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情海風波
這時島上的人也已發現空中的「翼手龍」,大家都愉快的歡呼起來,因為,他們深信季雁萍既然不在陣中,必然是與「翼手龍」在一起,大家遙見翼手龍翔翱了於空際,上面騎著的人,不問自然是季雁萍了。
翼手龍離地尚有三十多丈高之際,季雁萍便縱身躍了下來,落地正迎著向他走來的鳳玉嬌,笑道:「姊姊,你們怎麼出來的?」
鳳玉嬌見季雁萍無恙,芳心大樂,嬌笑道:「弟弟,你到哪兒去了?我們到處找你……」突然,她停住不說了,兩眼直瞅著季雁萍身後,她那含笑如春的嬌容,忽然變得冷冰冰地問道:「她是誰?」
季雁萍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弄得一呆,星目掃處,只見一個個都是面色冷漠,狀似十分不屑的注視著他,只有那「毒書生」史玉麟例外。
季雁萍回頭,只見「天魔女」——那俏麗的紅粉佳人,端立在「翼手龍」旁邊,心中立刻明白過來,他沉思一陣,想找話解釋,但那鳳玉嬌卻已先冷哼一聲道:「季雁萍,你說呀,既然敢做難道還怕不好意思嗎?」語氣冷得怕人。
季雁萍做夢也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糟,他怕傷了「天魔女」的自尊,連忙道:「姊姊,你可不要誤會,她是來……」
「哼!誤會,季雁萍,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
季雁萍直急得俊臉變色,誠懇的道:「鳳姊,難道你不相信我了?」
鳳玉嬌在氣頭上,毫不思索的脫口道:「哼!季雁萍,就因為我過去太相信你了,不然也不會有今日。」
季雁萍見鳳玉嬌誤會很深,心中感到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焦急,他唯一的希望是鳳玉嬌能相信他,不由脫口道:「姊姊,我想你會……」
「誰是你姊姊,今後你我各行其事,誰也用不著管誰!」
「毒書生」史玉麟趨前道:「鳳姑娘,這也許是誤會,我們可以……」
哪知他話未說完,突聽「血海霸王」雷嘯天吼道:「四弟,你別自作聰明了,我問你,盟主難道會破這天門陣嗎?你說!」
「烈火獸」焦天風接道:「四弟總有一天會被自己的聰明誤了自己。」
這兩個冒失鬼一搭上腔,事情立刻變得更嚴重起來了,他們是義氣太重,又是火爆性子,有一句說一句,哪管什麼後果。
此刻空氣沉悶得怕人…………
季雁萍緩緩仰起臉來凝視著天邊一朵飄浮不定的白雲,他腦海中想到了許多,四十里雲峰島,受盡了奚落,他為的是誰?親如妻子的鳳玉嬌,肝膽相照的「血海五煞」,溫婉聰明的趙氏姊妹,如今哪個相信他呢?他覺得自己的人格被她們低估了,受到了委屈,他本可以解釋,但他不願多說了,季雁萍的俊臉突然變得灰白如紙,他胸口悶得幾乎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毒書生」史玉麟見狀不妙,不由大叫道:「盟主,盟主,你平靜點。」
季雁萍卻聽如未聞,他耳中又響起父親那凄涼的語氣了!
「雁無定居,萍無止所……」
季雁萍嘴角上掛起一絲十分孤獨凄涼的笑意,喃喃自語道:「季雁萍啊,季雁萍,你永遠是孤獨的啊!」聲音凄涼得令人心酸……
鳳玉嬌聽得全身一震,突然轉過臉來,恰在此時,季雁萍張口「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轉身躍上「翼手龍」背上,喊聲:「龍兒,起!」騰空而去了。
這一切的變化,太快,也太突然。
鳳玉嬌一見季雁萍那蒼自得毫無血色的俊臉,已知事情決非尋常了,既見他憂憤難平,口吐鮮血斷然離去,那顆芳心幾乎跳出口腔,發足邊追邊哭喊道:「弟弟,萍弟,你回來,姊姊錯了,弟弟,你回來,你回來呀,弟弟,你到那裡去呀……」聲如巫山猿啼,霜婦夜泣,在場五十多人,儘是叱吒風雲,脫死如歸的英雄好漢,聞聲不由也個個淚下,尤其那趙氏姊妹與「天魔女」更是成了淚人兒了,她們是傷心人別有懷抱。
遠了,更遠了,翼手龍終於消失於茫茫無際的天邊了。
