼西沉的太陽，隨著日子一天一天地逝去，她真是愈來愈沒有信心了。

不過她隨即又安慰自己，也不用太難過，反正她早就預料到這種結果，畢竟她只有高中文憑，既不會會計、又不懂電腦，什麼都不會，有哪家公司會要她這種苯手笨腳的人。

她這麼一想，心情立刻輕鬆了許多，決定重新再來。她開心地踢著小石頭，優閑地往前走……從中午開始，她就毫無目的地走著，因為她發現路走來走去都長得一樣，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在哪裡。

簡單說一句，她迷路了。

她也不著急，既然都已經迷路了，走到哪裡對她而言並沒有多大差別，只要在大哥和舒嵐擔心得跑去報警之前，找到回家的路就成了。

「姊！」舒嵐忽然出現在蘊如的身後，重重地拍了她一下。

蘊如著實嚇了一大跳。「你想嚇死我啊！」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誰知道你的膽子那麼小？」舒嵐一副她沒錯的模樣。

蘊如搖搖頭，懶得跟她站在大街上吵。「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不在這裡在哪裡？」舒嵐好笑地反問，「我的學校在這裡啊！倒是你，不是去找工作了，怎麼會在這裡？」

「別提了！」蘊如大大地嘆了口氣，把報紙丟到舒嵐身上。

舒嵐側著頭看著蘊如，實在不懂怎麼會有這種人，有福不會享，爸媽出錢讓她念書不念，反而跑回台灣找工作。

「走啦！看你灰頭土臉的模樣，想也知道工作沒著落，而且還可能迷路了，我就發發慈悲送你回家吧。」舒嵐拉著蘊如走向她停在紅磚道上的機車。

蘊如吐了吐舌頭，無所謂地聳聳肩，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她就不信她商蘊如會被找工作這種小事給打倒。

「大哥說今天要跟他們公司的總裁吃飯，今晚家裡就只剩我一個人，跟我一塊吃飯，如何？」蘊如坐在舒嵐的機車後座問道。

「好啊！」舒嵐也爽快地答應。她看到紅燈便把車子停下來，頭左右晃了晃，然後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對蘊如說道：「姊，你看對面那條街，那個外國人好高、好帥喔！」蘊如笑了笑，不甚感興趣地轉過頭看著舒嵐所指的方向。

Janssen！

她差點嚇得大叫出聲，竟然看到自己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再看到的人。她連忙低下頭，把拿在手上的安全帽套在自己頭上，她才不要讓他看到她，要不然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姊，你幹嘛？」舒嵐看到蘊如的舉動覺得很奇怪。

「沒什麼！」蘊如低著頭說道：「空氣太差，戴安全帽擋一下臟空氣。」安全帽還能擋臟空氣？！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舒嵐瞄了蘊如一眼，對她的舉動不予置評，繼續盯著對街的帥哥。她猜他至少有一百九十公分，棕色的頭髮，俊挺的五官，她不禁有點遺憾看不到對方的眼眸是什麼顏色。

「不知道他的眼睛是什麼顏色？」舒嵐不由得喃喃問道。

「黑色。」蘊如想也不想地回答她，因為Janssen有四分之一的中國血統，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像中國人。

「你怎麼知道？」舒嵐聽到蘊如的回答，立刻轉頭問道。

「我……」這一刻她真恨自己為什麼管不住衝動的舌頭！她不耐煩地說：「我猜的，行嗎？」

舒嵐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移到對街的男人身上，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她視線範圍。

「姊，那個人很帥對不對？」舒嵐轉頭問蘊如。

「還不錯。」蘊如淡淡地回答。

「還不錯？」舒嵐驚訝地說：「這麼帥的男人，你竟然說還不錯？！」

「不然你指望我怎麼說？長得那麼帥，十之八九是個花花公子，四處騙女人，人面獸心這句話聽過沒有？」

「你吃炸藥啦？」舒嵐好奇地問。

「綠燈了，可以走了。」蘊如答非所問。

舒嵐對蘊如激動的評語感到不解，但是也只好暫且壓下心中的好奇，不太甘願地啟動車子。

☆☆☆王八蛋！竟然敢追來台灣。

蘊如火大地撕著報紙出氣。回來之後，她愈想愈不對勁，明明記得離開的時候，什麼線索都沒有留下，他怎麼知道她回台灣了？

如果他真的是來找我的，我一定要他好看！蘊如生氣地想著。

「商蘊如！」舒嵐抓起一把被蘊如撕成條狀的紙張，「你吃錯藥了啊！」「那是過期的報紙。」蘊如不在乎地一句帶過，仍因為下午看見Janssen而滿懷怒火，似乎忘了是自己不告而別。

