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情定終身兵圍雁門
這個郊外李世民是常來的自也熟知周圍的一切便帶無憂、來到了最近的亭落避雨;剛剛還只是星點的雨滴此時卻已交織成了細密的簾幕霧蒙蒙的、滿墜香砌;無憂慢捋著臉邊的柔輕拭著飄落的雨滴眼睫微垂、似還凝著細碎的涼屑般影影點點、波霧浮流;李世民不由自主的、便走到了她的身側脈脈望著眼神流轉的、連他自己都覺得放肆可卻仍不能移開沉醉的目光……
無憂似也察覺了他的注視甚至可以感到、他溫熱的呼吸向來平靜無波的心湖竟自泛起了莫名的漣漪有意的側過了頭去……
「妹妹冷嗎?」
李世民穩步的逼近令無憂瑟索的身軀、頓感浮漂一股升騰的熱氣自身後漫卷而來將她緊緊的包裹著竟無處可逃:「二……二公子……」
「不要再叫這三個字!」
李世民疏緩的打斷了她呼吸卻急促了起來緊貼在無憂暗香的柔絲上:「為什麼……為什麼你對我……總是這麼冷淡呢?還是……你對誰都是如此?每一次見到你你都少言寡語的甚至……都沒有正眼的看過我為什麼?」
無憂只感到一陣熾熱的灼火擾亂了心神他的體溫熔人骨髓、攝人心魄竟是自己不能禁受的魅惑她知道她應該掙開他的可身體卻動彈不得失去了矜持的意識:「我……我哪裡敢看你你是多少名媛閨秀眼中的佼佼者想看你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怎還需要……我無關緊要的一雙眼睛……」
「無關緊要……」
李世民心中一涼唇角邊、卻牽起了一條自嘲的弧度:「原來……我這一年多里所期盼的……竟是一雙無關緊要的眼睛……」
一年多!
無憂秀眉微蹙卻將他話語中的深意、層層剝離難怪!難怪他今天的舉動那般迥異言語間也是那般刻意原來!原來如此!但為什麼呢?為什麼是自己呢?雖然自己和他也偶能見面可終歸是不熟的難道就僅僅因為自己從不看他?想到這無憂的心中竟是一片澀然若真是如此那便只不過是他的驕傲罷了……
「二公子所期盼的……也許……就只是一雙眼睛而已……」
無憂的漠然讓李世民一怔不解!她既讓自己這般熱烈的抱著可為何言語間卻仍自充滿了絲絲涼意、暗自凝結:「妹妹……對我有成見嗎?」
李世民似也體出了、她話語間的意味蒼勁的手臂慢慢鬆弛著盡透出落寞的情緒;其實無憂眼前、也是一陣迷亂就如亭外凄然飄零的細雨般、紛繁的交織著在他鬆開手的瞬間心中竟是更難解系的糾纏!
「好冷……」
無憂細弱的聲音夾雜著雨聲令人幾不可聞李世民正沉落在一片黯然之中自也沒能體味出、她細語中的含義只是迷茫的望她;無憂淺淺一笑唇邊卻添了幾分盈然的漬色:「剛剛……才暖了一些可現在……好冷!」
亭外依舊陰雨連綿可李世民心中卻驟然間、雲散雨歇她輕啟的嬌唇似是啟開了濃濃的雨霧般、令他豁然開朗;他小心的伸出手臂再次圈緊了她香軟的嬌軀脈脈而語:「現在呢……還……冷嗎?」
無憂沒有言語亦收起了唇邊的笑意不可否認有一瞬間她是看不起自己的竟淪陷的如此輕易……
待細雨漸止李世民便將無憂送回了高家他看得出無憂心裡似仍有些疑慮、隱約難消;但他還是帶著滿心的歡悅、回到了家中臉上亦是任如何遮掩也終不能去的笑容……
「娘在看書呢?怎麼不去屋中?」
李世民經過院落遠遠就望見了母親便走了過來;竇氏見兒子臉上、掛著一片盎然的春意自也露出了相仿的笑容:「屋中太悶了怎麼?你今天……遇到了什麼好事情嗎?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有啊!自然是有!爹呢?」
李世民隨意的答著卻顯然還並不想坦白竟自轉開了話題;竇氏便也才恍然的、拍了拍額頭忙道:「對了你爹剛才還在找你呢好像心情……並不是很好我也就沒敢多問現在該是在書房吧。」
「是嗎?那世民先去看看爹。」
竇氏點了點頭李世民便向書房去了。
李世民來到書房只見李建成已經站在了一邊兩個人的表情都似凝霜般的沉重這是怎麼了?李世民不解:「爹大哥出什麼事了嗎?」
李淵陰沉著表情望著一臉茫然的李世民一嘆:「皇上……過幾日就要到太原了。」
李世民眼眉微舒、一記輕哼長出了一口氣:「那就迎接阿父親何以如此憂愁?」
「唉現在的皇上喜怒無常前些個日子僅因一夢便要遷都大興而且一『桃李歌』已讓皇上對我心生芥蒂這次巡幸……怕沒那麼簡單一個不周說不定就要了全家人的命啊……」說到這李淵顯得更加擔憂起來。
「父親擔憂何用?只要我們一切如常怕他做甚?」李世民一臉的不屑對於隋煬帝的種種行徑他早已忿忿於心。
李建成望著二弟搖了搖頭亦是一聲輕嘆:「二弟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既可因一夢而遷都又怎保他不會因一句話而動了殺機呢?再者皇上對咱家早有殺心難道你忘了當年咱們若不是路遇貴人、僥倖逃過追殺又如何能來到太原這……這怎能叫父親不擔心呢?」
李建成的話令李淵頻頻點頭;可李世民、卻仍是微揚著嘴角一聲輕笑:「父親世民到不這麼看眼下世事離亂流寇四起世民認為此次皇上巡幸太原非但不是來找咱們的麻煩反而……是來拉攏咱們的。」
「噢?怎麼講?」李淵一驚趕忙追問!
「父親在這盜賊四起之時皇上也正是用人之際龍門一帶以毋端兒為橫行作亂、來勢洶洶請問父親皇上此時前來會是何用意呢?」李世民反問的一句意味深長令李淵眉心微展體會著他話語間的深意可心卻還是放不下去:「我兒說得雖是有理可是……」
「父親!」
李建成也突的、打斷了李淵似也恍悟般、動搖了想法:「父親二弟說得我看確實在理況咱們擔心他要來不擔心他也要來那麼我們只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伺候周到又怎怕他藉機尋仇呢?」
是阿!李淵心中兀的一舒、慢捋著寸長的鬍鬚輕輕點了點頭的確的既然擔心與否他都要來那麼又何必庸人自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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