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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再度見面是避免不了的事,畢竟她算是不告而別吧?
但真的再見到他,她心裡的那分悸顫,卻沒因分開的這幾日而有減緩。
兩人靜靜地對峙了約十秒鐘。
「上樓去說,還是在這兒說?」站在公寓前,韓司背對著光,悶沉的嗓音隨著夜風飄了過來。
抬起手來遮眼,擋住巷道里那刺目的燈光,童賡晴機械式地低頭掏出鑰匙,轉身去開門,並沒開口回應。
「上去談!」沒等到她的應答,韓司大步上前,有些粗魯地一把搶過她手上的鑰匙,徑自開了門。
「幾樓?」他粗魯地鉗著她的手,拖著她就往樓上走。
賡晴很沉默,倔強地抿著唇還是不說話。
韓司停下了腳步,一對黑瞳里燃著兩簇暴怒的火焰,「你以為不開口說話,我就不知道你住幾樓嗎?」如果可以,他真想直接掐死她。
查出那家搬家公司后,他很快查出她目前的居住地址,而之所以緩了一天才來找她,只為了理清事情的本末。
他無心工作,想了一天一夜,仍舊想不透她離開的原因。於是心煩意亂的他,急急驅車前來公寓的門口堵她。
「五樓,A戶。」抬眸看著他,賡晴終於鬆口,「這裡的鄰居都很早睡,你的聲音太大會吵醒人。」漠視手腕上因他的鉗制而傳來的吃痛,她開口提醒。
瞪了她一眼,韓司眸底的怒火似乎燃得更熾,「如果你沒演出離家出走記,我便不會在這兒嘶吼。」扯著她的手,他提步飛快往上走。
「你不是怕曝光嗎?如果把大家吵醒了,你不怕我們兩人的關係因此而曝光?」沒喊疼,她甚至倔強地只准淚在眸底打轉。
是的,到目前為止,他一定還是不願兩人的關係曝光,否則他大可到百貨公司來找她,而不是經過調查,直接到公寓來堵她。
「曝光?」韓司的嘴角揚起一抹輕得不能再輕的笑,「你是因為這件事才鬧脾氣搬走嗎?」是的,一定是這件事,否則他已想不出她有任何離開的理由。
鬧脾氣?他認為她的離開只是鬧脾氣嗎?
賡晴沉默了,縱使他猜對了她心裡一部分的不安,但那畢竟不是全部。
她深知,在曝光兩人關係這件事上,只是個導火線,是個引燃她長久下來,內心焦慮不安的導火線。
他太出色、太英俊、太優秀、太成功,是所有女人目光追尋的焦點。而她呢?她太平凡、太遜色,與他身旁的那些女子相較,她毫不起眼,簡直就像是只混在天鵝群里的醜小鴨。
「我沒鬧脾氣,只是五年下來,我累了、也倦了!」她將聲音壓抑得極小,等著他打開門,毫無預警地甩脫他的手,大步往屋內走。
要傷心難過,一次就夠。
今夜,她決定刨開自己心裡掩藏的傷,徹底地與他做個了結。
才一闔上門,韓司開口劈頭就問:「為什麼要搬走?」微慍的口吻,不難讓人看出他的怒火。
賡晴不敢正視他,那需要很大的勇氣,「五年了,我覺得自己累了,累得無法再繼續下去。」她重複了方才她所說過的話。
「累!」韓司朝她欺近,表情扭曲,「跟我在一起,讓你覺得累?」她的話徹底傷了他的心。
不否認自己曾經花心、曾經流戀花叢,但自從有了她之後,他自認從未做出對不起她的事,他懂得收心、變得專情,甚至不在乎好友以「哈巴狗」戲謔的稱呼他。但如今呢?如今他的專情卻換來她一句疲累,一個他無法接受的理由!
看著他眼裡的傷,她不舍且心痛。
但那黑眸底的哀傷是真的嗎?他是韓司,是流行時尚界里的阿波羅,會為她這毫不起眼的女子感到哀傷嗎?恐怕不會吧?
「對!」咬著嘴唇,她逼自己狠心地點頭承認,「我覺得跟你在一起,讓我無法呼吸。」
她說出半真半假的話,他的優秀和緋聞不斷,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但他時而的溫柔體貼,卻又甜膩得讓她捨不得放手,想一輩子霸著他,永不讓步。
「你無法呼吸?」韓司無法接受她的說法,「跟我在一起,讓你無法呼吸?」怒火上了他的眼,扭曲的臉孔變得猙獰,伸出手一把揪緊了她。
「是。」逃避著他的凝視,她言不由衷地逼自己將分手說出口,「我們分手吧!」
「你想分手!」韓司的表情更顯陰鷙,黑色瞳仁中的火焰燃得更熾,「我們在一起五年了,你就這樣簡短一句『分手』?」
鼓起勇氣,她終於迎上他的視線:「就是因為五年了,很多感覺已經不在了,所以我們還是散了吧!」她依舊沒將心裡的壓抑說出。
其實她應該質問他,在一起的這五年,他真的對她忠誠嗎?只有她一個女人嗎?還是他跟從前一樣,依然流連於花叢?
