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室內燈光朦朧,輝映著嫻幾雪膚花貌的玉容。
在見過昊威的父母親后,嫻兒的壓力相對就來了,她直覺項圍一點也不歡迎她。
這讓嫻兒好難過,甚至整顆心都懸在半空中,直擔憂著項國會不會趁昊威不在時,偷偷把她給趕出去,或者會用盡各種辦法來拆散他倆……
拆散?是的,她空口怕,很怕、很怕……
倏地,一抹高大的身影踩著無聲無息的腳步來到她身邊。
她抬起寫滿憂愁的臉,當她迎視到昊威深邃又狂野的黑眸時,忍不住皺起秀眉。
「嫻兒。」昊威臉色鐵青,挺拔且壯碩的身子像尊石像似的,以居高臨下的咨態俯看著她。
原本緊握成拳的一雙大手,在嫻兒有了反應后,跟著擱置到粗邁的腰際上。
她的沉靜激起他又愛又恨的狂潮。
「嫻兒,」昊威走近她,「噢!嫻兒,我真恨你。」
倏地,他俯下粗獷的男性雄軀,用牙齒咬疼了她粉嫩的雙唇。
「不要。」嫻兒紅唇顫抖,吃疼的發出悲鳴聲。
昊威沒有饒了她,直到血腥味衝進他嘴裡,他才鬆開懷裡柔軟的小小人兒。
粗獷的大手隨之抹去她唇邊的血絲,昊威的心一揪,憐惜感如水銀泄地股一發不可收拾的擴染了他的心。
「走開!」嫻兒痛苦的想要揮開他的手。
昊威反而加重力道,掐住她半邊臉的大手愈掐愈緊,濁重的呼吸吹拂著她的臉頰,彷彿唯有如此才能夠撫慰他心靈上所受的創傷。
「嗚嗚……」她瑟縮著秀肩,委屈的蜷縮在椅子里,無助的淚沿面滑落。
昊威卻沒打算放過她,大手隨即攫獲住她的細臂,一強迫她抬頭迎視他的怒瞳,「你~會兒愛我,一會兒又不愛我,你搞得我的心就像在坐雲霄飛車,我不懂你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嫻兒無助的搖著頭,表示她拒絕探討這個煩人的問題。
以前的她只會擔憂妹妹的病情和醫藥費,直到昊威出現,改變了這種情形,她才漸漸發現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又到底是哪裡變得不一樣,她一時之間也難以釐清。
她只知道她非常重視昊威的決定,因為重視,所以她很想成為昊威的情婦,很想做昊威的代理孕母。
如果她不肯答應他的要求,他就可能去找另一個女人來代替她的位置。
她不要自己的地位被任何女人取代,是以,她有了這樣的選擇。
既然她做了選擇,她就必須要為自己的痛苦負責。
「還是你只愛床上的我?是嗎?蕩婦!」
這句話傷到了嫻兒的心,她卻無言以對,只是蹙著眉安靜的凝視著他,眼裡不斷滾出淚水。
兩人凝神相視,各有所思,良久,昊威放開她,用手抹了一下臉,開口打破了這片寧靜。
「我不會再對你有任何的強求,如果你真的不愛我,在你生下我的孩子后,就什麼話也不必說,然後離開。」
這一串話令嫻兒恐懼,但她沒有多想,伸手拉拉他的衣袖,「你不是要我做你的情婦嗎?情婦還需要生完孩子就離開嗎?」
她的問題幾乎揉碎了昊威原本就支離破碎的心,他的胸口感薊一陣酸楚。
「嫻兒,我改變主意了。」
「不、你不能。」嫻兒的胃一陣抽搐,翻攪在心上的惶恐令她覺得痛苦。
「嫻兒,我想娶你,可是我不知道你到底愛不愛我。」昊威伸出去的大手落在她垂淚的小臉上,溫柔的撫著她的粉腮。
「我真的說過我愛你嗎?什麼時候?」嫻兒粉嫩的臉上寫滿茫然。
「別問我,問你自己。」在短短的幾天內,昊威經歷了過去不曾有過的心碎。
他再也無法用堅強來掩飾他其實懦弱的內在,因為他發覺他對嫻兒的愛一天比一天更加貪婪和自私。
