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嘈雜的人聲和著鼓噪人心的重金屬音樂,幾乎要將在場每個人的耳膜震破,但是大家好象完全享受於這種不需要嗑藥也能沉浸在恍惚境界里的氣氛,完全讓自己融入喧囂的氛圍。

這裡是有名的地下音樂朝聖地——十三號廣場。

它不在市區內,而是位於台中郊區的一座廢棄倉庫之中;編號第十三號的倉庫,如今已經讓業主改裝成一座「靜中取鬧」,讓不想靜坐獨思和無法承受寂靜壓力的人們有容身的地方。

這裡最常見的面孔,由飛車黨、玩樂團的學生到慕名而來的社會人士都有,也常會有國外的觀光客在此現身,總之吸引了一些不甘寂寞又愛玩愛鬧的消費群眾。

難得的是,儘管這裡三救九流全都有,但是卻很少有人在此鬧場、耍流氓。喝了酒後,發酒瘋的人並不是沒有,打架鬧事的人也曾經有過,砸場尋仇的兄弟也曾經聽聞,但是這些人全都沒有再踏進此地的機會。

其中內幕沒有人知道,也根本沒有人會去注意到;因為內行人深知自己惹不起,索性就不在太歲頭上動土;外行人則是完全摸不著頭緒,只曉得這裡夠邪門。

不過這樣就夠了。

這麼安全又自由的地方,讓各地的地下樂團不管再忙也心甘情願每星期至少到場一、兩次;這裡的精英好手多得不象話,大家表面上有風度的互相切磋鼓勵,私底下卻常比較究竟誰的歌迷多。

因為是合法的營業場所,所以對待在此演唱的個人或團體也極為公平,只要經過業者的審核,認為有演唱實力者,均可獲得一紙合約,輪流上台表演。

聽說「十三號廣場」待遇比一般市區內的Pub要來得優渥,加上能臍身同行中趨之若騖的聖殿並得到肯定,所以不管能不能上台,大家都不願錯過「取經」的機會。

「朝聖地」的名稱便是由此不脛而走。

今晚是小周末,加上接下來的周體二日,「取經」人潮自然比平日來得多,把大大的倉庫擠得水泄不通,看來大有要在關店時間同進退的意味。

「喂!蘋凡,妳覺得行不行得通啊?」一頭顯眼紅髮的琳恩用手肘頂了頂坐在身旁專心研究歌譜的女孩。

這裡是「十三號廣場」內「唯二」可以用「安靜」來形容的角落——後台更衣室;另一個安靜的角落當然非負責人辦公室莫屬。

「可以是可以,不過妳真的有把握可以當面見到那個超級製作人嗎?」蘋凡仍舊低著頭檢視著手上的歌譜,對琳恩的提議沒有太多的信心。

「這點我當然也有想過呀!像他這種大人物的身邊,一定會跟著幾個保鑣、助理什麼的,要接近他是有那麼一點困難啦!」

「一點?」蘋凡仍舊低垂著頭,但是吐出來的疑問表示她還是有分一點精神在好友的話題上。

「好啦!不是一點,是很多點,很……困難啦!但是,不試試看怎麼會知道呢?或許我們就是有那麼一點運氣,再加上我對我們的創作能力有絕對的信心,我有把握,只要有機會,我一定能讓TK對我們的樂團感興趣。」

琳恩說得十足的把握,使蘋凡不得不為她大膽的計劃微蹙其眉。

妳不怕這個機會給妳帶來預想不到的麻煩?妳一個女孩子妄想獨闖虎穴,就不擔心會讓人以為妳有心攀關係,並且不擇手段到願意出賣自己嗎?最重要的是,就怕有些不肖的製作人乘機要挾妳做其它的事,讓妳偷雞不著蝕把米。」

