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獸狂淫魔該人欺

第十章 獸狂淫魔該人欺

一旁的蘭娃見侯少坤忽然抱起梅娃赤裸裸的身子,不禁惶恐大叫:「你要幹什麼?」

侯少坤色眯眯笑道:「你說我要幹什麼?當然是帶她去親熱親熱。」

梅娃閉上了眼睛,眼淚終於一連串流了出來。

蘭娃大叫:「你敢,我就跟你拼了。」

可惜她也被點住穴道,只能動口不能動手。

侯少坤哈哈笑說:「你別生氣,也別心急,待會就輪到你了。」

蘭娃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她簡直不相信面前這長得衣冠楚楚的男人,竟是個禽獸不如的人。

她咬牙切齒的罵道:「禽獸!」

「哈哈,到時我讓你舒坦時,你就會叫我一聲親哥哥啦!」

然後,他就抱著梅娃到別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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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梅娃赤裸的身子,就像一條銀色的美人魚。

侯少坤已迫不及待撫摸著她高聳的雙峰,他身上也立即起了變化。

渾身迅速猛地鼓脹起來。

尤其是他褲襠里的玩意兒。

他喘著著氣說:「你真是個古槌的查某(可愛的女人)。」

梅娃連腳趾都冷了,顫聲道:「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你是不是害怕了」

梅娃整個人都軟了。

整個身子都發起抖來。

她竟已不在那麼恨這個人。

她也微微喘息,侯少坤看了,心裡在笑,竟似已看透她已心動。

梅娃整個人似乎巳酥麻了。

侯少坤柔聲說:「你不用怕,我會很溫柔地對你,非常非常地溫柔……你立刻就會發覺,這種感覺能讓你一輩子都忘不了。」

他喘息聲已經開始濃重粗重。

梅娃在他溫柔的撫摸下,不安地扭動著,一陣緊過--陣喘著氣。侯少坤瞧著梅娃蕩漾的眼波,笑了笑,已到時機成熟時候了。

於是,他急切地,貪婪地佔有了梅娃。

梅娃嬌喘又羞怯!待一切喘息聲歸於平靜時,梅娃突然說:「你佔有了我的身子,我不恨你。」

侯少坤目中露出得意的微笑,道:「我做的雖不對,但我的心卻是真的喜歡你。」

他又觸及了梅娃的身子,梅娃並沒有表示反感,這意思侯少坤當然清楚得很。

然後他又緊緊抱著她,狀在梅娃起伏的胸脯上,說盡上世上最溫柔,最甜蜜的話。

梅娃幾時碰過這種情場高手,她完全投降了。

她鼓起勇氣,咬著嘴唇說:「只要你說的是真的,只要你莫忘記今在的話,我願一輩子跟著你……只求你放了蘭娃……」

「對,還有一個蘭娃……」

忽然間,侯少坤以最快的迅速跳了起來,箭一般朝蘭娃的地方竄去。

他好像立刻就忘記了梅娃。

梅娃忽然一下子掉入冰窟里,哭著大罵:「你這個禽獸,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黑夜中傳來侯少坤的笑聲:「你不要生氣,不要肚(忌妒),既是好姐妹,有福就該分享。」

「啊——」

不久,黑夜中傳一聲凄厲的痛苦聲。

梅娃聽到這一聲痛苦的呻吟,整個心都碎了。

******

程勝仍然咬著牙忍著內傷的疼痛,在院子四周細搜了一遍,果然連侯少坤也不見人影。

程勝憂心如焚,本想去追,怎奈全身使不出一點力氣,踉踉蹌蹌的退回房中,準備把傷療好之後再去追人。

哪知身形甫動,卻只一人笑道:「你在找人?」

程勝一驚,回頭望去,不知何時,侯少坤一臉獰笑站在院中。

程勝心中一寬,暗想:「我以為了走了,原來還藏在暗處,這麼說,梅娃蘭娃的離奇失跌與他無關!」

他若知道侯少坤乾的好事,不吐血才怪!

「哇拷,你怎地宰羊老夫在找人?」

侯少坤精神似乎特別朗爽,笑道:「你也別老夫少夫,你瞞得過邙山三鬼,卻瞞不過我的霸刀情聖!」

程勝不由一怔,笑著說:「好就算我是程勝,找我有事?」

侯少坤詭譎一笑,道:「你認不認得本少爺?」

程勝點了點頭說:「當然認得。」

侯少坤驕氣萬丈的道:「那就好說話,你殺了我爹,今天要你還個公道來。」

說罷,惡狠狠地撲了過來。

程勝瞧著他得意神色,好像剛剛撿個大元寶似的,即道:「等等,我有話要說。」

「嘿嘿!」侯少坤邪笑說:「可是關於那兩位姑娘之事?」

程勝道:「不錯,你把她倆怎麼樣了?」

侯少坤淫笑說:「你放心,我對她們照顧得無微不至,溫柔又多情,她兩個都感到十分滿足,嘿嘿!」

程勝氣道:「你這個畜牲,這筆帳先記著,我還要問你,巫山派的鎮山之寶『元精』真在你身上?」

侯少坤哈哈大笑說:「不錯,難道你也想搶?」

程勝搖頭道:「哇拷,非份之物我絕不要,只是我現在傷的很重,正想借它一用。」

言訖,伸出手來。

「用完立刻還你。」

侯少坤瞪著他,是你當我是白痴呀,笨蛋!侯少坤當然不是白痴。

程勝更不是笨蛋。

那誰才是頭腦透豆呢?

