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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跟他在一起生活是不會幸福的!他能給你什麼?這是個爾虞我詐、人心險惡的
社會,你是沒有生存能力的!他也沒有能力保護你!只有我才能保護你!」
「跟你在一起才不會幸福呢!你就是你所說的那種險惡的人!」
「可是我不會對你險惡!我會對你好!」
「你還是那種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人!」
「我可以發誓……」
「我是說你還是那種隨時可能背叛自己誓言的人。」
「你!──我最講信譽!要知道我們做生意最講究信譽,不信你去問問,我周劍萍什麼
時候背信棄義過?」
「你這種話最好去對三歲小孩說。」
「我會讓你相信的!」他狠狠道。停了一會兒他又嘆了口氣,道:「先吃飯吧。」
已是中午,李若魚早飯沒吃早就餓了,於是默默吃飯。她倒是想到絕食抗議的,但在沒
深思熟慮想出更好的辦法之前她還不想這麼做。吃完飯後周劍萍道:「給我時間,再住些日
子?」看她不出聲,他站起身出去,仍然把門反鎖上了。
靜靜的一個人,李若魚又開始思考。我應該怎麼做?真的一直拚命踢門?或者寫張紙條
往下扔?是不是太傻了點?再說他說的也不錯,這是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的。他不放手我
又怎能逃得掉?他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關鍵是要讓他知道他是不可能成功的。怎麼辦?
其他女孩會怎樣?像書里說的,以死抗爭?
這似乎值得考慮。如果我讓他相信我是寧願死也不願與他在一起的,他應該是會罷手
的。那麼,等他晚上回來又要逼我,我事先藏好一把刀,等他逼近我我叫他別過來別過來他
硬要過來時我再對自己手腕劃一下?如果這時搶救的話可能不會有危險。如果他到時候退了
那最好。不過更大的可能是兩人會僵持,他會試圖上來奪我的刀,我有所防備當然不會被他
奪掉先對自己下了手。這似乎是個好主意。不過,就擔心我到時裝得不那麼像。我昨天就沒
有那麼激烈的反抗,今天要這麼做,是不是太誇張了一點?很容易被他看出破綻。他實際上
也是很聰明的。他是不是比我聰明?──這先別管它了。這個方案先放一放,看看還有什麼
其它辦法。
其實該死的是他,還不如在他強迫我的時候給他一刀,或者趁他熟睡時把他一刀殺了?
太誇張了吧?就算我到時真死在他手裡,也只不過是跟他一樣一條命而已,何況他又不是要
我的命。無論如何這事的最壞情況只能是我嫁給他。──他要是知道我是這麼想的話他就一
定不會放手了除非他又喜歡上別人,當然我不會讓他知道這些。
那樣做是太做作了我肯定是做不像的。不如現在就「自殺」?這當然不行,現在自殺不
就真死了?要割脈的話等血流干恐怕人還沒來。有什麼辦法能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恐怕
很難。那麼如果其他人能來也一樣。肖雨方小玉她們前幾天不就來玩過么?其實,我還是可
以與外界通信的,那台計算機裡面不是有塊FAX/MODEM卡么?裡面軟體也配著,我是可以向
外面發FAX的。
其實這台計算機也是周劍萍送的。他知道李若魚很喜歡玩計算機,在把房子送她之前他
就特意買了台計算機放在房間里。由於他對計算機不大通,電腦公司又看他大款模樣,就把
什麼卡都給他往裡面配置了一通,其中包括一快FAX/MODEM卡,當時他們把各種卡都吹得天
花亂墜周劍萍也什麼都沒聽進去反正只希望買的計算機功能越強越好以便討心上人歡心。沒
想到這時卻被她用來使計。
她先給肖雨發了份FAX,肖雨現在一家合資企業做秘書,公司里有FAX機,通常都是肖
雨保管使用的。計算機上沒有配掃描議,FAX的內容是她直接從鍵盤輸入的,內容是:「肖
雨:見FAX后請立刻攜此傳真件來我飛龍大廈的房間,有極重要之事。Fish」發完后她立刻
把這份文件在計算機內不可恢復的消除了。
發完傳真她拿兩個花瓶和一個玻璃杯往門背後砸碎了,又往門背上踢了些腳印然後靜靜