鳳玉嬌眼前一黑,張口吐出一口鮮血,失去了知覺。
「天魔女」就在她身邊,立即將鳳玉嬌扶住,然後又將她抱入懷裡,驚呼一聲道:「姊姊!」
「血海霸王」雷嘯天,茫然自語道:「這是怎麼回事?」
「毒書生」史玉麟揮袖抹去淚痕,怒道:「只有你們這兩個笨東西才想不出來。」
「烈火獸」焦天風與「血海霸王」雷嘯天雖然至今尚不知所以然,但卻知道準是誰說錯話了,要不然怎麼會把事情弄得這樣僵呢。
站在人群中的葛衣老者,茫然的道:「這是怎麼搞的!」
就在這時,突聽「唔呀呀!」一聲怪叫,有人道:「這是怎麼搞的,你們大家在陣中不哭,出了陣來怎麼都淚眼相對起來了?」隨著話聲,陣中轉出一個五短身材的老者,正是「鬼老頭」走入場中,首先就看到懷抱鳳玉嬌的「天魔女」,心中不由納罕的暗道:「她來了正好,他們還哭什麼?咦!怎麼獨不見那俊娃兒?」綠豆眼一轉,突然看到那葛衣老者,心說:「原來你這龜縮了四十年的『葛衣叟』也出來了,啊!不好。」
「鬼老頭」心思靈敏無此,見狀就知這些人准不是「天魘女」救的,全盤計劃等於是功敗垂成了,不由氣得指著「葛衣叟」暴跳如雷的道:「好哇!你這葛衣老兒龜縮了四十年,早不出,晚不來,就算定了這個時候來破壞別人的計劃。吃老夫一掌再說。」
「鬼老頭」是氣極了說打就打,「呼!」的一聲,一掌向「葛衣叟」頭上打去,竟然使盡了全力。
「葛衣叟」武功與「鬼老頭」在伯仲之間,但真相未明,他不願出手,急忙側身讓過,叫道:「慢來,慢來,難道說我救人還錯了不成?」
「鬼老頭」一掌沒打到,氣得綠豆眼連翻,吼道:「沒錯?還沒錯!這些哭哭啼啼的女娃兒怎麼辦?不行,我非跟你拚命不行!」話落再度出掌,一連又攻了三掌。
「葛衣叟」一味閃躲,一連避開了三掌,已累得汗如雨下,氣喘吁吁的搖手道:「慢著,慢著,你就是把我打死了也與事無補,反而少了一個出主意的人。」
「鬼老頭」一想,果然有理,但他深知「葛衣叟」是清靜慣了的人,決不會無緣無故的再被牽入江湖,當下故意叫道:「這些事是你攪壞的,我可不管。」若無其事的轉身就走。
「葛衣叟」哪會料到他有許多鬼主意,急得大叫道:「我退隱了四十年,江湖上的事哪有你清楚,你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好意思撒手不問嗎?」
「你是說要我幫忙?」
「葛衣叟」聞言一怔,突然明白了過來,心中懊悔莫及,笑罵道:「又上了你老兒的當了,就算是吧!不過,幫忙要幫到底可不能中途撒腿呀?」
「鬼老頭」綠豆眼一瞪,震聲道:「就是這麼辦,誰要中途退出就是烏龜王八龜孫子。」
這時「天魘女」懷中的鳳玉嬌已然蘇醒過來,「天魔女」輕聲的道:「姊姊,你醒了?都是我不好!」語氣是那麼柔順,誰會相信是出自有「二怪」之稱的「天魔女」口中呢?「情」的力量實在太大了。
鳳玉嬌站直了身子,她似乎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已體會到失去心上人的痛苦,望著「天魔女」凄然的笑道:「妹妹,你很美!」
「天魔女」聞言不安的道:「姊姊,謝謝您,我覺得很對不起你!」
鳳玉嬌握著她的玉手,正容道:「這是天意,我們都是女兒身,現在我都了解了,你就跟我們一起去找他好了!」
「天魔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相信一向認為最難通過的一關,會如此輕易的渡了過去,但事實擺在眼前,不由他不信,如果此去能尋得到心上人,那可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了,她激動的投進鳳玉嬌懷裡,呼道:「姊姊,姊姊,你待我太好了!」
鳳玉嬌此時只是苦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這些情形「鬼老頭」看在眼裡,心中不由一動,暗道:「葛衣老兒可能還來對了呢?」一邊正容道:「現在她們情緒不寧,盤龍島已投靠了魔島,如今只有先回凝碧島了,好在國王已救回,以後只有把季雁萍那娃兒找到,我們才算有了交代了,以後的事就要看他與這些娘子軍的了。」
