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青榕和洛千尋還有驢子，走在去九靈門的路上，還是如往常一樣，兩人一驢共坐馬車，驢子低頭吃著水果。洛千尋繼續給青榕指點招式，「你能在一個月內學會，證明你資質還是不錯的。」

青榕嘆氣，「你也不想想這個月我是怎麼過來的。」熬的真是辛苦，為了以後的幸福不得不豁出去。

起早摸黑的練習，人都整個瘦了一圈，以前練武都從來沒這麼辛苦過，這回可算是折騰夠了。

「不辛苦哪裡來的成果呢？」洛千尋安慰他，「要想想，必須要贏你師兄。」

「唉……也是。」青榕無奈。

「這段時日，似乎來要我血的人少了。」洛千尋發現他們一路人基本沒遇到什麼強行要血的。

「算算日子都大半年了，謠言嘛，總是漸漸消失的。」青榕數數手指道。

「可惜啊，少了讓你練習的材料。」洛千尋感嘆，青榕皺眉，他對那些練習材料完全不感興趣。

九靈門在南方湖州，兩人南下，一路風光甚好，青山綠水間，一輛馬車賓士於間，徜徉在清秀景色里，心裡很是愉悅。

「又回來了，第四次了。」青榕笑道，每次回來的心情都不一樣，第一次是有種被逼迫的無奈，第二次是懷著挑戰的心情，第三次心中疑惑，有些退卻，這一次是充滿信心，因為有千尋在他身邊，他一定能贏。

湖州清麗誘人，因為湖州境內湖泊多，碧色一天，讓人格外心動，九靈門是湖州最大的門派，所以在兩人剛踏上湖州的地界時，青榕的師弟師妹就得到消息前來迎接他了。

洛千尋一看，來迎接之人個個穿的光鮮亮麗，神采奕奕，不由得調侃起青榕來，「看這架勢倒好像是迎接朝廷官員的。」

「那是我人緣好，以前在九靈門大家都喜歡親近我。」青榕得意的笑笑。

「對了，千尋，你是什麼門派的？」青榕突然想起這個問題，以前從來沒問過，只知道千尋的武功高深莫測，還有一個變態自戀狂的師兄。

「無門無派。」回答四個字。

「不會吧，你武功那麼高的，定是出自名門。」青榕不信，不然他一身高深的武功是哪裡來的。

「武功是父母教的，除了我以外他們就收了華玉煙那個變態師兄，因為他們看華玉煙資質很高。」洛千尋其實很不滿華玉煙，因為華玉煙從小就極其自戀，成天纏著自己問他美不美，一天到晚都在自己面前騷首弄姿。

「你父母在江湖上的名號是什麼？」青榕直覺來頭不小。

「我想想看。」洛千尋偏頭思索，「我在十歲那年，似乎聽他們說過，父親叫什麼『九霄劍客』，母親叫什麼『雲煙才女』。」

說完，回頭看青榕只見他眼睛凸，嘴張的老大，洛千尋皺眉，沒那麼誇張吧，不就說了一下自己父母的名號而已。

「你……你……」顫著手指了洛千尋半天道，「你就是江湖奇俠侶『九霄劍客』洛子千，『雲煙才女』慕容尋的兒子？！」

「哦，你認識我父母？」洛千尋奇道。

「只要是在江湖上混的人都知道他們的大名！」青榕大吼道。

「他們有這麼出名嗎？」洛千尋疑惑，他只覺得父母隱居在山上，父親一天在搗弄草藥，算什麼八卦之類的。而母親卻在成天教育他，怎麼樣攢錢，賺錢，絲毫不覺得他們有什麼偉大之處，更過分的是，在他十五那年，兩人歡天喜地的慶賀他成年，告訴他可以獨立自主了，也就是說不用他們照顧了，於是乎颺帆出海遠遊去了。

「廢話，當年『九霄劍客』一劍震九州，大敗天河宮，挑戰『無名劍』聶清風，一人獨戰幽州十九黑衣士。而『雲煙才女』談笑間震退名于山庄，揮手間讓五鳳樓消失於江湖。」青榕激動的滔滔不絕起來。

洛千尋越聽眉越鎖的厲害，真有這麼厲害？怕是誇大其詞吧，如果是父親對付敵人八成是先廢話一篇，如黃河之水連綿不絕，把敵人說的頭昏目眩，讓敵人戰鬥力損失一半后，再一擊成功。而母親毀掉什麼山莊什麼樓的八成是運用商業手段，弄垮他們的經濟，然後再毀就不費吹灰之力了。