靠坐在門背。這也是她的計劃的一部分,她要讓別人相信肖雨在門外就能看到她在屋內流出
的鮮血。同時這也比較逼真,周劍萍將很容易相信她是在使勁踢門未果砸了兩個花瓶一個玻
璃杯氣仍未消一怒之下決定拿碎玻璃片割脈自殺的。她舉起自己左手,望著手腕上昨夜被綁
的勒痕,她心道手啊手你可真倒霉你的主人沒法好好保護你而且還要冒著生命危險划你一
刀,不由無奈地苦笑了一下。她反覆完善著自己的計劃。
肖雨接到傳真後果真立刻趕來。肖雨收到傳真看是Fish(英文「魚」)來的立刻猜到
是李若魚,她立刻奇怪李若魚電話接通後為什麼不說話,還要用Fish自稱,又看「有極重
要之事」知李若魚絕不會與她開這種玩笑,再看她要她攜此傳真而來知她要她保密,於是說
家裡有急事向老闆請了假立刻趕來。
聽到門鈴聲李若魚立刻問:「是誰?」
「肖雨啊!快開門,你有什麼事嗎?」
「有。你聲音輕一點,周圍有人嗎?注意不要讓其他人聽見你的話。」
「沒人。什麼事?」
「傳真有沒有帶來了?」
「帶來了。你有什麼話開了門說好不好?」
「傳真收好,過後立刻銷毀。你聽我說,我現在開不了門,我被周劍萍反鎖在房間里
了,他似乎想關我一輩子。我現在需要你馬上下樓對周劍萍說你來找我卻不見開門只見門下
有血流出。」
「你說什麼?周劍萍把你……」
「沒時間多說了我不希望現在你被人看到。我決定假自殺擺脫他,就這麼回事你要幫
我!……」
「可是那樣太……」
「我已經決定了這大概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了!如果你是我朋友你就幫我!我只要你
幫我你就說你幫還是不幫就是了。」
「我當然會幫你可是……」
「那麼再聽我說!記住一定要裝得像一點要知道我只是想擺脫他的魔爪我們這樣做是不
受良心譴責的。還有到時候讓周劍萍上來你立刻給醫院急救處打電話,離我這兒最近的醫院
急救處電話號碼是5846567記住了嗎?最好叫他們準備好輸血我的血型是A型。」
「記住了。」
「念給我聽一遍?」
「5846567。」
「很好。還有,如果周劍萍問起你怎麼會來你就反問他『怎麼我不該來嗎?』注意不要
主動向他解釋!當然最好還是準備一條合適的原因這我就不幫你想了。好了去吧!他辦公室
在九樓副董事長室你認識吧?如果他不在就直接打電話到時候叫人踢門就是了。記住到時如
果他沒想到的話你要找條繩子把我手腕紮起來。」
肖雨是認識周劍萍的辦公室,畢業后兩人相交還算不錯。下了樓肖雨很順利地找到周劍
萍急匆匆地對他道:「我剛才去找小魚怎麼沒人開門門下卻有血流出?」
周劍萍一聽大驚心道這笨女人果真干傻事了,急道:「什麼?我上去看看你別走!」
「要不要給醫院打個電話?」
「打!」
肖雨走後李若魚又稍等一會兒拿起一塊碎玻璃割了脈,見血噴涌而出她立刻感到後悔不
要真的死了!隨即她盡量把血往門外流同時右手用血在一張早已準備好的白手絹上寫了一行
字:「周劍萍我死也不跟你在一起」,這才趕緊卡住左手不讓血流得太快。周劍萍進來時她
已接近昏迷只是微張著眼看他未像事先想好的那樣做出一點驚異的表情。
一切都按計劃進行幾個小時后李若魚終於又醒了過來。如她所料她一睜開眼睛就發現是
在病房裡。這病房是單人一間的。李若魚醒來后第一件事就想幸虧老天保佑沒有真的死掉又
想算命先生說我命運相當通順活到七老八十不成問題不會這麼快就死掉的。下面的一切就看
周劍萍的吧我也不用多想了。
周劍萍此時正坐在病房外的長凳上,閉著眼睛頭靠在牆上。他有些睏倦,醫生已經告訴
他她已沒有生命危險,只是現在需要休息他們不要去打擾她。
這時李若魚的伯父伯母和哥哥也來了。李嘉輝一看周劍萍在這兒,不由一驚,道:「周
董事長?」
周劍萍一驚,立刻明白,卻笑道:「哦!嘉輝啊!」原來自從周劍萍打定注意要重新奪
回李若魚后,他就叫人詳細調查了她的家人,他聽說她哥哥李嘉輝在他的國營企業幹得沒
勁,又他的公司也正需要會計師,於是出高薪把他聘請了過來。
李若魚當時已不大住在家裡,李嘉輝跳槽時李若魚也不知道,李嘉輝卻知道有個大款送
了他妹妹飛龍大廈的一間四房二廳的房子,進公司后他才知道飛龍大廈是他公司開發的,他
找機會查了一下他妹妹的1803號房間是誰買的,卻只查到了是李若魚買的,他問過李若魚
房子是誰送她的,她想如果要說的話就得把大學里的事情一鼓腦兒全說出來於是就沒說,見