侯少坤本來已挾著梅娃和蘭娃遠去,但他忽然靈機一動,暗想:「刀魔和三鬼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雙方拼下去,定會兩敗俱傷,那自己不是可以撿個便宜除掉刀魔,元精又不必拱手他人,這種美好的事,我幹嘛要放棄。」

所以,他便悄悄溜了回來。

侯少坤一直藏在暗處觀察,雙方的情形逃不過他的眼睛,程勝一刀嚇走了邙山三鬼,他旁觀者清,已看出程勝已不行了。

所以一面和程勝說話,一面睜大眼睛注視著他,直到程勝已是強弩之末,就是不打,轉眼也會自己倒下去。

因此,當程勝向前跨出一步,他也迎了上去。

「誰怕誰呀!」

侯少坤「嗆琅」拔出長劍,冷冷的道:「今天我就要瞧瞧霸刀是怎麼地鴨霸。」

手腕一振,雪亮的劍尖已逼到面前。

程勝只覺眼前一花,勉強抬起手掌拍去,誰知力不從心,那一掌竟然失去了準頭。

「哈哈——」,侯少坤大笑說:「哎呀,你怎麼手軟了,是不是沒有吃大補丸?」

他那一劍本來可以把程勝刺死,但他存心要在殺死程勝之前,要像貓戲弄耗子似的先加以羞辱一番,所以又把手中長劍撤了回來。

程勝氣喘如牛,他想把功力提起,但因內腑已受了重傷,所以都落空。

他暗暗嘆了一口氣,心忖:「想不到我今天會死在侯少坤的手中,真是見笑(丟人)!」

侯少坤把長劍抖了一抖,譏諷地道:「你可別客氣,儘管出手好了。」

語畢,「唰」地又是一劍划來。

程勝師仇未報,不甘心就死,故拖著身子,狼狽閃到一邊。

侯少坤幸災樂禍的說:「哎呀,怎麼今天講起客氣來了?」

說話之時,揮劍追擊過去。

程勝此刻再也無力閃避,只聽「嘶」地一聲,身上衣裳已被劃破,登時出現了一道血痕!

「哈哈——」

侯少坤大笑聲中,手上劍光又起,剎時把程勝的衣掌劃得稀爛,身上又多出了六、七道血口。

侯少坤滿臉儘是得意驕狂之色,出手的招式也越來越緊,看樣子,他已發泄得差不多了。

最後,一劍飛起,猛向程勝口刺去。

他這一劍存心要程勝的性命,怎料天下事不如意者常常十之八九,空見程勝手掌一揚,一股碩大勁力洶湧撞,出,「喀喳」一聲,他的長劍應聲折為兩半。

侯少坤笑容僵硬,人也被震退了一步。

他作夢也想不到,程勝居然還能發出這樣大的勁力,是以眼睛不由睜大了。

不過,當他舉目望去時,只瞧程勝身子晃了一晃,「咕咚」一聲,仰天向後倒去。

程勝已是強弩之末,剛才一掌,不過激於一股羞憤之氣,掌力一出,再也沒有力氣支持了。

侯少坤恨恨的道:「我只道你有三頭六臂,原來你也不過爾爾!」

他憤恨將那把斷劍擲掉,人走到程勝的身前。

「嘿嘿!」嘴角泛起一絲冰冷的笑意,侯少坤猛然一掌拍了下去。

這一掌若然拍實,程勝就是九命貓也沒有了。

「嗤!」的——聲。

忽然在緊要關頭,一縷勁風直向侯少坤的「曲肘穴」襲到。

侯少坤吃了一驚,手腕倏翻,把那粒暗器打落,他舉目搜視,卻連一個人影也沒有看到。

他大聲叫道:「暗中偷襲人的是那隻狗雄?何不現身出手認識認識?」

四周並無反應。

侯少坤不禁大感奇怪,暗忖:「明明有人用暗器打我,怎地又不見人呢?真是活見鬼。」

他停了一下,但見風吹草動,依然不見有人現身。

侯少坤十分納悶,心想:「這件事有些古怪,我何不再試一次?」

他再度揚起手掌,一掌拍了下去。

侯少坤這一次已作了準備,掌力拍出,只用四、五成力道,另外一半卻是蓄而不發。

「嗤!」

那樓勁風依然向他「曲肘穴」射至。

「哈,逮到啦,看你往哪裡栓?」

侯少坤右手一抄,已抓住那暗器,原來是一粒如意珠,應手甚輕,卻能發出強勁之力,令侯少坤不寒而慄。

他囁嚅道:「不知是哪位高人和我講生笑,我殺的可是江湖人渣,淫蟲一條,難道你也要阻止?」

侯少坤的口氣已見風轉舵,不再是驕狂了,但是仍沒有人回應,侯少坤實在是忍不住了。

他氣憤又說:「既是高人不屑相見,最好也別管我的事。」

語落,雙掌一揚,猛向昏迷中的程勝狠狠擊去。

他這一次雙掌那蓄滿了勁力,哪知手臂剛剛台起,耳畔卻響起冷冷的聲音。

「你的心難道比我還要黑?」

侯少坤大驚,雙手趕緊一撤,轉身望去,背後不知何時已站著一位紫衣少女。

那紫衣少女十八、九歲,芙蓉粉面,眉黛青山,人長得美極了。

侯少坤一見了她的臉,心卻往下沉,忖道:「她美麗的臉孔怎地冷得象塊冰?」

甚至,連那兩隻眼睛也你寒森森的刀子一樣,叫人望而生畏。

但她的輕功實在高得嚇人。

侯少坤吸了一口氣,抖擻精神說:「姑娘,你完全錯怪好人了。」

那紫衣少女瞧著他,冷冷道:「我哪有錯怪你!」

聲音也是冰冷,侯少坤突然不敢相信這樣漂亮的女子,會說出這樣冰冷難聽的話,他幾乎懷疑自己遇上了鬼?

