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費詠潔興奮的把臉貼在窗口，目不轉睛的望著飛機漸漸起飛，然後緩慢的飛在半空中。

「你還要看多久？」古仲麟好笑的看著她。「來！先吃點東西吧！」

「我又不餓。」此刻的她壓根兒聽不進他的任何一句話。

「不餓也得吃！」古仲麟對著飛機上的服務人員使個眼色，意思是他們可以準備吃的東西上來。

終於把目光從窗外離開，費詠潔開心得整張臉都紅通通的。

哇！一想到再過不久就到香港，她的心情就像這台飛機一樣HIGH上天呢！

「我們等一下要參加個宴會，你會不會說英文呢？」古仲麟喝了一口水，隨意的問道。

「會呀！ABC嘛！很簡單的。」她說得很直接。

聞言，他差點被水給噎著，他心想，她真的很樂觀，任何事對她來說彷彿都沒什麼大不了。

突然，費詠潔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的看著他。咦？他什麼時候換衣服了？連髮型都變了……難道這裡有設計師嗎？她怎麼不知道？

「怎麼了？」看出她的疑惑，他關心的問道。

「你的衣服……還有頭髮……這是怎麼回事？」她不禁被搞糊塗了。

「誰教你剛才太專註於外面的風景，連我做了什麼事都不知道。來！我介紹給你認識，這是瑪安，我的設計師，在下飛機之前，我希望你也能換個髮型。這是蜜雪兒，我的服裝師，她也會替你準備一套衣服。這是廚師湯尼，這個壽司便當就是他親手做的。這是卡尼，他是我的私人醫生兼特別助理。」古仲麟簡單的介紹著。

「你們好。」費詠潔小聲的問候著。

眾人對她點頭微笑，不約而同的在心中猜測著她是古仲麟的什麼人？為什麼可以受到這種特殊的待遇？

「想吃什麼告訴湯尼，別客氣。」古仲麟笑道。

「我才不會客氣咧！只是……有牛排嗎？」費詠潔並非想刁難，只是想確認一下。

「當然有。」金髮碧眼的湯尼操著一口流利的中文回答。

費詠潔不敢相信的眨眨眼睛，然後開玩笑的道：「連牛排都有？那……可以變出豆花來嗎？」

「如果你肯多等一些時間的話。」湯尼笑著點頭。

「別逗湯尼了，無論你想吃什麼，他都會做出來的，別不吃還叫人家做，浪費他的時間。」古仲麟怕她好奇心太重，把湯尼給整慘了。

「我又沒跟你說話，少羅嗦！」她瞪了古仲麟一眼。

「好、好，我不羅嗦。快點吃東西吧！然後再換衣服，宴會的侍者可是不會讓你穿這一身進去的。」說完，他又附在她的耳朵旁，以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還有，這裡可不是海邊，可以裸著身體在月光之下……」

聞言，費詠潔愀然變色，忍不住用手敲了他的頭一下。

這個大騙子！說好要忘了這件事，沒想到他還是將它牢牢地記在腦海中。

「怎麼？我說錯了什麼？」他故意裝傻。

「你……可惡！」費詠潔生氣的罵道。

「哦？我可惡嗎？那你幹嗎跟我來？」他就是愛逗她。

對呀！她怎麼會興沖沖的跟著他來？那設計部的工作……費詠潔忍不住揉著隱隱泛疼的太陽穴。

「怎麼，平常那麼伶牙俐齒，現在卻不說話了？」

費詠潔氣得站起身，不斷的往四周探看。

「喂！你想幹嗎？」古仲麟好奇的問道。

「我要離開這裡。」門呢？門在哪裡？

「離開？在離地一萬多英尺的高空上？」本以為她只是在開玩笑，然而，當他看見她左翻翻、右找找，才發現她是認真的。

「喂，別鬧了，我道歉好嗎？」古仲麟斂起笑容，攔在她身前阻止她。

「我接受，可我還是要走。」她推開他，去意堅定。

「走？跳機嗎？」他緊緊的拉著她的手。

「嗯！有降落傘，我怕什麼？」

「詠潔——」

「別叫我的名字！」她覺得頭有點暈暈的。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我只是開個玩笑罷了，下次我不會了……」發現到她似乎有些不對勁，他擔心的問道：「你怎麼了？不舒服嗎？是不是暈機了！卡尼，快點過來……」