她不說他也就算了。卻從此多了個心眼,有幾次他看見周劍萍和她在一起,又想到周劍萍時
常有事沒事找他聊天並往往聊到他大學同學他妹妹李若魚身上,他心裡也早已明白了幾分。
他心裡非常希望周劍萍真能娶了他妹妹表面上卻並不表現出來。看周劍萍和肖雨在這兒,他
心裡立刻有些明白,卻仍吃驚道:「怎麼你也在這兒?看病人嗎?」
「是啊!你妹妹。」
「她怎麼啦?」
「肖雨沒跟你講么?」他看了肖雨一眼,是她打電話到李若魚家裡去的。肖雨是沒跟他
們講,現在也不作聲,只是冷冷看著他。
「沒有啊!」
「哦,小魚她不小心劃破了手,血流不止,我和肖雨一起送她來了醫院。」
李嘉輝心中疑惑,卻不作聲。過了一會兒護士出來,對眾人道:「病人已經醒了,但還
很虛弱大家不要太吵。」大家一起進去。伯母第一個問道:「小魚這是怎麼回事?」
「我不小心劃破了手。」李若魚早已想好了回答。
伯父卻不信:「劃破手怎麼出這麼多血?」
「恰好劃在手腕上。」
「這麼巧?」伯父更不信。她哥哥也跟著道:「到底怎麼回事?」李嘉輝很清楚他妹
妹,既然她已經說是自己劃破的,那麼她是不大可能改口的。
見她不答他甚至上去搖她,肖雨趕緊上去說「你不要逼她讓她多休息一會兒」並拉住
他。他又問肖雨是怎麼回事,他父母這時也望著肖雨,肖雨看了周李兩人一眼道:「他們都
說是不小心划傷的,那大概就是不小心划傷的吧。」這幾個小時肖雨一直看著周劍萍的焦急
難過悔恨傷心,本來想說他什麼卻一直沒說。
周劍萍看著李若魚道:「你好點了嗎?」
李若魚以微弱的聲音請求道:「你出去,好嗎?」
周劍萍點點頭,也沒說什麼立刻就走,她伯母卻攔住他道:「不行!把話說清楚再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若魚卻道「伯母你讓他走吧……讓他走吧……」伯母想想卻也沒
法,只得讓他走。看他走後伯母又再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是不小心弄破的,……您別問了!」她吃力道。這時肖雨也道:「讓她休息一會兒
吧!伯母您也別問了。」
伯父卻道:「嗨!要是出了什麼事,怎麼對得起二弟二妹啊!」
李若魚道:「伯父您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伯父道:「你好好休息!」
「嗯!不要告訴我爸爸媽媽好嗎?」
「出了這事,做父母的怎麼可以不知道?」
「不要告訴!求求你了!」
「好好好!等你身體好了再告訴他們。」
「我想休息了。」李若魚不希望身邊再有人,有人在的時候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去應付他
們。
第二天一早周劍萍就來到她病床前,帶了束康乃馨送她,同時帶來了李若魚想要聽的
話:「你好好休息。我會很快幫你把護照辦好的。」他努力使自己的話不帶任何感情但她還
是感覺到他似乎是在向一位剛剛死去的親人沉痛告別。她心中並不是全部的喜悅和得意,不
免還有著一些同情與傷悲。把話說完他就走了,沒有說再見。李若魚卻道:「房子?」
「房子我已經送給你了。我說過無論我們倆有沒有結果這房子都是你的。」對他來說,
在巨大的虧損下,再虧損一點點根本就不是他所關係的。
回到辦公室他立刻把李嘉輝找來對他道:「你被公司解僱了。」他把一封信往他面前的
桌上一扔。
「怎麼您認為我做得不好嗎?」
「不。原因你也許應該清楚。」
「這……」
「你不用再說!我會另外給你推薦一個很好的公司。」
李嘉輝卻仍要說:「是我妹妹對不起您了嗎?」
「沒有。」
「那您又為什麼……」
「我不想再見到她!因此也不想再見到你!」
「原來您招我進公司來完全是為了我妹妹?」
「這你不是現在才知道的吧!」
「可是,我工作不也做得很好嗎?」
「我並沒有否認。所以我會給你推薦一家很好的公司的。相信你會很有前途。」頓一
頓,他又道:「哦還有!這兩天你就先不要上班了,幫你妹妹辦出國手續吧。下午你就去公
安局出入境管理科找孫科拿護照。你妹妹現在身體虛弱,她在國外報名的學校兩個月後就要
開學了,還有什麼手續你也盡量幫她辦,有什麼問題的話隨時可以找我。這兒有五千美元你
幫我交給你妹妹。」
李嘉輝卻仍不接,沉思一會兒道:「您真的打算放棄了嗎?」
