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午後，關少琦坐在婚紗店的小圓桌旁，無聊的頻頻打呵欠。

隨意翻動婚紗雜誌，她有一眼沒一眼的輕瞄，眼神不自覺注意到透明玻璃窗外走動的行人，忽然她眼睛一亮，精神都來了。

看見顏哲明手拿著一個大牛皮紙袋出現在Artemis的店門前，關少琦若有所悟的輕揚起笑容。

「他最近倒是來得很勤呀，一定是別有所圖。」

玻璃門被推開后，關少琦連忙換上職業笑容，來到門前迎接，「顏經理，怎麼有空來到我們店裡？」

「喔，我有事要找夏小姐。」

「芝盼她在樓上的工作室忙著，需要我幫你叫她下來嗎？」

「不用麻煩，我自己上去找她就好。」

「這樣也好，你就自己上去吧。」

「謝謝。」

走上迴旋梯，顏哲明很快的來到工作室外。

工作室的門是半掩著的，他往裡頭一看，隨即見到夏芝盼的身影。

她的桌子上仍擺了許多書籍和資料，亂得有些可怕，而她現在正趴在這一圈隨時會往下倒的書牆中，趁空補個小眠。

輕推開門，顏哲明來到她身旁，考慮該不該就此打斷她的好夢。

看她熟睡的側臉，似乎非常疲累的樣子，顏哲明不禁有些不忍，決定讓她再多睡一會，於是搬了一張椅子坐在她旁邊。

只是這樣靜靜等著她，不做任何事情，在別人來說或許覺得浪費時間，但對顏哲明來說卻一點都不無聊，不但不無聊，還很有趣。

或許是趴在桌上不是很舒服，夏芝盼的臉上出現許多好玩的表情，一下子輕蹙雙眉，一下子又嘟起小嘴，可愛極了。

能看到她平常不容易被人發現的另一面，對他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新鮮事？

手機預設的鬧鐘鈴聲在這時響起，夏芝盼嚇得連忙睜開雙眼，伸出手趕緊將鬧鐘按掉，但她還是滿臉倦意，忍不住又想趴回桌上繼續補眠。

「呵呵……」

聽見笑聲在身旁響起，夏芝盼疑惑的抬起頭，忽地一陣驚訝，「哲明，你怎麼突然來了？」

「當然是有事找妳。」

「既然有事找我，你怎麼不叫我起來呢？」夏芝盼揉揉雙眼，努力想辦法讓自己清醒點，「你該不會在一旁等了很久吧？」

「很可惜，才一下子妳就醒了。」

「可惜？這有什麼好可惜的。」她打了個呵欠，腦筋還是有些迷迷糊糊的。

顏哲明將手中的牛皮紙袋交給她，說：「我剛才去了方靜妤那裡一趟，順便把你們的婚紗設計圖一起帶回來。」

「啊，謝謝。」

接過紙袋，夏芝盼有點膽戰心驚的問：「那方靜妤她……又有什麼意見嗎？」

「她只說了一句話。」顏哲明微微輕笑，故意賣關子吊她胃口。

「哪句話？你快說呀。」

「她說，你們可以開始著手製作禮服了。」

「咦？啊！過關了，真的過關了嗎？你該不會是在開玩笑吧？」夏芝盼有些不太敢相信，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作夢。

「妳想，我會無聊到特地跑到這裡來開妳玩笑嗎？」

「真的？太好了，終於把難纏的她搞定了！」

夏芝盼抱著牛皮紙袋開心的大叫，顏哲明也被她的喜悅感染，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大。

她就是這樣單純的女人，但因為這份純真，讓她顯得特別清新，帶給他一種舒服的感覺。

凝望著她的笑容，顏哲明發現她眼睛下方多了淡淡的黑影，因此他擔心的問：「妳最近很忙嗎？看妳一副很累的模樣。」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自從接下方靜妤的案子后，我每天都忙得團團轉，而且最近下班之後我又得去馮老師那邊上課，休息的時間頓時減少好多，只好趁著上班時間偷閑補個眠。」

怎麼又和馮嵐彥有關？「上什麼課？」

「去學習如何走台步啰。」

馮嵐彥不久之後要辦一場時尚春裝秀，特地邀請夏芝盼客串模特兒，她很高興能有機會再次穿上他所設計的衣服，因此毫不考慮便點頭答應。

但是公開的走秀不比宴會時的隨性表演，絕對馬虎不得，所以馮嵐彥建議她下班後到他的工作室接受走秀特訓，就算短時間不能將她訓練到具有專業水準，至少也能夠上得了檯面。

顏哲明沉下了臉，不禁揣測馮嵐彥究竟是何居心，他這樣的做法實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我覺得妳該回絕他的邀請，把自己搞得如此疲累，妳的身體會承受不了的。」