舒嵐坐到她的身旁，一臉興味的看著她。「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從你回台灣之後就變得好奇怪。」

蘊如吃一口放在旁邊桌上的餅乾，壓下想吐的衝動，睜眼說瞎話。「我哪裡奇怪了？我現在有得吃就吃，有得睡就睡，有什麼好奇怪？」

「還說呢！」舒嵐不敢苟同地說道：「你這叫有得吃就吃？我甚至懷疑你一天有吃下什麼東西，就算吃進肚子里也馬上就吐出來。」

蘊如心悸了一下，不過隨即恢復正常，「你管我吃多少，反正我餓不死就成了。」「姊——」舒嵐警告道。

「別叫！都給你叫煩了。」蘊如站起身，急著想離開舒嵐這個好奇寶寶。「對了，冰箱里有西瓜，我去拿！」

舒嵐嘟著嘴巴看著蘊如再一次逃避她的問題，本想追進去廚房，但是聽到門鈴響，只好先去開門。

門一打開，她震驚地張大嘴巴。門外除了大哥祺軒，還有一個身高至少有一百九十公分的外國男人。

「舒嵐，他是我們公司的總裁，Mr。King。」祺軒逕自向舒嵐介紹，並請Mr。King進屋。

「你不是今天下午我看到的那個……」舒嵐看到對方一臉茫然，隨即閉上嘴巴，知道他不懂她的話。

真的好帥！舒嵐對他露出一個微笑，吃驚地發現他的眼眸真是黑色的，蘊如猜得真准。

「我叫商舒嵐。」舒嵐用中文介紹自己，隨即想起對方是外國人，正想改用英文介紹時，卻被對方給打斷了。

「你好。」

舒嵐驚喜地看著Mr。King，沒想到他竟然能說如此標準的中文。

「蘊如呢？」祺軒問舒嵐。

「在廚房。我去找她。」舒嵐說完，興沖沖地跑進廚房找蘊如。

蘊如正站在流理台前，小心的切西瓜。

「姊，客廳有個帥哥！」

蘊如冷冷地看了舒嵐一眼，她現在開始有點懷疑，任何一個男人在舒嵐的眼中恐怕都成了天大的帥哥，畢竟單單一天之內，她就聽到舒嵐說兩個男人帥。當然，Janssen是很帥，不過她不會在舒嵐的面前承認就是了。

「你不要用那種眼光看我。」舒嵐不平地說道：「那個帥哥你也看過的，就是今天下午我們看到的那個外國人，他可是哥的頂頭上司，大有來頭喔！」

舒嵐自顧自的說著，完全沒發現蘊如的表情愈變愈難看。

「走！我們去客廳好好地跟那個帥哥熟悉、熟悉。」舒嵐拉著蘊如的手，興奮的說。還熟悉哩，她跟他熟得都快焦了，她才不要去跟他熟悉。

「我不要出去。」蘊如甩掉舒嵐的手，故作鎮定地說道：「我一向對帥哥沒有多大好感，你要去自己去，我要吃西瓜。」

「去客廳吃嘛！」舒嵐一手拿起盤子，一手拉著蘊如，「這個外國人講得一口道地的中文，包你大吃一驚。」她一邊說，一邊拉開門，把蘊如拖出廚房。

總有一天我會被你害死！蘊如認命地嘆了口氣。算了，橫豎最慘的下場不過是被Janssen給打一頓或為一頓，而且如果她先發制人的話，可能被罵一頓的人是Janssen，畢竟她沒有做錯事，做錯事的人是他。

「Mr。King，這是我姊姊商蘊如。」舒嵐拉著蘊如站在Janssen的面前，笑著說。Janssen的目光從祺軒的臉上移到舒嵐的臉上，最後在移到蘊如的臉上時，雙眼隨即震驚地睜大。

「Baby！」他激動地站起身，衝上前握住她的手臂。

舒嵐和祺軒疑惑地看著Janssen，對他激烈的反應感到不解。蘊如則是對Janssen扮了個鬼臉，因為她現在可以確定他很緊張，在這種情形下，他絕不會罵她。「你怎麼會在這裡？」Janssen急急地問。

「不在這裡在哪裡？」蘊如掙脫開他的鉗制，跟他打啞謎。

「可是……」

「怎樣？」Janssen才開口，蘊如立刻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你想說什麼嗎？」「我……」Janssen看著眼前嬌小的女人，他找她找得心力交瘁，現在她竟然在他面前大呼小叫。他嘆了一口氣，只淡淡地問道：「為什麼一個字都不留就離開？我想你欠我一個解釋。」

