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披著羊皮的色狼
李毅書冷冷一笑,拐鋒又一轉,突然迴旋削去,竟閃電般向程勝左腿的膝頭。
這一招變化得更快,眨眼間,三拐都已使出,當真是一氣呵成。李毅書似乎早有成竹在胸,早將拐式計算好了,程勝這一擰、一折,竟早巳全都在他的計算之中。
程勝第二招躲得雖妙,卻無異將自己趕進了死路,他此刻身子之變化,已到了極限,已變無可變。
何況,他縱然勉強躍起避過這一拐,也還是輸了。
因為,他已有言在先,只要雙腳離地就算輸。
龜頭嘆道:「唉,小子,你是輸定了。」
怎料,他一念尚未想完,程勝那就像折斷了的甘蔗的身子,突然接了回去,彈了回去。
他本來臉朝上,此刻身子一轉,臉突然朝下,竟張開大嘴,一口咬在李毅書握拐的手腕上。
「當!」
李毅書作夢也想不到他竟有這個著,手腕被咬,痛澈心肺,鑌鐵拐再也握不住,落在地上。
程勝大笑,拍了拍手,道:「你輸了!」
龜頭不禁瞧得怔住了。
李毅書吏是面如死灰,站在那裡,直怔了半盞茶工夫,吶吶說:「這……這算是什麼招式,普夭之下,無論哪一門,哪一派的武功中,只怕也都沒有這樣的招式。」
程勝笑道:「招式是死的,人卻是活的,活的人為什麼一定要用死招式?」
「但你說過絕不還手。」
「不錯,我說過不還手,但卻沒說過不還嘴呀!」
李毅書慘然一笑,說:「是我輸了,你殺了我吧!」
程勝一笑,道:「無冤無仇,我為什麼非要置你於死不可?」
李毅書激動,說:「我李毅書一生從不接受任何人恩惠,今日承你手下留情,他日必有所報,兄弟大名可是霸刀情聖?」
「哇拷,音差不多,卻是程勝。」
殘疾會的龍頭大爺李毅書書道:「兄弟的聲名武功可是紅遍大江南北。唉,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英雄出少年,看來我創立殘疾會維護正義是多此一舉了。」
殘疾會好不容易才在武林中露名子便一連幾次受挫在程勝的手上;難怪他去有一種英雄日暮的悲哀之感。
程勝打從心底欽贊,說:「哇拷,你太客氣了,其買以你的雄才大略,大可在武林中創立一番事業,舉世滔滔,惟『殘疾』始能一清世人耳目,我愚蠢,至今方知你之所以三緘其口,完全是為了維護武林正義,默默在貢獻心力,說來真是見笑(慚愧)!」他的這番話,正對了李毅書的心意,是以李毅書的臉上,不禁浮現一絲笑意。
「英雄所見略同,我不再孤寂了,哈哈!」
隨之,他心中一動,看著程勝,又道:「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兄弟肯答應否?」
程勝說:「哇拷,你既然都喊我兄弟,咱們就不必太拘束,有話便說好了。」
李毅書笑道:「你我原有些小小的前嫌,難得現在能化干戈為玉帛,又能以兄弟相稱,真是太好了,敝會總壇離此不遠,敢請,兄弟喝杯酒坐下來聊個痛快。」
程勝歉然說:「恐怕賣屎,乾脆咱們約個日期啥款?」
李毅書熱忱的道:「你這樣說就是不給老哥我面子,反正是順路,你八堵想必也飫了(餓),就當作是上館子吃飯好了。」
程勝見他熱情有勁,即說:「也對,反正八堵是飫了,而且又是順路,好吧,吃個飯便走也不但誤多少時候。」
「對對對,兄弟總算想通了。」
李毅書笑得特別開心。
龜頭他笑得開心,卻替程勝擔起心來了。
當下三人便一道步出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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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疾會的總壇,是在這一片平原的盡頭,房子背山而建,規模極大,尚未入門,一座寬大的練武場已呈現眼前。
走過練武場,眼前是一座高大的牌樓,橫楣寫著:「殘疾會」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門樓后是一條長長的走道,走道的後面是一座大廳,李毅書引著程勝來到大廳入座。
轍書道:「敝會初創,一切都談不上規模,還請兄弟不要見笑。」
程勝躬身說:「老哥客氣了,貴會有此規模,已可列入當今武林第一大幫派了。」
李毅書微笑道:「多謝兄弟讚賞,敝會弟子今後在武林中走動,還請兄弟多多提攜照顧。」
程勝謙虛說:「小弟何德何能,老哥太抬愛了。」
他嘴裡說著,心裡不免嘀咕:「這老傢伙說是請我來喝酒抬杠,我已來了一會兒,他既未命人奉茶,也未見有待客的意思,不知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一念及此,猛然想起李毅書擊斃袁丞信時的情景,他那時怒責袁丞信力敵不行,便應該用智取,莫非他已存了害己之心?程勝越想越覺得不對,心中不由暗暗戒備。