但,她做不到,她終究還是沒勇氣將質問的話道出口。
她也不明白為何自己變得疑神疑鬼,而這股壓抑的情緒已將她推至深淵,她很痛苦,或許是因為太愛他、太在乎他了。
「散?」韓司笑了,笑聲讓人聽來刺耳且畏懼,「我不接受你所提出的決定!」是的,他不能這麼鬆手,在他的心裡佔滿著她,只愛她一人的認知下,他不可能鬆手與她分離。
「我們之間有過約定的!」她拿他曾經說過的話來堵他。
記起當年在一起時,因為不確定兩人會在一起多久,韓司曾開口要求,他們之間不一定有永恆,他也不會給予任何的承諾,合則聚、不合則散。
約定!是的,他們之間是有過約定,但他卻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會拿他所提出的約定來堵他的嘴。
看著她,他的笑容更熾,陰寒的笑聲充斥於寧靜的空間中,「你確實變了,長大、成熟之後,也懂得拿話來堵我了!」
寬大的掌出其溫柔地輕撫過她的臉龐,「如果你敢正視著我的雙眼,將方才說過的話,再說一次,我就考慮你所提出的要求。」
她的眼睛是美麗的,她的黑瞳是清澈的,幾年的相處下來,讓他了解,她的眼睛不會說謊,如真的要分手,她就得勇敢地看著他說出來。
他不相信她那對璀璨的瞳眸,能毫不在乎地將那絕情的話再說一次。
「再說一百次也一樣!」迎著他的視線,剎那間她的眼裡沁入一分絕然。
她發覺他很殘忍,明知她對著他的眼會顯出軟弱,他竟如此開口要求。
「是嗎?」陰鷙的寒意由他的臉上驟斂了幾分,他笑了笑,單臂將她擁緊,「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在說謊。」雖還不明白她為何要提出分手,但他絕不會鬆手放開她。
「誰說我說謊!」賡晴慌了,因眼底所泄漏的心意。
雙手抵著他硬碩的胸膛,她急於掙脫他的懷抱,但越是掙扎,韓司就抱得越加死緊。
「誰說謊?」韓司哼笑了一聲,看出她的心慌,也知道她將永遠逃不開他的手掌,「你真忘得掉我嗎?」單手掌住她的下頜,他的貼近,逼她直視著他,「忘得掉我的擁抱、我的吻、我的撫慰、還有我愛你的方式?」
沒給她逃避的機會,他的頭直接下壓,狠狠地攫取她的吻,蹂躪她的唇,掏空她肺部的空氣,燃燒她嬌顫的身子,直到賡晴的氣息顯得不穩,大大地張口喘息。
他滑溜的舌伺機而入,恣意游移於她芳香的檀口中,掬取她每一點每一滴的芬芳,然後品嘗她柔軟的丁香小舌。
就如每次的接吻,他總能輕易挑起她體內屬於雌性的本能,賡晴顫抖著,只能配合著他一次比一次更深地攫取,迷失沉淪在他的懷抱里。
「你沒辦法離開我的!」感覺到她的悸顫,韓司突然結束掉這個過分甜蜜的吻,「你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高喊著要我,所以別跟我賭氣了,你離不開我的!」端著她的臉,他端視著她的眼神。
「誰說我離不開你?」賡晴好氣,氣自己的脆弱,氣他的自負。
「別對我說謊,我可愛的小晴晴。」他終於鬆手放開她,俊臉上的怒容早已斂去,「如果你覺得有壓力,想單獨住一段時間,我可以允許你在這兒住上一個月。」反正這個月他得為服裝展的事忙得焦頭爛額。
視線在屋裡掃了一圈,這兒雖然不大,也沒有兩人共同居住的地方華麗,但她還是將這裡整理的極為舒適,讓人看了就喜歡。
「我要分手!」再次重申立場,她單手叉腰,顯出了平日難得的執拗。
他的輕鬆自若刺傷了她,他篤定的神情令她無端害怕,他可知道,要將「分手」二字說出口,是她反覆練習了多少次,提足了多少的勇氣,才敢開口對他說的?
