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為什麼呢?面對唐士堯的怪異行為;紫櫻心中只有無數個疑問,百思不得其解。

她承認,儘管已經相處一陣子了,對於他,她還是不太了解,有時甚至覺得有段距離橫阻在彼此之間,跨越不過去。

這,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始終未曾努力,心存芥蒂的緣故?

但是,她記得的很清楚,他曾說過不準任何男人追求她的。那麼,為什麼明知宇昂已展開行動,卻還不出面阻止?是已對她失去興趣了嗎?不,若果真如此,他就不會說出那種重新開始的話了。

其實他們又有什麼好重新開始的?話——她已講得如此明白,心——也已給了宇昂,他憑什麼認為自己還有機會能夠橫刀奪愛?她並沒給過他希望呀!不是嗎?他這股自信又是從何而來的?

她不知道?總之,她有信心能和宇昂克服一切。就憑他們兩人都鍾情於對方,光是這點,就已勝過唐士堯千百倍了。

但願……他能早日明白,知難而退,那就好了。

她衷心的這麼盼望著,卻不曉得為何心上會突然湧現一股失落感,沒來由的。

***

好在,煩惱來得快,去得也快。

一見到宇昂,就像帖解憂劑般,她臉上立刻又恢復燦爛的笑顏,心情開朗得像陽光。

所以即使是現在,天空飄著濛濛細雨的早上,她也欣喜的挽住他手臂慢步雨中,踏著悠閑的步履。

揮去一季炎熱的夏天,初秋的風,揉和空氣中幾許涼意,輕輕柔柔的撲向他倆,感覺是如此的舒適而美好。

他們並肩走著,即使發上、身上都飄灑著細細雨絲,眼牛也只有對方,營造著一個只屬於彼此,溫馨的浪漫世界,柔情在眉目之間悄悄傳遞著。

抬起手,他溫柔的為她佛去面上水珠,動作是那般的細膩而呵護,充滿了濃情。

「要不要……我們找個地方去避一避雨?」他輕聲詢問,像怕會破壞此刻的寧謐氣氛。「你看你全身都淋濕了。」

「不要,」她固執的搖著頭,貪戀此時的甜蜜感受。「我已經很久沒淋過雨了,你就再多陪我淋一會,好不好?」

「我是無所謂,可是我怕你再淋下去,會感冒的。」

「不要擔心,也別把我想成跟紙紮的一樣那麼弱。」她對他微笑著,雙瞳閃閃發亮。「事實上,我身體健康得很,連病菌見了我,都會逃之夭夭的,你信不信?」

「信——」他輕點下她鼻尖,也跟著笑了。笑容令她著迷,極具有魅力。「只要是你說的我都相信,被騙,也心甘情願。」

「男女交往貴乎在誠,我為什麼要騙你?」不知不覺中,她就引申出唐士堯的話來,說完自己也嚇一跳,神智有短暫的恍惚,精神不集中。

「怎麼?」他敏感的,沒有忽略她這些細微反應,站住了。「有哪裡不對嗎?」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誰?」他立刻就蹙攏眉頭,逼問著她。「不會是……唐士堯他吧!」

「不,怎麼可能是他呢?你想到哪去了?」她趕忙否認,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欺騙,也是不得已的……

