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看考卷第十一題,四十二顆球編號從一到四十二……」

台上講解得賣力,台下卻沒幾個人在聽,不是寫在別科講義,就是嘰嘰喳喳在聊天、傳紙條,溫尚禮甚至把椅背靠在牆上,搖來搖去的玩著從椅子上拔下來的木板。

袁有語一大早沒空吃早餐,早自修要管秩序順便批改聯絡簿,連著一二節都有課,其中一節還是自己班的課……

胃部又隱隱作痛了。

「下面安靜一點,不要說話。」

高中生還要被打,她覺得很蠢,也給自己立下期許,不用打來壓住學生,但或許就是這樣才讓他們這麼囂張。

「老師,不用理他們啦!廢物。」班長老早看不過去,嫌惡的發言。

她此言一出,立即惹惱很多人。不一定真的生氣,也有混水摸魚想鬧一鬧的人。

「你說誰是廢物啊!三八。」

一本書從教室半空飛過,畫出一個完美的弧形。

「就你們啦!不想念書就滾出去啊!」班長抓起那本書丟了回去。

「你說滾就滾喔!你以為你是誰?」丟書的男生站了起來。

袁有語皺起眉,胃痛之外又加上頭痛。「你們……安靜。」

「長比我高設長腦子也沒用啦!」

「你以為自己聰明就看不起人啊,死八婆!」

「班長又沒說錯。」另一個女生聲援,「我也受不了你們了啦!」

具有女生加人戰場后,其他男生也紛紛開口。

整個教室亂七八糟,溫尚禮則是冷眼旁觀,臉上帶著譏笑。

「我……真是。」袁有語真氣自己手邊為什麼沒有藤條。

在一片混亂中,看到溫尚禮帶著嘲笑的表情,她最是無法忍受。

「全部安靜。」就著麥克風放聲一吼,怕是連隔壁幾班都聽到了。

哀有語表情緊繃,麥克風往講桌一敲。「吭……」嗡嗡聲繞耳不絕。

「給你們好臉色看太久是不是?」袁有語瞪視全班嚴厲的道,怒氣不停在胸口翻騰,讓她隱隱顫抖。

她必須做點什麼消除怒氣……

她來不及做些什麼,教室里已經驚叫連天——

「老師!」

溫尚禮瞠目站起,還來不及反應發生什麼事時,隔壁五班導師已經衝進教室,正好接任她倒下的身影,並抱起她。

「你們自修。」說完他便抱著人走了出去。

溫尚禮僵在原地,眼睜睜看著袁有語被抱走,周圍一片亂糟糟。

「怎麼辦?老師會不會怎樣?」

「老師是給我們氣昏的……」

也有死硬撐著面子,表示自己很行的人。「好沒用的老師,學校於么找一個剛畢業的菜鳥給我們啊!」

「對啊對啊,她會不會辭職?那就是第二個了。」

溫尚禮臉一沉,不爽的踢開桌子怒喝,「全部給我閉上嘴!」

真是沒用的女人,這麼一點小事就頂不住,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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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阿漢你在啊!」