蘋凡這次終於拾起頭來正視好友的眼睛,一大篇的「訓」問希望琳思沒被當面棒喝也至少有些警惕。

琳恩的正直和熱情是吸引她和她深交的因素,琳恩往往會為自己認為對的事情不顧一切的往前沖,對朋友的熱忱更是如此。但是蘋凡不希望琳恩的這些特質反而害了自己。

「這點妳放心啦!我自有分寸的,若是我心中的天神TK真是妳口中的敗類,我經對二話不說就走人,並且馬上將他從我的仰慕名單中剔除。」琳恩信誓旦旦地說,企圖得到好友的認同。

「既然妳心裡已有這一層認知,我還能說什麼?祝妳馬到成功啰!」蘋凡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心裡仍舊不看好。

「嘿!真要祝福我的話,不如拿出點行動吧!」琳恩不懷好意的算計眼神終於引起了蘋凡的注意。

「什麼意思?要我站起來拿綵球幫妳加油,還是給妳五根手指頭?」蘋凡儘管嘴巴上說得簡單,但是心中隱約有一種即將被推上懸崖的恐慌感。

「嘿嘿嘿!」琳恩知道自己小心機快被蘋凡發現了。

「不要再嘿了!有什麼要求就乾脆一點的說出來吧!」真是的!這麼藏不住話的人偏偏又是最不會開口要求別人幫忙的人。蘋凡在心中暗嘆一口氣。

「我想……妳能不能跟我一起去?」琳恩小小聲的提出請求。

「我?!妳要我陪妳去見那個天王製作人?」響應她的是蘋凡拔尖的嗓首,由此可知這個要求有多麼為難了。

「我知道妳最不喜歡接觸這個行業的人,但是妳的才華卻是我們之中最不應該被埋沒的。先不提妳讓菲凡拿走的歌曲,我們樂團的歌幾乎全都是妳作的,還有誰比妳更應該去見TK呢?」

琳恩豁出去的拿出窮攪和的精神和毅力意圖勸服蘋凡

「妳知道的,就算我有再大的興趣,也不想和菲凡同處在一個舞台上。」蘋凡苦澀地說著。

孟菲凡是孟蘋凡的雙胞胎妹妹,兩人出生只相差了兩分鐘,但是在孟家的境遇卻相差了十萬八千里。原因沒有人知道,但孟母——徐巧伶一直不喜愛蘋凡,而她對菲凡的獨寵更令人無法理解。

孟家的家境只能算是小康,但是徐巧伶從小就不吝惜於培養女兒的各項才藝,鋼琴、書法、舞蹈和合唱團統統都是雙胞胎姊妹涉獵過的。不過這些項目全是因為菲凡的喜好而更換,蘋凡充其量只是妹妹菲凡的伴讀,隨著她一起學這個又學那個。

由於菲凡較沒有定性,見同學上不一樣的才藝班便吵著也要學,加上她的嘴巴甜得可以膩死徐巧伶,所以往往一個科目剛有點成績,就中斷改學習另一個,這些一招半式或許可以唬得了外行人,但是在內行人面前是搬不上檯面的。

而蘋凡自從學了鋼琴之後,便對音樂有了濃厚的興趣,她硬著頭皮央求父親讓她繼續學琴,因為她知道央求母親根本只是枉然。

還好父親願意犧牲自己的私房錢,讓從小就不受母親喜愛的蘋凡學習她喜歡的課程;而蘋凡國中畢業后,成熟體貼的拒絕了父親的資助,開始在課後工讀賺取音樂課程的費用。

蘋凡就這樣在「十三號廣場」里認識了琳恩和其它朋友,也在此發現了讓自己製作詞曲的才能。

所以蘋凡結束了早已學習到某一階段的鋼琴課程,轉而陸續接觸吉他、提琴,鼓和貝斯等同樣可以表達音階的樂器,也陸續創作出讓她滿意並且越來越有成就感的詞曲,讓琳恩等一干好友興起組樂團的想法。