「毒書生」史玉麟也認為只有先尋到盟主的下落,事情才能得到解決,當下眾人乘著二艘戰艦回凝碧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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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門關外,一處荒無人跡的沙地上,突然烏雲般的飛下一隻巨大的怪鳥,只見它兩翼伸展,長達二十幾丈,灰色的身體上,沒有鳥類的羽毛,卻生滿著柔軟,一根根獸類的長毛。
它落地時,雙翼扇動似狂風,卷得沙草飛揚,瀰漫數十丈方圓,威力端得驚人。
巨鳥站立沙上,巨口微張,利牙森森,正不停的喘吁著,很顯然的,它是飛了相當遠的路程。
倏的,白影一閃,從鳥背上躍下一個白灰少年,少年俊美無倫,只是他臉色有些蒼白,眉宇之間隱含著一絲憂鬱,也顯出了旅途的倦意。
季雁萍無限憐惜的望著「翼手龍」深深的嘆了口氣道:「龍兒,現在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的良伴,這幾天,你不眠不休的駝著我飛翔,也實在太累了,現在你就自由一下,自己去找些東西吃!我們明天再走罷。」
「翼手龍」似乎是了解它主人心中的痛夢,可惜它不能言語,無法表達它對主人關懷之意,只用巨頭不停的磨擦著季雁萍的肩背,好一會,才騰空飛起。
季雁萍環目了-望四周,但見黃沙荒草一望無垠,如同沙海一般,站在這兒,會自然而然出的覺得人類渺小,季雁萍心中稍覺舒暢了一些,舉步向鎮上奔去。
玉門關雖然是地處邊荒,但乃是來往商賈之孔道,是以鎮上各行各業各色各樣的人物無一或缺,尤以酒樓菜館觸目皆是,有一種繁榮景象。
季雁萍無心顧及這些,走進一家「龍門」酒樓,叫了幾樣可口的小菜,又要了一壺白乾自斟自飲了起來。
「酒落愁腸,愁更愁。」季雁萍本來不善飲酒,三杯下肚,已是俊臉生霞,赤紅如火了。
這時,在季雁萍對面的一張小桌子上,來了一個年約二十五六歲,白衣和尚,季雁萍一抬眼,心中不由一怔,暗忖道:「哪有和尚穿白袈裟的?」再看和尚那幅尊容,他差點沒有笑出聲來,心說:「好一幅滑稽相。」
只見那和尚,生得倒八字眉,鯊魚眼,鼻孔朝天,嘴裡生著滿嘴的黃牙,看起來有些獃頭獃腦的令人發笑。
和尚大模大樣的朝-子上一坐,剛一抬頭就聽店小二叫道:「頑和尚,你不是說過,再不來了嗎?」說話間小二已到他桌前。
和尚鯊魚眼一翻,怪聲怪氣的說道:「你小子真不夠交情,咱『頑僧』給你看相的時候,你怎麼不趕我走呢?少廢話,快拿酒來,等我喝完了再給你看看相好了。」
季雁萍一聽,又仔細的把那和尚打量了一番,忖道:「原來他就是武功高絕,沒人敢惹的『頑僧』!」
小二瞪眼道:「免了,免了,你看一次說一樣,沒有一次相同的。」
「頑僧」突然面色一整道:「人有旦夕禍福,天有不測風雲,我看相是一天一看,你若要想知道你自己旦夕的禍幅,就得每天看一次才行。」
那小二氣得直跺腳道:「像你這種騙喝的和尚死了還想上西天見如來佛嗎?」
「頑僧」急忙合什喧聲佛號道:「阿彌陀佛,我佛說:『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全酒樓又是一陣哄堂大笑,季雁萍被他這種滑稽的語調也給逗樂了。
店小二實在捺不住了,一拍桌面,怒道:「誰跟你饒舌了,你再不走我可要動手了!」
「頑僧」此時正打主意如何應付小二之時,一抬眼,看到季雁萍在那兒獨斟獨飲不由心中一樂,忖道:「有了。」急忙起身朝季雁萍合什道:「阿彌陀佛,佛門不打誑言,施主相貌不凡,將來必能領袖群倫,只時眼下時運不佳,情絲纏身。」話落一頓,又道:「施出如要貧僧繼續說下去,那就請施主破費一桌薄酒就行了。」
季雁萍心中一動,暗自佩服「頑僧」的眼力,但他此時心情不佳,不願麻煩,隨即淡然笑道:「在下不敢有勞大師,不過一桌酒席在下還付得起,店家,揀可口的酒菜與這位大師送來。」
這一下可出乎店小二的意外,只好應聲吩咐下去,不大工夫酒菜已然送到。
