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到位於華爾街的大仲總部后，費詠潔便進入古仲麟位於西區的辦公室翻遍所有的資料，無論是機密文件還是資料檔案，可是依然一籌莫展。
從早晨到中午，幾乎沒吃什麼東西的她只喝得下牛奶，然後又繼續奮鬥著，直到凌晨兩點多，最後，她終於體力不支的趴在桌上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隔天的下午。
「天呀！現在是幾點了？」
她緩緩站起身走出辦公室，骨頭像是快散般的疼痛，望向桌上亂七八糟的文件，她不知該嘆氣還是該感到無奈？
「你醒了呀？」說話的是一位東方臉孔的老太太。「總裁怎麼樣了？」
「他還好。」費詠潔簡單的一語帶過。
「他一定會好的，他是那麼好的人，要不是他收留我……」那位打掃的老太太難過的流下眼淚。
「別難過了，讓我們一起為他祈禱吧！」握住老太太的手，費詠潔露出充滿信心的笑容。
老太太只是深深的望著她，好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
「好了，我該回辦公室去忙了。唉！他的東西還真多，一時之間，還真難以捉到訣竅。」
「你跟總裁很像。」
老太太的一句話讓費詠潔愣了一下，懷疑的摸摸頭髮，大聲笑道：「是嗎？怎麼可能？」然後她斂起笑容，靠近老太太，並將手背靠在嘴邊，狀似道人長短的舉動，「他這個人很奸詐的，每次都說一些很惡毒的話，然後想氣死我。」
老太太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那他一定很愛你了，所以他才會這樣對你。」
費詠潔的笑容當場僵在嘴邊，整個人也愣住了。
「好了，我還得去打掃呢，祝你好運。」老太太在走了幾步路后，突然又回頭道：「對了，總裁很少來這裡的，他一向都待在東區的辦公室。」
東區的辦公室？
這點費詠潔倒是沒想到，也許這裡根本沒有她想要的東西。
「老太太，謝謝你提醒我，再見。」費詠潔對著老太太揮揮手后，便急忙往東區的辦公室奔去。
當她走進古仲麟位於東區的辦公室后，她發現自己就像在走迷宮一樣。
辦公室里一共有二十台電腦連線，每台電腦的視窗里都顯示著區域情形，有泰國、日本、香港、加拿大……
「費小姐。」一個穿著整齊的男人不知何時站在門邊喊道。
「有事嗎？進來呀！」奇怪，他為何一直站在門邊？費詠潔不解的想。
「不行！總裁不准我們進入這個辦公室。我來是想告訴你，六點的時候公司要開個會，希望你能主持，另外，亞積已經在昨天發消息，要取消與大仲所有的合約。現在全世界各地的員工都人心惶惶，紛紛準備辭職，而各地的金融機構也都密切注意公司的狀況，如果在三天內沒把所有貨全出完，恐怕後果會不堪設想。」
費詠潔帶著笑容聽完他說的話，她很訝異古仲麟的每個職員都說得一口字正腔圓的好中文。
「你是誰？叫什麼名字？」既然他不敢進來，費詠潔只好禮貌的走上前。
「我是總裁的機要秘書，叫史達迪。」
「好的，史達迪，我希望你能幫我準備一份與大仲來往密切的廠商名冊，在六點之前，讓我有足夠的時間看完，我會準時到場開會。」
「我知道了。」說完，他便關上門離開。
這間辦公室又只剩下費詠潔一個人了，她心想，這間辦公室平常人不能踏入，那麼很有可能藏著重要的東西。
她緩緩轉身走向每部電腦前，來來回回的仔細觀察著，她發現每個地區都設有一部專屬電腦，卻獨獨少了台灣這個地方的。
接著她開始打量整間辦公室，每個地方都是一台電腦、一堆她碰也不敢碰的線路，只有一個地方出奇的空曠，而且幾乎佔據了整個辦公室的一半。
她慢慢的走向那個空曠的地方，才剛踏進去，古仲麟模糊的影像便出現在牆面上，彷彿他就在眼前般。
這個突如其來的光影，觸動著她的心，眼眶中的淚水就這樣毫無預警的流了下來。
「嗨！我是古仲麟！你是誰？」
這是個虛擬實境，古仲麟曾帶她玩過。「我是費詠潔！我很想你……哈哈哈——我真是個白痴……」
突然，牆上的古仲麟回答著：「歡迎進入幻象光碟，請帶上幻象眼鏡。」
咦？費詠潔有些驚訝，因為這跟在香港玩的方式不太一樣。
她將放在一個像個精密儀器，又像是潛水眼鏡的東西輕輕的戴在頭上，果然，從這副怪異的眼鏡中所看到的東西，比起剛才肉眼所見的影像清晰多了。