周劍萍摸了摸懷中那塊寫著血字的手絹,慘笑道:「你不是要我真的把你妹妹逼死
吧!」
李嘉輝坐在那兒遲疑了一會兒,終於又道:「其實,您還是可以得到她的。」
「是嗎?」聽他口氣肯定他不由有些疑惑。
「是的。」
他一笑道:「有什麼辦法?」他至少有些好奇。
「這個辦法至少可以讓您安穩地把她娶到手。」
他一笑,不信。
李嘉輝則繼續道:「不知您想不想娶她?」
「我是想。」
「你會待她好嗎?」對這個問題他確實是很關心。
「會的。」
「那麼我就可以告訴您娶她的辦法。你知道,小魚她從小在我家長大,我們和她就像親
生的一樣,所以,如果我們有事的話她是一定會幫忙的。」說到這兒他頓了一會兒,看周劍
萍並不接話只用眼睛看他他繼續道:「如果我貪污了一筆巨款有可能被抓住判刑甚至死刑,
而您恰好查出此事,那麼她如果知道的話是一定會來求您的,到時候您如果以要她與您結婚
為條件的話她是不會有任何其它選擇的。」
周劍萍想了一下,道:「你能肯定?」
「我能肯定!我對我妹妹非常了解,如果她確信這件事是真的如果她不答應你一定會把
我送進牢里,她一定會答應嫁給你。」
周劍萍又沉思一會兒道:「娶一個不愛你的人,又有什麼意思?」
「這有可能。不過我可以保證如果我妹妹嫁給你的話她會做個稱職的妻子的。」說完他
也不再多說,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好!我同意你的計劃。」沉思一會兒周劍萍終於答道。小魚啊小魚,你終於還是逃不
出我的魔爪!他現在實際上也已是很了解小魚。
李嘉輝心中也是大喜,他彷彿已經看到妹妹嫁給周劍萍以後他的好處。但他只是一笑
道:「那我不用走了吧?」
「暫時不用,如果計劃成功的話。」
接著兩人又把他們的計劃完善了一下。
過了幾天李若魚出院,她伯父伯母和她哥哥把她接到家裡。到家后她哥哥立刻叫她上床
睡覺。其實她在醫院已經睡了很多現在雖然仍相當虛弱但也睡不著,只是靜靜躺著,又拿了
本書時斷時續地看看。卻聽屋外客廳里伯父道:「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哥哥道:「我也
是一時糊塗,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李若魚不由仔細傾聽。
「到底多少錢?」
「加起來,大概五十多萬吧。」
「還不快把錢還了?」
「還是沒有用的,公司決定對我起訴了。」
伯母急道:「什麼?會坐牢嗎?」
「五十多萬不是個小數目,可能至少得坐十幾年,弄得不好還會判死刑。我完了,爸爸
媽媽,兒子對不起你們了。」他哭腔道。
伯父道:「你怎麼會這麼糊塗做出這種事來!」
「我沒有辦法。你知道我想要和小麗結婚,小麗是不會嫁給一個窮光蛋的。」
「公司里已全都知道了?」伯母道。
「是副董事長總經理查出來的。他說他明天就準備把案子交給法院。」今天是星期天。
這時李若魚在內屋高聲叫道:「哥哥!」
哥哥走進來,伯父伯母也跟著進來。哥哥道:「妹妹你怎麼還沒睡?」
「我怎麼睡得著?哥哥你剛才說什麼?貪污了五十萬?」
「嗯。」哥哥點點頭,羞愧地不去看她。他心中確實有愧當然他知道此時表現出一點羞
愧也很正常。
「你剛才說的副董事長總經理,就是周劍萍嗎?」
「是。」
伯母道:「小魚你不是得罪他了吧?」
我得罪他了嗎?李若魚心想。再怎麼說,我也只是劃了自己手腕又不是划他的手腕?也
許他是看愛不成由愛生恨?也不像,他不是說要給我辦護照么?他確實只是公事公辦?李若
魚道:「我好象沒有得罪他啊?」她心裡不禁有些糊塗。哥哥也道:「小魚怎麼會去得罪他
呢?」
實際上,自從李若魚知道她哥哥現在周劍萍公司后,她也曾勸過他還是離開他公司為
好,哥哥卻道他工作做得不錯啊總經理周劍萍人也很好嘛,她也不再多說但打定主意不因為
哥哥在周劍萍手下而對周劍萍有任何程度的屈服。當然這個決定貫徹得並不是太徹底。
伯母道:「那他為什麼盯住你?小魚你和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被伯母這麼一說,李若魚不禁軟弱地想也許是我得罪了周劍萍使他把氣出在
哥哥身上。她勉強辯道:「我並沒有怎麼得罪他啊!」
