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朱公子怔了一下道:「大風會」的勢力現在大到什麼程度?」
「整個江湖,甚至於連北京城都在他的控制下了。」
跳了一下,朱公子道:「連……連北京城都在他的勢力範圍?!」
「不錯,而且勢力還不小。」
「這些無法無天的江湖莠民,這根本就沒把皇上放在眼裡嘛!」
「小帥虎」道「咱們這個皇上一天到晚只知道嬉戲冶遊,那還管得了這些。」
朱公子臉色變得難看道:「你他媽的巴子,竟敢批評皇上,不想活了?!」
「小帥虎」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如此激動。
他奇怪道:「我說的都是實話,難道說實話也犯了死罪?你們這些官少爺,一付官腔調,我看咱們也甭來往了,否則那一天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朱公子斂去怒容,他哭笑不得道:「好、好,他奶奶的,我服了你,你愛怎麼批評就怎麼批評,我充耳不聞總成了吧!」
「奇怪了,閣下為什麼如此將就我?」
朱公子嘆氣道:「這就叫『王八看綠豆』,對了眼,娘的,我也不明白為什麼對你小子有好感。」
「小帥虎」笑道:「其實你這個人也滿可愛的,看似弔兒郎當,滿口粗話,可是又偏偏還有一付憂國憂民的心腸。妙的是以閣下的長相、家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還居然往花街柳巷裡鑽,真是搞不懂你」
臉上不紅不喘,朱公子笑道:「山珍海味吃多了換點清淡的別有一番風味,你沒聽說過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的話嗎?更何況你小子還不是喜歡這個調調,要不然怎麼會與我在妓院門口碰到,這就是臭味相投,你也不必故做清高,咱們是『茶壺不要笑鍋黑』,彼此、彼此啦!」
「小帥虎」懶得解釋。
他知道這種事是愈描愈黑,故而改口道:「對『安慶王』謀反一事,你們可有了對策?」
朱公子收起嘻笑正容道:「他還沒有動作,朝廷暫時也不動他,一旦他有起兵的意圖,我包管他會死得很難看,倒是『大風會』令我頭疼的很。他奶奶的,對付這幫江湖亡命之徒,又不能用行軍打仗這一套,所以我才想藉重你的力量。」
「小帥虎」癟著臉道:「我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難道你真這麼『沒路用』?連這種泄氣話都說得出來?」
「小帥虎」最受不得人激。
他連忙道:「我不是『沒路用』,只是沒時間而已,只要給我半年的時間,好好潛心習武,『邪煞』管一峰不見得會是我的對手。」
「此話何解?」
「小帥虎」看看左右道:「因為我乃『天下第一神刀』的傳人,『邪煞』管一峰一生最怕的人就是我師父。」
朱公子有些不明白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尚未習得你師父的真傳?」
點點頭,「小帥虎」道:「答對了,另外假如我習會『乞王』鐵成功的『迷蹤連環步』,管一峰遇上了我包管頭疼。」
朱公子沉吟一會道。「那你為什麼不找個地方潛心練功呢?」
「小帥虎」又嘆氣了。
「我當然想,不瞞你說此次我入京就是準備籍重一位長輩的勢力,躲在他家苦心習武,誰知道他最近被人暗算,我的計劃也泡了湯。」
「換個地方就是了。」
白了對方一眼,「小帥虎」道:「說得倒是容易,天下雖大到處都有『大風會』的爪牙,本以為京里是個好所在,現在……」
朱公子道:「京里也不錯呀,『大風會』恐怕想都想不到。」
「小帥虎」不得不說實話了。
「我的公子爺,你可知道京里的江湖勢力是誰當家?」
「誰?我聽說是一個姓方的不是嗎?」
「方老爺子就是我剛才說的那位長輩,他已被『二郎神』齊雲暗算身亡,而『二郎神』正是『大風會』的總監察,你弄明白沒有?還虧得你住在京里,這麼大的事情都不知道,真是會『混』吶。」
吶吶的,朱公子道:「我……我只能算是『玩票』的江湖人,很多事情當然就不知道了……」
索性把所知道的全說了出來。
「小帥虎」道:「還有『邪煞』管一峰好像已經也來到了京里,你想我還有什麼地方可專心練功。」
想了許久,朱公子道:「是不是只有你才能對付那管一峰?」
「小帥虎」道:「江湖能人不少,問題是沒有人肯出面、敢出面,太平日子我也想過,要不是替師父報仇,替師門雪恥,王八龜孫才願意去招惹管一峰。」