「那就好,」他鬆口氣,眉頭的刻痕也和緩了。「我是個獨佔欲很強的男人,同時也是個很霸道的情人。只要你一天是我的女朋友,紫櫻,我就絕不允許你想他的,你懂嗎?」

「我懂,我懂的。」她慌忙說,安撫的性質居高。「這表示,你是極為重視我的,對嗎?才會這麼緊張我。」

「沒錯!」他鄭重的點頭,凝睇她的目光也嚴肅。「所以,以後不管我在不在你身邊,你的心裡都只准有我一個人,你明白嗎?告訴我,你做得到的,紫櫻。」

「我做得到——」她一咬牙,保證的照說了。

他這才放心的又重新挽住她向前走。

「別怪我對你太過嚴苛,」透口氣,他也自覺有些過分的致歉說,語音輕柔:「實在是,一想起他那個勁敵,就令我寢食難安。」

「那麼,就請對我有些信心吧!」她注視著宇昂,唇畔帶有一抹柔媚的淺笑。「我的人都已在你身邊了,還有什麼好懷疑,對自己沒把握呢?你是我最終的選擇。」

他窒息片刻,受到這番話鼓舞,心沖刷過一股強烈的悸動,振奮的狂跳著。

迎向他視線的她,雙眸晶亮,蕩漾似水的溫柔;姣容上那抹微紅,為她增添幾許動人的嫵媚,嫣然如醉。他忍不住就低下頭去,渴望能一償所願,品嘗她唇瓣誘人的芬芳。

屏住氣息,她眼看著他的黑眸由清澈一轉為幽暗,再變成痴狂的迷濛。不用多問,她已明白他要吻她了。一剎那間,心跳也配合著呼吸,期待地加快了速度。

她閉上眼睛,抬起的手,本欲更貼近的環住他,依偎入懷;然而,腦海里卻幡然跳過一個熟悉的人影,她心一驚,手下意識的就推開他,臉轉到了一邊。

「對不起……」她喃喃低語著,自己也不曉得為什麼會這樣?心亂得慌。

「沒關係,」遭拒的挫敗,他一會就恢復過來,臉上有尷尬的笑容。「是我不好,我太心急,我該更尊重你的。」

「別這樣說,其實……不好的人是我。」

「別再自責了,讓我們共同忘掉這件事。」托起她下巴,他凝望住她眸底,裡面是一片複雜的情慷,寫滿了矛盾掙扎。「不過,我不會放棄再試的,記得把機會留給我喔,而且,也只准留給我。」

點點頭,她甜美的笑了,很高興不因此而影響兩人和諧的關係,又談笑風生起來。

「我有個計劃,」揚起帶笑的眼,她興緻勃勃的說,表現得既起勁又開心:「下次放假,我們約紫蓮他們一塊去打網球,好不好?我順便幫你介紹她那個很捧的男朋友給你們認識。」

「哦!我也像他一樣棒嗎?」

「相信我們兩姐妹的眼光吧!」

「有理。不然,唐士堯怎麼會被你淘汰出局呢?」他一挑濃眉。

宇昂,為什麼總有意無意的提起他?歸納總結,她也只能推論到「忌妒」上去了,這是唯一的理由。

***

很快的,星期天轉眼就到了,是一個艷陽高照的好天氣。

看得出,在所有人中就屬紫櫻的心情最好了。她一直膩在宇昂身邊,不時和他交換著會心微笑,或竊竊私語的,流露出嬌羞神采,像小鳥般的依人。

其實今天的她,又有什麼好心情欠佳的?當她為叔父、嬸母介紹過宇昂后,雖然兩老都不太明白侄女的男朋友,為什麼會突然由唐士堯變成他?但兩人都收拾起訝異,表現出好客的態度,熱誠的歡迎著他。

而且印象,也顯然要比前者好得太多了。滿意的笑容始終漾在臉上,言語中,還不斷稱許的讚揚著他,彼此相談甚歡。

看在紫櫻眼裡,更有說不出的欣喜,因為她知道,若無真才實學,叔父可不會輕易誇獎人的。因此,也就更慶幸自己的選擇了,真是明智。

來到網球場,經過簡單的球技切磋,他們很自然的就分成兩組,以情侶檔的姿態彼此對決著。

不過,為了增加比賽的趣味性,一向愛熱鬧的紫櫻,還是做了這樣的建議——

「來,先說好了,不管結果如何,都不能傷了大家的和氣。所以就決定,由輸的那方請吃飯,贏的那組請唱KTV,怎麼樣?」

「太好了,」身為她男朋友的宇昂,自是頭一個響應歡呼。「這樣連晚上的餘興節目都有了安排,就可以痛快的玩上一整天了。你們覺得如何?士禹、紫蓮。」

「我們當然也沒問題,」士禹淡淡的笑,望眼身旁一臉恬靜的女友。「只要大家玩得盡興,宵夜由我來請也無所謂!開心就好。」

「哦,那我們就先謝羅!」紫櫻樂和的拍起手來,天真的模樣像孩子。「放心吧!我會小心節制點,避免把你給吃垮了。」

「那就好,這樣我就不必擔心自己會破產了。」感染她那股活力,宇昂也愉快的開起玩笑來。「現在,就讓我們來為彼此打氣吧!加油了,各位。」

「加油加油!」手交疊著手,四人異口同聲歡呼的叫,相視一笑后,比賽正式展開了。

原本,紫櫻一直以為自己的網球在叔父指導下,已經算是打得很不錯了;不過此刻,在見到士禹與宇昂的出色表現后,她就不這麼認為了。

雖然只是一場小小的友誼賽,沒什麼得失心可言,但他們照樣對打得非常專註,臉上有認真的表情。而且在你來我往中,幾乎沒有什麼她們兩姐妹發揮的空間,反倒像是參加場插花的表演賽般。