李毅書笑眯眯道:「兄弟紅遍大江南北,有情又有義,本會弟子若能得到你的提攜,相信今後不難稱雄於天下。」
程勝這時已聽出他前言不符后語,目光一掃,突見大廳外有人一閃而逝,他念頭一轉,當下起身說:「貴會的規模,小弟已見識了,謝謝你的盛情,若無他事,我便告辭。」
酒喝不到,「老哥」這句稱呼也免了。
李毅書忙道:「兄弟說哪裡話來,怎能不喝一杯酒就走?」
程勝含笑抱拳說:「謝了,改日再來打擾吧!」
說著,正欲舉步走出,忽見一人匆匆奔了進來,不知和李毅書比劃了些什麼手式,李毅書揮手叫那人退去,然後叫道:「兄弟請慢走一步!」
程勝一怔,說:「不知還有何見教?」
李毅書淡淡一笑,道:「剛才據家人相告,我有一位內親想見兄弟一面,敢請再停片刻如何?」
程勝「哦」了一聲,心中卻在納悶。
李毅書頷首道:「他是我妹妹的兒子,說起來大家都不是外人。」
程勝皺著眉頭,道:「我認識他嗎?」
李毅書詭笑道:「不但認識,你們至少還曾見過兩面。」
程勝更覺詫異,就在這時,大廳後面腳步聲音響起,一人大步走出。
程勝一看,心頭不覺一驚!那人冷冷的說:「我舅父說得不錯,我們至少曾見過兩面,不過在那個時候,你並不曾把我放在眼內。」原來,那人是侯少坤,程勝這下全明白了,侯少坤的母親叫李淑琴,和殘疾會的龍頭李毅書,兩人正是親兄妹,所以侯少坤才叫李毅書為舅父。
雖然他已知道,可是卻中了李毅書的圈套。
程勝不動聲色的道:「不錯,我們的確曾經見過兩面。侯少坤,想不到我們會在這裡碰面,我那兩位朋友呢?」
侯少坤哈哈大笑說:「別急,她兩個美妙的很,我還沒享受夠,真難得我舅父能把你請來,看來我父親的大仇馬上可以報了。」
「你不要得意的太早!」程勝冷峻的道:「哼,李毅書,想不到你竟是個小人,可惜用心雖好,只怕人算不如天算。」
就在這時,大廳外面已聚集了數十名殘疾會的弟子,這些人個個惡狠瞪著程勝,真恨不得一下子將他大卸八塊。
李毅書面露痛苦之色,緩緩說:「如果咱們不是對敵,會是個很談得來的朋友,甲無彩(真可惜),你人太聰明了,我若不對你動一點腦筋,你會上我的圈套嗎?只恨討天教的那些飯桶,連我這點心意都看不出來。」
程勝仰天吁了一口氣,道:「哇拷,我對天發誓,以後絕不心軟,心軟容易上當,容易教人失望。」
他似乎也在痛苦。
李毅書譏笑說:「你還有以後嗎?」
程勝憤怒沉喝道:「姓李的,就憑你這小小殘疾會,也想困住我?」
侯少坤罵道:「程勝,你這小子死到臨頭還要臭屁(神氣)?」
「哼!」程勝沒放在心上,反手把刀解了出來。
李毅書向侯少坤遞了個眼色,兩人雙雙向後面一退,侯少伸也將長劍亮了出來。
「你今天不但賠了兩個查某,還要賠上一條命,算起來我們還是佔了很大的便宜,哈哈!」
李毅書陶然道:「少坤,這只是從小處說,假若從大處來說,天下武林朋友知道我們除去了這公敵,還不曉得要把我們捧得多高呢!」
侯少伸連連點頭說:「嗯!舅父這一次功勞真是不小啊!」
程勝見他們一唱一合的,心中又氣又好笑,道:「你們簡直是在瞑夢!」
「夢」字甫落,挺刀向侯少坤攻了過去。
侯少坤揚手一絞,他可能是在得意之下,忘了自己究竟有多少份量,招式剛出,劍即被震斷。
季毅書連忙攻出一掌,同時大喝:「坤兒,快退!」
侯少坤忙翻身向後躍,李毅書這掌化解了他的危機。
程勝冷漠道:「我倒要看看你們究竟要玩什麼花樣?」
手中霸刀,如影隨形,追風逐電般加緊攻了過去。
李毅書咧嘴一笑,拉著侯少坤反身疾走。
程勝哪裡肯輕易放過,舉足疾追了上去。
誰知他剛剛跨出二、三步,忽然腳下踏空,「啊」字還來不及呼出,人已筆飛直墜而下。
程勝心頭一寒,睛光閃射,發現自己墜入密密麻麻的劍井,倘若直跌下去,身上少說也要洞穿數十個窟窿。
在電光石火之間,根本不容他去多想,就在快要接近那片劍陣之際,手中霸刀跟著疾刺而出。
刀尖頂著劍尖,他人則頭下腳上,再一個翻身,人才平穩的落在地上。
「媽媽的!」
程勝雖然安全落地,但也嚇出一身冷汗。
他吐了一口大氣,心想:「原來李毅書早有心用機關對付我,難怪他在我面前做得漂亮給我看。」
這裡本來很黑,但因有那些白森森的利刃,泛動著點點銀光,才能把四周的情形看的清楚。
這是一座四方形的房子,四周牆壁大概都是用銅鐵的所鑄造,所以落地之後一片冰涼。
他落地之處距離鐵壁不及五尺;暗想:「我總不能老站在這裡坐以待斃,應該想法子找出路才成。」
他很小心的把身子向前移動了幾步,雙腳只能置立在那排劍刃的空隙,他緩緩伸出刀,刀尖已可觸及到前面的鐵壁。
他暗暗提醒自己,道:「哇拷,我得小心一些,只怕牆上還有鬼門道也未可知?」
「滋……」一陣刺耳難聽之聲。
當面的鐵壁忽然向右邊一移,左邊鐵壁卻突然向前「喳」地一挺,數十支鋼矛有如閃電一般向他射至!程勝大驚失色,幸好他事先已有了準備,所以當那些鋼矛飛射而來時,他身子一矮,刀橫舉猛架上去。
「鏘當!鏘當!」一陣亂響,那數十支鋼矛不是教他震飛,便是他被硬生生的削為數段。