小涵回到聚會公寓,雖溫尚禮依然不見蹤影,只有阿漢跟幾個他昔日的心腹湊在一塊兒抽煙,但她心情卻異常的愉快。

「爽什麼?」阿漢坐在屋裡唯一的沙發上睨著她。「從老頭身上擠了多少油?」

沒理會他的口無遮攔,小涵往他身邊一坐。

「我聽彰文高中的朋友說,他們學校今天出了一件事,哈!讓我心情超爽的事。」她臉上的笑意帶著邪惡。

「溫尚禮被退學了?」

「如果是就好了。」小涵笑道,「是那個老女人被他們班學生氣到昏倒了。」

「那有什麼好爽?」

小涵卻覺得這是一個好消息,站在女性的立場,她就是討厭那個被溫尚禮另眼相待的老女人。只要有關那老女人的負面消息,她都很高興。

「哼!怎麼會不爽?哪個學校要這麼肉腳的老師?真是沒用,一群小孩都罩不住。我看她不久就會被解聘了吧!」

「哪有那麼簡單的事。」阿漢把煙往地板一彈,腳一踩。

「至少她在彰文高中的臉丟大了!就算學校不趕,她哪還有臉繼績待下去?」小涵貼到他身上,「那種人啊!死要面子,臉皮又薄。」

她眼裡惡芒一開,腦海浮現一個好主意,「阿漢,我看那個女人實在很不爽,你幫我教訓她。」

「無聊。」

小涵撒嬌道:「別這麼說嘛!上次你也說有幾個兄弟喜歡老女人,叫他們去做應該會很高興。」

「幹麼浪費時間去搞那種女人?」他對女人間的爭風吃醋沒興趣。

「我當然會給你好處啊!」她更貼進他,抓起他的手貼到自己胸口上,媚眼勾著誘惑,「不只這一點好處唷!」

阿漢睨著她邪笑,「那我其他兄弟呢?」

「他們有那老女人的身體啊!」小涵拉起他的衣服,跨坐到他腰上。「當然,如果你不能滿足我,我也可以讓他們試試看。」

「哈哈……你真是一個賤女人。」阿漢任由她解開自己腰帶,看著她淫蕩的神情,「你不是喜歡溫尚禮那小子,還給他大戴綠帽?」

一旁的人見狀早己開溜,他們可沒興趣留下來看現場A片。

小涵低下頭舔著他的乳頭,抬起眼以不符合年紀的嫵媚模樣笑道:「他根本不在乎。而且……你不也很喜歡?能搞他的女人,你心裡才爽吧!」

別以為她不知道阿漢心裡在想什麼。說她賤?那明明對她沒意思還跟她做愛的他又算什麼?

大家不過各取所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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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請假。」

學心輔的袁大姐雖不表贊同,但是護妹心切的袁家兄弟倆卻舉雙手贊成,硬把還有話要說的袁大妨架出去上班。

兄姐都去上班的家裡顯得有點清寂,難得放任自己賴床的袁有語,一賴就到了十點多才慢吞吞起床準備出外吃早餐。

在換衣服的時間裡,她的心卻還是不由自主的飛向學校,不知道今天學生們過得如何?代理導師會不會抱怨班上太難管?同學作業都交了沒,交代的考試是否按照安排的時間考了?希望他們今天能平安快樂的結束。

唉!請了假要煩的事情反而更多。

勉強把思緒轉到等會兒要吃的早餐上,袁有語的心情才稍稍回復一點。

今天沒有大姐煮的咖啡當飲料,還是跟老闆娘買米漿吧!

「你好好的嘛!」

才走出公寓大門,耳邊冷不防冒出一句話,袁有語嚇了一跳。

溫尚禮倚在騎樓柱子上,望著她,臉上有抹不自然。

「溫尚禮?!你怎麼會在這裡?」袁有語意外不已,「你又蹺課了?」

聽到她的話,溫尚禮差點就出口成「臟」。

她見到他就只會想到蹺課嗎?

他忍忍忍,忍住心頭微微的不悅,「我還以為你快死了。」

雖不是出口成「臟」,但也不是好話。

狗嘴吐不出象牙,袁有語自動略過他令人不快的話語,「我沒事,只是需要休息。」

「哼,我看是裝病蹺班吧!」

呃,一語中的,毫無反駁餘地。

袁有語一時語塞,只得道:「你還沒說你怎麼會來這裡?」

「看你死了沒。」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走到這裡來?

一早到了學校,卻發現突然蹦個代導師出來,教室里流言滿天飛,紛紛追問當代導師的五班導師,他們導師是否要辭職了?

「這麼緊張,為什麼平常要搗蛋惹老師生氣?」五班導師反問,但最後還是澄清袁有語沒有辭職的意思。

但溫尚禮醇了卻心頭浮動,沒有辦法定下心來不想她的事。

袁有語的昏倒明明不是他的錯,他卻耿耿於懷、如刺在喉,連保健室都沒心情去哈拉,腦袋只想著她的事。

他這是愧疚?可明明不是他的錯,他為何會覺得坐立難安?

