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手上的傷幾乎已經快好了,由於醫生對杜少華的恢復力向來有極高的讚歎,所以早就讓他回去大宅子里養傷。
熱戀中該是怎樣的滋味兒?他雖然並不太懂,但是他必須做得完美,且不讓任何人起疑,他要每一個人都知道他已深陷在雪艷的情網中而無法自拔,這是一著絕不可失敗的棋,也是為了妹妹少瑄著想。
他坐在床頭想著,深吸一口煙,恰好看見雪艷洗好澡從浴室里走出,他看著她,吐出了那一口煙,「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漂亮?」
雪艷遲疑了一下,才回答,「沒有,皇室的人原本就比許多妖精遺傳到更好的法力,也遺傳到更美的容貌,這是事實,所以沒有必要說出來。」
「妖精界跟人間界一樣嗎?」杜少華捻熄手上的煙,不在意的問道。
「很類似,除了我們會法力,你們不會而已,但是為了怕會引起天地異變,所以通常妖精不能召喚人間精靈的力量,否則人間界會因磁場動亂而產生不好的影響,甚至可能造成天氣異變。」
「例如前幾天某一個地方下的冰雹?我注意到你看那則新聞的眼神了。」
雪艷不加隱瞞,因為一來是對他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二來誠實是雪妖精的本性,「可能是同樣被派到人間界的三名妖精中法力最弱的那一個叫喚了人間界的自然力量,她不太會控制她的力量,但是看起來沒事。」
「你們究竟要找誰?」杜少華的問。
「這是秘密,不能對人間界的人談。」她簡單俐落的回答。
他看著手裡的資料,念了一遍,「男性、性好漁色、英俊無比,就只有這三樣條件啊?這樣找起人來簡直是大海撈針嘛,雪艷,連我都符合這三個條件,你不能說出更明確一點的特徽嗎?例如身高、頭髮顏色、瞳孔顏色、體重、身上有沒有什麼疤痕、喜歡留長發還是短髮,年紀在多少跟多少之間等等。」
「我不知道,當初只想到同是妖精應該就聞得到妖精的氣息,沒有想到會找不到,我以為人間界的人很少。」
杜少華苦笑了,「我總不能把符合這三樣條件的人一個個捉來,請你驗明正身吧?這太瘋狂了,這算是綁架,現在的法律是不容許這種事,我也不能把成千上萬的人一起綁架過來吧?」
雪艷從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她以為只要把問題交給他,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了,於是皺起眉頭,在想他所提的這個問題,「你可以給我符合這三個條件的人的資料,我自己去驗明正身。」
「請問你要怎麼驗明正身?」他低沉的聲音透露出不太高興的口氣,「你這麼漂亮的女人自動跟人搭訕,沒有一個男人會拒絕,我不想我的女人用美色去勾引別的男人,你只要勾引我就夠了。」明知說出來的話是又酸又濃,但杜少華就是心裡覺得不高興。
雪艷似乎也沒有想過他剛才所說的問題,她愣了一下,不知這為什麼他的口氣一下子就變得那麼莫名其妙,於是她單純的回答他的問題,「驗明正身很容易呀,只要讓我看看他本人,就知道對方是不是妖精了,這其實是不太難的。」
「若是你要找人,我陪你一起去。」
雪艷略顯驚訝的道:「為什麼?」
「保護你呀,世上的人心很難測,況且你是這麼漂亮的女人,隨時都有可能會發生意外。」
保護她?雪艷嘴邊綻出一個柔和的微笑。
沒見過幾次她的笑容,通常她不會對任何人,甚至是他,都是一派的冷冷淡淡,只有被他口裡吐出的下流話不斷的刺激之下,有時才會受不了的生氣,他看著這個笑容都快看呆了。杜少華屏住呼吸,連氣都忘了呼出來,看著熟悉的她在身邊,幾乎快要忘掉她有多麼美麗。
「你怎麼這種眼神?」雪艷不解的問,杜少華盯著她、眼睛不眨,連眼裡還散發出奇怪的火焰。
