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想起來了。」湛蕬蕬忽然興奮的擊掌大喊。
「嚇死人了,蕬蕬姊,你是想起來什麼了啊?樂透明牌嗎?」顏艾兒一手緊抓住差點掉在地上的杯子,一手驚魂未定的拍打著胸口。
「最好是啦。」湛蕬蕬瞟了她一眼,轉向湛薇薇道:「我想起來他是誰了。」
「很重要嗎?」湛薇薇淺笑道。
「重要啊,他可不是普通人物耶。」難怪她一直覺得他很眼熟,原來是她曾經在《商業周刊》看過關於單丹的專訪。
那一期的專題就是「最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
湛薇薇還是微笑著,沒有太大的意外。那個男人有著一雙犀利的黑眸,看起來就不像是個普通人。
「他叫單丹,是單氏企業的總裁,英俊、多金、成熟、幹練,獲選眾多名媛心目中最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票選第一名,不過……」湛蕬蕬遲疑的賣起關子來。
「不過什麼?」出聲催促的是顏艾兒,她最喜歡聽八卦了。
「他有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妻了,人家可也是個大美人,金童玉女,兩人超速配的。」
「真的耶,他們真的很配耶,超有夫妻臉的呢。」顏艾兒附和道。
「你看過他們一起出現?」這回換湛蕬蕬發問了。
「就那天他們一起來用餐啊,老闆娘還請他們吃東西呢。」
「是嗎?真讓人羨慕。」
「不會啦,你跟裴大哥感情也很好,也是郎才女貌的組合啊。」顏艾兒打趣道。
「呸呸呸,誰跟他感情好了,他不要氣我就好。」湛蕬蕬嘴上這樣說,聽在心裡卻是甜滋滋的。
「口是心非。」顏艾兒輕聲揶揄。
「你說啥?」她佯怒的雙手擦在腰際。
「沒,我沒說什麼啊——」顏艾兒吐吐舌,忽地眼睛一亮,「款,就是她、就是她啊!」
「誰啊?你不要轉移話題喔。」湛蕬蕬順著她的手指的方向望向走進海廚房的纖細身影。
「她就是那個未婚妻啊。」顏艾兒講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她?她不是啊。」她看過他們的合照,上頭的女人跟這女人完全不同。
「不是?」顏艾兒瞪圓了眼,「可是他們看起來就像一對啊。」
「難道他劈腿?」湛蕬蕬臆測道:「反正這種又帥又有錢的男人誰不是三妻四妾,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你的意思是裴大哥也會花心嘍?」顏艾兒捉弄她。
「我怎麼知道,誰管他花不花。」她佯裝無所謂的道。
「最好你不在乎啦。」顏艾兒涼涼的說。
「喂!你這沒大沒小的傢伙,看我怎麼教訓你。」湛蕬蕬做勢要打人。
「我好怕。」顏艾兒也配合的裝出害怕的模樣。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再胡鬧了。」湛薇薇輕笑著搖頭,但視線卻在看到司徒茜后擔憂了起來。
「今天一個人來?」她走近司徒茜,關心的問。
司徒茜抿唇笑笑,「是啊。」
湛薇薇在她對面坐下,直視著她,「你有心事?願意說出來聽聽嗎?」
司徒茜有點無力地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跟他有關吧?」她開門見山的問。
司徒茜苦笑道:「這麼明顯嗎?」
湛薇薇用微笑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你有沒有試過自己一直以來都堅守不悖的理想,最後卻覺得原來那也不是你全然想要的?」司徒茜問。
「理想只是理想,一定要經過現實的洗禮,才會知道你真正要的是什麼。」湛薇薇的笑容輕柔,讓她有種什麼都可以跟她傾吐的衝動。
「其實……他雖然什麼都符合我的要求,但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他會做家事、溫柔、凡事先問過我的意見,但為何我就是覺得不對呢?」她就是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感受。
湛薇薇表情變得嚴肅,認真的道:「會不會是因為那不是真正的他?」
她的話讓司徒茜瑟縮了一下,心底的懷疑如黑洞般持續擴大。
「你應該換個角度想,你喜歡的是他符合你的理想條件?還是因為他是他?」
「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嗎?」司徒茜困惑了,雖然她也曾經交過幾個男友,但她其實始終不懂什麼是真正的愛情。
湛薇薇淺淺彎起唇畔,眼神像是飄到遠方,「愛情或許會有條件,但那絕對不是主要的成因,條件只是附加的,愛一個人,就該愛他的全部。」
「你的意思是……」
「想想看,若他不是你要求的那種家庭主夫,你還會愛他嗎?或者只要有人符合你的客觀條件,即使那個人不是他,你也會愛他,想跟他廝守終身?」
若不是他……若不是他的碰觸,若不是他的吻,若不是他……她也可以意亂情迷、神魂顛倒嗎?