等不及卡尼前來探看，費詠潔便已經昏倒在古仲麟的懷裡。

陷入黑暗世界中的她，當然沒能看見古仲麟懊悔的神情，而古仲麟直到這一刻才發現到他對她的愛，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

「你還好吧？」

看見費詠潔睜開眼，古仲麟這才鬆了口氣。她真的嚇壞他了！

「詠潔……」他輕聲地喚著她。

「你走開！」她坐了起來，可是頭還很暈，身子忍不住搖晃，他連忙擔心的扶著她，卻被她一把推開。

「你不舒服，別起來。」他這輩子從沒這麼低聲下氣過。

「我不想跟你講話！」她嚷嚷著，櫻唇翹得老高。

「好、好，都依你。」他雙手高舉做投降狀，並後退一步。「她醒了嗎……」

就在場面有些僵持不下時，卡尼正好敲門而入，才一進門，便看到古什麟那副滑稽的模樣。想笑嘛！又怕老闆顏面掛不住，不笑嘛！又怕自己得內傷，唉！真難。

古仲麟一見是卡尼，便喚他過來：「卡尼，你來得正好，快幫她檢查一下身體。」

「你不要講話嘛！」費詠潔嬌嗔道。

「好，我不講、我不講。」

「不講還講？」她瞪了他一眼。

古仲麟連忙抿緊唇，並用手指著自己的嘴，表示他已經閉上了，但他還是用眼神暗示卡尼趕快上前去看看她。

卡尼看著眼前這幕爆笑的情景，憋得快得內傷了。「呃……我呢？我可以說話嗎？」

一看見卡尼，費詠潔原本不耐煩的表情立刻緩和下來，對著他點點頭。

於是卡尼便走上前，替她檢查身體狀況。「你放心，沒什麼大問題，只是一時氣急攻心。你不該這麼生氣的，還有，你若不趕快活潑亂跳的話，公司的生意恐怕會被別人搶走羅！」卡尼最後這句話是說給古仲麟聽的。

他知道老闆十分擔心費詠潔的情況，否則不會在應該出席宴會的時候，還待在這裡。「那我先出去了。」

在卡尼離開后，房裡又只剩下費詠潔和古仲麟兩人。

古仲麟走上前，不斷的比手划腳的急煞模樣，讓費詠潔知道他是想講話，卻又不敢開口，忍不住笑了出來，心裡覺得舒坦多了。

「活該！知道禍從口出了吧？」

看到她終於笑了，古仲麟這才鬆了口氣。

是呀！他後悔極了，要不是自己，她也不會氣急攻心的昏倒，如果他早知道她的身體情形，他就不會隨便亂說話。

「那我現在可以說話了嗎？」古仲麟小心翼翼的開口。

「隨便你。」她別過頭，不想看他。

「你原諒我了嗎？」

「還沒有。」哪有那麼簡單！

「對不起嘛！」握住她的手，古仲麟好擔心她從此不理自己，「我保證絕不會再提起這件事，你就別生氣了，好不好？小心氣壞身體。」

「不行！萬一你又食言——」

「我保證不會。」他舉起右手，一臉信誓旦旦的模樣。

費詠潔仍懷疑的看著他。

「你還是不相信我？要怎樣你才肯原諒我？」

「這個嘛……」費詠潔的雙眼骨碌碌的轉動著。

看她臉上那副狡檜的神情，古仲麟知道她的小腦袋裡一定又在想些刁難人的條件了。不過，就算她要他摘下天上的月亮，他也會想辦法做到的。

*******

柔和的燈光、輕柔的音樂，許多在商場上有頭有臉的人都齊聚在這個宴會上，好似專程來看誰的公司要倒閉般，尤其傳聞亞積要與大仲聯盟的消息后，一些大企業的老闆再怎麼忙，也會抽空到此一探究竟。