只是剛開始樂團的主唱經由團員投票表決之後由菲凡擔任,這點是琳恩和蘋凡始料未及且不太能接受的事實。

那時候的菲凡不太愛讀書,她不像蘋凡考上公立高中而是勉強考上一間尚可的私立高中就讀,學費貴得嚇死人,還好她有徐巧伶的厚愛可以眼也不眨地支付學費。

菲凡白天乖乖地穿著制服去上母親眼中的貴族學校;但是一到晚上就和不知打哪裡來的飛車黨混在一起。

菲凡也是在那個時候學會如何運用母親慷慨的零用錢打扮自己,使她成為同年齡的青澀高中生里最亮眼的一個,和雙胞胎姊姊蘋凡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

菲凡經常在蘋凡工讀的時間到「十三號廣場」找她,順便撈杯免費的飲料喝個過癮,也因此當菲凡知道蘋凡和琳恩有心要組樂團的時候,才會毛遂自薦沒讓自己錯過這個出盡風頭的機會

菲凡以小時候參加過合唱團訓練的清亮音質,加上出色的外表,打敗了她眼中的「紅髮女妖」琳恩,順利的拿到主唱的位置;更驚人的是她被某位知名的製作人發掘,錄製了個人專輯,現在已經是唱片市場上當紅的小天後。

這些風光不只照耀了孟家的銀行存款,也讓徐巧伶成為趾高氣揚的星媽,更讓曾經同她合作過的樂團同伴認清了她狡詐的面目。

因為她不僅對其它人隱瞞了有星探邀約這件事情,並且還未經蘋凡的同意,便將蘋凡辛苦創作的歌曲以自己的名義灌錄在唱片內,儼然將自己塑造成有實力的創作歌手

對於這些,蘋凡只能咬牙忍了下來,誰教菲凡是自己的親妹妹呢?但是她對樂團內的其它好友的歉疚讓她下決心遠離樂團,只在琳恩的懇求下,才勉為其難的貢獻出幾首新創作。

如今由琳恩帶領的「妖魔特攻」樂團,幾經磨練后在地下樂團中有了不錯的評價;所以琳恩才會突發奇想地想經由她好不容易打聽到的管道,把樂團介紹給她心中的偶像——世界知名的唱片製作人TK。若能得到他的肯定再加上他的雕琢,「妖魔特攻」一定會不同凡響的。

「我當然了解妳一直對菲凡做過的事情耿耿於懷,我也是一天不罵她個三百遍就不爽快呀!只是我每次在電視上看到她那出盡風頭的屌樣,就很不服氣,憑什麼她都出了好幾張唱片,我們卻還在地下混?」》

「不是也有一些製作人找過你們嗎?妳當時為什麼不試試看?」蘋凡知道出唱片是「妖魔特攻」一致的夢想,只是不曉得琳恩為什麼總是拒絕大好的機會。

「那些都不夠看!我一定要找個可以比擬『巨星』唱片公司規模的後台,才可以安心的出道。」琳恩道出她長久以來的心結。

「巨星」就是當初發掘菲凡並且也是她目前所屬的唱片公司。

「妳這又是何必呢?你們的實力在這裡是有目共睹的,出了唱片只是由地下搬到地上而已,我不相信妳是那種汲汲於名利的人。」

蘋凡聽到琳恩毫無顧忌的提及對菲凡耍手段的記恨,除了歉疚外她也莫可奈何。

「妳別在意我在妳面前這麼說喔!我們從來都不曾怪過妳,因為妳才是受害最深的人。但是超越菲凡目前的成就,已經成為『妖魔持攻』的目標,就好象我們這個特攻隊要打擊的妖魔就是菲凡一漾。」

琳恩細心地解釋,不想再加深好友的愧疚感。

「放眼國內的製作人和唱片公司,還真是沒有可以和『巨星』競爭的,而且我們也不願意和她成為同門師姊妹;如今有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我是絕不會輕易放過的。」