不,光想到別的男人用同樣的方式碰觸她,她就忍不住陣陣的反胃。
「我不行。」她堅定的道。
「答案出來了。」湛薇薇微笑著,「你已經知道兩者的區別了。」
「謝謝你。」司徒茜回視著她,露出笑臉。
湛薇薇搖搖頭,意味深長的道:「我也沒有幫上什麼忙,有些事情還是得靠你自己去發現、去克服。」
她了解的點點頭,「感情的事情別人是幫不上忙的對嗎?」
湛薇薇始終掛著笑容的臉蛋閃過一絲隱藏在心底的黯然。
是呵,感情的事是任何人都無法幫上忙的,快樂或悲傷,都只有靠自己沉澱領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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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結束了嗎?
單丹知道不能再這樣偽裝自己,卻又捨不得結束。
他放在司徒茜家的衣物並不多,要走並不困難,甚至也不需交代什麼,只要自她的世界抽離,就能完完全全的回到原本的生活,但,他就是做不到。
該死,他什麼時候變成一個優柔寡斷的男人了?
跟她在一起越久,他越不像自己,那個果決獨斷的單丹,在遇到她之後,彷佛一點一滴的自他體內流失了……
「丹……」司徒茜的聲音隨著門扉輕敲的聲響傳入房中。
這麼晚了她找他有事?
「進來。」單丹低沉的聲音揚起。
門緩緩打開,司徒茜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身睡衣定進來。
半倚在床沿的他此刻看起來就像只歇息的獵豹,一雙犀利的黑眸在昏暗的燈光下閃動著耀眼的光芒。
「呃,你要睡了?」她似乎來得不是時候?
「還沒,有事嗎?」她白色的睡衣在燈光的照射下顯露若隱若現的曲線,讓他的聲音頓時因為慾望而低啞了起來。
「我有些話想跟你說。」她的心跳因為他的注視而狂烈躍動著。
「坐著說吧。」單丹拍拍身旁的位置,彷彿她在他身邊是件很自然的事情。
她遲疑片刻,隨即走上前坐在他身邊,濃烈的男人氣味霎時鑽入鼻間,讓她有種昏眩的感覺,幾乎忘記自己來找他的目的了。
「茜?」看著她嬌嫩的小臉蛋,他必須用盡所有的努力才能剋制自己不將她壓在身下,徹底的讓她成為他的。
「什麼?」她猛的回神,晶亮的雙眸眨啊眨的。
該死,他忍不住了,在心中低咒了聲,他俯下身封住她的紅唇,渴切的吸吮著她唇內的芳香,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才將唇辦移開。
「對不起,我應該先問過你的。」
分開的第一時間,他給的竟然是道歉,這讓司徒茜心中有種無法言喻的滋味。
她以前要的不就是這種唯她獨尊的感覺嗎?為何現在這樣的尊重卻讓她覺得疏離而陌生?
「你想說什麼?」單丹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勉強壓抑雙腿間那蠢蠢欲動的慾火。
「我……我很喜歡你。」她鼓起勇氣道,既然她已經搞清楚自己心意,便也想確定他的。
她突如其來的表白讓他詫異的挑起眉,「你說過了,你也說過你喜歡陸鎮漢。」只要符合她條件的,她都喜歡不是嗎?