三秒后，四周突然出現如同電腦視窗一般的影像。
「歡迎進入幻象光碟。要進入我的王國前得先猜猜，我，古仲麟今年幾歲？」
天呀！是幾歲？二十九還是三十……應該是三十吧？
「三十歲。」費詠潔剛回答完，眼前便出現幾個豆大的字，「請按鍵。」
騰空拉出鍵盤，費詠潔敲下心目中的數字。
「賓果！你是一個聰明的人。現在你已經進入我全世界的分公司，現在請按下你想要的視窗。」
看著古仲麟帶著笑臉望著她，令費詠潔忍不住的奔上前撲進他懷裡，但她也很明白，那不過是個影像罷了。
「視窗……存貨……」尋找這些密密麻麻的英文字，實在累慘了她，於是，她乾脆先將文字轉為中文字幕，然後再繼續尋找。
很快的，她便找到存貨這個字，然後按了下去，「我要知道大仲集團現在還有多少存貨？」
「等待中——」
只見電腦里的古仲麟苦著一張臉，額上還不時冒出許多汗，努力尋找檔案的畫面令費詠潔忍不住莞爾一笑。
「等待中——」
只見電腦里的古仲麟苦著一張臉，額上還不時冒出許多汗，努務尋找檔案的畫面令費詠潔忍不住莞爾一笑。
「等待中——」
這傢伙又開始作怪了，他的頭上綁了個「必勝」的白色頭巾，難不成他在查日本的存貨？
「動作快一點。」費詠潔忍不住調侃著汗流俠背的古仲麟。原來在總部的虛擬實境更為有趣啊！
接著，畫面變成他穿著泰國服，大跳著艷舞，令她笑得快要直不起腰了……畫面不斷的變化著，最後他竟然在海灘上赤裸著身體，並在重點部位加上馬賽克……
費詠潔瞪大眼，幾乎快抓狂了。他竟然把在海灘發生的事也加進電腦里！
「古仲麟，你真下流！說好要忘記的，竟然……可惡！你就不要好起來，否則我不會饒過你的！」
在走完台灣這個最後一站后，存貨的數據便在計算當中，只見電腦里的古仲麟正坐在一張辦公桌前賣命的計算著，而他身旁有一扇名為「冰庫」的房間里有著滿滿的一板，隨著他的計算，那IC板也一塊塊的往下掉，掉到只剩下一層時，數據出來了。
「存貨量是一億四千萬個。」
「那麼，能查到總出貨量應該是多少嗎？」
他蹙緊眉頭的可愛模樣把費詠潔逗得十分開心，然後，他卻突然不見了。
緊跟著，畫面出現的是一本厚厚的訂單，她走上前翻閱著訂單，每一張每一頁仔細的看著。
天呀，光是華爾街，庫存量就不夠了……
「出貨數量有多少？總價又是多少？」費詠潔問道。
「出貨數量是七億八千萬個，總價是九百一十二億美金。」
費詠潔不禁被這個數量給嚇退了一大步。天呀！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訂貨量？難不成全世界都跟大仲訂貨嗎？
「如果我要更詳細的資料呢？」
「請在左轉后，直接走到最後一間機密室。」
「機密室？」費詠潔根據他的指示來到他所說的房間前，她轉過頭欲詢問下一步該如何做時，他的影像卻突然變得模糊，嚇得她連忙想捉住他，卻已經來不及了。
「你又丟下我一個人不管了！」費詠潔嘆了口氣，認命的想打開門走進去，卻怎麼樣也打不開。
「我要怎麼進去？」她喃喃自語。
「說出密碼。」古仲麟又出現了，這次他變成關卡者。
「密碼？你設下什麼密碼？」
他沉默不語。
唉！看來只有自己想辦法了。費詠潔在心中嘆息著。
「密碼是……」剛才她說她的名字就可以進入，不如再說一次好了，「費詠潔。」
「對不起！你的密碼是錯的，在六十秒后，你將被逐出此光碟之外，密碼將自動更換。」
他的話剛說完，費詠潔便看見右側處已經開始出現倒數的秒數，五十九、五十八……
「呃……那古仲麟。」
「對不起，你的密碼是錯的。」
眼看時間只剩下二十秒不到了，費詠潔只好胡亂喊著，「古振輝？佟嘉薇？還是卡尼？湯尼十、九、八……
「是董素吟嗎？」
五、四、三……
「古仲麟，你就不會設點簡單的密碼嗎？像海灘或什麼的，幹嗎在自己的電腦里設下這麼難的密碼？」她閉上眼睛，不敢看自己會怎麼被逐出外面，一顆心幾乎快出來了。
突然，她聽到「卡」的一聲，那扇門被開啟了。
「天啊！我剛才說了些什麼？」她緊張的拭去額上的汗水，並警告自己千萬不可以昏倒！
她用力的將門推開，走進那間辦公室，只見窗明几淨的室內只有一張桌椅，而桌面上只有一台手提電腦。
咦？那不是在飛機上，卡尼交給她那台她永遠也搞不懂的電腦嗎？