董素吟也不例外。

一頭利落的短髮，擁有生意人犀利的目光，她是個為了事業可以不顧一切將身體獻出去的女人。

她曾經在古仲麟的底下工作，當時為了一窺他的事業到底有多龐大。硬是介入他的生活，沒想到最後不但失去這份工作，和男友的感情也吹了。所以，她恨他！

這次，他香港的分支機構出了問題，是她一手策劃的。

「奇怪，古仲麟不是已經搭專機來了，怎麼還不見他的影子？」大伙兒議論紛紛。

「史提夫，去凱悅飯店查查看他是不是住那裡？」董素吟沉吟了一會兒后開口。

「是。」應聲的是個強悍壯碩的黑人，他總跟在董素吟的身後，不眠不休的替她跑腿，為的是得到她夜夜狂野的激情歡愛。

「抱歉！讓各位久等了。」

突然，古仲麟出現在眾人眼前，大家都嚇了一跳，除了他是從廚房的出口走出，更因為他身旁的那個女孩。

「現在還要我去查嗎？」黑人史提夫問道。

董素吟搖搖頭，現在的她不希望任何人跟在她身邊，「走開，別讓他看到你。」

「是。」臉上沒有任何懼色，史提夫甘願做她身邊的一隻狗。一個轉身，他飛快的離開會場。

*******

「怎麼了？身體還不舒服嗎？」古仲麟關心的問著身旁的費詠潔。

為了要她陪他參加這個宴會，他以帶她到日本迪斯奈樂園為條件，她才答應。

「哇！好大的蛋糕！」費詠潔驚呼道。

「拜託你別在這裡吃東西。」

「可是我想吃耶！」可能是先前沒吃東西，這會兒她的肚子餓得發慌。

「不行！剛才在飛機上就叫你吃了，結果……總之，你不要吃東西就對了，如果你不肯的話，我就不帶你去迪斯東樂園了。」古仲麟威脅的道。

「不要！好吧！我會忍耐的。」一聽到不能去日本迪斯奈樂園，再饞的口水，她也得使勁地吞下去。

聽到這裡，隨行在他們身後的卡尼忍不住噗哧的笑了出來。

這是他最熟識的古仲麟嗎？那個在眾人面前總是成熟得體的商業大亨，竟只能用威脅的方法讓這個名不經傳的毛頭小女孩乖乖就範？

「卡尼，閉上你的嘴。」古仲麟當然知道他在笑什麼，面子有些掛不住的轉身低斥一聲。

就在這個時候，古仲麟看到一個身影朝他而來——

「仲麟，好久不見了。」

是董素吟！許久不見，她的媚功比從前更厲害，只可惜，她的品行不好，是他認為最難搞的女人。

「小心這個女人！」古仲麟好心的提醒費詠潔。

費詠潔瞥了他一眼。原來男人的風流成性他也有，看來，他帶她來是要她當擋箭牌。

董素吟帶著審判的眼光打量著費詠潔，雖然她穿著黑色絲質的無肩禮服，雖然她腳蹬高跟鞋，雖然她戴著光彩奪目的鑽石項鏈及戒指，但她那遮掩不住的青澀氣息，任誰也不會相信，這會是他的新愛人！

她不由得鬆了口氣，眼前的小妹妹對她而言，絲毫不具有威脅性。

「嘻嘻！何時胃口換了？改帶著純潔的小百合？」

「聽說你最近挺得意的，怎麼，預備用懷恨報復的心來對付老朋友嗎？」古仲麟挑明的道。

「我寧願大仲垮台，也不想眼睜睜看著愛人娶別人，對不對？小朋友。」

費詠潔一瞼疑惑的望著董素吟，然後用手指著自己，問道：「你在叫我嗎？」

「當然！」董素吟的聲音變低沉了，眼睛也眯了起來。

突然，古仲麟緊緊的握住費詠潔的手，對著董素吟道：「MaIRA，別逗她了，誰不知道你是商場上的女殺手，何必跟我的女朋友計較？她又沒有參與任何我的事業。」

「喂！誰是你的女朋友！」費詠潔立刻激動的反駁。

古仲麟的反應則是苦笑幾聲，然後向她眨了眨眼睛，才又繼續對著董素吟道：「說吧！搶走我大仲香港分行將近一億的生意，接下來還有什麼打算？弄垮它嗎？」

「親愛的，你言重了。」董素吟輕易的推開費詠潔，然後趴在古仲麟的身上，不舍的撫著他的臉、他的胸、他的腰，進而往下，卻被他給攔住了。「我怎麼會這麼做呢？香港的分公司不過是你幾十間公司中的其中一間，真要搶生意的話，我當然是全搶了，你說是不是？」

這女人的野心果然很大！「哈哈哈——是呀！利用飛特集團，然後再一一併吞我的公司，這個主意不錯。看來，我應該好好認真考慮和亞積聯盟，畢竟佟嘉薇的要求不多，只是要我簽下結婚證書罷了，你說這樣好不好？」

