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九章 水底之戰

第一〇九章 水底之戰

長孫驥又道:「如此請梅老爺子、齊道長、安道長、李道長、賈老爺子、公孫老爺子與在下夫婦,各負一隻船,見機行事。」

「酒中仙」公孫策呵呵一笑道:「我打頭陣!」

他講著一抓那黃衣人說:「走啊!」

人已向一隻小船上縱去。

長孫驥另選了十五人,分在各船,隨同眾人一齊下船,細看那小船,外面全是鐵皮造,頭是尖的,后舵卻成四方形,上面有一鐵蓋,出水之時,可以高高豎起,可當蓬帆,入水之時,自動合起,兩邊皆有軟狀物體墊著,毫不透水。

這船製造得精巧之極,船尾有一輪,共十八槳,裝有彈簧,一開暗門,便自動轉動,因此船在水中,行走甚速。

他們八隻小船此時已同時入水,上面的鐵蓋,早已自動合起,船頭上有小窗,可以看到前面情形,八船行未一刻,齊覺船身一震,撞在一面鐵牆之上,船頭穿過鐵牆,船尾皆牢閂鐵壁之上,原來「死光會」的老巢,是在長江底建築,四周皆有防水之物,使水不能進入,鐵牆便是其中之一,凡是小舟所撞之處皆有窗口,無船之時,鐵窗緊閉,等得小船將鐵窗門撞開之時,船后尾剛好代替了門窗,因此外面的水,絲毫無法進入,而前面的船蓋自開。

眾人一齊跳出小船向前看去。

上說長孫驥等眾人,乘著八艘小船,進入「死光會」的根據地,那小船齊閂於鐵牆上,船蓋也自動打開,眾人下了船,向前看去,但見水底會址,器宇非凡,竟又是一番景象。

「洱海漁隱」賈識,一指前面不遠處道:「你們看那重樓之中,有一座紅色的物體么?」

「百推掌」齊以山道:「老賈難道看出其中有甚麼毛病!」

賈識一笑道:「如果我猜得不錯,此紅色物體,形如小樓,定是這水底的機秘樞鈕之總所在地。」

「無極道人」李文玄道:「你何以見得?」

「洱海漁隱」道:「這座紅樓,造得有些不倫不類,兩頭較尖當中凸出,倒有些像梭子形一樣,如果是普通房屋,豈能有這種現象?」

雲台山「妙手回春」梅柏樣道:「這小樓雖然有些古怪,但還拿不定就是水底會址的機關消息所在。」

賈識一聲豪笑道:「諸位不信,等會便知。」

他們說間,忽聽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眾菁英俱一緊,齊隱身於一排花木之下。

見前面重樓的夾巷之中,一連走出七、八個人來,這七、八個人一式黃衣絲帶,前面一人道:「我們適才派出的三批探子,不知回來了沒有?」

另一人道:「你看那船不是已歸位了么?」

「是啊!船既歸位,怎麼連人都不見了?」

另一人道:「難道其中有甚麼嚕-么?」

長孫驥心中一驚,心想:「自己等二十多人,如果給對方發覺,將妨礙行事。」

忙將「拆骨會」的毒藥,撮了一撮在手掌之上,運用震脈十三指的峨嵋心法,將毒藥分成八股,震指彈出,連指風帶藥物,整個彈入對方鼻端。

八個黃衣人同時向後倒去。

「申埠商隱」周桐道:「少俠,我們得趕到總船,接上面的人下來。」

長孫驥道:「此事就煩周大俠辦理。」

周桐在鐵壁上觀察一番,見每一條船后,皆有個卡簧扣著,用力一拉,那卡簧自開,小船已如箭般的射了出去。

那個鐵窗,也隨之落了下來,剛好堵住窗,外面的水,仍是不能流入。

這種設計之巧,足以令人稱奇。

周桐連放了廿只小船,隨後自己也跟著小船上去。

此際那八個黃衣人,皆被化為血水,一堆堆白骨,自動的排成了「拆骨會」三個大字,恐怖之極。這時又聽得一陣腳步聲。

長孫驥噓了一聲道:「咱們的人未到齊,最好還不要現身。」

眾人又如言的隱入花叢之中。

一會兒,果又是八人前來。

長孫驥又如法泡製的做了。

「無極道人」李文玄一笑道:「少俠這一手,真叫做以毒攻毒了?」

此時忽有人冷冷一哼:「未必見得!」

此語一出,眾人齊是一驚,這是誰?