等激動的說完，青榕回過頭來看洛千尋，「有沒有被父母的偉大事迹所感動？」

「沒有。」洛千尋認真道，他完全不覺得有什麼好感動的。

「真是的，」青榕搖頭，「有這麼偉大的父母都不知道。」

「我覺得啊，我父母的偉大都不及你師兄對你的愛偉大。」洛千尋翻翻白眼，指指已經前來迎接青榕的郁令雁，看郁令雁深情的看著青榕，洛千尋就覺得一陣無力，不要用那麼無辜純潔的眼神，那麼楚楚可憐的神情好不好？感覺就像自己搶了他老公似的，會讓人很有罪惡感的。

青榕在一看到郁令雁后就一陣不自在，師兄的熱情讓他招架不住，讓他感覺自己活像是背叛他了一樣。

「師兄。」訕訕笑了笑，青榕開口叫道。

「青榕，你終於回來了。」郁令雁細氣柔聲道，洛千尋聽了一陣雞皮疙瘩起，怎麼感覺象老婆終於等到丈夫歸來的感覺？

「比武時間到了，所以我回來了。」青榕乾笑道。

「你記得約定就好，我……」說著，郁令雁似乎眼淚又有掉下來的趨勢。

「師兄，我們回九靈門吧，回去再說。」青榕實在受不了了，連忙催促著回去。

「嗯。」一行人，回到湖州城西的九靈門。

洛千尋站在門口看九靈門的牌匾，黑漆牌匾，漆金大字倒有幾分威風，門口大紅燈籠高高掛，彩帶飄，讓搞不清的人還以為結婚呢。

有必要這麼隆重嗎？不就是某叛出師門的人回來比武罷了，多半是那個心繫青榕的師兄所弄。心中不滿暗掐青榕一下，疼的青榕心叫冤枉。

揉揉被洛千尋掐青一塊的手臂，青榕暗道他下手太狠，賞青榕一個白眼，洛千尋還覺得自己掐輕了呢。

郁令雁默默不作聲，看著青榕和洛千尋眉目傳情，心中一陣翻湧難受。

幾個師弟師妹們在後面議論紛紛，議論的話題不外乎是什麼青榕負心，大師兄對他痴情一片，卻被他無情拋棄。

說洛千尋不知練了什麼魅惑之術迷惑了青榕。

好耳力的洛千尋把這些聽在耳里，額頭青筋跳。

安排他們的房間，郁令雁安排兩間，故意隔開老遠，哪知青榕嘻嘻一笑，「不用麻煩兩間了，我們兩人一間就行了。」

郁令雁臉色霎時變白，「你們……」

「我們這段時間一直都只住一間房。」青榕誠實道，他的誠實換來的是郁令雁臉色轉青，搖搖欲倒。

其實，是洛千尋為了省錢，住客棧的時候只要一間房，不過，青榕也樂得可以軟玉溫香在抱。

把包袱拎進房間，再把洛千尋給拽了進去，青榕給郁令雁一個笑容，「師兄，我們一路累了休息一會，有事明天再說。」

關上門后，卻見洛千尋沒給他好臉色。

「吃醋？」青榕揚眉，千尋吃醋啊，那證明他是多愛我，想到這心中喜滋滋。

「呵呵，我吃什麼醋啊，你若是敢回頭去找你那楚楚可憐的師兄，你應該知道下場的。」洛千尋一笑，倒了杯茶，優哉品嘗起來。

青榕叫苦，「我哪敢？我有你就足夠了，師兄嘛，看起來的確可憐，但是一直一來我只把他當弟弟看，雖然他年齡比我大。只有兄弟之情，絕對沒其他半分感情。」青榕說得就只差沒指天發誓。

「我信你，跟你開玩笑你也當真？」洛千尋眸子轉動，笑顏燦爛，看得青榕心動，上去打橫抱起他到床邊放下，呢喃道：「似乎有一段時間沒溫存了。」手開始不規矩的去解洛千尋的衣結。