想到這點,他心中又覺得很不是滋味。
「那不一樣,我是要告訴你,我——」她的話還沒說完,門口處突然傳來一連串沒間斷的電鈴聲。
「這麼晚了怎麼還會有人來?」她皺起眉頭,有點懊惱這個不速之客。
「我去看看。」單丹也輕蹙濃眉,跨下床,走出房間,朝大門走去。
司徒茜跟在他身後,看著他高壯的背影,突然覺得當個小女人好像也不全然是件不好的事情,那種有人依靠的滿足感,她還是第一次嘗到。
「丹。」門才打開,映入眼帘的竟是神色緊張的卓啟明。
「啟明?!」單丹心中閃過不祥的預感,「說。」
「大事不妙了。」卓啟明靠近他的耳畔低語道:「你快跟我走吧。」
「你們在說什麼?」司徒茜好奇的湊上前問:「是不是你跟你未婚妻發生爭執了?」她不意外他會知道她住的地方,畢竟他們是好朋友,單丹一定有告訴過他吧。
「沒錯,而且吵得可凶了。」卓啟明朝他擠眉弄眼,「所以我想找他去幫我們調停。」
「你應該要解決的。」那是他們的賭注,卓啟明必須幫他擺脫何艾妮。
「相信我,我很想,但她似乎知道了什麼,所以很難搞定。」卓啟明一臉莫可奈何,「她可能調查過你了。」
「該死。」單丹低咒了聲,「隨她吧,我不在乎。」
「但是我怕她會找她麻煩啊!」卓啟明在他耳邊低聲說道,眼神瞟向司徒茜。
單丹緊擰起眉,他絕對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傷害,誰都不許。
「快跟我走吧。」卓啟明又催促道。
「你們若真的有心要結婚,就該兩個人好好談談,找別人調停是沒意義的,重點還是你們兩個人有沒有共識不是嗎?」一旁的司徒茜提出建議。
「你說的都對,不過現在事情緊急,非他不可。」
「明天再說吧。」單丹沉聲道,他挂念的是方才司徒茜被打斷的話。
「等不到明天了。」卓啟明提醒他。何艾妮的個性他又不是不知道,說風是風,說雨是雨,什麼時候發作都不知道。
「今日事今日畢,這不是單氏企業總裁的行事準則嗎?」忽地,陸鎮漢的聲音自卓啟明身後傳來。
「鎮漢?你們……」司徒茜的視線穿過陸鎮漢,停頓在他身後的女人身上。
那個女人不是卓啟明的未婚妻嗎?她怎麼會跟陸鎮漢一起出現?
「你果然在這裡。」何艾妮瞪著單丹,隨即衝上前,突然舉起手,毫無預警的朝司徒茜賞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響在眾人的驚愕中響起,時間彷彿在他們四周凍結了起來。
「該死!」單丹一把捉住何艾妮的手腕,力道之大讓她忍不住痛喊出聲。
「你怎麼可以亂打人?」陸鎮漢心疼的衝到司徒茜身邊,關切的問:「你沒事吧?痛不痛?」這個瘋女人,早知道就不帶她過來了。
「打她一巴掌還算便宜她了,也不照照鏡子,憑她這副德行,竟然敢搶我何艾妮的男人?」何艾妮怒視著司徒茜罵道。
「何艾妮,你馬上給我滾!」單丹抓著何艾妮,大掌一扯,讓她重心一個不穩,跌坐在地上。
這是司徒茜第一次看到單丹粗暴的一面,跟那個在她面前總是漾著溫柔笑容的男人完全不同。
「唉,所以我才說事情大條了啊。」卓啟明拍拍額頭,無奈的道。
「你還好吧?」無視何艾妮狼狽的模樣,單丹只關心司徒茜的狀況。
撫著隱隱作痛的發燙臉頰,司徒茜反而冷靜得讓人心驚,「有誰可以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回視她澄澈的目光,單丹沉默了。
「你可以解釋嗎?」她轉向卓啟明。那個女人是他的未婚妻不是嗎?
「我……」卓啟明為難的看著單丹。要他怎麼解釋啊?