她走上前坐在椅子上，然後將手提電腦打開，裡面的資料與當時她在飛機上看見的是一模一樣而且都是亂碼。
該怎麼辦呢？費詠潔無力的將頭靠在椅背上，仰起頭看著天花板……
「咦？那上面是什麼？」她發現到天花板上貼著一張紅色的信函，由於天花板不高，她輕易的取下那個紅色信函。
她急忙的打了開來，是一張激光片。
天呀！這是什麼？沒有亞積不是世紀企業，更非關飛特集團，上面只寫著UJF，這是什麼？難道UJF就是他尋找存貨來源的廠商嗎？
將激光片置於磁碟機，她叫出檔名，果然，那些亂碼都消失了，一段段的文字明顯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危險、危險！有人非法入侵，光碟全面進入資料自動鎖定，倒數計時開始，三百秒、兩百九十九、兩百九十八……」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她還來不及讀完那些資料便得離開。
正當她想離開時，有個黑人衝到她面前，露出猙獰的面孔，手上的衝鋒槍指著她，而這個人她見過。
「你到底是誰？我在白島飯店見過你。」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經進入古仲麟的幻像光碟。感謝你一路帶我進入，沒想到古仲麟那個獃子竟然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用在你這個黃毛丫頭身上。不過，我倒很喜歡你這個倔強的女孩，不如趁這三分鐘時間，我可以帶給你溫暖。」
「走開！」費詠潔連忙站起身。「你以為我是那種任人擺布的女孩嗎？」
「不是嗎？」史提夫笑著朝她靠近。
「別過來，否則我們誰都別想得到它！」她用力的將電腦扛起來，作勢要砸往地上。
「別亂來，快把電腦放下，我只是開玩笑的。」
「我做事情向來都是很認真的。」費詠潔滿頭大汗的喘息著。
「把電腦丟給我，否則……」
「否則要怎麼樣？現在我可是佔優勢的一方。」她才不怕他呢！
「臭娘們，放下電腦。」說完，他便舉槍朝她掃射。
費詠潔左門右躲，正當她以為自己要被射中時，古仲麟卻突然護住她。
她吃驚的望著他，有些高興，也有些生氣，「我以為你已經把我甩開了。」
「有嗎？我一直在你身邊呀！」他一臉蒼白的笑著。
「咦？你這個電腦動畫怎麼突然變靈活了呀？」
古仲麟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多說些什麼，然後從背上拿起兩把槍，在史提夫來不及還擊之際朝他掃射。
史提夫險險躲過，一邊朝他們開槍，一邊急忙逃走。
古仲麟連忙護住她，危險過後，兩人相視而笑，她更是主動的覆上他的唇。
「十、九、八……」
「你越來越熱情了。」古仲麟喃喃的說。
「你不喜歡嗎？」
「我當然很喜歡，不過！你不怕我糗你？」
「我才不怕哩！反正這只是光碟罷了。」
「五、四、三、二、一。」
突然，一陣亮光映於眼前，然後所有東西都不見了，一切都結束了。
那套光碟報銷了嗎？
費詠潔跌坐在地上，並將眼鏡取下。
這一趟光碟之旅讓她心悸不已，到現在她都還能感受到史提夫帶給她的震撼，以及她與古仲麟的擁吻……
「你沒事吧？」
「史達迪？你……什麼時候進來的？」費詠潔訝異的問道。
望著費詠潔狼狽的模樣，史達迪不禁開始擔心，也許大仲集團會在古仲麟還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就此煙消雲散。
「這是你要的資料，我已經等了好一些時間了。」
她望著牆上的時鐘。天呀！已經六點十分了，她似乎玩得太過火了。
「走吧！沒時間看了。」
不過，這一趟光碟之旅，倒是遠比那些厚厚一疊的廠商資料來得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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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的長條桌上坐滿了人，每個人口沫橫飛的說著，但費詠潔聽都沒聽一句，她的心思全放在剛才的光碟之旅中。