程勝青著臉孔,膽顫心寒的目光銳利的向四周閃掃,驀聽左、右、后三面「嗖嗖」有聲,他心知又有鋼矛射來,身子連忙一轉,在地上抓了一支鋼矛,舞成一道風圈,頃刻間從三面射來的鋼矛都被他擊落在地。
他站了一會兒,四周再也沒有動靜,順手抓起剛才那支鋼矛,猛然向前面鐵壁貫出。他這樣做原本是一種試探,想看看前面鐵壁之中,是否還暗藏的有機關?那鋼矛飛出之後,只聽「當」的一聲大響,矛頭深入鐵壁有兩寸多深,鋼矛尾部一陣劇烈搖晃,忽然「軋」地一聲,那鐵壁一分為二,自動向兩邊移去。
程勝縱眼望去,誰知他無意一擊,前面竟然現出一條甬道,他喜出望外,連忙飛身縱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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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地道很長,他大約走了一半的樣子,乍見一團巨大的黑影從頭頂壓了下來,程勝就地一滾向前疾去!他身子剛起,緊接「轟」然一聲,震得整個地道一陣搖晃廠程勝駭然轉身望去。
原來,是一塊重逾千斤的大鋼板,若不是他反應得快,恐怕早被壓成肉餅了。
程勝全身直冒冷汗,現在他不能不更加小心了。
他幾乎是如覆薄冰似的;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前行,轉過彎角,忽聽右側石房之中,傳來一陣女人「嚶嚶」哭泣聲,而且哭聲還十分悲慘。
程勝登時一怔,喃喃道:「邪門,怎會有查某的哮聲?」
想到這裡,他覺得那哭聲好像有點耳熟,再仔細一聽,發現是梅娃的聲音,他快步走了過去。程勝大聲喊道:「梅娃,梅娃,你聽到我的聲音了嗎?」
那哭聲似乎被他突發的聲音震驚了一下,吶吶說:「你……你是誰?怎麼知道我叫梅娃?」
程勝急聲道:「我是程勝,你連我的聲音也聽不出來了?」
「嗄!原來你是駙馬爺!駙馬爺……」
那房子裡面果然是梅娃,下面的話沒有說完,突然放聲大哭起來。程勝不知為什麼緣故?她忽然放聲哭了起來。
他忙問:「梅娃,你怎麼啦?」
梅娃泣聲道:「駙馬爺,我已經見不得人了。」
程勝一驚,暗想:「哇拷,為什麼能會見不得人呢?莫非……」
他突然想到侯少坤淫賤的笑臉。他不敢往下想,又問道:「梅娃,蘭娃呢?」
梅娃放聲大哭:「她……她……死……了……」
程勝嚇了一跳,再也沒有多問,目光一掃,卻見石門上掛了一把大鐵鎖,遽然一掌劈去,那鐵鎖應聲掉在地上。
他順手拉開石門,只見梅娃蓬頭亂髮,顫抖著蜷伏在牆角,全身上下一絲不掛,就只用一件破衣擋住了半邊身子。
程勝見之愕然,咬牙切齒道:「侯少坤,咱們仇結深了。」
梅娃悲聲道:「駙馬爺,我……」
下面也許是難聽的話,梅娃停了半晌,一直無法說出口來。
程勝早已明白,不忍她再說出口,說:「你不是說蘭娃已經死了,她是怎麼死的?」
梅娃顫聲道:「蘭娃是昨天死的,今早才被他們拖了出去。駙馬爺,我本來也是想要死的,我之所以沒有死,就是希望能見你一面。」
程勝柔聲安慰道:「梅娃,什麼話都別說了,先披上我的衣服再說。」
言訖,脫下自己衣服拋了過去。
梅娃把衣服往身上一披,然後裹住身體站了起來。
程勝見她面黃肌瘦,心疼不已,不過一兩天時間,為什麼她會變成這副樣子?梅娃問道:「駙馬爺,你怎麼也到這裡來了?」
程勝苦笑說:「你先別問我這些,先把你們的經過告訴我。」
梅娃一聽,眼淚又滾了下來,恨聲道:「我真想不到天下有這樣壞的人,那夜駙馬爺受傷之時,我們好心救了侯少坤,想不到他竟趁我和蘭娃不備,點了我倆的穴道!」
程勝回憶的道:「那時我正在邙山三鬼拚鬥是嗎?」
梅娃點點頭道:「是的,那時你正和那三個怪人打鬥,侯少坤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把我和蘭娃偷偷抱了出去。」
程勝沉不住氣,說:「他後來又回到破廟對不對?」
梅娃點頭道:「不錯,可是隔了不久,他又滿臉怒色折了回來,他不知哪裡弄來一輛馬車,便將我們載到了這裡,並且帶我們見了那個灰老頭。」
程勝恨聲說:「他就是這裡的頭兒,李毅書老渾蛋!」
梅娃羞愧,又氣憤,哭道:「那老傢伙豈止渾蛋,老不修?簡直就是一個滅絕人性的禽獸,他一聽我們是和駙馬爺逗陣的,就先用話打探你的去處,然後派人前去攔截。再把我和蘭娃分別囚禁在兩間牢房裡,然後強姦了我們。」
梅娃說著想起那天晚上的慘境——她就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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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她正朦朧地在睡夢中,突然感到呼吸困難喘不過氣,迷濛中竟發覺有個龐然大物壓在自己身上。