他乖得很,既沒頂嘴也沒煽動同學,連個字都沒說出口,是袁有語自己沒用罩不住學生,他幹麼在意?

可偏偏他就是在意極了!在意她昏倒,在意她被隔壁班導師抱出去……

他在意的方向很奇怪呀!

為了改變心情,他乾脆蹺課離開學校晃晃,晃呀晃的,不小心摸到口袋裡昨天尤靜惠硬塞給他的紙條,又不小心瞄到上面的地址,所以雙腳才不小心下意識的走到這裡來。

撇撇嘴,溫尚禮轉過身。「既然你沒死,我走了。」

袁有語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三秒鐘。突然笑開來,跑上前拉住他后領,「雖然我沒氣死,不過我快餓死了,陪我去吃飯吧!你今天早餐吃了沒?老師請客。」

溫尚禮看了眼身後笑嘻嘻的人,抿了抿嘴。

「不要左一句老師右一句老師,當老師很偉大啊!怕人家不知道?」他不喜歡她的口氣,像把他當成小孩似的。

不要把他跟那些只會吃、喝、哭的小鬼畫上等號。

「嗯……那你去不去?」見他又鬧彆扭,袁有語好脾氣的問。

看看她,溫尚禮不自在的道:「既然你還沒吃,我陪你好了。」

她微微笑,「那走吧!」說完,便越過他往前走。

她似乎有點能掌握他的意思了,嘴上放不下身段,總是說賤話,其實只是少年的彆扭與虛榮,當哄小孩多哄幾次就是了。

嘻,其實說可愛也算可愛啦!

那綳著臉、抿著嘴,眼睛卻泄漏了心思的模樣真的很可愛,與他平時討人厭的自大樣差了不只十萬八千里,也只有這時候才比較像個正常人。

但理解歸理解,要能完全接受他的惡劣言論,可能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理建設。

「不過我不吃飯糰。」他跟上,堅持與她并行。

「為什麼?不好吃?我覺得很好吃啊!尤其是脆脆的油條…」

「我說過,別把你的標準套到我身上。」溫尚禮不悅的重申。

「可是大家都說好吃。」

「你的取樣標準是?」

「去老闆娘店裡的客人一致稱讚。」袁有語舉出實證。

他不屑道:「要覺得難吃,他們還會去嗎?」

話雖如此,當袁有語帶他到早餐店讓他自由點餐時,他還是點了飯糰跟……口味比不上袁大姐手藝的廉價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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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夜貓族來說,早上十點、十一點都算凌晨,所以這時間是聚會公寓最寧靜的一段時期,加上鄰居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這棟公寓可說是萬籟俱寂。

但今天阿漢卻難得的保持清醒。

「這個女人?」一個年紀略大他四、五歲的青年坐在他面前,頭髮染成金黃色,十隻手指有七隻戴著戒指,右手中指更是個非常誇張的銀鑄骷髏頭造型戒指。他手裡拿著一張電腦列印出來的A4紙張,上頭是一張大頭照,放大后的影像有些失真。「看不太出來長相。」

