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們當然領了牌照!」他抽出皮夾,從裡面拿出身份證;他指著背面的配偶欄,信誓旦旦地說:「吶,你也有一份。」
「神經!」終於搞清楚他的意思,她羞赧地捶了他一記。「就愛胡說八道!」
「誰教你不聽話。」他可得意了,一句話堵得她死死的。
洛小小白了他一眼,卻也不再推拒,任由他拉著手,心頭不由得泛起一絲絲甜蜜。
「大家都往那個方向去了,八成是去看藝妓,我們也去看看。」他們在河畔散步約半小時后,他興奮地指著移動的人群,把從旅遊手冊里的資訊透露給她。
「藝妓?那種臉塗得白白的、嘴巴畫得很小的藝妓?」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滿臉期待。
「是啊!」他拉著她往街上移動,利用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優勢尋找目標。
「找到了沒?」她的好奇心被他全數挑起,每走幾步就詢問一次。
「嗯,在那邊,你看。」好不容易發現目標,刑柏陽忙偷偷地指給她看。
在街上看藝妓,有一項不成文的規定,就是只能用眼睛看,不能用手指指點點。
只見一個女人低著頭,由臉側看得出她整臉塗著厚重粉彩,身上穿著傳統正式的八層和服,梳高成髻的發插著翠釵鳳簪,隨著急切的小碎步叮噹作響;繽紛的衣袖經微風吹拂而不經意地飛舞,舉手投足間儘是迷人風韻,恍若由浮世繪里走出來的古典美女,引人注目。
許多鎂光燈頓時閃起,那不似真人的藝妓在沿途路人的讚歎聲中,緩緩隱入古色古香的茶屋布簾里,消失在花街間。
「哇,好漂亮哦——」洛小小目不轉睛地盯著藝妓消失的茶屋,臉上掛著迷醉的傻笑。
「是啊,是很漂亮。」刑柏陽愛憐地凝睇她沉迷的笑顏,顯然兩人口中的對象並不是同一個人。
「我可不可以再看一次?」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找回自己的神智,開口就是要求「摩一蓋」——再來一次。
「當然,我們等一下去看看有名的歌舞伎,保證你如願以償。」他寵溺地執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輕輕印下一吻。
「柏陽……」紅霞染上她的臉頰,也許是因旅遊的關係心情特好,也或許是她知道抗議無效,所以洛小小雖感到羞澀、不適應,也只能無語地隨他摟摟抱抱、恣意妄為……
看完了歌舞伎,兩個人說說笑笑地回到旅館。尤其是小小,在到京都之前,她去過最遠的地方是澎湖,還是專科時的畢業旅行,一點情調都沒有。這次出遊就不同了,畢竟這次行程比較遠,而且最主要的是同游的人不一樣。
洗了澡,身上的疲累也衝去許多,她坐在榻榻米上,靠著極具古味的窗欞,凝睇皎潔的月散發皎潔的光芒,靜謐天空里襯著些許閃動的星子,她滿足地嘆了口氣。
「在想什麼?」刑柏陽洗好澡,裸著上身踏出浴室,便見她凝空嘆息。他走到她身後坐下摟住她,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胸口。
「是不是外國的月亮真的特別圓?我總覺得今晚的夜空好像特別美。」她有感而發。
「那是因為有我陪著你。」他大言不慚地說。
「臭美!」她笑道。
他輕啄她白皙的頸項,引來她銀鈴般的嬌笑。
「好癢!」她難耐地扭動身子,報復似的轉身朝他腰側進攻。
「不行啦!你明知道……哈哈……我怕……怕癢……哈……」刑柏陽一面大笑地躲避她的攻擊,一面很不君子地回敬她五爪功。
「人家也怕,哇!不要啦……嘻嘻嘻……救命……救命啊!」
兩個人像小孩子似的互相攻擊,又驚怕地各自閃避,一時間,整個房間笑聲不斷,尖叫聲也不斷。
「還鬧!」顯然刑柏陽佔了優勢,他一個縱身,將她撲倒在榻榻米上,兩手緊緊地與她十指交纏。
「小氣鬼!」讓人家玩一下有什麼關係?」她喘著氣,眼眸笑成一弧彎月。
刑柏陽微微地喘息,他睇著她柔美嬌艷的臉龐,眼眸轉沉。
他俯下身,急躁地啄吻她粉嫩的紅菱。「嗯……小小——」細碎的吻不停地落在她臉上,他的大手不規矩地竄進她的浴袍里,繼而撫上她的纖腰。
「嗯?嘻……」小小以為他還在跟自己玩搔癢遊戲,小蛇腰敏感地閃了半寸。
「不,別躲。」為了不讓她亂動,他把全身的重量壓在她身上,墨黑的眸子閃著詭譎的光芒,唇角勾起一抹魔魅笑容。
「柏陽……」發覺那抹熟悉的眸光,她不由心跳失速。
「小小,這是我們第一次在外面開房間耶!」他將她兩手舉過頭,與她鼻尖相抵,兩副身軀因這動作而更形貼緊。
「不要說這麼曖昧……」所有血液衝上頭頂,霎時讓她的小臉紅成一片。
「夫妻是世間上最親密的親人,怎麼可以用『曖昧』這兩個字?我這做丈夫的不過是跟我親愛的老婆調調情罷了,看你,判了我這麼重的罪。」他伸舌輕划她菱線分明的嘴唇,惡意發出「嘖嘖」的聲響。
小小被他逗得又羞又惱;學著他的舉動嘟起唇,報復似的輕啄他的薄唇。
刑柏陽瞠大了眼,眸子散發出耀眼的喜悅光芒。「老婆,這是你第一次主動吻我哦!」
每次都是靠他的蠻力外加強力攻勢,才能得到她的妥協和熱情,看來外國的月亮當真特別圓,不然她怎麼會突然開竅了。
「討厭啦!」被他這麼一說,她又想縮回龜殼裡了。
「不要害羞,我說過,我們是夫妻,沒什麼事情是不可以做或不好意思的。」
他將嘴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而且我很高興。」
「真的?」她赧然問道。
「嗯。」他倏地抱著她轉了個身,大咧咧地分開她的雙腿,讓她坐在他身上,引來她一聲驚呼。
「既然你開竅了,不如這次換你來主導。」似要證明他所言不假,他使壞地誘惑她。
「我?」小小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像天要塌下來似的。「不行啦,我——」
「噓!不準有藉口。」他難得擺出霸道的臉孔,對她擠眉弄眼。「妻子挑逗丈夫是天經地義的事,這樣生活才會有『情趣』。」
「可是……」她還想說些什麼,卻再次被他的毛手阻斷。
他的手探向她敞開的浴袍,慢條斯理地抽開那唯一連繫的帶子,浴袍瞬時鬆脫開來,讓她的胴體在他眼前一覽無遺。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真的很美?」他的聲音變得粗嗄,眼眸更形深邃。
「就愛亂講話。」她嗔笑,仍不由自主地紅了臉。
「真的!」他支起上身,以手指輕撫她的下巴,順著柔美的線條,一路往下滑,滑過白皙修長的頸項、弧形優美的鎖骨、高聳的胸乳,直至纖細的小蠻腰。「這些都是我的,只屬於我一個。」
小小為他的話所震懾,她呆愣地看著他俊逸的臉龐。
他執起她的手,將它按壓在自己的胸口。「我也屬於你。」
「你……屬於我?」她秀眉微蹙,水眸浮起薄霧。
「只屬於你。」他勾起唇,堅定而邪魅地笑著。「所以你有絕對的權利享用我——你的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