侯少坤指著躺在地下的程勝,說:「姑娘知道他是誰?」

那紫衣少女冷漠的道:「我當然知道。」

侯少坤生怕得罪她,小心翼翼地說:「他現在好比路邊桶,眾人旋(嫌),我若殺了他,大家都會歡喜,莫非姑娘會心疼?」

那紫衣少女冷笑道:「你的眼睛青瞑?我不怪你,我問你,你可是巫山派掌門侯冠生的兒子」

侯少坤神氣地說:「不錯。」

那紫衣少女上下打量一番,更加不屑道:「聽說你們這次為了對付程勝,連祖上的寶物都不要了,那塊元精可在你身上。」

侯少坤見她語氣不善,不禁微怒說:「姑娘說話嘴巴最好放乾淨些!」

那紫衣少女臉孔一沉,道:「乾淨也好,不幹凈也好,我就要你把元精交出來。」

侯少坤更怒,說:「原來你也是來搶我的元精,那就難怪會袒護那小子。」

「我實在不願和你這種長了眼睛的瞎子多費辱舌,我老實告訴你,我不但要袒護他,同時還要救他,我這樣做,總比你拿著元精跑到飛鯊島去獻給那個老淫蟲好得多了。」

「你滿嘴胡言亂語,大概也是合伙人?」

「你根本不配問,百里濤若是老淫蟲,你就是小淫蟲,別以為你乾的事沒人知道。好了,你到底給不給?」

侯少坤往後一退,說:「你別傻了,這件事關係整個武林安危,而且我去飛鯊島,各大門派都有派人保護,你若要硬搶,那就是擺明了要與大家為敵,我勸你最好別干。」

那紫衣少女蠻不在乎,道:「別拿大帽子壓我,我是不會被唬住的。老實說,在當今各大門派之中,有哪一個能夠算得上是好東西?」

侯少坤笑了,說:「有種,你竟敢連各犬門派的人,都罵,佩服,佩服。」

紫衣少女冷冷的道:「謝謝,改天我有空,我會再把那些渾球全集中在一塊,罵他們個痛快。」

侯少坤覺得這少女挺有意思,笑說:「太帥了,有意思,好,我就透泄個內幕告訴你,八月十五中秋,各大門派已訂在廬山開會商量推選武林盟主大事,你若敢去那應是最好的時機!」

紫衣少女螓首一揚,道:「放心,這種機會我絕不會放過,現在我要的卻是元精。」

侯少坤臉孔鐵青,說:「我說過這件事關係重大,你若想硬搶,除非把我殺死!」

紫衣少女輕蔑的道:「別以為我會捨不得。我若殺你比踩死只螞蟻還要容易。」

侯少坤膀胱又發火了,疾言厲色說:「口出大言,未必就有大用,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了不起的本事?」

他一再受那紫衣少女奚落,再忍下去就不像個男人,大喝一聲,一記凌厲的掌風已劈了出去。

侯少坤含恨出手,勁道強大驚人,確實不愧巫山的後起之秀。

誰料,他一掌劈出,眼前忽然不見了紫衣少女。

侯少坤吃了一驚,暗想:「莫非我真的碰見鬼啦?」

轉念之間,忽聽紫衣少女在身後冷冷說:「你以為自己碰上了鬼是不是?」

侯少坤大駭轉過身,果見紫衣少女冷冰冰的站在身後,剛才-掌,他連人家衣角也沒摸著一下。

侯少坤穩了下激動情緒,驀地雙掌齊出,喘息之間又是五掌,而且掌掌都是致命的殺招。

紫衣少女冷笑一聲,突然又不知去向。

這一來,侯少坤真認為自己是碰見了鬼,只聽的全身直冒冷汗,根根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迅速的掉頭,只見紫衣少女又站在身後,臉色都嚇青了,大呼:「我的娘呀!」

紫衣少女嬌笑道:「哎呀,這麼快就搬出娘啦,算啦,你還是交出元精吧!」

侯少坤聽她說了話,膽氣一壯,大聲說:「我早說過了,你若想要元精,除非先殺了我。」

紫衣少女嗤聲道:「你想死還不容易,不過像你這種人,我實在不屑出手,怕髒了我手呢!」

說話同時,紫影一閃,人已縱了過去。

侯少坤封出一掌,詎知一點也不管用,紫衣少女五指撕張,宛似五道鋼鉤似的抓了過來。

他一見大駭,正想向後退去,忽然之間「軟麻穴」一緊,登時站在那裡動彈不得。

紫衣少女冰冷一笑,老實不客氣的從他懷中取出「元精」,然後替他解了穴道,一揮手道:「你走吧,不要站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侯少坤見元精已失,哪肯就此善罷甘休,暴喝一聲,猛向紫衣少女撲去。