伯母急道:「那你可不可以去求求他?幫你哥哥去求求他?你一定要救救你哥哥啊!」
李若魚心裡後悔為什麼不早把房子送給哥哥用,自己一個人住那麼大房子幹什麼?房裡
東西又一應俱全,小麗總不至於太嫌了吧?自己雖然不喜歡小麗,可是既然哥哥喜歡,自己
也可以只當是送給哥哥的呀。不過現在後悔已經晚了,無論如何我怎麼能看著哥哥坐牢甚至
死掉?伯父伯母從小把我養大,再看著他們老了再失去自己的兒子?坐牢十幾年幾乎也等於
把一生都毀了。哥哥違犯法律應該受到制裁?中國人本就不講法,我們把錢還出來應該可以
算對得起社會了吧?當然不能這麼說。可是不管怎樣我總得幫我哥哥啊!不然我怎麼對得起
愛我養我的伯父伯母,對得起愛護我的哥哥?李若魚對伯母道:「我會去求他的。你們放
心,我會盡我全力的。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他。」
她撥通了周劍萍的手機,「是周劍萍嗎?」
「是我。」周劍萍立刻聽出是那條小魚軟弱無力的聲音。
「我是李若魚。」
「聽出來了。」
「我想找您談談,可以嗎?」
「你現在身體好了嗎?」
「差不多好了。我現在想見你,可以嗎?」
「你還是多休息一下吧。」
「不!我現在就要見你!」
「那好吧。」
「我去哪兒找你?」
「不。一會兒我來接你。」
接著李若魚起來化妝,她的嘴很是蒼白但她還是沒有上太多口紅。看她的衰弱樣兒她哥
不忍心道:「妹妹你還是不要急著去吧!」她凄然一笑道:「他不是明天就要起訴了嗎?」
周劍萍本想再拖些時間來但實際上還是立刻來了,他把李若魚帶往他送給她的那間房子
里。
乘電梯上去的時候她立刻感到頭昏眼前一黑差點昏倒在地,她不得不靠在周劍萍身上。
周劍萍扶著她進了房間。
頭昏和身體虛弱使她極為軟弱,她勉強用理智支撐著。她道:「我今天來是為我哥那
事。」
「你都知道了?」
「是。我想求你放過他。我們可以把錢還給你。」
「他是你堂哥吧?」
「是。可是我從小住在他家,我伯父伯母從小把我當作親生女兒,我也把他們當作親生
父母,我哥哥也相當於我的親哥哥。求求你放過我哥哥吧!」她象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抓
住他的手。
小笨魚?他想。原來這麼軟弱?她果然已經不是在談判了。他本來還帶了護照來,他想
讓她理智地選擇,看來這已不必要了。他笑道:「我為什麼要放過你哥哥?」他手慢慢用力
往下。她似乎也覺得讓他這麼費力地抬著手不大妥當,於是就慢慢跪下,把他的手放到一個
比較舒適的位子。
他忍不住抓住她的下巴把她臉抬起來,她毫無反抗任他玩弄著,他看著她凄美的臉蛋不
禁怦然心動。他確實是真心愛著她的。他忍住心中的憐惜道:「你給我什麼好處?」
「你想要我怎樣都可以。」
「我可是想要你一輩子。」
「我說過你想要我怎樣都可以。」她不想再與他多糾纏。在車上看到他得意的樣子時她
就已知道了事情的起源和結果。她現在只想聽他說一句放過她哥哥的話然後立刻休息,或者
隨他怎樣。虛弱使她從一開始就已不是在談判。如果她理智完全精確的話對任何談判她都能
找出談判中對她有利的方面。比如,她認為無論多麼被動的談判,只要你們是在談判,那麼
你就擁有「使談判破裂」的威脅對對方。
真是個好妹妹!他想。他早知道李若魚極守信用,他知道他已經完全得到她了,至少已
經完全得到她的理智和身體了。他知道自己甚至可以根本不和她結婚而把她玩夠以後甩了。
他不禁想李嘉輝啊李嘉輝你沒有想到你的妹妹會這麼軟弱可能把事情弄成這樣吧?他本來打
算在她問「你到底想要怎樣」時說「要你嫁給我」並提心弔膽地等著她的回答。當然他很快
想到如果他不娶她的話李嘉輝是一定會不滿的說不定就把他揭露了。他是希望與她結婚的他
想象不出他怎麼可能會玩夠她。
他不由憐惜地扶起她把她抱在懷裡,她卻仍要問:「你答應我了嗎?」
「你答應我一輩子聽我的話?」他開始試探著想要得寸進尺。
她心裡立刻盤算了一下。他是說結婚,還是做他的女奴隸?就這樣的字面,應該是做他
的女奴隸啊!這與讓哥哥去坐牢相比怎樣?她一時愣住。
「你不答應的話我一定置你哥哥於死地!」他惡狠狠地說。他知道他這時不能讓他看到
有一絲憐惜之情。他要徹底打消她的意志絕不給她一絲機會。
「不要!我答應你!」她趕緊道。說完這話她立刻驚住,真的做他的女奴隸了?