沒理會她的話,聳聳肩,脾氣一斂,韓司一改好口吻。
「我說過只有一個月,別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再次開口,已算重申了他的決議。
「我要分手!」他的霸道令她更加心慌,賡晴張口大喊。
「你知道我從不把一句話說兩遍。」沒理會她,他徑自轉身,瀟洒地走向門口。
「我要分手!」賡晴的語氣相當堅決,由他身後飄了過來。
「如果你想我現在就把你帶上床的話,你就再開口說一次。」他停下腳步,回過身來看著她。
「我要……」她想賭氣大聲地將「分手」兩字喊出口,但卻不敢漠視他的恫嚇。他一向說到做到。
「好好地享受這個月吧!」滿意於她的收口,他甚至誇張地朝她獻出一個飛吻,然後轉身開門離去。
望著他的身影,望著他在自己的眼前消失,賡晴的一顆心直往下沉。
對於她,他居然不願意放手!誰來教教她,她該怎麼辦?
由童賡晴的住處離開后,韓司的心情雖然較為平靜,卻無法馬上回到公司,埋首於工作中。
開著車子在街道上繞了幾圈后,韓司選擇了東區巷道里一家常去的PUB。
「韓先生,好久不見。」門口泊車的小弟,眼尖地打了招呼。
韓司下了車,將鑰匙丟給了他,「阿東,麻煩你了。」他自認記性還不錯。接過鑰匙,阿東笑了笑,「難得韓先生還記得我。」搔了搔一頭短髮,他伸出另一手接過韓司遞來的小費,「謝謝韓先生。」
「我的老位子有人坐嗎?」他不是特別喜歡PUB這種吵雜的場所,純粹是為了喝酒方便。
「你稍等一下,我幫你問問。」阿東將車鑰匙交給另一個小弟,拿著無線電對講機,開始與裡頭對話。
單手插在西褲里,韓司抬頭看了街邊閃爍的霓虹,感覺過去的生活與自己已相距很遠。曾經他也是個流連於此的風流男子,但過去這五年來,他確實改變了不少,變得情感專一,已甚少涉足聲色場所。
如今想想,他覺得好笑,也驟然看清了一件事實。
原來他的女人,在他心目中占著多重要的地位呀!居然改變他於無形,一點一滴地注入他的心頭,讓他想忘都忘不了,更別提拋開。
「韓先生、韓先生。」見他閃神想著事,阿東不敢大聲喚他。
聽見了阿東的叫喚,驟然收回思緒,韓司才發覺自己的失態,「如果有人坐的話,也無所謂。」他聳肩一笑,很快恢復一慣自若的態度,反正今夜他只是來喝點酒,坐哪兒都無所謂。
「不是的,韓先生你的老位子雖然有人坐,但是那是你的兩位老朋友。」
「是他們兩個呀!」揚起眉,韓司微微一笑,由西服口袋裡又掏出一張千元小費遞給了阿東,然後就徑直往PUB里走。
今夜巧遇兩位好友,至少一會兒在喝酒上,他不會那麼悶沉無聊。
「看今夜刮什麼風,居然把我們的阿司也給刮來了!」看著韓司出現在包廂門口,歐陽徹仰著頭大喊。
「怎麼,今夜被放逐了嗎?」回過身,陸克為咧嘴笑了笑。
三人曾是上流社交圈中有名的花心公子哥,拜倒在他們西褲下的女子不計其數,放浪不羈的性子,使他們一度以攻掠女子芳心,為彼此競爭較量魅力的方法。
但幾年前,從韓司認識了他的小助理開始,便不再參與這項遊戲,他的改變甚劇,在這幾年,甚至連PUB這種聲色場所,都極少涉足。
大步走入包廂內,韓司覷了兩位好友一眼,然後端起桌上的空杯,加入冰塊,斟滿金黃色的威士忌。
「我在趕下一季的新裝,晴晴決定放我一個月的大假。」他說得臉不紅色不喘,實話謊言各摻一半。
對於賡晴擅自搬離一事,他雖已確定了她的心意,知道她的心裡仍舊在乎他、愛著他,但對於她為何會突然搬離,他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晴晴!」哼了聲,歐陽徹對於好友的改變,非常不能接受,「想當年我們三人中,就屬你的行情最看漲,隨便抿個唇、眼一勾,就能順利讓那些名媛淑女瘋狂地拜倒在你的西褲之下。」啜了一口酒,他放下了酒杯,「而今呢?任誰也猜不到,你居然讓一個小女人給綁死了!」
單眼掃向他,韓司略略掀嘴笑了笑:「你們沒見過她,所以不知她的好!」嘴硬的他,只差沒親口承認,當年確實沒想到會為她而定下來,甚至已習慣有她,將她當成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不是我們不想見她,是你沒給過機會。」喝了口酒,陸克為搭腔。
他從未見過韓司如此保護一個女子,甚至不給引見的機會。
是在乎吧?因為他打從心底在乎那個女子,才不想讓他們認識她。