UJF到底是什麼？在草稿紙上，她不斷的將UJF畫了又畫。
坐在她身邊的史達迪早就發現到她心不在焉，他心想，也許這麼年輕的女孩承擔不起這份重責。
「很無趣嗎？」
「啊？」被人當場抓包，費詠潔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將紙藏起來。
「把名字的縮寫拿來塗鴉，倒也不失打發時間的好辦法。」史達迪有些訕笑著。
經他一提，費詠潔這才恍然大悟。
UJF……詠潔費，是呀！這是她英文名字的縮寫，她怎麼沒想到呢？
剛才在光碟的最後階段，有一段文字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就變成亂媽了，現在明白了UJF的意義后，她完全知道古仲麟的想法了。
「各位！」清清喉嚨，費詠潔突然開口令眾人吃驚不已，而原本閑在一旁沒事幹的翻譯員也在這個時候戰戰兢兢的坐好。
「我有事先走一步，你們慢慢討論吧！」
在她離開后，現場又是一片鬧哄哄的，此刻的大仲集團正陷入群龍無首的混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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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沿，董素吟將頭低下來，史提夫則討好的替她按摩著腰、肩、頸，弄得她舒服極了。
「怎麼樣？那個小女孩有沒有嚇得屁滾尿流？」
史提夫微微一笑。除了董素吟，哪個女人不被他這張兇惡的臉給嚇得昏倒？
「既然電腦都毀了，那麼十二點以後，我們就等著看大仲宣布破產吧！哈哈哈——」
「那需不需要提早慶祝呢？」
「當然！」
拿起早就準備好的香擯，兩人為了這件籌劃已久的計謀實現感到開心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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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了，卡尼還在擔心已經兩天沒回來的費詠潔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時，便看見她出現在大門口。
「呼！卡尼！真是累死我了。」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眼睛累得都快眯上了。
「詠潔……」
「嗯？我想睡覺。」說完，她便大咧咧的趴在沙發上，一副快睡著的模樣。
「我知道你很累，可是，我聽史達迪說……」
一聽到史達迪的名字，她心中就有譜了，那個人似乎瞧不起她，但她也不好說些什麼，只好放棄補眠，立刻跳了起來。「我去看看仲麟。」
「詠潔，仲麟他……」
卡尼正想阻止她，卻被古振輝給打斷了，「卡尼，讓她去吧！她並不像外表般那麼軟弱。」
走向古仲麟的房間，費詠潔在關上門后，安靜的坐在他身邊。
當她看見桌上的手提電腦仍在時，終於明白這不過是古仲麟的幌子罷了。她將電腦啟動，再次面對那些亂碼時，已經不再感到心神不寧了。
她想，自從認識他以來，她從來不覺得自己對他而言有任何特別的意義，但是今天在光碟之中，她才深深的明白，原來他是那麼的重視她，所有光碟的密碼全都是與她有關的。
拉起他的手，她的心頭躥過一道暖流，「我真的對你這麼重要嗎？我從來都不知道啊！我們認識的時間是這麼短暫，我都還來不及想清楚自己對你的感覺，你卻三番兩次的討好我，害我也就這麼自然而然的認定你，真是太不公平了。」
她瞄了心電圖一眼，他的心跳總算比較正常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再次聽到他爽朗的笑聲？
「如果你能醒來，我不會再對你兇巴巴了。」她一邊看著電腦，一邊喃喃道。
「真……的……」
費詠潔不禁被這個孱弱的聲音給嚇得轉過身，「仲麟？」