「你答應我什麼?」他繼續逼問。
「我答應你永遠聽你的話。」她無力道。她又開始為自己的軟弱決定辯護:他會待我好
的是不是?他會給我吃好的穿好的,他也會陪我,這總比讓哥哥去坐牢或死掉強吧?這麼一
想,她甚至認為自己是賺的。至少,她確實認為無論如何她只是做了一筆生意,不管是陪是
賺。她並不認為她是被他強迫,而只是用自己的自由意志作了一次自由選擇而已。她認為這
兩者的區別是:如果他只是拿刀逼她的話,即使她當時發了誓過後也會立刻廢除的,像孔子
一樣,因為周劍萍無權殺她,但有權揭露她哥哥。
他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愛憐輕輕地撫弄她,他看出了她對他的擔心不禁輕柔地吻她想讓她
放心他會待她好的。她突然掙脫他道:「你還沒有答應我呢!」她心中不禁想如果他不答應
我的話那我剛才的誓言還算不算數。
「我答應你!」聽到這話的時候她剛才的問題也有了答案:當然不算數!這並不是我單
方的誓言,我們只是約定了一個協議,如果他不履行他在協議中的義務,我當然也不需要履
行我的義務。
她點點頭,成交。
當天晚上兩人睡在一起,周劍萍看她十分虛弱疲憊,本只打算睡在她旁邊不去動她,只
把她抱在懷裡。但過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直把她弄得昏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李若魚醒來周劍萍已經起床,她也立刻忍著虛弱疲憊起床。看她急著起床周
劍萍道:「你就住這兒吧。給家裡打個電話就是了。另外關於你哥哥的事不要讓人知道否則
我也不好替他隱瞞記住了嗎?還有!你答應什麼都順從我的事也不許對任何人說!對別人就
說我們結婚了就是了。」
「嗯。我們要結婚嗎?」
「是的。我是真心愛你的,好寶貝!」
「謝謝你。」她知道她應該謝他。他已經把一副徹底的枷鎖套在了她身上,但他卻自願
也為自己套上一副枷鎖。不過,如果不存在被李嘉輝揭露的威脅的話,他還會不會這麼做
呢?「怎麼前天還不願意和我結婚,現在卻又謝我了?」他調笑道。
她不答,看他要走,她忽然道:「告訴我,這是不是你的詭計?」
「什麼詭計?」
「是不是你誘使我哥哥做出那種事的?」
「是怎樣,不是又怎樣?」
「都一樣。只是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就算是我給了他機會吧。不過主要是他自己不爭氣。」
「謝謝。我明白了。」
「明白是怎麼栽在我手裡的了?」
她心想,其實這也不是我的失誤。我不是早已勸過哥哥離開他公司嗎?發生這種事畢竟
不是我所能料想和預防的。她卻不知她這次只是栽在她所未曾料想到的親人的出賣和自己的
善良上。事實上,不擇手段的人總是能很容易地陷害善良的人的,無論這個善良的人是否聰
明。
回到辦公室周劍萍找來李嘉輝道:「我們成功了!你成功地把你妹妹出賣了。」
李嘉輝毫不臉紅,只道:「我相信她會幸福的,是不是?」
周劍萍心想是的我一定會讓她幸福的卻不願對他說,只道:「這完全取決於我,對不
對?」
「那當然,您是她丈夫嘛。」
「這五十萬給你。」他取出一張填好的支票給他,周劍萍答應事成之後給他五十萬。過
后李嘉輝立刻把小麗給甩了。他甩她對他來說確實是正確的,事實上後來他事業有很大發
展,他也娶了一個至少比小麗漂亮的女人。
看他立刻掩飾不住喜悅地接過錢,周劍萍不禁想,如果我不和小魚結婚的話,他是不是
也不會揭露我?不一定!此人狡詐貪婪,難保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怎麼我真的想對不起小魚
嗎?不!不行!小魚啊小魚,你太不會保護自己了!不過,比較客觀一點的說法應該是,周
劍萍太強了,而她又遭到自己親人的出賣。當然親人出賣她的原因最終也是周劍萍太強了。
李若魚此時正在給陳小明打電話,她認為這個電話是一定要打的。
「是陳小明嗎?」電話一接通她忽然覺得悲從心來,手也不禁顫抖。
「是我。小魚?」
「嗯。我有件事想要告訴你,我,我要結婚了,不出國了。」
「你說什麼?」
「我要結婚了,不出國了。對不起。」