「那妳就更應該找其它的團員嘛!我既不是你們的團員,又不管你們的其它事務,妳幹嘛拖我下水?」蘋凡莫名其妙地「虛心求教」。

「但是,妳是我們的靈魂呀!我們演唱的歌曲絕大部分都是妳創作的,妳當然有資格同我一道到天王的面前尋求肯定。」雖然這麼說著,但琳恩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太過牽強。

「我早就放棄這種資格了。」

果然!蘋凡根本就不屑這種虛名。

「那麼我就明白的說吧!我們一致認為妳有『責任』以原創者的身分到天王面前,將我們樂團的靈魂及創作理念做最懇切的表達。」琳恩仍舊企圖說服她。

「妳難道不知道歌是用來唱的,可不是用來說的,派我出場根本就是失策。」蘋凡偏不信真正的理由真如琳恩口中的借口那麼「爛」。

「好吧!我乾脆明明白白的說清楚吧!我們一致認為『妖魔特攻』和妳的創作根本就分不開,妳的歌曲真的讓我們有很好的發揮空間,我們希望能和妳同進退,最好是妳的歌曲和我們的演唱都能獲得天王的青睞。所以明天由我和妳先出馬,若是天王對妳的歌曲沒興趣,我們也不用再費盡心思邀請他來聽我們的演唱。」

琳恩本來不想給蘋凡太大的人情壓力,但是既然蘋凡屢勸不聽的話,她只好祭出庇牌了。

「你們……何必呢?這麼好的機會應該先去爭取呀!我還有其它的顧忌,妳又不是不知道。」蘋凡為難的蹙眉。

「我了解妳處在菲凡和我們之間的為難,也明白妳是因為不想讓菲凡有機會再奪走妳的心血,才會遲遲不肯發表妳手上的歌曲。與其這麼消極,倒不如跟著我們一起主動出擊!反正妳屬於幕後的工作者,只要不用真實姓名,菲凡不會有機會知道的。」

琳恩其實十分心疼好友如此的壓抑自己,蘋凡的才華實在是太出眾,加上她自己潛心的侈習,這幾年來早已有著可以叱咤樂壇的創作功力,若是繼續掩藏起來的話,琳恩絕對是第一個不甘心的人。

所以他們這群死黨決心賭上「妖魔特攻」的存活,也要將她拉出來。

「求求妳就看在我們這群在地下混了這麼久的特攻隊員的面子上,勉為其難的答應吧!錯過了這個機會不知還要等多久,我們的演唱生涯若不藉由這個跳板,根本就無法長久,再加上我的家人一直催我回美國念書,如果在這裡沒有搞出一點成績,我們很快就要SayGoodbyo了。」

琳恩是中美混血的美女,五官除了比一般的東方人凸出外仍是一式的黑眼睛和略白的膚色,只除了她那頭突兀的紅髮。

她從小隨著經商的家人在台灣就讀美國學校,直到高中時家人返回美國,她卻因為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而久久滯留不歸,她的家人給她的最後期限是大學畢業后,一定得回美國就讀名校的研究所。

琳恩比蘋凡大一屆,現在正就讀大二,若是再不找個最佳的機會出唱片,她的演唱生涯真的要終結在昏暗沒有光明的地下了;但是若是一出專輯就有好成績的話,搞不好還可以為她帶來緩刑也說不定呢!

「讓我考盧看看好嗎?」蘋凡為難中亦有些心動。

「我的姑奶奶,已經沒有時間再讓妳慢慢的考慮了,明天……喔!應該要說今天了,」琳恩看了看手錶后趕緊改口。「我們一定要在今天之內在我打聽到的地方找到天王,然後努力的接近他並且說服他才行。還好明天正巧輪到『妖魔特攻』上台,要不然還得要調班才是真的麻煩哩!」