又想了一會,朱公子道:「我可以提供你一個地方,這個地方保險管一峰發現不到。」
「小帥虎」搖頭道:「除非是皇宮內院,紫禁城裡。」
「答對了。」朱公子學著「小帥虎」的口氣道:「你還真是天才兒童。」
「你沒發燒吧,你以為你是誰?這個笑話是我聽過最『爛』的笑話」
一點也沒開玩笑的樣子。
朱公子正色道:「你不相信我有這能力?」
「小帥虎」道:「你告訴我,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朱公子不答反問道:「你先說我提的這個地方對你來說是不是一處最適當的地方?」
「小帥虎」道:「那的確是個好所在,『大風會』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跑到紫禁城裡。」
「好。」朱公子道:「那麼你就別管我怎麼安排你進宮了,現在你還有什麼未了之事沒有?如果沒有我就帶你進宮。」
「小帥虎」實在難以相信對方說的。
可是他看到朱公子一臉正色,他又不得不相信。
想起花中雪曾經懷疑過對方的身份,「小帥虎」再印證對方現在說的話,他心跳連連,失聲道:「你……你到底是誰?」
為了大明江山,為了粉平叛亂,朱公子知道要「小帥虎」幫忙,已到了不得不表明身份的時候。
他從身上拿出了一方玉佩,從桌子底下交給了「小帥虎」。
「小帥虎」偷偷低頭一瞧,只見那方玉佩正面雕了一條栩栩如生的五爪浮龍,反面刻了四個正楷「如朕親臨」。
就算白痴吧,看到這方玉佩也明白遇到了什麼人。
「小帥虎」臉色驟變,在心中道:「我的天,沒想到這個老兄,還真他奶奶的是皇上。」
「別作聲,那方王佩你就先留在身邊。」
朱公子,不!現在應稱呼對方為正德皇帝了,正德見「小帥虎」有些驚慌,立刻出聲道。
坐在一旁的「小胖』湊過頭來,想要瞧瞧「小帥虎」手裡的東西,「小帥虎」連忙把玉佩揣進懷裡道:「幹什麼?」
「小胖」道:「他給了你什麼東西?什麼玉佩那麼神秘兮兮的?」
「小帥虎」打著哈哈道:「沒什麼,你這賴子少知道最好。」
正德皇帝見「小帥虎」收好玉佩,開口道:「怎麼樣?你對我的話不會再有懷疑了吧。」
「我……我相信了……」「小帥虎」在明白對方真正的身份后,他發現說話間連舌頭都變大了許多。
「那麼咱們這就走吧?」
「我……我還有事情沒處理完……」
「你還有什麼鳥事沒辦?」
「小帥虎」苦著臉道:「我總得回去說一聲。」
「和誰說?」
「我的朋友,還……還有……」
想起了花中雪,正德笑道:「老婆對不?應該的,走!我陪你一塊去。」
想要推辭卻不曉得如何開口。
於是「小帥虎」和「小胖」交待了幾句話,便和正德皇帝出了這間王二麻子的豆腐腦店。
王二麻子不知道,要不然他這間豆腐腦店恐怕更會大大的出名。
畢竟連皇帝都光顧他的店,這件事若傳揚開來那還了得。
出了王二麻子的豆腐腦店,「小帥虎」就發現身後頭遠遠的跟著兩名人物。
正德皇帝笑道:「別管他們,他們是我的跟班。」
「小帥虎」不自在的道:「以前不知你的身份,言語舉止間恐有冒犯之處,你該不會降罪吧……」
笑了笑,正德皇帝道:「不知者不罪,咱們還是咱們,你仍舊把我當成朱公子,這樣彼此都自在。娘的,我雖然是個皇帝,卻最討厭那些宮廷的繁文縟節。」
「小帥虎」嚅聲道:「這……這不太好吧。」
摟住「小帥虎」的肩頭,正德皇帝擺出「江湖哥們」的口氣道:「小子,我可是拿你當朋友,難道你真喜歡我們之間正經八百的行君臣之禮?那樣一來你可有得受了,恐怕一天下來你的兩腿都要跪麻了。」
「小帥虎」當然不喜歡那樣.他笑了起來道:「那麼我也可以告訴你,咱們之間最多只能相處半天,因為我就是我,要我戰戰兢兢的面對別人,我寧可找一顆歪脖子的大樹自己先弔頸算了。」
哈哈笑著,正德皇帝道:「這就是我欣賞你的地方,我答應你,不管任何時候,任何地方,咱們都像現在這樣,這下你可滿意了吧。」
「謝主隆恩。」「小帥虎」嘻皮笑臉道:「人家說伴君如伴虎,你可不會出爾反爾吧?」
「什麼話,君無戲言哩。奶奶的,你還有什麼要求不妨一併提出來,只要不搞咱的女人,我統統答應你。」
「小帥虎」聽多了這位的風流韻事。
他笑道:「對你我那敢還有要求?只一點,我不會去搞你的女人,你也幫個忙別弄我的老婆。」
正德嘆氣道:「來這套,你何不幹脆給我一個耳光?人不風流枉少年,我喜歡玩女人可是卻是有原則的。
我絕不會玩人家的老婆,同時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我還明白,你放一百二十個心,縱然你老婆是仙女下凡,我想戲弄也會等到你小子蹺了辮子,『嗝屁』之後再下手。」