那個龐然大物不停地在她身上撫摸。
她一驚非同小可,用力將他推開卻又推不動。
「你到底是誰,滾開,滾開!」
那龐然大物「嘿嘿」淫笑道:「我是誰,我是來解你空虛的,聽坤兒說,你這娃兒很夠勁,我倒很想嘗嘗,快脫衣服。」
這人滾到一邊,一想到有「嫩雞」吃,身體便不斷的在膨脹,早就有點壓抑不住。
如今,見梅娃不肯就範,不由按捺不住,就要動粗起來。
「到底脫不脫,難道要老夫動手?」
梅娃畏縮恐懼地閃躲,一面哀求:「不要,你放過我吧!」
這人性慾高漲,見梅娃一副楚楚可憐,更是亢奮不已。他一個箭步上前,將梅娃抱在懷中,接著,伸開蒲扇大的巴掌,便向梅娃的身子抓去。
「你……你要幹什麼?」
「女娃兒,你問得真好笑,你難道看不出來老夫要強姦你嗎?」
他頓時七手八腳的將梅娃的衣服撕得粉碎,接著,他便將梅娃壓在地上。
梅娃在地上掙扎,這人的粗魯令她十分痛苦。
「女娃兒,別以為老夫年紀大不中用,絕不比坤兒遜,等你嘗過我的鳥功后,包你讚不絕口,回味無窮。」
那老頭一邊說著,一邊也脫去自己身上的衣物,旋即,梅娃呆住了。她是看到那老頭「玩意兒」雄赳赳的神態給嚇呆的。
只見那老頭雙目暴出貪婪之色,喘息濃重,活像一頭餓狼似的。
梅娃整個人嚇呆了,她十分的害怕,身體不斷的退縮。
瞧著梅娃抖動的乳房,圓滑的身體,老頭已像弓在弦上,立刻要發射。
「來,臭丫頭,你再躲避,老夫就殺了你!」
老頭吼叫著,宛如一頭猛獸,在梅娃身上亂搗亂撞。
身體一陣陣漲痛,梅娃大聲的呻吟起來。
她掙扎,但身體給緊緊的摟著、壓著,完全不能動彈,只能隨著老頭的動作在抖動。
老頭盡情地在梅娃身體內亂闖,全身像掉進水缸一樣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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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娃憶述當時的情形,心猶有餘悸,委屈和羞辱,使她的淚水又簌簌不斷。
「他,他走了,那個侯少坤禽獸又來,蘭娃受不了這種羞辱,就,就一頭撞死了。」
程勝的心在抽搐,牙齒咬得「咯咯」響,全身血液沸騰,兩眼快要噴出火來,身子也忍不住劇烈的顫抖著。
他憤怒到了極點,咬牙切齒,一字一字的道:「老渾蛋,簡直是只披著羊皮的色狼。」
梅娃止住悲泣,又說:「我仔細想過,如果我們兩個都死了,駙馬爺還以為我們投懷他抱,懷疑我們見公主落難,有意脫逃,所以我才忍辱偷生活了下來,發誓無論如何要見了駙馬爺再死!」
程勝感動的道:「梅娃,我不會懷疑你們的,這件事說起來都該怪我,我今生非踏平巫山派和殘疾會不可。」
梅娃凄然說:「不,這件事怎麼能夠怪駙馬爺呢?若是我不去多管閑事,我們又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
「唉!」程勝長嘆一聲道:「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我對你只有一個請求,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堅強活下去。」
梅娃痛心疾首,說:「謝謝駙馬爺,只是女孩子家一生最崇高純潔的清白已失,還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程勝擔心,勸慰道:「哇拷,你雖然失去了清白,但是你的心靈是純潔的,梅娃,你懂嗎?只要你有一個純潔的心靈,那比什麼都來的重要。」
梅娃激動說:「駙馬爺,謝謝你。」
程勝搖搖頭道:「你不要謝我,事實本來就是這樣,我相信就是公主知道,她也不會怪你的。」
梅娃哭說:「駙馬爺,你太好啦!」
程勝兩眼注視著牆壁,恨恨的道:「我相信這幾面牆擋不住我的,梅娃為了你的清白,我已下定決心,要以巫山派和殘疾會的數百條人命,作為補償,我要以這種行動告之天下的人,作惡者所付出-的代價是很大的,而他們的收場將更慘!」
梅娃聞言,雙膝一屈跪在地上,叩頭說:「駙馬爺,婢子感謝你的大恩大德,就是蘭娃在九泉之下聽了,我相信她的心情也和我是一樣的。」
程勝急扶起她道:「梅娃你跟我來這一套,我會不習慣的,起來,起來,只要你能打消尋死念頭,就算是報答了我。」
梅娃深吟一下,蠓首微點,黯然說:「我聽駙馬爺的話就是啦!」
程勝痛苦道:「我不願殺他們的,但是事情已到這種地步,只有全力除掉這些惡徒,才免他們再在世間作歹。」
他此刻氣憤填膺,所以腦中充滿了仇根,眼裡儘是一片腥風血雨的景象。
梅娃遲疑的說:「駙馬爺,你是為了我和蘭娃才這樣做的嗎?」
「哇拷,可以這樣說。」
梅娃更是感激,她有了程勝這番話,總算有出氣的日子了。
但她繼之一想,自己和駙馬爺尚被困在牢籠之中,能不能脫險都成問題,如何能談到報仇雪恨呢?