舉起手來,碰觸到雪艷微濕的黑髮,現在她已經不再拒絕跟他的身體接觸,也不再動手推拒掉他無理撫摸的手,「你不要對別人這樣笑?」
她搖了個頭,完全不了解他話中的意思,「你在說什麼?」
杜少華更明確的把自己的意思說明白,「以後不准你對別人這樣笑。」
在她微怔的空檔間,他巳經按住她的後腦,將她的臉強力的壓下來,吻了她的嘴,「每個看見你笑容的男人,我相信都會跟我有同樣的衝動。」
他氣息吐在地的嘴邊,不禁讓雪艷一陣心慌意亂,但在見到他那麼凝重的表情時,所有的慌亂都沉寂下來,她甚至還笑出聲,「就算我沒有對你笑,你還是照樣的對我毛手毛腳,不是嗎?」
「但是你對別人這樣笑,我就會嫉妒,我會想宰了那個男的。」他還滿暴力的說道,「所以才不准你這樣對別人笑。」
雪艷回答,「若是我也要求你不要對別的女人拋媚眼呢?」
不待她說完,杜少華抱住了她。自從自己為她受傷后,她就很少拒絕他的擁抱,「對別的女人拋媚眼?有別的女人嗎?我眼裡除了你之外,再也看不見別的女人了。」
雪艷將頭靠在他肩上,幾乎算是完全信賴的道:「真是虛偽的甜言蜜語。」
他的手微微顫抖,最後還是停放在雪艷的後背上,非常緩慢的梳理她一頭烏黑亮麗的黑髮,低沉著聲音,略顯得痛苦的道:「
他使出的力氣增大,幾乎要壓碎她的骨頭,雪艷不明白他為什麼使出這麼大的蠻力,「怎麼了?杜少華。」
她的問話讓杜少華恢復神智,差點脫口而出的說出一切,若真說出了一切就都功虧一簣,於是他只淡淡的道:「我會用我的力量盡全力的來保護妹,震艷,水遠不要忘了我這一句話。」他說出來的話輕到不可聞,「捨棄跟挽留,我必須選擇其一,沒有辦法的事。」所以他只能選擇柔弱的少瑄。
「你不太對勁耶,杜少華。」
他推開她,像是怕與她太過親近而控制不了自己,反而笑得更奇怪的道:「我真的不太對勁嗎?」
她實話實說:「沒錯,我覺得你不太對勁,雖然你身上的火焰依然熊熊的燃燒,但是有時你手的話很奇怪,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在瞞我?」
「如果我們上床,你會反對嗎?雪艷。」話題一轉,杜少華盯著她的臉問,他幾近是說服自己般的自言自語,「也許我會發現發現你跟其他的女人根本就是一樣,就不會這麼困擾。」
「你變得太奇怪了,杜少華,你身上的氣都亂了,你以前不是道個樣子,你到底在煩什麼?」她緊皺著眉疑惑的問道。
杜少華按住額頭,揉了幾了,「我的確不太對勁,我要好好調適自已心態,雪艷……」他欲說卻又停了口,最後他吻在她的額上這道:「抱歉,把你拖進這淌潭水之中,我是逼不得已的,真的,請你原諒我,我會盡我所能照顧你。」
「我不需要你的照顧,我自己就能照顧我自己了。」雪艷不解的問道:「你為什麼一直對我說抱歉,我是心甘情願趟這淌渾水,何況現在我們同在一條船上,應該要同舟共濟才對呀,你照顧我,我當然也會照顧你。」
杜少華同意的點頭,不再多說什麼,但是這一夜他卻因思潮起伏,而無法入睡。
「你怎麼了?雪艷。」
她撐住頭,全身都快被熱得融化,秋天不應該這麼熱的,前幾天都還很好,為什麼今天特別熱?嘴巴不禁喊道:「好熱、好熱。」
話才剛說完,摸著頭,她便倒了下去,杜少華臉上馬上變白,他按了一下雪艷的脈膊,幾近於沒有心跳的跳動,「雪艷!」不曾出現的驚慌竟從他的口中逸出,聽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向冷靜自持、談笑自如的杜少華的聲音。
杜少華完全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他們只不過在大太陽底下走不到十分鐘而已,接著他想到雪艷以前曾對他提到,她是雪妖精,雪是極冰冷的東西,難道雪艷一點都不能承受熱度嗎?
