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蘭因絮果
原來鐵守容自得風雷谷太虛老人垂青賜了兩卷手繪的秘功一篇『大三元圖解』一為『二氣分功』此二巷手卷均系老人裁衣而成以極詳細的詞句加以解釋並繪明圖形頗易辨認!
一塵子也因老人了也一卷『定心神唱』感到喜之不盡再加二人此行已無事可作故此就在第二日的清晨取道赴華山闢室練功以期三月而成然後再下山去看看小梅當然主要的還是想去找葉硯霜。
一行二人曉行夜宿不一月已至華山沿途真有說不盡的奇人怪事尤其是鐵守容初游江湖更是感到無限新鮮。
華山為我國五嶽之一山勢之高廟宇之多概可想見看看山已在望老尼不禁喜形於面道:「一別華山頗有年矣!不知師兄尚好否唉!他如今已是一年近百歲的高僧了!」
鐵守容道:「師伯他老人家就在此山坐禪可是?」
一塵子點頭道:「你這位師伯性情古怪已極本身功力極大已盡得先師鐵肩大師真傳較之貧尼真不知高上多少倍呢!我此行來此其旨也是就近請其指教一二呢!否則武功一道尤其是調氣坐功等如無人加以開導難免走火入魔一朝練左了後悔也來不及了!」
言罷又看了守容一眼笑道:「如果你福氣好得其指教一二真有說不盡好處呢!你別看他雖是我師兄事實上卻等於我師父一樣因先師鐵肩大師收我時年已耄耋我從師不及一年先師即已坐化彼時大師兄年已半百得其一心傳授才有今日故我這師兄就等於師父一樣!」
鐵守容聞言才知是這麼回事此時破曉已過一輪紅日復出雲霄照得這整個山嶺像披上了一層紅色光衣一樣有三五人群都攜刀背簍上山打柴也有成群獵戶入山行獵嘴裡哼著小調狀極愉快!
一塵子在前踏上山道守容后隨跟上一直走到半山沒有人跡時才展開輕功絕技就像兩隻穿雲燕子落足處都是樹頂枝葉借著輕點彈力身形連連騰起真箇其快如風!其疾似箭只瞬間已離山頂不遠。
華山多奇景山色風水可媲美廬山此時滿山楓葉在這盛秋的日子裡點綴得此山一片紅潮微風裡此伏彼起又像萬千的紅浪守容不禁對景吁嘆:「想不到華山美秀至此……」
老尼笑道:「山後奇景尚多!過幾天你自己慢慢領略吧!」說著用手遙指楓林后的一片屋脊道:「那座大殿就是先師鐵肩的修真之所只是晚年有幕阜山忍大師率眾徒避劫來此先師就把這玄宗寺(昔名)讓與忍大師了如今也就是武林中的青衣幫其幫主忍大師尚坐鎮此殿中呢!鐵守容聞言暗吃一驚久聞青衣幫夙來橫行江湖幫徒全系青衣女尼幫主忍大師外號赤臂尼為江湖一怪為人嫉惡如仇凡事任性而為卻不顧正邪想不到與華山派有此關係呢!
想到這裡不禁用目看了老尼一眼要說又忍住了一塵子呵呵笑道:「我知你此時疑心先師雖贈寺與彼又加以我們近在咫尺但卻一向無什麼往來見面也不過點點頭而已!」
鐵守容心想:你既知這赤臂尼率徒為惡江湖卻坐視不問豈不有失俠義本色?
她又那裡知道這赤臂尼武功之高尚駕於一塵子之上和其師兄紫袍僧伯仲之間更與其師鐵肩大師尚有一段不可告人的秘事否則鐵肩卧榻之側豈能客人鼾睡?
一塵子又一指那大殿道:「過了此寺就離我們黃石室不遠了!」二人遂加快步法。
繞過那大寺鐵守容見寺門高聳有兩丈一邊有十數棵古松蒼勁參天寺門全系綠色琉璃所鑲講究已極寺門高懸「青衣寺」三個大字落款卻是「鐵肩大師」最奇是那字都是用翠竹排就顏色碧綠歷久不變此時寺門之下正有兩個妙齡女尼在說笑著一眼瞧見一塵子雙雙合十笑道:「一塵大師姐回來了?……」
一塵子微笑著手問訊回道:「回來了大師可好?」
二女尼同答:「家師尚好師姐可要入內一見?」
一塵子笑道:「貧尼尚有事改日再參見吧!」說著就由寺邊走去鐵守容見那二女尼歲數至多和自己相彷卻稱一塵子為師姐由此可見那忍大師赤臂尼輩分之高以及自大情形了!
一轉過這青衣寺不遠處就有一座寺觀寺院比起那青衣寺來就小多了但面積也不算小紅色方磚牆內廟寺錯落古樹參天清風裡樹哨刺耳別有一番靜穋氣氛!一麈子偕雲中雁行近寺門。
這門高有丈二卻是用松枝編成陣陣木香由內透出使人尚未入門已有一種清新之感。
鐵守容見一塵子入門前先把衣衫整理一下又對雲中雁道:「此時不知師兄在不在裡面要不在就到華山去了不管我們先進去再說!」說罷以手扯動門上垂線就有一陣叮叮鈴聲須臾就有一道婆開了門見是一塵子轉回只手合十道:「師太回來了!」
一塵子點頭道:「上人在寺中不?」(紫袍僧在寺中俱稱為紫袍上人)
那道婆點頭道:「此時正在太陽池行坐功!」
一塵子點點頭遂對雲中雁道:「我們進去吧!」二人入內后一塵子且行且對雲中雁笑道:「你知那太陽池是什麼?」
雲中雁臉一紅羞道:「弟子見識淺薄請師伯賜告!」
一塵子含笑看了雲中雁一會道:「這還是你送的呢!」
鐵守容一怔道:「怎麼會是弟子送的?它不是一個池子嗎?」
一塵子呵呵笑道:「你忘了你在烏鴉嶺殺了那條赤仙怪蟒么?我不是把那皮剝了回來嗎!這太陽池就是那蟒皮製成等會你一看就知道了!」
鐵守容這才知道是這麼回事此時有六個女尼連袂由內走出見了一塵子全部跪地參見一塵子笑道:「久不見面你們都長高了!起來吧!」四尼齊立一塵子一指四尼對雲中雁道:「這是我四個佛門弟子法名玉、松、柳、梅下均著以『清』字。」雲中雁忙躬身問好老尼一指雲中雁道:「這是你們6師伯的俗家弟子鐵守容也就是我曾給你們說過的新進馳名江湖的女俠雲中雁。」
四女尼都不由面現傾慕的看了鐵守容一眼較長者尚施禮笑道:「原來是鐵師妹我姊妹真是久仰大名了!請進吧!」遂即返身帶路。
雲中雁見室內香煙繚繞正中供著觀世音金身法相一旁有十八羅漢無不翩翩欲生神氣活現當時有四弟子侍上茶水果類那較長女尼對一塵子恭身道:「弟子去請大師伯回室告知師父回來了!」
一塵子搖頭道:「不要打攪他等會我們自己去!」遂對四人道:「你們各自用功去吧晚課在大殿舉行為師要察考一下你四人的長進如何尤其是那般若詩經你們可曾全部體會明白了?」
四人齊答:「謹尊師命!弟子已習會!」老尼遂點頭道好四人隨即退下。
鐵守容心想想不到一塵子對弟子尚如此嚴格才一回來就考試可真有點吃不消!
這樣又坐談了一會老尼起身道:「容兒你隨我來!」鐵守容起立跟著老尼穿出此殿始見這寺內中間即為一凸出峰頂全系白石經陽光一射閃閃刺目老尼道:「大師兄就在這小峰上你隨我來!」言罷一扯長衣下擺露出高筒白襪展開輕功撲上那小峰之頂雲中雁小心后隨才一上那石峰鐵守容已見那峰頂凹處有一石條綳成一大可逾丈的圓鼓狀物鼓面血紅被陽光一照真箇是萬紫千紅鐵守容一見果是那赤仙怪蟒皮所制在這石鼓之中跌坐著一個老和尚。
這和尚一身紫衣滿面皺紋叢疊幾乎就看不出眼在那裡了!因為上眼皮垂下過長已遮過下眼皮而且滿是皺紋一眼看出就是一團肉簡直分不出口目。
這老和尚不時低深吸著氣隔一會又吐一口白氣這口白氣就像露一樣輕罩著那鱗片在上浮遊不散過一會老和尚又一吸那些白氣又成條狀收入口中鐵守容不禁大驚暗驚這老和尚分明練的是上乘吐納功已到凝氣成形地步如以武功而論分明已到了**歸一氣至玄化地步可凌虛抓物了!
暗忖如今江湖中尚沒聽過有誰至此地步想不到這紫袍僧竟有此功!
(她作夢也沒想到她那心上人葉硯霜武功今也已到此境地或較這紫袍僧猶有遇之呢!)
一塵子見狀面色也似驚喜不禁小聲附耳對鐵守容言道:「想不到師兄如今竟有此功力這太陽棚功力確是不小!」那紫袍僧此時似已知道有人來至近前那一雙下垂的眼皮睜了半天好似尚捨不得睜開似的最後把餘氣吸盡才睜開了眼皮。
鐵守容嚇得一怔心說這老和尚一雙眼睛怎麼會是綠的?