「你們都不說,就讓我來說好了。」陸鎮漢打破沉默,「茜,從頭到尾你都被騙了。」
司徒茜的視線緩緩栘到他的臉上,「什麼意思?」一股寒意緩緩的自她的脊椎升起,她有種非常不妙的感覺。
「你真以為他是你心目中的完美情人嗎?」陸鎮漢看著單丹的眼眸,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其實所有的一切都是場騙局,堂堂單氏企業的總裁怎麼可能會煮飯做家事?那全都是他趁你不在的時候,叫他家的廚師跟傭人代工的。」
「單氏企業總裁……」司徒茜看向臉色鐵青的單丹,心中的許多困惑霎時豁然開朗。
難怪,難怪他處處流露出霸氣與不凡的氣質。
難怪,她總覺得他不是他。
原來只因為他並不是那種男人。
「茜,他們根本就是存心騙你的,你現在知道還不晚,以後不要再理他就是了。」沒有激烈反應的司徒茜出乎陸鎮漢的意料之外。
他以為一向最討厭欺騙的她會暴跳如雷,怒氣沖沖的要求他們離開。
「為什麼要騙我?」她轉向單丹問,「以你堂堂一個企業總裁,不可能對我這個毫不起眼的婚禮顧問有興趣才是。」
「這件事情我可以慢慢解釋。」卓啟明乾笑的想打圓場。
「我是在問他。」司徒茜直視著單丹,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正在淌血,是她的自尊讓她硬撐。
「你還有臉問這麼多,分明就是你勾引丹的。你要不要臉啊,就這麼想要當人家的小老婆嗎?我警告你,你是一毛錢都拿不到的。」何艾妮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惡狠狠的瞪著司徒茜。
「你不是卓啟明的未婚妻。」司徒茜慢慢了解了,一顆心狠狠的揪了起來。
「我跟卓啟明?」何艾妮瞪圓了眼望向卓啟明,啼笑皆非的道:「這是誰撒的漫天大謊啊,也未免太瞧不起我何艾妮了吧。」
「等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卓啟明懊惱的看著她,這個女人竟然這樣貶低他!
他卓啟明好歹也是個女星殺手,拜倒在他西裝褲下的女人可是多如過江之鯽。
「你這種連話都聽不懂的男人,真是一點Class都沒有,哪配得上我?」何艾妮高傲的仰起下巴。
「信不信我就是要把到你?」這下可無關跟單丹的賭注,而是要維護他男性的尊嚴。
「下輩子吧。」何艾妮白了卓啟明一眼,朝單丹道:「這次我可以原諒你,畢竟婚前就是會想要玩玩女人,可是結婚後我絕對不允許你再發生這樣的狀況。」她夠寬大了吧。
「茜,你現在都明白了吧,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兩個人串謀演出的一場戲。」陸鎮漢趁勝追擊道:「不知者無罪,最差勁的是始作俑者,根本就是拿你開玩笑。」
「願意聽我解釋嗎?」單丹無視何艾妮的話,直視著司徒茜。
「這是一場騙局?」司徒茜的雙手已忍不住微微顫抖了起來。
他點點頭。
「為什麼?」她不懂,真的不懂,她有什麼值得他這樣「委屈」自己扮演一個這麼不拿手的角色?