杜少華想到當初在暗巷裡那一天夜裡,天氣也是十分的悶熱,當他把她帶到酒店時,因酒店有開冷氣,所以她很快就醒了。
沒有時間再去想自己想得對不對,他一把抱起雪艷,直往他最熟悉的小道走去,踹開了一家晚上才營業的小酒吧門后,就直接走進去。
來門后,突然有一個冰冷至極的聲音道:「對不起,我們早上不營業。」
杜少華連抬頭都沒抬頭,直接命令道:「焰,拿冰快或者冰水過來,愈冰愈好,順便把冷氣開到最強,快點。」
「杜少華,我可不是那幫對你惟命是從的手下。」焰說出來的話依然是冷冷的,沒有任何的威脅,卻讓人頭皮一陣發麻。
「焰,你非得在這個時候跟我賭這一口氣嗎?」杜少華說出來的話也不太客氣。
焰嘴角撇了一下,看得出他的焦急,轉過身去,開了冷氣后,強將冰箱打開倒了一杯放滿冰塊的開水。
將雪艷放進沙發,未料沙發太小,杜少華只好將她放在冰涼的玻璃桌上,在鬆開她的衣結時,焰送了一杯冰水過來,他拿起水來,灌了一些在她的嘴裡,然而冰冷的水卻灌不進她的嘴裡,於是他拿起水來,自己吞了一口后,直接喂進她的嘴裡,讓她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喝下去,動作是那麼細心又多情。
「美麗的女人,我沒有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焰冷冷的評斷道。
杜少華扶著雪艷躺下,冷空氣很快的就冷得教人有點不舒服,「她的確很美,焰,你消息一向靈通,最近有什麼大消息嗎?」
焰喝了一口酒,冰冷的語氣中充滿調侃的口氣,「有啊,最近你紅得很,到處都是你的消息,先從你迷戀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傳言開始,再來是在『松幫』的鴻門宴中,你為了這個女人受傷。」
杜少華不悅的皺眉,聽出他口氣里不尊重的語氣,冷冷打斷他的話,「她不是來歷不明的女人,她是我的女人。」
焰無所謂的聳了個肩,毫不在意得罪他,「杜幫主,光是以前我們在一起時你就不知道玩過多少女人,你的女人可以算是有成千上萬個,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
不再諷刺他,焰探頭看了雪艷一下,「夠漂亮」松幫』鴻門宴之後,不少人對她有了興趣,就因為你『修羅』杜少華為了她而受傷,使她的身價更是水漲船高,不少黑幫老大對這個女人已經在虎視眈眈了。」
「焰,情報販子死就是死在多嘴,你知道嗎?」杜少華冷冷的道,口氣中頗有一股暴力意味,「而且她是我的女人,任何人也別想碰她。」
「我是殺手,不是情報販子,就算我是情報販子,也只是你一個人的情報販子,況且我說的是事實,的確有不少人很想玩玩這個女人。」焰對杜少華的威脅並不在意,畢竟他們都是老朋友了。
焰摸了雪艷的臉一把,沒想到杜少華竟扯住他的手,還異常不悅的道:「朋友妻,不可戲。」
「這個女人就快死了,摸一下又怎麼樣。」他冷冷的語句沒有任何愧疚。
杜少華眼光一變,神情更加冷靜,「為什麼這麼說?焰,你得到什麼消息嗎?」
焰摸了一下戴著兩個耳環的耳朵,不在意的隨口道:「恭喜你,林伯跟『烈火幫』不打算再碰你妹妹了,他們已經將注意力轉到這個女人身上,你這一步棋真是高招,連那場鴻門宴都是在作戲,不也我們都是老交情了,不用連在我面前都作戲成這個樣子,我知這這個女人只是你保護你妹妹的一步棋而已,此刻你不用在我面前還演你墜入愛河的戲,我可是你可以信任的朋友呀。」
杜少華臉色一變,「林伯他們中計了嗎?」
焰點了個頭,走回酒櫃,「我的消息正確,絕對不可能有誤,這個女人雖活不久了,但是你妹妹的命就保住了。」
他看向雪艷,她雖蒼白著臉還是不減她的絕世姿容跟那股貴氣。
焰聲音變大道:「杜少華,要不要來杯酒?」
事情成功了,他應該要很高興,但是杜少華非但沒有高興的感覺,還痛苦的閉上眼睛,沒有想到事情成功得這麼快,完全讓他沒有轉圜的餘地,「焰,你把車開到這裡就好,我要跟雪艷回去了,我需要時間想一想。」