綠閃閃地只朝一塵子二人看了一眼臉上馬上裂開了好幾條笑紋其實他笑不笑人家真分不出來一塵子合十一拜道:「參見師兄!」
紫袍僧啟唇言那聲音就像是大蜜蜂似的嗡嗡道:「原來是師妹!一路風霜多辛苦了!」言罷由太陽棚上站起一眼又見一麈子身旁尚跪著一個人呢?不由又嗡嗡哼道:「這是誰?」
鐵守容恭道:「弟子鐵守容參見上人恭乞教益。」
紫袍上人雙目猛然一張像大了一倍似的道:「你就是雲中雁?」
一塵子笑道:「就是她!」
紫袍上人連道:「難得!難得!老衲早想一見你呢!起來!起來!」又用手一指那太陽棚道:「你認識這東西么?老僧為此收功不少這都是你的功勞呢!」隨著呵呵笑了幾聲就下了石鼓鐵守容見這紫袍僧非但身著紫衣而且連皮膚都是紫色瘦如樹榦真是一付皮包骨頭但骨架卻很大尤其是一雙大腳少說也有一尺半長真是好一付怪相鐵守容心想怪不得他不穿鞋這麼大腳那裡去買鞋去?
紫袍僧邊行邊笑道:「小小年紀成名不易卻要謹慎約束勿使鋒芒太露否則難免就要樹強敵了!」
鐵守容心中一驚似覺上人之話頗似有指絮袍上人又看了鐵守容一眼道:「前半個月金七前來見我想叫我傳他混元霹靂掌力因其師六元居士與我有數面之識卻令我對此事難以下手!」
鐵守容聞言一驚一塵子也是大吃一驚道:「師兄傳了他沒有?」
紫袍僧笑道:「我豈能輕易傳他!當時我追問他要學此掌為何?」言罷又看了鐵守容一眼鐵守容臉一紅上人又接道:「我一問他他先不肯說後來才告訴我說是最近失手與一新近入江湖的小女孩手中他為了要出一口氣故此要學這種武林絕學的掌力!」
「當時我就問他對付一個小女孩何致於要學這麼厲害的功夫!」
一塵子點頭道:「是呀!這金七用心也太狠了!」
紫袍僧哼道:「當時你猜這金七怎麼說?」
一塵子道:「他怎麼說?」
雲中雁不由咬牙瞪目小聲罵了一聲:「老不死的……:「忽然一抬頭看見紫袍僧一雙綠目正看著自己不由把頭趕快低下!
紫袍上人由這一目已看出了這女孩嫉惡如仇的個性不由皺了一下眉遂嘆了一口氣道:「後來一問才知那女孩子就是這孩子!」說著用手指了一下鐵守容又道:「而他所以要學混元一氣霹靂掌主要不是用以對付這孩子!」
一塵子驚問:「莫非他另有仇家么?」
紫袍僧搖搖頭道:「這金七居然想練成這種掌力連恆山老尼也一併要敗之掌下好叫江湖中知道他不僅能勝雲中雁且連你師父都可制服你看他用心有多狠!」
鐵守容更是怒形於面一塵子也是高喧了一聲無量佛三人此時已來至寺內紫袍僧坐定笑道:「我當時一聽他說出恆山老尼心知定是這孩子惹出的禍豈能把掌法傳他當時告以老衲並不擅什麼霹靂掌之類請他另謀高就他聞言大不以老衲為然滿面怒容的走了事過三四日後偶聽弟子梅清告訴說曾見這廝居然連日進出於青衣寺居然又和那赤臂尼拉上了關係……」此言一出二人都大吃一驚。
一塵子不由皺眉道:「又碰上這位忍大師赤臂尼最喜管閑事這事情說不定就許她要伸手管了……」
紫袍僧也嘆了口氣道:「要是這個老東西為她說動事倩就麻煩了你可知這金七師父是誰?」
一塵子搖頭表示不知紫袍僧苦笑看著看了雲中雁一眼好似有難言之處只對一塵子道:「你可記得先師在世時時常來訪他老人家的那位六元居士么?」
一塵子一怔道:「怎麼他就是金七的師父?……怪不得他能和赤臂尼拉上了開系呢!」
原來這鐵肩大師中年之後四旬七八左右尚是一俗家俠士在點蒼山得逢赤臂尼那時這赤臂尼尚是一幼齡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女生得可謂之天資國色因傾慕鐵肩大師一身絕世武功又加上對方雖上了些年歲卻是英俊異常。
那時鐵肩大師俗名方化雨中年無偶難免寂寞十分又加以他眼界一向甚高差不多的女孩他尚看不上眼中年即闢室點蒼本意隱居一生作一個世外高人算了。
卻不想得遇赤臂尼她俗名喬弄梅對方化雨常以大哥稱之因其家就在點蒼山之下故此不時常來走動用心只為求方化雨指導功夫。
方化雨也不能否認自己確實是喜歡這喬弄梅但僅系喜歡而已。
人是感情動物何況二人一為中年無偶貌又英俊一為標梅之年情竇初開雖然立心都很純潔日子久了也難免墜入倩網但他們自己卻不知道!
半年之後江湖上都知道了他二人的艷事他二人也就乾脆結了婚婚後卻是過了一段極為安詳美滿的日子這鐵肩大師方化雨更把一身功夫傾囊相授這喬弄梅非但人長得漂亮質稟確也高人一等!
不幸的事情來到了就在這一年的冬天由九華山遷來了一位少年俠士。
這位俠士非但人長得英俊瀟酒武功也是別稱一家更兼以能彈一手好琴雖不能同伯樂一樣鼓琴時木馬仰游魚出聽卻令人聞之如醉如痴不克中止。
也合該有事這一日正逢月夜月明星稀這點蒼山上景緻如畫巧逢方化雨外出未歸撇下這年青的少女獨守空閨尤其逢此月夜不由憑欄賞月無限幽思往空拋寄。
正在對月賞感之瘵忽聞一陣琴聲劃破靜空偏巧這一曲正是「鳳求凰曲」叮咚聲里似有無限相思聞之令人迴腸盪氣先是悠長繞轉如新鶯出谷既而如泣如訴似二情侶相擁訴幽聞之令人淚珠沾襟。
所謂琴韻心聲這多情寂寞的少女一時竟被這琴音給陶醉了。
她情不自禁順著山道往這鼓琴處走去此時明月高懸四周沉默但見一白衣書生正在倚石而彈著一面七弦古琴!
喬弄梅遠遠的站住了腳但見這人羽衣星冠方面大耳月光之下可謂之俏麗已極!
喬弄梅雖已和方化雨成婚但婚後方化雨總以練功為重無形中冷落了嬌妻喬弄梅正是青春年華何堪這長日寂寞?
今日一見這風流居士不禁芳心怦然一動幾乎都看得呆了。
那六元居士一曲既畢尚未盡興又鼓一曲「金玉鼓」但聞金鐵交鳴塵揚馬翻曠野里直似萬人馳騁真箇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緊湊處令人血液澎湃汗毛聳然直聽得喬弄梅倚樹嬌喘無限深情已牢牢的繄在這琴士手中了!
那六元居士一曲又畢餘興均未全消乾脆拔出寶劍在月光邊舞邊歌這一來可迷壞了那喬弄梅了見對方這一趟劍真箇是輕巧已極竄越騰挪美姿煥翩翩風度款款歌聲一舞未畢那喬弄梅已情不自禁的顯出了身形幾乎撲身至前恨不能與其對舞一番才稱心愿!
六元居士正在舞得盡興頭上一眼見月光之下有人偷看自己不由一愕仔細一看竟是一少*婦不禁羞得臉通紅正欲還劍於鞘返回丹室卻見此女午夜來此太以離奇不由上前質詢何故來此窺視喬女告以為其琴聲所引情不自禁耳!
自此以後二人就成了朋友事情真是湊巧已極那方化雨外出採藥一連半月未歸。
歸后始知其妻已另有他歡當時一怒即找到六元居士本想一劍將其結果但後來才知對方實是不知喬女已有丈夫本不能怪罪與他有心又想把喬弄梅殺了以泄心中之恨但轉念一想自己自從婚後確是只重武功忽略了嬌妻她年歲正青如何能責怪於她?
當時一氣之下自己返回黃山就在那玄宗寺里落為僧也就在那個時候收下了紫袍上人。這喬弄梅真箇命苦就在和六元居士同居后的第二年竟染上一種怪病晝夜熱半月不退那六元居士找遍名醫也是罔效。
後來那喬女告以前夫方化雨也就是今名的鐵肩大師精擅醫道你去求他或可看在以往夫妻情份上賜我一條活命。
這六元居士雖一心不願如此但嬌妻已命在旦夕自己那能捨得她一命歸天?
當時無可奈何就命自己弟子金七(那時金七方十歲)守候病榻侍奉湯藥自己千里迢迢找到了方化雨始知他如今已落為僧法號鐵肩。
這鐵肩大師為其至誠所感竟自撇開成見事實上如今他已六大皆空非但不以六元居士為罪反成為友當時隨其千里奔波來至點蒼將前妻施以妙手轉活並順將其全身三十六處穴門打開故此那喬弄梅始能活健到今日依然健在。
他就在那時這方化雨才認識了金七這孩子因隨行尚有自己大弟子紫袍上人那時這紫袍上人已是三十而立之年醫療其間這金七不時向紫袍上人請教幾手武功紫袍僧也樂得教他一二(紫袍僧是帶藝投師)卻現這孩子天份極高一點就透一透就精。
半月的時間喬弄梅病好了芳心對這位如今的和尚往昔的丈夫感潡得無以復加另一方面那六元居士數月來侍奉湯藥也搏了自己不知多少的真情眼淚!
鐵肩大師帶著徒弟紫袍上人回去后不及一月這可憐的六元居士竟續其妻而後一病不起可憐他這幾月廢寢忘食憂心如焚再又被其妻染上這種稀世重症不及二日已謝世九泉了!
喬弄梅雖又把鐵肩請來了但卻已回生乏術一世奇俠曾以一對離魂子母圈打遍天下的六元居士就此歸天了撇下一個貌如天仙的少妻和一個年方十歲的徒弟金七他臨終以自己這對成名離魂子母圈贈與金七十分悔恨自己生前並未傳這金七什麼驚人功夫。
只將自己一本秘本圈譜和一套**掌譜贈與這孩子並請喬弄梅代為授藝。
喬弄梅哭得死去活來按說如今她一身武功先得其父傳授后得二夫盡心相授也確是身負一身絕世的武功。
但她終因是一女子不願收男弟子就把這金七介紹到另一高士野鶴居士門下。
金七大概有克師之命不及二年野鶴居士又一命歸陰這孩子一狠居然自己照著先師贈譜一意苦練不再尋師了這也就是金七武功比之紫袍僧等較差之故!