紫衣少女嬌嗔道:「不要命啦?」

手掌猛揮,一股大力湧出,將侯少坤震退三、四步。

侯少坤全身顫抖,想拼下去,似乎越丟臉。

可是不打嘛,他又不甘心元精被搶。

「你簡直是個女土匪。」

紫衣少女叱喝道:「我早說了,我若要殺你比踩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但我不願這樣做,你還不識趣快滾?」

侯少坤呆若木雞,半晌說不出話來。

紫衣少女看了程勝一眼,說:「我雖然不願殺你,可是他若被救活了,那時他會不會殺你,我就不敢保證。」

侯少坤一聽,倒抽了口冷氣,哪裡還敢停留,狠狠的瞪了紫衣少女一眼,怒聲道:「你今天雖不殺我,但他日相逢,只要有機會,我必定……」

紫衣少女不等他說完,便搶著說:「是不是也姦殺我,那得練十年武功,十年後我已人老珠黃,你也沒胃口了。」

侯少坤憤恨至極,道:「不管時間多久,我對你的興趣絕不改變,你敢將姓名告訴我嗎?」

紫衣少女一笑,說:「你真的對我有興趣?」

侯少坤道:「不錯!」

紫衣少女想了一下,說:「好吧,假若真有那一天,你就來找我『冷麵羅剎』好了。」

侯少坤不曾聽過冷麵羅剎的名頭,但他這時已無暇多想,當下默記在心裡,返身奔了出去。

冷麵羅剎仍是那麼美麗,臉孔仍是那麼冰冷,取出元精在程勝傷上慢慢滾著。

她看著程勝時,眼睛卻閃著溫柔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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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程勝睜開第一眼時,便見到冷麵羅剎溫柔的目光。