「想什麼?一切都盡如你意了,杜少華,真不知道你是什麼投胎轉世?看來是沒有人可以扳倒你,林伯選擇跟你為敵,實在是愚蠢至極。」他冷冷的聲音隱隱的透露著不為人知的讚美。
「可以幫我打聽一下,他們會怎麼捉或殺雪艷的計劃嗎?」
焰回過頭來,臉上仍是那一派的冰冷這,「杜少華,你該慶幸,因為這次執行任務的人是我。」
他揉揉額頭,知道以焰的能耐,這件事會辦得更完美,「焰,你想什麼時候動手?」
「一禮拜內。」焰頓了一下,「黑道講求速戰速決,何況是在你這麼裝瘋賣傻之下,傳言都說你杜少華變了,他們可能不會花那麼多時間去思考你的威協性,反而會想要快一步的捉到她,或是殺了她給你下馬威,不過我覺得活捉比較有可能,至少他們要我活捉她。」
杜少華坐在座位上思考,看著她的臉,似乎沒有辦法思考下去,只覺得心亂如麻,於是他緩緩的問道,似乎連自己也在考慮這個可能性,「焰,若是我現在放雪艷走,林伯有可能不會找地嗎?」
焰冰冷的面容變得更加冰冷,「杜少華,你不會開玩笑吧?事情已經順利到這種地步,連我這個你專用的情報販子都還要喝采你的聰明才智,你竟然要放這個女人走?你瘋了嗎?」他腦筋一個醒悟,聲音喑啞的低沉下來,隱隱中有一點不齒,「杜少華,你不會在不該動心時動心吧?」
將臉望向雪艷,杜少華眼光溫柔了三分,連說出來的話也鎮定無比,「我是認真的。」
「來不及了。」焰搖了個頭,更加冰冷的道,但是因心情激動,又說出了不符合他一向簡單俐落個性的一長串話來,「你瘋了喝?根本就不可能,現在你是騎虎難下了,不要拿你自已的性命開玩笑,若放這個大人走,那你也沒有時間再制定任何計劃,你只能還樣走下去,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他聲音變得更冷酷,「你放棄吧,世界上女人多得是,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值得你付出生命。」
「世界上只有一個雪艷。」說出來的話堅定不移,杜少華抬起頭來,跟焰四目相對,同人互相凝視,迸出了互不相讓的火花。
「你瘋了。」焰隱隱的發起怒來,未料到雪艷低呼一聲的醒了過來,於是立刻住了口。他跟杜少華的關係很隱密,連忍都不知道,他也絕不在人前露出任何馬腳,但是他開始考慮現在要不要把這層關係暴露出來。
「什麼瘋了?」雪艷只聽到這一句話,其他之前的話卻隱隱約約的聽不太清楚。
杜少華握住她的手,有點顧左右而言他,「你還好呢?雪艷,我不知道天氣太熱你就受不了。」
「這個人是誰?」雪艷感受到這個冷冰冰的男人身上散發出一股冷冷的不悅,還用著很惡毒的眼神看她,看得她有點不舒服。
「他是這們店的老闆,我不認識他,只是看你昏倒,就請他幫了個忙。」杜少華急忙撇清關係道。
「我是杜少華的朋友,而且是很好的那一種。」焰極曖昧的說。
兩人幾乎是同時說括,不禁讓她「咦!」了一聲,明顯的感覺到兩個人所說的話不同。
於是杜少華向焰怒目相向的道:「焰。」
雪艷轉向杜少華,眼睛里有著一抹證實,「你分明認識他,為什麼要說認識呢?」
杜少華一時口拙得說不出話來。站在雪艷身邊的焰冷冷一笑,動作奇快無比的掏出口袋裡尖銳無比的匕首,抵在她的心房上,讓她根本連防備都來不及防備。
杜少華臉上神色大變,:「焰,你想做什麼?」
雪艷看向這個頭髮是火焰般顏色的男人,「如果你是杜少華的朋友,為什自要拿刀指著我?」
「因為當我看到朋友動搖時,我就會替他作抉擇,你開始讓杜少華動搖了,雪艷,我真欽佩你,很少有人能夠讓杜少華動搖的,至少除了他妹妹之外,我沒有看過其他的人。」焰柔柔的語氣中卻帶著冷冷的殺意。
「這是什麼意思?」
她的問話杜少華臉色稍變,他臉向著焰道:「放了她,焰,我會調整我的計劃,你放了她,焰,姑且看在我們交情匪淺的面子上。」
「就是看在我們交情匪淺的面子上,我才不希望你死。」焰提高聲音的道:「向後退,杜少華,要不然我就一刀插進這個女的心臟,不要以為我不知這你在想什麼,馬上退到我跟這個女的一公尺之外的距離,我不想跟你動手,你知這我的選擇對你而言是好的,只等你冷靜下來,你也會知道你誓必要犧牲這個女人來保護你妹妹,更何況這是你當初早就計劃好的完美計劃。」