洛千尋眉一皺，當下給他腦門上狠狠一拳，「你有時間，有精力就去練武功，後天若是輸了我看你怎麼辦！」

「不用這麼狠吧。」青榕捂著頭，直叫疼。

拗不過洛千尋，青榕只得認命的從他身上爬起來，開始打坐修鍊內功心法。

洛千尋則悠閑的開始吃他的梅子和雲片糕。傍晚，郁令雁給青榕開接風洗塵宴，搞的頗是隆重，那排場就像來了什麼貴客似的，青榕卻暗叫吃不消，師兄的熱情真讓他承受不了。

一杯酒端到青榕面前，郁令雁幽幽道：「這是你最愛喝的花雕，後天，盡全力吧。」

青榕接過一飲而盡，「我會的，多謝師兄。」

一頓飯吃下來，倒也平和，中途沒出什麼岔子。

夜深時分青榕抱著洛千尋倒頭大睡，睡的甚是安穩，沒有去操比武那個心，一切順其自然。

第二天練習一天。

第三天，青榕和洛千尋起個大早，因為比武的日子到了。

站在九靈門的練武場，青榕感慨，第四了，先前連輸三次，讓他的自信心受到嚴重打擊，所以才會想到去找什麼仙丹來增加功力的。運氣好的是遇上了洛千尋，這輩子和他相伴的人，這一次有他在，自己一定能成功。

不是他不喜歡師兄，討厭他，而是，他一直只把師兄當成弟弟看待。師兄的感情他無法回報，想讓師兄死心很困難，於是只有選擇離開，日子久了，相信師兄也就慢慢把他淡忘了吧。

而且，現在他有了千尋，那麼更必須自由的離開九靈門，他要和千尋一起遊覽各地，江湖瀟洒走一番。

看著青榕瀟洒的身影，郁令雁心中亂跳，臉微微紅了紅，然後抽起佩劍道：「這次是第四次了，你若輸了就只剩一次機會了。」

「我會贏的。」青榕的話讓郁令雁心中一陣冰冷，他就這麼想離開我嗎？為什麼他不接受我的感情？

回頭看看洛千尋，只見洛千尋送他一個笑容，青榕更有信心了。

「來吧，師兄。」

郁令雁痛苦的閉上眼，而後猛然睜開，此時與平時不同的是異常的凌厲，這是只有比武時郁令雁才會出現的眼神。

劍招輕靈多變，郁令雁的劍法是江湖上一絕。

雙掌宛若游龍，青榕學會的『嘯雲掌』乃是洛千尋自創的獨門絕招。

兩道人影交錯間，已經交手十招，郁令雁大大驚異青榕的武功提高的如此之快，怎麼會呢，不過短短的一年時間。

再次交手，青榕輕易的格開了他的殺招，郁令雁的眼角餘光瞟到洛千尋時，陡然明白過來，洛千尋怕是一個武功高手，青榕的武功應該是他教的，因為青榕這套掌法不是出自九靈門。

憤怒凄然的目光看向洛千尋，洛千尋卻報以淡然一笑，回神過來，青榕的掌法一變，招式刁鑽古怪，一時間讓郁令雁有些手忙腳亂，當適應后，卻發現青榕掌法再變，變為沉穩猛力，每一掌似有開山闢地之力。

紛擾的變化徹底打亂了郁令雁的劍招，在第一百一十八招的時候，青榕的右掌印上了郁令雁的左肩，郁令雁單薄的身子倒退數步，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青榕一愣，獃獃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后，反應過來，高聲歡呼，「我贏了！」終於贏了，四年了，真是漫長！

郁令雁臉色慘白如紙，嘴角那抹鮮血顯得格外紅艷與刺目。

「掌門師兄！」九靈門的眾弟子們一擁而上。

郁令雁站穩身子，凄然淚下，「你……你……居然贏了，為什麼？！為什麼要贏我？你就這麼想離開我嗎？我這麼令你討厭嗎？！」

那絕望的神情，那滴滴的淚水，讓人覺得是那麼心憐。

洛千尋長嘆一口氣，緩步走了過來，「不是我想教訓人，而是今天我不得不說你，因為你清楚的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青榕對你不是沒有情，而是那感情只是兄弟之情，沒有半分情人之情。兄弟之情也是情，所以青榕不是一個絕情之人。只是兄弟之情無法轉化為情人之情，所以他選擇了離開。你只顧了你的感受，卻沒有想過青榕的感受，你用盡手段想把他留在你身邊，你考慮過青榕怎麼想嗎？你滿足了，那青榕又該怎麼辦？他該如何去面對你那份情？其實你所做的一切是因為，因為你的自私！你自私的想要束縛青榕，你自私的想要青榕永遠留下，你自私的從來沒為青榕想過！」