神醫安正剛循聲看去,卻見不到半個人影。

眾人不由齊戒備起來。

長孫驥利用千里傳聲的方法,嘴唇微動之下,音已傳出道:「閣下是誰!怎不現身說話?」

「要現身么?尚不到時候!」

「何時再現?」

「水乾魚盡。」

「水何時能乾,魚何時盡?」

「這就要看你們的了。」

長孫驥心想:「這水底會址,四周花木扶疏,鐵壁堅阻,不知此人從何而入。」

忙道:「你是一定不肯現身的了?」

「老夫不是說過么?水不乾,魚不盡,絕不現身。」

「洱海漁隱」呵呵一笑道:「如此說來,你只是看熱鬧,而不是幫拳的?」

「嘿!嘿!現在尚很難決定。」

他們正說之間,那「申埠商隱」周桐,已接岸上之人下來。

「妙手回春」梅柏樣,每人發給一包解藥。

「百推掌」齊以山道:「根據目前情況來判斷,我們最好分三組進行。」

長孫驥道:「就請齊道長分配一下。」

「洱海漁隱」賈識道:「慢著,在我們未開始進襲之前,尚有一件事情待辦。」

梅柏樣道:「賈老爺子所指何事?」

賈識用手一指道:「就是那小樓!」

「你所說的機關消息的總樞鈕?」

「正是,如果是的話,只要一加破壞,全面的機關,將失去效果。」

「百推掌」齊以山道:「讓貧道來試試看。」

他語聲才了,人已向小樓處飛去。

身形快得無以復加,眼力不好的人,簡直難以看到有一個人在凌空急馳。此際長孫驥突然噓了一聲:「又有人來了。」

「百推掌」向下一伏身,見左側花叢中,一連竄出十數個人來,為首一人,黃袍金帶,身材高大,想是在「死光會」中的地位很高。

其餘的人,有黃衣藍帶,黃衣紅帶,黃衣白帶等人不一。

長孫驥暗扣了一把毒藥,尚未發出,前面那人,忽然驚異了一聲道:「你們看「拆骨會」的姦細亦已侵入,趕快傳令全會的紅帶兄弟搜查。」

想是他已看到剛才被毒斃的兩批白骨。

長孫驥未等他們縱身,毒藥已隨著指風貫穿而出,接著十數聲慘叫,除去為首一人外,余皆倒地死去。

為首一人武功較高,聞風辨向,身形一偏,已打出一掌。

竟也掌風凌然,將毒藥打散。

長孫驥微感到身形一震,心想:「這人武功不弱,看來定是甚麼香主之類的人物了。」

他念頭一轉,雙掌猛然再次推出。

這一次運用了全身功力,貫注於天竺旃檀十八掌的峨嵋心法打出,威力驚人,雄厚之極。

那人一聲冷哼,竟然不閃不避,也舉起雙掌拍出,一聲悶響之後,黃衣金帶人,倒退了七步,哇是吐出兩口鮮血。

長孫驥身形一震,向後退了兩步。

他不敢怠慢,又掏出毒藥,用指功貫注打出,這一下對方身負重傷,無可再讓,悶哼一聲,悄然死去。

「申埠商隱」周桐道:「我們現在可以發動了。」

「洱海漁隱」道:「等一下,看看道長的收-如何。」

他們正說間,那當中的紅色小樓,突然砰的一聲震天大響,碎磚瓦片,四散飛揚,眾人齊是一驚。如果齊以山尚在其中,這下不要被炸成飛灰。

「死光會」中,也跟著起了一陣喧嘩,頓時有無數的黃衣人影,四處飛竄,眾人將身形隱得極低。

此際一條人影,以迅厲無匹的身法,向自己的方向飛來,竟是那「通齊道人」「百推掌」齊以山。

「洱海漁隱」喜道:「齊道長沒事啊!」

「通齊道人」哈哈一笑道:「-諸位的福,尚謝生還,如今我們可以安心的殺啦!」

他語聲未了,已有數十個青衣人迎面湧來,但見他們雙手齊揚,頓時有一片藍色光網,向眾人頭上罩下。

這正是「死光會」的唯一毒物,百靈-光散。

「妙手回春」梅柏樣,抓起一把解藥,運足滿天花雨的手法散了出去,那一道綠色-光,頓時化為無形。

此際突有個衫衣花帶的人物,那花帶金紅相間,鮮麗奪目,帶前綉著「死光會」兩個大字。

那人身形一頓,冷冷一哼道:「閣下等是哪兒鳴頭出來的,怎的無緣無故,侵入了「死光會」?」

長孫驥一聲豪笑道:「我們無幫無派,不過是邀集天下武林同道,來請教貴會幾件大事。」

「嘿!嘿!請說!」

「在未說之前,恕我先想了解一下閣下的身份。」

「老夫本會刑堂堂主,嘿……嘿,江湖叫我「冷麵魔王」崔冰。」