她心念至此,不由朝程勝望了一望,說:「可是……
我們怎麼出去呢?」
程勝莞爾道:「放心好了,你還能行動嗎?」
梅娃嬌臉一紅,然後說:「對付普通一兩個,我大概還可以。」
程勝道:「那就行了,你把衣裳整理一下,我們馬上就展開行動。你的兵器還在嗎?」
他雖在氣憤之中,卻顧慮得十分周到,因為身陷危地,梅娃起碼應該具備自衛的本事才行。
「我的兵器早被他們搜去了。」
「那也沒有關係,我替你找一支來,你快點穿好衣服吧!」
梅娃很快穿好衣服,程勝也找來一支鋼矛交給他作防身兵器。
兩人一刻也沒停留,魚貫向外走了出去。
兩人走出不遠,地道忽然一折,他們感到地勢慢慢低了下去。
梅娃擔心的道:「駙馬爺,前面有通路嗎?」
程勝不敢肯定道:「只是走走看而已,我也沒有把握。」
梅娃還想再問,腳下好像踩到了一樣東西,連忙伸手一探,失聲驚叫:「嗄!是骷髏……」
這時,程勝也踩著一個,他心中一緊,說道:「免驚,我也踩著了一個。」
梅娃顫聲說:「那是死了兩個人啦!」
「嗯!這裡從前死過兩個人。」程勝沉吟了一下,道:「哇拷,這麼看來,只怕前面沒有通道可走了。」
梅娃茫然說:「可是,這裡除了這條通道之外,已經沒有其它的通道了呀!」
程勝無奈道:「管他,我們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於是,兩人只好向前走去。
出人意外地,當兩人向前走的時候,地道慢慢比以前寬了,只是地勢依然越來越低。
梅娃究竟是女人,比較心細,忙說:「駙馬爺,請等一等!」
程勝把身子停住,轉首道:「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嗎?」
梅娃說:「你有沒有發現我們越走越低,假若再往下走去,那不要走進水道了?」
程勝心中一動,道:「不錯,想想我們現在是該已走到地道的最下層,假若他們用水來淹……」
「嘩啦啦!」
此語未完,突聽一聲大響,一股巨大的水流像洶湧波濤似的,挾著雷霆萬鈞的威勢突然而至。
程勝和梅娃兩人都猝不及防,被這股狂大的水流向前衝出四、五丈遠。
程勝吃驚不小,正想伸手拉梅娃,突覺自己被一股兇猛的勁力一招,他的身子驟然之間升高了一丈。
梅娃情形也是一樣,當她被那股水力沖向前去的時候,她極力想向程勝靠近,誰知天不從人願,兩人反而越隔越遠。
梅娃大叫:「駙馬爺……」只開口叫了一句,人又被大浪淹了下去。
也不知道這股水流是從哪裡來的,起初的勁力很大,然而過了一會兒,水力便成了一種迴旋狀態,只是水卻越來越深。
要命的是兩人都不善於游泳,所以一連喝了好幾口水。梅娃驟遭此變,早已嚇得六神無主。
程勝比較深著,幾口水喝了下去,趕緊閉住了呼吸,這樣一來,身子雖然往下沉去,但只要經他雙手用力一劃,人仍然可以浮了上來。他有了這種經驗,立刻大聲對梅娃道:「趕快閉住呼吸。」
「有……有用嗎?」她還來不及試試,「蟈」的一口水又喝了下去。
程勝急聲道:「有用得很,你試一試就知道了。」
梅娃雖在忙亂之間,但不知為了什麼?有程勝在她的身旁,無形中增加了一種安全感,她依言一試,果然立見功效。
這時,水勢已越漲越高,不過兩人的心神都安定神了下來。
梅娃一面划著水,一面說:「這樣挺好玩的,不過,看樣子他們好像想淹死我們呢!」
程勝笑笑,道,「那些揮蛋白費心機。」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急聲又說:「梅娃,你閉住一口真氣一試?」
梅娃依言閉住了真氣,身子緩緩往下沉去。
她的身子雖然往下沉去,可是人卻清楚得很,一直落到了底,手輕輕一撥,人便浮了上來,一點也設有費力。
「啥款?」梅娃第一次展開笑容道:「好極了。」
程勝高聲道:「好。就用這個方法,咱們可能有救了。」
「嗖!嗖!嗖!……」
忽呼弓弦之聲疾響,程勝大叫:「快潛下水去。」
兩人立即把真氣一閉,整個身子往下直墜,那一排排的利箭都落了空。
這時,程勝和梅娃還在往下沉,到了地底,程勝忽覺有股水流推著啟己向前面一直衝去。
他心中感到訝異,暗想:「這股水流必然有出口的地方。」