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小帥虎」道:「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
正德笑道:「廢話,我可是一個有『格』的皇帝,政績如何倒在其次,最起碼我還能守住我的格調。」
想了一下,正德又道:「喂,你他媽的如此正經的和我約法,有什麼用意?」
「小帥虎」道:「說老實話,我已經有了兩個老婆,第三個也快了,她們個個長得『天香國色』,你又『臭』名在外,我不得不防對不?」
正德捶了「小帥虎」一拳道:「奶奶的,你真以為我是有『洞』就鑽的人啊!」
漸漸放開了胸懷,「小帥虎」已經真把對方當成了一個朋友,也被對方感染到那种放縱不羈的言談舉止。
他嘿嘿笑道:「先小人後君子,這才是交友之道,也是至理名言。
正德道:「你他媽的真有理,難怪能釣上三個老婆,喂,傳授兩招吧,那天也好讓我去釣幾個妞兒。」
「這是不傳之秘,你死了心吧!」
「他奶奶的……」
嘻笑里兩人已漸漸快到了方府。
而在後頭跟著的皇帝跟班,這時候不覺上前道:「公子爺,天晚了,您是不是該回宮,不,該回府了?」
一瞪眼,正德揮手道:「去、去,你們兩個他媽的就不能少來煩我嗎?」
恭身垂手。
其中一人道:「屬下職責在身……」
正德嗤聲道:「有我這朋友在比你們十個都要強,你們先回去好了。」
那兩人臉上明顯有著不服的表情。
童心忽起,正德道:「別擺出這付熊樣,不信的話你們儘管試試。」
「小帥虎」心中一跳,連忙道:「別……別逗了,我可沒心在這裡玩這種遊戲。」
正德道:「怎麼?你含糊什麼?他們兩人雖是錦衣衛,有我在他們不會亂來的。」
「小帥虎」不知道到底是誰在亂來。
當他看到那兩人躍躍欲試的表情,再瞧見正德那不懷好意的笑容,他知道不露兩把是不行了。
於是他苦笑道:「二位大哥手下留情。」
拍手笑著,正德道:「你們二人給我拿出點本事來,最起碼要給我撐過三招。」
那兩人全是大內高手,聽到自己主子如此奚落,不覺臉上有些掛不住,全都暗暗打定主意非把「小帥虎」擺平不可。
「這位公子請出招。」
兩人站定后,雙雙拔出佩劍,語氣不善道。
「小帥虎」緩緩抽出「無畏刀」,他臉帶微笑道:「既如此,得罪了。」
語落,刀出。
白光一道劃過夜空。
這一刀迅急、詭異,更可怕的是來到那二人面前,一刀突然變成了兩刀,幾乎分不出何者為真,何者為幻,直襲二人前胸。
「天外飛鴻」。
「小帥虎」一出手就是「大幻八式」中的第三式。
那兩名錦衣衛驚怔中雙雙倒翻出去,雖沒中刀,可是一身冷汗已嚇了出來。
全身上前,那二人長劍驀然揮灑如風、如雨。
風雨不透間,配合得天衣無縫,把「小帥虎」整個人都緊緊纏到劍光里。
「來得好」
「小帥虎」低叱一聲」,人已暴旋而出。
「無畏刀」此時化成了千百雙,震蕩中只見無數星芒閃爍不定,迎向了那密不滴水透風的劍幕中。
「幻影重生」。
「無月有星」。
二式連成一式,星光驟減,劍幕頓消。
三個人分成三個方向落定后,「小帥虎」已彎刀回鞘,氣定神閑的負手而立。
那兩名錦衣衛持劍在手,一臉驚愕,宛如被定住般瞪著「小帥虎」。
正德上前檢視,當他發現這二人胸前、腹部、衣衫上面已布滿了點點細小的裂口后,他嚇了一大跳。
他雖然功夫不怎麼樣,可是卻明白「小帥虎」方才看也看不清的刀法簡直己臻化境。
若不是他下手自有分寸,拿捏恰當,這二人恐怕身上早已被捅成了馬蜂窩。
「你們服氣了吧。」
嘆了一聲,正德一語喚清了兩個人的神智。
他二人立刻還劍入鞘,一臉羞慚的道:「屬下無能,您請降罪!」
「算了,不是你們無能,是咱這位朋友太厲害了。你們先回去吧,有他在你們該沒有了顧慮。」
輸得心服口服,敗得五體投地。
那兩名錦衣衛恭身行禮后雙雙轉身離去。
夜深人靜。
剛才那一場驚險絕倫,精采萬分的比斗全落進了倚門而望的四個人眼裡。
「小帥虎」和正德皇帝一轉身就看到花中雪、趙小柔、方琳,還有夏擊雷四個人迎面而來。
「咦?你們怎麼全都出來了?」「小帥虎」不覺脫口說道。
趙小柔白了他一眼道:「我們擔心你,而你一出去大半天怎不令人心急。」
夏擊雷亦埋怨道:「兄弟,你可差點害死了我,你這三個老婆娘逼我要人,弄得我險些上吊吶。』」
笑首陪禮,「小帥虎」道:「對不起,對不起,因為碰到了朋友多聊了會。」
花中雪與正德皇帝是舊識。
她笑道:「朱公子,想不到是你,久違了。」
正德拱手道:「花姑娘多時不見,依然容光艷麗,可喜可賀。」