他並不認識她,但是人家卻正在替他療傷。

他感激的道:「謝謝!」

冷麵羅剎一見到他醒來,目中的溫柔也不見了,冷冷的說:「你不必謝我,現在你傷都好了嗎?」

程勝見她態度冰冷,說起話來語氣並不和善,內心大感奇怪。

但是不管怎樣?人家總是救他一命,笑丁笑,道:「謝謝,應該是全好了。」

冷麵羅剎把元精收回藏在身上,瞧著他說:「既然你已經好了,那麼請先恢復你本來的面目。」

程勝愣了一下,暗想:「哇拷,這查某賈歹搞,竟瞧出我是個偽裝的。」

既然被人識破,再裝下去就沒意思了,伸手往臉上一抹,露出本來的面目,笑道:「你瞧我酷不酷?」

冷麵羅剎只是盯著他看,面上卻是冷冷的,說:「叫什麼名字?」

「霸刀情聖,其實是程勝,也有人說我是禽獸。」

冷麵羅剎似乎對他的名字不感興趣,問:「刀魔是你師父?」

程勝答道:「不錯。」

冷麵羅剎面色更冷,說:「可以了,我只想知道這麼多,快把你的霸刀拿出來吧!」

程勝吃驚:「哇拷,你這是放的啥米味素?」

冷麵羅剎板起臉孔道:「你聽見了嗎?我叫你拔刀!」

程勝瞧著人她,說:「我救了我,又要找我動手,是不是有什麼原因?」

冷麵羅剎冷然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救你嗎?」

程勝微怔,說:「仗義援手,乃是俠者本色,難道你還有用意嗎?」

冷麵羅剎冷笑道:「不錯。」

程勝說:「哇拷,那麼又是為什麼?」

冷麵羅剎毫無表情,道:「簡單得很,我希望和你一決生死!」

程勝聽了,莫名其妙說:「哇操,你我無冤無仇,不知這話又是從何說起?」

冷麵羅剎道:「你既是金城宇的傳人,我相信你一定聽過一個人。」

程勝好奇的問:「是什麼人?」

冷麵羅剎冷的道:「端木霞這個人。」

程勝恍然大悟說:「啊!原來是端木師母,這樣看來,我猜你應該是我的師妹羅,太帥了。」

冷麵羅剎淡然道:「一個也不帥,有一件事我相信你不會忘記的,那便是他們兩位老人家十年之約,應該由我們履行。」

程勝嘆說:「這件事已經是過去式了。因為當我要下山時,師父一再叮嚀我,說他很後悔十年前衝動下做的事,希望師母能諒解他,忘了那件事。」

冷麵羅剎語聲變厲,道:「廢話,當時誓約如山,豈是『後悔』兩字就能解決的?」

程勝溫和的道:「哇拷,說句老實話,我師父是任性了些,但我相信端木師母當時也不能說就沒有錯。」

冷麵羅剎怒道:「你敢批評我的師父?」

程勝苦笑說:「這不是批評,是實話。」

冷麵羅剎大怒,「嗆」然拔出劍來,叫道:「目無尊長的東西,你若不說出理由,我就一劍將你殺死。」

「哇拷,先消消火!」程勝手一舉,說:「理由很簡單,師父和師母原是一對人人黑洛(稱讚)的虺某(夫妻)對不對?」

冷麵羅剎按劍不動,道:「不錯,可是金城宇不該自傲狂大,他可以藐視一古的人,就是不能對自己妻子無禮。」

程勝一笑道:「所以,我剛才說師父太任性了。」

「用任性兩個字解釋他的錯失,那未免太便宜了些。」

冷麵羅剎瞧著程勝目中無意又閃過一片溫柔,但很快便消失,又說:「老實說,要不是我師父對他情有獨衷,同情他,他這輩子休想娶到老婆。」

程勝一笑,暗道:「能做虺某是緣份,怎可說同情,唉,虺某完雞(吵架)無好話。」

但程勝卻說:「師父也常提起師母的溫柔體貼。」

冷麵羅剎杏眼圓睜,微怒道:「他既然知道為什麼又要當著別人面前,取笑自己妻子的武功是三流貨色?」

程勝又笑笑說:「哇拷,師父一句玩笑,師母就當真,不但拂袖離家出走,還賭氣說在十年後打倒師父,你想一想,師母是不是也太孩子氣?」

冷麵羅剎不以為然的道:「人爭一口氣,佛急一柱香,我師父這樣做並沒有什麼不對,錯的全是金城宇不是人。」

程勝不悅說:「不管他們兩位老人家怎麼鬧,我師父總還是你的長輩,你怎能對他說出不是人的話來呢?」

冷麵羅剎挑釁地道:「我說了他又怎麼樣?」

程勝臉色微變,說:「你目無尊長,我站在師兄立場,就可按照家法從事。」

冷麵羅剎嗤之以鼻,罵道:「你說這話簡直就在放屁,我是棒了師父之命來踐履十年之約的,管你什麼家法、私法?」

說著,把劍一抬,擺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程勝耐住性子,質問說:「你雖是奉師母之命,我相信師母絕對沒有叫你罵她自己的虺(丈夫)。」

冷麵羅剎瞪著他道:「我師父恨死了他,假若師父知道我罵他,她一定會高興死呢!」

程勝忍無可忍,大聲喝叫:「住口,你簡直莫名其妙。」

冷麵羅剎嬌狂道:「你才莫名其妙,我偏要罵怎樣?」

程勝苦笑一聲,說:「哇拷,我只好以師兄的身份來管教管教你了。」

「來呀!」冷麵羅剎隨口應道,並揮劍在程勝的面前晃了晃,擺出一個挑釁的動作。

程勝實在氣她不過,立即把刀解了出來。

冷麵羅剎叫道:「對啊,你老早就該拔刀了。」

她慢慢將劍往下沉,驀地一道銀虹飄飛而起,閃電般向程勝奔去。

程勝手腕一振,光芒璀燦,兩道光芒在空中盤旋一絞,入耳的儘是「滋滋」撞擊之聲。

他滿心只想「教訓」一下冷麵羅剎,那曉得刀勢一出,才發現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冷麵羅剎是要替師父爭一口氣,所以早把功力提到十成,想在一招之中就把程勝挫敗!「喳!」