當下,向梅娃一打手式,兩人便任由這股水流向前衝去。
大約有五、六丈遠,兩人果然發現前面有一道水閘。
而此時那水閘卻是大大的張開著。
程勝知道若不快趁著此時過去,萬一水閘一關,自己和梅娃縱有通天澈地本領,也是無用的了。
他一拉梅娃的手,雙雙從水閘中翻了出去。
出了水閘,水深僅及腰部,兩人不由長吁了一口氣,頓有再世為人的感覺。
「我們脫險啦!」梅娃一時興奮忘情的抱著程勝又跳又蹦,後來發覺不對才羞紅臉放手。
從表面看去,這裡好像是一條溪流,假若循著溪流一直向前走去,前面應該是有通路才對。
可是眼前的情形並不如此,因為那道溪流越滾越窄,流到遠處,竟然傍著一條崎嶇的小道蜿蜒下去。
由於前面的光線昏暗不清,不大看得清遠處,程勝心中又憂愁起來,他擔心自己和梅娃仍然沒有逃離險境。
程勝延頸往前看去,只有這條路好走,因此轉臉道:「哇拷,我們只有走這條路碰碰運氣了。」
梅娃的手上,仍然緊緊捏著那支鋼矛,她也看清除了前進之外,已別無其他的路可走,當下說:「讓我來替你開路!」
程勝笑笑道:「開路冒險是男人的事,你只管跟著我後面走,若想休息,就說一聲好了!」
梅娃暗想:「他對一個下女尚且有如此體貼,如果公主在此,他一定捧在手裡呵護備至的。」
她心裡有些酸酸的,像是在吃味,但很快便甩開那種念頭。
其實她這種想法完全錯了,程勝對她根本不以下人看待,就是古珠珠在此,程勝的態度還是一樣的。
梅娃展開笑容,甜甜的道:「駙馬爺,你不累嗎?」
程勝搖搖頭,沒有說話。
梅娃說:「那麼我們再繼續往前走吧!」
在這種情形之下,兩人雖然身處險境,只是孤男寡女相處,縱使程勝沒有異樣感覺。而梅娃的心裡,卻是干回百轉的想了好幾遍,只是她自慚形穢,不便流露出來罷了。
程勝並無暇想,全副精神戒備著,舉步向前走去。
梅娃在後面跟著,兩人的身上都是濕淋淋的,沒有走出多遠,前面忽然現出一塊極大的土坪。
程勝朝四周電掃一遍,但見頂空有明亮的星星閃耀著,四面都是辟立千仞的高山,只有當中一條蜿蜒崎嶇的羊腸小道。
梅娃朝頂空一望,歡欣說:「駙馬爺!我們真的脫險啦!」
雖然程勝也這樣認為,但他又覺得像這樣脫險,未免太容易了一些,所以他看見了天空的星星,心中還一直很懷疑。
「好像是這樣。」
「還有什麼好像不好像?我們本來就是脫了險嘛!」
一語方落,忽然看見那條羊腸小道上,有兩盞碧綠的燈龍緩緩過來。
「咦!駙馬爺,你瞧;那邊有人哩!」
程勝早巳看清楚並不是來人提著燈籠,而是一條數丈長的大蟒蛇,因為那綠燈甫一出現,地面便為之震動起來。
雖然他膽子很大,但他從未見過這麼龐然巨蟒,全身登時起了一層雞皮,寒聲道:「梅娃,你再看看,那會是人嗎?」
梅娃仔細端詳,臉色不由大變,顫聲大叫「啊,是……蟒……蛇……」
程勝壯了壯膽子,道:「千萬不要慌,好好握住鋼矛,以防萬一。」
梅娃抖索著說:「駙馬爺……你………你……呢?」
程勝緩緩地解開霸刀,說:「我相信這才是最後一道難關,這道難關一除,咱們就真正的脫險了。」
梅娃聞言,膽氣陡增。
此時,那條巨蟒大概是嗅到人的氣味,所以一直朝著他們兩人立身之處爬了過來。
當那條巨蟒漸漸接近之時,兩人才看清它全身火赤,頭如巴斗,眼似燈籠,頂上還有一條像雞冠形狀的東西,看來約有十多丈長,若非程勝在身邊,只怕梅娃早就嚇昏了。
那巨蟒在兩人三丈之外停住,突然昂起頭來,紅信伸縮之間,嘴裡更是發出一陣攝人心魄的「噓噓」之聲響。
程勝握著刀,雙眼凝視著巨蟒;遭:「你快找一個安全的掩蔽位置。」
梅娃緊張的說:「駙馬爺,你要冒險斗它?」
程勝道:「若不把這東西殺掉,咱們怎麼能夠出去?再說,巫山派、殘疾會這兩個渾蛋幫派,還等著咱們去算總帳呢!」
他兩眼充滿了怒火,就好像要血洗巫山派和殘疾會時,就這條蟒蛇攔在中間阻止他一樣。
梅娃心驚肉跳,說:「你不用替我擔心,我會照顧自己的,但願老天保佑,駙馬爺一刀就把這條孽畜殺死……」
「我會殺死它的!」話聲中,突見那巨蟒把頭一搖,狂風似的朝程勝噬來。
程勝側身一讓,同時迅速劈出一刀,那巨蟒十分靈活,一噬未中,把頭一擺,避過霸刀,當下如影隨形,向程勝立身之處攻去。