那喬弄梅病雖好了但丈夫這一死對自己痛心太甚自此以後她就下了點蒼山任性而為作風大膽在江湖中仗其一身傑出武功不幾年武林中一提起青衣仙子簡直是婦孺皆知!
她自此廣招弟子成立一青衣幫善惡不分只知率性而為六十以後就削為尼號忍大師因其平日練功常赤一臂練那赤血神爪之功江湖中又以赤臂尼稱之。
因她門徒愈來愈眾江湖中難免樹敵太多故有丙子年武林十二子同尋青衣幫之劫!
這十二子全系三清教下高士武功都是自成一家的人物赤臂尼雖有通天之能以一敵眾亦是萬萬不是敵手不得已攜了眾徒再上黃山求助於鐵肩大師!
這鐵肩大師那時已是身高位尊倍受武林敬仰雖知喬女夙行任性才惹得此奇禍但一見此女總難免思念以前夫妻之情何忍見其狼借至此?
於是這鐵肩一方面將自己鎮持之玄宗寺拱手讓與青衣仙子一方面自己出面周旋於十二子之中代為開脫十二子因看在鐵肩面上網開一面但言下今後江湖中不允再見其赤臂尼之面否則決不饒恕!
自此這赤臂尼就在這玄宗寺居住下了她嫌這玄宗寺太以空幻就給改了「青衣寺」尚請鐵肩大師為其題字。
二人雖近在咫尺卻是長年不見一面各行其道二十年後也就是一塵子入師的第五年這位一世高偕武林余碩就在一個暴風雨的晚上與世隔絕坐化了!
他這一死這青衣仙子故態復燃不時偷偷下山五年之中十二子中竟有八子遭了這青衣仙子的毒手下餘五子自知不敵也就避遠而去。
自此這忍大師赤臂尼愈任性了武林中提起她來真箇是又恨又怕!
紫袍僧有好幾次以弟子之禮求見請其少露鋒芒但又何能勸動與她自己再怎麼說總算是對方小輩亦只好坐視她日日為惡了!
此次金七敗在鐵守容手下引為畢生大恥他一向狂傲已極立意決對要復此大仇不但要一出手就要使鐵守容敗之手下且要把對方師父恆山老尼敗之掌下左思右想才想到了紫袍僧與自己總算有一段交情故此往求豈料紫袍上人一聽他學技目的在對付鐵守容師徒那如何施得?拋開那恆山老尼與自己師兄妹交情甚篤不談就連鐵守容如今江湖上誰不稱讚何況自己尚受有那蟒皮之恩使自己近月來功力大進如何能恩將仇報故此婉言拒絕那金七一怒而去!
金七這一懷恨就乾脆找到青衣寺面求赤臂尼教益這赤臂尼一見是金七自己數十年不見的弟子想到他那生前的師父也就是死去的丈夫也不由愛烏及烏對金七真是青眼相待問他想學什麼自己定不會使他失望!
金七昂藏七尺之軀更因這赤臂尼雖是年已耄耋但看來也不過三十許人生怕傳出惹人非議故此不敢太以親近只由對方面授了那**掌練功口訣和姿式並詳細問了鐵守容形影告之如有機會定代為出氣金七當場回謝言明此仇非要自己報並有意使對方配自己徒弟馬北新為妻!
這赤臂尼聞言不出聲但已把這事記在心中以期日後設法促成此事。
這就是那一段往事試問鐵守容何以得知詳情又怎能怪罪一塵子師兄妹對赤臂尼如此容忍呢!
且說此時一塵子得悉那金七居然找上了赤臂尼也不禁嚇了一跳對師兄道:「師兄之意以為如何?」
紫袍僧搖了搖頭道:「事情還沒準不過僅聽梅清如此說罷了金七雖毒惡十分但其為人卻也剛直豈能借重那赤臂尼身份欺人即使就有此事她只需凡事小心點也就是了!」
此時一塵子又把一路上遭遇情形告知師兄談到和鐵守容風雷谷巧逢太虛老人並蒙賜卷的一節那紫袍上人不禁由位上一立而起張大了雙目驚道:「你!說太虛老前輩尚在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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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這鐵肩一方面將自己鎮持之玄宗寺拱手讓與青衣仙子一方面自己出面周旋於十二子之中代為開脫十二子因看在鐵肩面上網開一面但言下今後江湖中不允再見其赤臂尼之面否則決不饒恕!
自此這赤臂尼就在這玄宗寺居住下了她嫌這玄宗寺太以空幻就給改了「青衣寺」尚請鐵肩大師為其題字。
二人雖近在咫尺卻是長年不見一面各行其道二十年後也就是一塵子入師的第五年這位一世高偕武林余碩就在一個暴風雨的晚上與世隔絕坐化了!
他這一死這青衣仙子故態復燃不時偷偷下山五年之中十二子中竟有八子遭了這青衣仙子的毒手下餘五子自知不敵也就避遠而去。
自此這忍大師赤臂尼愈任性了武林中提起她來真箇是又恨又怕!
紫袍僧有好幾次以弟子之禮求見請其少露鋒芒但又何能勸動與她自己再怎麼說總算是對方小輩亦只好坐視她日日為惡了!
此次金七敗在鐵守容手下引為畢生大恥他一向狂傲已極立意決對要復此大仇不但要一出手就要使鐵守容敗之手下且要把對方師父恆山老尼敗之掌下左思右想才想到了紫袍僧與自己總算有一段交情故此往求豈料紫袍上人一聽他學技目的在對付鐵守容師徒那如何施得?拋開那恆山老尼與自己師兄妹交情甚篤不談就連鐵守容如今江湖上誰不稱讚何況自己尚受有那蟒皮之恩使自己近月來功力大進如何能恩將仇報故此婉言拒絕那金七一怒而去!
金七這一懷恨就乾脆找到青衣寺面求赤臂尼教益這赤臂尼一見是金七自己數十年不見的弟子想到他那生前的師父也就是死去的丈夫也不由愛烏及烏對金七真是青眼相待問他想學什麼自己定不會使他失望!
金七昂藏七尺之軀更因這赤臂尼雖是年已耄耋但看來也不過三十許人生怕傳出惹人非議故此不敢太以親近只由對方面授了那**掌練功口訣和姿式並詳細問了鐵守容形影告之如有機會定代為出氣金七當場回謝言明此仇非要自己報並有意使對方配自己徒弟馬北新為妻!
這赤臂尼聞言不出聲但已把這事記在心中以期日後設法促成此事。
這就是那一段往事試問鐵守容何以得知詳情又怎能怪罪一塵子師兄妹對赤臂尼如此容忍呢!
且說此時一塵子得悉那金七居然找上了赤臂尼也不禁嚇了一跳對師兄道:「師兄之意以為如何?」
紫袍僧搖了搖頭道:「事情還沒準不過僅聽梅清如此說罷了金七雖毒惡十分但其為人卻也剛直豈能借重那赤臂尼身份欺人即使就有此事她只需凡事小心點也就是了!」
此時一塵子又把一路上遭遇情形告知師兄談到和鐵守容風雷谷巧逢太虛老人並蒙賜卷的一節那紫袍上人不禁由位上一立而起張大了雙目驚道:「你!說太虛老前輩尚在人世?」
一塵子怔道:「師兄莫非認識這位老人家?」
紫袍上人驚得連連搖道:「這位老前輩為儒海散人嫡傳徒孫歲數相比先師鐵肩尚要大上十幾歲曾和先師祖玉磯子交情甚篤早年以一枝象牙短笛打遍江湖功夫已入化境想不到如今竟還在人間這真是令人不敢相信的一件事……」
一塵子點頭道:「師兄所言一點不錯這位老前輩曾言與玉磯子師祖交情不錯我當時尚不敢置信想不到竟是真的!」
紫袍僧當時正色問:「師妹尚記得那地方么?」
一塵子點頭道:「自然記得師兄待如何?」
紫袍僧喜道:「改日我想登門造訪這位老前輩一下求其指點幾次迷蹤!」
一塵子搖頭道:「師兄此舉妄想了那太虛老前輩一來至多再三數月即要生化圓寂了再方面他老人家曾有決不見外客之言何況他之居處我同容兒也不知道僅聽其傳言相談而已!」
紫袍僧聞言大失所望當時低頭不語忽然笑對鐵守容道:「太虛老前輩既對你如此賞識直個是福緣不少他不是贈你兩卷手卷么?你不妨拿與我一觀或可窺出妙處傳之與你……」
鐵守容聞言本心甚願意但記得太虛老人曾有不許傳人之說不免稍稍為難了一下紫袍上人已看出其意不由哈哈大笑道:「你放心!我又不是不知太虛老前輩曾有不可傳人之語我年已近百平日推卦易算至多也不過兩年活命了我還要學什麼功夫?只不過怕你年青無知白白糟塌了這稀世珍品不如乘我尚在有生之日盡些心力把卷上功夫參傳與你總比你一人摸索好多了!怎麼你尚不願么?」
鐵守容聞言不禁羞了個滿臉通紅當時朝前一跪泣道:「師伯你老人家萬不要誤會……」
話還未完只見紫袍上人哈哈大笑著把那隻又瘦呈了紫色的枯腕朝外一伸就有一股極大潛力逼胸而來又見他那手往上平空一招鐵守容的身子也就不由自主的跟著站起來了。
鐵守容不禁震驚在這老和尚如神的內功里當時也不再多話由袋內掏出那兩卷功譜雙手遞上紫袍上人接過僅略一展現滿面驚容。
隨之仔細的看了一遍喜得那一臉皺紋紋上加紋當時笑著對鐵守容道:「你這孩子真是好福氣無意之間竟得此稀世絕物只容老衲少加開導與你半年後天下鮮敵矣!那金七也絕不是你的對手了!」
此言一出非但云中雁驚奇不止就連一塵子也高興異常鐵守容高興得差一點跳了起來道:「真的呀!」
紫袍上人一指手中手卷道:「這大三元圖解是將氣、血、神練之歸一的功夫這種功夫難就難在不得其法想不到這太虛老前輩竟能以本身百年功力親身體會出練法加以圖解口訣習之真是簡而又易以你今日內功又有如此根底之人不出三月定有小成此功練成雖不如傳聞中前輩儒海散人那「分雲爪」如此玄虛但百步內掌制人死命卻是可望而及的了真是難得……」
「只恨老衲如今行將就木要是早年有此奇遇今日就不得了啦……」
「你如加功習之是可長年益壽勉之!勉之!」
說著又一展那倦「二氣分功」圖輕念著那捲蠅頭小字道:「天生仗我以氣陰陽各一此出彼進川流不息其為氣也至大至剛收之藏芥……子、放……之稱**雖猛獅壯犀!開唇間可制於死命!……」
只見他念一句眨一下眼最後又重複念了一遍連連嘆息道:「我老和尚今日也算開了眼啦不怕你這孩子笑話這二氣功往昔曾聽先師談過他老人家也不過對此略通想不到你這孩子居然連譜本子連圖都給要過來了……真箇是造化擇人非可強求了!」
「據老衲所知前輩儒海仙翁曾留下一部會元行宮寶錄此書中所載的**神功將手、眼、身、氣、血、神化之為一這種功夫出手簡直玄奧的令人難以置信但此書是否真有還成問題除去那本寶錄以外這書是我所見中最玄的一種了!」
一塵子此時插言道:「這本寶錄太虛老前輩曾親言在世並言即將為一少年英士所得與我等都無緣太虛老人並言至時尚要與那得書者要合練功夫這人真是幾世修來福份好造化了!」
紫袍上人也不由搖頭道:「這年青人必將光大武林後生真箇可畏了!」
鐵守容不禁有一種說不出的玄奧感覺不由想到了離別已久的葉硯霜心想他要是有此福緣就好了!