打完了招呼,花中雪道:「楚楚,你剛才和誰在此打鬥?」
看了正德一限,「小帥虎」道:「他的護衛,雙方只是試試招而已。」
「小魔女」方琳是主人,她上前道:「這位公子你也不替我們引見、引見。」
「小帥虎」還沒開口,正德己道:「我姓朱,名正德,各位好。」
趙小柔、方琳、夏擊雷立刻頷首回禮。
隨後加上花中雪四個人全都像被人打了一拳般,是如此的驚恐,不安。
夏擊雷啞著嗓子道:「閣下說……說你叫什麼?」
「正德,道德的德,正大光明的正。」正德皇帝微笑道。
腦中一陣暈眩。
夏擊雷表情怪異道:「問下這玩笑也開得太離譜了吧.這可是殺頭之罪吶!」
正德笑道:「天下之大姓朱的人固然不少,但名字叫正德的卻沒有第二人對不?」
疑惑的望向「小帥虎」,夏擊雷道:「小子,這是怎麼回事?」
「小帥虎」雙肩一聳道:「老哥哥,他說得沒錯,世上叫正德的人的確只有他一個。」
如遭雷擊,夏擊雷「咚、咚、咚」連退三步,話不成聲道:「我……我不信,你小子少他媽的來尋我們大夥開心……」
「怎麼辦?我這老哥可不相信你哩。」「小帥虎」對正德皇帝無奈道。
「很簡單。」
正德一面說一面掀開外面的罩袍。
罩袍裡面一件黃衫,黃衫上面一條五爪金龍在門前的燈光下是如此的醒目與刺眼。
夏擊雷傻了。
趙小柔慌了。
花中雪怔了。
而「小魔女」方琳卻嚇得伸手捂住嘴巴,連呼吸都不會了。
最後還是「小帥虎」笑道:「你們可真『遜』,真命天於在前居然不相信。」
是禮也是理。
夏驚雷四人猛然醒悟后翻身就要跪拜,正德立刻出聲道:「幫幫忙,時值非常,你們就省了這跪拜大禮,我賜你們平身。」
「小帥虎」一旁也道:「行了,這是大街上,讓人瞧見了豈不驚世駭俗。走,我們大家進去再說。」
於是在「小魔女」方琳的帶領下,這六個人便進了方府。
大廳中,大家重新見禮后,正德居中落座,其他人打橫相陪。
未語先笑,「小帥虎」道:「你們放輕鬆些,一個個擺出這種臉譜來,簡直讓我不知如何開口了。」
夏擊雷年紀最大,他深怕「小帥虎」這種不當一回事的態度會引起正德的不快,不禁提醒道:「兄弟,你不要開玩笑,天威難測。」
「小帥虎」一怔,當他看到正德坐在那不說話還真有幾分威儀,不覺雙手一攤,轉頭對正德道:「您老人家開開金口吧,要不然我這老哥哥可要判我大不敬的罪名了。」
正德笑了起來。
「他奶奶的,我還年輕,不要把我叫老了。」
一句「他奶奶的』除了「小帥虎」外,大家都聽傻了。
正德不以為意看了眾人一眼道:「你們都是『小帥虎』的至親好友,我和他既是朋友論交,兄弟相稱,希望你們也不要把我當成皇帝,大家意思如何?」
沒人敢回答。
的確,皇帝就是皇帝,那種根深蒂固的觀念要他們一下子破除,還不是件容易的事。
正德搖搖頭,他對「小帥虎」道:「還是你來吧,兄弟在下敝人我,對你的老婆朋友似乎起不了什麼作用。」
「小帥虎」嘆氣道:「慢慢來,他們全是老古板,要他們一下子改變觀念我看很難。」
正德也是個可愛的人,他為了消除彼此間的尷尬和凝重的氣氛,主動對花中雪笑了笑。
「咱們是舊識了,我應該稱呼你花姑娘,還是楚太太呢?」
花中雪臉上一紅,她沒想到對方竟會開起這種玩笑,不過她卻落落大方道:「我看還是花姑娘好了。」
古怪的望了「小帥虎」一眼,正德道:「小子,你可得小心了,人家還不承認是你老婆哩。」
「小帥虎」真有點慌了。
他連忙道:「少來,咱們約定好的,你敢亂來,我進了紫禁城保管鬧得你那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雞飛狗跳不可。」
「那我豈不吃了大虧?好、好,咱們仍按照約定來,他媽的,碰上你這種無賴,我可一點脾氣也沒有了。」
笑了笑,「小帥虎」道:「我才吃虧呢,閣下開口閉口不是媽的就是他奶奶的,我除了忍氣吞聲外可不敢還以顏色。」
哈哈大笑,正德道:「你他奶奶的還真會計較,我這是口頭語,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我當然不會放在心上,要不然連朋友的老媽,奶奶閣下都要動不動『問候』兩句,這口鳥氣沒人受得了的。」
「小帥虎」的話引起大夥一笑。
笑聲里那僵凝的氣氛立刻沖淡了不少。
笑聲里大家也全都消除了那濃郁的隔離感覺。
花中雪輕嘆一聲對「小帥虎」道:「早在揚州我就猜到了皇上的身份,偏偏你不相信,如何?現在證明我的觀察力不錯了吧!」
正德怔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花中雪道:「很多小地方,最主要的是我知道錦衣衛很少聽說會去保護皇上以外的人。」