雪艷看向杜少華,睜大的眼睛有濃重的疑惑,「他在說什麼?杜少華。」
杜少華聽從了焰的話,他知道焰向本不是隨口說話的人,必要時他會亳不遲疑的把刀插進她的胸口,思忖至此,不禁向後退了好幾步,對於她的問話,他答不出來,只能輕輕的道:「抱歉,雪艷,我是逼不得已的。」
「告訴我,不管你是杜少華的朋友還是敵人,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雪艷逼問架住她的焰,像是從他們的對話中隱隱猜到了些什麼,只等別人證實這一件事。
焰淡淡的笑道:「沒什麼,只不過是要把可能針對杜少華妹妹的危險,全然轉到你身上而已,所以他對你哀現得愈熱情,就代表別人愈會把箭頭對準你,因為你是杜少瑄的擋箭牌。」
果然跟剛才自己想的一樣,她美麗的臉一下沉寂下來,「是真的嗎?杜少華。」
杜少華低下頭不答。
「就連筵席上那一場你為了保護我而受的傷,也是一場無懈可擊的戲嗎?」她淡淡的說,淡到幾乎聽不出她內心的感情,只是表情愈來愈冰冷。
杜少華依然沒有回答。
焰笑笑道:「要不然以杜少華的本領,他怎麼有可能會受傷呢?所以任何知道他實力的人都明白這不過是一場可笑的戲而已。」
雪艷冷冷訓斥,絲毫沒有客氣的道:「住口,我沒有問你,我問的是杜少華。」
沒想到她這麼強悍,焰住了口,開始打量起這個女人,若她只是漂亮的話,那麼漂亮的女人多得是,杜少華不應該會迷戀至此,甚至為了她的性命要放棄整個計劃,難道這個女人真的與眾不同嗎?
杜少華似乎顯得很疲倦,事情會走到這種地步,也不是沒料想到,他望向她,沒有一向玩世不恭的口氣,「沒錯,我利用了你,一切都是為了保護我妹妹少瑄。」
雪艷沒有說話,冰冷的眼神一剎那間讓他摸不清是心碎還是痛心,語氣也冷到了極點,「杜少華,我曾經那麼相信你,也曾經那麼尊崇你身上所帶有的火焰,我以為……」想到自己當時看到他受傷時,那陣強烈的發汗,現在才知道她只不過是被他騙了,「原來這一切不過是場可笑的騙局,我不應該相信人間界賤民的話。」
冰冷的語氣強烈的控訴,一切又回復她原本的冷漠,於是她將頭轉向拿刀抵住她的焰,命令道:「把你的刀拿開,我們雪國的人一向遵守承諾,我說過我要幫杜少華就會幫忙到底,他也要實行對我的承諾。告訴我,要我怎麼做?」
焰顯然臉上有了一些驚訝,這個女人難道還不懂杜少華將她推進什麼樣危險的陷阱里嗎?「你不想逃嗎?你的生命很危險啊?」
「放開你的手,我說過一遍了。」
冷冷的語氣有不怒而威的貴氣及高傲,焰差點遵從她的命令而放手。
雪艷見他仍亳無反應,於是回過頭用冷冰的眼神直直的盯視著他,聲音更沉的道:「放開你的手,低級的賤民。」
那是一種說不出的力量,焰的手鬆動,幾乎要惟命是從的放手,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杜少華會被這個女人所迷惑,因為她身上有一種旁人無法敵對的力量,跟杜少華身上所散發出的某種氣質很相像。於是他鬆了手,收起了刀。
杜少華見狀急忙飛奔過來,未料她卻一手擋住他探詢自已有沒有受傷的手,「杜少華從此之後,你、我之間只有約定,沒有情分,現在只要告訴我該怎麼做?我會做到你們滿意,這是我跟你約定好的,只要我幫你掃蕩幫內的叛徒,你就幫我找到我想要找的人及還我項鏈。」
杜少華看著雪艷冰冷至極的眼神里,不再對他有任何的情意,只有一片深沉不見底的冰冷,完全一副是公事公辦的口吻。
焰點了個頭,「好現象,至少你是個不會食言而肥的女人,而且看起來膽量也挺夠的,現在杜少華所該進行的計劃是讓你被林伯他們捉到,本來是由我從內部與他裡應外合,但是看到你這麼有膽量,我相值你也可以跟我一起台作,所以幫外的事由他來處理,至於幫里的事,由我跟你一起處理,這樣林伯很快就會被我們一網打盡。」
杜少華沒有說話,沉默的眼睛一逕盯著雪艷口,而她並沒有看他,只冰冷的道:「告訴我要怎麼做?我會儘力的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