「嗯……好吧!但是我有但書,妳要先答應我,不管他接不接受我的音樂,妳還是要儘力的邀請他明天過來聽你們的演唱,好嗎?」蘋凡不想再因為自己的緣故再度造成他們的遺憾。

這一生中她最怕的便是成為他人的麻煩和絆腳石,在母親的眼中她彷佛是多出來的孩子,既然她如何努力都得不到母親的認同,那麼她就只好事事靠自己了。

她盡她所能的考上公立學校,為的是能減輕他們的經濟壓力;忍氣吞聲不張揚菲凡的所做所為,也是下想讓父母為她們姊妹之間的事煩心。

如今這種壓力又再度的出現,之前菲凡自私的行為對他們的傷害既然已經無法彌補,那麼這次說什麼她也要盡一份心力才是

「OK,就這麼說定!」琳恩興高采烈的樣子和蘋凡不甚看好的態度形成強烈的對比,但是她們在心中對彼此的期許卻是相同的。

「你說的是真的嗎?」興奮的女性嗓音在靜謐的個人專屬化妝室內響起。

「千真萬確。」我從在入境處工作的朋友口中得知,他是前天入境的。雖然此行來台灣的目的成謎,但是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呀!妳心中有沒有什麼打算?」化妝室內另一個聲音響起。

「幫我安排跟他見面的時間,我要邀請他當我下一張唱片的製作人。」菲凡理所當然地下了結論。

「妳說見就見得到呀!依他在樂壇上的地位,可不是妳想見就見得著的,還得看他高興與否。這個消息我相信已經有其它的同業知道了,妳的約會可能很難爭取得到。」蘇建章不懷好心眼的刺激著菲凡。

「你是我的經紀人,這當然是你的責任之一,居然還在我的面前說風涼話,你是嫌這個月的抽成太多了是不是?不滿意的話,大可以走人,外面想當我跟班的人選就算是排隊繞國父紀念館三圈都還有餘,你的能力已經讓我產生懷疑了。」

菲凡只要一有不順心的事情,就習慣拿出她混飛車黨的氣焰叫囂一番。

不過,這都只會發生在私底下和經紀人獨處的時候,她聰明狡猾的腦袋十分明白,身為公眾人物,維護形象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她的真實面目只有她的經紀人蘇建章見過。

「我的大小姐,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像TK這種超級大牌,一切事情都要看他順不順心來安排,即使是妳這個台灣小天後,在他面前還比不上美國那些未成氣候的R&B歌手。」

即便再怎麼見不慣菲凡難伺候的脾氣,蘇建章還是中肯的給予她一些分析和建議。

「真有這麼大牌?那我就更不能放過他了。」

這是菲凡想再創演唱事業高峰的最佳機會,如果能和這個世界知名的製作人合作,必定可以再次抬高自己的身價,搞不好還可以藉此進入國際樂壇。

菲凡眼中透露出勢在必得的決心。這些都沒有逃過蘇建章的目光

「我就知道妳一定會有興趣的。想透過關係和他合作,確實有它的困難度,到目前為止,我只想到了一個辦法,就不知道……」

他明知菲凡急於想得知更多的訊息,偏又故意賣關子,根本就是存心不良。

「你何不幹脆一點說出來呢?我知道你既然開了頭就不是有心想藏住話尾,你的這點心機我太清楚了,你有什麼話就坦白說吧!」

菲凡不知道她的經記公司為什麼會編派這個事搞小動作的人給她,蘇建章的圓滑狡黠跟她還真是有得拚,他們兩人都看對方不順眼,偏又知道如何彼此相安無事,這可能是因為自從他當上她的經紀人後,她的演藝事業越來越如日中天,而他也隨著她的名氣有了一些知名度的緣故。

雖然蘇建章的小手段真是有些不入流,但是在混雜的演藝圈還真有它的功效。就好比菲凡初出道的第一年能奪得「勁歌金榜新人獎」,就全靠他安排她和幕後的老闆吃了頓飯才拿到的。雖然他只是安排了一場飯局,但是他退場之後接下來的「活動」,才是菲凡得獎的關鍵。

當然事後他絕不會在她的面前問起,彷佛一切皆下關他的事一般,願不願意涉過污水全在於菲凡自己的意願,他只是開了頭提供一個機會而已;這便是他們主雇之間長久以來的相處模式。

如今他又來這一招,不覺得稍嫌矯情了一點?