點著頭,正德道:「好聰明,奇怪的是我身邊的女人,為什麼就沒有像你這樣聰明又美麗的呢?」
「小帥虎」又慌了。
「喂,你可不要忘了咱們的君子協定。」
沒好氣的,正德道:「娘的,你還真緊張哩,我看你乾脆拿根繩子,把這三個美嬌娘給拴在褲腰上算了。」
花中雪不明就理道:「你們在說什麼?」
正德笑道:「你這老公怕我對你們三位有不規之心,他在提醒我為友之道。」
花中雪掩口而笑道:「那麼他剛才說要大鬧你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又是怎麼回事呢?」
德正道:「我要他入宮。」
「入宮」。
趙小柔叫了起來道:「不行、不行,你怎麼可以要他入宮?」
正德迷惘道:「為什麼不能要他入宮?」
趙小柔惶恐道:「他入了宮我……我們怎麼辦?」
轉過頭,趙小柔緊張的對花中雪還有方琳道:「姐姐,你們快勸勸楚楚,要他千萬不要入宮啊!」
覺得有些不對,「小帥虎」疑惑道:「小柔,你為什麼這麼說?」
紅著臉,趙小柔低頭道:「我……我不要你去做……『沒卵頭家』……」
總算會過意來,「小帥虎」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敢……敢情你是怕……怕我被人『閹』了啊……」
嘟起嘴,趙小柔見大家都在笑她,她不依道:「你……你們笑什麼嘛,我聽說『入宮』就是當太監,難道不是嗎?」
「傻丫頭。」「小帥虎」止住笑道:「我又沒神經病,才捨不得你們哩,我入宮是準備在那裡潛心學武的。」
花中雪道:「為什麼?」
「小帥虎」於是把得知「邪煞」管一峰已經入京的事說了一遍。
最後他道:「這裡已經不安全了,除了大內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地方能讓我專心練武。」
正德介面道:「不錯,『大風會』的勢力已經擴展到京里,『小帥虎』在這早晚會被人發現,只要管一峰得知他在這裡的消息,恐怕會把這裡給踏為平地。」
「那……那我們怎麼辦?」
趙小柔有孕在身,她是一刻也不願離開「小帥虎」,不覺憂心道。
正德笑道:「很簡單,你們要捨不得他,就一起進宮好了。」
「真的呀!」
三個女人同時異口同聲道。
皇宮大內,那個不想進去參觀、參觀?
也無怪乎他們會興奮的叫了起來。
「君無戲言,皇帝說出來的話就算拿到當鋪都能典當,你們還懷疑什麼?」
「小帥虎」適時一記馬屁,直拍得正德暈陶陶的。
「不錯,君無戲言,你們可以一起進宮。」
「哇噻!太棒了。」
趙小柔純潔如紙,喜形於色大叫起來。
花中雪和方琳臉上也有著掩抑不住的興奮之情。
三個人站了起來走到正德面前盈盈拜了下去,由衷感激道:「謝謝皇上恩典。」
「好了,好了,三位弟妹你們請起。娘的,『小帥虎』這小子是那輩子修來的福氣,有你們三位美嬌娘為伴,簡直令人羨煞、妒煞啊!」
事情有了定案,「小帥虎」便對夏擊雷道:「老哥哥,這裡就暫時交給你了,我看你不妨修書一封去『小涼山』,把小九他們全都召來,將來我練功成后,人手多些也好對付『大風會』。」
夏擊雷道:「你放心,我一定照辦。」
「小帥虎」想了一下又道:「還有一事也請你多費心。」
夏擊雷肅容道:「有什麼你就直說吧,咱哥倆的交情還用得著客氣嗎?」
「麻煩你在江湖中打聽丐幫門徒的下落,如有消息不妨與他們的頭兒聊絡,將來對付『大風會』還得靠他們的力量。」
點點頭,夏擊雷道:「我省得,你只管專心練武,這些雜事我會盡心去辦的。」
趁著三個女人去收拾行囊的時候,「小帥虎」又和夏擊雷訂下了聊絡方法。
等到一律弄妥,大夥出門時天已微亮。
經過一夜的折騰,每個人卻都沒有倦容,在正德的帶領下他們進入了平常人一輩子都無法進入的大內皇宮。
一入候門深似海。
皇宮內苑比起候門來又有天壤之別。
大明洪武原建都金陵,自成祖『靖難」后便遷都於此。
紫禁城則是建於明成祖(西元一四零六年),全城佔地兩百五十畝,為一正方形的皇宮。
城內宮殿屋宇全為由南北走的橫向排列。
殿有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養心殿、太極殿、體元殿。
宮則有乾清宮、坤寧宮、儲秀宮、樂壽宮。
另外有亭台樓榭無數,美輪美奐之御花園內更是遍植奇花異草,四季皆春。
舉凡各宮各殿無論其顏色、名稱、形狀、格局,均有其含義,排列組合更甚有規律,宛如星羅棋布。
「小帥虎」四人被正德安排在樂壽宮內,皇上下的旨誰敢不遵?