然而這樣也好,她就可以多點時間來欣賞宇昂球場上的英姿了。紫櫻掩唇竊笑著,太過暗爽以致差點錯過空中飛來的一粒球,在眾人疾呼聲中才連忙一揮球拍……

經過堪稱激烈的三局比賽后,宇昂以二勝一敗的成績,險勝過士禹那一組。他們走向對方,好風度的握手為禮,展現男人寬厚的氣度,士禹笑說:

「有沒有興趣,改天再來比一場,到時,我一定不會輸你了。」

「唉!別說得這麼客氣,若不是運氣好,遇到你這麼強勁的對手,我哪可能有獲勝的機會?」他也謙虛的不自得。「只要你有空,我隨時奉陪,就當是互相切磋,也順便交個朋友。」

「好,那麼就一言為定了。」士禹滿意的點頭。「既然輸了,那我現在就先打電話去餐廳訂位,免得到時人多,連吃個飯都找不到地方,我先失陪了。」歉然的一笑,他帶著紫蓮走開了。

***

掏出條手帕,紫櫻輕柔地、仔細地為他拭去額頭上的汗水,細膩的程度,彷彿在做一件藝術工作般,眼神也充滿了溫柔。

宇昂拉下她手,先湊到唇邊在掌心內印下一吻,才握在手中輕拉進她的柔聲說:

「你知道,我剛打的有多辛苦嗎?真是我經歷過最困難的一場網球賽了。」

「當然羅,你說過士禹是個強勁的對手嘛!」她喜歡他就這麼深情的望著她,用眼語述說一切。

「但我卻不是為了這原因。」

「那是為什麼?」她輕盈的眸子里閃著問號?

他不語,只是一直靜靜的望著她……良久,才又幽幽然的嘆口氣,傾吐著:

「那是因為——你!」

「我?」她迷惑的不能完全理解。「你是指……我的球技不精,拖累了你?」面上的神情寫滿了傷害。

「小傻瓜!」他笑著揉弄她長發,又愛又憐的。「我怎麼可能會為了那種小事埋怨你?尤其你打得一點也不差。真的,你該相信我不會騙你的。」

「那麼……是為什麼呢?」她這是忍不住問,雖然心裡已好過多了。

「唉!你還不明白嗎?就是因為你這雙眼睛,當它那麼痴情的追隨我一舉一動時,我哪還有多餘的心思去注意其他的一切啊!自是被擾亂的連神魂都顛倒羅!分不清東西南北。」

愛人的言語都是動聽的,悅耳的,如歌如詩如夢如畫的。紫櫻傾聽著綿綿情話,讓她直甜到了心坎里,蕩漾出幾許微波。

「咦?我真的已把你給迷得神魂顛倒了嗎?」

「不用懷疑自己的魅力,」他笑著搖頭。「我要成為個令你驕傲的男朋友,而不僅是做到最棒的。」

「你已經是了,」她的嘴角隱約可見帶著幸福夢幻般的笑容,眼光艨朧如醉。「從你出現在我面前的那刻起,在我心中,世上的強者已非你莫屬了。你的聰明、機智,對各類事物透徹的分析了解,在在都令我佩服。反倒是自己,這麼平凡,值得你喜歡我哪點呢?有時真.怕這只是一場好夢,而好夢由來,卻是最易醒的。」

「知道嗎?我也有和你一樣相同的感覺。」他的眼捕捉她隱含感傷的視線,情緒略顯激動。「因為我是那麼的在乎你,卻唯恐有天,你會離開我身邊,就此失去你。紫櫻,你不曉得我有多害怕自己不夠完美,比不上他……」

「他?你指的是……」

「唐士堯!」他低低吐出這個名字。

她——受到一股猛烈的衝擊!一剎那間整顆心都亂了,緊緊的揪結著。

「他都過去了,你還有什麼好提的?」

「為什麼我總覺得他,並沒有過去呢?」

「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吧!宇昂。」輕輕的,她偎進他懷裡,把臉埋入他胸前,彷彿這樣,就可以躲避她想躲避的事情了。「他從來就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我的人生也是為你而綻放出光彩的,你不需要患得患失。」

