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崩潰
夥計說傷了我的手那件衣裳當作賠罪不收錢。
我的血換來了流顏「出閣」的衣裳……
血滴落紅色的布料上居然顯不出兩種紅色的搭配勝過所有相結合的顏色融為一體的色澤帶出我觸目驚心的疼痛……
流顏站在窗沿邊依舊是一攏白衣和海棠的顏色一樣美的使人睜不開眼紅色若纏上他的身一定也妖嬈的勝過鬼魅吧……
「公子……柳媽媽讓我買了衣裳明兒個……您穿上吧……」我的話使他的背影猛然顫慄慢慢回身想要開口說什麼卻又皺起眉頭快步向我走來。
他沒有一刻停留抓起我手中的衣裳扔在一邊輕拉起我的手:「不要告訴我那件衣裳本是白色……」
「回公子紅色的……」我的話好似回到了從前。
「你意思是說這手上的血是衣裳流的嗎?」
「……」
他皺著的眉沒有放鬆轉身找來葯和紗布正準備上藥卻看到傷口裡面猙獰的木刺頓時紅了眼眶接近吼叫的說:「你都做了些什麼?!」
「回公子流兒忘了……」
他眉頭更加凝重我說話的方式怕是刺痛了他這已經鮮紅的木刺彷彿刺傷的不是我……
葯鉗子在手腕里挑出大大小小六根木刺流顏的眼神越來越暗暗到滴下顆珍珠……珍珠落在我依舊流淌的鮮血上卻沒能癒合那深深的傷口……
上了葯紗布包裹了傷痕纍纍的手腕流顏抱了我:「若再見你為我流一滴血我便十倍懲罰自己記得了?」
「回公子……」
「別這麼對我說話!!」他吼著吼痛了我的心……
……
不知道多少次的一夜無眠……
……
流顏帶著他的琴去了前廳。
紫夕把我叫去了寢房給弄了一桌子吃的還有一壺酒。
一個時辰后桌上的東西一點沒動酒也一口沒喝。
紅燭照的心裡濕濕的明明燭火是熱熱的卻感染的我冷冷的……
「吃點東西吧……」紫夕說著。
「紫夕我能挺過去的是嗎?」我問著她。
「有什麼事情是挺不過去的?」她反問我。
「流顏現在已經……定了買主了吧……」我傻傻的說。
落日了前院的燈籠被點起火紅的顏色使我想起流顏的衣裳……
「咚、咚、咚。」敲門聲響著紫夕起身打開門柳丫頭尋找著什麼看到了我便把視線鎖在我身上厭惡的眼光投來憤憤的說:「柳媽媽找你過去。」
說完便離去了快的彷彿她本就沒有來過一樣。
紫夕對我點了點頭我起身走去柳媽媽寢房。
夜晚她不是總在前廳嗎?為何紫夕與她都在自己的寢房?
……
「矜柔見過柳媽媽。」我給她服了服身子既然她改不了口喚我流兒我也隨著叫矜柔吧。
「流顏的買主是程家大少爺賣身價三千兩居然比紫夕還高一千兩!」
這是柳媽媽的第一句話後面的我沒聽……
無論她說的是什麼已經喚不回我的知覺……
第一次給了男人。
柳媽媽拉我坐上她的床輕拍我的手道:「我專程從前廳回就怕你胡思亂想倒不如直接告訴你難過是必然的可這就是命呀!」
「柳媽媽我很好……」木已成舟只能等著他飄遠不是嗎?
我很好嗎?被刺激的過了頭恐怕就沒有知覺了原先不知道崩潰是什麼感覺原來沒有感覺才是真正的崩潰……
柳媽媽遞給我杯茶我接過卻沒有喝。
「矜柔啊什麼都不想比想的多好什麼都不做比做的多好什麼都不聽比聽的多好視而不見勝過目至留心。」她說著抬起我的手把茶碗舉在我唇邊。
一口不知味道的茶水順著咽喉流涼的茶卻燙的難以下咽……
柳媽媽放我躺平在她的床塌上輕輕摩挲我的臉:「孩子睡吧……」
眼皮好重果然是視而不見勝過目至留心……