「讓你們認識她!」韓司悶悶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我家的小白兔,可不想被你們給污染了!」
自己的好友難道會不了解嗎?如讓他們見過賡晴的好,難保他們不會心動,做出不顧彼此情誼的瘋狂追求行動。
「污染?」這話出自韓司之口,歐陽徹無法接受,「你家的小兔子跟你相處那麼多年,經過你的調教,要污染也早已讓你給污染了,還會在乎我們這半調子的功力嗎?」
「我同意阿徹說的。」朗聲一笑,陸克為附和,端起桌上斟滿的威士忌,與歐陽徹乾杯,一仰而盡。
「看你們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好像我還與你們一樣放浪似的。」睥睨了兩人一眼,韓司徑直端著酒啜飲著。
「是、是,我們的阿司已經退隱江湖了,不過話說回來,似乎還有人對你念念不忘喔!」放下酒杯,歐陽徹與陸克為對視了一眼,若有隱喻地一笑。
那笑容看來,令人感到不舒服,「你們有什麼話,就明著說吧!明知我不喜歡拐彎抹角。」韓司扭扭頸子,伸了伸懶腰。
各看了他一眼,最後兩人決定由陸克為開口,「你聽過東豐集團在T市的分公司吧?」他的語調頗為神秘。
韓司點了點頭,沒打斷他說話。
雖然他活躍於流行時尚業,但並不表示對於政商界他就漠不關心;相反的,因為他有些不同於本業的投資,所以商界的消息,他不至於寡聞。
「昨天東豐T市的總經理——易酆瀧,私下來找過我。」陸克為一停頓,歐陽徹就接續著話題:「他說有四個不怕死的女子,跟人打賭,賭約居然是馴服我們四個男人!」
半哼笑著,彷彿是世紀大笑話,聳聳肩,歐陽徹與陸克為又相視而笑。
「你們會想隨風起舞嗎?」與他們相較,韓司的反應則是較為慎重。
如今的他,是斷然不可能參與這場遊戲了,除了童賡晴,他的心裡已容不下任何的女人。
「玩呀!有人想玩,我們怎能不奉陪呢?」歐陽徹一笑,順道抽出西服口袋裡的三張照片,「昨天易酆瀧說另外的那個女子已是他的女友,而剩下的這三張照片,背後則各有她們的概略資料,和我們三人的配對姓名。」
因為氣憤自己居然被拿來當賭注,所以易酆瀧才會找上門來告知事情的原委。
「聽說她們還以抽籤的方式來決定配對。」陸克為一笑,微哼了聲。
「真荒謬!」冷嗤一聲,對於這無聊的遊戲,韓司完全沒興趣,「我先說好了,我絕不參與。」端起酒,又灌了口,對於三張照片上的女子模樣,他毫無窺探的興趣。
「其實三個長得都還算不錯,但腦神經鐵定是粗了些。」一一將照片看過了一眼,歐陽徹將照片遞給了陸克為。
誰不知道他們是情場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浪子,居然敢以他們為打賭的對象,不是腦中少根筋又該怎麼解釋呢?
接過照片,陸克為瞄了眼后,將照片翻到背面,半開玩笑地朗讀起上頭的資料:「這個長發飄逸的女子抽中的是我,姓童,名賡晴。」
童賡晴!
這三個字一由陸克為的嘴裡滑出,韓司全身一震,如雷貫耳。
「還真巧,跟你的女人一樣,名字中有個『晴』字。」陸克為笑了笑,仰頭喝酒。
俯趴向前,韓司突然一把搶過他手中的照片,頓沉的臉色,引起兩個好友的詫然。
看著照片,他抿唇不語,隨著照片中那影像映入腦海,一股怒火由腳底衝上了他的腦門,下一秒鐘,他氣紅了眼。
他終於知道她執意搬走的原因!
原來那個該死的女人,居然跟人隨意做出荒謬的約定!
「怎麼?別跟我說這照片中的女子是你的女人?你家的小白兔?」異口同聲,歐陽徹與陸克為同時感到不對勁。
「如果你們之中有誰敢去碰她,就真的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咬牙切齒,韓司覺得三十幾年來的修養,於剎那間完全消失殆盡。
「這麼說……真的是?」率先反應,歐陽徹擰眉搖頭。
哎——看來他們的阿司魅力已經消失了,否則女友為何會背著他,偷偷玩起荒謬的約定遊戲呢?或許男人的魅力不是越老越有價值的呀!
「那你現在決定怎麼做呢?」陸克為較為鎮定。
「玩!既然她們想玩,我們何不奉陪到底!」沉著臉,韓司將字字句句硬擠出了牙縫。
他該親自動手掐死那腦中不知在想些什麼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