「你……」董素吟被他的話被激怒了。

「我惹你生氣了嗎？對不起！」甩開她黏著不放的身子，古仲麟牽著費詠潔的手，走到會場中間，隨著樂隊跳著華爾滋，俊男美女的組合受到許多人的注目。

「你跳得不錯嘛！」他真心的誇獎她。

「謝謝！我可是名師出高徒，裴瑛教我的。」費詠潔下頜抬得高高的，看起來好神氣。

「裴瑛！是不是你最好的同學！畢業典禮那天站在你身旁的女孩！」古仲麟這麼猜著。

「嗯！她比我有能力多了。」

一個迴旋，眾人皆因她曼妙的舞姿而鼓掌叫好。

「他們幹嗎要拍手？」費詠潔感到不解。

「因為你跳得很棒呀！」古仲麟笑著回答。

「是嗎？我也這麼認為。」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臉皮還真厚呀！」古仲麟故意損她。

「哪有你的一半厚。」

看著他們兩人共舞，董素吟不禁氣得臉色發青。

過沒多久，音樂的節奏換了，是探戈。

董素吟藉此機會交換舞伴，硬是把應該與古仲麟一起跳舞的女伴擠開，自己迎了上前，而古仲麟卻沒有注意到這個，因為他只專註的將眼光放在費詠潔的身上，直到看見她開心的與卡尼共舞，他才鬆了一口氣。

「喲！連你的BODYGUARD都懂得把你的女人保護得好好的，難不成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孩真的挑動了你這個傳聞是同性戀的處男？」

「處男？」一聽到這兩個字，古仲麟不禁愣了一下，隨後便開懷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如果我是處男，那麼你豈不成了空閨聖女？」

「你……」董素吟一向冷靜的面容迅速的被憤怒取代。

當舞曲告一段落，董素吟忍不住又問：「仲麟，難道你此行到香港並沒有打算處理大仲的事？」

「是呀！我只是允諾那位在你眼中是個乳臭未乾的女孩的要求，到海洋公園逛逛罷了。」古仲麟可沒打算把香港行的計劃全盤托出。

「可是……」董素吟還想發問。

「換舞伴了。」古仲麟用眼神向她SAYGOOD－BYE。

音樂換上了吉魯巴，這是費詠潔最愛的舞曲，然而，她的舞伴卻是個眼神十分可怕的黑人。

「糟了！」古仲麟飛快的來到費詠潔的面前，二話不說的便一拳揮向黑人，頓時，會場上響起一片驚呼聲。

「仲麟，你幹嗎打人？」董素吟隨後趕到，大聲的斥道。她知道史提夫是為了她，才會與費詠潔跳舞的。

「他調戲我的女朋友，我不高興。」話落，古仲麟便在費詠潔的大腿上捏上一把，痛得她掉下眼淚，然後怒氣沖沖的瞪著他。

此時，古仲麟更假裝憐惜般的將她攬入懷中，並大聲罵道：「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太失禮了！抱歉！各位，我想，我得先帶我的女朋友離開這裡。」

眾人望著他消失的背影，各個興高采烈的討論著他一定很愛那位年輕女子……

「古仲麟，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董素吟！」只有董素吟明白它是個騙局，「史提夫，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呵呵！」奸惡的笑聲、諂媚的神色，史提夫十分懂得怎麼利用機會討好她。

