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顏郁郗沒好氣地瞪著她。「我又不像『某人』那麼好命,有個青梅竹馬的好男人來向我求婚!」
「其實柏陽也不算求婚。」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地答應婚事,她就覺得委屈。
「都是我媽跟刑媽啦,如果不是她們用眼淚相逼,我才不想那麼早結婚呢!」
「刑柏陽算是不錯的了,你嫁得到這種老公,算你運氣好。」顏郁郗納涼地說。
「你的意思是我的條件很差嘍?」她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說。
「也不是你的條件差啦,不過你對感情的事一向遲鈍得緊,喂!你記不記得以前高中時代,我那個直屬學長?」顏郁郗突然想起一段陳年往事,不禁拿出來回味。
「嗯,記得啊,他每次看到我們兩個,老是叫我而不叫你,亂奇怪的。」小小也想起那段往事,到現在她還對那位學長的舉動覺得納悶。
「什麼奇怪?你啊,真是會傷男人的心呢!」顏郁郗取笑她。
「我哪有?」小小張著晶亮的大眼,一臉無辜。
「我那可憐的學長不過是內向了點、含蓄了點,沒想到他對你心動,卻被你當成怪異,真可憐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學長在想什麼,只有小小這個沒神經的女人沒發現,難怪學長會鎩羽而歸。
「那?我怎麼不知道他對我有意思?」小小後知後覺地小聲嘀咕。
「所以我說他可憐嘛!」想起學長受傷的表情,顏郁郗忍不住笑了出來。
「誰教他不明說,打什麼啞謎嘛!」小小還在叨念著。
就在此刻,門板上響起了敲門聲。
「喂!新郎倌來了,我去開門。」顏郁郗一躍而起,快速地衝去開門。
「恭喜啊,新郎倌。」顏郁郗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討個吉利。
「謝謝。」刑柏陽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由西裝口袋裡拿出一個紅包遞給她,快步走進房裡。
「瞧你急的。」顏郁郗勾起壞壞的笑,搖了搖手裡的紅包。
「顏郁郗。」
身後突然有人喚著她的名字,她回頭一看,瞬間瞠大了那雙美美的鳳眼。「康……磊?」這傢伙怎麼陰魂不散吶!在公司折磨她還不夠,連她難得一次當伴娘的日子,都要跑來搞鬼。「你怎麼來了?」
「我是伴郎。」康磊面無表情地說了句。
天吶!地啊!誰來解救她?
這個大冰塊竟然是刑柏陽找來的伴郎!原本還以為刑柏陽的伴郎至少是個條件不錯的傢伙,也許可以談場小小的戀愛,沒想到竟然是她的死對頭,那她這個伴娘還有什麼搞頭?
「小小,走吧!」刑柏陽牽起小小的手,從容不迫地將手上的捧花交到她手裡,並挽著她往門外走去。
顏郁郗欽羨地看著他們的背影,一回頭又看到那張冰塊臉……唉!看來她這點小小的希望,已經很無情地變成奢望了——
洛小小全然不記得整個婚禮的進行,她只知道當郁郗送她回到房間時,她整個人已經快癱瘓了。
郁郗在臨走前交給她一包東西,千交代、萬叮囑地要她一定得穿上,還說了一大堆祝福的話后才瀟洒地走人。
卸下頭上層層的髮膠,她拎起郁郗給她的東西往浴室走去,她也沒看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反正是拿來穿的,大概就是睡衣之類的東西吧!
匆匆洗了個澡,她這才打開那個密不透風的袋子,隨手取出裡面的衣物看了下,隨即被那件睡衣給嚇得所有瞌睡蟲都跑光了。
「郁郗!這種東西能穿嗎?」她手上是一件粉紅色的蕾絲透明睡衣,外加同色系的丁字內褲,透過那薄如蟬翼的質料,她甚至還看得到自己的手掌哩!