兩道光芒在空中相絞相激,銀光閃閃飄飛中,倏聽一聲大響,程勝和冷麵羅剎二人皆一齊向後退去。

兩人均朝兵刃望去,兵刃都完好無缺,瞬息之間又擺出一個出擊的姿勢。

冷麵羅剎半嫉半贊的道:「你霸刀情聖的名聲紅透半邊天,起初我以為你是靠刀魔的魔刀,現在一看,你倒真有料嘛!」

程勝微微一笑,道:「謝謝你的黑洛(讚美),只是不管你對我如何黑落?我都得按照家法行事。」

冷麵羅剎訕笑道:「你配嗎?」

程勝斬截地說:「配不配,最多再三招就可以分曉了。」

冷麵羅剎嬌叱一聲,再度攻出一記恢宏的劍式。

程勝不敢怠慢,立刻舉刀相迎,兩人一觸即分,但剎那之間,銀光忽然炸裂開來,一片劍絲銀兩交錯縱橫,兩人又攻出了十餘招。

突然劍光一滅,驚叫聲起,兩條人影各向後退去,程勝的臉上卻充滿了驚色。

剛才十擊冷麵羅剎只覺胸脯被一股奇異的勁力一撞,趕緊撤劍後退。

程勝也不願太使她難看,霸刀一收,也飛身向後撤去。

冷麵羅剎訝然道:「你玩什麼花樣?」

程勝笑笑說:「並沒有玩什麼花樣?霸刀本來就很鴨霸,你應該聽說過。」

冷麵羅剎嬌嗔道:「你騙人,為什麼我的胸……」

她羞紅了臉,不好意思說下去。

程勝沒事似的說:「好眼光,我施展的乃是波動拳。」

冷麵羅剎驚奇道:「原來你已練成波神拳。」

「哈哈,練著練著,不小心就練成了。」

程勝說話中,忽見廟外飛進一條人影,此人身法迅疾,落地無聲,足見內功修練已到爐火純青之境。

程勝和冷麵羅剎同時舉目望去,兩人都不由「噫」的叫了一聲。

原來,來人身不滿四尺,體態苟瘺,生得一張讓人發笑的狗頭蛤蟆臉。

程勝一看那人駝背,思索一會兒,忖道:「莫非他是大漢駝龍?」

駝子朝程勝和冷麵羅剎打量一番,問說:「哪個學會了波動神拳?」

程勝道:「歹勢(不好意思),是我。」

「很好。」駝子點了點頭,轉臉望著冷麵羅剎說:「巫山派的元精可是在你身上?」

冷麵羅剎不屑的道:「在我身上又怎麼樣?」

駝子自言自語的說:「這樣看來,老夫必須同時對你們兩人出手了?」

程勝見他口氣凸風,笑道:「閣下可是大漢駝龍駱定遠?」

駝子傲然說:「既知我名,就應該趕緊把波動神拳獻出來。」

程勝反問他:「如來波動神拳是我的東西,你憑什麼要我給你?」

大漢駝龍駱定遠雙掌一錯,說:「就憑這個!」

程勝一面把刀包起,一面大笑道:「你那雙肉掌值不了多少錢,怎麼敢強要人家的東西?」

「你……」駱定遠一惱,運氣欲攻。

冷麵羅剎忙道:「駱定遠,你先等一下。」

駱定遠聞言,更加惱火,怒聲說:「臭丫頭,『駱定遠』這三個字,也是你叫的嗎?」

******

冷麵羅剎嬌笑道:「我叫你駱定遠已算客氣了,我要不客氣就叫你一聲駱溫龜(駝子)!」

大漢駝龍不但駝背,身高又矮,生平最痛恨人有說人陽矮子或溫龜,冷麵羅剎偏偏踩了他的痛腳,不禁勃然大怒,一掌劈了過去。

冷麵羅剎正欲舉掌相迎,耳畔卻傳來:「老駝,你也配跟人家搶元精嗎?」

語音未了,但見四條人影一齊向駱定遠罩下。

那四人的武功並不弱,利用「小巧翻雲」的身法向四周一分,驀聽一聲嬌叱,一縷金光已電射而至!來的人是三男一女,年齡都不超過三十歲,全身藍色的勁裝,四人滿臉殺氣,正是霸王莊中的「四霸天」趙松、趙柏、趙樁、趙梅四兄妹,每人手中拿了一支熟銅三棱鞭。

霸王莊向以特立獨行聞名武林,和黑白兩道的人都沒有來往,他們很少在武林中出現,偶一出現,也必然有他們目的。

由於他們武功霸道,行事又莫測高深,所以一般武林人物,都把霸王莊的人視為棘手貨。

關於霸王莊的行徑,程勝也從金城宇那裡知道一點,這時見四霸天身形尚在半空,而趙梅已經在半空攻出了一鞭,這種身手當真武林罕見。

駱定遠見之,手臂一旋,人也陡然彈向半空。

別小看他是個又矮又駝,身手卻是快的驚人,身子剛剛彈起,一股掌風已向趙梅撞去!在半空出手不比平地,完全憑著一口真氣,趙梅銅鞭攻出之後,真氣已經耗盡,現在身形正徐徐飄落。