「頑僧」見酒菜送到他既不言謝,又無表情,只是自言自語的道:「這席酒得來可真不容易,足夠我和尚誇耀一輩子的了。」話落大嚼起來。
不大工夫,季雁萍已酒足飯飽,喚過店小二,付了一錠銀子。
小二接過銀子用手一掂,足有五兩多重,不由樂得眉笑顏開,忙道:「大爺,太多了。」
季雁萍淡漠的道:「多的就賞給你……」「吧!」字尚未出口,突聽那「頑僧」大叫道:
「多的就找我吧!我和尚都快窮瘋了!」
他這一嚷叫可直把小二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又不好當面發作出來,因為錢是人家的,他只好拿著銀子躬立一旁看季雁萍。
季雁萍深知「頑僧」是在開小二的玩笑,心中忖道:「這『頑僧』可也真夠頑皮的。」聞言淡然道:「就照這位大師的意思吧!」話落出店而去。
那店小二這時真把和尚恨入骨髓,心中暗自恨道:「好漢不擋人財路,你他媽的還是什麼出家人,簡直沒有人味,他媽的你下次再來,非弄驢尿給你喝喝不行。」狠狠的瞪了「頑僧」一眼,才走下樓去。
季雁萍走出「龍門」酒館,只見日已西沉,由於四野遼闊沒有屏障,看來天色仍是那麼光亮。
季雁萍腦海中又浮現一個無法揮去的俏麗艷影,心中立刻又煩燥起來,信步向鎮東一處樹林走去。
沙漠氣候,日出熱不可當,日落則寒氣侵人,鎮外此時已人跡全無了。
季雁萍吐了一口悶氣,騰身毫無目的的向林中馳去,不消片刻便已進入樹林,他漫無目的在林中踱著,他想忘掉海島上的一切,但是,「剪不斷,理還亂!」,他心中卻更加紊亂了,不知踱了多少時候,突聞身後一陣怪裡怪氣的聲音,道:「啊呀呀!施主,我找了老半天都找不到你,原來你到這兒來了。」
季雁萍暗自戒備著,緩緩轉身,一見來者正是那酒樓的頑僧,冷漠的道:「大師找在下一個書生不知有什麼事?」
「頑僧」心中暗笑道:「書生?嘿嘿!你雖已反璞歸真,但卻騙不過我和尚!」他心中明白,但不點破,哭喪著臉道:「俗語說得好,殺人殺個死,救人救個活,你如今要是一走,我和尚豈不要餓死在這裡?」那一付可憐相,端的叫人啼笑皆非。
季雁萍心中冷笑一聲,當下問道:「大師當初不知是怎麼到玉門關來的?」
「走著來的啊!」
季雁萍道:「既然能走著來,又怎麼不能走回去呢?」
「頑僧」一怔,鯊魚眼翻了老半天,突然若有所悟的道:「你是說不管我?那可不行!我非弔死在你面前,讓你吃一場見死不救官司。」
突然頭頂上有人罵道:「世上居然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另一人忙阻道:「老趙,你又多管閑事了?」
季雁萍一驚,忙一抬頭,只見一棵大樹上,面對面的吊著兩個手腳反綁的壯漢。
「頑僧」抬頭怒道:「我和尚知道你們吊在那兒很涼快,怕別人知道個中趣味,大家都來上吊,不過你們放心好了,我和尚慈悲為懷,決不會搶奪別人所好,我吊的是脖子。」
「頑僧」連說帶划,弄得季雁萍差點沒笑出聲來,那被稱「老趙」的人,聞言怒吼道:「野和尚,你有種在這兒等到我們公子把我們放下來,看看老子敢不敢揍你?」
「頑僧」鯊魚眼一瞪,也大吼道:「你公子見了我還要叫聲師叔呢!看我現在就去找他。」
「頑僧」說話時,兩眼瞪著前面十五丈處的一棵大樹,「頑僧」話才一落,突聽那樹上「哇呀呀」的一聲大吼,一個暴雷似的聲音喝道:「有洒家在此,誰敢上周家堡?」聲落,樹上落下鐵塔般的一個大和尚,別看他重如鐵塔,落地卻點塵不揚。
只見這和尚滿臉花紋,長相十分怕人,環眼獅鼻,血口獠牙,簡直沒有人像。
「頑僧」心中一震,暗自忖道:「原來是黑風岩的護法,『獠牙僧』。」心中雖驚,臉上卻顯得若無其事的道:「我們都是出家人,你就不會學得像我爺爺和尚這樣斯文一點嗎?」
那「獠牙僧」不認得「頑僧」只道他法號叫「也也」,當即怒聲道:「也也和尚,你少放屁,要去周家堡就得先把性命留下來。」
「頑僧」大笑道:「乖孫子,你應該叫我和尚爺爺,怎麼叫爺爺和尚呢?以後你可要記住噢。」
「獠牙僧」心念一轉,知道上了當,氣得他三屍暴跳七孔生煙,雷吼一聲道:「佛爺劈了你!」一掌向「頑僧」劈去。只見「獠牙僧」掌心全黑,掌風如雷,威猛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