縱然有人奇怪這四人的來歷,但是他們也只能把問號放在心裡,不敢多問,也不敢探聽。
特別劃一個禁區,禁區里除了「小帥虎」四人外任何人都不得進入。正德給了「小帥虎」一個最好的練功環境,「小獅虎」也就定下心來作息有致的潛心苦練「大幻八式」和「迷蹤連環步」。
「宮」中無寒暑。
冬去春來,轉眼間「小帥虎」已不知不覺的在紫禁城中足足待了四個月。
而在皇帝的福證下,他和花中雪、趙小柔、方琳,已正式結了一修四好的夫妻之緣。
這一天。
「小帥虎」一早上把「大幻八式」從頭至尾舞了十回已到了中午。
他從花園一角回到樂壽宮內,迎接他的正是肚子挺得老高的趙小柔。
匆匆來到趙小柔身旁,「小帥虎」道:「你怎不在房裡休息呢?挺個大肚子走來走去的活像水缸搬家一樣。」
趙小柔嬌嚷道:「瞧你說的,我就那麼醜陋啊!」
陪著笑,「小帥虎」道:「我是開玩笑的,大夫說快生產的女人要多笑笑,生出來的孩子才會討人喜歡。」
「胡扯,倒是大夫勸我多走動,那麼生產的時候才會順利。」
接過趙小柔手中的汗巾,「小帥虎」一面擦著臉上汗水,一面道:「另外二人呢?」
趙小柔道:「姐姐出宮去了,方琳被後宮那些嬪妃拉去教他們練劍,大概也快回來了。」
「雪姐出宮去了?有什麼事嗎?」
趙小柔道:「好像夏老哥派人來傳話,說有一名丐幫的弟子正在他那裡,想問一些有關你的事情。」
「那應該告訴我一聲,由我去面會才對呀!」
趙小柔道:「姐姐怕你分心,所以就自願代你去了。其實姐姐的辦事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由她出面你還擔心什麼?」
「小帥虎』欣慰道:「不是不放心,我是怕丐幫會不會多心,認為我擺架子,不肯見他們的人。」
「應該不會,姐姐一定會解釋的。」
扶著趙小柔坐了下來,「小帥虎」道:「眨眼已過了四個月,時間過得還真快。」
趙小柔細聲道:「誰說不是,這四個月是我一生中最感覺幸福的日子,無憂無慮的,生活安定之外有你陪在身旁才是最大的幸福泉源。」
溫柔的在對方臉頰上印上一吻,「小帥虎」輕撫著趙小柔隆起的肚子。
「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趙小柔道。
「都喜歡,最好是雙胞胎,一男一女。」
「貪心,沒那麼好的事。」趙小柔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道。
「不管男孩女孩,我倒是希望早點看到他們出世,我已經等不及了。」
趙小柔笑道:「這種事是急不來的,不足月的孩子生下來很難養活的。」
作了一個鬼臉,「小帥虎」道:「那還是足月再生好了,萬一生下來缺胳臂少腿的那才要命。」
「呸、呸、呸!」
「呸」了三聲趙小柔道:「烏鴉嘴,胡言亂語的。」
「誰胡言亂語啊?」
正德進了房門道:「你們小兩口還真有一套,大白天房門也不關就在這親熱,存心害人長針眼嗎?」
趙小柔嬌羞的挪開「小帥虎」放在她肚子上的手道:「我說你胡言亂語,我們這那叫親熱?」
相處了四個月,「小帥虎」一家四口全都和正德皇帝混熟了,也完全當成了自己人,因此他們談話里自然就沒有隔閡,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逕自拉了一張椅子坐下。
正德道。「好哇,新人入了房,媒人扔過牆,你這丫頭……唉,這年頭真是好人難做喲。」
「小帥虎」笑了起來道:「別亂扣帽子,你這好人幾天不見人影都忙些什麼去了。」
正德臉色一憂道:「真是的,差點忘了。」
「小帥虎」心頭一跳道:「什麼事?瞧你這付凝重的樣子。」
正德道、「南方傳來消息、說『安慶王』朱成良那老傢伙近日招兵買馬,動作頻頻,他媽的,我看他就要造反了。」
多日的相處,『小帥虎」早已沒有了江湖人不問政治的觀念。
他急道:「那你預備怎麼辦?」
正德道:「我已嚴令江南各州府隨時保持戒心,同時也給『安慶王』去了一封措詞明白的信,告訴他最好打消念頭,否則我絕不輕饒他。」
「有用嗎?他又會聽你的嗎?」
正德愁容道「盡人事而已。娘的,他敢造反,我就能不顧叔侄之情,必定讓他死得很難看。」
「讓誰死得很難看?」
說話的是花中雪,看她淺笑盈盈,這一趟出宮必定帶有好消息回來。
「小帥虎」把「安慶王』預備謀反的事說了后問道:「怎麼樣?見到了夏老哥還有那丐幫的弟子嗎?」
點點頭,花中雪道:「見到了,夏老哥問候皇上還有你好。」
「丐幫來的是什麼人?」「小帥虎」道。
「一名六結舵主,叫『天殘丐』仇濤。」
「他帶來了什麼消息?」
花中雪道:「『乞王』鐵成功在犧牲前已經通知了他,要他日後必須聽命於你和『大風會』抗衡。