他從剛開始的不在乎,轉變成非常在乎嫻兒的心到底在不在他身上。
他從剛開始不求回報的愛,轉變成他也要嫻兒同他愛她一樣的深愛著他。
嫻兒沉思的凝望著他,考慮了很久才開口,「如果我說我不知道呢?」
這答案再一次揉碎了昊威的心,彷彿被人狠狠在心上刺了一刀.他強忍著痛楚,咬緊牙根的說:「好,我會給你時間去想這個問題,如果一直到你懷孕,孩子也生了,你還不能確定你的心的話,那麼,我們正式分手。」
話落,昊威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卧房。
嫻兒的淚眼盯著他高大頎長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門邊,他殘酷的話語仍然回蕩在嫻兒的腦海里。
她的心好亂,亂得她昏昏沉沉,亂到她不能自已的縱聲大哭起來。
她下意識不願如此可悲的翠翠只是昊威的生產工具,她不願意……真的不願意……
一思及他再也不想要她,她的心恍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捏碎了。
為什麼她會這麼難過?誰可以告訴她答案?她很想知道。
寒冷的冬天在指縫間悄悄溜走了。
煙花三月,春暖花開,薄霧迷濛盼景緻,把大地點綴得別有一番風情。
嫻兒的情緒,在昊威喜怒無常的脾氣下,變得跟他一樣的陰晴不定。
嫻兒的心情,在項國的冷漠下,變得很不快樂。
項家一家人,只有項夫人沒有給她臉色看。
這一天,大家圍在飯廳里用飯,一條魚剛被王媽端上桌,嫻兒就莫名威到一陣咽心想吐,她急匆匆的推開椅子,捂著嘴衝進浴室。
「我去看一下。」昊威被嫻兒的舉動嚇得驚跳起來。
他心裡雖然很怨嫻兒的薄情狠心,但嫻兒畢竟是他心愛的女人,他已經把她愛進了心坎里,若要完全對她不聞不問,是相當困難的。
昊威三步並成一步走,疾速跟著衝進浴室,見嫻兒趴在洗手台上嘔吐,他愕然不已,立刻用手輕撫她的背。
「怎麼了?」
「昊威,我好難受。」嫻兒臉色蒼白的跌進他懷裡,「送我去醫院,我身體不舒服。」
「嫻兒,你不要嚇我。」昊威震驚的抱住她。
見她氣色很差,眉宇間的神韻則閃爍著我見猶憐的憔悴,看得昊威心疼不已,他不禁懊悔這幾個月,為何要強迫自己不去關心她的身子。
昊威忙不迭一把橫抱起她的身子,十萬火急的衝出浴室。
頃夫人追了上來,「嫻兒怎麼了?」
「她一直吐個不停。」昊威抱著嫻兒往車庫奔去。
「吐?是看到魚才感到噁心想吐嗎?」項夫人仍不死心的追問著,「嫻兒。你月事多久沒來了?」
「兩個多月了吧?我、我不記得了。」嫻兒虛弱的偎在昊威的懷裡。
項夫人臉上浮現出驚喜的表情,意味深長的喊道:「昊威,快抱她回房休息。」
「休息?媽咪,嫻兒臉色這麼蒼白,搞不好生病了,我得趕快送她到醫院。」
「昊威,你真是傻透了,嫻兒懷孕了呀!」項夫人笑著。
「什麼?」昊威還沒反應過來。
嫻兒一臉錯愕的看著項夫人,「我……月事沒來,我以為是內分泌失調或隋緒緊張所造成的,我沒想那麼多。
「嫻兒,現在知道也不晚。放輕鬆,懷孕初期是會比較難受,但只要挨過這時期就沒事了。昊威,你秧抱嫻兒回房裡去休息,我去撥個電話請李醫師過來替她做個產檢,順便通知你爸爸這項好消息,他一定很開心。」
項夫人感動極了,雙眼盈滿了淚水,轉身衝進屋子裡,還一面喃喃自語的禱告。
知道嫻兒身子無恙,昊威如釋重負,呼了一口長氣,旋即又想到什麼似的,他露出驚喜的笑,興奮的狂喊,「天啊!你懷孕了。」