紫袍上人接言道:「這二氣分功主要是練氣之學有一種內家罡氣習成可使無質變為有質如莽牛、紅蠶等氣對此種功夫我近年來尚少有心得不過尚不敢言精正好有這太陽棚在以後你可在其上習功就事半功倍了!」
鐵守容恭身謝過紫袍僧教益老和尚把二卷卷好重交在鐵守容手中道:「你如無事不妨在此住他半年那金七就是知道天膽也不敢來尋你半年後你習成功力下山也就不怕他了!」
一塵子笑道:「我原意也是如此!」當時代她告別了紫袍上人轉入后室與鐵守容獨自設置了一間房子。
自此這鐵守容就暫時落足於此每日清晨就隨上人勤練功夫黃昏日頭一落就在那太陽棚上練二氣分功吐納之術因有紫袍上人一旁指教故此進步甚。
這一日練功將畢一個人出了寺門見這華山之上美景無邊不由信步盪出門去此時天已暮晚華燈初上遠遠看見那青衣寺內***明亮照耀得如同白晝一般自己一時好奇心起頓忘了一塵師兄妹的戒語。
其實她惱中對那赤臂尼存著極為好奇的心裡她又不知那赤臂尼尚與金七有如此深的淵源而且一心又想知道這赤臂尼忍大師到底有多大本事連金七也居然自低身價登門求教!
想到這裡就在這附近走了一轉又遠遠的察看了那個青衣寺的周圍形勢真箇是氣態雄偉寶相萬千此時天也就大黑了!
好個雲中雁鐵守容真箇是藝高膽大就見她略緊了身後佩劍一下一彎腰就像一枝箭似的起了半空落足在那青衣寺的偏門之上借著牆內的松枝遮住了身影向內一看卻見有三四女尼來往走著雖然都是身著道裝然而卻都是帶入門。
所穿青衣也是樣式各別似裙非袍卻有二條青色衣帶雙懸背後隨風飄搖看來確也美感動人。
雲中雁此時見這四個女弟子長得都極為美秀亭亭玉立背後也都背一柄短劍垂著杏黃色的短繐不由心中好不羨慕。
此時見這四女正由正門入內想是遠行方回每人背後都背著一紅漆小本籍也不知是何物件隱聞其中一女道:「五妹這一下可慘!」
又一女嘆了一口氣附和道:「她平日也不是不知師父脾氣這一下就連我四人也跟著倒霉!
正行之間由內又走出三個少女衣著同這四人一樣只是背後少了那紅色小箱而已一出來好似見了四女都上前少事交談但面色多甚愁苦隱聞後來三女中之一問道:「五師姐在那呢?」四女中一人回身一指大門嚇得身後的雲中雁忙往前一竄全身平懸在大檐之上她這身輕功確是令人嘆為觀止這七個少女那一個不是身懷絕技的女中英士但卻一點也沒窺出其形跡。
此時尚聞那后指的少女道:「不就在門外么?唉!你們看師父氣消了一點沒有?」就聞三人眾口七言八舌道了一陣雲中雁由這些話里似知那五師妹系因派在外面主持一件不知什麼事情卻因一時心慈放走了那人且因此損失了一筆很大的數目……
雲中雁聽后心中不禁好生代那五師妹憂此時因七女光顧彼此說話停步不進自己到只好一直綳在那檐下。
又過了一會就見那三人往外走去由自己身下走過直往大門走去。
雲中雁一心想見那赤臂尼是何模樣又由方才語氣看出這四人定是去參見忍大師無疑不由借著身後花葉遮身展開了一身小巧功夫跟著四女條廊越室又走了一會已來至一座綠色紋石鑲就的大殿少女不約而同的都整了一下衣服形態變得恭謹十分。
鐵守容知道這綠色大殿內定是那老怪物的居處了自己當時也不敢大意在一大石后略定身形見先四女已推門入內。
自己不敢怠慢展開「八步凌波步」這種輕身功夫武林中真不多見但見一條影在暗影里一閃已似一頭梟烏似的撲上了這綠石殿檐之上跟著她往下一俯身展出「松鼠跳枝」的功夫一陣低滾已至脊后「玲珠倒捲簾」已貼目窗下正巧內中窗帘半開著雲中雁目光一望無遺遂往裡一看不由驚異得暗暗咋舌!
這殿內那像是一般廟寺簡直就像是帝王的寢宮一般奢華地下鋪的是腥紅藏氈正樑上懸下十餘盞琉璃燈光明如同白晝室內擺飾豪華已極。空幾雕花玉凳附龍名家書畫懸了四壁古董玉器呈了滿室真箇是琳琅滿目光氣四溢。
入口處都是大紅絨團為級排了十數級方到室內內門處尚有三女弟子背劍侍門。
此時那四女子一入內都自動脫下所穿之鞋另由一少女遮上四雙紅緞繡花便鞋穿好后順序走上紅氈鐵守容此時真是驚奇不止心想這忍大師赤臂尼真箇會享受這簡直好象皇帝嘛!
想著就順著四少女望丟見四人行至一杏黃縵簾處都停步不前此時簾前尚有二少女見狀揭簾入內須臾出來微向四人一點道:「師父叫你們進去!」四人這才揭簾入內雲中雁可又看不見了。
莫奈何只好又換了個窗戶往下垂身貼目一看因這窗戶全系雕就空花格扇向內看到不吃力這才看清了那赤臂尼的廬山真面目!
這室內甚小僅為赤臂尼卧室有一張大紅的圓榻上面是鵝絨的厚墊上面正半睡半坐著一個中年道尼!
由其外貌判來至多不過三十五六滿頭黑漆黑如墨又絲又長絕無一根白卻在上挽了一個環狀的道綹並有一圈珠玉插在那團之上身著一件長可及地的青色錦緞睡襖露出欺霜似雪的一雙白足體態婀娜嬌柔已極只看其面誰會想到這就是震驚天下的忍大師赤臂神尼!
此時見她好似才練完一種功夫上身鈕扣松解隱露著冰肌玉膚真箇是一人間尤物!
雲中雁再一注視她的臉雖似出水仙荷美艷已極但卻緊繃著並無一絲笑容令人一看即想到那艷若桃李冷似冰霜的句子!