「那你們自己去彰文高中綢路看。」阿漢說。

這張照片也是從彰文高中教職員綱真印下來的,要放大自然會失真,況又他們只是隨便一台印表機將就用,解析度也別想多好。

「這麼麻煩?」青年不滿的皺眉。

「成天上網咖逛成人綢站,偶爾也上上學校綢站增加一點氣質。」阿漢點起一根煙。

青年嘀咕著收下圖片,「你說這女人叫什麼名字?」

「袁有語。名字寫在紙後面。」

「幹麼,怎麼會跟學校老師扯上關係?」青年不急著走,饒有興味的想問清前因後果,「這女人不長眼,找你輔導?」

聞言,阿漢輕哼的吐出一口白煙,「女人。」

「什麼意思?」

「女人無聊的嫉妒。」阿漢哼笑,「溫尚禮的馬子看她不爽。」

「小涵那女人啊!」青年像是想到什麼般的淫笑兩聲,「她的功夫真不是蓋的,不過一想到她功夫怎麼練的,想不戴保險套都不敢。」

阿漢瞥了青年一眼,看來小涵真是聲名遠播。

「你們老大度量真大,難道都不介意自己的女人給他戴綠帽?」

說到近兩年崛起的溫尚禮,青年的興趣更大。

雖說他們對圈子裡的人無意追究過去,但溫尚禮是例外。

一般加人團體所持的理由大同小異,不是家庭沒溫暖,就是想靠雙手闖出一片天,再不然就是無處可去。

但溫尚禮不同,他的言行舉止讓人直覺他是好人家出身。

從外表、說話態度、用字遣詞,到肢體語言,無一不與他們這群人有所差別。

但溫尚禮與他們相處卻不顯得格格不人,反而很自然的融入他們之中,不是靠說髒話、打群架,而是他無形散發的冷淡。

他的冷淡,表現在所有人事物,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就是靠著一場不要命的視車,他拉下阿漢,成為紅蠍子的老大。

雖成為老大,他的行為依舊低調隨性,除非有需要出面解決調度的事,否則他一向不輕易現身幫派人馬集結的場合。

溫尚禮似乎也不在乎有些人依舊用對待老大的方式對待阿漢。

與其說他度量大,青年倒覺得他是冷漠與不在乎。

畢竟他是有家的人,與他們大部份的人不同。

阿漢與青年有同樣想法,他不屑一哼,「度量大?只有小涵自以為是溫尚禮的女人,他只把她當骯髒的公廁,連上都不想上。」

「他沒上過小涵?」青年意外的問。

大八卦!竟然有男人可以抵抗得了那個騷貨的誘惑?像他號稱「冰清玉潔」,還不是栽在那女人手下。

溫尚禮該不會是同性戀或性無能吧?

「我沒偷窺的習慣,怎麼知道有沒有?

「大概有,不然小涵哪敢四處說她是溫尚禮的女人,而又溫尚禮也沒反駁。」青年退自下結論。

阿漢不管他的結論,「反正只要你們找到這女人教訓她就行了。」

「這對你有什麼好處?」他才不信阿漢會因為女人而做這種事。

阿漢冷笑,「什麼好處就不是你該管的,你只要知道你會有什麼好處就夠了。」

就憑這女人是溫尚禮的導師,憑她曾讓溫尚禮掩護,就足夠他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可惜她不是溫尚禮的心上人,否則這個禮物會更有衝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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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不像剛剛看到的照片?」

「像。她旁邊的是彰文高中的學生。」

「反正當她是,一樣刺激。」另一個少年道,「如果不是,就多爽一次。」

「那個男的怎麼辦?」

「我先上,你們兩個打完那個男的再輪你們。」

「靠!就你先爽啊!」

「幹麼?誰先上還不是一樣,她又不是處女。下次換你們,可以吧!」

三個人說著,便不懷好意的往坐在公園鞦韆上的一男一女走去。

公園位在國小隔壁,種植了許多大樹,佔地廣大,公園中有兩棟公用建築。遊樂設施集中在沙地上,反還有其他比較大眾化的設施分散在公園內,由於雜在建築之間,有些設施所處地點顯得較隱蔽。

鞦韆上的兩人渾然不知危機逼近,談得正興起。

袁有語第一次聽說他的志願——畢竟高中作文不流行寫「我的志願」了。

「我以為你不喜歡接你爸的事業,不想照著大人安排的路走。」所以才會故意墮落給父親看。

「我沒那麼幼稚,只為了跟老頭對抗,浪費生命。」溫尚禮睨了她一眼,覺得她太小看他。

聞言,袁有語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沒有嗎?」

那他平時的表現是為什麼?