「依我對歐美唱片界的了解,想要大紅大紫或是希望能獲得大靠山青睞的方法其實很簡單,尤其是對女藝人來講。」他斜睨著菲凡,狀似輕鬆地說著。

光是聽他這半段的開頭話,菲凡便已經完全明暸他所說的最佳快捷方式是什麼,這已經不算什麼新鮮事了,食色男女嘛!尤其是有權有勢的人最喜歡來這一套,不僅將別人的尊嚴踩在腳底下,也乘機讓那些對他們有所求的人徹底屈服。

菲凡雖然已深知此道,而且也不只一次利用過她身為女性的特有優勢,但是第一次面對蘇建章在她面前開門見山的提出這條快捷方式,她仍是不免為他的卑劣嗤之以鼻。

「只要是雙方你情我願,外界根本沒有置喙的餘地。看了那麼多好萊塢明星每拍一部片便鬧一場緋聞的例子,妳不會一點領悟都沒有吧?」

蘇建章見菲凡表現出不屑的態度,也不打算撕破她故作清高的假面具,對於她私底下誇張的行徑,他可都是心知肚明的。

只是他目前還得仰賴她的名氣吃飯,待她的聲勢消退後,他肯定是第一個跳出來賣八卦的人;就怕是到那時已經沒有人有興趣知道這個曾經紅極一時的小天後的八卦了。這就是這個圈子的生態循環。

「哼!說這麼多,你可有本事讓我見到他?」菲凡不耐地只想確定她真能見到天王的本尊否?

自從她藉由那個悶葫蘆姊姊蘋凡那幾首自創曲將首張事輯推上高峰后,接下來這幾張專輯沒有了蘋凡的助力,讓她的聲勢不如預期的理想,即使她在歌唱方面真的有點本事,但是在新人輩出的唱片界,她絕不容許自己好不容易爭取到的後座,讓其它人硬生生奪走。

反正她做這麼多的犧牲不都是為自己的前途而努力嗎?再增加這一筆又如何?

「既然我敢跟妳提,當然就會有我的法子。只不過……」蘇建章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裝模作樣。

菲凡乾脆也不催他了,她不相信他真忍得住不把到口的話說完。

「有這種打算的人似乎不只有妳而已,聽說『藍天』也有意推出他們今年力捧的新人,而且,似乎還是個未開苞的小處女。」蘇建章說完便挑釁地瞟向她。

「就這樣?!」她還以為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新聞哩!

「嗯哼——」蘇建章才不信她不會有一點危機意識。

「看來你已經沒有什麼重大新聞了,幫我安排好一切后再通知我吧!我絕對會讓你刮目相看的。」

處女?!早在她還在混飛車黨的時候就已經被她玩完了。

不過就是一層薄膜嘛,有必要這麼希罕嗎?

不過,男人似乎就是那麼賤!她很有可能因為少了這一層吸引力而失了優勢;不知道做個處女膜的整型手術,能不能趕得上他安排的時間?

菲凡等到蘇建章離開后才敢顯露出她的煩躁,這個蘇建章是越來越看輕她了,她絕不能在他的面前示弱。

蘋凡!

呵呵呵……她怎麼沒想到還有這一著棋可以走呢?蘋凡和她是雙胞胎呀!只要讓她代替自己過去讓那個什麼TK的享受一下,不就得了?

而且她敢打包票,那個悶葫蘆蘋凡肯定還是個處女。

看蘋凡在家裡即使受了委屈也不吭聲的樣子,自己再利用她一次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反彈才對,況且,這麼做正好可以讓她乘機嘗一嘗男人的味道,開開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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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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