此時見四個少女入內一齊跪地道:「弟子參見師父恭請玉安!」
這忍大師赤臂尼一揮手道:「起來!你們四個辦的事都怎麼樣了!」
四人中較長者趨前躬身道:「弟子等幸不辱命只是五師妹……」
赤臂尼嬌叱道:「她的事我知道!她好大的膽居然敢不遵我言而行你們這四個師姐怎麼當的……」
四女聞言都嚇得低頭戰慄不已過了半天赤臂尼由床上坐起道:「還不把成果持來我看!」
四女齊道:「謹遵節命!」各人就把背後紅漆木匣解下雲中雁心想這是什麼東西?如此重要!不由引目往那四具紅木匣子看去。
此時第一少女把自己所背紅匣揭開鐵守容一看內中竟是一顆拳大的明珠銀光四縊真可稱之稀世珍物價值連城不由大吃一驚。
心想原來尚在外作案啊……這赤臂尼臉色稍喜伸手把那明珠連著一玉匣一起拿過撫弄不已遂道:「正是此珠!想不到今日還是到我手中!」隨著冷笑了一聲一看第二少女那第二個少女自動把自己漆盒打開才一揭蓋嚇得雲中雁倒吸一口冷氣差一點由檐上掉了下來。
原來那第二具朱漆盒中不偏不倚的正放著一具血淋淋的人頭這人頭用紅綢子襯著底想是時已隔了好幾天都已呈出紫色仍自凸目咬齒死不閉目。
鐵守容一打量這人頭竟是一五十上下的老人一條花白小辮尚且垂在腦後人頭一旁有一青綢包里那赤臂尼冷笑道:「殺得好!」遂自行下榻解開那線包內中竟是一紅珊瑚頂的官帽帽旁尚垂有兩根花翊鐵守容出身官宦之家一看即知這死者生前官居一品尚蒙皇上欽賜有花翊殊榮可見是一極位的赫赫朝庭命員了。
那赤臂尼見此好似快慰已極用目看了那第二個女弟子一眼道:「是你親自動的手么?」
那少女低小聲道:「正是弟子手刃!」
赤臂尼又追問道:「可曾露了痕迹?」
這少女又道:「三妹四妹負責外風並沒走露絲毫風聲!」
赤臂尼笑道:「好極了!翠兒如今愈來愈長進了……」言罷略思又笑道:「這是第幾號了?」
那為女弟子答道:「三十九號了!」鐵守容驚得一抖差一點出聲音心想:我的媽!居然前後似這樣的殺了三十九人了……
那赤臂尼面現輕笑哼道:「這些殺不盡的狗官!總有一天叫我殺光翠兒等會把它給歸了位!」
那第二女弟子恭聲答道:「弟子遵命!」
此時第三第四女弟子都把紅盒打開一開是一方形官印另為一小翡翠花瓶赤臂尼略為過目即對四人道:「人頭歸位東西入庫傳葉晶蕾。」四少女對看了一眼嘴裡答應了一聲面上卻嚇得蒼白這赤臂尼又道:「把她帶到前院大堂侯審我一會就去!」四女又答應了一聲一齊走出。
鐵守容此時見那赤臂尼換了一身青色尼衣女人看女人換衣服真箇無味不由把頭轉過一旁再同頭見她已換好衣服頭上還戴著一頂七星玉冠粉面朱唇柳眉杏眼真箇是目如波來眉如無。
此時她又在桌上拿了一圓形黑漆小筒信步往外室走去!
鐵守容連忙翻身上房展目前望正見那四女弟子在前走著心中一時好奇也就遙遙的在房上伏行的跟著湊巧此時一彎新月卻為烏雲遮住顯得陰暗異常。
雲中雁見四女弟子走出大殿花圃就分作兩起二人作一邊各自分開。
她因心念那人頭到底欲置何處不由就盯住了那第二個弟子她此時手捧紅盒邊行邊轉身側問師姐道:「師姐你看師父今日會不會把五師妹如何呢!」
那長女聞言冷笑一聲道:「師父一向心狠手辣你也不是不知道五師妹弄不好就會像上次九師妹一樣把命送掉!」
鐵守容心中一冷心想這赤臂尼對自己弟子居然都這麼厲害就難怪對外人如此了!
此時猛見那被稱為翠兒的二弟子一回頭嚇得鐵守容連忙伏地不動卻聞她道:「怎麼我好象覓得後面有人似的!」
那長女聞言略一提裙已似箭頭般的竄上了房略一看又飄身落地笑道:「我們都叫師父給嚇壞了那有什麼人敢到這地方來撒野?快點把這級掛好了回去好看看師父如何處置五師妹呢!她是師父平日最疼的弟子但師父的脾氣平日愈喜歡愈是罰得厲害我們怎麼也得給她討個情呀!」
鐵守容見二女且行且談忽然停身不動卻立步在一平地又回頭看了看才聞一人道:「快打開門我好下去!」雲中雁但見一黑影縱身到一假山右上挪開一石卻顯出一機扭略見其轉動但聞縣絲一陣輕響地下石板竟自裂開二尺許寬的一道寬縫二女相繼入內。
鐵守容大著膽走到石縫處但見洞內綠光閃閃冷氣浸體內中一盞豆油燈閃出碧深深的光華有一股血腥氣直撲鼻樑!
所謂藝高人膽大雲中雁當時聞二女說話在地室內已遠不由一飄身也跟蹤入內。
才一下去十數級台階就見內中陰氣森森逼人毛有一塊朱紅大匾高懸室上寫著:「替天行道」四個大字鐵守容一世俠女至此也不禁有些毛聳然了!
本想上去無意間一抬頭嚇得幾乎叫了起來總算沒出聲音。
原來這四壁之上俱是懸的人頭一根根的辮都掛在釘上有的人頭縮成拳頭大小都已乾枯腐臭有的尚是血跡斑然慘不忍睹。
每一辮釘處上都有字型大小一、二、三、四次序整齊鐵守容此時藏身處正為第五號人頭之下但見這具人頭已呈灰白顏色一條辮又黑又長此時這地室內燈光閃閃隱見二女在前伏案走筆像是寫些什麼!
鐵守容不禁仔細看了一下這人頭但見其僅剩骷髏卻拖著辮最奇是人頭之下一條紅紙寫作幾行黑字略為述說死者生前姓名事迹鐵守容細一讀這幾行字不由嚇得一陣冷汗交流嘴張了半天心想:「天啊……會是他?」原來這紅紙上墨跡蒼然的寫著:
乾隆十二年九月六日忍大師赤臂尼親刃
死者:葉武輝。
官位:雲南軍門一品軍功。
地點:北京城大合牢房。
受託者:雲南巡撫李泰恭。
酬金:黃金八千兩已交清收庫。
這鐵守容看後幾乎嚇昏了過去心說葉哥哥呀!你父親那是病死的呀!竟是被這赤臂尼手刃的呀!好個赤臂尼竟然貪圖金錢暗害朝中忠良葉老伯死得好慘!我鐵守容既知硯哥哥的殺父仇人在此豈能坐視不報此仇之理想到這裡真箇是全身氣血上撞不克自止本心想把這葉軍門級包好藏身帶出去以後好面交硯哥哥但又怕以後找到硯哥哥后給他說他不相信還不如仍讓他掛在此留待後日報了仇以後再找葉硯霜同來起靈。
想到不由跪地向此人頭叩了兩個頭方才起身就見內中二女像是輕車熟路似的又把這、新得人頭掛好貼上一紅紙條。
隱聞這長女道:「這方總督死得還像不服氣呢!你看兩個眼一直盯著你呢!」
又聞那第二女弟子道:「我的天!你別說了好不好!自從殺了那錢御史這是第二個了有時候想起來真嚇得慌師父心真太狠了居然為了一顆珠子一個翠瓶就害了這方總督一條命!」
又聞那長女道:「你才殺兩個就害怕了!我已殺了六個了下次不知又該那一個師妹了!這種事真有點傷天害理……」
那翠兒寬俯在桌上哭了起來道:「師姐!我想偷跑了你別告訴師父這種事我真不能再作下去了!早晚人家子弟找上門來我們姐妹都別想有命在唉!」
又聽那長女嘆道:「你說話小聲一點要是叫師父知道咱們倆馬上就得回老家!其實跑誰不想跑呀!可是師父那種脾氣要給抓回來那種死相你也不是不知九師妹不是一個例子么?眼前這五師妹馬上又是一個例子……」
那翠兒聞言一直哭道:「天啊!這怎麼辦呢……我只要一進這地下室全身就冷這周圍的厲魂好似一齊都向我討命似的下次師父要再叫我去我就是拼出一死也是不去了……她愛怎麼我就怎麼反正這種事我是決不作了……」
鐵守容聽得冷汗直流才明白這內中詳情當時暗暗點了點頭深贊這翠兒心還仁厚此時又見那長女勸了她一會才互相擦乾了眼淚起身欲出嚇得鐵守容忙返身縱出。
一會就見室內燈光熄滅跟著見二女飛跑而出想是也多少有點害怕。
就貝那長女又至假山石後轉動機扭這石板又回復原狀。
鐵守容心想:這種喪天害理慘無人道的事不是我今晚親眼看見如何能以置信?真想不到這些美若天人的少女卻都是一群殺人攜的劊子手真箇是駭人聽聞的事情。
尤其那忍大節赤臂尼人俱道其為人任性介於善惡之間誰又會想到她竟是這麼一個殺人如麻的女魔王尤其是那葉老伯竟是死在她的手中這筆血仇如何報啊!
以自己本身武功加上葉硯霜要想敵這赤臂尼真是以卵擊石了!自己今日總算得太虛老人垂青賞賜了兩卷秘功圖譜又得紫袍上人親自傳授武功總算大有進展硯哥哥!你呢?……你要是在我定把這些功夫都傳與你咱們一塊練習不出一年定有大成以你那麼高的質稟定是不難學會那時再來找這赤臂尼報仇又該多容易呢!只是你如今到底漂泊何方去了?……
「天這麼大地這麼廣我到那裡去找你呢!」
「硯哥哥!你放心!一待我功夫小有成就我定先給你把仇報了!那時再去找你……」
「硯哥哥!你知我有多麼想你唷!……」
她這麼想著眼淚不由流了滿腮見二女已行了老遠連忙又緊隨身後。
這一現了這宗秘密她愈丟要察個水落石出了不由累了一下足快步跟上。
見二女卻不是往原路回去卻拐了個彎直向一白石小寺走去。
此時那小寺內外***通明顯然有一件大事生似的十數女弟子此出彼進面上卻都是陰森森的。
鐵守容一打量這寺頂要想上去可不太簡單了倒不是房頂上不能容自己實在是門口人太多這些少女那一個也都是一身功夫何況還有那老怪物自己萬萬大意不得。
正在愁的時候卻見有三個女弟子擁著一個少女三人成品字形看著一女弟子遠遠走來。
鐵守容只一打量這當中少女就如此女定是那五弟子葉蕾無疑!