像是知道她心裡所想的,溫尚禮瞪了她一眼,「我不是為了跟老頭對抗,而是……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袁有語順著他的話問。

他遲疑地的望了她一眼,才緩緩開口,「我不知道我現在想做的事,是不是真的是我想做的,而不是老頭日夜洗腦的緣故。」

「可是你說你喜歡接下公司所帶來的挑戰,這不就夠了?」

這女人是真聽不懂嗎?遲鈍。

不習慣跟人吐露心事,他用不耐的語氣掩飾羞赧,「我會對從商有興趣,說不定是老頭算計的結果,我不想事事都順他的心,懂了沒?」

老頭用栽培繼承人的方式教養他,就算今天生在溫家的不是他,老頭還是會用相同的方式養育一個繼承人,對象是不是他溫尚禮根本無所謂。

他身為溫正德的兒子,一生註定要照著鋪好的路走。

這才是他最在意的事情,老頭從沒好好看過他這個人,想過他的未來。

「不懂。」袁有語老實的說,「這不是跟你剛說的矛盾嗚?」

「哪裡矛盾?」溫尚禮瞪著她。

「才說只為了跟你爸爸對抗是浪費生命很幼稚的事,又說就是不想照著你爸爸的話做才墮落。」她不解的看著他,「這不是同一件事嗎?」

「哪裡一樣?你根本不懂——」溫尚禮站起身,鞦韆發出嘎吱的聲音,規律的來回拍打著他的小腿。

她依然坐在鞦韆上,抬頭看他,「很簡單的事情,我是不懂你為什麼不懂。」

「哪裡簡單?」

她微笑道:「就算是被算計的,但你「想要去做」的心情是真的吧!何必為了無聊的對抗而刻意忽略你所喜歡的?」

三言兩語要括他所有心結的解答,當然是不可能,但他卻很認真的思考起她說的話。

喜歡的心情、想要去做的心情,這些,是真的存在他的心中?

「萬一是錯覺……」

「那也要最後才會知道啊!」袁有語試著推他一把,「不去試試看,怎麼會知道是不是錯覺?老是站在岸邊想魚會跳出綢,所以撒網也沒用,倒不如確實去撒下網,說不定還會撈到一條體育不及格的魚。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啊!

見她搖頭晃腦,頗有幾分夫子味道的說出這段話,溫尚禮死死的瞪住她不發一語。

他生得本就不矮,現又居高臨下凝視坐著的她,由下往上望著他的嚴肅表情,讓她心中泛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她不舒服的動了動身軀。

長得高就可以欺負人啊?她可是他的長輩耶!

見她一臉局促,還硬撐著與他對望,溫尚禮不由得放鬆了表情失笑出聲,露出一個好玩的笑容,把兩人敵對的立場拋到腦後。

「你說得對。」

他的坦率,可能比天下紅雨還令她震驚。

原來他也有坦率的時候。平時不是帶著輕蔑就是無所謂表情的臉上,這時卻是一個坦率的笑容,令袁有語看果了。

「喲,在做輔導嗎?我們也想被這麼漂亮的老師輔導耶,算我們一份吧!」

溫尚禮轉身一看,三個痞痞的少年站著三七步,一臉不懷好意的圍住他們。

「你是要識相一點自己滾開,還是要我兄弟送你?」

溫尚禮擋在袁有語面前,冷冷瞪著來人。

「欽,他在瞪我們耶!」

「想留下來一起做輔導?」其中一人哈哈大笑,「我怕老師未凍哪!」

「滾。」溫尚禮更想做的是轉身朝後面的女人大吼,要她不要一直想拉開他。

這女人到底懂不懂,他們三個人的目標是她,可不是真的要做心靈輔導!

「快點,我數到三。」少年痞笑的對溫尚禮道。

「不需要。」溫尚禮眯起眼,終於忍不住轉身大吼,「你這個笨老師,不要戳我了,快點跑!」

袁有語嚇了一跳,不高興的正準備回嘴,卻發現那三名少年沖向他們,她不禁失聲大叫,「你們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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