蘊如不在意地聳聳肩，根本沒有打算回答他。她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麼巧，大哥口中的總裁就是他。

「我已經不是你的Baby了。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來台灣，但是不管你是為了什麼，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不然小心我叫我大哥打你。」

「蘊如！」祺軒吃驚地看著妹妹，不敢相信她竟然想叫他打他的上司？！「你到底是怎麼了？」Janssen沒有理會其他人，逕自盯著蘊如問道。

「沒有！」蘊如敷衍地回答。

「Baby！」Janssen目光犀利的看著她。

他遠從美國跑來台灣找她，沒想到得到的竟然是這種對待。他雖然剛接下總裁的職務，但是一發現她帶著行李離開時，差點嚇死了。他前思後想，認為她一定是回台灣了，於是立刻放下公事趕過來，想不到見了她卻得不到一字一句的解釋，只面對她一臉敷衍的態度。他現在恨不得把她抓起來打一頓。

「這是什麼？」Janssen按下怒氣，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紙還給她。

蘊如實在不想去接過那張紙，不過沒辦法，好奇心使然，她還是接過來打開看。「你怎麼會有這個？」蘊如驚愕的抬頭看他，「我明明記得把它拿走了啊！」「以你的腦袋，你認為自己會把一張紙記在心上嗎？」Janssen嘲弄地問。「你……」蘊如氣得把紙當著他的面撕了，異想天開地想要毀屍滅跡。「沒有了，你也可以把這件事給忘了。」

說完，她憤怒地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砰！」地一聲關上門，兀自生著悶氣。被他發現這件最不應該讓他知道的事，這下真的是玩完了。

「這是怎麼回事？」舒嵐好奇地問。

祺軒也覺得奇怪。他和Janssen是因為在附近吃飯，為了避開交通尖峰時間，他邀請Janssen來家裡坐坐，誰知道竟引發一場大戰，而他還搞不清楚他的上司跟他妹妹在吵些什麼。

「你為什麼叫我姊姊Baby？你到底是誰？又怎麼會惹我姊姊生氣？」舒嵐不解的問。「我叫Janssen，是Baby的……」

「Janssen！」舒嵐吃驚地重複，「我認識你，你是我姊的男朋友！」

從去年開始，蘊如寫給她的信中，總是不忘提起這個又溫柔又體貼的男友，可是她明明記得蘊如說過Janssen是她的同學，現在怎麼會變成一個總裁？舒嵐摸了摸自己的頭，有些迷糊了。

「沒錯，我是她的男朋友，而我這次回台灣就是為了找她。」

「你要找蘊如？」祺軒想到Janssen給他的英文名字，原來Vian指的真的是蘊如。「你現在是在告訴我，你委託我找的人竟然是我妹妹？」

「沒錯，她就是VianShang。」

「好巧喔！」舒嵐難以置信地說道，不過想想又覺得不對勁，「不對啊！你找我姊姊做什麼？我姊姊為什麼看到你會這麼生氣？還有，我姊姊說你是她的同學，為什麼現在又變成一個國際性企業集團的總裁？」

舒嵐一下子問了好幾個問題，希望一舉得到解答。

「Baby懷孕了。」Janssen嘆了口氣，沒有回答她任何一個問題，只是淡淡地丟下一顆炸彈，炸得當場另外兩個人愣在原地。

「懷孕？！」舒嵐不敢相信地大吼：「你說我姊姊懷孕了？」

Janssen點點頭，指著被蘊如撕掉的紙張。「這就是她的檢查報告。」

祺軒難以置信地搖搖頭，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這怎麼有可能？她才只有幾歲……」舒嵐喃喃自語。

「孩子的父親是誰？」祺軒硬著聲音問道。

Janssen頗有心理準備地看著祺軒，「我想這個問題是白問的。」

他才說完，祺軒的拳頭就直直地往他的臉頰打去，他沒有躲，靜靜地接下這一拳。「大哥，你瘋了嗎？他是你的上司耶！」舒嵐震驚地攔住祺軒。

「上司又怎麼樣？」祺軒生氣地瞪著Janssen，「我妹妹還未滿二十歲，你竟然欺騙她，你……」

「我從沒想過要欺騙她！若是我存心想欺騙她，今天我就不會來台灣了。」Janssen摸著發疼的臉頰，坦白說道。

「你已經有未婚妻了。」祺軒冷冷地提醒他。

「我還沒有訂婚！我對Baby有過承諾，絕不會娶除了她以外的女人。」

舒嵐崇拜地看著Janssen，為他這番話喝彩。但她覺得奇怪的是，以她姊姊的笨腦袋，怎底可能找到這麼優秀的男人，現在卻又傻到要放棄他？

她可不想讓自己的姊姊笨一輩子，至少要聰明一次，找到自己的幸福。於是憑著這一點，她決定站在Janssen這一邊。

「哥，算了吧！反正大姊都懷孕了，若他要負責，不就皆大歡喜嗎？」舒嵐開口勸道。

「這……」祺軒有點遲疑。

「他要負責，我還不要呢！」

蘊如生氣地從房間走出來。她剛才一直在偷聽他們的對話，雖然捨不得Janssen被打，卻硬下心不願出來，反正就當作大哥代她教訓他一番。但是聽到他要對她負責，她可聽不下去了。