洛千尋的話如根根利刺進郁令雁的心裡，刺的郁令雁痛如骨髓，卻又清醒萬分，顫抖幾下，郁令雁發現自己真如洛千尋所說，自私，完全自私的一個人！完全沒站在青榕的立場上，為他想過分毫，一味自私的為了自己，而想盡辦法留住青榕。

「師兄。」見郁令雁臉色越來越差，青榕伸出手去想扶他。

推開青榕的手，郁令雁慘然一笑，「青榕，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束縛你，你有你的自由，你的想法，你的感情，我……」

「什麼都別說了，你在我心中永遠如弟弟一樣。」青榕溫柔的擦去他的眼淚，「不要再哭了，你是掌門師兄，你要發展壯大九靈門。」

低頭背過身去，郁令雁還是忍不住掉下眼淚，自己擦去后，明白，雖然已漸漸開始想通，但是，一時還是接受不了，但，終究會慢慢淡去青榕在他心中的影子的，「你走吧，你完全自由了，不過，九靈門你可以隨時回來，我們仍然是你的師兄，師弟，師妹。」不敢轉身去看青榕，因為他怕自己感情再崩潰。

青榕深深看了郁令雁一眼，鞠一躬：「你們保重！有時間我會回來看你們的。」

有些不舍，但是，他不屬於這裡，廣闊的江湖和洛千尋才是屬於自己的，拉了洛千尋，牽了驢子，青榕懷著激動，悵然，感慨的心情離開了九靈門。「沒想到我真的贏了。」青榕一路上都在感嘆，聽的洛千尋很想揍他，「我教你的武功，怎麼會輸？」