此時見這葉晶蕾長得身材修長鳳眉秀目身上仍著青色衣裙但卻倒捆二臂她好似自知不能活命態度卻很從容隱聞她邊行邊對身側師妹道:「七師妹!你只要記住我的話待我死後把死因告訴那人就夠了我是死在九泉也定不會忘了你的大恩……」
那被稱為七師妹的竟哭道:「五姐……你別說了……小妹定記住你的話但求師父開恩也許網開一面也不一定!」
那葉晶蕾苦笑一聲道:「我倒不怕死其實這種生活比死還不如師父的手段你還不知道?尤其是這一次我放走了這人有多重要平白損失了她老人家上萬的金子師父還能容我活命?……」
正在談著由那白寺內處縱出一人還沒到已擺手道:「師父來啦!小聲點五妹我求求你等會進去別給師父頂嘴你一頂嘴准沒活命我們姐妹都想跪求師父呢!」
這葉晶蕾苦笑道:「小妹豈有找死之理三姐不必為此耽心了一切我自會處理!」
說著就隱在暗處往那寺門走去待其入內后寺門口僅有一少女在門口把風。
鐵守容見機會難得不由一提丹田之氣「八步趕蟬」直往寺頂縱去。
身才一起想時勁風太急竟被那少女窺出了些痕迹一抬頭面現驚容跟著一提長裙」嗖!」一聲已上了寺頂這一下那鐵守容再想藏身已是無及了!
且說上房少女乃是八弟子丁蘭武功不弱此時一上房就現了鐵守容形跡一聲嬌叱道:「何方賤婢竟敢來此窺探不要命了么?」話才一完已縱身至前一恍右掌「毒蛇尋穴」直奔鐵守容「心坎」穴就點!
鐵守容此時生怕驚動了房下之人當時那敢大意見她身形輕功指來如風不由一分右腕「剪梅指」直向這丁蘭脈門上切去!
這丁蘭見對方一掌已知武功不弱見她掌到猛一抽臂以「正反劈掌」直反劈鐵守容兩掌。
掌上勁風疾馳鐵守容芳心直跳並非怕敵這丁蘭不過實在是動手過招難免敗露了身形此時身入虎穴想躲之尚怕不能豈敢招來敵手。
想到此不由芳心大急一提丹田展出了『大三元圖解』中新學的招數腦中默記著:「大地遺針磁石往引!」只見她單是找地平伏全身突出二臂一指奔丁蘭右肋「太乙」穴七點來那丁蘭一招又落了空。
不由一竄身避開了這一指正想以重手法斜劈掌擊對方左肋不知怎地卻又見對方左掌又出二指還是奔自己太乙穴上點來!
心中不由一驚暗忖這是什麼招術?怎麼如此怪法?想到這猛一抽身。
卻見對方猛一躬身那足尖竟由臉前猛踢出丁蘭喊聲不好突覺眼前一黑竟被這突出足尖點中了自己胸骨二寸之下的「尾龍穴」。
此穴位於呼及器管之叉點屬單穴這丁蘭只覺全身一麻就不省人事了。
鐵守容一點中對方穴道跟著分腕護住了對方身子不使她倒在瓦上出響聲見她此時面沉紅暈微微見汗月光之下這少女貌相不惡。
鐵守容心想這赤臂尼到底都是在那找的這些徒弟質稟都是如此好以眼前這少女而論只看其蛾眉挺鼻已知絕非惡人只是屈於那赤臂尼魔威之下又怎敢少有違抗而不聽其命呢!
想到這由房上抱著這少女飄身而下把她藏於一暗處又略把她「天容」「啞門」二穴各順推了一陣暗度不出一個時辰定會氣血上撞自行的開穴道醒轉。
這種動作包括動手招在內說來似甚麻煩其實也不過是幾個照面之事極為快捷。
鐵守容把這丁蘭安置好了趕忙又縱身上房找到窗口用了一招『白猿掛掌』以單足微找屋脊全身倒懸室中眾人看了個清清楚楚。
此時但見室中全白石鋪就好比衙門大堂似的中設八桌卻空無人坐。
兩傍十餘少女都在垂頭喪氣那五弟子葉晶蕾卻是跪在當中地上低不語。
在她身邊站著幾個同門師姐妹都在對她耳語似在教她如何說法。
忽見一少女手執銀鈴叮鈴的搖了幾下嬌聲道:「幫主駕到禁聲跪迎!」眾弟子俱分兩列一齊下跪大堂上頓時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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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守容此時就見珠簾起處那忍大師赤臂尼由內翩然而出一眼看著跪在中央的那位五弟子葉晶蕾不由停步了一下面帶冷笑這才繼續就位。
眾弟子竟彷照時禮三跪九叩之後排站兩行這赤臂尼坐定之後嬌呼了一聲:「葉晶蕾!」
五弟子聞言抬頭看了師父一眼但瞬息又把頭低下了低應道:「弟子在請師父賜罪!」
赤臂尼哼道:「你也知道有罪?」那葉晶蕾低頭不語赤臂尼忽然一睜杏眼閃出兩道電光似的精氣但她馬上又恢復平靜咯咯的自笑起來!
這一陣笑聲雖同樣嬌柔婉轉此時此地卻令人聞之汗毛聳然。
半天她才止笑滿面春風的道:「我叫你取的級呢?」
葉晶蕾此時戰瑟不已心想好個老怪物你明知我將監運使放走了卻仍要問我他的人頭當時把銀牙一咬說道.:「師父……」
赤臂尼冷笑道:「我還是你的師父呀?……說呀!」
葉晶蕾邊泣邊道:「弟子因見那盬運使……為官忠厚從不魚肉鄉民地方上人人稱讚……何況他又是弟子外祖父……」
赤臂尼一豎柳眉忽又陰笑道:「啊!他為官忠直……又是你的外祖父……」
葉晶蕾以為頗有轉機又泣道:「弟子所言句句實話……」
赤臂尼一聲叱道:「住口!」嚇得四周眾人全都打了個寒噤至此她才顯出那付可怕的面目用手一指那五弟子道:「葉晶蕾!你自五歲隨我師父待你不薄別的不說傳了你這身功夫豈是容易的?」
「這種事你又不是第一次辦焉有不忍之理師命如山別說是你外祖父就是你親生父母殺了也就殺了!你居然敢私自將他放了!」
她格格的又笑了幾聲跟著又道:「你好大的膽!「我們青衣幫的教條第一條是什麼?」
葉晶蕾此時已泣不成聲那還能答上話來赤臂尼一扭臉喊一聲:「錢劍蛾!」
就有一少女答應一聲:「弟子在!」
鐵守容一看就是那長門弟子赤臂尼看了她一眼道:「你說!」
這錢劍蛾低道:「違幫主令者死!」
此言一出真箇是眾人悚然赤臂尼一拍玉案叱道:「虧你還記得!你身為長門弟子居然連師妹都約束不住你這師姐愈當愈回去了。」
這錢劍蛾早就料到有此一著故一進這刑堂始終就沒敢抬頭此時聞聲嚇得連連戰瑟。
赤臂尼冷笑一聲道:「你先退下等會再給你算賬!」言罷揮手令錢劍蛾退下這才又對那葉晶蕾道:「這且不說!我叫你到李巡撫那裡取的東西呢?」
葉晶蕾泣道:「級既未割下……那些東西人家自然不會給了……」
赤臂尼低道:「好!你真比誰都大膽我問你!你九師妹是怎麼死的?」
此言一出滿座全驚那葉晶蕾已知時機已到多求也是無用反而一擦雙目從容道:「弟子自知罪不可赦但求一死!」赤臂尼好似一怔大概懷疑這弟子居然有此勇氣當時順手拿起案上自己帶來的墨色小筒。
眾弟子一見師父拿出此物不由都嚇了個忘魂由二弟子石翠鳳率先喊一聲:「幫主!」眾人全都跪下了無不淚如雨下一時鶯啼燕泣都代那葉晶蕾求起情來。
赤臂尼一皺蛾眉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好大的膽……你們居然敢代她求情……」
當時好象氣得全身戰抖花容失色眾弟子見狀真連聲也不敢出了不料那葉晶蕾此時又膝行了幾步叩頭上言道:「弟子請乞死!」這舉動連窗外的鐵守容也不禁心中欽佩略思好個葉晶蕾果不愧是女中英俠當時自己芳心也一陣急跳不知這赤臂尼到底欲如何處置她。
這忍大師赤臂尼見狀一拍玉案嬌叱道:「你以為一死就算完了……」又格格的笑了一陣吟道:「葉晶蕾!你想一刀就死?我偏叫你慢慢的死!」此言一出眾弟子無不花容失色。
葉晶蕾在地叩頭如搗蒜泣道:「師父!你老人家行行好弟子自知犯了大罪但求一死請你老人家無論如何賜弟子一個爽快吧!……千萬別叫弟子零著活受罪師父……你老人家就不看在弟子侍奉你這些年也應看在這十幾年師徒之情你……老人家何忍心……」
這一番話哭說得一旁弟子無不落淚如雨就連鐵守容也不由陪流了不少眼淚要不是自知不敵以她個性早就下去恨不能把赤臂尼殺個血肉糜爛。
且說這赤臂尼聞言后冷冷的道:「這一會你又說我狠心了你作事的時候怎麼不嫌自己狠心為了你自己一念私情棄師門於不顧真箇是罪不可赦!」
言到此由那黑漆竹筒內抽出一根黑小簽往地下一丟道聲:「七八弟子侍刑先斷足一隻!」
卻見只有一人走出跪泣道:「師父開恩……」
那赤臂尼偏不理喚道:「丁蘭!」卻不見那弟子應聲而出不由怒問道:「她到那去了?」眾弟子不由你看我我看你心中都甚奇怪心說方才還見她在門口這會又到那去了?
這赤臂尼愈法震怒冷笑道:「如今愈來愈不象話開刑居然都敢不到?劍蛾!」那大弟子躬身而出赤臂尼道:「你暫代同她侍刑!」
這錢劍蛾聞言嚇得混身戰抖但口中卻答道:「遵命!……」別瞧這些女弟子平日派出去執行任務時殺人無數真要輪到叫她們往自己姐妹身上下手誰也忍不下心去!
