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青霓的第一支廣告推出后,立刻引起全歐洲的轟動。

本來只以年長成熟女人為訴求的鑽飾,在青霓的代言下,以另一種全新的風貌出現。

冶艷憮媚和青春亮麗兩種矛盾的氣質,在青霓身上巧妙融合,粉碎了珠寶老氣的刻扳印象,帶動年輕女孩購買的流行風氣。

隨著銷售數字不斷攀升,青霓的知名度也不斷攀升,合約更是應接不暇。

兩個月後,公司為她舉辦了第一場的慶功宴,場地設在巴瑞市最高級的五星級酒店頂樓。

現場以紅色玫瑰裝點,耗資百萬的布置,看的出青霓受重視的程度。

整個晚上,青霓像個花蝴蝶似的穿梭會場,數不清握了幾隻手、喝了多少酒。要不是有茉莉和阿朗在一旁幫忙應付,她可能早暈了。

在宴會進行到尾聲時,她好不容易有個空檔能坐下休息。

「我真的不行了。」青霓癱在椅子上,望著場中川流不息的人群,「我這才知道,靖傑為何這麼討厭參加宴會。」

「什麼?」茉莉聽到她喃喃自語,轉頭問。

「沒什麼啦。」青霓啜口酒,失望的搖搖頭。

其實在晏會之前,她一直盼望著今晚能再遇見靖傑,結果卻……

「發什麼呆啊?青霓。」阿朗走過來,笑盈盈的伸出手,「今晚的女主角,能不能陪我跳支舞?」

「阿朗,你饒了我吧。」

青霓搖搖頭,才把頭轉向茉莉,就見她已經把手伸出去。

有了台階下,阿朗立刻牽著她往舞池走去。

青霓一個人坐了會兒,無聊的四處張望,突然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影子,她不假思索的起身,一路追著去。

當她追出大廳來到靜謐的長廊上,那人影竟然消失了。

看來自己是想見他想瘋了,竟然……她嘆氣,才一轉身,一個巨大的影子立刻包圍住她。

青霓還來不及開口,下顎就被托起,立即被那狂妄的唇吻住。她不自覺的仰起頭,承接他的吻。

當她的手忍不住緊抓她胸前的衣領時,靖傑收回了唇。

他低頭望著尚在沉醉中的青霓,撥開她額前的發說:

「你這個主角不在人廳招呼客人,跑到這來幹什麼?」

「真的是你……」她答非所問。

靖傑輕笑,又在她唇上點了一下說:

「當然是我,你剛剛不是在找我?」

聽他語帶訕笑,青霓這才拾起些微自尊,推開他說:

「誰在找你,我只是出來透透氣。」

青霓知道自己臉紅,於是將臉撇向別處,避開那烈火般的目光。

「你不看我,是不是還在氣我把你的行蹤告訴你父母?」靖傑問。

「早不氣了,你向我爸求情,就算為自己的行為做了補償啊。」

「我從沒做錯,何來補償之說?」靖傑用手指輕抬起她的下巴,他呼出的熱氣噴拂在她臉上,「你實在太不了解我了。二十五年來,我從沒誤判過任何事,就算錯了,我也不需彌補什麼。」

「那你為什麼這麼做?」

「我說了,那只是舉手之勞,就像……」他拉下她頸子上的長絲巾說:「這麼簡單!」

青霓深覺被侮辱的一把推開他,杯中殘存的酒潑在他昂貴的西裝上。

她沒有道歉,反而瞪著他,嘲諷的說:

「你是高高在上的王子,你的尊貴沒人比的上,但我告訴你,並不是每個人都需要你施捨。我靠我自己逃出來,就能靠自己活下去,不必你多事。」

「靠自己?」靖傑懷疑的凝視她,同時也對她倔強的姿態深深著迷。

「就算被丟到海里餵魚,也比聽你這個偽君子說謊好。」

青霓氣得轉身,不料靖傑卻從身後貼上來,雙手像條鎖鏈般緊緊地將她纏住。

「你放開我!」

靖傑不但不放,反而將她轉過身來面對自己。

「看著我,把剛剛備我的話再說一遍。」

「你真卑鄙,這樣抓著人威脅,誰敢說……」

青霓恨恨的咬著唇,一身火紅的衣衫將她的臉襯的更紅了。

「別說我欺負你。青霓,看你要走還是要求救,我都不會阻止,大廳里全是你的護花使者,他們會義不容辭地趕來救你的。」

青霓不說話的瞪著他,那眼神看得靖傑心蕩神馳,就快失控了。他這才想起自己今晚偷溜出來,可不是來找她吵架的。

他抑住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警告說:

「你要是不反抗,就是允許了。」

「什麼?」

「你不是說要透透氣?」他忍著心頭的悸動,牽起她的手說:「跟我來。」

青霓不知自己怎麼了,明明恨他恨的牙痒痒,這會怎麼又著魔似的甘心跟他走呢?