*******

「放開我啦！」頭被捂著，一路上費詠潔都無法掙開古仲麟的手，直到坐在車上后才能發標，「幹嗎騙人？還捏我的大腿！」

「有嗎？你大概會錯意了，我是不小心的。」古仲麟狀似投降的攀高雙手，一臉委屈的辯解著。

「不小心？騙子！」她的音調不禁提高，一臉痛楚的撫著淤青的地方。

「喂！我是替你解圍耶！你不知道黑人有多麼兇狠無比。」古仲麟扯開話題。

「可是……」

「可是什麼？難道他看起來不凶嗎？」

「我只是看他的身體像鋼鐵一樣，猜他的吉魯巴一定跳得很爛，所以才不想跟他跳舞。」

「這就對了，所以你該感謝我的。」

「嗯！我該謝謝你……的大頭啦！」

費詠潔的靈敏反應令古仲麟為之一笑。剛才在會場上都沒見她露出一絲不開心的模樣，看來，她挺喜歡也挺適合過這種生活。

「我們現在要去哪裡？」見卡尼開車開得好快，費詠潔忍不住問道。

「去海洋公園呀！」古仲麟笑著回答。

「真的嗎？」她雀躍不已，把臉貼在玻璃窗上，心中開始期待那個好玩的地方趕快到。

「卡尼，靠邊停，我們自己去。」古仲麟對著卡尼如此道。

「知道了。」

一個轉彎后，卡尼便把車停下來，然後下車。

古仲麟也跟著下車，對他說了些話，才又坐進車內。

「你們在說什麼？」費詠潔好奇的問著。

「我們準備把你賣掉。」古仲麟故意嚇唬她。

「哈！騙誰呀！」費詠潔不信的笑得好大聲。

「是呀！就是騙你。後面有個袋子，裡面有衣服，去換上吧！」

「我？現在？」她遲疑了一下。

「是呀！難不成你要穿這一身禮服去玩嗎？」

「可是……」

「怕什麼？你的裸身我都見過了，還差這一次嗎？」

古仲麟才說完，費詠潔便不客氣的把放在車后的面紙往前拋，接著是紙巾、墊子，在笑鬧中，很快的就到達海洋公園。

「等一下如果害怕的話，千萬不要抱住我。」古仲麟一臉敬謝不敏的模樣。

「我才不會咧！倒是你，一定會嚇得尿褲子。」費詠潔也不服輸的回敬道。

「好！我倒要看看誰會尿褲子！」

兩人一路玩下來，每到一個地方，費詠潔的第一個反應便是緊緊抱著古仲麟，然後哇哇的叫個沒完沒了，被他糗得無話可回。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在回旅館的路程中藏著驚人的危險……

*******

「好吃嗎？」

「嗯，你要不要吃一口？」把漢堡推到古仲麟的嘴邊，待他想咬下去時，她又很快的收回放在自己的嘴裡，笑道：「叫湯尼做給你吃，這是我的。」

「喂！那是我買的。」他抗議著。

「管你的！你只有喝飲料的分。」

「拿來！」古仲麟執意想搶過來。

「不要……」

兩人開始在車上奪來搶去，費詠潔越是不肯妥協，古仲麟也越不罷休，車子歪歪斜斜的行走在路上，他索性想把車子給停下來，卻發現煞不住……

他的直覺告訴他，車子被動過手腳，正想著時，便聽見費詠潔的叫聲：「小心！」

來不及了！車子猛地撞到路邊的一棵樹，還好時速慢，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哈哈哈——好爛的技術！」車子一停下，費詠潔便藉此機會恥笑他的技術，卻發現他那張總是玩世不恭的笑臉，居然出現從來沒有過的正經神色，「怎麼了？」

「啊！什麼？哈哈哈——我的技術確實不如卡尼。」古仲麟故作若無其事的將她拉出車外。

「古仲麟，發生什麼事了？」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但她可不是獃子。

「我技術不好，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他輕鬆的一語帶過。

費詠潔知道他沒有說實話。與他相處的這段時間，她發現他不只是個設計部經理那麼簡單，尤其他還包下整個海洋公園，更別說剛才他還提到一億生意的龐大金額。

「我打電話給卡尼，叫他來載我們。你沒受傷吧？」他上下打量著她。

「古仲麟。」她叫住他。

「怎麼，別露出這麼害怕疑惑的表情，這一點都不像你的狂妄作風。」

為了避免她繼續追問，古仲麟走到車后準備檢查一番，然而，才蹲下來，他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他隨即飛奔到費詠潔身旁，二話不出的將她撲倒。

費詠潔還搞不清楚狀況，只聽見「轟」的一聲，車子竟然爆炸了！

「還好，是你的漢堡救了我。」古仲麟仍嬉皮笑臉的道。

「到現在你還不肯說實話嗎？我沒問是因為尊重你的隱私，你還真把我當成小白痴！私人飛機、盛大宴會、包下海洋公園，現在又是車子爆炸，天啊！我不能再保持沉默了，如果你再不坦白，我就不再理你了。」

古仲麟一臉無奈，唉！他該怎麼告訴她這些商場上爾虞我詐的齷齪事呢？還有，以她的個性，若告訴她實情，她會不會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