巨蟒之性最長,復仇之心甚重,別說蟒口毒氣,稍沾不得,就是挨它龐大身軀,一衝一撞之下,人非成肉餅不可。
程勝縱身一躍,輕如巧燕,毫不留情一刀向那巨蟒七寸要害刺去。
那巨蟒兩噬未中,這時似已動了怒意,「噓」地一聲,頭一搖,一條粗大的尾巴向程勝掃去。
這龐然大物實在大得嚇人,每動一次,就是一陣山搖地動,風卷沙石,聲威至為駭人。
程勝一個翻身,逕自避開,在間不容髮之際,從巨蟒龐大的身邊滑過,他看準時機,飛快的攻出了一刀。
這一刀又快又狠,看來巨蟒怎麼也難逃這一刀之危!豈料,那巨蟒竟似通靈一般,剛才一下未能掃中程勝,身子一陣劇烈的扭擺,剛掃過去的尾巴又甩回來。
它這一甩之勢更為驚人,尾巴尚未掃到,一陣異嘯如雷的狂風,已挾著揚起的飛沙疾卷而至。
程勝忙舉袖遮眼,他為求保身,這時已無暇出刀向巨蟒身上攻去,一提真氣,飛身向後彈去。
一旁的梅娃,看得膽顫心驚,見程勝暴退,駭然叫道:「駙馬爺,你受傷了嗎?」
「沒有,不過這東西太大了。」
「駙馬爺小心!」
程勝來不及答話,因為就在此時,那巨蟒昂著頭,忽左忽右,似要攻擊,一條尾巴趁他分神之際又掃了過來。
程勝正要舉起刀,向巨蟒的尾巴砍去。
怎知他手臂剛抬,立刻發覺情況十分危險。
因為,那一條巨蟒一面用尾巴由下盤向他攻擊,一面張開血盆大口從上面噬了下來。
程勝神色悚然,他沒有想到這條巨蟒,竟然也能夠上下開攻,還好他臨危不亂,身子一躬,人已閃電般地飛彈而出。
他身子一停,連忙大叫道:「梅娃,快把鋼矛擲給我!」
梅娃依言把鋼矛擲了過來,程勝把刀插在地上,雙手緊緊握住鋼矛的尾部,很快的轉過身來。
程勝卻忽然怔住了;「噓噓……」
那隻巨蟒忽然停止了攻擊,整個龐大身體伏在地上,大尾巴有節奏的左右搖擺,兩個碧綠的大眼,眨也不眨的盯著梅娃。
巨蟒嘴裡不時流出濃濃口水。
程勝忍不住回頭去瞧梅娃,梅娃身上衣服濕透,緊緊貼在她苗條豐滿的胴體上。
若隱若現的胴體,最是神秘誘人。
梅娃見程勝突然掉頭,目光盯著她身上猛看,嘴裡卻不時露出笑意;不由羞紅了臉,忸怩的拉了拉衣服。
這下更是讓巨蟒發情,不時發出貪婪噓噓聲。
程勝暗笑:「哇拷,原來是只貨真價實的太淫蟲。」
梅娃焦慮道:「駙馬爺,怎麼啦?」
程勝瞧著巨蟒貪婪的目光,心中十動,忽叫:「梅娃,你站出來。」
「幹什麼?我怕咧!」
「免驚,這隻大淫蟲不會傷你的,你儘管出來無妨。」
「大淫蟲?」
梅娃有些不懂,但她已慢慢從一棵大樹后婀娜多姿,搖擺地走了出來。
巨蟒一見,又低「噓」了一聲。
程勝一面盯著巨蟒的反應,一面說:「梅娃,把你們查某勾引男人的本事使出來,盡量搔首弄姿,表現得風情萬種,就像牛肉場里的脫衣舞娘勾引觀眾一樣,越風騷越過癮,你懂我意思嗎?」
梅娃也發現了巨蟒的淫態,因此似乎也懂了。
她不用程勝在作解釋,惹火的胴體.已開始有節奏的扭擺起來。她不時搔首弄姿,對著巨蟒拋媚眼。
巨蟒見了,口中又發出「噓」聲更甚的是,梅娃竟不停地撫摸自己身上「三點」,做出銷魂撩人的動作。
接著,她緩緩解去上衣,露出雪白的胸脯,巨蟒一看,碧眼一亮,大尾中也「啪」地一打。
梅娃又立即把衣服拉上,吊了巨蟒胃口。
梅娃繼續著浪蕩銷魂的動作,而且越跳越激烈。
巨蟒看得如痴如醉,「噓」聲連連,口水流濕了一大片地。
程勝見是時候了,順手拋給梅娃鋼矛,梅娃接在手裡,用鋼矛輔助她撩人的動作。
程勝在笑,虧梅娃才想得出這些誇張的動作。
鋼矛在梅娃身上來回揉搓,梅娃又不時朝巨蟒拋媚眼,突然梅娃嬌軀一彎,屁股翹得高高的朝著巨蟒猛擺。
接著,鋼矛從她屁股下射了出去。
「噗!」
鋼矛穿過屁股后,直朝巨蟒貪婪的右眼射去!那巨蟒只顧發情,不料梅娃會有這一招,一盞碧綠的燈籠立刻熄滅。
梅娃一見得手,身形一閃,立刻躲了起來。
在鋼矛刺出的同時,程勝的霸刀也揮出,刺中它的左眼,立即閃避。
巨蟒一下子工夫失掉兩眼,不但看不見東西,疼痛的巨裂,龐大的身軀在地上瘋狂的翻滾,一片山石早被它東碰西撞夷為平地。
程勝裹著身子,悄悄欺了過去。
入鼻是一陣難聞的血腥味,程勝不管三七二十一,因為他非要殺掉這條巨蟒不可!