駱定遠的掌勁即時擊到,若在一般人來說,趙梅是萬萬閃避不了的。

只見趙梅纖腰一擰,竟在間不容髮之際,從駱定遠掌風邊緣擦過。

程勝見狀,不由暗叫一聲:「好酷的身法!」

駱定遠一擊不中,身子便和趙梅先後著地。

四霸天落下的方位,剛好把程勝、紫衣少女、駱定遠三人圍在當中。

大漢駝龍駱定遠目光一掃,氣呼呼地道:「老夫若不配搶元精,難道你們四個后之輩就配?」

「東霸天」趙松冷笑說:「咱們霸王莊所要的東西,從來沒有落空過。」

駱定遠悍然道:「有老夫在這裡,只怕你們這次要落空!」

四霸天的臉色一變,看樣子他們又想動手了。

冷麵羅剎忽然嬌笑說:「你們都別爭,我有一件事要問,你們怎知元精是在我身上?」

駱定遠首先搶著道:「老夫剛剛堵到侯少坤,便把他抓起來全身大掃,他卻告訴別搜了,元精已被穿紫衣的少女搶去,這裡除了你之外還有誰?」

趙松冷冷的說:「咱們所碰到的情形也是一樣。」

冷麵羅剎眼沒流轉,笑道:「元精的確在我身上,只是你們來的太不湊巧,本姑娘正好在辦事,你們萬萬不該前來打擾。」

駱定遠怒說:「老夫只要元精,誰管你有事沒事?」

冷麵羅剎嬌哼道:「駱溫龜,在別面前你可以強索硬要,在本姑娘面前你少來這一套。」

她說駱定遠強索硬要,她自己不也是一樣。

駱定遠「嘿嘿」笑說:「臭丫頭,老夫不發威你當病貓。」

冷麵羅剎道:「你又矮又溫龜,不是病貓是什麼,難不成要我睜眼說瞎話,說你雄糾糾,氣昂昂!」

此言一出,大家忍不住都笑了。

駱定遠臉孔都氣青了,聲如霹靂大吼道:「臭丫頭,你為什麼老是要踩我的痛腳?老夫非斃了你這臭丫頭誓不為人!」

手掌一揚,狂飆猛吐而出。

冷麵羅剎毫不示弱地出手一接,「轟」然一響,兩人的身子都為之一晃。但是冷麵羅剎左掌甫出,右手握劍,嬌軀順勢一擰,立刻挺劍進襲,閃電般向駱定遠扎去。

駱定遠作夢也料不到,她身手這般快捷俐落,一時還手不及,一提真氣,拔身由她劍上縱過。

冷麵羅剎嘲笑道:「你的功夫不過如此,就敢持強欺人真不害臊!」

駱定遠睜大兩眼,臉孔飛紅,大吼:「臭丫頭,你先別得意,你以為這樣就勝了老夫嗎?」

言訖,驀然一聲大喝,雙掌齊齊攻出。

狂風翻滾。

激得滿天風沙塵土。

冷麵羅剎笑容仍在,「唰」地一劍疾絞而出。

但是,她立刻感覺到這一記劍式絞出之後,駱定遠的掌勁中似是有一股吸人的勁力,以致嬌軀不由向前一傾。

她大吃一驚,趕緊把身子轉了過來,長劍一挽,立刻向駱定遠手腕削去。

駱定遠大喝道:「來得好!」

反腕一抓,同時左手也閑著,狠狠的向冷麵羅剎當胸擊去,雙手並用,而且都是致命殺招。

冷麵羅剎根本沒想到對方還有這一招,手腕一緊,劍分二路攻出,乃是一計攻守兼備的妙招。

駱定遠蔑視地說:「看來你也不過爾爾!」

陡然上步欺身,右手猛向冷麵羅剎劍柄抓去。

冷麵羅剎嬌喝道:「溫龜的人膽大。」

長劍由二化為一,疾向駱定遠的掌心切下。

兩人招快式捷,轉眼已經拆了數十招。

一旁的四霸天見狀,生怕駱定遠從冷麵羅剎手上把元精奪去,身形微動,一齊揮鞭向冷麵羅剎攻去。

這一來,冷麵羅剎的壓力驟然大增。

程勝見機不妙,登時大喝:「慢著!」

振腕一刀飛出,直向四霸天攻出的鞭式隔去。

「北霸天」趙梅嬌嗔道:「你是什麼東西?」

手中銅鞭飛快的挽了兩道圈子,忽覺鞭招所指,竟然完全落了空,她睜眼一望,只見程勝那一刀卻纏住了趙松不放。

她不禁大吃一驚,連同趙柏、趙樁也掄鞭向程吐襲去。

程勝調佩說:「哇拷,原來霸王莊全靠倚多為勝!」

手腕一緊,霸刀疾射,分取四霸天的命門要穴,四霸天回鞭一擋,這一刀雖是擋過去了,但是四人的臉上都露出驚訝之色。

趙松寒聲道:「這小子的刀法不錯!」

趙樁介面說:「何止不錯,簡直比咱們四霸天還要鴨霸。」

程勝眼觀四方,當下霸刀疾卷,攪起漫天白芒,幾乎在四霸天每人面前,都攻出了兩三劍。

四霸天心中駭然,一連變了三、四下招式,才勉勉強強封住攻勢。

「南霸天」趙樁睜大了眼睛望著程勝,心有餘悸的問:「你是哪一派的?」

程勝一笑,道:「我哪一派都不是。」

趙松不服氣的道:「哼!別以為你贏了,事實上還差得遠呢!」

程勝洒脫道:「哇拷,我沒有說我贏了啁!」

趙梅柳眉倒豎,罵說:「看你那嘻皮笑臉的樣子,八成不是好來路。」

程勝反唇相譏道:「你們霸王莊的,又有哪個是好東西?」

趙梅聞言大怒,纖足標出,「霍」地一鞭攻了上去。

程勝霸刀一絞,趙梅只覺攻出的招式,好像撞在一堵鋼牆上,攻勢不由為之一頓。

「當!」

趙梅大驚,銅鞭已脫手飛出,嬌軀慌忙而退。

程勝緩緩的道:「免慌張,我若想殺你,你還逃得了嗎?」

只聽一聲吟「哼」從趙柏嘴裡發出,金光一起,銅鞭狂猛的向程勝當頭劈落。

趙松和趙樁知道他的刀法凌厲,故見趙梅單獨搶鞭攻去,兩人都不放心,分從左右挾擊而至。

「放輕鬆,別太緊張,緊張容易得胃潰炎。」

程勝一面說笑,刀卻沒有絲毫鬆懈。

冷麵羅剎一雙杏目,始終隨著他身影在遊動,她似乎對程勝有好感,卻又逼自己不承認。

趙氏三兄弟奮勇-擋,「鏘鏘鏘」連響,乍感虎口一震,霎時穩不住身,都踉踉蹌蹌向後退了三大步。

這時,趙梅已拾起被震落的鋼鞭,走了上來,含恨說:「我不相信我們四人就鬥不過他。」

忽聽一人冷冷介面道:「你們明明已經輸了,還有什麼相信不相信?」

四霸天當場一怔,回頭望去,一個麵皮微黃,目如明星的中年文士,含笑走了進來。

這人腳步是那麼輕鬆悠哉,好像在逛街散步似的。

趙鬆氣憤的說:「就算我們輸了,難道你還贏得了他嗎?」

中年文士傲然笑道:「我不敢說贏,至少可以保住不輸就是。」

他雖然含笑說話,只是口氣卻大得驚人。

程勝朝那人瞥了一眼,笑道:「閣下凸風(吹風)是不打草稿。」

那人頷首說:「錯!我又不是凸風龜,我是非常自信。」

他頓了一頓,又道:「我也正為這份自信千里追蹤老兄,當你到神刀門和慕容山莊去的時候,我兩次都遲到,以致和老兄你始終無緣見面,想不到這次黑白撞卻碰見了,說來也是天意。」