「那怎麼行？」一提到這件事，夏芝盼的雙眼馬上炯炯有神，睡意全消，「馮老師要我幫忙，我怎麼可以拒絕他？」

她眼神中透露出的儘是無比的崇拜，這更讓顏哲明眉頭緊皺，心中不快。她要是再這樣沉迷於馮嵐彥的光環下，恐怕會對他造成極大的威脅。

故事中，灰姑娘與王子一見鍾情，墜入愛河，但現實中的這位灰姑娘倒是反常的迷上了仙女，棄王子於不顧。

這怎麼行？他絕不能眼睜睜的讓情況這樣發展下去，他得想辦法得到夏芝盼的注意，不能讓馮嵐彥專美於前。

心中思考著該採取什麼行動后，顏哲明忽然問道：「妳是一下班之後就到他的的工作室去嗎？」

「是呀，我稍微吃個飯就直接過去，練到晚上九點才回家休息。」

「既然如此，今天就由我送妳過去，怎樣？」

「啊？你要送我過去？」

他揚起溫柔的微笑，開始計畫接下來的一連串列動。「我知道他的工作室在哪，和我回家的方向剛好相同，就讓我送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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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叮鈴……」

晚上七點，馮嵐彥工作室的大門上響起熟悉的風鈴聲。

看看時間，該是夏芝盼到達的時候，因此馮嵐彥便從裡頭的小隔間走出來。

「馮老師。」

他和藹的對她微笑，「芝盼，路上有沒有塞車呀？」

「沒有，今天可是一路順暢喔。，」

「那就好，我們今天……」

「叮鈴鈴鈴！」

工作室的門無預期的被人再度開啟，馮嵐彥疑惑的偏頭看去，赫然見到一位意外的訪客。

是顏哲明，他怎麼會到這來？

顏哲明神色自若的來到他們倆身旁，對馮嵐彥微微點頭，「馮設計師。」

「顏經理，怎麼會突然抽空來到我的工作室？」

「喔，是這樣的，今天順路載芝盼過來，於是進來拜訪一下。」

馮嵐彥的表情微微一變，向夏芝盼問道：「今天是他送妳來的？」

「是呀，怎麼了？」

「呃，沒事。」他笑了笑，又恢復成原來的表情。

夏芝盼有些興奮的說：「馮老師，哲明說對我們練習的情況很有興趣，想留下來看看，可以嗎？」

「喔，我以為顏經理身為潘朵拉的企畫部經理，應該是很忙的才對。」

顏哲明馬上接話，「就算再忙，來到馮設計師的工作室，我也應該要多留一會，增廣見聞，要是入寶山卻空手而回，那多可惜呢？」

「這……」

「怎麼，不行嗎？」夏芝盼的語氣充滿失望。

「不，當然可以，哪裡有不行的道理。」

「那我就不好意思打擾了。」顏哲明再度微笑行禮，逼得馮嵐彥不得不以同樣的笑容響應。

顏哲明心裡暗暗賊笑，馮嵐彥那有些困擾的表情真是讓他心情大好，宣洩了心中積壓的悶氣。

馮嵐彥的工作室內有一個小型的伸展台，剛好可以讓夏芝盼使用，顏哲明則在一旁觀看她練習。

說實話，他對馮嵐彥的行為實在懷疑，想要訓練出一個模特兒談何容易，更何況要在短時間內調教出一位上得了檯面的模特兒。

他越想越不對，馮嵐彥一定是有其它的意圖，沒表面上這麼篙單。

顏哲明心中再次提高警覺。馮嵐彥花名在外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只怕他這次的目標就是夏芝盼。

這樣說來，他可得更加當心了，如果對手真是馮嵐彥，這可就難以對付了。

看夏芝盼在伸展台上走走停停，馮嵐彥在一旁不時糾正她的姿勢，將近一個小時都沒坐下來喘口氣，顏哲明不禁擔心起她的狀況，她白天要上班，晚上又要馬不停蹄的練習，連足夠的休息時間都沒有，這樣子總有一天會負荷不了的。