慢半拍的傢伙。嫻兒無奈的搖頭笑了。
「嫻兒,我的乖寶貝,你好棒!」昊威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匆匆把她抱回房裡。
深怕動到胎氣,昊威輕手輕腳的把嫻兒放在床上。
「嫻兒,太好了,我要做爸爸了。」昊威把嫻兒的小臉捧在掌心上吻了又吻,彷彿唯有如此,才能消除掉他快要為人父的緊張與興奮。
嫻兒也很緊張,不自覺的抓傷了自己的手背,「昊威,我好怕。」
「怕什麼?」昊威的情緒整個沉浸在即將升格成為父親的喜悅里,一注意到她手背上的傷,他趕緊握住她的小手,「你在幹什麼?小心一點,你弄傷自己了。」
嫻兒毫無所覺,臉色蒼白的不見血絲,「昊威,生孩子會很痛嗎?」
「你怕疼的話,就剖腹吧!」昊威也很不舍她痛,便愛憐的說,大手輕撫著她還十分平坦的小腹,「怎麼扁扁的?真的懷孕了嗎?」
昊威擔心自己會白開心一場,便把俊容覆在她的肚皮上。
「沒在動,你肚子里真的有BB嗎?」昊威很緊張的問著她。
「昊威,你真傻,BB才幾個月大啊?怎麼會動呢?」嫻兒忍不住笑了起來。。
向來粗獷迷人的昊威此刻看起來好可愛,嫻兒發覺他這個表情,給她一種很快樂、很甜蜜、很滿足、很幸福的小倆口感覺。
「是嗎?」昊威悶聲道:「要多久才會動?我等不及了。」
「別急,總有一天他會動的。」他失望的神情讓嫻幾看了心疼,忍不住用手輕撫他的臉頰,「昊威,我們要節制,不可以太過恩愛。」
昊威緊張的望了一眼她的肚子,「當然,我們不可以把他弄死。」
「你不要說這麼不吉利的話,我們的孩子不會死的。」
「為了以防萬一,你以後都待在房裡待產,什麼都不准你做。」
「咔啦!」倏地,傳來門柄轉動的聲音,項國連門都沒敲。就著急的沖了進來。
「柳嫻兒懷孕了,是真的嗎?」項國興奮的看著卧在床上的嫻兒。
「伯父……」嫻兒仍然很不習慣被人連名帶姓的喚著。
但,項國都這樣喚她,現在他忽然衝進來質問她懷孕一事,害她頓時覺得很害羞。
昊威翻了一個白眼。老爹還說只盼他結婚?其實還不是想抱孫子,瞧他樂的。
項國整張臉都漲紅了,「我終於要……我要當爺爺了!」
他顫抖的手指著她的肚子,「你給我小心一點,千萬不要動到胎氣。昊威,你快出來,不要打擾她休息。以後你們得分房睡。」
「什麼?分房睡?」昊威不悅的抗議起來,「我不要和嫻兒分房睡。老爹,您放心,我絕對不會碰到嫻兒……咦?老爹,我怎麼感覺您比我這個做父親的還要緊張?」
「別踉我開玩笑,昊威,你自小就睡相不好,那雙腿沒事老愛亂夾,小心夾扁她肚子。所以你給老子出去!」項國見他不聽話,氣得衝上前去拎起昊威的耳朵。
「哎喲!痛……老爹,您在幹什麼?輕點!」昊威的耳朵被父親高高拎起。
「伯父……」嫻兒看了心疼,慌張的坐起身。
「你別起來!馬上給我躺回去!」項國吼著。
「喔。!」嫻兒立刻乖乖倒回床里,不敢違抗。
見她那麼乖,項國滿意得不得了,唯有他這個死兒子……
「混帳!你這死小子自小就不聽話,你爺爺的!這一次你再不聽我的,我就活活把你掐死!」父子講話口氣一模一樣。
項國拎著昊威的耳朵,硬是把昊威拉出卧房,留下嫻兒孤零零的一個人。
嫻兒無奈的嘆了口氣,一想到肚子里已經有了昊威的骨肉,她便幸福的笑了起來。
在昊威未闖入她的世界之前,她不曾笑得這麼開心過,也不曾有過這麼幸福的感覺。
她經常納悶,為何她老是沒用的屈服在他的熱情下?為何她整天都渴望投入他的懷抱,享受被他憐惜、疼愛的感覺?