「四霸天」一聽,那中年文士道出神刀門慕容山莊兩回事,他們才朝程勝望去,四人目光仔細端詳,心頭不由大震。

「西霸天」趙伯驚愕說:「原來你就是紅得發紫的霸刀情聖!」

趙松寒聲道:「是啊,你沒看見他手上戴著手套嗎?」

程勝沒有去看四霸天驚恐的臉色,反而對那中年文士好奇,說:「你有事找我」

那中年文士莞爾道:「當然,當然!」

程勝說:「現在你已經遇見我了,但不知有什麼事,不妨當面說出來。」

那中年人溫文有禮道:「說起來簡單得很,我只想請教你一事,令師是否尚在人間?」

程勝十分納悶,說:「哇拷,你千里追蹤我,就只為著這件事?」

中年文士點點頭道:「不錯!」

程勝考慮了一下,才說:「好吧!我告訴你,他老人家身體健康少說再活個一百年也沒有問題。」

中年文士眼眼一亮,追問:「不知現在什麼地方?」

程勝笑笑,道:「這個我就無可奉告。」

中年文士一笑,說:「可是我卻想知道。」

程勝淡淡道:「我很抱歉,這個萬萬不能告訴你。」

中年文士臉色微微一變,說:「我費了千辛萬苦找到你,若是你不肯相告,我就要對不起了。」

程勝蠻不在乎的道:「青菜(隨便)!」

那人深吸了一口氣,只見他移動著步子,在院中走了兩圈,然後停在程勝面前,好像做了很大的決定。

「在我動手之前,我有件事-定要告訴你。」

「哇拷,不說行不行?」

「賣屎!」中年文士道:「我若不說出來,就好像有根魚骨頭哽在喉嚨管,很不舒服。」

「哇拷,那就把你的魚骨頭吐出來吧!」

中年文士想了想,才緩緩說:「當年金城宇窮得連乞食都不如,後來有人收留他,不但把武功傳給他,還把女兒許配了他,你覺得這個啥款?」

程勝聽了,登時呆住了。

他暗想:「事情哪有這麼湊巧,他說的話正和冷麵羅剎剛才說的一樣,難道他是師母的老相好?」

這時,冷麵羅剎聽那中年文士這麼一說,奮力一劍把駱定遠擊退,人已奔了過來,顫聲問:「前輩可是端木輝?」

那中年文士怔一怔,詫異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冷麵羅剎激動的說:「家師端木霞,晚輩是『沈冰』。」

端木輝大驚道:「嘎!原來你是大姐的弟子,大姐現在可好?」

冷麵羅剎沈冰點頭說:「她老人家健健康康,就是為了一件事,始終放心不下。」

端木輝頭一偏,道:「是不是為了要找金城宇算帳的事情?」

沈冰說:「是的,她老人家曾交代晚輩,如果見了金城宇或是他的弟子,無論如何都要把他們殺死!」

端木輝面色一沉,憤恨道:「金城宇忘恩負義,連我爹娘都被他活活氣死,大姐和他脫離夫妻關係遠走他鄉,而我呢?自知那時不是他的對手,也在一氣之下到了燕山,苦修了十三年歲月。」

沈冰咬牙切齒,說:「師父一家本來過得好好的,想不到為了他一句狂言,弄得家破人亡,他就是死-百次,也是應該的。」

程勝辯駁道:「可是家師後來已追悔了啊!」

沈冰痛恨的說:「追悔又有什麼用?難道他還能使死去的人復活嗎?」

端木輝臉望著程勝,道:「你現在已知道我為什麼向你打聽金城宇的下落。」

程勝連忙躬身說:「晚輩宰羊,只是我還是不能告訴你。」

端木輝冷冷的道:「難道你一點都不替我們一家人悲慘遭遇感動?」

程勝道:「感動是有那麼一點,其實家師一直感念端木家的恩德。」

端木輝冷笑道:「覆水難收,他就是把心肝挖出來也沒有用了。」

程勝一再說好話,希望化解這段恩怨,可是對方態度一直很強硬,看樣子,他就是跪在地上對師父求情也沒有用。

斯時,一旁的駱定遠見他們三人,盡說些關於金城宇的私事,心中大感不耐。

他高聲叫道:「你們卡啦卡啦有完沒完?」

端木輝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轉臉對沈冰說:「你剛才為什麼和他打起來?」

沈冰道:「他不自量力,想搶我身上的元精。」

「哦?」端木輝道:「原來元精是在你身上!」

沈冰回答:「晚輩是無意之間從侯少坤那兒得到的,沒一會工夫,他們這些混蛋就來了。」

她這話不但罵了駱定遠,甚至連四霸天也一起罵上了。

趙梅恨恨的瞪著她,罵道:「你才是小混蛋,小騷蹄子!」

沈冰玉面緊繃,就要揮劍搶攻過去,卻被端木口攔住,說:「別忙,這些人都讓我來對付。」

大漢駝龍駱定遠挪揄道:「你又怎麼樣?還不是大混蛋一個?」

端木輝臉色忽變,陡然向駱定遠欺了過去。

駱定遠也是一個有名的怪物,他一面對付,一面哇哇大叫:「大混蛋加小混蛋,變成了王八蛋,哈哈!」

端木輝臉上發青,冷冷說:「駱溫龜別逞口舌之快。」

他手掌疾切,一股大力向駱定遠撞了過去。

「我溫龜就溫龜,就愛嚼舌根,難道你還割了我舌頭。」

一掌向端木輝沒頭沒腦的壓來。

端木輝也是雙掌一推,狠狠的迎了三掌。

「砰砰砰」數聲巨響過處,駱定遠被震的向後面退了四、五步,而端木輝只退了一兩步。

這一來,優劣之勢立分,但是駱定遠卻不服這一口氣,一聲暴喝,又飛身撲了過來。

端木輝一掌擊出,駱定遠再度暴退了五、六步之遠。

端木輝喝道:「駱溫龜,你若再不知死活的撲上來,那老夫不但要割你舌頭,還要送你去見閻羅王。」

駱定遠已知不是人家的對手,喘息著說:「老小子,這筆帳咱們先記著,兩分利。」

言訖,人像滾皮球似的,滾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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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河魔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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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獸狂淫魔該人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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