眾人齊是一愕,這「冷麵魔王」崔冰,可是江湖上一個邪惡的強盜,當年以一支蛇骨鞭,毀了不少正道人物,後來武林八大門派,集中全力來捉捕未獲,而崔冰竟也隨之失了蹤

,不知他竟也加入了「死光會」。長孫驥哈哈一笑道:「如此說來,我倒是問得其人,第一,貴會組成之目的何在?」

崔冰冷冷的道:「無非是替天行道。」

長孫驥朗聲一笑道:「既是替天,當以天下蒼生為念,如何枉作非為,任意殘殺無辜?」

「那些自命正道人士,本會看不順眼,就得加以殺殲。」

「可是天下武林同道,對貴會亦有甚多看不順眼之處,又作如何辦理?」

「冷麵魔王」崔冰嘿嘿地兩聲怪笑道:「那就要看誰的本領高低了?」

「如此在下就先來領教你幾手高招。」

他揮掌之間,已打出一招天竺旃檀十八掌。

霎時間掌風凌厲,迴旋不絕。「冷麵魔王」崔冰一聲冷哼,跟著也拍出雙掌,雙方功力一接觸之際,長孫驥的身形,退出二尺開外。

「冷麵魔王」卻暴退了七尺,強自忍著一口氣,不令內傷發出,突然右手一揮,打出一陣黑霧。

這正是他當年的成名暗器,百步消魂散,百步之內的人,一聞此散,必致迷魂出竅而死。

長孫驥心知不妙,猛一提丹田之力,將全場百十人,齊籠罩於佛門心法,真空妙有之內。

那百步消魂散,近了二尺左右,便已不能再入,再等黑霧散失之際,已失去了那群黃衣人的蹤跡。場中空蕩蕩的一片,見不到半個人影。

「無極道人」罵道:「這些魔崽子怎麼都躲起來啦?」

此際突聞得一聲嬌笑道:「喲,當家的,別那麼口齒損人。」

在一座假山之旁,閃出一個嬌娜的影子,正是「八卦門」的掌門「無極道人」的妻子「陰陽女」。

「無極道人」李文玄想起了恩師被害,自己癱瘓了十多年,不由大怒罵道:「狗賤人,我正要找你算賬!」

「陰陽女」不怒反笑,又是咯咯一笑道:「喲!當家的,幹嘛那麼凶,有話不會好好說么?」

「跟你這種賤人,尚有甚麼好話可說!」

「小兄弟你瞧,他一點也不講理嘛!」

她邊講之間,向長孫驥飄過一個媚眼。

長孫驥心想:「這女人可也盪極了!」

白衣少女朱翠微怒道:「這種女人跟她饒甚麼舌!」

一起手間「唰!唰!唰!」劃出三劍,這三劍全是「日魂劍」中的凌厲招式。

「陰陽女」被退得連退了三步,一笑道:「呀!小妹妹!你吃甚麼乾醋!」

朱翠微粉面一紅,正待出招。

「無極道人」李文玄道:「她害死了恩師,使我癱瘓了十數年,此恨必報,朱姑娘,這一陣讓與貧道來處置!」

朱翠微一收劍退向長孫驥身邊。

李文玄一擺鐵拂塵叫道:「賤人,上啊!」

右手腕一轉,拂塵已緩緩劃出。

「陰陽女」笑道:「一夜夫妻百世恩,你難道真的一點不戀舊情了?」

嬌軀微擺,已閃了開去。

「無極道人」怒道:「你既戀舊情,又為甚麼要害死恩師,使我作了十數年的殘廢人。」

「陰陽女」幽幽一嘆道:「我也是上了人家的當啦,而且「黃葉散人」也不是我害死的。」

「你有甚麼證據?」

「有!」

「陰陽女」眨眼之間,已從懷中掏出一封草書擲過。

「無極道人」接過一看,上面大意是寫「黃葉散人」已為本會所害;「八卦門」從今起併入本會,接受一切指導,門主「陰陽女」升任為本會副會主之職,下面注著「死光會」三個大字。

李文玄冷冷一哼道:「失敬,失敬,如今你是副會主啦?」

「陰陽女」又是一嘆道:「我也不敢作此副會主之夢,此來只是向你請罪,同時……」

「怎麼的?」

「告訴你們一項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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灞橋風雪飛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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