「都是我不好,是我要丹陪我玩這場遊戲的。」卓啟明跳出來自首。
「遊戲?」她聞言胸口又是一陣悶痛。
「那天我們聽到你在紫荊樹下許的願,所以我們做了個小小的賭注,如果丹可以成功扮演你心目中的超完美情人的話,我就要幫他做一件事。」事到如今,不說也不行了。
「所以我只是你們的賭注?」她的心徹底的冷了。
直到剛剛,她還期盼他會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現在卻完全的死心。
「一開始的確是。」在她詢問的視線下,單丹緩緩的開口。
「看吧,他總算親口承認他是個騙子了。」陸鎮漢得意的說:「茜,幸好你沒有被騙多久。」
「你是誰,這件事跟你有什麼關係?」卓啟明看陸鎮漢很不順眼。
「我是茜的青梅竹馬,也是她未來丈夫的准候選人。」陸鎮漢信心滿滿,「為了她我可以徹底的改變,而不是偽裝來騙她。」
「夠了。」司徒茜低垂下頭,聲音出乎意料之外的冷靜。「我想這場賭注已經有了輸贏,我應該不再重要,所以你們可以走了。」她冷冷的道。
「事情並非如你想像中如此不堪。」單丹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她。
他一點都不希望事情是因為這樣被發現而結束。
「無所謂,我祝你們幸福。」司徒茜努力地擠出抹笑來,好勝的她絕不能讓人看出她的脆弱。「反正我要的只是符合我條件的男人,既然你不是,那我們也沒必要浪費時間了。」
「茜,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陸鎮漢趁機伸手搭住她的肩膀,說得深情款款。
「謝謝你。」她刻意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沒錯,她不能被擊倒,她要的只是符合條件的超完美情人,何必在乎那個人是誰?何必在乎她喜不喜歡他?愛不愛他?
「原來你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何艾妮看著陸鎮漢跟司徒茜親昵的模樣,瞭然的道:「既然事情都說明白了,我也不想刁難你。喂,你就是要我請她當我跟丹的婚禮顧問嗎?」她望向陸鎮漢詢問。
「她是最出色的婚禮顧問。」陸鎮漢點點頭。
「我知道了,雖然我不喜歡她,不過我何艾妮是個有家教的大家閨秀,還是會照約定請她幫我們企劃婚禮。」
「對不起,我拒絕。」司徒茜口氣冰冷,「現在請你們離開,我要休息了。」
「我可以留下來多陪你一下嗎?」陸鎮漢懇求的問。
她點點頭,不再多看單丹一眼,將他們請出門,也將對他的感情關在心門外。
「幸好事情發現得早,否則不知道他們還想騙你多久。」陸鎮漢走近她,「茜,只有我是真心真意對你的,你知道嗎?」
她站在落地窗前,沉默的注視著夜色,久久才開口,「對不起,我錯了。」
「你沒做錯什麼啊,整件事情錯的都是說謊的單丹。」陸鎮漢撇撇嘴,「那種有錢人擺明了是想要嘗嘗勞動的滋味,所以才會玩這種遊戲吧。」
「不要再提到這個名字了。」她再也忍不了的情緒激動的喊了出來。
「茜?」陸鎮漢困惑的看著用雙臂環抱著自己的司徒茜,她臉上的痛苦神情讓他不由得心痛了起來。
「鎮漢,我是在向你道歉。」她深呼吸幾口,壓抑住情緒。
「我要的不是這個答案。」伴隨著道歉而來的,往往不是什麼好結果。
「我只能給你這個。」其他的她真的給不起了。
「為什麼?難道你忘記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只要能符合你的條件要求,你愛不愛對方並不重要?」他要的也不過就是可以陪在她身邊啊。
「我錯了,沒有愛情的相處,比獨處更讓人痛苦。」她抬起長睫望向他,「條件跟愛情,我選擇愛情。」
她終於明白什麼是愛情了,但這個領悟也未免太令人痛苦。
「所以我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費的了?」真是害他枉做小人啊。
她沉默的低下頭去,「對不起。」
「我不想再聽到這三個字,沒有發現我的優點是你的損失。」他強忍住心傷,「再也不會有一個人願意為你這樣犧牲自己,來滿足你要求的條件。」
「對不起。」她能給的還是只有這句話。
「我真的不行嗎?」他做著垂死的掙扎,「我不懂,我這樣還不夠符合你的條件要求嗎?」
她看著他,緩緩道:「你很好,只是我不愛你。」她終於明白,再多的條件符合,如果沒有愛,一切都不再有意義。
陸鎮漢的雙肩登時有如泄氣的氣球般垂下,他絕望的道:「你終於懂愛了,但卻不是因我而懂。」
「鎮漢……」她的語氣里充滿了歉意。
「不要再說了。」他揮揮手,轉身離開的背影滿是落寞。
聽著門在身後關起的聲音,司徒茜再也無法剋制的流下眼淚,原來,自己一點都不堅強,只是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