為了要講話，古仲麟想把氧氣罩給拿掉，她急忙阻止他，但他卻堅定的握住她的手。
「不要逞強。」她低聲責怪。
「我……沒有……我……」
「不要講話，你被打得很嚴重。」她的心好亂，呼吸也變得很急促。
「真的嗎？」
兩個人的臉幾乎要貼在一塊兒了，費詠潔第一次有股衝動想抱住他痛哭，可他是那麼的虛弱……
「別哭……看……我不是好好的……」
「你……活起來了？」她哭了，淚水不由自主地滑落臉頰。
他臉上漾著笑，被她顫抖的口吻深深感動著。
這女孩是真的打從心底關心他啊！為了他的事業，她幾乎都沒睡覺，在她漂亮的臉上有著明顯的黑眼圈，「是呀……你為了我……拚命的在光碟中尋找解答……而我只能幫你對付史提夫——」
「等等！難道……光碟里的你真的是你？」她吃驚的瞪大眼。天啊！這是真的嗎？「那麼所有的事你都知道了？你又是什麼時候活過來的？」
她一定得逗他發笑不可嗎？古仲麟緊緊的抱住她說：「你總是這麼善解人意嗎？」
「仲麟，別抱太緊，我怕我的體重會是你的負擔。」費詠潔擔心他的身體未完全康復。
「不！你永遠不會是我的負擔！」他更加緊緊的抱著她。「你這麼幫我，我該用什麼來回報你呢？」
「我只要你能快點好起來！你知不知道，在光碟里我有多害怕？我深怕自己沒有那麼多的智慧去分析你的計劃，要不是史達迪的提醒，我想我永遠都不會知道我對你而言是這麼重要……為什麼？為什麼是我……」輕輕的躺在他胸前，她感動得哭個不停。
「不為什麼，就只為是你。」知道她的心意，古仲麟心中感到很開心。
「對了，既然你已經清醒，為何還要我一個人去面對那個光碟？」她不明白。
「因為你是古太太，我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只有古太太才有資格進入大仲集團！」
古太太？等一下！他不是昏迷不醒嗎？怎麼會知道假結婚這件事？
「是你安排的嗎？」望著他奸詐的笑容，費詠潔似乎聞到陷阱的味道。
「你知道不是我。」他聳聳肩。
「是嗎？那你為什麼一副狡猾的模樣？」擦乾淚水，她開始興師問罪。
「有嗎？我不是一直就這個樣子嗎？」他仍裝作無辜狀。
「天啊！我居然上當了！」她氣得捶了他肩膀一下。
他苦著一張臉，哀叫的道：「哎呀！好痛呀！」
望著她慌得手足無措的模樣，他不禁噗哧的笑了出來，然後便見到她氣呼呼的將臉轉到一旁。那天在急診室里，他根本聽不進任何人對他的叫喚，惟獨她那句「不要辜負我」，他聽得清清楚楚，也因為這句話，他願意與死神搏鬥。
他緊緊的抱著她，他知道她其實是很心疼他的。「對不起！我並不知道我的受傷會令你那麼難過。」
原本在他懷中扭動不休的費詠潔聽到他這番話，立刻像只安靜的小貓一樣偎在他懷裡。
「你願不願意成為真正的古太太？」
費詠潔無言。她該怎麼說？我很願意？還是違背心意繼續與他鬧彆扭？
「換成是古代的女人，你早就是我的人，我又何必徵求你的同意？」
「你在說什麼？」費詠潔本來已沉醉在他難得的感性之下，沒想到他又突然冒出令人生氣的話。
「不對嗎？古代的女人只要被男人看到她最珍貴的身子，她就得嫁給那個男人。你難道忘了那件事嗎？」
「好哇！我都還沒找你算賬呢！你說會忘記的，結果在光碟里卻全抖了出來。」她生氣的瞪著他。
「喂！我只說當時會忘，又沒說以後會忘。」他吃吃的笑說著。
「你……好卑鄙！」
「你也說過不會對我兇巴巴的。」他提醒她剛才說過的話。
「哼！你這種人就是欠人罵，連密碼都設成海灘，對不對？」她不禁越想越氣。
「咦？虧你想得到。還好我認識你后，就把密碼全改成你的口頭撣，否則憑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孩，能進入我這個成熟男人所設立的光碟中嗎？」
「古仲麟，你討打！」她顧不了那麼多了，卯起來想打他。
「哎喲！救命……卡尼……救命啊……」
聽到這裡，站在門外的古振輝與卡尼再也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
果然是一物剋一物，一向高高在上、聰明得讓外人恨得牙痒痒的商場大亨，居然會屈服在一個個性倔強的小女孩身上！這是誰都想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