她衝動地跑到門口，用力拉開大門，「別凈說些收買人心的話，商家所有的人都不可能會幫你，你現在可以走了。」

「Baby！」Janssen走到她的身邊，無奈地喚道。

「不要叫我Baby。」蘊如對他大吼：「現在給我出去！識相的話，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你先回去吧！」舒嵐走到Janssen的身邊說道。

Janssen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明明一切都還好好的，為什麼才不過幾天就全都走樣了？他真的很困惑。

「跟我回去，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他依舊不死心地勸著蘊如。

蘊如堅決地搖搖頭，「很抱歉，我不想跟你談，永遠都不想跟你談。」

「Baby……」

「你對我死心好不好？去娶你的未婚妻，反正她比我漂亮好幾百倍。」

「誰告訴你我有未婚妻的？」Janssen抓住她的手問道：「你又怎麼知道她比你漂亮？你看過她嗎？」

「我……」蘊如愣了一下，隨即想起自己的承諾，她把頭一抬，「我大哥告訴我的，他說他的總裁有個漂亮的未婚妻，你不就是他的總裁嗎？」

Janssen嘆了口氣，「我不會跟別的女人訂婚。」

「我才不相信。」

蘊如丟下這句話，不由分說地把他推出去，當著他的面把門關上。

然後她轉過頭看著屋內兩個呆若木雞的人。

「以後不准你們任何一個放他進來，不然小心我打你們。」她自以為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轉身就往房間走去。

「你給我站住！」祺軒站在她面前擋住她的去路。

蘊如抬頭看著他，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你怎麼會跟Mr。King扯在一起，還懷了他的孩子？你還沒滿二十歲，到底在搞什麼？」

「沒搞什麼！我不知道你的總裁是他，如果早知道的話，我現在根本就不會待在這裡，我會走得遠遠的。至於懷孕……」她頓了一下，「我跟他同居了將近半年，懷孕是很正常的。」

「我真想打你。你未婚懷孕，卻還在這裡跟我大吼這是正常的？」祺軒氣得逼近她一步。

「本來就是正常的啊！我們同居了半年，男女之間如果做愛就會有小孩啊！」「我……」祺軒覺得自己快暈倒了，「我現在跟你談的問題不是……我會被你氣死！」祺軒放棄跟她爭辯，因為他知道蘊如想的跟他想的差了十萬八千里。「哥，你不要這樣。」蘊如看祺軒一臉苦惱，立刻義不容辭地扮演安慰的角色，根本就忘了是她惹出的問題讓他煩惱。「要不是剛才Janssen提起，我都忘了自己懷孕這件事了。」

「忘了？」祺軒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世界上有哪個女人會把自己懷孕這碼子事給忘了？「你是不是天真到認為你忘了肚子里有個孩子，孩子就會聽你的話，也忘記出生？」蘊如愣了一下，她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也沒有笨到相信這樣一來孩子就會一直待在她肚子里。她看見祺軒一臉氣憤，不禁嘆了口氣，「哥，我懶得跟你多說，他是個花花公子，你就當我被他拋棄了，不要再跟我提他，好嗎？我好累，要去睡覺了。」蘊如不客氣地把呆站在她面前的祺軒推開，走進房間。

用力摔上房門，蘊如立刻深深地嘆了口氣，其實她才不像表面上裝出來的那麼傻呢。她現在只希望Janssen能夠離開，不過她知道這是奢望，因為Janssen是個意志堅決的男人，而她竟然胡塗到讓他看見檢查報告，知道了孩子的事，自然更是不會放過她。但是她總不能再次偷跑吧！蘊如心煩地想。這次是好運，一回台灣就遇到大哥，她若再偷跑，可能連住都成了問題。考慮再三，她還是決定待在這裡，等著Jassen死心回美國。

這與她原訂的計劃不符，她真的沒有想到Janssen會追到台灣來，而且那麼快就找到她。她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但願這件事能早點過去，不然會有一堆人因她而難過，今天大哥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