「別怨我嘮叨，因為我連續輸了三年，被折騰的來信心全無。」青榕委屈道，連續三年受打擊，令他夠沉重的了。

「好了，事情解決了，我們得快去找我那個變態師兄。」現在洛千尋的心中，只想著一件事，就是去浮雲宮找那個華水仙給找出來讓他煉製解藥。

「去浮雲宮還有一段距離，不著急，遲個一段時間也無所謂，反正我看你都已經習慣了。」青榕的話換來頭上一拳，「誰說我習慣了，一個大男人變成女人多不方便，而且像話嗎？」

青榕心裡嘀咕，我看你有時不是扮的十成像嗎？怎麼看都像是早已習慣。

洛千尋不理青榕開始閉目盤算，上回在華玉煙那裡只搜刮到一顆碧玉水晶珠，這回得多搜刮點錢才行，看師兄滿有錢的，多拿點也不算過分。

驢子閉目養神，一副自得樣。

路程不算遠，十五天後，兩人來到攬雲山腳下，抬頭看山，還是一如既往的雲霧縹緲，山峰秀美。找戶人家把驢子寄放好，兩人開始向浮雲宮走去。

華玉煙很驚訝的看著洛千尋和青榕再次到來，因為那兩樣十分難得的東西居然被這兩人順利拿到了。

拉住洛千尋連忙問，是怎麼拿到雪明露的，他記得那個妖女很是吝嗇的。

當洛千尋說完經過後，華玉煙臉色一變，拿出鏡子梳妝打扮起來，好一陣工夫，露出一個迷人微笑，問兩人，「我美嗎？」

兩人頭上頓生黑線。

「你要給我自戀也要等到給我煉製了解藥再說！」洛千尋不耐煩的拎起華玉煙的衣領沒形象的大叫。

「先放手。」華玉煙拍開他的手，理好衣衫，「我說師弟，既然你比贏了那妖女，證明你的美貌不俗，你變成女子，我們倆比比看如何？我要向世人證明我絕對是天下第一美人！」

洛千尋怒氣陡然生，青榕臉抽搐扭曲幾分。

「華玉煙！」洛千尋徹底爆發，要自戀也不是自戀到這個份吧！這變態師兄把他的好耐心全給磨光了。

華玉煙哆嗦一下，師弟發起火來可是很恐怖的，再加上師弟武功高出他一截，要是一動手，自己怕是死無全屍。

「煉製解藥！」洛千尋臉色鐵青。

「好，我練，把東西拿給我。需要三天才可煉成。」華玉煙立刻點頭答應。

給了三樣東西后，華玉煙轉身去了煉丹房。

洛千尋的目光則轉到了浮雲宮裡的裝飾品上，心中開始不停盤算，這副山水畫不錯，要賣的話，估計能賣個五百兩，那個碧玉獅子是好東西，估計賣個一千兩不成問題。

心裡想著，手也開始動作了。

青榕瞪大眼，「你這是幹什麼？」

「拿東西啊，你不會眼瞎連我的動作都沒看見吧。」洛千尋的話氣得青榕跳，「我當然看見你在拿東西，你拿你師兄的東西幹什麼？」

「拿來賣啊，你該不會拿東西來賣都不知道吧。」再次把青榕氣的想撞牆。

「你師兄的也敢拿？」

「廢話，既然是我師兄的也就是我的，師兄弟一家親。」洛千尋的論調聽的青榕翻白眼。愉快的在浮雲宮住下，華玉煙歹命的三天泡在煉丹房裡煉製解藥，而青榕和洛千尋則好吃好喝，過的舒服之極。

當華玉煙大功告成從煉丹房裡無精打採的出來后，洛千尋和青榕立刻迎了上去，「成功了嗎？」兩人帶著急切的心情。

華玉煙伸出手，只見一粒黑色的藥丸靜靜躺在華玉煙白晢的手掌中。

洛千尋皺眉，這藥丸的長相不佳，拿起來聞聞，怎麼感覺有怪味道，青榕拿過手，左看右看也覺得不對勁。

「你確定這個有效？」洛千尋問。

「不知道。」華玉煙攤攤手。

洛千尋怒氣生。

華玉煙無辜，「我只負責煉製，不負責效果。」

猶豫了半天，最後洛千尋決定冒險一試，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壯士斷腕般下決心，閉眼，把藥丸往嘴裡一扔，吞了下去。

青榕和華玉煙緊張的看著他。

半晌，洛千尋睜開眼，「沒感覺。」

兩人翻倒。

「找個女人來試驗。」青榕道。

華玉煙叫來一個宮女，洛千尋上前輕柔一抱，連忙退兩步，低頭一看，不由得眼睛睜大，青榕和華玉煙也是瞪大了眼。

「千……千尋……似乎……成功了！」青榕欣喜得好半天才說完一句話。

洛千尋上下摸了摸，不放心的再用力抱了那名宮女一下，發現，真的沒有再變成女子！大喜過望，高興的跳叫。

華玉煙也擦了一把汗，好歹是成功了，不然他肯定到時候沒命。

洛千尋感嘆良久，終於不用再變女子了，終於恢復正常了，真是不容易啊，看來上天還是眷顧他的，差點忍不住潸然淚下。

青榕為他高興，千尋終於正常了，以後就不擔心他變成女子時太誘人而被其他男性看上了。

興奮之餘，想起驢子，迫不及待的想告訴驢子，洛千尋向宮外衝去，由於太過匆忙撞上一名宮女，很不巧的是，他的唇貼上了那宮女的唇。

那宮女紅暈滿面立刻轉身跑開，洛千尋皺眉半天，擦了擦唇，青榕跟過來一看，眼睛立刻凸出，人徹底石化在那裡，「千尋……你……」

洛千尋也覺得有些奇怪，低頭一看，失聲大叫。

當華玉煙跟出來時，呆立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不為別的，只因為洛千尋再度變成女子！

回過神來的三人，開始探討原因，洛千尋想起剛才碰到了女人的唇，面色轉黑，拉過青榕吻上他的唇，果不出他所料，立刻恢復原樣。

青榕和華玉煙睜大眼睛，「你……現在變成了和女人接吻變成女的和男人接吻恢復原樣？」

「呵呵呵呵，」一連串冷笑從洛千尋口中溢出，華玉煙烏雲罩頂，不自覺的退後兩步。洛千尋一把拽住他，憤怒大叫，「華玉煙！你賠我身體精神雙重損失費！」悠悠黃土道，馬蹄起，塵土揚，道上走著兩人一驢，洛千尋在哀怨，雖然他拿了華玉煙不少銀子作賠償，但是，他的身體還是無法恢復過來。

青榕安慰，順其自然好了，說不定這是蒼天的旨意，再說，你還有我。

「你不介意我恢復不了嗎？」洛千尋認真問。

「我介意什麼，不論是你男是女，你只是我心中的洛千尋。」青榕拉過他溫和一笑。

洛千尋笑顏展開，笑的舒心。

「要不，我們繼續找其他的解藥或是方法？」青榕提議。

「好啊，反正天下這麼大，說不定終有方法能解開，我們就暢遊天下一番。」洛千尋伸開雙臂，仰望天空，廣闊無垠。

笑聲遠去，流傳在江湖上的是一個又一個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