她吞了吞口水,臉紅心跳地將那套透明睡衣又丟回袋子里,正想開門找一件「規矩」點的睡衣,不料浴室外卻在此時傳來刑媽的聲音。
「小小,柏陽醉慘了,我把他交給你嘍!」刑媽速速交代完畢,便滿意地拍拍屁股,閃人!
糟了!他已經在房裡了,那她不就沒得選擇?總不能要她就這麼光著身子走出去吧!
她認命地掏出那件要命的粉紅色睡衣,心裡詛咒顏郁郗千萬遍,最後仍不得不認命地穿在身上﹔她悄悄地將浴室門板打開一條縫,發現刑媽已經將燈關掉,僅留下一盞昏黃的小燈。
「柏陽?」她輕聲喚他,見到躺在床上的刑柏陽動也不動,似乎真的醉得不省人事,她這才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走出浴室。
刑柏陽惺忪地張開眼,其實他並沒有小小想像中的醉,他眯起眼,發現她偷偷地越過床,往衣櫥的方向走去。
她那襲粉紅色的睡衣根本遮掩不了什麼,雖然燈光昏暗,但她玲瓏有致的身軀仍舊是赤裸裸地呈現在他眼前,他暗抽了口氣,該死!這女人穿的是什麼睡衣呀?就算是性無能看到都會衝動!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第四章】
初秋的晨光透過鏤空的窗帘,射進旖旎的新房裡,灑滿一室溫暖的陽光。
刑柏陽惺忪地睜開眼,熟悉的房間、熟悉的擺設,不同以往的是鏡面、櫥柜上貼著的大紅喜字。
側過身,凝睇小小沉睡的秀顏,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充塞全身,他勾起一抹笑,忍不住伸出手用食指輕划她光潔的肩膀。
「嗯……」她嚶嚀了聲,不安地動了動身軀,依舊沉溺在濃濃的睡意里。
長長的睫毛輕盈地覆蓋在她秀氣的臉蛋上,透過光影的折射,在她的臉上形成一小方陰影。他愛憐地輕撫她高挺小巧的鼻樑,不記得昨夜自己要了她多少次,只知道自己像個思春期的男孩般,即使她才初嘗雲雨,他仍控制不住地數度索求歡愛,難怪她睡得這麼沉。
有人說「春宵一刻值千金」,他總算真正體會到這句話的意思,也真的身體力行去實踐,這讓他感到全然的滿足。
輕輕在她額上印下一吻,他輕手輕腳地下了床,穿戴整齊后,步出房間往樓下走去。
「媽。」刑柏陽走到尚未開始營業的咖啡屋裡,見到陳友梅與邱夢貞正坐在一起閑聊,他喚了聲,一併打招呼。
「咦?你這小子吃錯藥啦,怎麼起得那麼早?」陳友梅睜大了眼,還不忘邊抬起手看錶,直呼不可能。
平日柏陽都得靠小小去把他給「挖」起來,今天還沒見到小小下來,反而先看到這小子破天荒地早起,真邪門!
「是啊,柏陽,你不是放婚假嗎?不用到公司上班,為什麼不多睡會兒?」邱夢貞扯扯陳友梅的袖子,要她別再說些讓柏陽難堪的話。
刑柏陽搔了搔後腦,有絲靦腆地道:「我下來泡杯牛奶。」
「那?你一向都是喝咖啡的,怎麼今天變了口味?」陳友梅納悶地看了他一眼,心裡不住地犯嘀咕。
「沒有呀,這是要給小小喝的。」他踱到吧台後面,開始動手泡牛奶,並一邊轉開爐火熱鍋。
「我來吧,柏陽。」邱夢貞站起身,欲前往接手。
「唉,讓他忙去!」陳友梅拉著邱夢貞的袖子,不讓她離開座位。
「是啊,媽,我來就行了。」刑柏陽扯開微笑,理所當然地說。
「小小也真是的,要喝牛奶不會自己下來泡,還要你這個做丈夫的動手。」這下子換邱夢貞叨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