此時那七弟子張射仙尚自跪地不起赤臂尼才要作錢劍蛾已低喚道:「七妹還不領刑你找死么?」這張射仙聞言含淚站起拾起地下竹籤二人緩緩朝那同門師姐妹的葉晶蕾緩緩走去!
那五弟子葉晶蕾好似自知無望反而一抬玉面恨聲道:「你二人不要難過快點來吧!」說著竟一睜目對赤臂尼高聲道:「師父你好狠的心!竟忍心親手令我姐妹來處治我你為何不自己動手!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竟眼見跟了你十幾年的弟子哭求你都無動於衷我死了怕什麼?只怕你如此行惡下去天地鬼神都不能容你!這些師妹本都是善良之人卻被你硬逼著到處殺人……」她不管那赤臂尼氣成什麼樣反而更高聲道:「還說什麼替天行道?師父!你要這麼多錢作什麼?……」
錢劍蛾見她愈說愈厲不由嚇得叱道:「師妹……你少說幾句吧!」
不想那赤臂尼本已站起此時卻坐下微微冷笑著道:「說的好……讓她說!」
那葉晶蕾一挺嬌軀嬌聲道:「老鬼……今天我就是死在你的手中也是屈於你的淫威之下!我的心又怎會服你!眾姐妹又那一個服你!赤臂尼!我知我說這些話你定不會饒我可是大不了這條命送給你了你愛怎麼就怎麼好了!不過有一句話在我死前要提醒你……」
言到此她竟嚶嚶而泣一面又道:「再怎麼!我們總有師徒之情平日你尚待我不惡我勸你趕快改惡向善否則!你的壽命也不會比我久多少了……」
此言一出眾弟子嚇得魂飛九天可是芳心裡也不由一快好象這葉晶蕾已把自己心中的憤恨都吐出來了一時全體都哭出聲了。
就連那侍刑的兩個弟子也不由停步不前掩面而泣鐵守容已在窗上哭成了淚人似的只是沒敢哭出聲罷了!
那赤臂尼哈哈大笑這種笑聲和她的容貌極不相襯笑聲甫畢雙瞳內精光四射這是她有生以來最怒的一次這一百年來可以說就沒一人敢對她說這種話今日不想被自己一個徒弟連罵帶損簡直體無完膚眾弟子目下她這臉往何處放。
忽然她像瘋子一樣的叱道:「你們都不許哭!你二人退下!」
「葉晶蕾!你真是吃了熊心豹膽了!好呀!今天居然教訓起我來了……氣……死我了!」
忽見她移動身子慢慢走下那葉晶蕾跪在地下連連後退。
她雖再如何大膽但這老怪物的手段她是知道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於人?不由也嚇得臉色突變聲音都變了哭道:「你賜我一個爽快吧……」
這老怪物離她尚有丈余就不動了冷笑了兩聲嬌聲道:「怎縻軟了?」忽見她一伸右掌凌空一抓那葉晶蕾一聲鬼叫上衣全被這一爪抓下了露出白玉似的上體卻有五道血糟。
此時也不由羞嚇得雙手環抱連連戰慄不已窗外的鐵守容見這赤臂尼竟有如此功力分明內功已練至化境這種凌空虛抓自己還是第一次見。
本想拚死下去的心不由又嚇得稍停了一下連驚帶氣真箇是全身戰抖正在想無論如何也不能見死不救叫這赤臂尼如此行兇。
那赤臂尼正想以「錯骨分筋手」令葉晶蕾全身骨節節節脫下飽受殘苦而死忽然門口青影一閃赤臂尼往後退了一步叱聲:「什麼人?」
卻見那人影立定身形竟是八弟子丁蘭此時一身塵土狀極狼狽進門往地一跪抖聲道:「師父!有人闖進來了!……」
眾人都不由一驚赤臂尼因不知來者何人當時先顧不得處制葉晶蕾嬌叱一聲問:「什麼人大膽?你如何知道?」
這丁蘭一抬頭看見五師姐如此慘相嚇得以手掩口叫了一聲聽師父問才又道:「剛才弟子本想入內侍候師父不想現房上有人待弟子上房見有一俗裝少女在房上正欲窺規弟子一時與她交起手來不想此女武功極高……弟子一時不慎竟被她點倒這會才醒轉過來……」
鐵守容一聽心想要糟忽見那赤臂尼猛一回頭往自己窺視之窗看了一眼叱一聲:「小輩!」身起處就像箭頭一樣往自己縱來鐵守容大驚也不由把心一狠翻身縱出。
就在此千鈞一之際大堂上一聲大震由屋頂上落下無數砂石那幾盞燈全部應聲而熄一時眾弟子嘩然大亂各各抽出兵刃。
但見一黑色蒙面人由頂而下此人以一雙大袖向外一揮就有二弟子翻滾出去老遠一面嘴中尚喝道:「你們不想救她么?」眾弟子不由微一停手這黑衣人一竄身已至那葉晶蕾身前一伏身已把她背在背上口中尚低道:「姑娘!你別怕老衲是救你的……」這葉晶蕾此時真箇是作夢地想不到不由雙手抱著這人兩肩因聽音知來人是一個老和尚不會對自己存心不良何況自己此時到了生命關頭那還顧慮許多不由拋開羞澀之心伏在來人背上。
這蒙面人脫下自己上衣丟給對方先遮一下待葉晶蕾身才伏好他已像一頭巨鷹似的起在了半空仍由來路退出。
所謂來路乃是這蒙面人以「大力金剛掌力」把屋頂裂開的一洞。
且說那忍大師赤臂尼正要處置五弟子葉晶蕾之時忽聽八弟子丁蘭報告得知有人潛進來了不由一驚正巧那鐵守容聞言略驚了一下腳下出了征微的響聲只這一聲卻被那老怪物聽到了。
鐵守容心知不好才一警覺那赤臂尼身已撲出窗外鐵守容身已縱下正趕上赤臂尼縱出之身想避已自無及。
就在此時堂內一聲大震塵飛土揚隱聞堂內人聲吵雜赤臂尼大驚也顧不得再找鐵守容返身正要回丟。
這可就所謂初生之犢不怕虎了赤臂尼雖饒了這鐵守容但鐵守容眼見她如此為惡又加上現她就是硯哥哥的殺父大仇人如今對了面豈能輕易放過對方?嬌叱一聲:「老怪物你那裡走!」一翻腕以劈空掌力往對方背肋便震!
這一掌是勁風十足赤臂尼一心惦記著室內情形那會防到這少女敢對自己如此?待覺勁風襲背想閃身己自無及竟被這一掌震出了七八步去。
所幸赤臂尼內功已練到隨意防身的地步對方掌勁一挨身就有一種自然內勁湧出儘管如此鐵守容豈是弱者?這一掌也震得赤臂尼后心熱頭昏目眩要不是有七八十年的真純內功只此一掌也就夠她養一年的了赤臂尼翻身一看掌震自己的竟是一女孩一身黑衣後背長劍雙瞳內神光十足。
她一看已知這少女定有一身絕技但自己一生中從未吃過虧此時雖痛急攻心但仍咬牙忍著方一矮身猝然站起使出一身苦練的玄功「**掌」只見她雙掌向外一推。
就有一陣急勁呼然而至鐵守容頓時感到有一股畢生從未領受過的風牆向自己迎面劈來幾乎令自己窒息不由嚇了個忘魂!
正在此時突見大樹梢上突墜下一黑衣蒙面人這黑衣人背上尚背著一少女一落地雙掌齊出。
轟的一聲大震就在這聲大震里這黑衣人已叱道:「容兒還不快隨我退出!」跟著這黑衣人竟連咳了兩聲退出有五六步去。
雲中雁由這咳聲里已知這黑衣老人為救自己竟受了內傷大是不忍當時那再敢耽誤忙縱身外奔。
就在這擊掌震里黑衣人固然是微感不敵受了些傷但那赤臂尼也不由倒退了兩步。
她因方才受了雲中雁一劈空掌此時又這麼一震也不由口中甜眼前黑衣人的掌力是她一生從未遇過的勁敵居然能硬接住自己這「**掌」如今武林中有此功夫者又有幾人?
她平日極為愛惜自己身體雖是一點風寒也要加意療治今夜受此大創尚不知受傷也未當時雖痛恨來人已極但仍不願有損自己玉體見黑衣人和自己對敵的那位少女退走也懶得再追不由對眾弟子嬌叱道:「還不捉人不許放走一人!」她本人卻返身撲奔卧室服藥去了!
雲中雁身才撲出眼見離圍牆不遠眼前白光一閃竟是一口利劍迎面刺來不由驚得一閃身這口劍擦面而過。
真箇是險到極點見眼前又是青衣少女手中短劍白光閃閃正繞起一個劍花又奔自己雙足斬來雲中雁雙足一拔已起了一丈五六身在空中已把那口石雨劍握在手中。
就著下落之勢一招「長虹貫日」對準那青衣少女頂門就劈這少女一招又空嬌叱一聲:「來的好!」一恍手中短劍「笑指天南」「嗆!」一聲二劍相碰擊起一溜火花。
雲中雁身已落地見眼前少女身手不弱心中只怕那赤臂尼隨後追至那有心與她戀戰?
兩劍一碰那少女已感到手腕酸痛短劍差一點出了手心驚來人少女好大的腕勁。
這少女系入門未久的新弟子負責守院的差事倒是忠心耿耿的真為青衣幫賣命!一心想把鐵守容拿下好在師父面前表功!