「噗……」
一連在巨蟒身上刺了六、七刀之多。
血像水注射射得老高。
程勝立即閃避。
巨蟒連受重創,好像瘋了一般,尾巴上下亂掃,頭向四面亂噬。
頓時——
地動山搖。
飛沙走石。
久久不能停歇。
受創之下,不由獸性大發,蟒頭高高昂起,全力朝左邊行了過去。
「呼——」
「轟隆,轟隆——」
聲澈山谷!天地變色!
它這一衝撞之勢兇猛倫,其實程勝早就藏好了身子,那巨蟒再怎麼也沖不著他,斗大的頭顱不斷撞在前面山岩。
巨蟒不顧一切亂沖,終將半個山壁撞塌,巨大的岩石壓在他頭上,腥臭殷紅的毒血泊泊流出。
程勝這才鬆了口氣,起身慢慢走了出來。
梅娃叫道:「駙馬爺,大淫蟲死?」
程勝打趣的說:「如果它再不死,你就要變成蟒夫人啦!」
梅娃臉紅了,望著他身上驚聲道:「駙馬爺,你的衣裳也沾了蟒血!」
程勝不在意的說:「梅娃,不要理這些了,我們既然恢復了自由,就去找殘疾會那幫歹徒算總帳吧!」
梅娃連忙道:「駙馬爺,你已勞累了大半夜了,難道不想休息一下嗎?」
程勝一笑,搖頭說:「我想到這些該殺的渾蛋,全身上下就充滿了力量,我現在覺得一點也不累,走吧!」
梅娃見他如此,心情也格外興奮,點了點頭、程勝在前,梅娃尾隨於后,直向那條羊腸小道邁開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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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關闖過,巨蟒也殺了。程勝和梅娃二人,似乎有重生的感覺。
兩人輕鬆走著,梅娃忍不住問:「駙馬爺,你猜他們曉不曉得我們脫險了?」
程勝道:「我相信他們已經知道,因為無論任何一種機關,都離不了要人看守著,我們已連闖幾關,剛才又殺死了那條蟒,我相信這個消息,很快就會傳到李毅書的耳朵里。」
梅娃擔心說:「那他們不是有準備了嗎?」
程勝哈哈大笑道:「正好,人家沒有準備,我還歹勢找上門,一個大丈夫,做事最重要的就是講求光明磊落。」
梅娃祟拜又欽佩,說:「駙馬爺,你實在太了不起。」
這時,他倆已經可以看到殘疾會的練武場?。
練武場中一片靜寂,從遠望去,就好像沒有人似的。
雖然如此,程勝絕沒有輕易相信。
星目一掃之下,發現練武場有人埋伏,而且為數還不少。
他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恨恨地道:「不管你們如何準備?我程勝都要為武林除掉這些衣冠禽獸。」
語畢,和梅娃大步走了下去。
殘疾會內外一片漆黑,偌大一座莊院卻聽不到一點聲息。
程勝向梅娃打了一個手式,兩人同時孰浴仕寬廣的武場中。
風在吹,風中似乎有濃濃的血腥味。
程勝一驚,展目一掃,忽見正廳前牌樓上,吊著不少人,隨著風吹搖晃。
梅娃駭然舉目望去,只見他們個個胸口流血,兩眼像死魚般的凸出。
「駙馬爺,他們都死啦?」
程勝頷首道:「不錯,一共是二十四個人。」
言訖,他大步走向前,炯炯雙睛注視著牌樓上,「殘疾會」三個金色大字,嘴角泛起不屑的冷笑。
梅娃顫聲說:「是誰殺了他們,不知道裡面還有沒有死人?」
程勝也不曉得是誰捷足先登,道:「咱們進去瞧瞧!」
兩人一走進大廳,地上橫七八豎倒了不少人,但卻沒有一個活口。
「嗄!」梅娃驚叫。
這麼多的死人,就算不是自己殺死的,光是看看也會害怕。
程勝手心已冒冷汗,脊椎也涼了。
梅娃緊緊依靠在程勝身旁,吶吶道:「這裡又死了多少?」
程勝答說:「哇拷,少說也有四、五十人吧!」
「到底是誰這麼雞婆,殺了他們?」
梅娃心中似乎有些不是滋味,她不能親手殺了李毅書和侯少坤,非常不舒服。
她忍不住問:「不知那老少渾球有沒有死?」
程勝道:「我剛才掃了一遍,並沒有看見他倆個人的屍體,想必是做了縮頭烏龜了。」
突然,梅娃伸手一指,白色牆上,大聲說:「駙馬爺,你看!」
程勝抬頭一看,牆上歪歪倒倒寫著:「霸刀情聖,我很雞骨,卻是一番好意,請笑納!雖說是好意,你卻欠我一份情,記住,這份情我會要你還的。」
程勝看了,啼笑皆非!
但他卻傷腦筋啦!這個雞骨(愛管閑事)替他殺人的人到底是誰?那份情又會要他如何還?程勝一顆心可是七下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