如今他已聚集了近千名丐幫弟子,輾轉打聽到你的下落,這次來主要的是問什麼時候可以展開復仇的行動。」
頓了一頓,花中雪繼續追:「另外夏老哥也要我轉告你,近來『大風會』已經把實力的重心逐漸由江南移到河北,此一不尋常的動作,顯然是要配合『安慶王』朱成亮的造反。」
「小帥虎」道:「夏老哥有沒有說『大風會』大概在什麼時候有動作?」
花中雪道:「約莫就在這一個月內。」
皺起眉頭,「小帥虎」道:「這麼快?」
正德也擔心起來道:「兄弟,你練功練得如何?如果在一月內情勢有了變化,你能不能壓制住『邪煞』管一峰?」
「小帥虎」道:「『迷蹤連環步』我還是練得差不多了,『大幻八式』雖然得心應手,但未與人有實戰的經驗,進步如何,我也不知道。
至於能否壓制住『邪煞』管一峰,我更是不敢講,畢竟管一峰的功力高到如何,我從來沒和他接觸過,更沒得比了。」
花中雪想起一件事道:「夏老哥還告訴我,『邪煞』管一峰正要『大風會』所屬全力追查你的下落,看他的樣子,對你應該有著幾分忌憚。」
「讓他們去找好了,翻遍整個江湖,他們作夢也想不到我會在紫禁城裡。」
想了一下「小帥虎」又道:「『邪煞』管一峰如今還在京里嗎?」
花中雪道:「沒聽夏老哥提起,不過我猜就算不在京里,也應該在附近才對。」
「小魔女』方琳這時從外面也進了屋子。
她見到正德也在不覺笑靨如花道:「稀客,皇上今兒怎麼有空?」
正德打趣道:「來看看你這巾幗英雄把我後宮的嬪妃們訓練成什麼模樣了,整天教她們舞刀弄棒的什麼時候可以組成一支娘子軍?」
方琳搖頭道:「我是教她們打發時間,她們也夠可憐的,一年到頭關在這座大監牢里,好人都會悶出病來。」
正德皺眉道:「沒那麼誇張吧。」
方琳正色道:「一點也不誇大,她門之間有的人進宮七、八年了,連你長得什麼洋子都還不知道,這不是在坐監是什麼?」
「我……我又不是鐵人,後宮佳麗那麼多他媽的就是神仙也罩不住啊!」
沒好氣的,方琳道:「那你還有精力往花街柳巷跑?」
「誰……誰告訴你的?」正德瞄了「小帥虎」一眼道。
方琳嘆聲道:「別看我老公,不是他說的。」
「那……那是誰?我非拔了那傢伙的舌根不可,奶奶的,這……這簡直破壞我的形象嘛!」
哼了一聲,方琳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我不會說的。」
對「小帥虎」的三個老婆,正德最怕,也認為最難纏的就是,「小魔女』方琳。
他嘆氣道:「姑奶奶,我……我承認我偶而會有你說的毛病,但只是偶而。我是個皇帝,也是個平凡人,當然免不了一些新奇、刺激的新鮮事,這……這也無可厚非對不?」
「對你的頭,玩多了小心得了一身病回來。」
投降了,正德碰上了方琳只有投降的份。
他知道再說下去,這個女人一定還有更讓人受不了的話出口。
於是隨便編了一個理由,他就藉故離開。
臨行前他對「小帥虎」做了一個「苦瓜臉」的表情。
「小帥虎」回他一個微笑,表示愛莫能助。
搖著頭,正德逃一樣的離開后,「小帥虎」四人不禁相視而笑。
禁區的意思當然就是「非請莫入」,「閑人匆進」,「禁止擅入」。
「小帥虎」在午後又來到這處為他特別劃分練功的禁區。
照著往例,他先打了一趟拳腳,暖過身後他便抽出「無畏刀」,正預備把「大幻八式」從頭到尾給演練一遍。
這時候他突然看到有人躲在一座假山後面。
他不知道有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私闖這處禁區。
於是他假裝演練著刀法,一個翻身,騰空而起,迅急無比的直撲向那座假山之後。
人影暴閃,假山之後的那人沒想到「小帥虎」會突然而至,他想閃身躲避已經來不及了。
「小帥虎」看到的是一個身穿制服的錦衣衛。
這個人瘦削,大約三十幾歲的樣子,臉上最特別的就是有一雙看來冷酷的眼睛。
「你是誰?」「小帥虎」盯著對方道:「你知不知道這裡是禁區?」
那名錦衣衛道:「我叫章不群,一時沒注意闖入了這裡,您……您原諒。」_打量著這人,「小帥虎』道:「你是新來的?」
「進宮當差已……已經兩個月了。」那人回道。
所謂不知者不罪。
更何況人家又是新來的,「小帥虎」不便追究。
他揮揮手道:「你走吧,以後記得這裡不可以隨便擅入。」
那人點頭道:「謝謝,敢問公子是何人?」
「小帥虎」微微一笑道:「好奇心人皆有之,但是有的時候好奇心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尤其在宮裡這更是忌諱,往往殺頭之罪怎麼發生的都不知道。」
那人怔了一下,便轉身離開這座花園。
望著他的背影,「小帥虎」搖頭暗想:這個傢伙,自己從鬼門關撿回一條老命都不知道,真是笨得可以了。
這是小事一樁。
「小帥虎」並沒放在心上。