「就這樣?」陳小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聽我說!我哥哥貪污了周劍萍公司五十萬塊錢,如果我不嫁給周劍萍他就不會放過
我哥哥甚至還要置我哥於死地,我伯父伯母就我哥一個兒子我怎麼能看著他死去或喪盡前途
呢?我沒有辦法只有嫁給他。請你原諒我!」
「這肯定是周劍萍的詭計!」
「是的。可是是又怎樣?我還是沒有辦法啊!這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講,免得我哥又有麻
煩。」
靜一會兒,陳小明道:「難道真被普陀山那該死的老和尚說對了?我們今生註定不能成
婚?」
「是我對不起你!」她忍不住哭道。
「你不要這麼說。」
「你一定會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的。」
「這我並不抱太大希望。」
「你是個好男人。你應該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女人的。」
「可是你太好了。」
「不!忘了我吧!我也會忘了你的。」
「我不是說過,我們倆可以做最長久的朋友,你也同意的?」
「我們倆只能做最長久的知心朋友,而且是『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的知心朋
友。」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陳小明嘆道,「祝你幸福!」
「謝謝,也祝你幸福!你以後不要打電話我了!我也不想再見到你!」
「周劍萍會不允許,是不是?」
「而且那也只是徒增煩惱。」
「我們真的沒有可能了嗎?」
「真的!你不知道的!相信我,我們是絕對沒有可能的了。」我都做他奴隸了,她想。
陳小明卻只是想周劍萍既然可以讓她跟他結婚那麼要讓她能跟他離婚恐怕確是不可能
的。他說道:「我愛你。」
「我也愛你。」
陳小明一笑,李若魚問道:「你笑什麼?」
「在這個物質的世界面前,我們的愛是多麼的渺小。其實,我本來也有件事情想告訴
你。」
「什麼事?」
「算了,沒有必要了。記住!我只是為我們的愛情而感到遺憾,我並不覺得你有什麼對
不起我的地方,所以你也不必覺得對不起我,明白嗎?」
「明白。」
「那麼,再見?」
「永不再見。」她等待他掛上電話。
他也等待著。又過了一會兒,陳小明道「掛了?」李若魚也道「掛了。」但仍不掛。最
后還是陳小明嘆了口氣掛上了電話。
陳小明想要對她說的話跟她一樣,即他也要結婚了,而對象不是她。同樣一樣的是,陳
小明的結婚也是一筆交易。當然他的交易相對更單純些,相當於出錢買張綠卡,兩人根本就
不必有什麼性的接觸。與他做這筆交易的女孩名字叫安妮.林。
安妮是個混血兒,她母親是台灣人,留學美國,嫁了她父親,一個美國人,她現在實際
上已25歲,比陳小明還要大一歲。當然陳小明不知道。
由於人類的顯性基因一般都是比較好的,故第一代混血兒一般都比較好看,何況安妮的
父母都長得不錯,安妮是個很漂亮的混血兒。
陳小明第一次見到安妮是在他住處附近的一個遊戲房裡,那是他到美國兩個月後。美國
的遊戲都比較刺激他忍不住就玩起來。他的水平提高很快他發現自己似乎挺有打遊戲的天
賦。他也像他周圍其他美國佬一樣忘情地投入。一次他正在打一個格鬥遊戲時卻又有人投入
一枚子與他對打,在對方選人時他看了對方一眼,卻是個嬌小的女孩子,女孩卻只顧選人並
不看他,他本不希望與人對打心道那就來吧。他二比0贏了她但贏得也頗為吃力。輸了以後
女孩立刻又掏出一枚子投進去,陳小明不由道:「旁邊還有兩台這樣的機子空著幹嗎不去那
兒打?」當然他說的是英語。他現在英語口語已不錯。
「我喜歡對打。怎麼你害怕了嗎?」女孩看了他一眼。
「我只是不希望你浪費自己的子而已。」
第二局他又二比0贏了她,她仍是一聲不響又掏出一枚子投了進去。第三局兩人先是打
成一比一平,但第三回合還是她功虧一簣,她不由狠狠砸了一下操作台罵了一聲,然後走
開。
他以為她不會來了誰知她又買了更多的子過來,陳小明心道讓你把這些子全輸掉但這回
他第二局就輸了。贏了之後女孩得意地看著他對他點點頭,陳小明不由笑道:「得意什麼!