靖傑牽著她繞過花園。在保鑣的帶領下,兩人搭上專供重要人士搭乘的電梯,直上頂樓。

一路上,靖傑始終緊緊握著她的手。

雖然不知道將到哪去,但青霓清楚知道即將發生的事,將會改變她的一生。

走出電梯,乾淨的米色地毯直鋪到一扇象牙白的木門前。

保鑣開了門讓兩人進去。

雖然沒有開燈,但四周透明的玻璃牆,卻將整個城市的霓虹和星光引進房內,美得無法形容。

「這裡是……」

「喜歡嗎?」

「嗯,太美了。」青霓像個孩子,開心的走到玻璃前,望著美景。

靖傑從容的走近,將雙臂撐在玻璃上緊貼著她的背。他在暗示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要她準備。

青霓轉過身,抬頭看他,「要是他們找不到我……」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失蹤。」靖傑不想讓擔憂破壞了氣氛,於是安撫的說:「放心,我會在他們發現之前送你回去的。」

「你不達目的絕不罷休,對吧?」青霓垂目,徹底投降了。

靖傑沉沉的呼吸就在耳畔,冰涼的唇在她頸子和耳垂間廝磨,她好喜歡這種感覺。

靖傑牽著她離開客廳,走進鋪著水藍色床單的卧室里。

拉她坐在床邊,他開始慢慢褪去她的衣裳。

當肩帶滑落,露出她渾圓的乳房時,青霓忍不住輕顫了下。

「冷嗎?」

「嗯,抱我。」

靖傑將她抱放在床上,卻捨不得用絲被遮掩那美麗的胴體。他迅速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用那赤裸強壯的軀體輕覆上她。

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赤裸的青霓,本來以為自己會害羞,但渴望的慾念已經燒掉她所有的矜持和畏怯,只要能讓他快樂,她什麼都不在乎了。

在他手指順著胸線滑到雙腿之間時,青霓突然推了他一下。

「靖傑……」

「怎麼了?」

「我……我想告訴你,我是……」

「我知道。」靖傑嗅著她身上的體香,眷戀的說。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糟?因為……我一點經驗也沒有。」

「哈哈……」靖傑一聽笑了出來,憐惜的將她摟得更緊,「傻丫頭,什麼都別想,跟著感覺走就對了。」

「感覺?」

「嗯……」接下來,他開始探索她身體的每一吋美好。

雖然他很想溫柔的對她,但青霓帶給他的誘惑超乎想像的大,大的讓他失去控制。

在他進入她的剎那,青霓因疼痛而叫出聲來。即使如此,她抓在他背上的手和身體都不願離開。

靖傑開始擺動身軀。

不一會兒,適應了的青霓也跟著配合,嘗著那份夾雜著甜蜜的痛楚……

就在電光石火的一剎那,青霓顫抖了下,兩人同時攀上了慾望的頂峰。

靖傑摟著她,讓高潮的喜悅能夠持續久一些。

一向深思熟慮才行動的他,第一次嘗到衝動的快感。他從不知道,失去控制是如此的快樂。

他將臉埋在青霓柔軟的褐發里,嗅著她的氣息。

「青霓,還疼嗎?」他在她耳畔輕聲問著。

「嗯……可是我喜歡你在我身體里的感覺。」她不知道自己怎麼說得出這麼人膽的話。等意識過來,才拉起絲被遮住自己的臉。

但靖傑可不願錯過她這美麗的容顏,硬是扯開被子說:

「讓我妤好看看你。」

「別……」

「你害羞?」靖傑用一個深吻安撫她不安的靈魂,「經過剛剛的事,你還害羞?看來,你需要多點經驗。」

語畢,他再次壓上她依然發燙的身體……

當靖傑進入她時,青霓只覺得一陣暈眩,恍惚間,他帶她第二次攀上高峰。

在他緊擁她香汗淋漓的身軀時,想起皇后在射箭場上說的話,一時,反叛之心佔據了他的理智,他忍不住依附過去,在青霓的耳邊說:

「青霓,你是我的女人。」

「我已經是了。」青霓睜開美眸,直直望著他。

「不,不僅於此,我要你陪在我身邊……」

「陪?你是說結婚?」青霓驚喜地看著他。

但她的期盼並未得到任何回應,靖傑遲疑的表情更泄漏了他的顧慮。

「你不可能娶我,對吧?」青霓翻身坐起。

「並非不可能,只是,那不是唯一的一條路。」靖傑解釋,他需要更多的時間來思考。

「你……你是說要我當你的情婦?」

青霓一說完便翻身下床,急忙的穿回所有的衣裳。

靖傑當然可以隨意承諾的安撫她,但那無疑是騙子的行徑,他絕不存做。

「青霓,你聽我說。」

「沒什麼好說的,其實我早就知道我們是不可能的,我從來也沒奢望嫁入皇室,所以你不必感到內疚。」

「可是你愛我,對吧?」

「是又怎麼樣?我從第一眼見你就……所以我不後悔。」

青霓穿好衣服,稍稍整理一下凌亂的發,隨即往門口走。

靖傑光著身子跳下床,正想伸手攔她,韋父的話突然鑽進腦子裡──

她是席勒的女人。

雖然他相貌平凡、資質駑鈍,但卻能給她一個名分。

他那細小下垂的眼將望著青霓一輩子,厚而外翻的唇也能盡情親吻她。更令人難以忍受的是,他可以隨時隨地佔有她的身體──以丈夫之名。

想到這,靖傑就完全失去了冷靜。

不……他需要時間好好來思考自己的未來。

回到大廳的青霓臉色蒼白,神情黯然。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茉莉輕摟著她。

阿朗也走過來問:

「青霓,我到處找你,你躲到哪去了?」

「有事嗎?」她勉強擠出笑容問。

「喔,我要介紹一個朋友給你認識。」

「下次好嗎?我不太舒服……」

青霓拒絕的話還沒說完,只見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留著一頭俐落短髮的男人,笑意盈盈的朝她走來。

他五官雖稱不上俊美,但那犀利堅定的目光、自信沉著的微笑,讓人感受到一股不容小覷的氣勢。

「韋小姐,你好,我是戴華倫,很高興認識你。」

「你好。」

他輕輕在她手背上親吻,然後用那熠熠生輝的眸子注視著她。那神情清楚表明他傾慕的心,但青霓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青霓,戴先生是眾議院的議員,他跟你哥哥也是生意上的夥伴。」

「嗯,我聽我哥提過。」青霓抽回手,刻意避開他的目光,「聽多了你在商場上的英勇事迹,我還以為你跟我爸差不多年紀呢!」

「真是……看來我得請令兄吃個飯,好巳結他多為我在你面前美言幾句。」

「都是玩笑話,你別介意。」青霓敷衍的應了幾句,轉頭望著茉莉,「表姊,我不太舒服,想先回去了。」

「不舒服?怎麼啦?」阿朗緊張的問。

「沒什麼,可能是酒喝多了,回去睡一覺就沒事了。」

「要不要請醫生看看?」戴華倫也關心的問。

「不用了,只是我想先離開。」

「那就由我送韋小姐回去吧!」戴華倫當仁不讓的說。

「這怎麼好意思?」一旁的茉莉和阿朗都不知該怎麼應對。

但他卻一派自然的說:

「沒關係,其實這也給了我一個可以先離開的正當理由。阿朗,你就留下來陪著茉莉小姐,我們先走了。」

他說完,就帶著青霓往大門口走。

一路上,青霓始終和他保持距離。

好不容易走到門口,她正想鬆口氣時,誰知又看見被保鑣簇擁著,也要離開的靖傑。

「他怎麼也來了?」

「你認識他?」聽出戴華倫語帶不屑,青霓忍不住好奇的問。

「誰不認識堂堂王子殿下?」

青霓遠遠望向他,這才發現靖傑也正往這兒瞧,只不過本來神情冷漠的他,臉色驟然鐵青,忿忿的瞪著他們。

「我們走吧。」

青霓拉他想轉身往停車處走,沒想到他卻反過來拖著她往靖傑的方向走去。

「你幹什麼?」

「既然看見了,當然得問個好啊。」

他語帶嘲諷、態度輕蔑,與其說是寒暄,倒不如說是給人下馬威。

青霓完全搞不清狀況,只能任由他拖著走。

「王子殿下,晚安。」他故意提高聲調問候,「裡面正熱鬧,殿下怎麼不多待一會兒呢?」

靖傑瞧都沒瞧他一眼,口氣冷淡的應:

「戴先生不也是?」

「喔,韋小姐不舒服,我正要送她回去休息。」

「不舒服?」

靖傑這才擔心的撇過臉看她,但他的視線卻不由自主的落在戴華倫摟在她腰上的手。

「你跟他什麼時候認識的?」靖傑按捺住翻騰的思緒,淡淡然問。

青霓聽出他其實很在意,於是故意氣他說:

「戴議員是我哥生意上的夥伴,跟韋家自然走的近。」

他冷笑,搬出另個令她尷尬的話題反擊──

「當然,交交朋友倒無妨,但我聽韋先生說過,韋小姐就要跟威萊公爵的長子席勒訂婚──要做皇室的親屬,最重要的就是謹言慎行,別讓人說閑話。」

「什麼?我爸爸什麼時候說過這話?」青霓驚訝的望著他。

戴華倫也同樣驚訝,不過他卻是對這兩人之間微妙的情愫感到有興趣。

「你說啊?」青霓拉開戴華倫的手走向他。

「這是你的家務事,你還是回去問你父親吧。」

話一說完,接應的皇家禮車也剛好駛到,保鑣一開門,靖傑就迅速坐進車裡,揚長而去。

「還看?他已經走了。」戴華倫食髓知味又攬住她的腰,說:「這風大,我們還是上車吧。」

青霓感覺到他急欲征服的心,想掙脫,卻徒勞無功。

坐進車裡,戴華倫立刻問:

「你認識他?」

「誰?你是說靖傑?嗯,他之前曾經幫過我。」青霓輕描淡寫,不想多談。

但戴華倫一聽她直呼他的名,當下知道兩人關係匪淺,這讓他更不能放棄追問了。

「一般人是不太可能跟王室接觸,你倆……是怎麼認識的?」

「我們是……是在一個宴會上認識的。」為了轉移話題,青霓反問:「你也認識他?」

「當然。算起來我跟他是老朋友了。」

「可是我剛聽你們倆說話,妤像並不熱絡。」

青霓想起靖傑剛剛的神情,倒像是沖著他來的。

「我跟他的恩怨,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的完,但如果你願意聽,我倒是可以……」

「算了,我已經不舒服了,不想再聽那些無謂的瑣事。」青霓靠回椅背,閉目休息。

這一路,戴華倫倒是挺守分際,不再多說。

但當車子停在韋家大門口,他又轉過頭來說:

「韋小姐,今晚無緣深談,改天可否賞光吃頓飯?」

「喔,好啊。」青霓抓著門把,恍惚應著。

「那……」

「謝謝你送我回來,再見。」

她打開車門,幾乎是用跑的朝家門奔去。

坐在車裡的戴華倫緊盯著她的身影,接著抓起電話撥號──

「喂,喬治,幫我查查韋青霓……對,韋安德的獨生女,還有……問問靖傑身邊被收買的保鑣,這兩人究竟有什麼關係,有消息隨時通知我。」

他掛上電話,滿意的笑說:

「等了這麼多年,終於讓我等到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哈哈……」

他邊笑邊將車子調了頭,加速的朝山下駛去。

明月當空,星光熠熠,為了今晚的家宴,青霓特地請了假,提早同家。

才踏進家門,她就感受到不同於以往的氣氛。

玄關的地毯從紅色換成了沉穩的褐色,木柱前放置的花朵也從嬌艷的各色玫塊改成了素雅的百合,窗帘、桌巾……只要能換的,父親都請人換了。

「這是怎麼啦?」青霓不習慣的走到大餐桌前,發現父親竟捨得拿出那套昂貴的中國餐盤使用,忙問:「今晚誰要來?需要這麼大費周章的。」

傭人小聲的應:

「王子殿下。」

「啊!」青霓驚呼一聲,引起在大廳指揮的韋母注意。

「你怎麼還在這?快去換衣服了。」

「媽,王子殿下真的要來?」

「什麼真的假的,殿下已經來了,他正在花園跟你父親聊天呢。」

「他……他怎麼說來就來啊。」青霓這下不知該如何是好。

韋母見她還傻愣在那,又催道:

「快去洗澡更衣了。」

「喔。」

青霓嘴裡答應著,但是心思早飛到花園裡的靖傑身上了。

果真,她還是按捺不住,從後門偷偷的溜進了花園裡,躡手躡腳靠近涼亭,靜靜的躲在暗處偷聽。

但是聽了好一會兒,卻什麼聲音都沒有,於是她忍不住探頭出來察看。

靖傑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韋小姐,你怎麼在自己家裡不是翻牆,就是鬼鬼祟祟的偷聽呢?」

「哎……好痛!」青霓嚇了一跳,猛然起身,卻正好撞到涼亭樓梯的扶手。

「你沒事吧?」

「不用你假好心,這點傷死不了。」青霓看看涼亭里,不見父親的身影,「我爸呢?」

「傭人說人廳有事,所以他去看看。」靖傑淡然的說。

這幾天,他將白己相青霓的事從頭想了一遍。

他不是戀棧權位的人,但是他必須確定,犧牲所有換來的這段愛情是值得的。

青霓是否如他愛她那般深切地愛著他呢?

而戴華倫在她心中,是否也佔有一席之地呢?

太多的疑問,他要在今晚得到答案。

「還在生氣?」靖傑支開貼身保鑣,在涼亭的藤椅坐下。

「生誰的氣?你嗎?沒錯,我當然生氣。」想到他竟要她當情婦,她的火氣就上來了。

他凝視著她,發覺她似乎更美了。

「你跟戴華倫的事為什麼要瞞著我?」

「瞞你什麼?我跟他又怎麼了?」青霓聽的一頭霧水。

「既然你們在一起,為什麼還跟我……你要是早說,我絕對不會碰你。」

青霓還是沒搞懂,他倆的事怎會扯上那個男人?但她最在意的還是聽出靖傑似乎對那晚的事頗後悔。

「如果後悔你大可直說,幹嘛扯到戴華倫身上?」

「你是他的女人,我當然……」

「等等!誰跟你說我是他的女人?」青霓站到他面前,興師問罪的說:「我那晚是第一次遇見他,你竟然說……你當我是這麼隨便的女人嗎?」

「你不是?」靖傑一下子笑開了,他不顧身在何處,一把將青霓拉坐在大腿「你說話就說話,幹什麼抓人?一會兒我爸看到了……」

「讓他看吧,我不在乎。」靖傑說完,旁若無人的將她拉近自己,深深吻著她。

青霓不解他前後矛盾的態度,也依然氣他貶低自己,做出失禮的要求,但此刻她只想要他的吻……

隔著衣服,兩個身軀就像火一樣的灼燒著。

靖傑輕觸她的乳房,隱隱感覺那挺起的乳尖正在召喚著他。

「我不能……」她推開他,挑了個最遠的位子坐下,「你不能這樣誘惑我,我會失去控制的。」

「這不公平,我已經失控了。」靖傑命令的說:「我要你,現在。」

「你要我,但卻不能娶我,這對我又公平嗎?」青霓反駁說。

「青霓……」

「算了,我並不是來跟你要名分的,反正一切才剛開始,還來得及……」

「來得及什麼?」靖傑有不好的預感。

「我聽說你就要訂婚了,恭喜你。」青霓怕眼睛泄漏心事,始終不敢正眼看他。

「那是別人的決定,我從頭到尾都沒答應。」靖傑嚴正的表達立場。

「但……你也不能拒絕,不是嗎?」青霓站起身,退了兩步準備離開,「這樣也好,就照著我們各自該走的路走吧。」

她一轉身,靖傑立刻從身後抱上來,貼在她的耳後說:

「真要走?你就看著我的眼睛說你不愛我,說你不要這段感情。」

「靖傑,你不要逼我!」青霓哀求的說。

但靖傑知道自己絕不能心軟,因為一放手,就再也抓不到她了。

「你真要走?」他將她轉過來,又問了一次。

青霓含著淚,正要開口時,卻聽見韋安德遠遠的喊著:「殿下,抱歉,讓您久等了。」

兩人立刻拉開距離,青霓更是連忙轉身,趕緊跑開。

「咦,這丫頭在這兒幹什麼?」

父女倆擦身而過,青霓也沒停下腳步。

韋安德走進涼亭,語帶歉意的說:

「小女……沒有冒犯殿下吧?」

「沒有,我跟她只是聊聊而已。」

「那就好。對了……」

韋安德又接續剛剛的話題說了起來。

但靖傑只是隨口應著,目光和思緒都隨著青霓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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