「這麼誠懇的話,又令我對自己有信心起來了。」他飛揚著神采,眼瞳里閃爍的儘是耀眼的陽光。「我喜歡享受勝利的滋味,你能讓我永遠擁有這種感受嗎?」

輕嘆著,她只是更往他懷裡偎了去,就當是自己無言的回答。

***

「看!我姐姐好幸福的樣子。」坐在一旁的休息位上,紫蓮靜靜的看著她,唇畔有抹淡淡的微笑。

「你也不差呀!」士禹開了罐果汁遞給她。「難道我不能帶給你這種感覺嗎?」

「你知道能的,所以也就更高興姐姐能夠重新獲得,屬於她的那份快樂。」

「你真的認為……她現在既幸福又快樂嗎?」輕鎖著眉,他臉上是一副思索的神色,不甚開朗。

「當然羅!為什麼你會不以為然?」因這話,她眼中也升起了一片困惑。

「她是你姐姐,你應該比我了解;但或許也正基於這點,才使你看不清楚一些事實。」

「例如什麼?」

「愛情!簡單點來說,就是這兩個字。」他的語氣里儘是肯定。

這回,換她不以為然了,搖著頭。

「不可能的,在姐姐身上,我已好久沒看過她如此充滿活力的朝氣了。如果不是愛情,那又是什麼改變了她?」她為紫櫻辯解著。

「或許,是出於一種下意識的逃避吧……」他的眸光也望向紫櫻他倆。「不可否認,宇昂確實是一個相當優秀的男人,這可由他身上散發的那股自信與氣勢得知。然而,我從紫櫻眼裡看到的,卻只是單純的迷戀,甚至再加些崇拜罷了。這樣的感情,你能稱它為愛嗎?她只是愛上個自認為應該去愛的男人,而故意忽略內心深處其實最真切的渴求。」他仔仔細細的慢慢分析給她聽。

「也就是說,宇昂只是她情感上的一個代替品,對嗎?用來對抗自己感情的。」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理由可以解釋,紫櫻在見到我時,一剎那間眸中跳躍的思念之情?她思念的當然不是我,只因我們的外貌是如此的相似……」

「不會吧?」紫蓮驚呼的雙眸都大睜了。「她愛的人,居然是你哥哥唐士堯?可她不是恨他的嗎?」

「愛恨都是人類情感的一種表達,尤其男女之間,更不容易監定其中的關係,由恨轉愛也是不無可能會發生的事,沒有所謂的絕對。」他微笑的沉穩說,似乎對這局勢的發展感到相當滿意。

「可我這是有點不敢相信,特別在眼前,她和宇昂是那麼要好的情況下。」她注視著他倆卿卿我我,有說有笑的模樣,甚表驚訝。

「士禹,你不是心有我所偏私,才會這樣誤導我吧?」

瞅著她,他輕輕的嘆口氣,話里有幾分無奈。

「我是這種人嗎?」他擁著胸口,安慰受冤的心靈。「只要想想她和道兩人相處的情形,就知道我所言,一點不假了。」

聽他這麼說,她真的認真的思考起,這兩者間的差異了。

她記得,當姐姐和唐士堯在一起時,雖然掛在嘴邊的,只有「報復」這兩個字。但日子久了,卻可看見她眉梢眼底,飛上一抹喜悅;夜半,也是帶著唇邊的那絲笑意入睡的,夢裡也甜蜜。

可換宇昂取代后,儘管日日笑口常開,有說不完的秘密要與她分享,姐妹用促膝長談;然而最近清晨,卻常發現她站在窗邊發獃,眼中似有無限期待。

她在期待什麼?莫非真是那唐士堯?雙胞胎的心靈感應,也因土禹的提醒,而隱隱的察覺有些不對勁了。

「對不起!士禹,我誤會你了。」她勇於認錯的,溫柔致歉。

「沒關係,」他拍拍她手,不表介意。「能幫她找出心中矛盾的癥結,才是最重要的。否則再繼續抗拒下去,受傷害的只會是她自己,有空,你就多勸勸她吧!紫蓮。」

「我明白,只是姐姐很固執,我未必能勸得了她。」

「說真的,有時,我也很好奇,你們雖是孿生姐妹,但性情卻完全不同。就好像我們兄弟倆一樣,除了對真愛的那份堅持與執著認同外,其餘的都是不像雙胞胎的雙胞胎。」他說笑的,卻也有感而發。

「不用好奇,這就表示了,雙胞胎也有其獨立的個性與思想意識,如此才能在不受另一方的影響下活出自我來,不是嗎?」她淺淺的笑,很配合本身高雅的氣質,一笑即如輕風拂卉,爽人心神。「而且……別懷疑我姐姐,其實她以前也是很溫柔的,只不過常為了保護柔弱的我挺身而出,才變成今天這樣子。」