五枚子贏人家一枚子?」
「可是我贏了!走的是你!」女孩仍然得意。
「我只是怕你輸了哭!」他笑道。
「別廢話,有種再來!」
「我沒子了。」
實際上他並不常去那兒,主要是因為他錢不多。後來他又在遊戲房裡見到她幾次,因為
不常去,他慢慢打不過她了,不過她見自己通常能贏了以後也就不找他對打了。
他們真正算是認識實際上是在兩個月後,也就是陳小明到美國四個月後,在一個美術館
里。當時這個美術館正在搞個畫展,陳小明就去看了。參觀畫展的人不多,他很快就看見了
那個常跟他對打遊戲的混血女孩正在一副畫前看得很認真,他不由奇道:「怎麼你也在這
兒?」
女孩也奇道:「怎麼我不能在這兒?」
「我只是覺得,你這麼喜歡打遊戲,又怎麼喜歡欣賞這種抽象派繪畫?」
「你不也一樣?」
陳小明一怔,道:「我不一樣,我是畫畫的,打遊戲只是我的消遣。你也是畫畫的
嗎?」
「不是。不過,我為什麼不能既喜歡打遊戲,又喜歡畫畫呢?」
「這倒也是!我只是覺得您挺有趣。」
「有趣?你是不是說你有點喜歡我?」
「嗯,是有點喜歡你。當然,你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那麼你為什麼不請我喝一杯呢?」
「你怎麼知道我不打算請你喝一杯?」
美術館里就有喝飲料的地方,兩人並肩坐在一起喝著可樂。美國人向不拘泥陳小明早已
入鄉隨俗。陳小明道:「我叫東尼.陳,你呢?」那女孩道:「我叫安妮.林,叫我安妮好
了。怎麼你真是畫畫的嗎?」
「不全是。我搞建築設計,當然也要畫畫。你呢?」
「進出口業務。」
「進出口?我女朋友在國內也做進出口,不過她很快也要到美國來了。」
「你是中國人?」
「是的。中國大陸。你好象是混血兒?」
「是。我媽媽是台北人,爸爸是美國人。怎麼你女朋友一直在國內嗎?」
「是啊。」
「那你現在沒女朋友?」
「沒有。」
「OK!我現在也沒男朋友,我去你那兒?」
這麼快?陳小明一驚之下,不由地推辭道:「我那兒,是兩個人合用的宿舍。」
「兩個人?兩個男人?」
「哦!是啊。不過沒同性戀。」
「那麼去我那兒。」看陳小明一副好男孩的樣子,她拉起陳小明就走。陳小明未再推
辭。實際上這也得怪李若魚,陳小明在國內的時候她總是給他充分的滿足,到了國外他很是
不能適應,他早已非常渴望女人。安妮又熱情活潑美麗性感,不能不使他心動。事實上他和
安妮做愛也是很快樂的。
過後他想,自己熬不住小魚不知道怎麼樣?以她性格她也許現在還沒有男人。這對她是
不是很不公平?當然不公平!我是不是應該把我在這兒有了女人的事告訴她,讓她也可以另
有男人?這樣才是最正直的做法。不過,還有幾個月她就要出來了,就算了吧,而且……小
魚啊小魚對不起了你就再熬幾個月吧!
以後安妮也常來找他,兩人都是去安妮家裡。
陳小明確實很想留在美國。他在美國的工作原定只有一年,弄得好的話最多延長到三
年,到時候若李若魚來了的話反而可能她在美國他卻回來了。而在美國結婚離婚都很容易,
用假結婚的辦法只要能騙過移民局是很容易弄到綠卡的,成本也不高只要和女方商量好價錢
就行了。他和安妮除了在床上玩樂以外也常出外玩樂和聊天,也常一起與朋友聚會,包括他
的朋友和她的朋友,他還知道安妮是在自己搞著一家小進出口公司,主要是和台灣的母親家
里人做生意,現在也慢慢擴展到和香港與中國大陸,他爸爸是一名相當精明的律師,母親則
在家裡,家裡還有一個弟弟。
一天他對安妮道:「安妮我想留在美國你可不可以幫我?」
「怎麼幫?」
「和我結婚。當然是假結婚我們的關係仍然像現在這樣。我可以先給你五百美元如果到
時候真拿到綠卡的話我再給你五百美元。」
「結婚?我可不需要丈夫。」
「我說過了是假結婚嘛。你以為我真的想娶你做妻子嗎?其實我女朋友很快就要來
了。」
「那如果我們結婚的話你怎麼對你女朋友交代呢?」
「這是我的事我會跟她解釋的。哎你想想,這件事你白賺一千美元,最多只要到時應付
應付移民局的檢查,並在一些文書上籤簽字,這樣的生意你也不做?」
「我說不做了嗎?我父母也希望我早點結婚,不過……」
「你還信不過我嗎?」
「反正,到時候你可不許真的做我丈夫!」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到時候你也不要真的做我妻子!」
兩人就這麼定下來,陳小明本來有點想立刻找李若魚說明情況,但想想還是等她來了美
國以後再說,最後李若魚打電話給他時他終於沒說。
通完電話后李若魚靜靜一個人躺著,心裡開始為自己的命運而擔心。一切都聽他的?那
么我的命運就是全操縱在他手裡了?他要我死我就得死?當然他不會要我死。我什麼都順從
他他是不會待我不好的是不是?不一定,如果他喜歡虐待我呢?他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無論如何,實在忍受不了的話就去自殺,而且這他總得有所顧忌吧?──如果他命令我不許
自殺呢?也許唯一的解脫只有,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