然而當他練完功夫,又發現到那人不知在什麼時候轉了回來,又躲在一處花叢中偷看時,他便覺得事情有些不尋常了。
他還是沒動聲色,提著刀假裝離開,在轉過花園圍牆時,一個閃身便貼在牆旁。
接著沒多久他就看到那個人鬼鬼崇崇的從花園中出來,正預備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喂,章不群」
那名錦衣衛霍然回頭,當看到喊住自己的人竟是「小帥虎」的時候,他怔住了。
「這一次你又要拿什麼理由來解釋呢?」
「小帥虎」慢步上前,他望著對方語氣稍冷道。
那錦衣衛左右瞄了一眼,發現這裡只有他和「小帥虎」兩人,便倏地而笑。
「你笑什麼?」
見對方笑得有些詭異,「小帥虎」奇怪的很。
「我笑你下午告訴我的話,你說人有的時候好奇心太重會有殺身之禍。」
「那又如何?」
「可是我知道有的時候一個人非要追根究底,不曉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道理,也會替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你想要殺我?」「小帥虎」簡直不可思議道。
「你說對了。」那錦衣衛手撫佩刀道。
「有理由嗎?」
「理由就是我想不出好的理由來解釋我的行徑。」
「我明白了,你這個人身上一定有著秘密,而且是和我有關的秘密對不?」
「果然聰明。」
「你真正的身份是什麼?能告訴我嗎?」「小帥虎」一點也不害怕,他淡淡說著。
「恐怕不行」
錦衣衛「行」字一出口,他已抽出佩刀,朝著「小帥虎」當頭劈下。
這一刀絕對可列高手之名。
迅、急、狠、准、詭、奇,正是它的精華所在。
「小帥虎」雙目暴閃精光。
在下意識的反應里,他已出刀對敵。
而他這一刀卻是比對方更快、更狠絕。
「天外飛鴻」。
如今「小帥虎」使出來的「天外飛鴻」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看似輕淡飄渺,然而其中含蘊著無盡的殺機。
於是
兩把刀在「當」的一聲爆出一溜火花之後,那錦衣衛已急退七尺,胸前已留一道長長的傷口,雖然要不了命,但湧現的鮮血已染紅了他的衣衫。
這是什麼樣的一刀?
世上怎麼可能有這樣快的刀?
這錦衣衛知道自己遇上了可怕的對手,他不禁臉色驟變,一雙眼睛里冷酷不再,繼之而起的全是驚恐、惶悚,和慌亂。
「小帥虎」並沒趁勝追擊。
他慵懶道:「還要玩嗎?」
這錦衣衛沒說話,眼睛骨碌碌的一陣亂轉。
嘆口氣,「小帥虎」道:「你想逃?可是這兒是皇宮內院,你又能逃到那去?光棍點,老老實實的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吧。」
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是人?
這錦衣衛明知逃也逃不掉,他心一狠,手腕一翻,彎刀又閃起一片光華,酷厲之極的向「小帥虎」劈斬而來。
搖著頭,「小帥虎」知道這世上的人有許多卻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
的那一型。
「無畏刀」驀然揮出一輪弧光。
一圈一圈的弧光,大圈圈裡套著小圈圈,小圈圈裡還有小圈圈。
「環環相扣」
「大幻八式」里的第六式如圓桶般滾了出去,迎向這錦衣衛。
「小帥虎」手下分寸拿捏恰好,只因為他絕沒有要對方的性命。
可是當對手手中兵器落地,抱著肚子蹲了下去,最後氣絕身亡的時候,「小帥虎」看傻了。
他急忙上前檢視。
在發現對方身上真的只有幾處輕傷不致傷亡命,他糊塗自語道:「搞什麼鬼?這幾刀也能『嗝屈』,你這人也太『遜』了吧。」
還刀入鞘,「小帥虎」正欲離開叫人來處理這屍身,他忽然想到什麼,又再回去把棉衣衛翻轉過來。
一把明晃晃的飛刀赫然正插在這人的背上。
「小帥虎」嚇了一跳。
也才明白這個人的真正致命死因。
他顯然是遭了暗算。
但是遭了誰的暗算呢?
這兒是皇宮大內,有什麼人會要殺了這人?
「小帥虎」思索著,同時也有一個可怕的發現。
因為能飛刀傷人在他的毫不知情下,那偷襲之人一身功力簡直已到了讓人害怕的地步。
再者他也想到了這人會死,是躲在暗中的那人怕他泄露了什麼秘密,而施出來的「殺人滅口」的毒招。
換句話說,表示在皇宮內還有著這人的同夥。
愈想愈寒心。
連大內都隱藏著不知目的的人物,那麼「小帥虎」實在不知道世上還有什麼地方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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