但他又有什麼立場教她停下來不要再練了呢？

這時，夏芝盼一個不小心扭了腳，疼得臉蛋整個糾成一團，非常難受。

本以為馮嵐彥會暫時叫停讓她休息，沒想到他卻面不改色的繼續喊話：「別停下來，就算妳在伸展台上跌倒了，還是得優雅的起身，走完妳的秀。」

「等一等！」顏哲明忙衝到伸展台前，對他的做法很不以為然，「說不定她的腳已經扭傷，你還下讓她休息一會嗎？」

只要是和工作相關的事，馮嵐彥一點都不通融，「顏經理，我讓你留下來觀看，可沒允許你干涉我的行事準則。」

「我只怕她還來不及正式登上伸展台，就因為腳傷而前功盡棄。」

「你……」馮嵐彥悶哼一聲，隨即偏過頭不發一語。

顏哲明轉而面向夏芝盼，對她伸出雙手，「來，我扶妳下來休息。」

「可是……」說老實話，她平常雖然很崇拜馮嵐彥，但當他板起臉來時，她還是會害怕。

「沒關係，腳扭到了就是要休息，不然只會讓它更加惡化。」

夏芝盼想了想，終於點點頭，扶著顏哲明的手走下伸展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好不容易終於有休息的機會，她連忙脫下高跟鞋，解放腳上的束縛。平常的她鮮少穿高跟鞋走路，實在很不習慣。

顏哲明蹲在她面前，關心的詢問：「怎樣，還好吧？」

「還好，只是稍微扭到而已，我想休息一下應該就沒事的。」

「如果真的不行，就不要太勉強，知道嗎？」

「嗯。」她微笑著點頭，原本沮喪的心情沖淡了些。

他這樣的關心讓她有種說不出的感動，雖然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卻會深印在她腦海中，想忘也忘不掉。

她俏皮的吐吐舌頭，「真是不好意思，你難得過來，卻讓你看了笑話。」

「不，還好我有過來，不然我也不知道他這麼不近人情。』

「馮老師不是不近人情，他只是要求比較高而已啦。」

聽到她到現在還替馮嵐彥說話，顏哲明的心裡非常不是滋味，「就算是求好心切，也得顧及妳的狀況才行，不是嗎？」

夏芝盼皺了皺眉，只覺得自己似乎說什麼話都不對，乾脆閉上嘴安靜的休息。

礙於顏哲明一直守在夏芝盼身旁，馮嵐彥就算對自己剛才的嚴厲有些過意不去，也難以放下面子向她走去。

馮嵐彥覺得，顏哲明這種宣戰的意味實在太明顯了。

休息了好一會後，夏芝盼心想自己不能再這樣浪費時間，因此站起來準備繼續練習，「我想我的腳應該沒事了。」

「真的嗎？妳可別騙我。」顏哲明還是不能放心。

她試著再度穿上高跟鞋，但腳踝的部分還是隱隱傳來刺痛，她臉上吃痛的表情就算想藏也藏不住。

「嗯哼，我就說吧，教妳別太勉強的。」

「可是……」

不等夏芝盼再替自己找借口，顏哲明連忙對馮嵐彥說：「我看今天就練到這裡吧，讓芝盼早點回去休息。」

「哲明。」夏芝盼低聲輕斥道。練習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她不想再給馮嵐彥找麻煩。

顏哲明置若罔聞，仍然繼續說著，「我想你應該很珍惜這位模特兒，不想讓她受什麼傷吧？」

馮嵐彥冷眼瞪了他一下，隨即雲淡風輕的回道：「這樣也好，就讓她早點回去吧，我看她最近似乎滿累的。」

「咦？」他這麼爽快就答應，倒是讓夏芝盼感到有些訝異。

顏哲明得意的輕笑。早就料到馮嵐彥氣歸氣，還是會裝作頗有風度，這樣才不會在夏芝盼面前失了形象。

「既然如此，我就帶她回去了。」顏哲明回過頭對她微笑，在一旁扶著她，讓她腳上的負荷少一點，「芝盼，妳不方便行動，我開車送妳回去吧。」

「呃，好呀。」

雖然覺得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太對勁，但夏芝盼還是乖乖的任由顏哲明帶她離開，沒心思再去多想。

顏哲明開心的想，看來今天是他佔盡上風，完全把馮嵐彥壓得死死的，連半點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他的勝算似乎多增加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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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難得公關三朵花齊聚一堂在一樓顧店，只要她們三個人聚在一起，總是聒雜訊不斷，將婚紗店高雅的氣氛破壞殆盡。

她們興緻高昂的聊著八卦話題，不時夾雜著可以比擬女高音的笑聲，不知情的人說不定還會誤以為婚紗店裡發生了什麼大事。

待在二樓的夏芝盼忍耐許久，終於受不了了，她走到迴旋梯旁對樓下大喊：「我說三位美女呀，能不能麻煩妳們笑得淑女一點？」

「啊，芝盼，我們正好談到妳呢。」公關美女甲馬上從椅子上站起，上樓將她抓了下來，「過來、過來，剛好有些事想問妳。」

「問我？」

「當然，總得讓主角有親自辯解的機會呀。」

「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夏芝盼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在小圓桌前坐定，三位公關美女均一臉興味的瞧著她，讓她感到自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