此時見鐵守容雙目亂溜知道她想逃只當她是怕自己嬌叱一聲:「不給你點顏色你也不知姑娘的厲害!」手中短劍「玄鳥划砂」直划對方右肋。
這一來可把鐵守容惹火了心想:「好不知進退的丫頭我雲中雁豈能怕你?」想到這見對方短劍已至只見她猛一抬腿邁身就往上垮了一大步似的這口劍已划空了。
鐵守容像是不敵而退那少女壓劍而至口中仍叱道:「那裡跑!」
突見對方右肩一低好一招「孔雀剔翎」這少女再想躲可就晚了低叫一聲右腿上已被鐵守容這一劍扎了個透明窟窿一時哎唷了一聲一交坐地。
鐵守容不想取她性命只回頭冷笑一聲道:「到底是誰給誰顏色看?沒羞!」跟著身子已像一篷雲似的縱上了短檣。
此時身後眾少女已追到只是叫喊卻很少有人追上來真動手的大家心裡都是有意放來人逃走只是被赤臂尼喝著又不敢不追。
那受傷的小弟子尚在地上叫道:「師姐!她上牆了呀!快追!」雲中雁正想回身再戰他一戰卻隱聞那人低叱道:「你叫什麼叫?傻東西!你難道想叫五師姐回來送死呀!」聲音竟像是那錢劍蛾。
鐵守容這才從容越牆而出隱見那黑衣人也是由右邊越牆而出身後卻有二黑影緊追不捨。
現在已出了這青衣寺很遠了奇怪這兩條黑影卻是壓劍緊追不捨。
那黑衣人猛然翻身一身冷笑道:「你們兩個要是再追不舍可怪不得老衲要開殺戒了!」卻見那二人止住了步其中一人嬌聲道:「你老人家別誤會我是想給五師姐說幾句話……」
此時那葉晶蕾已聽出聲音在黑衣人背上道:「你是張師妹么?」
這少女應道:「是我!」那另一少女也叫了一聲:「師姐!」
黑衣人始知原來是她姐妹前來給師姐告別不由感動異常道:「你二人放心!我把這葉姑娘帶回定與她介紹到一高人門下決不會令她受委屈!你們回去吧!」
此時三女捉手對泣那葉晶蕾雙膝朝黑衣人一跪道:「多謝你老人家救命之恩只請你老人家也能一併開息救救我這些師姐妹吧!」
這黑衣人嘆道:「忍大師如此倒行其逆恐怕壽命不長了!只是此時老衲恐尚無此能力但你們可放心我一定儘力而為就是了!」
這少女此時對葉晶蕾道:「姐姐安置好了一定設法告訴我們一聲也叫我們代你高興一下!」
葉晶蕾連道一定此時雲中雁也過來了那黑衣人嘆道:「容兒!你好大的膽……」
「我們快回去吧!等會那老怪物再來可麻煩!」此時那葉晶蕾倒無需叫人再背和二位師妹道:「二位師妹還是快回去吧!別叫人家現了……」
鐵守容此時執起葉晶蕾一手道:「姐姐真箇女中英豪見義勇為不屈於淫威之下小妹好生佩服了!」
那葉晶蕾正想問鐵守容姓名黑衣人已連聲催促不得已她暫別二位師妹和鐵守容遙跟黑衣人一路奔丟。
此時鐵守容已由聲音里判出那黑衣人竟是紫袍上人怪不得有此功夫一路疾馳已來至在自己那所「大靈寺」中此時那葉晶蕾才驚得啊了一聲道:「怎麼!竟是你老人家?」
那黑衣人此時把面罩拉下露出滿布皺紋的臉和那一對閃著綠光的怪眼笑道:「我們雖近在尺咫但你卻很少見過我吧!」
這葉晶蕾往後退了一步道:「你可是紫袍上人?」
紫袍僧笑道:「那老怪物一定告訴你們我是她徒弟是不是?」這葉晶蕾點點頭紫袍僧一笑道:「這話說來話長你們也不需要知道但我決不是她徒弟確可說是共事一師!」
二人聽得都莫名其妙邊說邊行已進至寺內此時一塵子正在大殿見鐵守容安然返回不由喜道:「你這孩子就知亂跑真把我嚇壞了是不是到青衣寺去了?」
鐵守容點點頭那紫袍僧落坐后道:「我若慢去一步這孩子非死在忍大師**掌下不可!好厲害的**掌力……」
一麈子此時見葉晶蕾也來了她們夙日倒常見面不由笑了笑此時見她穿著師兄那一件上衣又寬又大狀極狼借不由甚為不解。
鐵守容就把前後經過詳詳細細說了個清楚一塵子也甚為動容當時走下拍著葉晶蕾肩道:「你不要愁我一定設法好好安置你!」這葉晶蕾此時對一塵子也以老前輩呼之正在述談當兒卻又聽那紫袍上人又咳了兩聲。
一塵子大驚再一注視師兄竟是面色青白本來他臉色是紫的這一變白更顯得枯瘦不堪。
鐵守容一撲至前道:「師伯!你受傷了?……」
紫袍上人勉強苦笑了笑道:「好厲害……的**掌……連我的霹靂掌都敵不住……」一塵子知道師兄受傷不輕當時摻起紫袍上人別看這紫袍上人方才一刻仍是氣血如虎只這一瞬間他已挺不住了喘得更急。
鐵守容和葉晶蕾都不由焦心異常雙雙流著淚上前摻扶紫袍僧看了她們一眼含笑道:「別難受沒關係……」話雖是如此說但他自己確已知道自己年紀太老了而且五十年前曾走火入魔一次已使氣血消耗過甚!
這多少年他一直很少出門借著這「太陽棚」才使他苟延殘年但他確實有一身極為精人的絕技要是他身體好的話那赤臂尼決也傷他不了。
不想一時大意為了救雲中雁竟施出久未用過的「混元一氣霹靂掌」因他知道只有這種掌力才能敵住忍大師的**掌力。
但他卻忽略了自己身體復元不及一月如何能運此種消耗氣血的掌力何況傖促之間力又未用足那赤臂尼這一掌是在盛怒頭上用出全身之力這麼一來這紫袍上人如何能敵!
他初一受掌五臟一陣熱他已知受傷不輕當時勉強用氣封住這一路飛馳返寺后這一鬆氣血一散可就有點受不了啦!
且說一塵子等三人扶著紫袍上人入了丹室上人此時連坐的力量也沒有了。
只好把他放在榻上只見他面如金紙說話聲音都抖了一塵子嚇得全身戰抖本想與上人推拿和穴一番但知道上人道法通玄醫道比自己更高明數輩他自己定知道如何治療不由急道:「師兄!你這是怎麼了?要不要服什麼葯?……」
上人聞言苦笑道:「只有一種葯能醫只是這種葯確太難找了!」
鐵守容泣問道:「你老人家說說看也許能找到!」那紫袍上人搖搖頭他知道這種東西說也是白說反而令她們到處奔波結果仍是無用!
不由笑了笑道:「沒有用……這種東西我在年青時才見過一枚你們恐怕聽也沒聽過……」
一塵子皺眉問:「是什麼東西!師兄你快說吧!也許我知道也未可知!」
這上人用眼看了師妹一眼氣若遊絲道:「那是黑精!」他那不清楚的腦子頓時起了這東西的影子通體黑亮是生在地穴處石上的一種類似菌狀的植物!
一塵子聞言皺了一下眉這種東西她知道但一時要去找卻是不易了不由急得頻頻皺眉道:「師兄這黑精我是知道的但即使找來怕也晚了你可知道另外尚有救藥么?」
紫袍上人搖搖頭道:「別無救藥……」
一塵子一咬牙道:「師兄你先運氣不讓血攻進心去我這就去給你找葯去!」紫袍上人苦笑著沒作聲。
一塵子又安置了二人一番叫他們好好看著紫袍上人自己決以最快度轉回。
二女答應著這一塵子此時雙目含著痛淚翻身離座而去暗影里見她幾個縱身已消失在山下去了。
鐵守容送走老尼正欲回室突聞高空一聲鷹鳴聲音凌厲已極好似在那聽過似的。
不由抬頭向天空一望但見皓月之下一蒼黑白巨鷹正在翔游著仔細一看喜得大叫了兩聲:「墨羽!墨羽!」
那巨鷹正在此山之頂盤旋不下之際突聞鐵守容一喚不由曳然一聲長鳴一收雙翼就像一枝黑箭似的往鐵守容立足處投下。
須臾而至正是那太虛老人座下仙禽不由喜得一把摟住它頸子那巨鷹也似依念十分不時用頭去擦她身子狀極親密!
忽然她突然想到太虛老人曾有言自己圓寂時這鷹才會來投不由鼻子一酸道:「太虛老前輩還好吧?」
那墨羽聞言竟自流下淚來低頭悲鳴了幾聲鐵守容見狀才將收殮的淚此時不由又流下了。抱摟住墨羽把臉貼在她毛上問道:「太虛老伯伯已不在了么?」這墨羽竟自點了點頭鐵守容聞言心如刀割!
雖然那太虛老人和自己並沒什麼師徒之誼但不知怎麼心中一直想念著這位慈善的老人何況人家還贈了自己那兩卷秘譜由太虛老人不由又想到了眼前的紫袍上人這位老人家如今也是命在旦夕了。
想到這對墨羽道:「你跟我進去吧!我有一位伯伯他也受傷了你也去看看他老人家吧!」
墨羽點點頭隨著往內走去鐵守容見這墨羽一步一跛像是有一足抓著東西似的當時也沒顧得問待入內後葉晶蕾嚇了一大跳道:「這是那來的大鷹!乖乖!」紫袍上人聞聲也不由在榻上睜開雙目見狀也不由一征……
但他此時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把一雙懷疑的目光向鐵守容投去鐵守容至前以手拉著紫袍上人的手道:「師伯!這就是太虛老前輩座下的仙禽墨羽呀!」
「太虛老伯伯如今已不在人世了……」說罷眼圈一紅紫袍上人聞言勉強點了點頭不由又把那雙無力的目光向這大鷹投去了!
忽然他的那雙已無光的眼猛然一亮面帶喜容口中喘道:「黑精……黑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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