為何她的情緒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牽動著她的心也就罷了,可是她的情緒竟隨著他的一舉一動而高低起伏不定。
然後,她的目光會不聽使喚的跟著他的身影奔跑。
然後,她會不由自主的去心疼他、在意他,關心他的一切。
是的,她感覺得到,昊威對她是非常重要的。
他一切的一切都深深影響著她,其中包括他臉上每一個喜怒哀樂的表情。
翌日,一大清早,昊威就進房來探望嫻兒,還帶了一個女傭。
「嫻兒,還覺得哪裡不舒服嗎?」見嫻兒臉色依然蒼白,昊威擔憂的在她床邊坐下,把她柔嫩的小手揉進巨掌里。
昊威已經決定要無時無刻都關心著她的身子,結果卻被迫和她分房睡。
昨晚他想了她一整夜,甚至想她想到睡不著,就算好不容易睡著了,也會莫名其妙的驚醒過來。
昨晚經婦產科醫師診斷後,確定嫻兒已有兩個多月的身孕,昊威更是氣惱自己對她的疏忽。
他告訴自己,以後他再也不去在意她心裡是否愛著他,-他要全心全意的愛她,絕不讓她受半點傷害。
「我只是感到有點疲倦。」嫻兒輕笑著,抬頭望了一眼他身後的女傭。
「對了,她叫小娜,以後小娜就是你的貼身女傭。」昊威特地精挑細選了一個女傭上來照顧嫻兒,「以後她會好好照顧你的。她又乖巧又勤勞,晚上我不能陪你的時候,她可以代替我。」
嫻兒嘟起嘴,「昊威,你會不會太小題大作了一點啊?」
況且,她很不喜歡這種睡覺時被盯著的感覺,所以臉色看起來有點臭。
「怎麼會?」
「怎麼不會?昊威,我只是懷孕,不是一個病人!」
「我知道,可是我不放心。」
「我不要,這樣會讓我感覺自己像個病人。」擔心小娜胡思亂想,嫻兒不好意思的說:「小娜,我不是不喜歡你,是我不習慣被人照顧。」
「我明白。」小娜理解的笑道。
「昊威,拜託……」
昊威無奈的撇了撇唇,「好吧!小娜,你正下去吧!」
「是的,少爺。」
小娜離開卧房后,昊威看了一眼腕錶,「我得親自去替你挑幾件孕婦裝。」
「現在?」才剛來看她,又要定?嫻幾不悅的嘟起小嘴。
「不然呢?」昊威迫不及迫要替她多挑幾件好看又輕鬆的孕婦裝。
「服裝店又還沒開。」嫻兒好希望他能多陪自己一會兒。
昨晚她一個人睡,覺得好寂寞,而且好想念、好想念他。
雖說昊威的睡相不怎麼好,尤其是他那雙巨腿,沒事就喜歡夾著她不放,不過她寧願被他夾,也不要和他分房睡。
所以嫻兒很想現在就開口要他搬回房來睡。
「放心,我有認識的。」昊威卻只關心她的孕婦裝。
「可是不急啊!我肚子還很小,用不著這麼早就穿孕婦裝。」
「乖寶貝,這次你不要再跟我爭。」昊威寵愛的吻了一下她的小嘴,「我可不允許我們的小寶貝被你勒在肚子里,所以我現在就要去幫你買。你喜歡什麼顏色的?」
這次換嫻兒無奈了,「都喜歡。」
「黑色的你也喜歡?」
「是呀!」
「那可不行,多不吉利。
「都你在說。」
「好了,我不跟你抬杠了,我先去幫你買。呼!第一次逛孕婦專賣店,還真有點緊張呢!嫻兒,我快去快回,拜!」