「那麼,就讓愛情採回復她溫柔的本性吧!我相信我哥哥一定能辦到的。」

「你真的這麼有把握?」

「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他笑得明朗,又拿起球拍,和紫蓮一塊上前加入他們了……

***

回到家,進入卧房,紫櫻才發現妹妹還醒著,膝蓋上放了一本書。

不過她的注意力顯然不在書本上,目光凝聚在室內的某一點上,不知在思索著什麼,輕咬住下唇,默然凝思。

「抱歉,紫蓮。」她走到化妝台前坐下,抽出張面紙為自己卸著妝。「以後,你就先睡吧!別等我了。」

「沒關係,上次我晚歸,你不也等過我嗎?再說,今晚這件事,也讓我煩心的睡不著。」她說著,眸中又添上一抹新愁。

「什麼事?不會是……士禹他欺負你吧?」紫櫻猜測著,心頭就大驚了起來。「告訴姐姐,他對你做了什麼?我明天就找他算帳去。」

一看見妹妹那愁眉不展模樣,一股自幼養成的保護欲就油然而生了。

「不是的,姐,士禹他對我呵護備至,我們的感情也一直很好,他怎可能會欺負我呢?」她心急的解釋著,唯恐姐姐誤會。「令我煩心的,其實另有其人,說來,也和我似有關係,又若無關係,反倒是……」

「什麼呢?」望著她欲言又止的猶豫狀,紫櫻狐疑的忙追問。

「反倒是……和姐姐你大有關係,因為他……」停頓一秒,紫蓮還是鼓勇的照實說了:「又交個女朋友了,這是我親眼所見。」

迷惑片刻,她曉得妹妹在說誰了。他的事,不久前嬸母也曾對她提過,大家都同樣關心她。

「不要緊的,」她微笑著,倒也看得開。「現在我們都是自由身了,難道只准許我交男朋友,他卻不能嗎?我已無權干涉過問他了。」

「可,你們真的結束了嗎?」

「在我目前感情生活穩定的現況下,你以為我還有可能和杜瑋再續前緣嗎?那宇昂又被放到什麼位置上去了?休閑時的娛樂遊戲?他不該遭受這種待遇吧?」她側轉向了妹妹,望住她。

「的確,」她點頭附議。「可我說的不是杜瑋,我知道做們也不可能再繼續,而是……」

「誰?」紫櫻緊張的期待著,明知這答案已呼之欲出了,卻有些複雜的畏體聽到,說不出是什麼原因?

「你已猜到了,不是嗎?」姐姐的心,就如同她自己的一樣,是可一眼望穿的。「我說的那人,正是唐士堯。你還對他有感覺嗎?」

豈止只是有感覺,紫櫻的反應,簡直是大大的震驚到了極點,雙瞳都快冒出火了。手不自覺的握緊成拳頭,指甲深陷肉里,她不住的低罵著:

「可惡的唐士堯,原來他這陣子銷聲匿跡,是又風流快活去了。我還當他真有心悔改,正在大徹大悟的作自我反省呢!好與我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這是他對你的承諾?」

「沒用的,不是嗎?反正我是不會再給他機會了。」她憤憤不平的,仍瞪著眼,用力呼吸著,脈息不穩。

低睫沉吟半晌,再揚起首時,紫蓮的眸里湧上一抹瞭然的笑意。

「換句話說,在這段日子裡,你曾經給過他機會,對嗎?只是他不知把握,錯失了!所以宇昂的出現其實正是時候,一方面可成為你潛意識抗拒他的擋箭牌,另一方面又可逃避內心矛盾的情感…

…」抓住姐姐語病,她分析的慢慢說,已非常了解她了。

而紫櫻的反應,自是大大的否認羅!出於一種本能。

「別瞎猜了,紫蓮。對唐士堯,我深惡痛絕都來不及了,哪可能會把情感這麼珍貴的東西浪費在他身上,你真愛開我玩笑!」

「你知道我是認真的,姐,就如你一般。」她的語氣真摯又誠懇,一如面上表情。「否則,你又為什麼會一聽到他有女朋友的消息就生氣呢?這不像平常的你吧?你沒辦法對他無動於衷。」

「誰說我沒辦法?我生氣,是因為擔心又有一個受害者發生,畢竟不是人人都像我一樣好運,能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到最後,也只有受騙上當的份,增加他的不良紀錄。」她漲紅臉的強自辯解著。

「好,就算如此,但那也是他們的事呀!你何必表現得這麼在乎?」

「我……」

「唉!原來士禹沒說錯,你果然已經愛上唐士堯了,卻還不自知。真令我意想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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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麻煩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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