「呃，眾家美女，請問有何要事？如果沒事的話，小女子先行告退了。」

話一說完，夏芝盼隨即起身準備開溜，但立刻被公關美女們一左一右的拉了回來，想跑都跑不了。

「慢著，我們什麼話都還沒說耶。」

「那妳們到底想說什麼，就快點說吧。」

三個女人又是一臉奸笑的瞪著夏芝盼，過了好一會，其中一人才開口：「妳最近似乎桃花朵朵開喔。」

「我？」

「別裝了，再假就不像啰。」

「是呀，我們還有堅強的人證。」公關美女乙拍拍關少琦的肩膀。她們可是有眼線在她身邊，不怕她裝傻。

夏芝盼微微皺起眉頭。關少琦到底出賣了她什麼？

見她久久說不出話來，公關美女甲只好直接問出口，「關於馮設計師，妳對他的感覺如何？」

一提到馮嵐彥，夏芝盼馬上興奮的點頭，「我很喜歡他。」

「等等等……等一下！」公關美女乙不平的吶喊，「那這樣顏經理該怎麼辦？」

她們究竟在說些什麼？夏芝盼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又是馮設計師，又是顏經理，妳們到底在想些什麼呀？」

她們倆不約而同齊聲回答，「妳的桃花呀！」

「桃花？拜託一下，妳們會不會想太多了？」

「誰說我們想太多？」公關美女甲指著夏芝盼胸前的水晶項鏈，「馮設計師一出手就是這條價值不菲的項鏈，妳敢說他對妳沒有任何意圖？」

「呃，這……」

「還有、還有。」公關美女乙接著舉證，「顏經理最近每天還真是順路呀，順到把妳從這裡送到馮設計師的工作室，又不辭辛勞的把妳從工作室送回家，擔心妳晚上獨自一人回家會有危險。」

「關、少、琦！」

夏芝盼微微紅了臉頰，死瞪著關少琦。顏哲明每天送她回家的這件事只有關少琦知道，這女人竟然……

只見關少琦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不怕死的伸舌頭扮鬼臉，「我只是跟她們說，好奇怪喔，為什麼每天晚上我都會在樓下看到顏經理呢，其它的什麼都沒講喔。」

這不就等於全講了？「唉，其實沒什麼，他只是單純送我回家而已。」

「喔，是呀，沒什麼。」

她們賊賊的低笑，一看就知道她們根本不相信。

夏芝盼拿她們沒辦法，全天下的八卦女就是這副德行。

說真的，她完全沒料到事情會發展成今天這樣，從她不小心扭到腳后，顏哲明就以她的腳傷為理由，每天來接送她，讓她怎樣都無法拒絕。

之後她的腳傷雖然好了，顏哲明還是繼續接送她，說是不放心她拖著疲累的身子到處奔波，有個司機接送，她至少能輕鬆一點。

結果，最後就變成現在這種情況了。

每天只要一下班，就會有個人固定出現在婚紗店外，笑著告訴她哪裡有一家店的東西還不錯，先去吃個晚餐再到工作室去，然後等到她要回家的時候，他又會出現在工作室外，提著一袋消夜，問她今晚的練習累不累。

久而久之，她似乎習慣了，快下班的時候，她會不由自主的期待顏哲明的身影出現，在馮老師那兒練習得累了的時候，她只要想到待會又能見到顏哲明的面，精神便不由得好了起來。

不知不覺輕揚起微笑，夏芝盼一點都沒發覺，自己現在的笑容是多麼甜美。

「咦？」

三雙大眼同時盯著她瞧，開始猜測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魔力，能讓她像現在一樣傻笑而不自知？

「芝盼，妳心裡在想什麼，快從實招來！』

「啊？沒……沒有啦。」她趕緊裝傻。

「騙人，快招吧！」

「呃……啊，真是糟糕，店長交代我的事還沒弄完，不跟妳們聊了！」夏芝盼找個借口趕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連忙逃回樓上去，脫離公關三朵花的勢力範圍后，夏芝盼才敢鬆口氣，慶幸自己的手腳還夠靈活。

看看手錶，還有一個小時就下班了，她首先想到的不是店長交代的事能不能在下班之前做完，反而是顏哲明今天會不會準時出現，他又會帶她到哪去吃晚餐呢？

她臉上漾起開心的微笑。這似乎已經變成她疲累時恢復元氣最重要的動力來源，只要一想到他，再累她都能提得起精神。

唯一可供娛樂的八卦人物就這樣逃走，公關三朵花頓時覺得無趣極了。

不過沒關係，就算主角跑了，她們照樣有話題可以談。

「一個送名貴的珠寶，一個使出溫馨接送情，這樣說來，到底誰的心機重呀？誰又比較有勝算？」

「這個嘛……少琦，妳覺得咧？」

關少琦兩眼一翻。「他們兩個呀，有得拚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