見這個即將為人父的男人神色緊張的丟下她離去,她笑得好幸福。
「鈴……」
房裡的電話鈴聲忽然響起。
嫻兒看了看房門,見昊威沒進來接,顯然他已經走遠,而這支電話並沒有分機。住在這裡已有好一陣子,嫻兒很清楚這是昊威的專線。
猶豫片刻,嫻兒還是選擇取起話筒,放在耳邊。
「喂?」她輕輕應著聲。群聊社區
「嫻兒,你太教我失望了,這陣子不見你,我還以為你失蹤了,想不到我居然在昊威的房裡找到你。」
彼端傳來石少祥的聲音。
嫻兒蹙起秀眉,「少祥,你找我有事?」
石少祥做了個深呼吸,「我想和你談談,你出來一下可以嗎?」
「恐怕不行,我……」嫻兒知道昊威很快就回來了,她不能離開太久,害昊威擔心。
昊威就是擔心她,才派小娜上樓來照顧她。
好不容易說服昊威,把小娜撤下,她若不能實踐諾言,昊威肯定會大發雷霆。
昊威這陣子老是鬱鬱寡歡,如今好不容易才因為她懷孕而變得這麼快樂,她不能再惹他生氣。
她要做昊威的乖寶貝。
她要昊威每一天都能夠開懷的大笑。
她已經發現,她可以在那一雙和她深情對望的眸子里,找到昊威的真心。
她的話還沒說完,石少祥就搶話道:「嫻兒,我會在山腳下那間小茶坊等你。」
「少祥,求你對我死心吧!」
「我不會。」
「少祥,雅兒喜歡你,請你接受雅兒,不要傷害雅兒的心。」
「我從來也沒有傷害過雅兒。這是你和我之間的事。」
「那麼雅兒知道你對我……」
「我會帶雅兒過去。」
「你說什麼?」嫻兒深吸一口氣,心中覺得很不安,「少祥,今天太陽很大,你不要讓雅兒離開醫院。」
「我會替雅兒準備陽傘,但,現在不是討論雅兒的時候。不用說了,你馬上出來。」
「真的很抱歉,少祥……」
「你不來赴約,我就一直等下去,你一天不來,我就等一天,你十天不來,我就等十天。如果你不來,我就讓雅兒知道我對你的心意,我要拿雅兒來威脅你就範。」
一心想要得到嫻兒的石少祥,已經失去了判斷的能力,如果用威脅的可以奪回他的愛,他確實有意嘗試。
「少祥……」
「嫻兒,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會等到你出現為止,就這樣,再見。」
「喂?少祥!」
嫻兒還不及回應他的話,電話已被掛掉。
嫻兒掛上話筒,若有所思的瞪著它發獃。
你不來赴約,我會一直等下去,你一天不來,我就等一天,你十天不來,我就等十天。
嫻兒,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會等到你出現為止。
嫻兒的耳里彷彿還回蕩著石少祥堅定的聲音。
不管怎麼說,石少祥一直都對她很好,也一直都在幫助她,想當初要不是石少祥發出愛心捐款,妹妹早就沒命了,又怎能活到現在?
她要如此殘酷的不理會他,是不是太無情了一點?
思及此,嫻兒下床梳洗,匆匆忙忙赴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